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难得有好天气,不是阳光晕晕沉沉,就是北风呼啸怒吼,不是暗云铺天盖地,就是雪花飞飞扬扬。
这天,阳光明媚温暖,风儿轻轻云儿淡淡。
山谷中,温暖如春,花儿正香,鸟儿在语。
一块较大的椅型石,侧卧着一位如梦似幻的女孩子,她双目闭起。与其说她在休憩,不如说她在晒太阳。
冬日,晒太阳,多么惬意的事。
山谷有一个诗意的名字:两情长相依。
为什么山谷名如此诗意?
你瞧左首山巅,两块立起的并排的长石,恰似人形,一个高大,一个苗条,乍一看正是一对衣袂飘飘的情侣携手欲要乘风而去。
于是第一个发现此谷的人为它命名——两情长相依。
命名人,衣明朗。他第一次发现此谷,第二次就带着他心爱的柯宝宝来此一游。
那一次,宝宝很开心,从头到尾她的脸上洋溢着温馨的笑容。
那一次,衣明朗也很开心,从头到尾他的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她开心,是为了大自然的神奇,那对石情侣绝对是天然形成而非人工雕凿,看表面的风蚀程度最少有五百年历史,条条裂痕象征着他们的沧桑挚情永世不渝。所以,她喜欢这里,她渴望拥抱这种爱情。
他开心,是由于他的宝宝在欢喜。只要她高兴,他没有理由忧郁。他试着用耐心和持久爱他的宝宝,不许自己激烈不许自己狂热。只要是真心的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他克制得很好,他在心中为自己喝彩。如果顺利,永远不让宝宝知道他的情感禁忌,他不需要同情的爱,宝宝太善良。现在,宝宝可以跟他发发小脾气,他也可对她用用小强迫。如果让她看到他痛苦的一刻,她会事事顺从他,即使她不爱他。不,他不要带有施舍的爱,不要,不要。
这个山谷呈四合之势,山高万丈,悬崖笔立,一般人难以进入。这里很清静。
椅型石上的女孩子正是柯时空。
她离开古灵后,想到她父母健在,而且还有兄弟姊妹,又想到自己孤零零,心中怅惘堆积,不禁驾着天马飞车来了这里。她常来这里,因为喜欢这里的意境。
碧草鲜花中,翅精灵与豆豆猪和天马正在嬉戏。它们远离宝宝,让她静静地沐浴阳光。
“你们看,时空她半天不动一下,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翅精灵一边飞一边看着时空说。
“很像哦。”豆豆猪与天马异口同声。
突地,它俩头上各挨一巴掌。
“哼,知道时空在睡觉还叽叽呱呱的,讨厌啦。”翅精灵训它们。
“哪有啦,那么远她怎么会听到?”豆豆猪反驳,一脸委屈状。天马不响,它是安静的有风度的绅士。
“哎,宝宝小姐被那个坏坏的什么灵姐姐害惨了?”豆豆猪双手叉腰,神情激愤,嘴巴挪到右脸上。
“瞎说什么?”翅精灵瞪视,“灵姐姐挺好的,你没看到时空跟她很好吗?”
“你看宝宝小姐多忧郁,她睡着时还在眉头紧锁。”豆豆猪煞有介事的述说理由,“那个坏坏灵小姐一下子又来个亲爸爸又来个亲哥哥,这让宝宝小姐触景生情了,她是孤儿,寄居在她舅舅家,而她舅舅和她表哥对她不是非常地关心。笨精灵这个你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做宝宝的知心朋友?”豆豆猪嘲笑她一下,“我和天马才是宝宝小姐的知心朋友,是吧,天马?”
天马点头作答。
柯时空真的在睡觉。在静态下,一不留神就进了睡眠状态,不论身在何处。
这是衣明朗对她倾心的首要原因。第一次看到她时,她正伏在花园中的石桌上熟睡,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然而,不远处正在喧哗,有小孩子有大人。她不去加入群体中,反倒在这儿睡懒觉。小小的衣明朗就是这样认为的,她好懒好懒喔。于是,坐在她旁边学她伏在石桌上看着她。
“宝宝,来让妈妈抱抱。”
“咦,爸爸也在。”
可不是,爸爸和妈妈还是那么年轻。
宝宝看看自己,又是一个小小的娃娃。她跑过去。爸爸抱起她。她一手搂着爸爸,一手搂着妈妈。好幸福好幸福。
可是周围总是一片白色,没有任何其它事物。可是,走起路来能听到脚步声,又觉得很踏实。
“妈妈,这里为什么没有房子马车花草树木?”宝宝好奇地问。
“宝宝,妈妈告诉你很多次怎么忘了?”妈妈生气。
“妈妈不气,让宝宝想想……啊,天堂,这是天堂。”
妈妈高兴,亲她左脸颊。微笑的爸爸亲她右脸颊。
“宝宝,你也大了,如果住舅舅那里不如意,就上我们的老宅子独立生活。”
“宝宝还没有长大。”
“傻孩子,谁说你没有长大?”
爸爸放下她。
宝宝看见自己在长大,手脚变长,衣服变大。
“宝宝,你和妈妈一样高,一样漂亮。”爸爸微笑。
可不是,宝宝用手比比,母女一样高。
“宝宝,记得要开心要坚强更要豁达。爸爸妈妈会再来看你。”
“嗯,爸爸妈妈放心,宝宝很好。”
宝宝看着他们消失在白色中,微笑转身,开步走。
宝宝不是孤儿,宝宝常常看见爸爸妈妈,宝宝本就独立又开心。
嗯,又做梦了,同样的梦,不败的幸福。
爸爸好年轻,宝宝心目中的丈夫人选应该如爸爸一般年轻。嗯,像妈妈一样找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
宝宝已醒,但是眼睛未睁。她嘴角上扬,浅浅笑意铺满面庞。她轻轻翻身侧卧,双手交叠枕在脸颊下。
噫,不对,身下怎么这样平坦,仿佛是床。明明是在椅型石上小憩,怎么会……
宝宝睁开眼睛,看到!
她看到最熟悉的秀美脸庞,衣明朗!
他蹲在床边,肘支床沿,左手托腮,右手横放在胸前,静静地微笑着看着她。
哦,他和她站在一起,无论是谁都不会说他是她的小丈夫,定是说她是他的小媳妇。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外貌与身材都符合他十四岁的年龄,一双眼睛却装着五百年的沧桑,很深郁很清远很明亮,宛若撕裂了的清白的天空,破碎的美丽让人心痛。一年了,这双眼睛中沧桑每天都在剧增。
曾好奇,我问他为什么?他笑着说他要尽快成熟,好叫我不再当他是小孩子。我知道这不是真的。
这是哪里?
宝宝目光转动,看到洁白的大床,洁白的长毛毯子,洁白的纱帐,四面用白金钩子勾起,帐顶四边垂有白流苏;宽敞的空间,精致的陈设,温馨的色调。这是他的寝宫。
我是怎么到这儿的?被他抱进来的?我竟浑然不觉!
她神色如常,不怀疑他对她有什么动作?他是令人信任的。如果那位女子心甘情愿嫁他为妻是永远不会有失望机会的。
他为什么这样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是最后一次的留连。往日他一见到我就会滔滔不绝。
他有什么事吗?
“宝宝开心真好。”衣明朗温柔说,微笑浮于面庞。
宝宝坐起,下床,取过衣架上的长外衣。他竟然为我脱去外衣,动作真够轻微的。她拉拉白丝内衣下摆,整理一下领子。
“宝宝,让我为你穿一次衣服,好吗?”衣明朗上前,从她臂弯取过长衣,征询她的同意。声音温柔,态度挚纯。
宝宝未拒绝。她心里紧张,他一定有什么事了?
他为她穿衣,系扣子,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仿佛她是他的娃娃。
他将她盖在长衣里的美丽长发搂出来。
“宝宝,我们是前世的夫妻。”衣明朗说。
宝宝未与置评。
“宝宝,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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