下午一点钟左右,出租车停在水阁茶楼,丁戈匆匆扔给司机一张钱:“不用找了!”司机在后面愤怒地嚷道:“喂!不够啊!”
丁戈看到了水野,走过去拉开椅子一ρi股坐下。水野冷冷地凝视对方一阵,缓缓地开了口:“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谈谈菊代的问题。”丁戈开门见山地说。
“她有什么问题?”
“你正在和她谈恋爱吧?你喜欢她?”
“你不过是她的房客,问这个干什么?”水野正色说,“好吧我没必要隐瞒你,我非常非常爱她。”
丁戈扬扬眉毛:“她对你怎么样?”
“也很好。我相信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鹈饲也很喜欢她。你的知道?”
“你如果想替他作说客,应该去找盈子,而不是我。”
“找你不更直接吗?”丁戈毫不掩饰地说,“你主动退出不就得了。”
水野再度陷入沉默,腮上的肌肉牵动几下,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话。”丁戈凑前一些,嘴里的气已经能喷到对方脸上。
“你在恐吓我?”
“这叫恐吓?你是不是没见过恐吓?大惊小怪。”丁戈歪歪斜斜地说,“总之你离开这里,别靠近菊代,还有其他任何人。”
水野眼眨也不眨:“为什么?”
“用说这么明白么?”丁戈说,“北海道山溪三年前九月中旬的校园凶杀案,凶手杀害了九名学生四名教师,然后不知所踪。”
“是,包括我的弟弟忠诚。”水野的眼里射出仇恨的光。
“听说是跟邪教分子有关?”
“对,就是‘众神之戒’这班畜生……”水野立即稳住情绪,恢复冷酷的表情,问:“你怎么这么清楚?这案件被当地政府押下了,没几个人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背景?”
丁戈指指身后的壁画:“您看不见哪?尼亚加拉大瀑布。”
丁戈摇晃着走下茶楼,朝学校方向走去,迎面看到了菊代和鹈饲。
“什么?肥超……”鹈饲忙按住丁戈的漏斗嘴,“你不想活啦?小点儿声!”
“那么……”丁戈停了下来,蹲下拨起一株草,问:“你们觉得这是谁干的?”
“我知道就不用告诉你了。”
“报警了没有?”丁戈忽然问他。
“对呀!我还忘了!这就去!”鹈饲被拉了回来。
“千万别报警,都知道的话……就真的完了。”丁戈有些话不能讲得太明白。
菊代无意间忽然瞥到了茶楼上面如死灰的水野,疑惑地问:“你们两个在一块干什么?”
丁戈说:“就干你们两个在一块干的事。”
“我们没干什么!”菊代的脸红得要喷出火来。
“照啊,我们也没干什么。好啦,我想去看看尸体,首先弄清他是怎么死的。”
丁戈来到器材室前,确定了周围没人之后才用菊代的钥匙打开门,刚转头,发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瞪着他。
丁戈吓了一大跳,但他只是吃惊,丝毫不存在害怕的成份。他伸手把灯打开。
那人是日藉华人体育老师胡佩佩。
“老师,早上好。”丁戈有礼貌地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今天早上刚进来,门就不知被谁锁住了,我怎么喊也不开……”
“你是挺倒霉的,”丁戈四下瞅瞅,“那么说,你就一直呆在这儿……有四个钟头了?”
“是呀。”
“没到处看看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这里我熟悉得很,能有什么好玩的?”
“是吗?”丁戈走到大柜前,“里面有个挺好玩的东西。也就是说,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啰?”
“当然啦,是粉笔。”
丁戈顺手打开门,里面果然整齐地摆着一排粉笔。
“我们出去吧。”
“等等。”丁戈拦住他,“你真是今天早上被锁在这儿,然后一直关到现在?”
“这还有假吗?”
丁戈觉得很不舒服,他说:“老师,你知不知道有一首歌叫做‘你的眼神背叛了你的心’?”
“你在……说什么?”
“如果真是意图不想让你知道秘密,那早就把你干掉了,还会让你在这儿活四个钟头?我看是你自己锁的吧?教教我怎么才能把门反锁?”
“你……”胡佩佩的脸快要扭曲成曲奇饼了,他忽然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喊道:“好吧……我看见了……死尸!太可怕了!我怕别人误以为是我杀了人……今天早上这儿就我一个……我怕凶手会趁机诬陷我……我该怎么办……”
丁戈他说:“OK,OK,行了,行了,住口!”
胡佩佩仍像摇拨浪鼓般,几乎要把头晃下来,语无论次地呼天抢地,好像要把全世界的人都召来。
丁戈抓起他的衣领,来回抽了四个大耳括子,边抽边安慰道:“住口,住口,住口!住口!”
丁戈转身打量了大柜半天:“重要的你没讲出来,尸体哪去了?”
“我刚要逃,后脑勺就挨了一棒,然后就昏过去了……过一会儿醒过来,发现自己被锁在里面,而这个时候尸体已经不见了。”
“凶手怎么不杀了你再走?而只是打晕你?”
“这一棍这么重,你瞧我的头都肿了。他一定以为我被打死了。我真是幸运。”
丁戈说:“我不是昨天才出生的,请允许我来拆穿你。既然他以为你死了,那么在他看来这间屋子里就有两具尸体了,那你又怎么解释他只带走肥超的尸体?嗯?嗯?”
“你……”胡佩佩像是刚生吃下大闸蟹,“好好,太好了!你可真够厉害,我本来不想弄死你,你却硬要送上门来……”
丁戈笑着说:“怎么,要杀人灭口了?我也是中国人,这样做多伤同胞感情呀。”
胡佩佩蓦地发出一声怪吼,腾地举起大柜向丁戈掷去。丁戈多多少少吃了一惊,因为即使他是体育老师甚至是一头牛,也没力气举起这么重的东西,更何况抛出。
丁戈轻轻一闪,大柜扔出门外。
胡佩佩又嚎叫着冲上来。
丁戈恳求说:“听我说,我实在不想断了你这唯一的线索……”
失去理智的胡佩佩已经扼住了丁戈的咽喉。
丁戈没有办法了,他这才伸手反扼住胡佩佩的咽喉,向后稍稍一扭,胡佩佩的脖子立时就断了,他的嘴里流出暗红色的浆液。
丁戈瞧了瞧四周,没有人看见,一脚把死胡佩佩踹进屋子的角落里。
浅川云泽又惊又怕,双手捂住耳朵,父母像着了魔一般狂跳乱叫,疯疯颤颤地比划,最近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无法抑制。
他跑到自己的房间,关紧了门,拿出电话本挨个号码查找。一天之内他打过八九个电话,向最要好的朋友们诉苦,可他们比他还奇怪,说这很正常啊,又说他们的父母也这样,现在就兴这个。没法子,他拨了一个在国外念书的朋友电话,很久对方才回复。
“喂,我是浅川,好久没联系了。”
“是啊,我最近很忙,一直没空给你打电话,唉,你也知道吧,这神功越往后就越难练……”
浅川不等他说完,“咣”地扣上电话,又惊又怒,心中泛起一丝隐约的绝望。‘众神之戒’仿佛精神恶魔,几乎控制了周围所有的人,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成为世界的新科学、新秩序。整个地球将会变成魔域。
电话铃骤然响起,浅川的心脏破膛而出。他接过没好气地问:“谁呀?练到哪一层了?”
“浅……浅川,是,是我,是……”
“片山?”浅川一听怒气迭生,“你打电话来幸灾乐祸吗?我的父母和朋友全给你害疯了!”
“我……父母……也,也,也一样,样!”片山的急躁加口吃揉合成一种咆哮。
“你这个丑八怪丧门星,都是你害的!”浅川骂了一阵儿,听到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也不想多说:“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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