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客们都有些好笑,就这样一个浑身酒气,仿佛随时都会沉沉睡去的醉汉,竟然吓得五个持刀拿棍的彪形大汉胆战心惊,若非亲眼所见,谁又相信?
只是,徐瞳五人显然却不是那么轻松,面前这人随随便便那么一站一靠,虽然没什么威势,更无任何高手风范,但落在他们眼里,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因为他们在他身上找不出丝毫破绽!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如果明知对方修为比自己高,武功比自己强还贸然出手,那不是找死是什么?他们当然不想死。
徐瞳向徐老大使了个眼色,脸上神情大是焦急。想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家少爷,一向顺风顺水、横行霸道惯了,又何曾遇到过像今天这样,进,进不得,退,又不能退的尴尬局面!
徐老大心中暗自叫苦,他当然知道点子扎手,不好对付,不过没法,谁叫徐瞳是主,自己几兄弟是仆呢?他脑里快速转着,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踏前半步,护在了徐瞳右侧,拱手道:“阁下身手高明,兄弟几个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能够卖兄弟们一个面子,让开条路。”
一听这话,水清独身子竟然晃了晃,似乎很是吃惊,险些栽倒,不过如此一来,倒是稍微清醒了些。他斜眼向徐老大等人看去,眼神颇为奇怪,一边逐个打量着,一边摇头道:“我不是泰山。”他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他不仅名字不叫泰山,人也不是泰山,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重。
宁馨儿哈哈大笑,众酒客尽皆愕然,人家这摆明就是客套话,他竟然听不懂?
徐老大肝火大盛,心想这小子真他妈会装疯卖傻,老子都说认栽了,还在左拉右扯瞎吹糊弄人……娘的,这不是明摆着不把自己兄弟几个放在眼里嘛!不过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的好。他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憋住了满腔怒火,再次拱手道:“那阁下究竟想要怎样才肯让路?”语气词锋已然逐渐尖锐。
可惜水清独听不懂,他茫然道:“让路?让什么路?明明就是你们挡在我面前,挡住了去路,你们不闪开也就罢了,还叫我让,我看你这人倒也不像傻子,莫非得了失心疯不成?”
他忽然笑了笑,好像想起了什么,再次上下仔细打量了徐老大几眼,笑道:“云风城外不远,向西南方向走大约两里路,那里有间采荠药堂,里面有个杜郎中,听说他对如何治疗失心疯颇有研究,有时间你不妨陪着你家少爷还有几个兄弟一起过去看看。”
徐老大大怒,再也忍受不住,单刀一竖,就要动手。哪知就在这时,身旁的徐瞳却突然失声叫了出来:“你,你怎么……”
徐老大一惊,横刀侧首,脸上满是疑惑。徐家其余三兄弟也是一样,完全不知道这突然之间的,一向只懂得作威作福,喜欢泡妞却又怕事的少爷为何就如此失态起来。
水清独一声冷笑,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眨也不眨盯在了徐瞳身上。徐瞳但觉心里一阵发虚,马上意识到自己由于太过意外,震惊之下,一时失言,立刻闭上嘴,缩到了徐老大身后,眼睛不断左瞄右觑,显然恨不得马上找个空隙逃之夭夭。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满头雾水,这水清独讲话前言不搭后语,那徐瞳说的更是莫名其妙,他们完全弄不懂这两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宁馨儿眨眨眼,小声问道:“千雪姐姐,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神锋脸上同时露出了关注的表情,他隐隐感觉事情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这个水清独说话虽然颠三倒四,毫无次序痕迹可言,但其中却显然隐藏了些外人听不懂、也看不透的玄机。
这个人很可怕!
他心里很自然浮起了这样的想法。这念头刚一闪过,神锋立即被自己吓了一跳,水清独很明显就是来帮自己等人的,而且还和冷千雪是旧识,何以自己会突然冒出这样莫名其妙的念头?
他使劲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谬而好笑的想法抛开,心想,就算他真的很可怕,那又怎样?自己和他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他厉不厉害,可不可怕,和我有什么关系!
冷千雪望着他,眼神带了几分奇怪之意:“神锋,你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对了,千雪姐姐,他们讲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觉得好像话里有话一样。”
“嗯。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水清独师兄向来心思缜密、智慧过人,绝不
会无端端跑来这里喝酒,更不会突然想起要找徐家庄的麻烦,我想这中间定是有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情,呆会儿等他过来,我们问问他便明白了。”
神锋“喔”了一声,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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