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再问,他却点了我的|茓道,提着我的后领跃到河岸边,那里站着好几个与他一样的蒙面男子。其中的五六个人握着划船的大桨……”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叔的声音开始颤抖,脸上露出极端恐惧悲伤的表情,道:“我站在那里,口不能说,手不能动……我李棕活了五十几年了……什么屈辱没受过,什么坏事没干过!可是从没有像那一刻恨到……只想将这些人,只想将没用的自己碎尸万段!”
“夫人游到河岸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了,她也看到了站在河岸尽头的黑衣人。可是她没有办法,护城河两面都是高壁,只有两个出口。如果再游回去,她也只能力竭而死!”
“公子……公子……我李棕自认也曾杀人如麻……可是那些人是畜生啊!他们根本不是人!他们害怕夫人的使毒功夫,所以用桨一下一下剁在夫人的头上、脸上……我就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夫人一次次奋力浮上来,又被撞下去,鲜血在河上晕染开来……而夫人……再也没有浮上来过……”
李叔用仿佛一下子苍老了百岁的沙哑声音说着,赤红的眼中滚下热烫的泪,灰白的头发不知是因为风吹还是颤抖而飘动着:“那个擒住我的蒙面人在夫人沉下去后,对我说,‘我们也只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要恨只能恨你们家主子太过招摇,功高震主!回去警告你们家主子,若他再敢拥兵自重,目无王法,这就是他的下场!’”
房陵城中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出了这句话中的意思,所有人都被这样的事实震惊了。他们窃窃私语着,惶恐着,愤怒着,他们效忠的帝王,他们为之在外拼命的皇上,竟在他们鏖战沙场的时候,屠杀他们主帅的家人,还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做这样残忍的警告。
我还是那样木然地站着,没有表情,没有动作,甚至连呼吸也快停止了。
亦寒担忧地扶住我,道:“公子……你哭出来吧。”
“哭……什么?”我说,“云颜……没死,我哭什么?”
“公子。”亦寒心疼地抱住我,“公子,你别这样。”
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笑笑,道:“云颜是个不爱打扮,却很珍惜容貌的人。我教她的养颜办法,她表面不屑,却总是偷偷在用。云颜……总是嘴硬心软,当年我决定去考状元,她死活不同意,整整三个礼拜没理我。可是我一病,她就紧张地守在我身边三天三夜。云颜答应过的话从来不食言,云颜的使毒功夫天下第一,云颜的才能并不比我差,却宁可被我遮住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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