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痒死我了。”石妙谛跳开两步。
森原老兄追上,魔爪伸到他腋下挠他。
他举手告饶,说:“森原,我再也不示警,成了吧?”
森原老兄停止搔痒,环住他的肩,说:“傻瓜,你乖乖地听话,竖起耳朵接收我的肺腑之言,这样我的魔爪才能安分的。”
石妙谛点头,表示乖乖到底的决心。为什么在我笑着跳开的时候,心又疼了一次。会有什么不吉的事发生?如果有,请不要扯上我的森原老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请幸福之神慷慨地眷恋我和我的森原吧。虽然还有一个偌大的庄园,可它怎能与森原老兄相比呢?
永远记得那个茂雪扬飞的日子,森原替自己挡住致命的一刀,从此他的背部每到阴雨天气便会酸疼彻骨。
永远记得那个大漠苦行的日子,森原割腕流血,让焦渴的自己饮用他的热血。
永远记得让森原失眠七天的日子,他的黑发因为担忧而全白。欣慰的是,最终亮丽的黑色又注满了他的每一根发丝。
森原,森原,我的森原,你给了我太多情谊,让我无法报答,永远忘不了。我不能没有你,我亲爱的森原。
没错,莫名的心肌抽痛是不祥的前兆。
前方数丈开外,六个黑武士,身影几晃,不偏不倚落定于石妙谛的眼前。领前的一位跟其余几位在装束上略有不同,头上没有那一轮火红钢圈,手腕上也无那一只火红钢镯,从相貌上看不是衣明朗是谁?他要干什么?
衣明朗似乎探询的口吻:“你,石妙谛?”说着,展开手中的一份卷轴,看了看上面的肖像,点头确定:“没错,正是石妙谛。”
故弄玄虚!咦,不太对劲,他的声音有变,嗓音稍显粗沉。他是……
石妙谛也以探询的口吻问道:“衣明朗?”
此人当然不会是衣明朗,他是南宫血乐。面对石妙谛的质疑,他不置可否。他天生的似笑非笑的面孔,悠然道:“本想到贵府缉拿公子,不想在这碰面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石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石森原怒喝:“说什么缉拿,又不是你的犯人!”
南宫血乐悠闲道:“哼,跟犯人差不多,战俘一个。石公子你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架着你走呢?”
石森原上前一步,喝道:“小子说话不要这样狂大!要拿人可以,先过了你爷爷的菊影再猖狂不迟。”
南宫血乐忽略那粗鄙的两字,面孔微现讶异,道:“菊影?你就是菊影,幸会幸会。”他扫视一下行人来往的周遭,“比玄功你铁定不如我,比兵器功夫我自信还能奉陪两招,咱到僻静的地方好好比划比划。在这里伤及无辜有损咱大火派的良好声誉。”
石森原对当地地理情况十分熟悉,干脆地拾起向导一职,引领他们飞向僻静地带。
石妙谛知道这一战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危险,他心中又冒出“一人做事一人当”的义气思想。这种爱心催动他不顾一切想要阻止森原老兄撤退。当他对上森原的“你就是我的生命”的眼神,那些含在口中的劝阻之语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好吧,朋友,假若我们不能生还,那么拥抱着死去也是幸福的,醉心而迷人的幸福,陪伴我们到幽冥。
除此之外,一种更为绵长的痛楚弥漾在心头:衣明朗,他是要赶尽杀绝,还是慢性摧残?
好冷啊,不是怯懦,似乎关于森原,究竟是为什么呢?
石妙谛不禁挽住森原的左臂,头靠在他肩上,百分之一千的依恋,总觉得与森原相守的日子不会长久。
纯真的感情惹来貌似衣明朗的小子一阵讥刺:“你们什么关系?伴侣?恶心!朋友?暖昧!”
看不惯,就别看。无视你,一个感情匮乏者。石妙谛依然故我。他本大胆,我行我素,这点丝毫不影响他温和的品性,除了杀人。
仿佛发现新生物,貌似衣明朗的小子不时瞥来几眼,好奇多于讥刺。
妙谛老兄索性闭上眼睛,幸福爬满面庞,依在森原老兄宽厚的肩上,安心地驰飞。
多年的昵友,默契概率相当高,森原老兄脸孔上,目光中,深邃广远的柔情毫不掩饰地流泻。
南宫血乐好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面部表情微妙不可言喻:两个男人之间竟有这等难以言喻的情愫,似朋友,似亲人,似知己,又似伴侣……亲密无间啊,呵呵,哼哼。
噫,不对,怎么心里酸溜溜的?似乎自己也想拥有这样的情谊呢,忌妒啊!
确切地说,除了忌妒,再加羡慕,两股情感平和地绞纽在一起缓缓流转,那浓烈的讥刺心情忽然之间如微弱的火苗般奄奄一息。虽然我们五把刀的关系也很融洽,但是看到他俩亲密的深似海洋、广如天空,哎,相较之下简直是淡水比蜜汁,小溪比大洋,逊色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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