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猪和我都喝晕了，秦风和老猪相互搀扶着，而我靠在路边的一颗小树上。梁晓南过来扶我，却被我推开了，因为我不愿让沐雨看出什么。

其实这是没有没有必要的，因为沐雨似乎没有理会我的理由。

沐雨走过来，“你就让我们扶着你吧，这小树都快让你压折了。”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棵树。

我叹了口气，一下子清醒了好多。

看看表，已经过了九点。

天空已经完全沉寂下来，没有星光，同样也没有月光，天空似乎被什么遮盖了，这城市的灯火使得它显得有点微醺。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有裹进衣服行­色­匆匆的男女，有恣肆的北风游荡在支离的空气中，远处闪烁不断的灯火，仿佛像座彻夜不眠的巨大舞场。

各种妖魔开始乱舞。

老猪摇晃着上了一辆出租车，秦风其实也飘了，但一直在硬挺，于是他也挺着离开了。充斥摇滚乐得大街上，我跟在两个谈笑风生的女子身后，像个伺机而动的匪徒。

我紧一步慢一步的走，低着头，柏油路上没有供我发泄的石子，只有破碎的酒瓶。想起上初中时，我们几个一起回家的男孩，总在路途中的一个用水泥板围成的大洞前停下，在距离十来米处踢石子，谁踢不进去就不能回家。最初大家都踢不进去，可却不能不会家，只好把距离缩短，说是要循序渐进，逐步成长。于是在那条拥有树荫的煤灰小路上，总有几个孩子饿着肚子踢石子。我记得那时候因为鞋破的很快，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总会被老妈臭骂一顿。不过那时练出的脚法却让我在高中时大出风头。我记得沐雨为我加油的样子。

我继续走，脚下却不知从那里滚出一只易拉罐，我下意识的一脚飞出，就像当年踢得石子一样。它划出一个抛物线，落在了前方不远处沐雨的头上，一声尖叫，她俩回头看见满脸无知的我。真是应了那句话，日有所思，也有所梦；而我则是，心有所想，脚有方向。

沐雨没有说话，捂着头，眼中似乎带着泪。我说不至于疼到这种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