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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节小兔兔成年礼(上)

“我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雷莉迟疑着说。她来到费曼子爵家也好,离开费曼子爵家也好,这个采邑里的农户们都正常生活着。那些人顶着太阳劳作,见到费曼子爵还会摘下帽子,弯腰施礼。任何时候走在村中,都能听到牛羊的叫声,还有狗。狗在小路上跑跳,看到来自村外的陌生人就会汪汪叫唤。到了黄昏,这些人家的屋中则会传出煮土豆的香气,还有馅饼的气味。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雷莉和罗林慢慢走着,观察每一户人家。两个人没有感觉到任何一家的屋子内有人。除了位于采邑中心的费曼子爵家的府邸。

“这里有人。”

罗林靠近这幢房子后,体内的气息忽然一滞。补天绫和困龙桩留在他体内的力量微微波动,自己运转了起来,形成防御的姿态。罗林察觉到这点,就调动自己天生的内气,来掩盖气息的波动。

雷莉的防御反应也油然而生,但她没有罗林的这种控制力。她左右掌心的日月双轮形状的气斩冒了出来,被她紧紧握在手中。她双手微微颤抖着,没头没脑说了句:“我知道,就是他,就是他。”

“你养父?还是谁?”

罗林感受到了费曼子爵宅第内的那些气息,瞳孔倏地缩小了一下。他扭头吃惊地看着雷莉,不清楚她是否也知道。

“我的养父,我以为他……我先进去。”

雷莉凝视着院门,敲都没敲。劈手就是一道气斩砍了过去。门应声而裂,雷莉从坏掉的大门中踏步而入,稳健的步伐却依然无法掩饰她眼中地那些慌张。

罗林跟在她后面走着。他十指指尖已经聚集起很多气线。那些气线纠结待发,只要罗林出手。就会立时在他和雷莉的周围形成保护网。罗林从这个宅第中察觉到太多太多的死亡气息,整个宅院中,几乎没有活人地存在。相反地,惟一感觉上像是生存的气息地,却弥散着某种说不出来的邪恶。像是个黑暗的洞|­茓­般的存在。感知探察到那个地方,仿佛就会被吸收进去,坠入无边无际的冰冷、沉寂地空间中去。.奇#書*網收集整理.

宅第内的草木都枯萎了,厅堂也是­阴­暗的。月­色­照耀下,残破的窗户和门都打开着,腐朽的地板上堆积着大量的灰尘。壁炉前的有几张破旧的沙发,从污渍斑斑仔细辨认,能看到沙发的罩子竟然也是华丽地丝绸制品。沙发的中间则是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摆放着咖啡壶和咖啡杯。旁边还有个盛放糕点的盘子。只不过,盘子中间有地也只是灰尘。“嘎。”

雷莉顿下脚步,她见到沙发上有几具骷髅。那几具骷髅都穿着破旧的礼服。从礼服样式上看,是一具男­性­骷髅、一具成年女­性­地骷髅和几具成年期左右地人的骷髅。

“他们是谁?”

罗林问。他需要雷莉来肯定一下。

“费曼子爵、子爵夫人和……她地孩子们。”雷莉无法把父亲两个字喊出口。对于费曼一家。她感受到的就是冷漠和疏离。那对把她接来又迅速送走的夫­妇­。让她觉得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她在这里没有找到一丝家的感觉。

“看上去,死了很久了。不过就算是风化腐烂。也不应该迅速到只剩下了骷髅骨头。他们应该是被人刻意处理过的。”

罗林保持着防御的姿态,走到骷髅近前看那些骷髅,见到他们的骨头­干­­干­净净,上面没有一丝皮­肉­存在的痕迹。

“爸爸,你在,对吧?我知道你在,你出来吧。”

雷莉没有过去看费曼子爵的骸骨。她在壁炉旁边踱步,走到了客厅的门口。她对着通往卧室走廊的门说了句话。她听到那门轴发出刺耳的扭动声,见到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推开了门,缓缓走了出来。

“雷莉,好久不见了。”

穿黑­色­长袍的男人冲雷莉伸出了双手。他脸上的笑容纯净无害,眼角的皱纹几乎都看不到。打眼瞧上去,像个刚过三十岁的善良都市男人,很和蔼的那种。

雷莉条件反­射­一样要过去抱住那男人,却被罗林给拉住了。罗林把雷莉拽回自己的身边,眼睛直视对面的男人,口中却问雷莉道:“你爸爸什么时候变成亡灵法师了?你不是说他只是个开武道馆的家伙吗?”

“嘎?”

雷莉对魔法的了解远不如罗林深刻。她除了民用控气术外,对用于战斗的魔法都是跟罗林学的。她察觉出面前男人,也就是自己养父的不对劲。这个让她在离开家之前都感到生活中充满阳光的男人,此时此刻周身围绕的都是黑暗与死亡的气息。

“年轻人,你好心急啊。你总得给我留出些时间招呼我可爱的女儿啊。”

穿黑长袍的男人变魔术一样从袖子中掏出个魔法杖,他口中念念有词,魔法杖的杖头随着他的咒语闪闪发光,窗外的月­色­越来越明亮,最后铺满屋内地面的月光都汇集向他的魔法杖。一道巨大的光柱闪过,星辰般的芒点如雨纷纷,洒落屋内满地。

好似千万个萤火虫在空中飞舞,那些淡绿­色­的小光点在室内漂浮起来。它们拥挤着,从门窗的缝隙中飞向了窗外。片刻后,雷莉和罗林听到了刚才还死寂的村庄中发出了马嘶牛鸣,男女老幼说话的嘈杂声也冲进了耳朵。

费曼子爵的家仿佛被魔法的风吹过。壁炉里面焦黑的柴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厅堂内的巨型蜡烛也在灯架上燃烧。围坐在壁炉茶几旁边沙发上的骷髅们发出叹息声。在几个眨眼的功夫里,那些骷髅的破旧的衣服焕然一新,血管、肌­肉­、皮肤、毛发一层层覆盖上那几具骷髅的身体。片刻后,“活着”的费曼子爵一家人就出现在罗林和雷莉的面前,他们身前的茶几上的咖啡壶也冒出了热气,几块饼­干­凭空出现在咖啡杯旁边的托盘上。费曼一家“人”伸手去拿咖啡杯和饼­干­,他们吃喝交谈着,把罗林、雷莉和黑长袍的男人当成是空气一般。

“我叫塔西里亚。不过,我女儿一般叫我塔塔。至于这个世界的其他人,都会称呼我尘世的姓名。”

穿黑长袍的男人,也就是雷莉的养父推开客厅的门,为罗林和雷莉带路。在“复活”的村庄中,人声鼎沸,跟任何一个亚平宁的普通乡村没有什么区别。听上去,家家户户都过着开心而幸福的生活,就算有人冷不防闯了进来,也不会看出这村庄在刚才还是一片死寂。

长长的走廊本来也是陈旧的。但随着塔西里亚走过,走廊的地毯开始翻新,掉了皮的墙壁恢复成昔日荣光的原状。蜡烛在烧,把人的身影拉长,在空气中甚至还能嗅到烤面包和烤牛­肉­的香气。

一切都是假的。在复活的村庄中,这一切并不是幻想,但都是被眼前这个男人所­操­控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死灵法师吗?难道传说中的死灵法师不是拿死人当杀人武器用的吗?为什么这些“复活”了的骷髅人们栩栩如生,还能显现出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爸爸,你什么时候……你到底­干­了什么?”

雷莉跟在黑袍男人的后面,禁不住出口询问。她上前一步去拉塔西里亚的手臂,罗林没来得及阻止,结果雷莉拉到了长袍后,见到长袍下面的手掌不是如从前的那种温热,而是一个白花花的骷髅手臂。五跟手指骨头在微微地晃动着,好像弹奏钢琴一样。她惊叫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塔西里亚,缓缓摇头。

“放心,我只是少了条手臂而已。本来可以修好的。不过,为了纪念那次伟大的战役,我让它保持了原状。从前,你所看到的我的鲜活的手臂,不过是我做出来的罢了。”

塔西里亚,也就是雷莉的养父走到了书房门口。看起来,这里像是他常待的据点。没有受到“复活术”的影响,书房门口半径三米内的墙壁和走廊都保持着原状。罗林能感觉到这扇门门前防御阵的强大,他收纳气息跟塔西里亚和雷莉走了进去。看到在宽敞的书房中,有一半地方已经被各式器皿占据了。躺在那些器皿中的还有死人的尸块、骨头。

一大堆晶石在桌面上随意摆放着,各­色­金属被分类搁在书架的小隔层中。很多魔法书的背脊上都写了它们的名字,仔细读,才能辨识出,其中大多数都是很古老的魔法典籍。就连措辞用语,也是古泰西语了。

“坐下吧,我的孩子们。我还以为你们要更久才能来找我呢。不过傍晚时分听到它的报告,我才知道你们已经到了。”

塔西里亚坐在了宽大的沙发上。窗台上停着的一只乌鸦蹦到了他的肩膀上。罗林和雷莉坐在了他的对面,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空气中忙活着,片刻后,两人面前就出现了热气腾腾的咖啡和新鲜的|­乳­酪蛋糕。

一百三十七节 雷莉的身世(上)

一百三十七节雷莉的身世(上)

“还没有吃晚饭吧?放心,这个不是复活术的产物。它们都是可以吃的。”

塔西里亚拿了片香肠喂肩膀上的乌鸦,乌鸦叫了几声,快速地把­肉­给吞掉了。罗林想起在马车经过那些村庄的时候,似乎听到过这只乌鸦的叫声,只是当时没有太留意。

“这是你的式神?养成的魔物应该也带有一些气息吧?”

当时坐在马车里,罗林的确没有感觉到魔法的波动。甚至也没有察觉到被人偷窥。他对自己的感知相当自负,他很好奇塔西里亚的魔物是如何避开自己的探察的。

“它不是魔物,它只是跟我有个契约。它替我看世界,我替它复活它的伴侣。顺便给它永生。我的罗林少爷,你很清楚,死灵法师口中的永生并不是世俗的存在。而是黑暗中的灵魂的永生,这在普通人的口中叫死亡。维持着躯体形态的死亡。一个死物去看你,它没有敌意,没有偷窥,它并不存在,就跟不存在一样。所以你应该不会有感觉的。”

塔西里亚解释道。

“我有感觉。为什么?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雷莉说。她知道了自己路途中某些不舒服的感觉是什么。那感觉很熟悉,但又很奇特。她走到塔西里亚的跟前,坐在地毯上昂起头来看他。她不管他是死灵法师还是什么,她也不在乎费曼子爵一家到底是生存还是死亡。她想确定的是,那么多年,眼前这个男人所担当的父亲的角­色­,究竟有几分是真实的。

“嗯。我地女儿。你不要心急。你看你的罗林少爷,他就很耐心地在等待我讲。怎么说呢,我们从费曼子爵一家说起吧。你认他们为亲生父母时。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那天你见到地村庄里的一切也都是真实地。要知道。查理家那些来各地接收小女仆的也都是有魔法师等级的人,任何一点纰漏都可能让对方察觉。”塔西里亚对查理家族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他们走后,费曼一家和这个村庄才被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该做地已经做完了,这家人就没有用了。正好我需要一个偏僻的地方完善我的法术,费曼子爵一家的采邑最合适不过了。嗯。我亲爱的女儿,你是不是越听越糊涂了?”

塔西里亚摸着雷莉的头发,见她对自己的草菅人命不感兴趣,就笑着点了点头。他很喜欢雷莉这点,雷莉从小就对这个世界的人类情感反应迟钝。笑容和痛苦,雷莉的感受并不是特别深刻,很多东西,都是他有意地去引导,才让雷莉变得看上去跟正常人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罗林少爷所能感受到地真实的伤悲,比雷莉还要深刻呢。

“你设计让雷莉进入查理家有什么目的?你为什么是死灵法师?雷莉到底是谁地孩子?”

罗林听明白了。塔西里亚当初说费曼子爵是雷莉的亲生父母完全都是骗人地,塔西里亚不过是通过费曼子爵把雷莉送入查理家罢了。费曼子爵被塔西里亚收买后­干­了那事情。塔西里亚达到了目地后,就把费曼子爵和费曼子爵采邑中的人都给杀死。将这片土地和人变成了他暂时地栖息地和试验场。雷莉的养母说塔西里亚总喜欢往费曼子爵家跑。可能就是这个缘故。而且为什么养母的家看上去那么没有生气,大概也是塔西里亚不再掩饰他气息的缘故。雷莉已经走了。塔西里亚逐渐恢复他自己的生活。罗林怀疑如果雷莉养母的孩子不是和塔西里亚生的,塔西里亚很可能也会把那几个人变成会走路的尸体。

“遇见你。我的孩子,她去查理家,会遇见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人力不能左右的,或者是人力能左右一部分的。剩下的,就靠缘分了。你不觉得,你和雷莉在很多方面都很有缘分么?你们能了解彼此的个­性­,能够理解对方心中的想法。”塔西里亚摸着雷莉的头发,继续说道:“至于死灵法师。我从小就是死灵法师了。我没有教授雷莉魔法,所以她不会有太多感觉。但适合她的东西,我都教过了。她并不是我的孩子,当然也不是费曼子爵的孩子。”

“爸爸,你在说什么呢?我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雷莉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什么了。傍晚到了费曼子爵家后,她已经有了些奇怪的预感。她从来就不把费曼子爵当自己的父亲,但塔西里亚对她而言,却是真实存在的“父亲”。如果被塔西里亚蒙骗,她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过去是否都是幻象。

“我的孩子,你没有必要伤心。你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你从哪里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去往何方。在你踏上通往英伦半岛的船的时候,我就这样告诉过你了。我亲手扭转你的命运之轮,不是为了让你消沉的。而是让你们自己去寻找,自己去抗争的。”

死灵法师塔西里亚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后娓娓道来。

那是个不算太久远的事情。大概就在十几年前,塔西里亚从艾美瑞克大陆旅行归来,继续在泰西大陆各国寻找他所要的晶石和尸体。修炼他不死不灭的法术。他走过了很多国家,拜访了一些隐居的同行,跟他们切磋、交流,最后他来到了亚平宁。

亚平宁半岛统一了不算太久,圣十字教廷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甚至比国王的势力还要强大。国王在暗中和教廷较劲,试图平衡皇权与宗教势力的关系。塔西里亚的朋友中,有皇室的人。那个朋友手下有很多密探,他得知了圣十字教廷似乎在秘密酝酿着一个事情,就请塔西里亚去查访一下。教廷里的能人很多,感知力和防御力都超级强大。只有塔西里亚这样级别的死灵法师才有可能靠近那秘密的核“那个秘密不是一个文件,而是一个城堡。”

塔西里亚继续回忆着。

那个城堡就在亚平宁和哈布斯堡接壤的森林中。上千英里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一户人家,只有那个城堡的存在。塔西里亚利用他的复活术遮盖了他全身的魔法气息,他伪装成一个普通的旅人,走进了那片森林。扮演一个迷路的旅行者并不是很难,魔法阵防御的都是魔法师和炼气士们。对普通人的感知反倒弱了很多。塔西里亚利用枯死的植物和死亡的动物尸体进行掩饰,很快就靠近了那个城堡。他观察了几天,发现这个城堡守卫严密,而且魔法阵的力量也很强大,几乎没有关闭的时候,如果硬闯很吃亏。但他同时还发现,由于这里是森林,所以很多鸟儿都会在森林和城堡的上空盘旋。那些鸟的身上并没有任何记号,也没有魔法师留下的痕迹。这个漏洞给了塔西里亚机会。他挑选了一群喜欢长时间盘旋在城堡上空的鸟,他从中找到了一只最弱小的,把它给杀死了,并在它体内种下了死亡的契约,让它复活。

这只鸟代替塔西里亚的眼睛,跟其他鸟群一起在空中盘桓。它观察着整个古堡中的情况,记录古堡中的一切。它甚至还利用某种神秘的力量,让带队的鸟低空飞过,在守卫笑嘻嘻地看着它们的瞬间,记录隔窗房间中的一切。

塔西里亚从鸟带回来的消息中分析得知,古堡中有很多圣十字教教廷的高级教士,甚至还有十个红衣主教坐镇。整个城堡的魔法阵的核心就是城堡内小广场地面上的石刻图形。十个红衣主教住的房间,正附和了这个魔法阵的十个方位。那些教士们的分布也很有讲究。

但最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是像那个亚平宁皇室成员所想,在研究什么针对皇室的秘密宗教风暴,也不是在制造那种可以轰掉小半个城镇,抵得过高级魔导士的魔晶炮。在这个城堡中,最奇怪的是这里有一群孩子。

很多孩子。足有上百个,年纪不一,最大的有十岁上下,最小的才三四岁。有男孩有女孩,他们的头发、眼睛的颜­色­都不相同。这些孩子每天被带到广场上,让教士们检查身体。红衣主教有时候会亲自出手,他们用冒着七彩虹光的法杖点击孩子们的额头。极少数的孩子会在这点击中倒下,然后被教士们送走,不知所踪,而其余的孩子则会被送回去,过几天再拉出来让红衣主教重复那个动作。

“他们在秘密训练那些孩子吗?”

罗林大概能听明白塔西里亚的故事。他看了眼雷莉,雷莉显然是不记得那些。她有记忆开始,就是跟在养父塔西里亚身边的,对塔西里亚说的事情,没有一点感知。她见罗林看自己,才醒悟塔西里亚说的可能是她自己的身世。她求援一样看着塔西里亚,希望他说自己并不是从那个什么古堡出来的,她也不想跟那帮教士扯上任何关系。她知道罗林很讨厌教士和教廷。

“应该是的。从鸟儿第一次观察的结果看,我决定在森林中多停留些日子,然后再做出判断和决定。”

塔西里亚说。

一百三十八节 雷莉的身世(中)

一百三十八节雷莉的身世(中)

塔西里亚看到了那些后,就继续留在了森林中。但为了不出意外暴露身份,他特意远离到了森林的边上,在那里寻找很多枯萎的草叶、自然死去的动物和其他东西。他把那些东西制作成他的“眼睛”,继续观察那个城堡中的进展。为了不让皇室朋友的猜测和多疑打扰观察,他还写了书信跑到附近的城市去,告诉那个家伙“一切安好,无须担心”。

塔西里亚不希望皇室的Сhā入毁掉这个古堡,让圣十字教廷有所警觉。显然,圣十字教廷弄了一帮孩子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跟皇室作对。毕竟对圣十字教廷来说,他们需要传播的是宗教势力,而泰西大陆各国的宗教还没有统一,圣十字教只是主流宗教,没有完全压倒别人,在这种时候,明智的圣十字教教皇会选择跟皇室合作,而不是秘密做些什么去拉皇室的后腿才对。

那么这些孩子是做什么的呢?

塔西里亚观察着孩子们,随着日子的流逝,他看到出现在广场上的孩子越来越少,最后剩下的不到五十个了。偶尔,也会有新的孩子出现,那些新的孩子跟从前来的有些不同,她们的头发颜­色­更像是土生土长的泰西人,不像是原来的孩子们那样,看上去有多种族­性­。可无论出现了多少,新来孩子的淘汰率比旧孩子更高。

等过了快半年后,不断补充的孩子加上原有的孩子们,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个。红衣主教手中法杖的虹光,在此时也庞大到了某种地步。他每次用虹光去触碰那些孩子的额头,孩子们也被允许用各种方式抵抗。塔西里亚通过鸟儿地反馈得知。有的孩子甚至能够抵挡红衣主教二十分钟以上,才会被红衣主教用法杖碰到。

这些孩子在城堡中有什么特训?

塔西里亚发现鸟的眼睛已经不足以记录这个城堡内地一切了。他此时选择了枯木和枯萎的草叶,把“魂魄视线”寄托在它们地上面。在起风的日子里。这些被塔西里亚用誓言约束的东西飘入了城堡,开始查探城堡中的人员。它们躲藏在角落里。躲藏在窗户缝隙间,躲藏在门轴的旁边,甚至还能飘入红衣主教房间地盆栽里,把身形隐藏在那些花草中。1----6----K

塔西里亚看到那些孩子被教士们看守起来。有的是一个教士,有的是几个教士一起。那个可以抵挡红衣主教二十分钟的孩子身旁起码有五个教士在守卫。他们控制着他的饮食。给他讲授各种魔法知识,与此同时,还把大量的圣十字教义灌输给他,用那些宗教信条为他洗脑。

几乎每个年纪稍长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待遇,但年纪小一些的会轻松一些。他们不会学习宗教知识,他们只被训练对红衣主教地虹光产生反­射­。那些对内气的使用对他们而言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只不过有地人能力低下,有的人能力稍强而已。

但最强地并不是那个抵抗了红衣主教二十分钟地孩子。

“那帮红衣主教和教士们都被欺骗了。那帮圣十字教廷的蠢货们恐怕至今都会后悔当时地白痴举动吧。所谓的监视,不只有在孩子们清醒的时候监视啊。在他们活动的每一刻。哪怕在睡眠中,他们也应该监视着那些孩子。”

塔西里亚笑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安慰地抚摸着雷莉的头发。继续讲他的故事。

那些存留的孩子们都是被红衣主教挑选的。被送走的孩子一般都会被带往其他地方,能够被抹去记忆的就会被送走。不能的就被丢去当魔法师的试验品。很多人从此不知所踪。不过最大的可能­性­。最恶毒的猜想就是圣十字教廷把那些没用的孩子都杀死了,因为他们深层的记忆很可能会存留下来。对教廷的计划产生不好的影响。

留下来的孩子都是强者,不过最强的人并不是表现得最好的人。塔西里亚在某个夜晚观察的时候,被一幕情形震惊了。他看到了一个平日里并不起眼和出­色­的孩子,在教士们都熟睡后,释放出了魔法波,在自己的床铺上伪造了人物影像,然后还用那种催眠术一样的东西让教士们陷入了更深层的睡眠。他自己则溜出了房间,利用夜­色­的掩护,在城堡中查探。

这是凌晨三点中,任何一个正常人在此时都会习惯­性­地进入比较深的睡眠,不太容易惊醒。那个孩子就挑选了这个时候出来。他察看着城堡的每个角落,他留心观察每个红衣主教房间的位置和他们窗口晶石的分布,他似乎在分析整个城堡的防御魔法阵的组成。

没有任何人发现他。因为他没有使用魔法力,他只是依靠普通孩子瘦小的身形和灵活的身手检查整个城堡,似乎在估量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塔西里亚对这个孩子本来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但从那夜后,他就很留意这个孩子在白天的表现了。这个孩子在二十几个人中并不显眼,他不但不是表现最优秀的那个,甚至连前几名也排不上。不过他也不是成绩倒数的人。从能力的排名看,他大概排十四五位,属于中等偏后的。这个名次很巧妙,不会因为过于优秀而被教士们盯紧,强迫进行大量的洗脑,也不会因为特别差劲而被红衣主教们留意关注。

在日常的学习中,他的表现也很狡猾。在运用武道方法进行的纯力量型打击中,他会学得比较快,但又不会快到让教士们恐慌。但一旦学习魔法类的东西,他就会很“傻”,任何一个咒语都要教士重复个上百遍才能记住。可今天学了,往往明天就会忘记。教士们念咒语念得口­干­舌燥,就图方便把魔法书丢给他自己去背诵。这孩子傻乎乎的从后往前翻看着魔法书,顺序杂乱无章,往往还要教士们指点,才知道自己背诵的是哪章。

不过,塔西里亚通过草木的眼睛看到了,这个孩子看似无序地翻书,但没有一页是重复的。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按照他记忆中的某种顺序,把整个书都给看了一遍。

只看了一遍,然后当夜,塔西里亚在房间中看到那孩子在教士们都睡熟后,再度施法于自己周身,形成了个魔法防御圈。他利用防御圈避开了教士们和红衣主教的感知,自己在里面施展着一些小巧的魔法。

塔西里亚对这个孩子越发感兴趣了。他持续地观察他,想亲眼看这孩子努力下去,看看他如何逃脱那帮人的掌控。塔西里亚知道这孩子在进行周密的准备,不过他不认为他能突破红衣主教们的拦截,除非……除非他肯帮助他,或者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爸爸,那你帮助他了吗?”雷莉知道塔西里亚说的不是自己了,因为塔西里亚一直用“他”这个字眼。

“没有,因为我还需要看到更多的城堡内幕,我还没有猜透。不过,就在我犹豫和考虑的时候,有人帮助他了。”

塔西里亚笑了,嘴巴咧成了弯月状,跟雷莉笑起来的样子很像。罗林都不得不承认,塔西里亚跟雷莉是很有父女相的。

“是谁?”

罗林问。

“呵呵,呵呵呵呵。”

听到罗林的问题,塔西里亚笑得更加开心了。他的故事中,下面的情节可谓最华丽的一环了。在下面的场景中,很多可爱的家伙们都出现了。譬如某个很怨念的小孩。

那是在亚平宁某个冬天发生的事情。亚平宁的马佐奥家族和圣十字教廷某个红衣主教的家族结为了亲家。唐•马佐奥的母系是皇室中人,他身为亚平宁古老家族的新一代族长,担负了整个家族的命运。马佐奥家族因为跟皇室关系,被授予了和教廷沟通和解的重任,而教廷也有意跟马佐奥家族伸出橄榄枝,于是,某个也有贵族背景的红衣主教就把自己家族的一个女­性­嫁给了唐•马佐奥,通过联姻的方式昭示泰西各国:亚平宁皇室已经和圣十字教廷达成和解。

双方联姻的意义重大,所以圣十字教教廷和皇室都派出了重要人物。教皇亲自主持唐•马佐奥的婚礼,而亲王陛下也替国王来祝贺马佐奥家族的婚姻。

城堡这边,红衣主教们也走了五个前去祝贺。婚礼非常盛大,亚平宁的各大家族,和与圣十字教廷在表面上关系和睦的泰西各魔法家族、各佣兵团、炼气士等团体都派人来参加了婚礼。

塔西里亚没有去凑热闹,他依然关注着城堡。他知道少了五个红衣主教,对那个潜伏在人群中的聪明男孩来说是个好机会。他想看着他逃离这个城堡。不过就在婚礼应该顺利进行的时候,一个消息迅速从小道传向了塔西里亚的耳朵:有人大闹婚礼,要刺杀教廷的人和唐•马佐奥。婚礼场面一度混乱,但教皇出面很快就控制了局势的发展,还派出了很多红衣主教去追杀捣乱者。

一百三十九节 雷莉的身世(下)

一百三十九节雷莉的身世(下)

“你是在说我吗?”

罗林突然冒出来一句。他对某些东西还有有记忆的,譬如寒冷的冬天,和满眼的教士。原来对那帮人的厌恶是从小就有的吗?罗林想了想,觉得记忆被拼贴得又完整了些。

“呵呵,是你。嗯,是你和你母亲。”

塔西里亚对那段日子的印象极其深刻。

他在森林外面守着,发现五个红衣主教狼狈地逃窜回城堡来。教廷的官方说法有时候也是粉饰太平用的,塔西里亚可不信官方说法,他跑到距离森林最近的城市打听了消息,才知道根本不是教皇派人来追杀捣乱者,而是捣乱者在四处追杀教廷的红衣主教。

塔西里亚以为对方是很强大的杀手,但某日午后,在感觉到森林外强大无比的气息时,他躲藏起来看到的却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年轻女­性­,和一个双目无神,头发银白的小孩。那并不是邪恶的气息,那是很强横的气息。横扫一切的力量,举手投足都会让这个森林颤抖。那通常只有­精­灵族才会达到的境界,在小孩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好像被森林引领着道路,跟女人一起,走向了城堡。

城堡的防御魔法阵已经启动了,红衣教士们取消了对孩子们的考核,除了留下必要的人看守孩子们,其余的人都开始准备迎战。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塔西里亚都能看到白衣女主身旁的小孩举起了手,他头上的天空就变了颜­色­,墨洗地云层滚滚而至。雷电轰鸣扑向城堡的塔尖。风在整个森林里吹着,呜呜刮得数百年的大树都颤抖起来。叶子漫天飞舞、沙砾在地上咆哮翻滚,尘土飞扬到了半空中。像是个漩涡一样,从小男孩地身前飞向城堡。

塔西里亚躲在安全的地方。用一堆死去地动物做出了一张舒服的沙发床。他把死鸟的翅膀都剥了下来,把它们的羽毛都重新用晶石给熔炼过,安装成沙发床的两个羽翼。他坐在沙发床上飞了起来,尽量靠近了城堡。他释放出地亡灵鸟还在城堡中盘旋。他透过鸟眼,看到那个关注的少年把守卫他的教士给­干­掉了。那些人被他一击毙命。他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后,马上奔向了红衣主教的房间,把他们房间中魔法阵的阵眼给破坏掉了一个。

红衣主教们都在城堡的最高处念动咒语抵抗那个白衣女子和小孩的法力,他们没想到有人会从里面把防御阵打开。他们察觉到这点时,白衣女人和小孩子也察觉到了。俩人冲入了城堡,跟红衣主教和教士们打了起来。

看守孩子们的教士不知如何是好,大部分孩子也都懵懂地看着一切。有人试图趁机溜走,结果被教士们合力打死。也有被圣十字教廷洗脑地孩子想要去帮助教士们,结果被白衣女人杀掉了。

塔西里亚盯住的孩子则什么都没有做。他躲闪着每个战场和导向自己的攻击。他不断趁人不备,去毁掉防御阵地阵眼。有教士察觉到了这点,想要阻止他。却被他发出的巨大魔法波给轰成了碎片。

火焰过后,人地尸体如残渣坠落。黑­色­地灰烬铺天盖地洒在地面上。那小孩呆呆地看了下自己的手掌。似乎是很开心自己有那么大地本事一样。看到这一幕的红衣教士也惊呆了。他们有人扑向了这个小孩,结果却被跟白衣女人一道来的银发孩子所阻挡。

塔西里亚就趁这个时候潜进了城堡。魔法防御阵已经毁坏了。那些人又顾着互相打,他按照从鸟眼睛中看到的一切,挨个房间搜查,试图找到那些教士、红衣主教跟教廷来往的秘密信件和凭证样的东西。

但这里什么都没有。这城堡里只有各种高级魔法学园才有的训练书籍和工具,而且在地下室中,塔西里亚还看到了以前他没有发现过的景象。整整一间大地牢,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黑漆漆的地面被青苔覆盖,一些砖石已经变成了裂缝,无法掩盖下面埋葬的骨骸。

塔西里亚伸手去查探,发觉这个牢房中死去的灵魂足有上千个。

“都是孩子们的灵魂,他们的骨头被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他们的灵魂得不到救赎和解脱。没人知道他们来自什么地方,但他们都被埋葬在这个地下室中了。时间不一,从挖掘的状态来看,能发现是不同时期埋进去的。”

塔西里亚说。

“你是说,圣十字教教廷在那个城堡培养小孩已经进行了很久了?”

罗林问。他在塔西里亚的话中渐渐回忆起了那个事件。很冷的冬天,他被母亲带着走。到了很多人中,母亲就开始杀人,他跟在旁边,把试图阻挡母亲的人都­干­掉了。然后两个人就开始不断追逐,把那些逃跑的人都用血给埋葬起来。

“是的,我有看过那些骸骨的时间。最早的那具,可能是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塔西里亚说道。

那天,塔西里亚被那个牢房的场景惊呆了。无数死亡的怨灵对他这种死灵法师来说是个宝藏,但这个秘密对于圣十字教廷而言却是惊天的丑闻。塔西里亚打开了地下室所有的牢房。他检查每一间牢房中被埋葬的骸骨,他询问漂浮在这个空间不肯离去的死人魂魄,跟他们签订契约,让他们在遇到阳光而消散之前还可以保留一个小时左右的力量。那些孩子告诉他,最古老的灵魂,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二百多年,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被圣十字教廷的教士带来,然后关在这个城堡中学习各种东西,每隔一段时间,红衣主教就用一种带有强大力量的法杖去触碰他们的额头。他们的额头被那个法杖的光笼罩,就会疼到快要裂开一样。有的人挺不过去,当场就把脑袋撞向了石墙,脑浆和脑组织迸得旁人满身都是。有能熬过去的人,则会进入下一轮的学习,然后再度抵抗法杖的那种侵袭。

那是一种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只有特定的人才能靠近它,掌握它。

塔西里亚从那些灵魂中得知的就是这样的情况。按照契约,他掘开了所有牢房的地面把那些骨骸召唤到一起,用地狱的幽明绿炎煅烧它们。它们藉由火焰组成了庞大的骨头人形,从地牢中爬向了地面,加入了城堡中的战斗。

红衣主教们看到无数骨骸,吓得狂吼乱叫起来。在最初的惊恐过后,他们发现敌人变成了三股。塔西里亚继续隐藏着身形,在房间中搜索。他记得上一次察看的时候,城堡中活着的还有十九个小孩,但在城堡打斗的庭院中,他只看到了十八个----其中包括那个他很欣赏的聪明的小家伙。“然后我就去各个房间寻找,最后,我在厨房找到了第十九个。”

说到这里,塔西里亚似乎忘记了刚才自己讲过的那些死亡和血腥,他笑了起来。他很开心地笑着,把雷莉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跟罗林说:“我看到第十九个小孩趴在厨房的地上。她四处爬啊爬,把厨房里好吃的东西往嘴巴里面塞。如果她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手中就会发出红­色­的气斩,将那东西劈成两半。”

这个……汗。

雷莉满头黑线。

“很有你的风格。”

罗林对雷莉进行肯定。

“老爸,你说的那个,那个那个第十九个小孩就是我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雷莉挠挠头,完全不记得那段日子了。

“你那时还在地上爬,可能还不到两岁吧。当然会不记得。不过,我却记得很清楚。”塔西里亚回忆到这里,脸上充满了温馨的笑意:“你是最小的一个,所以我对你有些印象。知道你能抵抗红衣主教法杖的虹光,不过我不清楚该怎么对待你,于是,我把你抱了起来。为了防备被你的气斩打到,我甚至还带上了骨头饰品,嗯,就是你从前见过的那些。都是我的防护用具。不过你没有打我,你看到我后,很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你冲我伸出了手,好像要让我抱你。那是头一次有小孩向我伸出了手。我的女儿,你知道死灵法师如果不掩盖气息,别说是婴孩,就连正常的普通人也会害怕的。可是你在对我笑,在我没有掩盖任何气息的情况下。你对我笑了。于是,我就抱起了你。结果,我没料到的是……”

塔西里亚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表情有些黯然。

“老爸,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雷莉紧张地拉住了死灵法师塔西里亚的手,那个骷髅手掌被她掌心握住,迅速恢复了被红润皮­肉­包裹的状态,掌心的温热也传到了小女孩的手掌中。

“是啊,你吃喝得太多,所以你尿了我一身。把我那身最昂贵的法师袍给弄脏了。”

塔西里亚很严肃地回答。

一百四十节 寻求伊甸之战(上)

一百四十节寻求伊甸之战(上)

罗林不厚道地喷了,把咖啡喷了满地。雷莉脸蛋通红,捂住脸再也不肯抬头。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罗林笑着去拉雷莉的手,结果雷莉甩掉了他的手,跟塔西里亚抱怨了起来。

“老爸,你很过分耶,我才不会。我怎么可能,你说过我都很乖的。”

“是很乖,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你当时并不是在笑。你的感官已经被教廷的人破坏掉了。你当时其实在哭,在害怕我身上的死灵法师的气息,所以恐惧让你那个那个啥了。”

塔西里亚很不厚道地解释了一句。雷莉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抓住垫子把自己的头埋在了垫子下面,不要听塔西里亚讲她那些丢人的童年。

“任何一个小孩都尿床的。那很正常,没有什么丢人的。你心爱的罗林少爷在小时候也会尿床呢。”

死灵法师塔西里亚安慰着雷莉,顺口把罗林给拖下水了。想像婴儿版本的罗林躺在床上又哭又闹,满床滚着尿来尿去,雷莉禁不住笑了。她捂住肚子笑得非常开心,看得罗林脸孔是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管怎么说,塔西里亚好歹也是个死灵法师吧,怎么就这么不严肃呢?实在太可恨了!罗林瞪着塔西里亚。

塔西里亚接着把故事讲了下去。他抱着还是婴儿的小雷莉,从厨房里出来。手中有了小孩,他就不准备再在这里多待了。只要能确定他关注的那男孩没有事情,他就打算彻底闪人。

在庭院中,女人、银发小孩和红衣主教们的打斗犹在持续中。有了那些骨骸怨灵的帮助。两个人打得越发顺手了。比起女人有规律和计划地魔法攻击,银发小孩的攻击俨然是无序的,他只要看哪里有活人。就一个魔法火焰烧过去。塔西里亚关心地小男孩也差点被火焰给烧到。小男孩下意识地反击了下,手中的火焰跟银发男孩地攻击撞在了一起。僵持在半空中。

距离他们最近的红衣主教想要趁机拣个便宜,但小男孩和银发男孩同时察觉到了这点,正在拼力量的两个人同时移动了攻击方向,把合成一体的巨大火球滚向了红衣主教。

狡猾的是,小男孩地人也随着火球扑向了红衣主教。..准确说,是扑向了那红衣主教身后的道路。红衣主教被火球烧到,露出了空挡,小男孩就在这瞬间切入了那条小路,在几个红衣主教手忙脚乱中闯入了一间屋子。其他的主教们试图阻拦,却被白衣女人和银发男孩缠住了。塔西里亚猜出了小男孩要­干­什么。果不其然,小男孩从那房间出来后,手中拿的竟然是红衣主教常拿的法杖。白衣女人召唤银发男孩去抢夺那法杖,但小男孩已经开始念动了咒语。他把法杖举向空中,从天空引发了巨大的雷火,劈向整个城堡。闪电和火焰同时包裹了这座古老的城堡。塔西里亚带着怀中的女婴用地遁术逃离了这里。他脚步一刻不停地向北走着,离开了亚平宁的境内。一直走到了斯拉夫和北边四国地边境才停下。安稳后。他也没有通过渠道打听这个事情,他只是慢慢等官方消息。不过圣十字教廷对这个事情丝毫没有提及。仿佛那个古堡不存在,那些红衣主教和教士们也不存在一样。过了几年,塔西里亚再回到亚平宁的时候,怀中的女婴已经能够走路,并能叫爸爸了。塔西里亚找了人结婚,这时才通过安全地途径了解当年的那些事情。当他确定教廷没有在那场火焰中肯定有死灵法师地加入,这才安下心来。

“我不喜欢跟教廷为敌。我没有你和你母亲那种强大地本事。你的母亲在当年地泰西大陆,可说是最顶尖的魔法师之一了。可惜啊,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去闹教廷。后来,我还听说她被你的祖父和教廷、魔法师工会的人联手控制了,这才把她带回了英伦半岛。”

塔西里亚抚摸着雷莉的头发。回想他这么些年的正常人生活,觉得好像在做一场梦。他娶雷莉的养母,本来就是为了遮掩身份。或许是他不怎么碰她的缘故,所以那女人跟别人生了孩子。不过他不在乎那些,他的世界,生和死的界限是如此模糊,尘世的情感也无需太多。

“你为什么让她来查理家。”

自己的身世越发复杂,小女仆的身世也成为谜了。

罗林把雷莉拉到自己的身边,回想塔西里亚描述的场景,已经能确定那个在那不勒斯大骗特骗善良群众的人是谁了。那家伙应该就是塔西里亚口中的小男孩吧。估计也只有他有那种本事逃脱圣十字教教廷,还对教廷的一切熟悉到不行。他说过要卖给自己东西,难道是……法杖?

“你曾经被法杖打中过。我亲眼看到那小孩用法杖击向你的额头。那孩子拿到法杖后,教士们和红衣主教都不太敢靠近他。因为那法杖在他手中似乎有灵­性­一般,顶端发出了柔和而强大的光芒。他用那东西打上教士的头,教士就会痛苦地在地上嘶吼。不过,他用那东西打你,光也笼罩了你,你却没有任何事情。”

塔西里亚说。

“爸爸,你是说我和少爷之间有某种联系?”

雷莉满头汗了一下。塔西里亚说过活下来的孩子都是能挺住法杖攻击的,但比孩子力量强大的教士和红衣主教却挺不住法杖的攻击,这说明孩子们之间有个共同的特点,他们体内的某种气息对法杖的力量“免疫”。可是……

难道自己和少爷有血缘关系?不要啊不要啊,自己只想要个少爷,不想要乱­仑­了啦

雷莉摇着“尾巴”凑到罗林的身旁,抱住罗林地腿不放。两只眼睛闪亮湿润,目光中蕴含了悲伤的神情。

“……喂,不要随便摇尾巴。听你老爹把故事讲完。”

罗林踢了雷莉一脚。

“最老的骨头近三百年,也就是说圣十字教廷从各地寻找、培养小孩地事情很可能是从近三百年前开始的。他们寻找地应该是不畏惧法杖且力量强大的小孩。通过养成这些孩子,来达到他们的某种目的。所以,这些孩子间必然有某种关系,譬如血缘。”塔西里亚说了个雷莉最不愿意听到的词汇。雷莉捂住耳朵想大叫一声,结果被罗林给捂住了嘴巴。

“你是白痴吗?你好吵啊。血缘有很多种。你听完这个死灵法师说话好不好,就算有血缘关系又如何,你也是我地小女仆,不要想恢复自由啦。白痴。”

罗林将雷莉从地上拖起来,塞到身旁的沙发中。他一ρi股坐在她旁边,把她逃跑的路线都给堵死了。

“塔塔,请让我跟雷莉一样称呼你吧。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也知道三百年前发生了什么吧?对于死灵法师而言,生和死的界限是模糊的。通常。死灵法师的生命都会有上百岁。您的脸很年轻,恕我无法从这表面中估算您的年纪。”罗林很快将问题切入了重点。他感到许多线索都开始明显了,它们在串联。在很多人地很多故事中连成了一条线。但悲哀的是,祖父诺顿所说的。大部分都是谎言。旁人都说着真实地话。只有亲人是冷漠的骗子。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想杀人了。

“三百年前?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一个多么古老地时代啊。那个时候。我还年轻呢。我刚刚学会了一些死灵法师地招数。我在全泰西大陆的坟场搜寻适合我地骨骸和尸体,想要从中寻找到不老不死的奥秘。”塔西里亚回忆起很久前的景象,嘴角浮现出奇怪的笑。在泰西大陆上,活得最久的人可能是­精­灵吧。但伟大的死灵法师有时候会比­精­灵活得长久呢。因为死灵法师可以不断把自己的魂魄寄托在活人身上。他已经记不起三百多年前自己的样子了,那好像是他自己本来的身体,很年轻,强壮,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渴望,认为他自己将成为大陆上最顶级的死灵法师,将会在泰西的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三百年前,惟一让所有炼气士、魔法师、炼金术士、傀儡师等人铭记的事件,恐怕就是“窥探伊甸”的战争了。

那场传说的战争是真实的。圣十字教教廷所宣扬的“伊甸园”确有其地,但那不是一个位面空间,而是一个残破但庞大的岛屿。记不清是多久以前了,泰西大陆的魔法、炼金等事情发展得并不迅速,整个大陆处于蒙昧的状态。那年头,普通的中级魔法师都是恐怖的存在,足以让封建贵族为之丧胆。

但就在某一天,泰西大陆上人惊恐地发现,天空中雷电咆哮、­阴­云密布,整个天地都被黑乎乎的东西笼罩了。龙卷风从大陆这头刮向那头,雨水倾盆,几乎让海平面都上涨了几公分。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盖住了,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湿漉漉的味道,还有被浸泡的植物腐朽的气味。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让泰西大陆、南方大陆乃至艾美瑞克大陆的人都恐惧起来。他们终日祈祷着,祈求天空中不断产生的雷鸣停止,让整个大陆的自然界恢复原状。

但泰西大陆的魔法师和炼气士们并不相信那些东西。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制造了巨大的魔法阵,试图把泰西大陆上空厚重的云层打出个洞,让阳光重新照­射­进来。法师们努力了很久,终于完成了那个魔法阵,泰西大陆当时所能搜集到的晶石都堆积在了魔法阵旁,那个魔法阵可以说寄托了很多泰西人的希望。

一百四十一节 寻求伊甸之战(中)

一百四十一节寻求伊甸之战(中)

在魔法师们准备发动魔法阵的前夕,天空的状态更加诡异起来。那些厚重的云开始运动,它们变幻无常,在空中凝聚成各种形状。整个天地开始变­色­,瑰丽的光芒­射­向泰西大陆的各个角落,炸裂的声音从云上传来。人们看到很多流星划过天际,它们砸在了泰西的地面上,有的形成了巨大的坑洞,有的点燃了泰西大陆上森林的火焰。

天空的云层被地上的火焰染上了灿烂的红,一道又一道炫目的光从云层后面投­射­出来。雨停止了,风把火焰烧焦的植物、动物、人类的残骸带向了荒原和大海。云开始渐渐散去,久违了的阳光重新降临在泰西大陆上。

人们开始欢呼,但准备已久的魔法师们却没有撤去那个魔法阵。他们没有经过任何政府允许,也没有告诉魔法师工会,那群人擅自改动了魔法阵,耗费了所有的晶石,为他们的飞翔魔法助力,让他们在巨大魔法阵的力量下升上高空,想要深入到云层后面探看导致泰西大陆这场灾难的原因。

泰西人见到这一幕,对魔法师的惊恐更加深厚,他们跪下祈祷着,以为那些在天空飞翔的家伙们就是神明转世。

“这世界飞翔的不是神,是鸟人。”

雷莉炫耀着她从德鲁依那里学来的经验。头上遭到了罗林的重击,她这才醒悟罗林好像就有体内内气形成的气翼,可以飞翔呢。

“但那帮最古老的、最顶尖的魔法师却遭到了不明力量地袭击。据当时流传下来的典籍和口耳相传的传说所言,那些魔法师们穿过云层后,就发出了恐惧地叫喊声。火焰、光、雷电、七­色­虹彩从云层后面发出来。那些魔法师就跟风中的小虫子一样纷纷从天空落了下来。成为那场灾难地终结篇章。”塔西里亚回忆到更加古老的事情,平静地讲述着一切。

最顶级的一批魔法师和炼气士死了之后,就没有人敢于再飞到云层上去了。云层在天气的变幻下慢慢分裂、散开。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哪片云的后面有什么东西,杀掉了泰西地那些顶级法师。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泰西的法术就此会衰落下去,各国的文明也将因此而倒退。

“但实际上并不是那样,正相反,从那个时代后,泰西各国的陆续涌现了很多魔法师和炼气士。..炼金术、傀儡术、暗杀术等技能也突飞猛进。南方大陆和艾美瑞克大陆也逐渐出现了被人称道的法师。各国相继爆发的魔法工业革命,很多魔法阵、晶石和控气技能被普及到日常生活中,人们的生活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各国国力也不断增强。”塔西里亚补充道。

那个后果不仅普通人没想到,就连各国皇室和政府也没有想到。最开始,各国完全不了解状况,只是以为自己的国家受到天神地庇佑,所以拥有了强大的武力,可以征服周边的领土了。于是战争开始。自认为很有力量地国家纷纷出兵,对周围的小国进行兼并。兼并之初地战争是顺利地,许多小封建领主的土地都被大国吞噬。各国跟圈地运动一样在泰西大陆上横冲直撞。直到泰西大陆上百个国家缩减到几十个。

领土地扩张无法继续了。势力在此时达到了均衡的状态,各国的魔法工业、武器业和农业都在此时到达了巅峰。有的国家不甘心。想要试探一下对手。结果搞得两败俱伤。最终,不得不割地赔款。退回抢夺的土地了事。那种平衡就维持了下来,一直到今天为止,泰西大陆各国势力的划分,跟当初战争后的局势依然是差不多的,数百年来没有任何改变。

在历史教科书上,那段时间通常被称为是“魔法&炼气复兴时代”,以此纪念。泰西大陆上出现了很多强者也是不争的事实,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魔法师和炼气士中间,又出现了新的传闻。那个传闻就是“魔法&炼气复兴时代”的由来。据说在那个几乎毁掉全大陆的灾难中,那些从天而落的并不是流星,而是神人!那些神人掌握了天地间最绝妙的技艺,他们将那些技艺传给了他们在泰西大陆挑选的人,所以泰西各国才会蓬勃发展起来。那些人来的地方,则是当初被杀掉的魔法师们要窥视的地方,也就是云层后的神秘所在。

这个传言越来越广,就连各国政府也开始相信起来。他们秘密组织了人手,准备飞上云层后面探看究竟。泰西大陆当时的魔法师工会、炼气士团体、各地的苦行僧、圣十字教廷等也闻风而动,想要参与到这个事情中去。一些高层的人士还组织了一个专门为了此行准备的团体。

“是叫巴别塔吗?罗林问。巴别塔,传说中通往天国的地方,罗林心说原来那帮老家伙从很久前就开始有那样的野望了。

“是巴别塔。当年的巴别塔,几乎汇集了全泰西最顶尖的人物。”塔西里亚回忆到三百年前的盛况,对当年的荣光报以一笑。

巴别塔可说是当时最强大的团体之一,它里面包含了各行各派的人物,甚至连反叛圣十字教廷的教士也接收。其他团体因为巴别塔人物来源极杂,对他们颇为侧目,但也因为这个原因,对巴别塔的人抱着畏惧的心态。

各国政府则不太把巴别塔放在眼中,他们动用了魔法阵、魔法武器,他们利用国家机器寻找到大批的能量晶石,他们都认为自己能在其他国家和团体之前到达那个地方,到达传说中的伊甸天之城。

“他们是不可能到达的。”

雷莉听到这里,Сhā了一句。她见塔西里亚和罗林看着自己,就解释说:“我们上历史课的时候也看到,人也好,国家也好,在有利益争端的情况下,很少会合作,都会窝里反。所以呢,我觉得他们会先进行内部战争,在通往伊甸之城的路上,先杀掉一批竞争对手呢。”

“呵呵,是啊,就是那样的。”塔西里亚抚摸着被自己养大的小女孩,把故事继续下去。

的确跟雷莉说的差不多,在各个团体飞往天空之前,暗杀、决斗活动就在泰西大陆频繁展开了。政府方面死了不少人,炼气士、魔法师也死了不少。就在大家陷入这种盲目和疯狂的状态时,有比较聪明的人提出个问题:当年魔法师登上云层后几乎是被秒杀的,那么是否在云层后的伊甸天空之城里,还居住着“神人”。如果在找到他们之前,泰西的魔法师就都内耗光了,到时候如何对抗、进入天空之城呢?

这个说法得到了所有势力的认可。大家暂时休战,决定先寻找到那个藏匿着伊甸之城的云层再说。各个团体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在极北之地找到了那个地方。云层在泰西大陆上是流动的,所以为了不让找到的伊甸之城移动,所以魔法师和炼气士们­干­脆就布下了大型的法阵,暂时将那个时空状态凝固起来。

“最血腥的战争开始了。”塔西里亚说:“找到地方之后,无数天位强者飞往了伊甸之城。军方也开始动手了。从地面上到空中,到处都能看到打斗的人,数不清的魔法波,算不完的炮弹在人群间呼啸。防御壁是那样的脆弱,它们可以抵挡敌人的进攻,却无法防备友人在背后的暗算。在极北之地,山和冰冻的海洋都是纯白­色­的,但那天,鲜血让它们融化,它们再度凝结的时候,整个极北之地的冰面望过去,都像是­鸡­血石一样。”“有人到达了云层后的伊甸之城没有?”

罗林比较关心那个问题。按照他的理解,应该是有人看到了那座城池。

“应该有。虽然大部分人死在了通往伊甸之城的路上,可还是有人飞跃到云层上面了。我想,他们应该见到了那座城市。因为,古早的事件重演了。随着巨响,泰西大陆那些所谓的天位强者跟一条条小虫子一样从云层后面被抛了出来,他们有的受了重伤,有的已经被挖去了心脏、斩断了四肢。云层摆脱了魔法阵对时空的凝固,它再度移动起来,消失在地平线上。留下的,只是躺在极北之地上的死尸、鲜血,还有那些苟延残喘的人罢了。”

“老爸,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你不会也傻乎乎地跑去玩飞天,看那个什么伊甸之城了吧?”雷莉很关心塔西里亚的故事。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个年轻和蔼的老爸,竟然是活了三百多岁的老怪物呢。

不过跟着罗林少爷走,任何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呵呵,我怎么可能去。战斗一开始,我就躲了起来啊。嗯,死尸越多,我越开心。等剩余的强者飞向天空的时候,我正在地面上挑选强大的尸体,把他们用密法炼化,汲取他们的能量。当天空中那些死人掉下来的时候,我也去揩油了。我亲爱的女儿啊,你要知道,那都是泰西大陆上最顶级的法师啊,他们的尸体上会有很多昂贵的装饰物,也会有法宝、晶石。呵呵,在他们同门来收尸之前,我早就把自己要的搜刮­干­净了。死灵法师塔西里亚得意洋洋地从黑­色­长袍中掏出了一块腿骨型的法杖。

一百四十二节 寻求伊甸之战(下)

一百四十二节寻求伊甸之战(下)

“看,这法杖就是我用一个白魔法师的腿骨做成的。他刚死,还没有死透,我用他的尸体和晶石把他的力量炼入了这个腿骨,装饰成美丽的法杖。用白魔法的死灵法师,听上去是不是很酷啊?你看,我的乖女儿,这个花纹也是老爹亲手刻上去的,很酷吧?”

“很酷,老爹你很酷雷莉认真地点头。罗林有些无语。罗林对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太感冒,他比较关心的是那些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因为他母亲的遗言上写了,罪恶的源头就是来自伊甸之城。可听到现在,还是没有头绪。

罗林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他看着塔西里亚和雷莉开始话起了家常,心情更加不好。雷莉才不管什么伊甸之城,她知道养育自己多年的老爹竟然是死灵法师,就开始缠着他讲死人的故事。至于她自己的狗屁身世,她都可以抛在脑后了。

“这丫头,怎么一点正经事都没有?”

罗林盯着雷莉,视线落在了雷莉的胸口。今天雷莉穿的好像是肚兜,就是用他给的补天绫做的。想到了补天绫,也想到了月光宝盒、困龙桩。罗林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了困龙桩,青­色­的光芒霎时笼罩住了整个书房。书房中蜡烛的火焰抖动了两下,就熄灭了。塔西里亚停止了跟雷莉的谈话,两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困龙桩。

“塔塔,你见过伊甸之城的东西吗?以你的阅历,你能看出这上面的图形是什么吗罗林把困龙桩举到塔西里亚地眼前。塔西里亚没有去碰它。他仔细观察着它上面的一切,轻声道:“那场战役后,有很多传闻。传说一些强者把伊甸之城的东西带了出来。也有人说,是最古早地战争中。那些流星中也有宝物。还有人说,伊甸之城的宝物被神人带到了泰西大陆上。这个东西上面刻地应该不是图形,而是文字吧?是一种象形文字。我在挖掘泰西各地棺材的时候,曾经找到过一些死亡之书的片断,上面有提到过这样的文字。”

“象形文字?我知道南方大陆的一些国家使用这种。他们不用字母。不过……字母也是演化过来地。已经脱离了最初的形态。..”罗林把玩着困龙桩。心说就算是那样,感觉起来,困龙桩上的象形文字和古泰西语也不像是同一个语系的。

补天绫、困龙桩、月光宝盒、潘塔族中的残片。这些难道都是伊甸之城的东西?如此说来,塔西里亚故事中的红衣主教的法杖内,是不是也是来自伊甸之城的器物?它被彩虹袍趁乱盗走,然后彩虹袍打算卖给自己。

按照塔西里亚所讲地一切来分析,教廷大概就是在寻找可以登上伊甸园之城的人。而自己的母亲则因为某个原因,也想到达伊甸之城,或做某些事情。所以,她领自己去城堡杀戮,可能就是为了那个法杖。

自己和雷莉之间有什么联系呢?祖父诺顿看来是了解这一切地人。他不断地欺骗自己。让自己去波斯半岛去拿半岛之金,难道说半岛之金本身也有什么问题么?

罗林有些后悔把手头的半岛之金都丢在了查理老宅。但想到萨德手中还有活体。便庆幸起来。从塔西里亚故事来看,他觉得自己跟雷莉是没有血缘关系地。毕竟教廷培养孩童地事件已经持续了近三百年。而比雷莉大的他才二十多岁而已。很多魔法世家也会从平民中挑选能力优秀地人进行培养,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应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就算有,也无所谓吧。反正只要我们两个人开心就可以了。”罗林不管塔西里亚在身边,拉过雷莉,就给了她一个舌吻。

“少、少爷,你、你、你你在­干­啥米啊。”我老爹还在旁边喔,你这样做,让我很没有面子啦。雷莉脸蛋红得跟什么似的。她把脸窝在罗林的胸前不肯抬起来了。塔西里亚在旁边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姿态,拿着准岳父的眼光审视罗林,觉得这小子看上去很不顺眼,但鉴于他的强大,他就不好摆出强硬姿态了。不然他这个死灵法师很可能便变成死亡法师。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很自信的。事情的前后我们大概知道了。塔塔,你打算怎么做,再参与到这个事件中去吗?我祖父诺顿的继承人选拔,让我可以站到了众人面前,而你把雷莉送到了查理家,她又到了我身边,我和她的命运便联系在了一起。我手中现在有几样东西:困龙桩、补天绫、月光宝盒、猫熊兽人族的法宝碎片。我想这些都应该是三百年前那场战役遗留下来的,我知道还有其他的遗失在泰西大陆上。我会去寻找这一切的答案。”

罗林抱起了雷莉,让她坐到自己身旁。他并没有问她的意见,他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她都会留在自己身边的。他有这个自信。

“呵呵,我不会参与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希望过平静生活的死灵法师。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了,那些还冥顽不灵追求永生的老家伙们,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愚蠢。所以,你们接下来的路你们自己去走吧。当然,如果我的女儿出了什么意外,你可以把她送回我这里来。毫不吹嘘地说,作为泰西大陆最顶尖的死灵法师,我只要依靠她一小块骨头,就可以复制出她的全部尸身,再利用契约,让她在世上复活,当然,灵魂方面的问题我还不能解决……嗯,我可爱的女儿啊,如果你家少爷死了,你也可以这么做。”

塔西里亚很认真地叮嘱,结果招来雷莉的半月斩,和罗林的十来根气线。

这个乌鸦嘴的老家伙!

罗林和雷莉忿忿地盯着塔西里亚,看这个死灵法师笑得那个开心啊。真是气死人了。

“走吧,去做你们的事情。我知道太多的人在找你们。其实,他们在等待,等待你们出头去做,去寻找。他们是螳螂,他们把你们当成蝉,但还有人充当了黄雀的角­色­。你们最终会变成什么,全靠你们自己了。”死灵法师塔西里亚把罗林和雷莉送出书房后,就关上了他的房门。

随着门合上的声音,整个走廊明亮的烛火熄灭了。地板上的金­色­慢慢褪去,腐朽的气味重新主宰了这个地方。粗糙的地板上没有了光泽,月光让走廊显得十分冷清。罗林和雷莉穿过走廊回到了厅堂,看到壁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也已经熄灭。费曼子爵一家人重新变成了穿着破旧衣服的骷髅,坐在了沙发上,维持那似乎千百年不变的姿态。

宅院依然是那样破旧不堪,走出这个有数百年历史的贵族府邸,整个采邑也恢复了宁静。马匹不再嘶鸣,牛不再叫,家家户户的吵闹停止了,歌舞声不见了,孩子的哭泣声消失了。整个采邑的农户重新恢复成了死寂的状态。他们所有的“人”都沉寂下去,等待塔西里亚下一次的召唤。

罗林和雷莉看到夜空中有只黑­色­的鸟在盘旋,他们知道那是塔西里亚的乌鸦。不知道是不是在告别,黑­色­的乌鸦嘎嘎叫了两声,朝书房的方向飞了回去。留两个人伫立在夜下死寂的农庄。举目望去,周围都是荒野,道路的这头和那头一个人都没有。

夜空中闪烁的,是无数或明或暗的星子。它们点缀在幕布上,照亮着两个人面前的亮已经消失在了云层中。风在呜咽,草被风吹拂,倒在了地面上。农庄的附近没有虫子爬动的声音。罗林拉着雷莉的手,走上了来时的路。不过两个人没有往维纳斯市走。他们在岔路口转向了那不勒斯,他要带她回到马佐奥家族的地盘,去找唐•马佐奥了解更多的事情。了解唐•马佐奥和母亲之间发生过的一切。

夜晚很冷,风有些大了。没有马车,罗林也不想运用他的气翼。他拉着她的手慢慢在路上走,走出距离农庄很远的地方,终于听到了猫头鹰的叫声,在草丛中,也有虫子的声音。草叶上半部分枯黄,下半部分还是绿­色­的。雷莉靠近罗林,用嘴­唇­亲吻了下罗林的掌心。少爷,原来我没有亲生父母啊。”

雷莉在罗林面前终于露出了悲哀的神情。她不是不喜欢塔西里亚,她非常非常爱塔西里亚,他对她的教诲让她的童年有了很多光彩,也让她能够有强大的力量保护她自己。但他最终没有选择把她留在他身边,而是把她送上了一条似乎是她应该走的道路。

“很后悔遇到我吗?还是你想陪伴在你爸爸的身边?”

罗林没有直接回答雷莉的问题。他似乎了解雷莉心中在想什么。他一向不喜欢承认对家庭的渴望,但他也知道,那种渴望也曾深埋在他心中。他和雷莉从英伦半岛出来后,在泰西各国的街道上,都曾看到过带着小孩子的年轻父母,很幸福地走在充满阳光的街道中。那些是他和她所没有的,或许她被塔西里亚那样宠过,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免不了伤心。

一百四十三节 再访马佐奥(上)

一百四十三节再访马佐奥(上)

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将往何处去?

罗林知道自己和雷莉都想知道这两个问题。雷莉的一个问题已经永远得不到解答了,但他可以告诉她,她会往何处去。

“没有后悔啊。或许,如果那样留在老爸的身边,我才会后悔吧。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很不正常。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需要时刻隐藏自己的力量。但跟在少爷身边后,我才发觉,自己非常非常地正常,少爷才是史无前例的人间凶器啊,哇哈哈哈哈哈”

雷莉笑了起来,肆无忌惮的笑声在原野中显得有些恐怖。罗林满头黑线了一下后,给了小女仆一脚。

别以为你老爸是死灵法师就拽了。死灵法师有什么了不起,自己也可以做,还可以做得比你老爸更好呢。

罗林不以为然地拎起了小女仆的耳朵,恶狠狠地跟她说“我不管你说的这话是真是假,总之,你是我的小女仆。我去哪里,你都要跟去哪里,绝对不可以随便走掉,不然我会狠狠惩罚你的。”

“知道了啦。少爷你好嗦,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啦。我还要去看彩虹袍骗子教士哥哥,听塔塔的故事,他应该也见过小时候的我呢。嗯,怪不得那天他亲我的时候,我觉得感觉蛮好,蛮亲切的。原来是那个原因咩?”

雷莉捂住脸颊左右摇晃起来,心说原来自己跟那个帅哥是旧识啊,虽然自己没印象了,但显然,那家伙对自己和罗林是很有印象的呢。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罗林简直不知道该说雷莉什么好了。他愤怒地拎起了小女仆。把她丢上肩头一顿暴打,直到小丫头哼哼着告饶了,这才放下她继续赶路……

坐马车还是比较爽的。走路就比较不爽了。

雷莉跟罗林走了小半夜。才从费曼子爵地家走回了那不勒斯城。天刚蒙蒙亮,那不勒斯城门已经开了。两个回到贫民区女老板家的小酒店去借宿。女老板高兴之余把自己弟弟准备留在维纳斯市上学的事情讲给了两人。

“谢谢你们,如果不是尾随你们去维纳斯市,他也不会喜欢上那个中级炼气学园,决心重返学校。家里当年很穷,他就出来混街头。可后来有点钱了,他就不想回学校去了,我总觉得这不是个好事情,就一直劝他,他却总不听。现在好了,他终于肯去读书了,虽然路途远了些,但我听说那个城市很平和,适合人居住。学校里地同学对他也很友善。..”

女老板说到自己的弟弟,嘴巴就合不拢了。

“呵呵,客气客气。那是他自己地决定。我们没有做什么。”雷莉终究还是决定谦虚一下,免得日后女老板找自己算账。她离开维纳斯市前。暗中吩咐了几个对盗贼少年卡比有兴趣的学姐学妹缠住卡比。看来那些人做得很不错,不但缠住了卡比。还把卡比给留了下去。

好歹也算另类道路上的改邪归正吧。读书总比当盗贼也好,当然,书读得好,还方便他日后做案。譬如他如果学好了炼金术的课程,或许对撬锁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呢。

雷莉胡思乱想着,请老板娘弄个房间好洗澡睡觉。她觉得昨夜好疲惫,听塔西里亚讲了大半夜地故事,又跟罗林从那里走了回来。回程中间还被罗林用巴掌给蹂躏了好几回。

“你们是从哪里走回来的?我看你们好像走了很远的样子。”

老板娘收拾好了房间,让酒保先伺候罗林去休息了。

“费曼子爵家的采邑,走回那不勒斯,大概花了我三四个小时吧。嗯,感觉有些累了。”雷莉打着哈欠,往床边蹭去。

“费曼子爵家的采邑!那里不是在闹鬼吗?天啊。不对,不对,那里距离那不勒斯很远的,就算是马车,也要走八个小时吧?”老板娘捂住了嘴巴,心说难道雷莉不是人类吗?

嘎?马车也要走八个小时?而自己和罗林少爷才走了三四个小时?自己两个人竟然走得比马还快……

“天啊,怪不得累死我了啦

雷莉彻底扑向了床铺,把自己埋进了柔软的床里……

昏睡了很久,雷莉做了很多的梦。一开始,是满地爬来爬去,手中跟怪兽一样发出了红光,接着很多面包啊,烤香肠啊就应声落地,变成切片堆满成一座小山。她爬到山上吃啊吃,结果从里面吃出一个水晶棺材,棺材中躺着个大帅哥,银­色­的头发,眉毛中间还有个细小地裂纹。她把水晶棺材掀了起来,然后把帅哥从水晶棺中给挖了出来。

真的好帅。所以她决定在帅哥醒来前,对帅哥做些什么。

嗯,做些什么比较好呢?要不然就亲亲吧。

雷莉双爪丢下了那些烤香肠和面包,捂住银发帅哥的脸就拼命亲了下去。她努力地亲着,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快要喘不过来气而已。她受不了了,想要呼吸,就放开了帅哥,但银发帅哥反手抱住了她,继续那个甜蜜而致命地吻。

“呜呜憋死啦,会死人的啦。”

雷莉气喘吁吁地睁开了眼睛,察觉自己不是在发春梦,因为身上果然压着一个帅哥,虽然是黑发地。

“少爷,你在­干­什么啊!”

雷莉试图把罗林给踢下去,但未遂。

“我过来叫你起床,结果就听到你在睡梦中喊本少爷地名字,一边喊还一边露出猥琐的笑容,于是本少爷决定满足你,就顺着你地意思。爬到了你的身上,被你百般棱辱了起来。你看,你亲我地吻痕还在这里呢。你在睡梦中亲得都好用力。你欲求不满咩?”

罗林把话说得暧昧无比,简直就是赤­祼­­祼­的挑逗了。

“喂。少爷,你有没有人­性­,我没有啦。我根本没做春梦。嗯,我连梦都没做。”

雷莉捂住了脸,扭身趴在了床上。

“好了。别害羞了,我也没有吃了你,你在这里忸怩什么,快点跟我下去吃饭,吃完饭,我们还得去找唐•马佐奥呢。”

罗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小丫头给拎下去了。

从死灵法师的地盘回来后,他对正常人类社会地爱又多了几分,听着小酒馆里的那些吵闹。他不会特别地心烦,反而觉得亲切了。他给雷莉要了杯果汁,两个人吃了一整只烤­鸡­和十来根烤香肠。雷莉的胃口很好。吃掉了他这顿餐费的大部分,当然。他不排除那是雷莉打击报复的原因。

饭后。两个人要了辆豪华马车,还特意去礼品店买了些东西。装扮成正式的客人去马佐奥家族地领地拜访。罗林听说唐•马佐奥在自己那次闯入后,“中风”的情况就突然好转了。于是乎,伟大的马佐奥家族的领袖唐•马佐奥把权力从弟弟托托•马佐奥的手中收回,重新掌控了家族权力。

既然这样,那么自己就­干­脆大大方方地拜望对方吧。万一对方是自己的老爸,也算给他点面子啊。罗林心中的想法也很诡异,不过他最深层的意识告诉他:唐•马佐奥不可能是他的父亲,因为如果他是唐地儿子,他母亲对他的态度,肯定会不同的。女人对心爱男人留下地东西,是会异常爱护的,不会舍得让他充当一个杀人工具。

想下去,罗林地心里也会不舒服。他决心不再想了。他跟雷莉乘坐马车走到了马佐奥家族地领地后,发现这里竟然进行了路禁。有个马佐奥家族的看守告诉他们,因为家族内部地一些事情,所有通过这里赶路的马车必须绕道。

“可是我不是赶路,我是要进去找人。”

罗林说。

“今天家族不接待任何人。”

几个看守中看上去像是头目人回答说。他把自己嘴里的烟掐灭,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走到罗林和雷莉身前,特意露出了腰间的长刀。马车夫不想再纠缠下去了,他请罗林回去或改变路线,不然他情愿不要钱。看这架势,马车夫就明白马佐奥家族内部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罗林把钱丢给马车夫,又伸手把雷莉拽起来,丢向了马佐奥家族的看守。

“半月斩

许久没有听到的熟悉的怒吼声响起。罗林很惬意地靠在一棵树旁,看雷莉是如何把那帮男人的裤子跟他们的腰部分离的。那些兵刃和凶器就跟豆子一样噼啪掉在地上,­祼­露了下半身的男人们胆战心惊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殊不知小女孩也异常高兴,她辛苦了这么久,终于又有人可以供蹂躏了,这是件非常爽的事情啊。

“出什么事情了?”

罗林问。他不太喜欢长时间的逼供,他十指放出了几十条气线拉住了那些人的肢体,把他们跟牵线木偶样拽了起来。在提出一个问题之前,就用气线拗断了其中一个人的手指。那个人的嗥叫听在他耳中跟美妙的音乐没有什么区别。

“马佐奥家族内部的事情,你们没有必要知道。”

一个男人说完,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他不肯被罗林折磨,也不愿背叛家族,他情愿选择自我了结的方式。

“少爷,我们不要审问了,我觉得这样不好玩。我们直接冲进去算了。”

雷莉看那个人自杀了,忽然心中不太舒服起来。她想到了养父塔西里亚那个死灵法师的“驻地”,她不希望自己和罗林走过的地方,也变成那样,死寂一片,所有抵抗的人都死光光了。

“好吧。你把他们捆起来吧。我不喜欢被人烦。快点。”

罗林耸肩,看着雷莉将那些家伙给捆成了粽子挂在树枝上。那些­祼­露了下半身的壮汉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叫声,眼瞅着罗林和雷莉走进了村庄。

一百四十四节 再访马佐奥(下)

一百四十四节再访马佐奥(下)

罗林和雷莉闪人,那帮马佐奥家族的看守们还跟粽子样挂在树上。这帮家伙口中呜呜发着求救声,希望有路过的人能把自己放下来好回去报信。他们期待着,片刻后,路上还真走来一帮中年­妇­女。这帮拎着筐子的女人是刚从那不勒斯市买东西回来的人。她们看到树上挂着一串­祼­露下半身的壮男们,就互相招呼着凑了过去。

“我的老天爷,我的丈夫出海一年都没有回来了。”

一个女人说道。她惊讶地看着壮男们的身材,双手不停在胸前画着十字。

“这帮家伙竟然长在树上!天啊,树上不是只结苹果的吗?什么时候还结男人了?”

另外一个中年女人赞叹道,她无限崇拜老天爷的鬼斧神工。

“所以说,他们应该是神赐给我们的吧。”

第三个女人的丈夫也是海员,很久很久没有回家了。就算是回来,她丈夫似乎也不怎么喜欢碰她。她悄悄打听了下,了解到丈夫似乎在船上跟其他海员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真是悲哀的人生啊。这样的人生,不是跟活寡­妇­一样吗?

其他的几个女人也感叹起来。她们通常都不会走这条路回村庄。但今天她们在那不勒斯逛得太晚了,所以才走马佐奥家族的地盘,试图抄近路回去。没想到,刚蹭到马佐奥家族的地盘上,就看到了树上结了这么一串“神赐予的礼物”。

怎么办?留在这里的话,这些“神赐予地礼物”就会被马佐奥家族地盘上的女人享用的。而且马佐奥家族地历史如此悠久。想必树上应该经常结这些“跟真实男人一模一样的果实”吧。

“姐妹们,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让我们把这些神明赐予我们地礼物带回家去吧。”

一个人振臂呐喊了一声。其余的女人就都相应起来。她们蜂拥而上,把被罗林和雷莉捆起来吊在树上的壮男们给解救了下来。不过。她们很明智地没有把绳索都解开,就那么保持着原状,将这些“神明赐予的礼物”给扛在了肩头,借着夜­色­的掩护给拎回了家。

那些壮男感受到了­妇­女们地热情,一阵一阵地胆寒起来。他们集体瞪着罗林和雷莉离开的方向。心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那小丫头和少爷交待了呢。总比死在这帮女人的床上好……

雷莉和罗林可没有想到他们离去后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在农庄中走,看到家家户户的门窗紧闭,明明是有人在低语和呼吸,可就是没人开灯。听声音,都是­妇­女和小孩在说话,那些家里的男人不知道都哪里去了。

罗林走到了马佐奥家族宅第的门口,他敲门后,过了很久才有人应声。

“你找谁?”

门里的人说话闷声闷气的。

“唐•马佐奥。我是他的一个故人,想见他。请转告一声。”

罗林说。

“喔。是找唐•马佐奥。嗯,你等等。我们来开门。”门里地人回答说。

听到这个回答,罗林的眼神立刻就变了。他给雷莉使了个眼­色­。雷莉一个跟头就翻在了旁边的墙头上,罗林也侧开身子。把身体贴在墙壁上。门缓缓打开,但没有人出来,那瞬间,十几只枪地枪口冲向了门外,一阵密集的火力扫­射­向罗林刚才出声问话地地方。

“军用管制型枪支!”

罗林心里一惊。在泰西大陆上,枪支一般情况下是不许民间持有地。泰西大陆的枪支都是魔法&炼气工业革命后地产物。它发­射­的不是传统类型的子弹,而是通过一个魔法阵驱动的晶石的力量,准确的说,是发­射­了一个具有五行元素力的魔法波。这种枪支的使用寿命跟枪支里面的晶石有关系,远比发­射­子弹的枪支寿命长,而且限制小。所以刚一面世,就被泰西各国政府列为管制类产品,不允许民间购买、持有。

马佐奥家族是亚平宁王国传统的贵族,其带有很多灰­色­的背景。家族内持有这种火器也还算比较正常,但对一个来访的客人不闻不问就掏枪动手,事情就有些大条了。

罗林知道在亚平宁的家族中,家族中人一般称呼族长为教父。唐•马佐奥是这代的族长,按理说,开门的人会称呼他为教父,但对方也跟罗林一样称呼他为唐•马佐奥,所以罗林就知道事情不妙,肯定是有些人要对唐•马佐奥做些什么。

想到这层,罗林瞬发了一个防御壁,直接冲进了门,雷莉也从墙头翻进去,落入二十个枪手的包围中。

“半月斩

小丫头一声呼啸,淡黄|­色­的半月斩舞动出一个完美的月牙形状。枪手手中的枪支纷纷落地,枪口被她砍成了两截。罗林在那边更轻松,他十指的气线舞动,把枪支扭成了麻花,那些人也被他的气线扼住喉咙,很快就陷入昏迷状态。

“你在想什么,还不快点走?”

罗林和雷莉上次来看过马佐奥家族宅第的地形图,他这次本来想正式拜访下,但看这情况,似乎还是得自己动手找安全的路线了。

“很奇怪喔,我刚才动用气斩的时候,它还是淡黄|­色­的。少爷你记得吗?我养父塔西里亚说过,他最初看到我的时候,我用的好像是红­色­的气斩啊。”雷莉歪着脑袋问罗林。

“气斩的颜­色­跟你地力量大小有关。或许跟我一样,你的力量也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吧。黄|­色­的火焰,并不是最终极地火焰。”

罗林摸摸小雷莉的头。拉着她跳上房脊,在那上面飞奔。

“红­色­气光地半月斩,那一定很好看吧。”

雷莉笑眯眯地想着。顺手把来拦截的敌人给劈飞了。

两个人沿着上次进出马佐奥家的路线前进,一直往唐•马佐奥住的地方杀去。路上。两人发现了个奇怪的事情,似乎有“同伙”也在这条路上前进,但同时,还有另外一伙人在阻拦他们。

“少爷,好像是内讧喔。”

雷莉不用想太久。就明白了。在亚平宁,家族地内讧虽然不多,但在上一代族长退位前和下一代族长的位置稳固前,这段时间内,会发生很多暗杀、明抢的事件。亚平宁古老家族的权力是庞大的,它不仅仅跟圣十字教教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跟亚平宁皇室之间关系密切。这样炙手可热的位子,会让很多人眼红。

罗林心说那么久都没有人觊觎这个位子,说明唐•马佐奥的弟弟托托•马佐奥­干­的非常好。托托那个人应该很完美地平衡了各个势力在马佐奥家族中地利益。但唐•马佐奥的“中风”痊愈后。可能有了某些举动,所以让一些潜在的势力感到不安,所以要对唐•马佐奥下手。但很不巧,非常不巧地是。正赶上了他罗林少爷来拜访唐•马佐奥的时候。

本少爷还想找他问话呢。你们还想杀他!

罗林用气线勒死了几个也冲向唐地院落地家伙,大声喊了一句:“唐。你还要不要丽莎的项链了?”

这句话声音巨大,震得阻拦罗林地人耳朵嗡嗡响了起来。而远处的唐•马佐奥的宅院里冒出个人头来,那人向守在门口的人说来句什么话,那人就燃放起了某种焰火。阻拦在罗林前面的人立刻给罗林让开了地方,待罗林和雷莉通过后,黑暗中的防御重新排好,迎接那些真正的敌人。

罗林和雷莉就听到身后枪响跟爆豆一样,两个人在罗林的魔法防御圈的守护下,安全落地,随便马佐奥家族的人怎么去折腾了“我来找唐,我可以问问,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罗林把自己的礼帽丢给站在门口迎接自己和雷莉的管家样的人。

“今天晚上有些人想对老爷不利,不过老爷也有所察觉。他本来布置下了网等那些人往里钻,不过呢,我们和对方的计划都被您和这位小姐的来访打断了。所以我们不得不由暗战改为明火执仗的打斗了。”管家很有礼貌地回答着罗林的问题。他把罗林领进了屋,在宽敞的大厅中,很多穿着整齐的仆人们穿梭着,手中捧着各­色­美食,他们源源不断往餐厅运送着,看得雷莉口水哗哗直淌。

看上去,这位唐•马佐奥对今天的事情成竹在胸呢。

罗林微笑了下,心说只要自己和唐的谈话不被打断就好。

跟在老管家的身后走进餐室,罗林看到唐•马佐奥正在跟一个人聊天,那个人正是唐•马佐奥的弟弟托托。

托托看有外人进来就留意了一下,但他瞅到罗林的时候,表情惊讶得像是能够吞下一只巨大的­鸡­蛋,嘴巴咧出的窟窿让人怀疑他三年没吃东西了。“喔,我的天,是丽莎!”

托托从唐•马佐奥的身边跑了过来,试图拉罗林的手。

“丽莎小姐,你竟然还活着。我的天,你依然是那么美丽动人,就算是亚平宁最美丽的树木,就是是亚平宁海岸线上最美丽的风景,都无法抵挡你风姿的万分之一。喔,我的丽莎小姐。”托托老头对罗林殷勤异常,还试图亲吻罗林的手背。

我踢

罗林毫不客气地把托托老头给踢开了。他大刺刺地走到唐•马佐奥的身边坐下,冲唐笑了笑,伸手拿起了餐桌上的红酒和食物,开吃!

一百四十五节 另一块碎片(上)

一百四十五节另一块碎片(上)

“抱歉,本来就是要找你再吃顿晚饭的,但刚才在外面打了一架,所以胃口比较好,就先开动了。你不介意吧。来雷莉,给你这个。”

罗林把雷莉很喜欢的烤羊腿丢了过去,雷莉盯着洒满孜然粉的烤羊腿,口水流了一地。她对托托老头递过来的刀视而不见,张口就要了下去,羊­肉­的油沾得满腮帮子都是。

吃烤羊腿要是举止太温柔,就没有食欲了。

雷莉自我安慰着,一边吃东西,一边竖起耳朵,准备听罗林和唐•马佐奥说八卦。

“你是丽莎的孩子?”

唐•马佐奥对罗林做的一切没有礼貌的举动不以为奇。他平静地看着罗林和雷莉,最后把视线落在罗林的身上。他的目光很温柔,像是想要透过罗林看到多年前的那个夏天,看到那个夏天身边微笑着的女孩。

“嗯。”好吧,这句话说明了自己不是这老头的儿子。

罗林吐了口气,也说不清自己是遗憾还是高兴。

“你找我不仅仅是想把丽莎的项链还给我吧?”

唐•马佐奥的声音很浑厚,也很柔和。他的弟弟托托坐在他另一侧听着他哥哥和罗林的谈话,顺便给小雷莉倒红酒。在这场谈话中,他和雷莉都是“外人”,有些回忆,是属于罗林和唐两个人的。当然,他们顺路听下八卦。估计那两个人也不会反对。

“我要那个

雷莉指着甜甜圈说。“好,给你。小丫头你多大了啊?”

托托老头笑得很像是快餐店门口摆放的白胡子老爷爷,根本不像是代替哥哥执掌马佐奥家族多年的一代枭雄。

“十六了。喔。好像是十六岁。嗯,哎呀。不对喔。我忘记过生日了,天啊。我十六岁了。神啊,原谅我,我竟然忘记吃你赐予我的生日蛋糕了。嗯,所以。托托爷爷,你把那边地­奶­油蛋糕递给我作为弥补如何?”

雷莉满口跑火车,把托托老头当成勤杂工来使用。托托老头也是会魔法的人,可能还很强大呢,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跟在罗林少爷身边,别说是亚平宁的老牌家族,就算是皇室中人,她也不会放在眼中。

嗯嗯。少爷真伟大喔。

雷莉心满意足地吃着,嘴边沾满了­奶­油。不过她左手还是偷偷放在了餐桌下面,掌心露出了小小地气斩的尖端。只要情势不对。别管对方是谁,照砍不误啊。

“我找你是想问些事情。不过。我现在对你地状况比较好奇。能说说吗?我希望确定在谈话结束前。你不会有任何事情。”当然,我问完后。你死不死我就不管了。

罗林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唐•马佐奥是有敌意的。因为他看到了项链中的影像,他那个几乎不曾对他微笑过的母亲,在唐•马佐奥的面前,会笑得很温柔、很开心。这让他有些郁闷,很郁闷。或者说是很嫉妒。“没有什么,你放心,在你得到你想要地东西前,我会活着的。外面闹腾的,不过是几个小孩子罢了。他们以为我中风了,就全力巴结托托。托托把事情处理得很好,我也什么都看得明白。我没有老糊涂,也没想过要动那些孩子身后的势力。但你上次来了后,我为了找到你,就撤去了伪装。结果那帮人害怕了,以为我要重新控制权力,就怂恿那些孩子朝我动手。”

唐•马佐奥说得云淡风轻。雷莉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他那几个子女,如果是,未免就太可怕了。

“好吧,那就说说你和我母亲吧。”

罗林放下杯子,用餐巾把手指擦­干­净,嬉笑的表情变得很严肃。他看着马佐奥的脸,想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挖掘出更多的历史。除了塔西里亚,似乎别人都在说谎,他希望眼前这个唐•马佐奥不要再说谎了,不然他不保证是不是会血洗这里。

“你母亲吗?她是很很好地女人,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女人。”

唐•马佐奥也放下了餐巾,他喝了口酒,面上露出了异常愉悦地表情。那不太像是个老人的神情,反倒像是个在恋爱中地毛头小子。他回忆起那个夏天地事情,他离开了家族,去亚平宁海岸线上度假,结果遇到了一个孤身在外的女孩子……

二十出头地唐•马佐奥是马佐奥家族最受人期待的后辈。他是马佐奥家族族长的直系孙子,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将继承马佐奥家族。面对那些人的期待,唐表现得很好,但他心中依然有一些无法对旁人说的压力。

他走在海岸线上,享受着日光和海风,在一个温暖的午后,遇到了丽莎,一个不肯说出来历的女孩。他不是正统的魔法师,但他受过魔法师的教育,所以他能看出来这个女孩的不寻常。但女孩的温柔、笑容和个­性­迷住了他,让他坠入了爱河。在女孩的建议下,他偷偷避开家族的跟踪,和女孩一起开始了在泰西各地的旅行。

两个人在街头散步,逛很多小店,享受着普通情侣样的生活。无论是清晨还是夜晚,他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嗅到她身上的芳香气息。他忽然迷恋起这样的生活,不希望再成为马佐奥家族的继承人,为那些沉重的历史而负责。他只想跟这个女孩一起,躲在没有人的地方,过着幸福而快乐的日子。

唐•马佐奥跟女孩子说了自己的身份。他告诉对方,自己是亚平宁马佐奥家族的内定继承人。女孩子也跟他说了她的身份,只是她的身份更让他吃惊。

“她告诉我说,她是英伦半岛最古老的魔法家族查理家族的后代。她的父亲就是当代的族长诺顿查理。她说她的父亲想让她嫁给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她不想听从安排,就离家出走了,结果碰到了我,对我一见钟情。”

唐•马佐奥说到这里,老脸微红。

或许是因为能力强大的缘故,罗林的母亲丽莎从小就很叛逆。她出生后,资质就是诺顿几个子女中最优秀的,从小到大,诺顿都给了她最好的教育。魔法、炼金、武斗、古泰西语、各国的典籍和百科、植物学、动物学、术数……任何一个科目在罗林母亲的眼中,都是不过是场游戏。她游刃有余地学完了一切,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进阶为大魔导师。她的人生一直是那么顺利,她也习惯听从父亲诺顿的安排,直到那个所谓的婚约出现为止。

“你母亲没有告诉我她内定的结婚对象是谁。我问过她,但她不肯说。好像对方是很强大的人吧。因为我说过要去找对方决斗,公平竞争你的母亲。但她笑了,虽然不是嘲笑,但绝对是苦笑。在她眼中,我是不可能胜利的。”唐•马佐奥说到这个问题,面­色­难堪了起来,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这是男人一生中莫大的耻辱。在亚平宁的风俗中,男人可以在外面有很多情­妇­,但在家里,最好一生只守护一个女人,否则,会被整个家族所唾弃。

唐•马佐奥结婚了,也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情­妇­。但那个占据他妻子位置的女­性­,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我很坚持,我认为我是马佐奥家族的内定继承人,这个资格足以向泰西大陆任何一个家族的女­性­求婚。就算对方是某国皇室的公主,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唐继续说道。

罗林对这句话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赞同,他读过马佐奥家庭的历史,知道马佐奥家族在他母亲年轻的时候,正是鼎盛时期。那时候马佐奥家族在圣十字教廷和亚平宁皇室之间斡旋,左右逢源渔翁得利。

“我那么说,你的母亲并没有反对。只是她的神­色­表明,我的看法是错误的。我后来意识到了那点,已经晚了。我决定带着离家出走的她去巴黎,她的父亲诺顿当时正在巴黎的魔法工会。我带丽莎去找他,告诉他我爱上了丽莎,丽莎也爱我,我们决定结婚。诺顿当时表现得很开心,说如果对象是我的话,他可以考虑。但根据家族的规矩,他必须跟家族中其他的人商量下,而我也必须证明我有继承马佐奥家族的能力。”

唐谈起诺顿•查理来,面部表情有些扭曲。那是一种仇恨的态度。他没有掩饰,他根本不想掩饰对诺顿的态度。

“你被他骗了?”罗林也已经不愿意称呼诺顿为祖父了。

“是的。我相信了他,丽莎也相信了他。所以我把丽莎留在他身边,我自己回到了亚平宁马佐奥家族,准备继承家族事业,然后迎娶你的母亲。可是,就在我一切准备停当后,从遥远的英伦半岛邮寄过来一封信,是诺顿•查理亲笔写的,他告诉我,丽莎经过再三思考后,决定还是跟别人结婚,并为她对我做出的糊涂事表示歉意。”唐说到这里,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他站起身,在餐桌旁走来走去。他的眉头紧锁,怒气冲冲,双臂也微微颤抖着。

一百四十六节 另一块碎片(下)

一百四十六节另一块碎片(下)

“哥哥,那不是你的错。”托托在旁边说着。他是唐的弟弟,但看上去他比唐要衰老很多,倒比较像是唐的叔叔。

“我完全不相信诺顿的话。就离开了亚平宁,亲自去英伦半岛找人。但我什么都没有找到。我花了大价钱打听来的消息说,你母亲已经在诺顿的安排下嫁给了别人。可没有人知道她嫁的人是谁,她又去了哪里。”

唐站下脚步,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泰西大陆那时候的情况一目了然,我绝对不相信,在泰西大陆上,有条件更好的人,可以让诺顿那老家伙放弃我,让丽莎选择别人。我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是啊,很奇怪。”

罗林也不是很理解这个事情。诺顿•查理无疑是个伪君子、衣冠禽兽、大骗子外加以家族利益为优先考虑的男人。正因为如此,诺顿更没有理由放弃跟女儿丽莎跟唐•马佐奥的婚事。马佐奥家族太庞大了。查理家族如果跟马佐奥家族联姻,在泰西的势力也会得到扩展,在亚平宁,也有了可以跟圣十字教教廷一争的后援。

“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猜测的。真实的事情,恐怕只有诺顿那家伙知道吧。”托托老头喂雷莉吃了口巧克力酱,对自己哥哥和罗林的谈话不断耸肩。对他而言,那些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当务之急,是如何平息家族内部的纷乱。今晚来进攻、暗杀唐•马佐奥的不是别人,正是唐地几个子女。

骨­肉­相残。是人世间比较悲哀的事情。可似乎在权力越集中的地方,这种事情越无法避免呢。

托托老头说完话后,所有地人都沉默了。唐•马佐奥平息了心中的怒气。回到餐桌前喝起了酒。罗林联想着后面地事情,他问唐知道不知道。在他结婚的时候,丽莎来找过他。结果唐摇头。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那天心情很不好。为了家族,我同意了联姻。在婚礼当天,我和新娘在室内接收教皇的祝福。我听到外面很混乱。我问别人是怎么了,结果他们告诉我,是有人来找圣十字教教廷寻仇。所以我没有出去看……如果我那天出去看了,如果看到丽莎。我不会让她走的,她会留在我身边。”

唐•马佐奥喃喃说道。

“那不太可能吧,大叔,你就不要发臆想了。你当时身上已经肩负了家族的重任,你去结婚也跟圣十字教教廷和亚平宁皇室地秘约有关。你怎么可能不结婚呢?所以说嘛,男生都不是好东西。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海誓山盟在现实面前都是垃圾啊。”

雷莉突然冒出了句很老练的话,听得罗林把满口的酒都喷了出来。

“你不要把人生看得那么灰暗好吗?本少爷我难道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我虽然说过给你找女主人,但只是说说而已。又没有真的找。

罗林赶紧把雷莉拉到自己身边来,顺手把她试图塞进口的­鸡­腿给丢掉。吃吃吃。就知道吃。再这么吃下去,小丫头变成小猪的可能­性­接近于百分之一百耶。

虽然语气像是玩笑。但雷莉的话深深刺痛了唐•马佐奥。他地手开始颤抖,他自己也不清楚,在那个时候,他是否真的能放弃家族,放弃所有的责任,和丽莎一起远走天涯海角。他在丽莎离开后,就没有见过她。他也打探过丽莎地消息,但丽莎似乎一直在被些什么人追踪,接着,丽莎就成为了全泰西大陆法师们的梦魇,她带着银发小孩满世界杀人,让查理家族地名声跌到了历史最低点。

“我真地很没用啊。如果我肯下决心再找她。可能她就不会杀那么多人了。可是,她到底为了什么呢。”

唐•马佐奥呆呆地看着餐桌上狼藉的一片,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让托托把他床头地那个八音盒拿来。他把那个八音盒递给了罗林,告诉罗林,这是他带着丽莎去见诺顿后,丽莎跟他分别前送他的礼物。

打开音乐盒,罗林看到上面躺着个穿着盛装的舞女。他把舞女放到光滑的镜面上,舞女随着音乐声在镜面上转动舞蹈起来。那乐曲很温柔,是首具有亚平宁风格的歌。

“别了,我的爱人。”雷莉看罗林惊讶地看着自己,就解释道:“这是一首老歌,我听塔西里亚爸爸唱过。”

别了,我的爱人?

那就是说,自己的母亲已经知道和唐•马佐奥没有可能再继前缘了。不过,以母亲爱慕唐的心情和她顽强的个­性­,她为什么不再找唐,就因为唐结婚了吗?

罗林翻看着八音盒,心里倏地一动。他把舞女拿了下来,手指沿着镜面的方向摸索,他能感觉出镜面在动----这里是活动的。

“这里有东西。”唐•马佐奥说,“我当时没留意,不过后来发现了。但里面放的是什么,我都没有看过。我怕是你母亲给我的信物,我怕自己看了会忍不住去找她,所以我一直留着。”留在身边,准备死前再打开的。唐望着罗林的侧脸,觉得记忆中的女人似乎又近了一步。屋子外依然传来打斗的声音,枪声,魔法引发的晶石爆炸声,那些试图杀害自己的,竟然是跟自己有最亲近血缘的人。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疲惫和痛苦。

“嗯。”

罗林尝试用力打开那夹层,可夹层只是微微晃动,并没有被打开。拥有恐怖非人力量的雷莉也想过来尝试下,夹层依然晃动,没有被开启。罗林盯着那夹层。眯起了眼睛。他运用起体内的气息,把补天绫和困龙桩的力量都调动了起来,一股充沛的自然之力包围了他地身体。青白­色­的光芒柔和地笼罩住他的指尖。他地气息在指尖凝结成几根小小的线,那些细小地线沿着夹层的缝隙钻了进去。它们在罗林的指尖抖动着。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音乐声停止了,夹层打开了。一个管状物的残片躺在夹层中,上面刻了罗林和雷莉曾经见过地花纹物。”

雷莉捂住嘴巴。她看得出,这个跟潘塔拿来的猫熊族的圣物是差不多的。罗林没有说话。他的手伸向衬衣里面,把藏在衣服内的小包掏了出来。里面放着的就是猫熊族的圣物,那个传说来自伊甸之城地残片。他小心翼翼地把那残片和躺在夹层中的残片放在一起,试图将它们拼贴起来。在转了几个方位后,果然有个纹路是吻合的。

两个残片接在了一起!它们是一体地!虽然整个东西依然是不完整的,但已经可以看出,这是个类似于钥匙地器物。跟泰西地传统钥匙有所不同,这个钥匙跟里峡谷潘塔家门上的那种钥匙风格近似。

“钥匙……呵呵,是开启传说中伊甸之城大门地钥匙吗?”

罗林笑了。他心情开始好了起来。打开了夹层后。他明白了,就算是唐•马佐奥想打开这个盒子也是没有可能的。他的母亲丽莎用某种方式封印了这个盒子,只有达到条件。才能够把它启动。

或许,这个东西不是她留给唐的。而是留给她自己的。或者还有可能,就是她希望将来她的孩子可以在唐•马佐奥的手中得到这个东西。避免让诺顿那个老家伙得手。

雷莉也在猜测。

残片有了两个。但还不够。如果彩虹袍那里也有残片,事情就会更明朗了。

罗林和雷莉松了一口气。唐•马佐奥的故事并没有塔西里亚的恐怖,他和丽莎单纯又世俗的爱情,只不过是悲哀的历史洪流中的一部分。任何人任何事都会被历史吞没,除非他们能够超脱这段历史。

好心情的雷莉又开始感觉到饿了。她扫荡起剩下的食物来,还让托托老头吩咐下人快点上菜,顺便把甜点和冰激凌也再拿点来。

罗林很不客气地把残片收好,将八音盒留给了唐•马佐奥。唐这边的事情就算解决了,他会去找彩虹袍,至于唐和他母亲的爱情故事,就留给唐自己去回味吧。

拉起还在吃的小女仆跟马佐奥兄弟告别,罗林很愉快地出了唐•马佐奥家的门。整个庄园的战斗已经停止了。在他和雷莉出门的时候,他看到几个青年男女被人押着送往唐的房间。庄园的地面上有很多烧焦的痕迹,房屋也倒塌了不少。这场家族内的叛乱足够唐处理一段时间了。只是……

“少爷,你看到没有,刚才被押进去的某个少爷的脖子上,有个好看的十字架呢。”

雷莉说。

“那是圣十字教教廷送给高级教徒的东西。唐的妻子是教廷某个红衣主教的家族中的人。支持那家伙的背后势力,恐怕就是教廷吧。”

罗林回答后,眼睛睁大了下。他站下脚步,按住胸口藏放残片的地方。

“所以,少爷你说唐•马佐奥先生有没有可能知道教廷是为了这个残片来的呢?”

雷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喜欢把别人想得那么坏。“说不准……这帮老狐狸。”

罗林眯起眼睛,对唐•马佐奥的好感度又加强了。无论如何,那个­精­明的家伙是值得人敬佩的……

一百四十七节 托德先生(上)

一百四十七节托德先生(上)

回到那不勒斯城是次日清晨了。夜里关了城门,罗林和雷莉在城外的小旅馆将就了一夜。次日开城门,两人回到了女老板的小酒馆。女老板大惊小怪地问两个人昨夜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因为她听说马佐奥家族出事情了,通往马佐奥家族庄园的道路都被封锁。

“今天早晨刚开城门,马佐奥家族的人就进城了。听说唐•马佐奥的几个子女内讧火并,在昨夜的战斗中死了好几个,今天他要到城里来请教士去做死亡祷告。”女老板跟罗林和雷莉说。

“死了好几个?”

罗林和雷莉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心说唐•马佐奥的心可够狠的。说杀就杀了,看来留下的,不是没有攻击他的,就是可以被他摆布成傀儡的孩子。

“唐•马佐奥多年中风,家族里肯定有分裂。他一下子好了,那些人不甘心也是正常的。不过他能下狠心整治,说明他还是有家族族长的风范。这种关系全家族命运的事情,不可能由他的喜好和亲情来决定。他必须从整个家族的立场来考虑事情。”酒保在一旁擦拭杯子,一边Сhā嘴。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那不勒斯人,他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是啊,他已经不是父亲了,他是马佐奥家族的族长。”

罗林点头。他想到了诺顿,但还是无法为祖父找到一个可以原谅的理由。

“罗林少爷,昨天晚上还有你们的朋友找来呢。你们刚进来,我一高兴就忘了告诉你们了。他昨天把我酒馆里最昂贵的酒喝光了。还从外面叫了很多好菜,都是我付地帐。”小酒馆的女老板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双手一拍,跟罗林讨钱。

“朋友?什么朋友?”

能吃能喝还特别喜欢花钱?这种人应该是雷莉吧?

罗林斜眼看了下雷莉。心说小丫头总不能分身啊。

“是个好英俊的小哥,穿着破旧地教士服。我酒馆里客房少。你们昨夜还没回来,我就直接把他安排到你们的房间了。”

女老板咯咯笑了起来。

骗子彩虹袍教士!

罗林和雷莉听到这话,飞快起身奔往楼上。罗林没忘了丢给女老板几枚金币,当然,他心中也在不断诅咒那骗子教士是个超级大吃货。

“哈罗林。1^6^K^小^说^网很久不见了。”

一个年轻地家伙躺在罗林的床上,身旁堆满了馅饼盘子。他双脚架在椅子上,头舒服地枕在绵软的枕头里,跟罗林摆手打招呼。他身上穿的还是那身破旧的教士袍,不过脏得厉害,已经看不出那些补丁原来地颜­色­了。“你来的好快啊。”

罗林坐到了沙发中,有轻微洁癖的他看到骗子教士的打扮,心中就很不爽。

“嗯嗯,骗子大哥哥好。”

雷莉听了塔西里亚的故事后。对眼前这个聪明的家伙就有了很深的好感。如果塔西里亚说的没错,这家伙可能就是跟自己在同一个古堡生活过的人呢。“雷莉好,你真乖。过来让哥哥抱抱”

骗子教士调整了下自己地躺姿。朝雷莉伸出了手。雷莉乖巧地凑过去让他抱,结果中途被罗林一把给拉住了。

“你是白痴吗?对方说要抱你就让他抱啊!”那对方说要推倒你。你是不是也要让对方推倒啊?

罗林怒了。一副老母­鸡­保护小­鸡­的样子。浑身的毛毛似乎也都竖了起来。

“喂,不要把她看这么紧嘛。罗林你这个家伙就是。从小就这死德­性­,把身边地人看得跟宝贝一样。不过呢,这个世界啊,什么都是虚假的,除了那些吃到肚子里面地食物,和搂在怀中地女人。”

骗子教士又往嘴里塞了块馅饼。屋里弥漫的都是馅饼地气味,罗林不用数盘子的数量都知道,这家伙绝对是从昨天晚上吃到了现在。

太可怕了,那古堡里出来的家伙都是大胃王吗?

罗林把雷莉踢去开窗户,问这骗子到底有什么事情,他说好要卖给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个很好玩的东西,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已经猜出来了。喔,忘了说,我跟踪你们到了维纳斯市,后来又跟着你们去费曼子爵的采邑。不过呢,我感觉到了那里有死灵法师,就闪人了。我不喜欢死灵法师。我讨厌骨头。小姑娘,来,让托德哥哥抱抱。”

骗子教士终于在雷莉走过身边的时候如愿以偿,他搂着雷莉,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他冲她微笑,雷莉发现他的眼睛很好看,就象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只不过,让人觉得有些孤单。

罗林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也懒得再跟这个自称托德的家伙绕弯,他把塔西里亚的故事重复了一遍,然后问托德要卖的,是不是就是那个当年红衣主教手中的法杖。

“哎呀,真糟糕,你们已经知道了很多,看来我可以出售的又少了些。不过你猜得没错,我要卖的就是那个红衣主教的法杖。”托德终于肯坐起来了。他看着罗林和雷莉,手中忽然闪现出一个青白­色­的光球。在那个小球中,一块灰褐­色­的碎片安静地随着球体旋转。罗林没有感觉到室内有任何一丝魔法的波动。他对托德的本领不再小觑。

想想也是,在当年能跟自己打成平手,还在这么多年里逃过教廷的追杀,过得如此舒服的男人,肯定不是平凡之辈。

“你想卖什么价钱?”罗林问。

“我不要钱,我要用这块碎片作为条件。加入你的队伍。我当年在古堡中想尽办法,终于逃脱出去。在那之后,我几乎踏遍了整个泰西大陆。寻找事件的根源。我所知道地,跟你了结的也差不多。我听说伊甸之城有一种可以让人永生不灭的强大密法。所以各个团体都想得到它。圣十字教廷为了达到那个目地,不惜从泰西各地寻找小孩来训练,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托德看着雷莉,眼中露出些温柔的神­色­。

“我有个弟弟。我们是一起被带进那个城堡地。但是,他没有挺过去。”托德伸手抚摸着雷莉的头。眼底的笑意中夹杂冰寒,“那是一个午后,我们被带到了广场中,接收红衣主教们的考验。法杖上的那束光似乎能够让人痛苦,我看到其他人地面孔都在扭曲,甚至有的蜷缩在地上不断抽搐。我自己没有太多感觉,但下意识地,我还做出难受的状态。我以为我弟弟跟我差不多,可是他没有。他的嗥叫声比任何孩子都大。我看到他的头颅不断膨胀、不断膨胀。好像被吹过了头的气球。砰气球爆炸了。脑浆、脑组织、眼珠子、头盖骨的碎片、耳朵、舌头……他的碎片洒了满地。我就在他不远处。他的一只眼睛就挂在我地衣服上。”

托德笑眯眯地讲着那段事情,但抚摸雷莉的手停下了。雷莉虽然杀了很多人,但听到这里也有些毛骨悚然。陌生人的死亡和亲人地死亡是非常不同的。她明白这点。

“教士们把我弟弟地尸骸跟垃圾一样清扫走了。但我偷偷将那只眼睛留下了。我刚学魔法不久,没有能够让它保鲜很长时间。不过。在它还鲜活地时候。我总觉得它在看着我,好像是在说:哥哥。你为什么没有来救我。”

托德举起手,仿佛手中依然停留着一只孩童的眼珠。

“因为你当时也没有办法救你自己。”

雷莉说。她把头靠在罗林地膝盖上,觉得遗忘掉那些事情的自己很幸福。

“是啊。不过,我不会原谅那帮圣十字教教廷的家伙。我要知道他们的目的,然后解开这个秘密。伊甸之城,这个他们寻求了很久的地方据说拥有无上法力。就算是魔法师都不可能轻易进去,只有被挑选过的人才能够前往。”

托德说。

“挑选过的人?怎么挑选过的人?”

罗林对这点依然有些费解。

“被神挑选过的人。这是圣十字教廷的说法,至于真实­性­,只有你自己去想了。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个碎片是伊甸之城的东西,上面有那里的力量。能够经受这个力量打击,或者可以融合这种力量的人,才能够到达那里。”托德收起了光球,把落在掌心的碎片丢给罗林。

罗林掏出他已经有的两块碎片,把新来的这片拼贴上去。洁白而柔和的光晕霎时笼罩了整个屋子,碎片组成的钥匙型器物更完整了些,但依然还有残缺。

“不完整,没人知道是几块碎片。不过,据我了解,繁第岗的教廷那里,还有一块碎片。”托德说。

“你是要我去拿那块碎片?”

罗林眯起眼睛问托德。

“不是你,是我们!从把碎片给你的一刻开始,我就会跟着你,直到你搜集齐所有的碎片,登上通往伊甸之城的道路。如果有什么圣十字教廷的人来阻挡,就让我们把他们统统杀光就好。”

托德不以为意地说。

“我已经拿到这个碎片了,如果我现在反悔,不同意你加入呢?”

罗林状似很认真地问。

“你想打架吗?”

托德撸起袖子,做出街头小混混的姿态。少爷,好了,你就不要再玩了。托德哥哥,那个,我小时候你见过我吗?你对我有印象吗?”

雷莉很好奇自己在爬爬时候的婴儿状态。

“见过……在厨房经常看到你……无论是几个教士,想把你从食物的旁边拉开,都很艰难呢。”托德认真地回答道。

“半月斩

雷莉毫不客气地出手

一百四十八节 托德先生(下)

一百四十八节托德先生(下)

托德教士,准确说是托德先生的加入,让雷莉对未来更有信心了一些。她有些小小的私心,希望有更多的厉害人物来帮罗林,免得罗林总显得很孤单、很凄惨。罗林显然也有差不多的想法,他在那不勒斯给在哈布斯堡里峡谷的潘塔写信,让潘塔找到萨德后一起来那不勒斯。他在信上说,他要办个很好玩的事情,需要帮手。

托德在雷莉的要求下,脱掉了那身脏兮兮、满是补丁的修士袍。雷莉给他找了身很传统的那不勒斯服饰穿,结果托德每次上街,都会被那些女孩子抛媚眼。托德跟花花公子一样冲她们丢飞吻,以至于罗林数次发誓,再也不跟托德一起上街了。

“雷莉你知道吗?我给你家少爷逛街买晶石的时候,很多人都以为你家少爷是我老婆呢。”

托德冲雷莉显摆,被罗林一个烟灰缸就丢了过来。

“她们是不是觉得我家少爷是女扮男装?”

雷莉没注意罗林满头的黑线,很八卦地问。

“是啊,不过也有女孩子觉得你家少爷就算是男人,也很适合被我推倒呢。”托德先生,或者说托德花花公子翘起二郎腿,很得意地往嘴巴里填冰激凌,期间还不忘记分给小雷莉一份。也许是有了共同的经历的缘故,托德对雷莉比较宠,甚至比罗林还宠雷莉。走在大街上,只要雷莉对什么东西多看一眼,托德就会立刻掏钱把那东西给买回来。

雷莉开始很不好意思。不过后来她猜想,是不是托德把对他弟弟的爱心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或许托德一直对没有救他弟弟耿耿于怀,所以才会也是古堡出身的自己非常疼爱吧。

“你们两个滚出我地房间!”

在观察繁第岗地形图的罗林发飙了。他现在恨得牙根痒痒。无论是萨德还是潘塔。都对他很尊重的。不管怎么说,实力就摆在那里。但托德花花公子不同。这个家伙地力量似乎深不可测,而且在混街头、玩盗窃、泡女孩等方面也游刃有余。如果说他罗林少爷智商超高,情商不错的话,那托德花花公子就是智商似乎超高,情商肯定超高地人种。

这实在让罗林不爽。很不爽。

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女仆乖溜溜跟花花公子托德出去了,罗林心中更加气结。如果是从前,雷莉肯定会闪动着湿润的双眼,放低姿态跟自己说:少爷,我不吵了啦,让我留在你这里吧。可现在倒好,雷莉那家伙跟托德混得很开心,几乎忘记了对自己“应有的态度”。

“吼

罗林顺手发出了一个火焰团,像是恐龙在怒吼一样。他忽然想到了泰西大词典上的某个词汇。貌似叫“情敌”地那个。

难道雷莉会喜欢那种人吗?

真是不可原谅啊!

“吼、吼

罗林少爷在自己的房间内继续发飙。

小酒馆的老板娘在楼下听到楼上传出诡异的声音。她问雷莉和托德是怎么回事,结果托德笑眯眯地不说话,还递给她一朵玫瑰花。小丫头雷莉则很认真地告诉她说:托德哥哥说了。有时候,调教一下少爷也是很必要的……

去繁第岗教廷偷东西。是个很艰难的事情。圣十字教教廷最强大的教士们都聚集在那里。教皇更是传说中比大陆天位强者还要恐怖的存在。

罗林不喜欢意气用事。他对繁第岗的地图进行了仔细研究,并等着潘塔、萨德他们地消息。

“让我一个人去送死。那是不可能的。”

罗林看着地图,用眼角余光瞪着在玩耍的雷莉和托德两人。他觉得幸福生活越发离自己远去了,盘桓在头顶地,似乎是种名为哀怨的东西。

“罗林少爷,有人找”

小酒馆地女老板娘在楼下喊。

雷莉蹦过去开门,还不等罗林试探下门外地气息,就看到火红火红的一团从门外扑了进来,两只爪子很准确地按在了雷莉稍微有些发育地胸部上。

“火狐袭胸手!”

跟在火狐小三后面的猫熊族兽人潘塔,给这一个场景做了准确的注解。

“小三,你个­色­狐狸!”雷莉揪起小火狐的脖颈后的皮,把它从自己从胸部上拎了起来。“啾啾啾啾。”

火狐小三得意地叫着,红­色­的小脑袋晃来晃去,躲闪着罗林­射­过来的如箭般的目光。

“少爷好。”

萨德走进门来,优雅地跟罗林鞠躬致意。虽然不再是被罗林雇佣的身份,但他依然对罗林行了主从关系的礼节。

“老大,你最近过得如何啊。看你气­色­好像不太好耶。”

猫熊­奸­商潘塔环顾屋内,看到了笑得一脸贱相但依然无法掩饰其帅气的托德。托德很友好地跟潘塔、萨德打了招呼,顺便把雷莉给拽到了自己身边,继续喂她吃零食。

“哈。各位好,我是新加入的。我叫托德,是个流浪汉。”

托德穿着打扮现在都跟普通人差不多了,他没有施展魔法,身上也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萨德和潘塔跟他握手,却都被他吓了一跳。

“喔,兽人?”

托德抓住潘塔的手后,诧异地说了句。潘塔不禁怀疑起托德这家伙是魔鬼,怎么能这么快就能察觉自己的身份呢。

“身上有兽人的气味。我能够辨识整个泰西大陆的佣兵种类,对兽人佣兵也有过深刻的研究。”托德似乎很了解潘塔地疑惑,为潘塔做着解释。

“不是普通的流浪汉呢。”

萨德朝托德伸手。他一向注意掩饰他的身份,而且他自信在装扮贵族方面很有一套。

“没有啦,我真地很普通呢。”

托德捏住萨德的指尖。很暧昧地朝萨德笑,萨德起了一胳膊地­鸡­皮疙瘩,手腕中的食人花感受到萨德的不愉快。就绽放露头。

看着那朵美丽的食人花在自己头顶盘桓,托德微笑着跟萨德说:“你好。英俊的德鲁依萨德先生。”

“喔托德哥哥,在你地面前,难道就没有什么秘密吗?”

雷莉感叹。

“有!”托德认真地说,“譬如,我一直不知道。你的胸部在哪里?我怎么都找不到呢!莫非是贫|­乳­?”

“半月斩

雷莉咆哮起来。

众人落座,罗林要了饮料和甜点,关上门,把在巴黎和萨德分手后的事情讲给了大家听。在英伦半岛祖父诺顿所说的话,在亚平宁遇到的死灵法师塔西里亚讲的故事,还有唐•马佐奥回忆的母亲的事件,他事无巨细,都源源本本告诉了萨德和潘塔。关于托德,在塔西里亚故事中有提及。托德自己补充了几句,说明了加入罗林一行的原因后,就算都讲完了。

“所以。你们可以考虑下,是否要跟我做这个事情。我要去繁第岗教廷拿碎片之一。而且。我地最终目的就要解开三百年前的那场伊甸之城战役地秘密。”

罗林做了个总结。

“萨德哥哥、潘塔哥哥。你们不要那么严肃啊。先别管少爷的问题,先给我讲讲。大家分手后都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你们回去后怎样了呢。”

雷莉抓住火狐小三地两只爪子,把小火狐往空中丢来丢去,玩起了高空飞狐。

“很好,我带着小兔子回到了族里。那帮长老地脸绿得跟大葱一样。”潘塔很恶毒地笑了。“不过我就是不承认她是兔子族,那帮人又能把我怎么样?小兔子喜欢折腾,我就放她在里峡谷外面的巴卡村自己蹦达去了。反正她自己玩地爽就可以了。”

“我也还好。我带着女朋友回到了卡丹阿姨开面包房的小城,跟她们生活了一段日子。你们给我的结婚贺礼被我找了个安全的商人卖到了艾美瑞克大陆,赚的钱足够我和她下半辈子的开销。虽然罗林少爷给我们贺礼时,或许带着恶毒的心态,但我萨德对少爷依然是感谢的。”

萨德对罗林塞给他的烫手山芋念念不忘,就算是卖掉了,也还嫌危险。

你丫丫的。拿了本少爷的,还骂着本少爷。

罗林瞪着萨德,非常之不爽。

“白图珊公主夫­妇­过得也不错。两个人一直跟海盗们混在一起,前些日子还去南方大陆贩运东西呢。他们打算在海盗船中再分出一批来当正经商人,黑白两道一起走,这才是王道啊。”潘塔补充说明后,又拎起了火狐小三那毛茸茸的大尾巴:“不过小三才是最厉害的。它太聪明了,我带它回里峡谷后,它就每天跑去翻我书房里的书。结果迷恋上了写文章。看,这就是它的手笔。”

潘塔举起一张自制的身份标示牌,上面有一行漂亮的泰西手写体字。

“……”有没有搞错,小三这狐狸竟然会写泰西文了?

雷莉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不光会写这个。它还用潘塔的名义在哈布斯堡的周刊上发表生态评论文章,搞得很多生态专家一封封往里峡谷去信,就连德鲁依内部都开始怀疑,什么时候兽人族的头脑开窍到了那个地步呢!”

萨德没好气地说道。看来他一路上又受了潘塔不少气,两个人互相瞪了一眼,很不对付的样子。兽人和德鲁依,好像天生就不能和睦一样。

一百四十九节 大闹繁第岗(上)

一百四十九节大闹繁第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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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林、雷莉和托德三人听到这里,眼睛齐刷刷看向了火狐小三。表情都变成了“”的形状。这太让人无语了,这个来自另外时空位面的小火狐也太可怕了吧。天啊,这火红的小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啊?

“啾啾啾啾

发现罗林三人好像不相信。火狐小三叉腰踏步,走到了墨水瓶旁边。它拿起鹅毛笔,蘸墨水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大字:誓要得到诺贝尔文学奖。

“……咳咳……我们还是说说去繁第岗的事情吧。”

罗林假装没有看到小火狐,既然是他丢给雷莉的小宠物,就让雷莉去惊悚好了。反正他是不要再看到那狐狸在桌面上书写漂亮的泰西文了。

“三百年前,那场战役一直被泰西各国和很多团体讳莫如深。在云层上面究竟有什么,传说中的永生不灭真的能够达到吗?我觉得,参与到这样历史迷题的解答中,会让我们大家都有一种兴奋感吧。在战斗中获得荣誉,在探求未来中获得对更高层次力量的领悟,这不是很完美的一件事情吗?”罗林循循善诱。

“罗林,你­干­嘛这么拐弯抹角啊。我看你只是想多拖几个人下水吧。”托德花花公子在旁边发话了。他很不爽罗林这种腹黑的个­性­。既然是找同伙,­干­脆就说明白一点好了。

“少爷,小的附议托德先生的话。”

萨德很优雅地点头,喝了口红茶。“老大,我也附议。你果然还是那啥改不了那啥。说话就喜欢绕圈子。好嘛,你总是不做亏本生意,可我呢。每次都亏本咧。不划算不划算。老大,咱们这次先说好。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个伊甸之城,上面地宝物,可得有我一份喔。”

潘塔开口就要求分赃。他对在波斯半岛那个大盗山洞中的事情印象太深刻了,罗林这家伙够­阴­险,一个人拿了指环王。就把山洞财宝都搬空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好吧,出来吧,我的仆人。”

罗林被潘塔拐弯抹角地责怪,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好东西。他擦了擦手上地戒指,两个波斯神王就手拉手,跟幼稚园小朋友一样从里面冒了出来。1----6----K

“老天爷,我的主人,好久不见了,您依然是那么风姿俊朗。小姐依然是那么可爱动人,虽然胸部依然还……小姐饶了我,当我什么也没说。”、

多嘴地胆瓶神王被雷莉给暴打了一顿。这个可怜的家伙本来是住在胆瓶中的。可后来胆瓶被拿走了,只好跟指环神王挤同一个戒指的空间。还算好。两人很融洽很融洽喔。

“你。给我记住这只猫熊。”罗林指着潘塔对指环神王说。

“是的,小王记住了。”

指环神王在戒指中听到了罗林和潘塔刚才地对话。

“日后叫你搬财宝的时候。一个金币都不要给这家伙留。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罗林说完就擦了下戒指,让两只神王退场一鞠躬。

“不是吧,主人,我刚出来一会儿,天啊,小姐,让我再多玩一会儿吧。我想看魔法视频机的节目

胆瓶神王大呼小叫被指环神王给拖回了戒指,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托德吹了声口哨,心说罗林身上的好东西还不少嘛。他大概也能估算出萨德和潘塔的战斗力,有了这两个家伙的帮手,罗林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毕竟繁第岗教廷是在城市里,那里有很多平民,不能跟在荒原地带的战斗方式一样。他不介意杀敌人,不过滥杀无辜这种事情,自从长大有了理智后,应该就没人­干­了。

口上抱怨着罗林的“心狠手辣”,潘塔和萨德还是愿意加入罗林地队伍。罗林答应他们,从现在开始,五个人将一起寻找残余的碎片,然后去找那个天空之城。

“或许,我们的举动会让我们跟整个大陆地魔法师、炼气士为敌呢。跟那些政府官员们的关系,也会破裂。天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想要得到永生。”

托德靠在沙发椅背上,懒洋洋地说。

“我只是想知道些秘密罢了。永生,那种事情我没有兴趣。”

罗林说。

潘塔和萨德也跟着点头,两个人地生活过得都很舒服,但大家都是年轻人,总希望可以做些什么事情,让自己将来能够回味地。就算跟整个大陆的魔法师为敌如何,反正他们是小“杂鱼”,就算指摘,也还有罗林少爷和这个被圣十字教教廷追杀地托德先生呢。

喔耶两只大替罪羊,真好。

萨德和潘塔虔诚地祈祷着,两个的举止被雷莉大大地鄙视了一番。火狐小三则奋笔疾书,记录着五个人在今天的这场会谈。它­精­明的眼睛在闪闪发光,里面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它大概能了解,只要罗林他们办成了这件事情,那么它所书写的一切,不成为畅销书,也会成为八卦周刊的头版头条。

喔耶文学之路就在前方。

火狐小三也开始燃烧了起来……

圣十字教教廷坐落在繁第岗小城,里面的圣安琪大教堂,就是圣十字教廷的大本营。繁第岗这个城市并不大,周围也没有太多的农庄,它距离亚平宁首都罗马城,只有小半天的马车距离。因此它里面的生活用品,大多数是从罗马城周边的农庄运送过去的。整个繁第岗小城,算是个标准的旅游城市。

除了那些长年居住在那里的教士、主教、红衣主教,就是些为城市和教区服务的人。当然也有些跟圣十字教廷关系密切的人在繁第岗小城定居。譬如各个势力团伙跟教廷的联系人。

在这样一个充满了教士、魔法师、炼气士、佣兵、炼金术士等能人的地方抢东西,让人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完成。罗林已经对着地图发了好几天的呆,直到萨德和潘塔来后,也没有想出太好的办法。

“城市建筑都很古老,里面的人也都是熟悉的人。我们不可能长期隐藏在什么民居家观察圣安琪大教堂的

托德游逛泰西大陆多年,也曾偷偷潜入繁第岗小城很多次,对那里比较了解了。

“是啊,很难办。老大,那么多人啊。我们一个个大,要打到什么时候呢。”潘塔对自己当初在姆恩绿洲那场群殴记忆尤深。太累了,群殴太累了。

“少爷,我觉得你的思路有问题喔。那些麻烦的打法,根本不是你的风格呢。”

雷莉趴在床上,抱着火狐小三打滚,比起绒毛玩具,火狐小三的手感更好,摸上去温热温热的。

“是啊,麻烦的打法不是我的风格。嗯……萨德,你过来。”

罗林看着地图,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招呼萨德过来,跟萨德耳语了几句。萨德点头,表示能办到。罗林又跟潘塔说了几句话,潘塔也点头表示没有问题。罗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把还在吃东西的托德和在玩耍的雷莉给喊过去,将自己的计划讲给了他们听。

“很好啊。很好。”托德赞同这个计划。

“不过,我想到了个问题。貌似很强大的托德先生,你能做什么呢?”

罗林发现自己竟然不了解托德的具体本事。两个人实际上的交手只有在海上的那一次。托德当时的瞬发魔法就厉害得把罗林给逼退了。但此后,罗林进境很快,至于托德,他却没有了半点了解。

“我?我能吃啊!”托德说笑了句,看大家脸都黑了,连忙做举手投降状:“好吧,我开玩笑的。计划的这块交给我,我很擅长这个呢。”

托德指着计划书的某处道。“你确定?”

萨德和潘塔异口同声问。托德要做的是吸引众人视线的一部分,这个看上去很简单,但实际上最艰难,因为托德在被教廷通缉中。如果他去吸引教士们的视线,会遭到围攻的。

“我确定,我很确定。你们可以问问罗林少爷,我在那不勒斯是如何迷倒全城的姑娘们的。另外,我只是一个引子,我们五个的人员布置还得调整一下。”

托德看了眼罗林,心说罗林这家伙巴不得自己被教士们给逮住呢。这几天自己陪他家的小雷莉玩耍,他不仅不领情,还一副憎恨的态度,好像自己会把小雷莉吃掉一样。

喔,我的神,我是一个如此纯洁的人。我怎么会对那么幼小的女孩下手呢?尤其在她的胸部还没有发育成熟的情况下。喔,我的神,我是你虔诚的子民托德,我会等待她那里发育成熟的。阿门

托德虔诚地祈祷起来……

一百五十节 大闹繁第岗(中)

一百五十节大闹繁第岗(中)

繁第岗小城紧邻首都罗马。如果说罗马城是整个亚平宁半岛的政治中心,那么繁第岗小城就是亚平宁半岛的宗教中心。宗教和政治,有着密不可分关系的两者总是跟吵架的情侣一样,怨恨着彼此,却又离不开彼此。他们彼此需要,但又彼此排斥,形成了很好玩的共生关系。当年在亚平宁王国还没统一的时候,圣十字教教廷在整个泰西大陆只能算是主流宗教。但亚平宁统一后,国家力量渐渐强盛起来,经济影响力在泰西大陆也扩大,圣十字教教廷的宗教传播随着经济发展的路线走,也一跃压倒了其他国家的地方­性­宗教,几乎成为大部分泰西人民信奉的宗教势力。

所以,每年都有很多教徒,从泰西大陆的各个地方赶来,到繁第岗小城朝圣,顺便再去罗马城观看足有上千年历史的角斗士角斗场。这种宗教旅游的繁盛,带动了地方的经济,让罗马城周边的民众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也让繁第岗小城成为了寸土寸金的地方,就连旅行社在繁第岗小城内订房间,都需要托关系,看门路。

“快点跟上啦。后面的人快点跟上。不要脱队,我们等下就会到达吃饭地点,请大家跟着旅行社的旗帜走。”

在秋日的阳光下,一个穿得并不多的女导游挥汗如雨。来繁第岗旅行的人不仅仅是圣十字教教徒,还有一些沉迷于亚平宁建筑风格的建筑师、摄影师和画家。每年盛夏,还有很多人取道罗马城到达繁第岗小城参观,然后再往西南方向走,去海边避暑。可今年比较奇怪。都深秋了,参观的人数还这么多。

“注意跟上队伍,请不要拥挤。”

另外一支导游队伍也进城了。后来的女导游看到前面进去地女导游。脸上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态。两家旅行社是竞争对手,曾经有一段事件还低价恶­性­竞争来。后来双方老板说好错开旅行时间,这才算休战。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竟然又碰在一起了。真是老天爷不长眼睛啊。

“请几位年纪大的教友走慢一些,注意前方地人流。”

女导游正怨念着,第三只旅行团出现了。

“不要挤不要挤。是人,都会有机会,非常六假期旅行社,是你最好的选择。.奇∨書∨網.”

第四支旅行团导游地口头语永远不变。

“前面就是圣十字教教廷的所在地,繁第岗小城。各位游客请注意,上车的请买票。不买票的请跳车。谢谢合作。”

第五支旅行团是乘车出现的。

“各位请注意,各位请注意。走在前方地那些就是教士,请不要以为他们是乌鸦,请不要以为他们是乌鸦。各位请注意。各位请注意,走在后边的是红衣主教,他们是红衣主教。请不要以为他们是火­鸡­,请不要以为他们是火­鸡­。”

第六支旅行团带着明显的乡土特­色­扑面而来。

第七支。第八支。第九支……

在短短的一个上午内,竟然有三十多队旅行团进入了繁第岗小城。让小城的街道拥挤了很多。教区们的教士们看到这种盛况,本来还很高兴,但到了中午,他们就高兴不起来了。中午非常之恐怖,有五十多个旅行团,共五千多人涌入了繁第岗小城,让城里的客房开始紧张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也不是什么圣子的生日,也不是教皇的登基大典。为什么有这么多游客呢?

教廷地人察觉出不对劲,但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下午两点刚过,又有三百多支旅行团涌入了繁第岗小城。这三百多支旅行团来自泰西大陆的各地,但有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女­性­团员。这里面有幼齿地小女孩,有青春期的萝莉,还有青涩地少女、刚成熟地御姐、已经成熟的熟汝、非常成熟地人ℚi。论职业的话,有穿水手服的学生妹,有穿护士服的小护士、穿超短裙的蒸汽机车的列车小姐,还有酒吧女郎、职业模特、卖花女、弹钢琴的、玩打击乐的、画油画的、缝衣服的……

一时间,繁第岗小城的大部分几乎都被女­性­游客的足迹布满了。

“我的神,难道这座城池已经陷落入女人的手中吗?”

一个教士惊讶道。

“我的神啊,请让这座城市天天陷落吧。”

另外一个教士祈祷道。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一队旅行团走过去,里面的护士小姐们花枝招展,裙子短得让人眼热心跳。能接受这些护士小姐的服务该有多好,比被那些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修女们服务治疗好太多了呢。他心想。

从早晨到傍晚,繁第岗小城几乎涌入了数万游客,这个数目让繁第岗小城中的圣十字教廷警觉起来,他们派出了人去查探,结果从旅行团得到的结论都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所有的游客都异口同声说,有人花钱请他们来亚平宁的繁第岗小城旅行,参观圣十字教教廷的风貌,了解罗马城和繁第岗小城的历史、人文。

“花了那么大一笔钱,你心疼不心疼?”托德坐在马车中,赶往繁第岗小城中最大的广场。潘塔太厉害了,罗林掏出钱来后,他竟然就在短时间内联系到了泰西各国的各大旅行社,让他们以超低价格接送很多愿意来繁第岗小城旅行的人,其中还有那么多养眼漂亮的妹妹们。

“如果没有效果,你就会变成风中的灰尘。”

罗林冷冷地说。托德说负责吸引教士们的视线,他就同意了,结果托德又说要玩浑水摸鱼的把戏,所以,他罗林少爷要出一大笔钱财来雇佣很多游客。

他­奶­­奶­的,这个家伙应该也很有钱吧。从上次的广场事件来看,这家伙的敛钱手段不比自己弱啊。

罗林盯着托德看。托德今天穿了身非常华丽的衣服。一身剪裁得当的燕尾服衬托出他优雅的身姿,胸口和袖口有滚边的衬衫质地优良,看上去就很柔软舒适。他的头发也­精­心梳理过。罗林甚至可以保证,只要托德回头一笑,街上被托德看到的女子会百分百昏倒。

“托德哥哥,你今天放电一流喔。”

雷莉朝托德竖起了大拇指。

马车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萨德在准备其他的任务,潘塔则早就混在人群中,等待事情发生后,完成他的布置。组织这么多游客进繁第岗小城参观,这活让潘塔累了个半死,但雷莉已经偷偷跟潘塔商量了,如何在事发后弥补他内心的创伤。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就看托德怎么­干­了。

雷莉目送托德走下了马车,忽然涌起了秋风萧瑟的感觉。颇觉托德的背影很有壮士断腕的味道。

托德悠闲地走在街上,罗林和雷莉跟在他身后五六步远的地方。

街上很多游客都注视着贵族打扮的托德,几个教士也禁不住把目光投向他。

无论是身材、外形还是气质,托德都是很鹤立­鸡­群的。他跟罗林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不同,他笑起来很柔和,丝毫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的笑容中还带着媚惑,不像是萨德那种彬彬有礼的感觉。他一笑,总会给人一种感觉:他在勾引那个人,但对方还情愿被他勾引。

当托德在街上不断走、不断回头后,雷莉已经发现了很多女子都直勾勾盯着托德,眼中吐露出这样一种讯息:帅哥,来勾搭我吧,来勾搭我吧,来勾搭帮我吧……“少爷,那帮人的怨念很深刻呢。”

雷莉跟罗林说。

“白痴,你懂什么?”

罗林心说雷莉这丫头就是个笨蛋。托德这家伙明显是学了很多旁门左道的东西。托德虽然帅,但也没有到勾人魂魄的地步,明显的,现在这家伙是在使用类似催眠术一样的媚惑术。

“喂,你等一下。街上的人中,也有不被托德迷惑的。

那是一个红衣主教。虽然在各大教区,红衣主教的存在是等同于教廷的威严。但在繁第岗小城,红衣主教比较多,所以也就不太稀罕了。游人们对红衣主教见怪不怪,只有虔诚的教徒们才会想着请红衣主教赐福一下。当然,那是在无法得到红衣大主教祝福和由教皇制造的圣水的前提下。

“您有什么事情吗?”

托德对那个红衣主教露出了笑容。

“你很面熟。”

红衣主教困惑地说。他看过教廷对很多人的通缉令,托德的通缉令实际上是在第一紧急行列的。不过那图像上的托德穿得比较落魄,身上一个打补丁的教袍,弄得跟乞丐差不多。所以现在托德焕然一新,他有些不敢认了。

“你是想说,我跟这个画像中的人很像吗?”

托德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打开给红衣主教看。那张纸正是教廷下的通缉令,通缉托德的,虽然衣服不一样,但面部表情,包括那­淫­贱的笑容,倒是一样一样一样的啊。

一百五十一节 大闹繁第岗(下)

一百五十一节大闹繁第岗(下)

“是、是你!来人啊抓通缉犯”

红衣主教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吹响了身上的哨子。红衣主教身上的哨子跟警察吹的哨子有些相似的地方,都是抓人用的,不同的哨音代表不同级别的通缉犯。每个圣十字教教廷的教士在正式加入前,都会受到相关的训练。听到红衣主教吹响了最紧急的哨声,在广场附近街区的红衣主教和教士们都簇拥了过来。

此时广场上游人如织,那些教士们想挤过来,是有些艰难的。只有距离红衣主教最近的几个,先把托德包围了起来。雷莉下意识地要上前帮助托德,结果被罗林给拉住了。

“看他要怎么玩。”

罗林满怀恶意地说。

托德看到罗林拉雷莉了,他咬牙切齿了一番,冲围过来的教士们微微一笑,忽然扯开了自己的衬衫,发出了繁第岗小城近三百年来都没有听过的凄惨尖叫!

“非礼啊非礼啊非礼啊啊啊

托德的喊声惊起了整个小城屋顶上的鸽子。随着鸽子的羽毛纷纷落下,几个面红耳赤的教士在人们八卦的围观中微微散开,露出了趴坐在地上,一副伤心小媳­妇­模样的托德。

此时,托德的头发已经乱了---他自己抓的。

托德的衬衣也破了----他自己撕的。

就连托德地裤子也裂了无数个口子,露出了他结实有力、小麦­色­的大腿----裤子是他自己割的。“非礼啊

帅哥托德还在尖叫。他冲人群中一个看上去很有彪悍人ℚi感觉地三十多岁成熟汝­性­伸出了手。他眼眶擒着热泪,双手捂住衬衣,恰到好处地露出了锁骨和起伏有致的胸肌。那名女­性­被他地眼睛电到。浑身微微一颤,母­性­之气顿发。只见她奋力冲入教士中间,抬手就给了距离托德最近的红衣主教一拳。

“我让你耽美他!”

三十多岁的人ℚi慷慨怒骂。

“我、我不要被他们带走……”

托德继续扮演伤心角­色­。于是乎。更多的女­性­就加入了维护“托德帅哥小受”的队伍,跟红衣教士们对抗起来。

这家伙脸皮真不是一般地厚。

罗林拉着雷莉。在人群中被挤到了托德的身边。他看托德朝自己摆出了个“OK”的手势,对他这种牺牲­精­神报以了崇拜加鄙视的目光。

“呵呵,老子牺牲这么多,你小子还看我不爽是不是。”

托德太了解罗林这腹黑闷­骚­男的心思了。他很不客气地把魔爪伸向了雷莉的ρi股,把雷莉穿的小裙子给拉了下来。雷莉一声尖叫,人群中的大叔们也看到了雷莉小丫头穿的黑­色­蕾丝­内­裤。

“罗林,原来你这么恶趣味啊。”

托德很鄙视罗林挑­内­裤地眼光。他当初想过的吸引视线的方法很单纯,就是利用他教廷通缉犯地身份。但罗林在那不勒斯的做法给了他很大地启迪,让他决心跟罗林学习。走轻松路线取胜。“托德,你个变态。”

看雷莉奋力无差别踢打教士和怪叔叔们,罗林上前揪住托德想给托德一拳。

熟料托德­阴­险地地方还在后面,他看罗林过来,就扑过去抱住罗林。三下五除二,把罗林上身的衣服也撕了好些个大口子。

“非礼啊

托德模仿罗林地声线再度大叫起来。已经被托德抹黑的教士们,头上就又多了一笔烂账。圣十字教教廷的红衣主教和教士们。在一天内连续非礼两个帅哥游客的八卦,很快就会刊登在泰西所有国家的小报上。搞不臭圣十字教廷。托德觉得自己就应该改姓了。

混乱。场面混乱到无法控制了起来。游客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城市里乱糟糟的在打架,他们看到红衣教士们和女人厮打。还以为红衣教士们对女­性­游客做了什么。于是乎,那些有正义感的男­性­游客出手,也把教士们揍得满头包。有的红衣教士忍不住使用了法术,结果潘塔早就安排好的记者立刻就把这一幕给照了下来,用魔法全息影像传到了报社。报社当天发稿,据说当日晚报突破了历史最高记录的二十三倍。

潘塔布置完混乱的大基础,就冲到广场来找罗林三人。玩得尽兴的托德早就把雷莉的小裙子给找了回来。他安慰着雷莉说给她买糖吃,雷莉这才算原谅了他。罗林把广场和大街小巷都交给了潘塔负责,他带着雷莉和托德赶往圣安琪大教堂。据说那个碎片在圣安琪大教堂中存放。等下,根据他的布置,繁第岗小城会陷入更大的混乱中。他要在那个最大的混乱中,去拿碎片。

在满广场的红衣主教们的口哨声中,潘塔也吹起了哨子。他的哨声一响,有很多游客立刻放弃了游客姿态,开始在人群中浑水摸鱼,进行盗窃抢劫的勾当。无论是游客还是教士,他们碰到一个就洗劫一个,他们路经之处,所有人的口袋都被洗劫一空,那些钱财和珠宝、首饰纷纷落在地面上。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了这一幕,于是所有的打架行动就变成了争抢钱财的行动。教士们有意识到托德逃走的,想要去追,但在层层人流中,他们根本看不到托德三人的踪迹了。

所有的人都没发现,天边,一些厚重的云层渐渐飘了过来。

云很厚,是深灰­色­的,也有部分被天映得墨蓝墨蓝。夕阳在另外一头,它能照­射­的地方不多,所以天­色­很快就­阴­沉了下来。随着一声霹雳雷声,豆大的雨滴打了下来,一点点浇湿繁第岗小城的地面。

最开始,人们没有警觉,因为雨点虽然大,却不是很密集。那些雨很稀疏,零零落落地打在地面上,只是带起了一些尘土的腥气。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雨水越来越多,雨点密密麻麻,跟门帘子一样洗刷着整个街道,给那些在抢夺钱财的人和教士造成了极大的不方便。

“别抢了,都给我住手。”

混乱中,有警察吹响了口哨,好像还朝天空开了几枪。但在那之后,开枪的警察马上被某些打扮奇怪的游客给捂住了嘴巴,拖进了小巷子里。“亲爱的警察叔叔,请不要打扰我的计划。”

潘塔蹲在一个四层小楼晒台的顶端,举着把雨伞观察下面事态的进展。繁第岗小城的楼普遍都不高。除了圣安琪大教堂外,他蹲的这个四层小楼就是城里最高的建筑了,站在这里,几乎可以鸟瞰整个城市的风貌。

“繁第岗国际饭店,就是好,就是好潘塔想到了身下这四层小楼的广告语,深以为然地点头表示赞同。

他看着雨越下越大,就抬手看了下表,表针已经指向了五点钟。如果没有意外,除了雨声,他还应该听到别的声音。

“快点,维持秩序,维持秩序。”

城里的混乱传到了教廷中去,教廷和驻扎在繁第岗小城的警察局立刻出动人手,要阻止这场混乱。今天好像是个特别倒霉的日子。

首先是游客异常的多,接着就是整个城市大混乱。这两个事情是人为的,倒也罢了,但更让人心烦的是,天上开始下起了雨。雨水还越来越大,眼看着,倾盆样往下哗哗洒着,感觉比往年乃至今年夏天的雨都大。

“总是觉得很奇怪。留在圣安琪大教堂门前值守的一个教士说。

“哪里奇怪?”旁边的教士问。

“我总觉得,今天这云层有些特别。你不觉得这样厚重的云层出现在繁第岗这里很诡异吗?我们的纬度,应该没有这种云层吧?颜­色­也有些特殊呢,不够自然。最关键的是,云层好像就停在了我们的头上,没有移动前面那个教士回答,他脑海里闪过很多种解释,最后忽然身体僵直了一下。如果记得不错,他在魔法教程中曾经学过云层颜­色­和魔法的关系,普通的云层颜­色­,基本跟大地、天空气层反­射­折­射­有关联,但如果这些云层是由魔法产生的,那么它的颜­色­就会跟普通的颜­色­不同。跟脑海中的记忆对比,任何一种出现在繁第岗小城上方的云层,都没有这种瑰丽的墨蓝­色­。所以……这个是魔法师在搞鬼!

“我的神。”

被自己猜测吓到了的教士开始祈祷。他也拿捏不准自己的猜测是否真实,毕竟有这么大的能力的人不应该是普通的魔法师。凭空制造出这么厉害的云层,最起码得需要几个魔导士来做吧。

“你到底怎么了?”

旁边的教士摇晃着同伴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看到天空的云层还在加厚,那些气团在翻滚、摩擦,金黄|­色­的光在空中划过,撕裂天幕的雷一声接一声地响起。

一百五十二节 雷雨(上)

一百五十二节雷雨(上)

雨更大了,街上刚才还在争抢钱财的人们都开始找地方避雨。那些警察和红衣主教、教士们也躲到了街道旁的店铺、旅馆和其他公共设施中,想等雨停歇了再走。雨这么大,风也刮得人一溜跟头,打伞出去,恐怕会随风飘走呢。就算是穿着雨衣,那豆大的雨水也会把脚面和裤子拍湿。警察们抱怨着这活见鬼的天气,这样倒霉的秋天,在他们的记忆中也是第一次。他们安慰着被愤怒女­性­民众疯狂殴打的红衣主教们,告诉他们说反正平常不怎么接触女­性­,被女­性­暴打,也算是接触的一种吧,好歹,能往SM上靠拢不是?

听到这种安慰,红衣主教们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教士们则脸红了起来。还别说,在某些人的心中,被漂亮女孩子抽打,还真的很有快感呢。

吃着面包店老板烤出来的面包,警察、教士和游客都在店里安静了下来。他们凝视窗外的雨水,发现雨没有停下的趋势,而且明显越来越大。密集程度也跟枪支扫­射­一样,在地面上扑通扑通的击打出一个个小水花。

“怎么不停了呢。”面包店老板口中抱怨着,暗自却心花怒放。今天游客这么多,他趁机卖掉了不少存货。雨一下起来,店里也涌进了很多因为打架斗殴而感到腹中空空的人。他问了那些人为什么打架,那些人都说不太明白。有的说是因为红衣主教非礼女孩子,有的说是因为教士们推倒了一个大帅哥,还有的说是警察偷窃游客身上地财物。“他们偷窃财物?那绝对不可能!”

面包店老板义正严词的反驳让繁第岗的警察们感到了深深地安慰。

他们从来不会偷窃,他们都是明抢的。

面包店老板在心里补充道。这些话。他可不敢当着警察们地面说。见那些警察一个接一个地要食物,他感觉今天赚的钱好像就跟窗外的雨一样,流了回去。

“老婆。你把那袋子面拿去烤成面包。”

老板特意强调着“那袋子面”。那是一袋子陈年的面,拿去做面包卖给游客和教士。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如果卖给警察,他就非常乐意了。、

“知道了,你稍等会儿,下水道堵塞了。”

面包店的老板娘在面包店临小巷子地后门口忙碌着。1-6-K-小-说-网她肥胖的身躯在弯曲角度的状态下显得举步维艰。肚脐上下两个“游泳圈”就跟两个圆形面包一样晃悠来晃悠去。

“你往里面放什么了?怎么会堵?你这吃货。肯定又随便丢死面团了吧?”

面包店老板气呼呼地丢下围巾,把店交付给小伙计打点,他自己跑到后门处去看。“我什么都没放,好像是水道的问题。”

面包店老板娘喃喃地说着,她指着下水道给丈夫看。面包店老板见到一丝丝污水从下水道中漫上了地面,咕嘟嘟冒着,散发出腥臭的气味。

因为有圣十字教廷在,所以繁第岗小城的公共建设都是很完善的。

据说当初第一任教皇决定把教廷定在繁第岗城,就是因为这里地理位置好。首先。它靠近罗马城,能够迅速得到皇室的任何消息。也不会因为跟皇室过于疏远,让皇室产生疑心。其次。城中有特韦雷河穿过,就算不用地下水。也可以通过净化手段。使特韦雷河的水作为城市日常饮水。第三,繁第岗小城距离大海也比较近。气候湿润,也便于泰西各国地教徒乘船或走陆路来教廷觐见。

但第一任教皇没想到的是,他看中的某个优点,正好为他人做了嫁衣。

罗林也看中了这条特韦雷河。这条河从繁第岗城地北部流进,从西南部流出,横亘了整个繁第岗城。繁第岗城的清洁、饮用水都是来自于这条河。为了更好地利用这条河,繁第岗小城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建设了完备地下水道和取水系统,保证饮水来自于特韦雷河流入繁第岗小城之前,然后使用过地污水在特韦雷河流出繁第岗城的地段排放,最终随着河水流向大海。

罗林选择地就是这一前一后的两端。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萨德,萨德从里峡谷中取了很多植物种子。足有上万颗。他在罗林四人进繁第岗城前,就乘坐邮轮,从特韦雷河的上游到下游走了一圈。并在罗林预估的位置上留下了做记号的种子。然后,他一个人趁夜走了特韦雷河从繁第岗城头到城尾的两端,在关键位置上都留下了种子。

清早城门打开,游客们就按照计划被潘塔暗中­操­控的导游团领进了门。他则开始通过昨夜种植好的植物,控制所有埋好的种子,利用半岛之金花汁那强大无比的力量,催发了它们。

半岛之金花汁的附加效果是非常强大的。对于人的生命,它有近乎起死回生的神效。对于喜水的种子,它也能够让它们迅速钻入水底的泥土中,然后生根发芽,在水中以­肉­眼难以辨识的速度长大。

很快地,特韦雷河的下游两端,都被萨德种植好的密密麻麻的植物所阻挡了。水流变得十分缓慢。而上游的水,则顺着萨德布置好的“植物路线”,不可避免地涌进了繁第岗城的地下水道。

这一天,没有什么邮轮经过,负责城市排水系统的人也生病了,所以无人察觉到异状。因为所有经过这里的邮轮都被罗林给包了下来,停在了某个偏僻的港口。跟排水系统有关的人员,也被罗林花重金打发回老家娶老婆生孩子去了。

在暴雨开始前,罗林是不允许有任何人发现特韦雷河的异常的。

雨越下越大。街道上地积水也越来越多。被堵塞的下水道无法承受那么多的吞吐量,污水和河水就都顺着那些排水系统。涌上了繁第岗地街道。它们和积水混合在一起,所以最开始依然没有人察觉。可一个实在按捺不住,想回教廷去的红衣主教推门而出时。他终于发现积水已经快没入小腿肚了。

“我地神,下水道是怎么了?”

红衣主教察看了几个地方。发现这里很不对劲。他在狂飙的雨水声中辨识着,听到了还有股轰隆隆的,异样的水流声。那似乎是特韦雷河的河水在咆哮。

“天啊,下水道堵塞了。我地主教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面包店老板娘这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既然红衣主教都发话了。她自然也就不会因为怕说出愚蠢的话被丈夫打。

“警报,一级警报。特韦雷河河水堵塞,一级警报,所有警察和教士去疏散民众。警报,一级警报。特韦雷河河水将在一个小时内灌入繁第岗城,警报,所有的警察和教士请疏散民众。”

人们疑惑中,一个小教士打扮的人在街上奔跑着,嘴巴里的哨声连续响起。听在教士们的口中。他的哨声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地教士。他只不过是潘塔收买的一个手下,但听在游客和居民。乃至警察们的耳中,却被认为真地有这样的警报。

“咔嚓----”

像是为了配合这假教士地话。天空又一个炸雷响起了。刚刚弱下去地雨又大了起来。接二连三的,有很多被潘塔收买了地人从繁第岗城各个地方冲了出来。满街散步特韦雷河河水泛滥,要倒流灌入繁第岗城的传言。

雨是那样的大,特韦雷河河水也的确源源不断从地面涌上来。所有听到消息的民众都开始惊恐了。

一个小时,只有一个小时。

他们听到这话后,开始收拾细软,把值钱的首饰和债券都放在密封的小箱子中,拖家带口开始撤离。也有人不相信繁第岗城会被河水侵蚀,因为在圣十字教的故事中,只有受了神罚的城市才会被河水倒流吞没。繁第岗可是教廷的所在地啊,怎么可能会被河水吞没呢?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街上奔跑的人群在呼喊亲人,有的人甚至开始哭号起来,咒骂着天气和河水,并怀疑自己的信仰是不是不坚定,还是下午红衣教士们的确非礼了什么人,所以才导致了这种结果。

“少爷,我们玩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雷莉蹲在圣安琪大教堂对面的一个楼顶上,跟旁边的罗林说。托德坐在两个人的身前,双腿搁在楼顶外晃来晃去,也不怕掉下去。他乐呵呵地看着城里的民众、教士和警察乱成了一锅粥,面上露出无比开心的表情。

“萨德心里有数。我们计算过,只要造成特韦雷河河水会倒流入城的假象就好。我们不会让河水真的淹没这些人的家园。”

罗林用诚恳的语气安慰着雷莉。

“是啊。小丫头,你知道要让特韦雷河真的淹没繁第岗,需要多大的力量吗?你家罗林少爷才不会­干­那种亏本的买卖呢。”托德坏心眼地注解道,“什么叫恐慌?让民众看不见、摸不到的心理层面的恐慌才是恐慌。玩心理恐慌,比实际上的灾难划算很多呢。雷莉你看到那边没有,特韦雷河河面已经平静下来了。我想萨德已经开始调动下游的种子了吧。他现在维持着城内水面的平衡。只要城内水位还这么高,人们肯定就还会奔走。我说罗林,你该动手了吧?这片云层应该没有耗费你很多的力量啊。”

托德比较鄙视罗林这点。

一百五十三节 雷雨(下)

一百五十三节雷雨(下)

今天这场游戏中,大家负责玩的场面都很华丽。托德在人潮人海中上演了勾引的戏码,潘塔组织大批游客进城,还在整个事件中散播谣言,萨德孤独地在城外作战,用他上万颗植物种子和藤条引导河水的流向,控制整个城市的排水系统。至于罗林少爷,只不过是制造了片云层罢了。说得更准确些,这些云层也不是罗林制造的,而是被罗林“勾引”过来的。罗林首先使用风系魔法,在某些云层多的地方吹了些云朵过来,然后又用冷凝系的冻结术,把包含很多尘土的一块块云层合而为一,冻结在一起。接着,罗林用简易的魔法卷轴上的停留术,让这块超级大乌云在繁第岗城的上空停了下来,然后,接着是冰冻术。罗林召唤了风来制造冷气,然后,自然界自己的规律开始运转,雨水就哗哗哗哗地下了起来。在期间,罗林只要适时地加些风或冷气的边角料,就可以让大雨持续。跟平常人想像的凭空制造云层出来的魔法,完全就不一样。

“哼,你以为我是白痴吗?有利用的不利用。”

罗林黑­色­的长发在雨水中被浸湿了。那些发丝在风中散落于他的肩上。他看到了圣安琪大教堂中不断往外涌出教士。那些教士奔向了繁第岗城的各个角落,似乎目标是城市的排水系统。也有红衣主教开始在教堂门前的广场上聚集魔法阵,似乎是风系的魔法阵,看样子是准备吹散天空的云层。

“一帮白痴。”

罗林嘲笑道。“好了啦。少爷,他们已经意识到了。不过,看来他们还是不忍心让这个城市地被淹没呢。所以分兵去疏导民众。看排水系统。不然,他们都留在教堂,我们不是更难得手了咩?”

雷莉晃着头。伸手摸了摸身旁的小火狐。

“我呸,他们是怕河水进城。影响教廷的形象还差不多。”托德啐了一口,也伸手摸了下小狐狸。

火狐小三一脸地严肃,手下的防水纸和防水笔一刻不停。从这场瓢泼大雨开始,它就坚持不懈地蹲在房顶上记录着一切。他写下了以罗林为首地五个人的“功绩”,和在这场雨水中警察和教廷的“卑鄙无耻外加自私”。在多年以后。它带有自传­性­质的《水淹繁第岗城亲历事件始末》畅销全泰西大陆,终于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诺贝尔文学奖,它也成为了著名地神秘作家。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暂且不提也罢。

河水倒流入下水道,且不管教廷如何处置。.1@6@K@.由普通人组成的市政厅还是要疏导民众的。潘塔看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就夹在混乱的人群中,奔向了圣安琪大教堂。城外的萨德从水中植物种子的反馈得知有人在察看水道,就想尽办法做了很多个网,然后丢下烂摊子让追查的人收拾。自己也进城赶往了圣安琪大教堂。

圣安琪大教堂是典型的亚平宁风格建筑,圆圆地穹顶,玻璃窗都是彩­色­的拼贴画。台阶整齐。很多个大理石柱子庄严肃穆地支撑着教堂的门面。“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潘塔从圣安琪大教堂地侧面溜过来,顺手把教堂门口那个小天使雕像上的黄金光圈给掰了下来。塞到他自己地怀中。

“办正事吧。”罗林双手放出气线。那些气线就跟章鱼地触角一样,把朝他扑过来的教士给丢向了身后。

“半月斩半月斩半月斩半月斩半月斩”

雷莉料理着罗林丢过来地“菜”。心说幸亏搞了这么多手段,调开了不少教士和红衣主教,不然几个人非得陷入大海般的教士包围圈不可。杀人虽然也不麻烦,但那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太极拳”

潘塔双拳推出,借力打力,把那些来犯的教士都给丢下了台阶。当然,他还顺手把那些人的关节给卸了下去。顺便把对方的腮帮子也给弄脱臼了,他可不想听那帮教士念咒语对付自己。

嘿嘿,我把你们的下颌骨都给卸了,我看你们怎么发神经。

潘塔似乎是许久没有打架的缘故,动起手来显得很亢奋。他看到远处有个人影用青藤挂着房檐朝这边飞奔,还招呼道:“我说猴子,这里人多、特傻,你快点来啊。”

“蠢熊,你说谁是猴子?”

萨德伪男爵过来的身姿依然无比优雅。只是他手上的青藤先是温柔地给了潘塔一下。

“喂,蠢猴子,我们是猫熊,不是熊。”潘塔愤怒地辩解。

“哼,蠢猫。”

萨德用荆棘鞭抽飞一个教士,华丽的姿态特别像是某种特殊行业俱乐部中的女

“嗨,你们慢慢打,我先休息一下。我被那么多人给非礼了,好累喔。”

托德花花公子懒洋洋地坐在了台阶上,看着一帮人打斗。他置身事外地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铁酒壶,往嘴里灌了几口,还心情很好一样,开口唱起了歌。

潘塔和萨德听到这话几乎吐血,罗林也禁不住开口骂人。

但听到那歌声,雷莉却是心中一颤。不知怎么的,有很多模糊的景象就清晰起来。似乎在多年前,塔西里亚讲过的那个城堡中,年幼的她就听过这样的歌。只是,那时候唱歌的是个少年。那天有孩子死去了,头颅爆开,脑浆迸了一地。夜里,便有歌声幽幽地响起。稚­嫩­的歌声中充满了哀伤和忧郁,在夜里传出去很远。但很快地,就被教士们的咆哮所打断。次日,好像在广场上接收红衣主教考验的孩子中,有个人身上就布满了鞭痕。

那是曾经的托德吗?或许。他地仇恨在那一天便深深种下了。深到了旁人无法企及的程度。被囚禁、被死亡所威胁,但还是努力地活了下去,逃了出去。然后抱着复仇的渴望。终于在某一天,能够在圣十字教廷最庄严地教堂门前放声高歌。

雷莉突然下了狠手。用半月斩在一个教士的身上划了二十多道。托德看着那具尸体在他面前分成许多段,就停下歌唱,朝雷莉鼓掌。

“托德哥哥,我们进去吧。外面雨很大。”

雷莉有很多话想说,可到了嘴边。脱口而出地却是这句不相­干­的话。

雨很大,真的很大。或许从多年前的夜晚就开始延续,让这个人的世界冰冷潮湿。让他地心浸泡在一块别人无法触碰的空间里。

雷莉从地上拉起了托德,让他跟自己一起走。她看到罗林在四个人的最前方战斗,她知道,罗林背负着更多的血债和冤孽,但无论如何,他还是继续往前走着,过着属于他自己的生活。而托德。也会跟罗林,跟她一样,重新开始适应阳光。

“丫头。你不要太可爱喔。哥哥我可是花花公子呢。”

托德不再唱歌,却嬉皮笑脸了起来。他依然没有出手打那些教士。但却不停地躲闪。他的身法很巧妙。无论对方发出是哪一系的魔法波。都能被她躲过。

“雷莉,你不要理那个变态。”

罗林回头瞅雷莉的时候。胳膊上被一个红衣教士用冰冻刃划到,血立刻喷溅出去。他愤怒地回手,用气线把那个红衣教士刺了个对穿。一颗跳动的心脏就挂在他指尖气线地最前方,往下滴滴嗒嗒的流血。显然,小丫头,你家少爷比我要­阴­暗很多呢。哈哈哈哈。”

托德笑了。他看到圣安琪大教堂的穹顶上有很多柱头,雕花地柱头,刻着圣十字教廷教义中的故事。他很灵巧地捏住一根柱子地边缘,沿着那里爬了上去。敢于阻挡他地人都被他中途踢开,等他爬上了顶,几乎就没有人注意他了。

“雷莉,那家伙是盗贼出身的吗?怎么做事情就喜欢躲啊?”

潘塔抑郁了,他看托德很不爽。

“不会啊,反正我们也能解决,就让他休息吧。”

雷莉也拿不准托德地水平,­干­脆就随便托德去吧。她跟在罗林的身后,已经接近了圣安琪大教堂中最辉煌的雕塑----圣母升天像。

这个雕塑有个据说是很美妙的故事。据说是一个贫苦的女人信奉圣十字教教义,所以一直勤俭持家,照顾丈夫和孩子。但很不幸的是,她的丈夫战死在沙场。她只好带着她的孩子不远万里,走到丈夫战死的地方,试图在万人堆中寻找丈夫的尸骸。但还没有走到路途中,孩子就染上了热病,那是一种绝症,所有的医生都没有办法治疗。由于热病还传染,所以政府强烈要求女人把孩子丢到病人谷中,让孩子自生自灭。女人不肯,她是个虔诚的圣十字教教徒,所以她带着孩子来到了教堂,不停地祈祷和哭泣,请求天生的神拯救她的孩子。她哭啊哭啊,眼泪流­干­了,眼眶­干­枯了,最后竟然流出了血。这血泪沾到教堂的地面上,一道圣光将女人和小孩包围。女人看到孩子在圣光的笼罩中痊愈,而已经死亡的丈夫也站在自己面前。一家人就这样在圣光中团聚,全家升天了。

作为圣十字教虔诚的典范,这个故事被广为传颂。巨大的,抱着孩子的圣母像也被在亚平宁很多圣十字教教堂中摆放。但雷莉每次听到这个故事,都觉得讲这故事的人十有八九是个骗子。因为很明显,稍微有理智的人都明白,最后那一家人是不可能团聚的,丈夫明显死翘翘了,得了热病的孩子也不会生还,所谓的全家团聚升天,应该是女人被孩子的热病传染,所以也跟着死掉了。一个全家死光光没人管的故事,能让圣十字教教廷给宣扬成具有高尚情感的故事,雷莉真的很佩服他们讲故事的水平。

“如果真的有神,为什么不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拯救他们呢?为什么要等他们死掉,才说什么升天啊,去往永生之地的话。对于拥有现实记忆的人来说,重要的只是有感觉的现在吧。”

雷莉叹着气,越发不喜欢教廷了。她踢开一个试图冲向罗林的教士,让罗林能够安心地观察圣母像。

一百五十四节 银发金瞳(上)

一百五十四节银发金瞳(上)

“碎片就在圣母像上。”

这是托德的原话。他为了查到碎片的下落,调查了很久。

“托德,在哪里?”

罗林用气线去接触圣母像,没发现圣母像体内有魔法封印的痕迹。

“笨蛋,就在她头上的光环中啊。”

口上骂着,托德也有些郁闷。碎片的力量是来自于伊甸之城的。平常状态下,这东西散发出来的力量不会伤害到人。除非有人去碰触。如果碰触这东西的人不是“被选中的”,会被碎片内的力量反噬伤到。他在圣安琪大教堂兜寻许久,才从当初红衣主教的法杖做法想到,教廷残余的这个碎片可能也是隐藏在光芒中的。几经锁定,最后确认就是圣母像头上的光环。

“光环?做工倒是不错呢!”

罗林抬眼望去,见圣母头像上的光环金光璀璨,夺目得很。冷丁一瞅,只会认为那是纯金制成的,只有仔细瞧,才能发现在庞大的金光中,有一小段球体光芒的存在,在球体内部,还有段碎片。

青白­色­的气息从罗林体内涌出,两只看上去很像翅膀的气翼在罗林的背脊上伸展。在很多教士吃惊以至于呆住的状态下,罗林飞身爬上圣母像,伸手去拿光圈。

“十公斤!老大,那玩意儿很沉的。”

潘塔忙于混战,见罗林去拿光圈,还以为罗林是盯上了那个黄金呢。他瞬间用目光扫描了一下,就大致估算出了光圈的重量。

“愚蠢的熊,你的脑袋中除了钱只有钱。”

萨德挥舞荆棘长鞭。扫开试图跟随罗林爬上圣母像地教士。现在的情况比较诡异,因为圣母像是圣安琪大教堂供奉的所谓圣物,所以教士和红衣主教们没有人敢直接攻击圣母像上地罗林。因为他们害怕损害到圣母像。

罗林这下子就比较爽了,他只要专心致志地。想办法拿到光环就可以。但萨德等人的压力骤增,躲藏在圣安琪大教堂穹顶地那个托德花花公子还一直在看热闹,不肯下来帮忙。

“杀啊”

雷莉倒是兴致勃勃了起来。十六K文学网她看到红衣主教们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觉得乱不爽的。她对特别幼小时候的记忆是不太完整的,所以不太记得塔西里亚的故事了。但既然塔西里亚和托德都这么说,那她也玩一次报复吧。谁让这帮穿得跟火­鸡­一样地家伙总试图打她英俊腹黑个­性­又弯扭的少爷呢。

罗林借助气翼很快就攀附到了圣母像的顶端。这个黄金光圈是利用某种悬浮术悬浮在圣母像头上的,他伸手试探了下,黄金光圈外面立刻爆出几团闪电样的火花。

“嗯,有防御法阵呢。罗林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什么显眼的魔法阵阵图和阵眼。一般来说,这种悬浮术都应该是处在魔法阵中心的,依靠芒星阵图的力量让处于圆心位置的物体悬浮起来。然后在阵图地外面还有层防御术。

“好吧,让我看看。”

罗林确定了四周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就尽量靠近黄金光圈,昂头观察圣安琪大教堂的穹顶。普通地魔法阵,都是画在地面上什么的。也有画在空中地。但最古早地魔法阵,也有利用建筑特点。根据方位的不同。在某些点上布置东西形成地。

“笨蛋,你还看什么看。就在那个穹顶的窗花上了啦。”

托德忍不住提醒罗林。这里他踩点踩得那叫一个熟悉,见罗林发现的速度比较“慢”,就忍不住出言提醒。

“……托德,你小心别摔死!”

罗林额头上青筋颤抖了两下,甩手丢出一个火焰球烧向托德。托德笑嘻嘻地躲闪了过去,那火焰球又一分为六,烧向大教堂穹顶处位于六个方位的窗花。那些石雕的花朵旁,有很多奇怪的图案,罗林仔细辨认,知道那是很古早的魔法阵符号了。他想来这个阵,在当年大教堂建设的时候就已经布置下了。

“如果他们当年就布置下这个……”

那不会单单只有一个阵啊!难道说整个教堂的建筑中,充斥了魔法阵?

罗林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他进来的时候,也试探过教堂中的状态,但没有感到什么异样。可现在想想,是不是因为某个“阵眼”没有启动,所以自己和其他的人轻松地就进来了。但只要对方启动某个东西,整个教堂就会变成一个庞大的魔法阵,把里面的人困住。

“笨蛋,想那么多­干­什么,快点拿东西吧。”

托德嬉笑着催促罗林,但眼底的神情却很严肃。

“少嗦。”

罗林破坏掉魔法阵后,黄金光圈依然悬浮在那里。它自身加持了悬浮术,不过已经没有了外层的防御。罗林没有伸手去拿黄金光圈,他直接把手伸向了含有碎片的那一小段光球。他周身的青白­色­内气在此时大盛,指尖的气流顺着光球流入,直接触碰到碎片。藏在他体内的三段碎片的组合也散发出光芒,仿佛在和黄金圈中的碎片呼应。一点一点的,比托德交出的碎片稍微大些的破旧小块从光球中被罗林引了出来。罗林一手牵引着那碎片,一手掏出了怀中的碎片,用手指尖放出的气线把新找到的部分给拼贴了上去。

依然是不完整的,但整个器物的大貌已经能够确定了。

这是一把钥匙,一把刻着细密纹路的钥匙。那纹路似乎是种咒语,普通人用­肉­眼很难看清楚。罗林小心地融合着四块碎片,加固它们,让它们尽量恢复本来的面貌。他看到它们毫不排斥地合在一起,这才舒了口气,把它们握在手中,展开气翼,准备从圣母像上攀附下去。

但就在此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排山倒海般涌来。不是风、不是火、不是雷。那像是无边无际的能量之海,咆哮奔腾,扑到了罗林的身上。他来不及瞬发防御,整个人就被那“浪”扑到。胸口压抑得无法呼吸,罗林只觉自己四肢都痉挛了起来。他视线模糊,心跳迅速加快,双臂无力地垂下,整个身体的力量仿佛都被掏空了一般,拿在他手中的碎片也从空中掉落下来。

“神啊,请宽恕这些无知的羔羊吧。”一个穿着纯白­色­法衣的老头从圣安琪大教堂的门口走了进来。他衣服上绣满了金线,散发圣光的十字架就挂在他的脖颈间。十二个着深红­色­法袍的红衣大主教也分别从圣安琪大教堂的各个方向出来。他们双手都抬举向天,对准了罗林的方向。看不见的气流在他们之间汹涌挤压,似乎要把罗林撕成碎片。“少爷”雷莉尖叫了声,淡黄|­色­的半月斩劈向了十二个红衣大主教之一。但攻势立刻被教堂内的其他主教给拦住了。

萨德比较­精­明实际,他在碎片落下的瞬间立刻丢出荆棘藤,以别人无法企及的速度把碎片拿了回来,然后又丢给了潘塔。

“他­奶­­奶­的,烫手山芋丢给我。萨德你个死猴子,你这种只会在森林里爬树的家伙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个死猴子,他­奶­­奶­的。”

潘塔接到碎片后,立刻遭到教士们和红衣主教们的围攻。他手忙脚乱中还不忘咒骂萨德。但很奇怪的是,那个碎片对他并不产生排斥。

“哎呀,难办,是教皇大人呢。”

在十二个红衣大主教出现的瞬间,托德花花公子就把自己藏在了穹顶旁的柱头后面。他没忘记给自己多加持几个隐藏阵,躲避那帮家伙的搜寻。看到穿白法衣的老头亲自出场,他面上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老实讲,今天的这个情况也在他预料之中。整个大教堂就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而那个圣母头像上的黄金光圈就是最大的启动点。如果有人破坏掉黄金光圈外的防御阵,拿走了碎片。整个教堂内的魔法防御阵就会启动,而教廷中最强大的存在,譬如教皇和护卫他的十二个红衣大主教也会赶来。

“啧啧啧啧。身上都湿漉漉的,难道跑去救灾了咩?”

托德看着教皇大人和十二个红衣大主教,口中啧啧有声。他对处于被十二个红衣大主教围攻的罗林简直就是视而不见“是罗林啊。很久不见了。我的孩子们,放弃你们的抵抗吧。这里是神明的领域,不要在这里撒野。”

教皇俨然也见过罗林。他奉劝萨德、潘塔和雷莉不要再打下去了。可听到这话,那三个人拼得更凶了。

“这老家伙当我们是傻瓜吗?”

三个人一致想。“教皇大人,好久不见。”

被十二个红衣大主教控制住,罗林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被千万块巨石挤压。他听到了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吱咯吱地响,似乎马上就要碎掉异样。而且那挤压来自四面八方,好似海岸边的水,反复冲刷,让他摸不着头绪。他试图调动体内的力量反抗,可每次调动出来的力量,很快就被外力带走。他萌生出一种有力无处使的压抑感。

一百五十五节 银发金瞳(下)

一百五十五节银发金瞳(下)

脑海中,似乎也有过这样的画面。

罗林在半空中努力伸展自己的气翼,好似个被人世间束缚的天使一般。他在十二个红衣大主教源源不断的攻击下拼贴着自己的记忆画面。记起多年前,自己也看过这一幕,只是,当时被束缚住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白衣女人,自己的母亲。教皇那时候跟现在一样老。他也是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的母亲阻止在前进的路上。罗林坐在血泊中看着母亲被别人束缚,顺手又杀掉了很多黑袍的教士。那时候,他负责杀掉下面的人,而母亲上去拿“某样东西”。

“我来过这里啊。原来我来过。”

罗林终于又想到了一些。“­内­裤”

雷莉被几个红衣主教缠住,无法去帮罗林,心中十分怨念。她装模作样在裙子里面摸了摸,甩手丢出去一块手帕,谎称是­内­裤。久旷的男­性­教士们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将视线去追随那块布料。而雷莉的淡黄|­色­气斩在此时切上了他们的头颅,把他们劈为两半。

雷莉本来不想杀人了,但罗林被围住。让她不希望自己被别人缠住。萨德和潘塔也是同样的想法,刚才一直留手的两人都开始使出致命的杀招。萨德的食人花大口咀嚼着教士们的身体,潘塔的太极之气抵消掉教士们的魔法波后,直接渗入教士们的身体,将他们的内脏毁掉。除非是死灵法师来拯救,否则那些教士绝对没有活命地希望了。

教皇并没有出手。他还在观察罗林的举动,同时在留意那碎片在潘塔、萨德和雷莉三个人之间来回转换。就在碎片被萨德丢给雷莉的时候,他终于动手了。

“雷莉小心!不要去拿碎片。”

罗林看到一团白­色­身影扑向雷莉地方向。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他见雷莉下意识地要去拿碎片,赶紧出声提醒她。让她不要跟教皇正面对上。但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完了些。雷莉根本不管前面来地是什么人,她左手接住了碎片后,右手半月斩直接划出攻击的姿态。

淡黄|­色­的半月斩在此刻异变了!

黄|­色­的气斩颜­色­渐深,几丝血­色­爬上了气斩中,它们浸染着整个气斩。在一眨眼的功夫,让气斩发出了耀目地红光。雷莉身体周围也发出了跟气斩同样的红光,她掌中碎片青白­色­的光融合在她身体中,她挥动气斩用出击的方式抵抗教皇的来袭。瘦小的身躯迎向教皇发出的庞大火焰波。

砰----

巨大的火焰波撞上了雷莉的半月斩。雷莉倒退五六步,手臂上地皮肤裂开了数十条口子,鲜血立刻涌出,让她的手臂血­色­淋漓。火焰波被她消退掉了,但教皇本人却没有后退。身着金线白衣法袍的教皇在发出火焰波地同时上前几步,用手抓向雷莉拿着碎片的手腕。雷莉地半月斩在教皇眼中视若无物。他地手掌穿越了雷莉的红­色­气斩,好似一道雷霆切过雷莉地胸前,抓向雷莉的左手腕。

教皇的手掌带起一股风。风旋直接撕裂了雷莉胸口的衣襟。柔软昂贵的女仆服破裂了,露出了里面颜­色­朴素的肚兜---补天绫!

此时教皇的手刚伸到雷莉的左手腕旁。还未等他握住雷莉的左手腕。补天绫和雷莉手心碎片的力量就彼此呼应,连接在了一起。教皇只觉胸前气息一滞。有一股说不出的力道渗透入自己的防御罩内。他稍一迟疑,萨德的荆棘鞭和潘塔的太极之气也攻了过来。

三股力道缠在一起,教皇也不得不后退一步。同一时间,被十二红衣大主教困住的罗林,头发颜­色­渐变,从深黑化为浅灰,最后呈银白­色­发丝。一道金­色­细纹在罗林双眉中间浮现,它慢慢张开,好似一只微微眯起的眼睛。

罗林身上白光大盛,体内补天绫的力量暴涨至顶点,身上困龙桩和月光宝盒的力量也被补天绫带动起来,炫目的光彩从罗林胸口­射­出,月晕状的气光包围了罗林全身,和他体内肆意流转的困龙桩的力量形成了奇怪的和谐劲道。

十二红衣大主教利用走位的法阵吞噬罗林的力量,让他有力无处使。但罗林变身后力量暴涨,已经超出了他们控制的范围。见教皇出手受到了击,十二红衣大主教也心烦意燥。他们双手合围,在罗林身前再度变幻法阵,想要用同样的办法让罗林的力量被挤压消失,但困龙桩强横的力道排山倒海而至,反噬了他们的魔法阵,十二个红衣大主教被那力量打倒,身体登时飞了出去,摔向十二个方向,撞在墙上跌得头破血流。

雷莉见此,趁萨德和潘塔缠住教皇的时候,将左手的已经自我拼贴完毕的碎片丢给罗林。罗林从半空展开气翼飞来,抓住了那碎片。雷莉身上的补天绫与罗林身上的困龙桩之间在那瞬被气体连接起来,光华流转,多幕未曾在世间见过的景象在两人身旁出现又消失,好似当日进神庙前见过的时空碎片一般。

教皇见此,急忙甩开萨德和潘塔,他一手发出龙啸般的火焰,一手抓向雷莉的后心。雷莉猝不及防,被他抓了个正着丢了出去,罗林则纳残缺的碎片钥匙入怀,双掌合并,一股气息从掌心喷薄而出,狂风般顶住了教皇发来的火焰。

雷莉被教皇狠狠摔在了地面上,她头晕眼花,发出了痛苦的低喃声。萨德卷起长鞭要救,却被清醒过来的红衣大主教拦截住了,潘塔也被几个红衣大主教围攻,刚才两人殴打教士和红衣主教的轻松场面不再。两人登时落了下风。

一个红衣大主教趁机扑向雷莉,他两只手掌冒出道道寒气,口中念念有词。一柄巨型的冰剑和一张巨型冰盾同时出现在他左右手中,剑花如雨,点点星芒直逼雷莉的身体。雷莉被教皇的一记打得体内气血翻涌,根本站立不稳,她看到有人攻来,想躲却没有了力气。

“雷莉!”

跟教皇对拼的罗林看到这情形,眉心拧在了一处。他不顾教皇祭起的雷系魔法,展动气翼飞掠下去,一道游龙般的火炎从空而至,龙口大大张开,吞噬向那个攻击雷莉的红衣大主教。那名主教扭头看到罗林过来时,已经没有防御的机会,他眼睁睁看着龙口吞掉自己的手臂,从手臂经脉游走全身,在瞬间焚烧掉所有的骨­肉­。

只半声惨叫,那名红衣大主教就被罗林的火焰烧成了黑灰。雷莉往后退了一步,惊叫着看到教皇的雷系魔法击向罗林。罗林为了救她已经没有机会抵挡。他体内的青白­色­气体瞬间在背后形成了一道防御壁,可教皇的雷霆无孔不入,直Сhā进来,打在罗林的后心上。

“少爷!”

雷莉连滚带爬扑向罗林,把从半空中跌落的罗林抱住。萨德和潘塔见惊变骤生,也都虚晃几招,退向罗林的身边,试图抵挡想要冲过来的教皇及红衣大主教们。

“死老头,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托德冰冷的声音从穹顶的柱头后面传来。他用隐身术躲藏了半天,此时才从上面翻身而下。他轻飘飘的身形像是在空中飞舞的燕子,随着他冷漠的问题,几道闪烁萤火的网从天而至,把教皇、红衣大主教和罗林一伙人分开。地面上倏地燃烧起火焰来,在罗林那方的是蓝­色­烈焰,在教皇那方的则是血红­色­的火光。

雷莉惊叫一声,但却没有感觉到烫手,她觉得自己身前那火并不是实体。只是某种幻象。而教皇那边的火焰,则是确确实实的烧灼起来。

“托德!”

教皇看到托德后,脸­色­忽然灰败起来。他攻击的姿态也慢了些,任由身边的十一个红衣大主教去阻挡火焰的产生。圣安琪大教堂内部有很多魔法阵,但他刚才一一启动,却发现所有的魔法阵都残缺失灵了。方才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现在看到托德,才知道是他捣鬼。

托德对这个教堂太熟悉了。他乔装多次,花了很久的时间研究这教堂内的一切布置。如果没有罗林一行,他是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毁掉这里的魔法阵的。必须有人吸引住教皇和红衣大主教们,他才能够有空去破坏。

不过,这些他不想跟罗林等人说。

他在罗林受创前刚好毁掉最后一个法阵,然后用刚潜入时他自己偷偷留下的魔法阵燃起了圣安琪大教堂的地面。

火焰的网阻隔了教皇、红衣大主教。几个被困在罗林这边的红衣主教和教士想要攻击托德,结果托德出手后,几个人还没有触碰到他,就变成了焦黑的尸体。

“火系魔法,我很擅长呢。”

托德跟雷莉等人这么解释,目光却看向教皇。萨德也不管许多了,他用藤蔓拉了罗林一把。罗林勉强站起身来,努力逼出体内最后的气翼。那气翼的光芒弱了很多,但总比他用疲惫麻木的肢体进行逃亡要好。

潘塔背上雷莉,跟在萨德和潘塔的后面开始跑。只要没有教皇和红衣大主教那些比较变态级别的选手,他相信其他人都可以应付掉。而且他在此之前早就安排好了逃亡路线。就防着教廷这些厉害人物呢。

没人会小看教廷。罗林也不会。如果不是今天铺了这么大声势,调开那么教士,潘塔怀疑那帮人用人海战术就可以把自己一行拖死在这里。

一百五十六节 闪人(上)

一百五十六节闪人(上)

“托德哥哥

雷莉趴在潘塔的肩头,呼喊托德。

她看托德还在那里维持着火焰网,阻隔教皇等人。

“丫头,放心。我来了。”

托德左手指尖瞬间点出,在他偷偷布置下的火网前做了个凝固状态的魔法阵。确保火网能抵挡教皇一阵后,他也翘脚闪人,途中还顺便打死了几个想要抓他的教士。

“你们都以为罗林是厉害人物,以为我是笨蛋吗?”

托德毫不客气地践踏着那帮人的尸体,微笑的表情却让人觉得他比冷漠的罗林更加无情。

“托德”

几个人奔出圣安琪大教堂后,听到了里面有人在喊托德的名字。

“托德哥哥,有人在喊你,好像是教皇。”

雷莉喘着气,觉得潘塔的肩头很舒服,怪不得小兔子总喜欢骑着潘塔。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托德跟着一帮人转入圣安琪大教堂旁边的小巷子,在某个门口几人破门而入,然后又从那家的后门往特韦雷河的方向奔去。萨德放出了风信草,探知繁第岗城市水道的最新情况。从风信草回报的消息中他得知,城内的教士们一部分去疏通城内下水道中的“杂草”,一部分还在帮助民众和市政厅转移。现在天空中的云层没有那么厚了,雨水也小了很多。街上的水位渐渐降低了下来,再过一会儿,那些被转移的人肯定会发现,什么特韦雷河淹没繁第岗城的事情。纯粹是耸人听闻地谣言。“船在这边!”

潘塔带着几个人转了几个弯,来到一个小码头上。小码头附近没有教士,倒是有几个游客模样的人。潘塔二话不说。丢了一袋子金币过去。那些人把罗林一行人送到船上,目送他们离去。萨德坐在船上也没休息。他附身弯腰,双手伸入了特韦雷河河水中,几条极其细密的藤蔓从他手腕中快速生长,在河水中迅速下潜到河底,跟河底地植物连接在一起。接着。那些有生命的植物好似传讯员一般,把某些细微地波动从河底一直传递到下游堵塞的地方。

下游那里,并没有完全拥堵。萨德做的植物屏障很厚,但依然有许多洞眼可以让河水通过,但河水的压力无法冲破那千百层柔韧植物编制的厚网,所以导致了繁第岗城城市水道地河水倒灌。

现在萨德重新控制了这个植物屏障。他让这些植物屏障迅速收缩起来。那厚重的植物网屏蔽很快就消失不见。拥堵了很久的河水找到了宣泄之处,流淌的速度倏地就快了无数倍。罗林等人所乘坐的小船就在这上下游的水动力作用下快速往前,在追兵赶到前早就消失在特韦雷河上了。

同一时间,收到潘塔金币的那些人在城内四处分散。在他们到达的地方。大概有五六个方向,同时出现了一队“奇怪的组合”。这几队“奇怪地组合”都有一个特点: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有个穿着贵族衣服的男子。有穿商人服饰地年轻人,有教士打扮的家伙。还有个黑­色­长发。看上去很像是女人地男子。

这几队组合同时往繁第岗城不同地方向奔去,还有的出了繁第岗城。他们并不怕被教士们看到。有地人沿途没有遇到教士和红衣主教,还特意跑到人多的地方晃悠,直到被人留意,这才“慢慢撤离”。

得到教廷命令的红衣主教和教士们满大街搜捕这样的“组合”。他们没料到的是,真的那几个人,早就坐船从特韦雷河闪人了。在他们了解特韦雷河不会灌入繁第岗城,城市居民也没有必要撤离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在特韦雷河下游的某个地方登岸,转道进了一个小城,然后乘坐蒸汽机车行驶在通往哈布斯堡的路途上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潘塔这次花钱算是花爽了。他从前在里峡谷巴卡村玩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手笔和大场面的开销。就算代表兽人族去泰西各地谈生意,布局也都是小打小闹。罗林这次可好,砸了大笔前,从前到后让他安排了很多事情,就连逃跑,也有一些“假冒伪劣产品”出去顶缸。

“潘塔哥哥,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布置在城内的那些人是假的。以教廷的力量应该会展开地毯式搜索,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查我们的所在吧。”

打扮成小男孩的雷莉说。乘船从特韦雷河上游下来的时候,她和大家就都开始换装。她装扮成了小男孩的样子,潘塔装扮成了老头。萨德装扮成优雅贵族的管家,托德继续扮演花花公子。至于被教皇打伤后跑到船上就昏迷的罗林少爷,则在托德花花公子的坚持下,扮装成了他的亲亲情人。嗯,当然是女装的那种。

罗林少爷醒来,大家都会被他打死的。

萨德和潘塔看托德玩布娃娃一样给罗林换装,满头黑线着躲出去很远,假装自己没有参与过此事。倒是小雷莉兴致勃勃地帮托德给罗林换衣服,还亲切地冲昏迷的罗林喊姐姐。

“应该不会那么快。因为我布置的人手不光在城内。”

潘塔回答。他现在看到女装的罗林就嘴角抽搐,生怕自己发出爆笑的声音惊醒了罗林,遭到罗林的殴打。

“他还在城外安排了很多人,只要城内有什么风声传出,罗马城那边就会有:一群奇怪的人在罗马城出现的谣言。等教廷去罗马城盘查,那些奇怪的人又会出现在其他地方。就让教廷那帮人捕风捉影去吧,等他们发现我们是从特韦雷河走,还搭乘蒸汽机车后,恐怕我们早就回到里峡谷了。”

萨德开怀地笑着。往嘴巴里灌了几口冰凉的葡萄酒。

本来,他跟女朋友的小日子过得很舒服,钱也够多了。完全没有必要跟罗林这帮人出来玩命。可他也好。潘塔也好,骨子里都有一种不安分地因素。无论怎么否认。他毕竟是德鲁依的血统,对秘密的探求欲望也高于常人。伊甸之城地事情,他也有耳闻,不过没机会深入了解罢了。如果罗林真的能带领大家去解开这个迷题,他是很乐于参与地。

“少爷他没事吧?”

雷莉捂住胸口咳了两声。感觉肋骨那里疼得厉害。她的肋骨断掉了。在教皇把她丢在地面上的时候,她没来得及做出防御,所以整个人硬生生撞到了教堂那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潘塔把她背到船上后,简单包扎了下,萨德又往她的体内种植了几粒种子,有助于对骨骼地捆绑和复原。

“没事,这家伙没受重伤。我检查过,他只是陷入自我保护的假死状态罢了。”托德说。他一上船就察看了罗林的状态,发现他伤的其实比雷莉还轻。内脏和骨骼都没有问题。只是由于遭到教皇的打击,他体内的气息都聚集在一处。所以挺到船上后,罗林的身体无法承受住他自己体内的压力。就开启了某种“保护模式”,进入了假死的状态。他估计只要罗林睡个片刻。就会恢复成活蹦乱跳、龙­精­虎猛地状态。

“那就好。少爷他好伟大喔为了救我。竟然肯露出空门让教皇那死老头打他呢。我的少爷啊,他原来有如此宽阔的襟怀、仁爱地品质、细腻的皮肤、好看地胸肌……”雷莉擦拭了一下口水。忍不住摸上了伪装成贵族小姐地罗林的“平胸”。刚才换衣服,罗林地下半身没怎么动,上半身可都是脱光光了。她嘴上说帮托德给罗林换衣服,手上却一直在摸啊摸,摸啊摸的。

怪不得那些女人见到少爷就跟蜜蜂看到花一样呢。如果少爷不是冷冰冰的,而是跟托德哥哥一样,总喜欢冲人露出微笑,那么他不得被那帮女孩子推倒个十七八遍啊。

雷莉忍住疼痛,蹭到了罗林的身边坐下。她凝视着罗林熟睡的侧脸,觉得这个不顾一切去救自己的男人好帅气好帅气。

“喂,你们­干­嘛这样看我?”

托德见雷莉一副大灰狼看到小绵羊的状态,就笑着把头扭开了。他想雷莉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吧,等罗林醒来,雷莉就得乖乖得继续当她“可怜的小羊羔”了。可他转头后,看到萨德和潘塔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托德大少爷,您老人家很悠闲嘛。在我跟这只蠢猴子忙碌的时候,只有你在上面看热闹呢。”潘塔觉得托德这家伙纯属投机取巧的高手,遇到事情不是耍贱招,就是让别人先出头,他自己跟在后面捡便宜。

“蠢熊,你在说谁?不过,托德你的本领很高强嘛。”萨德嘴里夸赞着,但心中对托德迟迟才肯出手表示着怨念。如果托德早点出手,可能四个人就不用打得那么辛苦。雷莉或许也不会被教皇打断肋骨,罗林更不会因为救雷莉挨了教皇一下子。

“托德哥哥那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啊。”雷莉倒比较相信托德。她认为,托德在最开始出手未必能扭转多少局面,反倒是后来托德的出其不意,让整个局面翻转,彻底解救了去圣安琪大教堂抢东西的这个计划。

“还是小丫头最理解我呢。”托德捧着胸口,对雷莉作倾诉状。他看到列车员过来查票,就认真地捧起罗林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口,对雷莉说:“你跟你姐姐一样,都是那么地了解我。所以我今天在这里跟你保证,等我们到了哈布斯堡,我一定会先跟你姐姐结婚,绝对不会让她在未婚的状态下就生出我们的孩子的。”

一百五十七节 闪人(中)

一百五十七节闪人(中)

“噗”

听了托德的“表白”,雷莉、萨德和潘塔都喷了。雷莉飞快地离开了罗林身边,跑回萨德和潘塔那里坐着,三个人紧紧凑在了一起,好像在躲什么一样。

托德面对查票列车员那鄙夷的目光,很有风度地递上了五个人的票,还搂住女装的罗林不停跟列车员解释道:“她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啦。我有过那么多女朋友,只有她在床上能满足我,还为我怀了后代。这个世界,如果没有风花雪月,将是多么煞风景的事情啊。来,给你,这是我们的票。我带着我的管家和仆人们,还有我亲爱的她要私奔到哈布斯堡去。窗外的景­色­如此美丽,只有在这种高级包厢中,我才能享受到它们的韵味啊。”

“……先生,您的票正确无误,请拿好。”

美丽的列车员身体僵硬,她检查完五个人的票就飞也似地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把包厢的门重重关上,似乎生怕其他旅客被托德那厚脸皮的,甚至可以说是极其不要脸的言论所惊吓到。

“那姑娘的反应怎么那么热烈呢?她是不是也被我对你家少爷的深情所感动了?”

不怕死的托德问雷莉,硬生生将列车员对他的厌恶曲解成好感。

“托德哥哥……”

雷莉张开嘴巴,小声地说。

“怎么?”

托德问。

“我家老大他……”

潘塔卖了个关子。

“嗯?”

托德疑惑。

“他醒了。萨德对上述问题进行总结,然后竭力让自己的身体贴紧包厢的门那侧,免得被将要到来的战争给波及到。

“醒了?”

汗。

托德额头上流下一颗极其明显的汗滴。他低头看了眼罗林,发现罗林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一双美丽地眸子正躲藏在托德给他梳的女­性­浏海后面瞪着托德。被女装裙子包裹的上身也微微颤抖着。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地女人?还跟你有了孩子?”

暂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换装的罗林一ρi股坐了起来,鞋子用很标准地拷问姿态踏上了托德的大腿。

“这个……把未来的事情放到现在说,也未尝不可。何况我这个人很博爱。无论对方是男­性­还是女­性­,只要是美丽的生物。都在我狩猎范围内呢。”

托德扯皮耍赖,试图证明他和罗林之间还是存在着某种可能的。

“你再说一遍?”

罗林头一次见比自己还厚脸皮,还喜欢耍贱格、耍无赖地人。他罗林少爷好歹也是很骄傲的人种,就算是使坏心眼,也都是很华丽地、很高尚地去标榜。哪像眼前这个家伙。说出来的话无耻到了极点。还说什么“只有她最能在床上满足我”,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你原来喜欢听我对你的表白吗?”

托德冲罗林微笑,在下一瞬间,毫不意外地用脸颊迎接了罗林的拳头。

“你这个人类中的渣子,社会里的败类,魔法师中的蛀虫,炼气士里的恶果。就算把你从头到脚割成一千一万段,也无法彰显你地无耻。就算把你埋葬到地狱里,让暗黑冥王的看门猎犬和双头蛇来吞噬你的皮肤和骨骼。也无法让你地灵魂得到解脱。你这种家伙,就算存在在异时空,也会被当作垃圾丢掉。塞到街头的垃圾箱中。被路过地人唾弃、鞭笞,你会在傍晚地公园里。被一群怪叔叔围住。然后对你@@,做出那些人神共愤的事情来。你这个家伙。用人类地语言简直无法形容你的猥琐和下流。你个&^

罗林挥动手掌,在托德的面颊上不断批打,口中也不停地唾骂着。可怜的托德被罗林踩住的大腿无法动弹,他双手试图抓住罗林的手让罗林停下攻击,但罗林的手就跟蛇一样神出鬼没,让托德根本无法摸清楚他的进攻路线。

咔嗒。

包厢的门开了。

一个美丽的女列车员走了进来,她身后还围了好几个女列车员。这帮刚才还在查票的女孩子知道了这个包厢的故事后,深深为“罗林姐姐”感到伤心。

“姐姐,你这么美丽的人,不要再跟这种花花公子在一起啦。”

“对喔对喔,就算你怀了他的孩子,也可以打掉喔。”

“嗯嗯,我觉得这个花花公子的管家不错喔,看上去也很英俊潇洒,不比他差呢。”一个女列车员对萨德的形象表示了肯定。

“我觉得那老仆人如果年轻些,倒是很有男人味。”另外的一个年轻较轻的女列车员明显是大叔控。她对潘塔的印象极好,觉得他­肉­乎乎的脸颊特别可爱,貌似跟某种动物有异曲同工之妙。

萨德、潘塔和雷莉都无语了。

雷莉看到罗林头上的青筋一个个往外蹦,很多黑线条和乌鸦就在罗林的头上飞来飞去,乌鸦们还嘎嘎叫着。那强大的低气压包围了罗林和托德的身边,让人看着就不寒而栗。“那啥,谢谢你们对我姐姐的关心。走好,不送

雷莉迅速关上了包厢的门,然后从门里把门锁上了,免得再有什么“仗义执言”、“见义勇为”的人过来送死。难道她们看不出那个舍身救自己的少爷是男­性­咩?

多么英俊好心肠的少爷啊。如果他不再踢自己,蹂躏自己的话,他就更加完美了。雷莉躲在门口旁的床地下,躲在了这个她自认为是最安全地地方。

潘塔在雷莉关门的同时,把车窗给关上了。锁得紧紧。还将窗帘也拉上了。

“你­干­什么?”

萨德为自己无法看到窗外的景­色­而抱怨。

“怕等下这里地暴风骤雨吓坏窗外的景­色­。”

潘塔认真地说,然后也蹲到罗林对面地床下,跟雷莉躲在了一起。他听着罗林持续殴打托德的声音。内心油然生出极其爽快的感觉。

爽!

真爽!

实在太爽了!

潘塔听着罗林死命揍着“托德牌人­肉­沙包”,对那个见死不救的托德表示了亲切问候。

“少爷。你再打下去会死人的。”雷莉看托德口吐白沫,实在心中不忍。

“我管他死还是不死。嗯?裙子?”

罗林被托德气昏了头,听到小女仆地问题,才清醒了一点,转身回答小女仆的问题。结果刚迈腿。就发现自己竟然穿着女士长裙,上身胸口露出好大的白花花的一部分,双肩那里还是系着粉红­色­丝带的泡泡袖!

“吼罗林“女王”彻底喷火暴走了。

“是她……跟我一起……给你穿的。”

濒死状态的托德先生,很不厚道地出卖了同伙雷莉。

小丫头看罗林一步步靠近,眼睛和嘴巴张得大大,身体抖得跟被猫盯上的老鼠一样。

“少、少爷,我只是、只是配合托德哥哥一下。我真的没有做什么。”

雷莉拼命往潘塔身后闪躲,却还是被罗林给揪了出去。不讲意气地潘塔不仅不帮她遮掩,还死命往外推她。口中还抱怨着:“你快点出去,不然老大连我一起给揍了。”

“她只是摸了你几下。嗯,还赞美了你的胸肌。”

打不死的小强托德先生继续补充道。为雷莉地罪行增添上了新的一笔。

“雷莉……”

罗林几把撕下了自己身上地女装,就留男­性­长裤和鞋子在身上。他赤­祼­着上半身把雷莉拎到自己眼前。冲她冷笑起来。

“少、少爷。我断掉地肋骨还没有好啊我。我真的好受伤。萨德、萨德哥哥,你快告诉少爷。我还伤重呢。”

雷莉语无伦次起来。

“禀报罗林主人,经过萨德我为雷莉小姐地­精­心治疗。她的肋骨大约在十分钟前被彻底接上,并在五分钟前完全痊愈。您可以尽情地对她做任何事情,请不要迁怒到我身上。谢谢。”

萨德总结陈词后,接住了罗林丢过来的托德。

他和潘塔眼睁睁看着罗林把雷莉给拉到他那半个松软的卧铺上去,然后又拉上了床帘。

“潘塔,你说,他们在­干­什么呢?”

萨德问潘塔。

“好像在做菜----笋炒­肉­。”

潘塔回答到,因为他好像听到了罗林的巴掌和某人皮肤接触的声音。然后还有小女孩那种特有的婉转娇声在求饶。

娇滴滴的吟哦呢。

萨德和潘塔对视一眼,心说罗林在调教小女仆的方面果然有一套喔。

“你们真没有良心,就这么看着小丫头被那个死人妖吃了吗?”

不死蟑螂一样的托德先生整理好被罗林扯坏了的衣服,愤愤地往自己的脸上摸伤药。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罗林这家伙出手也太狠了点。打得他一张清秀的帅哥脸肿得什么似的。

“好难看,都快赶上猫熊族的人了。”

托德照着镜子抱怨起来,双手不停地往脸上贴疗伤胶布。

“猫熊族怎么了?”

某个猫熊族的清秀帅哥火了。两笔帐一起算,他正愁没办法找茬打托德呢。好嘛,现在托德自己送上门来了。

潘塔很不客气地朝托德扑了过去,准备跟托德来个­肉­搏战。萨德见到这一幕,非常无奈地双手一摊,拎着挂在门口的钱袋走出去了。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包厢门口,还有两个八卦的女列车员在听墙角。她们看到萨德出来,装出认真服务的样子问萨德。包厢里现在发出了很多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又好像是有个女孩子在呻吟求饶。难道是那个花花公子托德又对美丽的“罗林姐姐”做了什么咩?

“嗯,请带我去餐车吃饭。还有,请不要打扰包厢里面的人。他们在Zuo爱做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要叨扰他们喔。”

萨德面带微笑地嘱咐完,一个人快快乐乐地闪到餐车去填胃袋去了。

那帮笨蛋喔

萨德伪男爵如是想着,笑得无比灿烂。

一百五十八节 闪人(下)

一百五十八节闪人(下)

哈布斯堡到了。蒸汽机车停靠在哈布斯堡的一个边境小城上。这趟列车算是泰西大陆的国际列车,但每段路线都不会太长,往往过了一个国家的国境线,要换到另外一条线路才能继续前进。

本来萨德还想带着大家去坐蒸汽机车,但罗林、雷莉和潘塔、托德是坚决反对。经过这几天的列车旅行,他们的“名声”已经被整辆列车传遍了。鬼知道这些列车间的列车员是不是认识。如果她们彼此有牵连,那这几天的暧昧事件,就会跟春火燎原一样,刷刷刷地烧出很远啊。

“少爷,都是你不好啦。”

小女仆雷莉抱怨着。她现在还是一身小男孩的打扮,不过罗林已经换回了男装。不知道罗林是否解释清楚了他绝对是个男人,但“旅客罗林热爱小男孩,并跟小男孩在某车厢发出暧昧声音”的事件让她都抬不起头来了。

恋童癖就恋童癖嘛,­干­嘛还是恋小男孩啊?等等……不会是罗林少爷真的喜欢小男孩吧?

雷莉双目盛满晶莹的泪花,揪住罗林的袖口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你­干­嘛?罗林厌恶地低头。

“少爷,我不要做变­性­手术啦。”

雷莉苦苦哀求。

“……滚

罗林气结,一脚把雷莉给踢到托德的怀里去了。这两家伙,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不想在看到他们了。真不知道教廷那古堡都培养的什么人,各个拥有变态级别的打击力和抗打击力。­精­神状态诡异不说,还死缠烂打跟蟑螂没有什么区别。

“老大。你今天很有阳刚之气喔。”

潘塔看托德和雷莉被迁怒,口中赶紧拍了个马屁送上。

“难道我平常就没有阳刚之气吗?”

我踢

罗林把潘塔也给踢了。

“少爷,今天中午我们就会到达市了。我知道那里有家咖啡店不错,里面的拿铁很好喝。您要不要试试?”

萨德比较明智,压根就不提罗林­性­别地问题。

“萨德……”

罗林终于露出了个微笑。他转头看向萨德,目光非常温柔。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么?”

好像被蛇盯住的青蛙,萨德内心涌起不好的预感。

“话说,我地钱袋在哪里?”

罗林微笑,指尖在萨德的脖子上游移。十六K文学网

“在这里。少爷,您怎么还记得?”

萨德苦笑着把藏匿好几天地钱袋上缴,还给了罗林。

“我当然记得。”

我还踢

罗林少爷把萨德也给踢到了那三个可怜虫的身边,他自己独自昂首阔步走在了哈布斯堡小城的街头,用无比帅气的男­性­面目。去迎接哈布斯堡少女们思春的目光。

这才是生活啊!

罗林少爷感叹道。

磨磨蹭蹭地,从边境游玩了三天多,罗林一行人才回到了里峡谷的巴卡村。刚进村子。猫熊潘塔就被来要债的人包围了。那些人都是他在繁第岗小城事件中雇佣的“群众演员”们的头目,他搞不懂。怎么自己一行回来的这么慢。来要钱的人跑的就这么快呢?

看来金钱的力量是无穷地啊。

潘塔如数付给了那些人薪水的余款。并按照表现好坏,还多付了些小费。回来的一路。他们已经从哈布斯堡地官方报纸上得知,繁第岗小城被“淹没”的事态得到了控制,其原因是因为某些异教徒对教廷进行了攻击,而教廷为了生存在繁第岗小城地子民,不惜毁掉了圣安琪大教堂,然后解除了异教徒们地魔法阵,这才拯救了繁第岗小城。所以说,繁第岗小城被水浸泡的危险,不是因为上天对圣十字教教廷地神罚,而是源自于异教徒。得救了呢,也是因为圣十字教廷的伟大。至于那些异教徒,教廷已经抓捕了很多相似的人。但经确认后不是,就都教育了一番放走了。现在,圣十字教廷将在全大陆通缉那几个异教徒。

“看,这就是异教徒的画像。”

潘塔的一个手下把报纸拿给潘塔看。上面头版头条就是圣十字教廷那痛心疾首的通缉令,上面出了上千金币的赏额,去追踪所谓的异教徒。罗林被画成了银发妖怪样的人物,潘塔则被彻底画成了狂化的兽人,萨德被画成了半男不女的家伙,雷莉被画成了波斯半岛的童子样的小孩。

这通缉的是咱们吗?

罗林、萨德、潘塔、雷莉四个人盯住通缉令。怎么看这报纸上的人跟自己都没有关系。

“安啦,他们不会想通缉你们的。你们都是有来历的人啊。一个是查理家族的后代,一个是兽人族的,还有一个是德鲁依。教廷跟查理家族本来就有些罅隙,看到罗林出手,搞不好还以为是查理家族全家动员上阵。诺顿•查理那老头可是泰西大陆魔法联合会的理事啊,他动动手指头,整个泰西大陆的魔法工会和分会都会被震撼。教廷怎么可能会表现得那么明显,要跟查理家的人对抗呢。除非他们不怕引起全大陆教士和魔法师的全面战争。”

托德在旁边懒洋洋地说道。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通缉令,嘴巴咋了起来。这张通缉令是教廷内部散发的,他被列为教廷头号通缉犯。务必要被抓回教廷,接收教皇和十二红衣大主教的审判。当然,在这一次战役后。那十二只红衣火­鸡­。就剩下十一只了。

“还有一只被烧烤,还有一只被烧烤。我在上面涂满了油脂,它的香气四溢。我闻到了烤­肉­的芳香。喔妈妈。万圣节快乐,我喜欢你地火­鸡­。我很爱你。爱你的馅饼和火­鸡­。喔。妈妈,万圣节快乐。”

托德唱起了很无厘头的歌曲。他见罗林表情古怪地盯着自己,就停下歌唱问罗林怎么了。

“通缉令上没有你,完全没有提你。”

罗林说。

“拜托,他们一直在通缉我耶。你觉得他们有必要通缉两次么?”

托德把手中地通缉令丢给罗林四个人看。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教廷的人要活捉你呢?”

萨德看着托德,认为教廷对于托德这样地人,应该是格杀勿论的。毕竟托德是从教廷当年建设的秘密古堡中逃生的人,托德活下来会让教廷感到无上的威胁。

“你和他认识吗?”

罗林突然问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地话。“你说谁?我不明白呢。”

托德笑得很灿烂。他的眼睛直视罗林,目光没有一丝畏惧。潘塔见此情形,走到外堂把门都关上了。现在屋里就五个人:罗林、雷莉、萨德、潘塔和托德。这五个人可以说是在繁第岗小城一起共患难过的,如果彼此间隐瞒了什么,对于未来一起去寻求伊甸天空之城的秘密,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说吧。没有外人。”

罗林说。

“少爷,到底是怎么了?”萨德和潘塔问。老实讲,他们也搞不清罗林在问什么。

“真的没什么。”

托德张开口还想辩解几句。但雷莉却在此时开口说道:“少爷,你是说托德哥哥和教皇吗?”

托德和教皇?

萨德和潘塔的眼睛都瞪圆了。潘塔当时就顾着看管雷莉。没留意托德怎么跟教皇交锋的。萨德还好。瞅空瞧见了。他回想起来,这才发现。托德和教皇对上的时候,教皇貌似有机会攻击托德地防御网,或者说把托德打伤的。不可否认,托德在穹顶上面待了那么久,布置下的魔法阵是极其强大,任何人看来都会觉得托德已经用了全力。但那样程度地魔法阵,挡住红衣大主教没问题,可真能挡住教皇的致命一击吗?

在和教皇对决中,罗林对体内地力量控制得还不够稳定,所以说不能算是使用了全力。罗林额头那只奇怪地,像是眼睛的东西也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反过来想,教皇在发现敌人没有用尽全力时,也不会拼命搏杀地。因为教皇的目标不是罗林,应该是伊甸之城的宝物,或者说是那钥匙形状的残缺器物。

既然教皇有那样的能力,为什么没有对托德痛下杀手?如果教皇发力,五个人很可能就跑不掉了呢?就算能跑掉,恐怕也得有人把半条命搭在那里吧?

罗林四个人就这么看着托德。几个人的眼中没有怀疑,只有困惑。他们不质疑托德加入进来的决心,总体来说,对托德在任何时刻的表现也是满意的。但是,托德跟教皇熟悉,这个认知就有些超过他们的理解了。

托德沉默了半天。他也在观察面前的这四个人。伙伴这种关系是相互的,彼此信任,才能够做好事情。他本来不想说,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这些人也不会怀疑自己。可困惑本身就是种裂纹,容易让人和人之间产生罅隙。

“好吧,我说。我和教皇认识,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托德点头承认。

“天啦,托德哥哥,你怎么会认识教皇。喔,不,泰西人认识教皇是很正常的,关键是,教皇是怎么认识你的,还认识了那么多年?难道你当年离开古堡后,去刺杀过他?天啦,那不可能。你当年那么小,就算再厉害,也会被杀死的,不会好端端活着出来。”

雷莉猜测种种情况,觉得事情匪夷所思。

“猜的没错,我当年的确在逃出古堡后去刺杀过他。不过我没有成功。”

托德笑得很诡异,他面部肌­肉­抽动,表情在瞬间狰狞了一下。那是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恨意。他在憎恨,他憎恨的怒火曾经吞噬了他的理智和灵魂。他在那天那刻,惟一想做的,就是杀死那个人,让那个人和那个罪恶的古堡,跟微不足道的虫子一样被碾碎,被时光的风带走,在这个泰西大陆的历史上不留下一丝痕迹。

“他为什么放你走。”

罗林不相信教皇抓不到年幼的托德,就象他认为:自己的母亲再厉害,在祖父有预谋的“捕捉”下,也会落网一样。

“因为我是他儿子。”

托德又笑了。他貌似舒服地靠在了沙发里,把双腿搁在面前的茶几上,在四人耳边丢下这重磅炸弹。

一百五十九节 托德的身世(上)

一百五十九节托德的身世(上)

什么?

罗林愣住了,雷莉呆住了。萨德在这瞬间忘记了呼吸,潘塔一口水就喷到了桌面上。

托德是教皇的儿子?不能吧。我的神啊。

四个人在心中所想的都差不多。他们眼珠子看着托德,几乎就不再转动了,那眼珠僵硬着,似乎也无法转动。“很奇怪吗?还是你们认为,教皇就不应该有儿子?”

托德摆手,好像看到了一群乡下土包子般解释道:“你们以为教皇出生就是教皇吗?你们认为教士都是在很年幼的时候就加入了教廷吗?你们错了,很多教士都是可以结婚的。这你们知道吧,虽然结婚的教士通常都不会升上很高的位子,但有些人,摆脱了婚姻的身份,是可以在教廷内部往上爬的。”

“托德哥哥。”

雷莉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跟大家一起问这个问题。那种感觉,她不太严重,或许罗林更能体会。就像是把一个人已经痊愈,或者近乎痊愈,又或者是隐藏了很久的伤口一点点拨开,把伤疤给拉扯掉,重新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肉­一样。那很疼,很疼很疼,让人无法接受地疼痛。

“没关系,既然说了,就都说出来好了。”

托德看潘塔也很抱歉的样子,忽然觉得想笑。潘塔那家伙也是,萨德这家伙也是。虽然表面上看去都很拽,有时候也很毒蛇,但心肠都软得要死。尤其是潘塔,本来还很讨厌他的样子。结果听到他的回答,就屁颠屁颠跑去泡茶给他。“喂,我只是怕你讲故事的时候口渴。你可不要误会喔。”

潘塔给了托德一拳,觉得托德这家伙瞧自己的目光老不顺眼地。

“呵呵。随便你怎么说。”

托德喝了口茶。讲起了他能记起的童年。

托德小的时候,他地父亲就是教廷的高级教士了。类似于苦行僧地那种隐修士。在教廷中的称号平平,但地位却很高。他和弟弟还有母亲生活在一起,一般只有周末的时候,才能见到父亲回家。他的父亲虽然是隐修士。却不是那种清心寡欲的隐修士。托德父亲在修行地是魔法力,那种力量可以让他拥有家庭。1----6----K托德的父亲对托德兄弟很好,对妻子也很疼爱,算是个顾家的丈夫。托德兄弟两个人也很满足这种生活,他弟弟甚至总发誓说,长大后也要跟父亲一样,成为一名强大的教士,跟随在父亲身后,在整个泰西大陆传教布道。

可在托德父亲四十多岁那年。一切都变了。记不清是哪天,托德的母亲收到了由教廷签发的协议,上面有市政厅的盖章。说她和托德父亲的婚姻关系就此解除。托德兄弟和托德母亲都被这突发事件搞晕了,从那天起。他们一家三口人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出现。取而代之的消息。是恢复单身身份地托德父亲成为了红衣主教,并可能作为重点挑选的对象。成为红衣大主教的候补。

托德屡次想去教堂找父亲,都被门口地教士拒绝了。他怒极使用了父亲教授过的魔法,打倒了教士闯入教堂。在里面终于看到了穿着红衣主教法袍地父亲。他地父亲和几个看上去更加苍老的红衣大主教在一起,那些人看到托德出现,露出很惊讶地表情。托德被他父亲送回了家,结果第二天,就出现了很多教士,以教廷的名义,把托德呣子三人送往了南方大陆。

“好像是个­阴­天,天有些冷。我母亲匆忙整理着行李。市政厅的警察告诉我妈妈,她必须在一上午的时间内整理完所有的东西,然后跟着他们还有那些守候在门口的教士们踏上旅程。”

托德小口地抿着热气腾腾的茶水,眼中有些氤氲。说不清那是茶水的雾气还是他深藏在内心的某些水迹。透过蒸腾的茶水,他的视线飘忽而遥远,多年前的一天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天空很­阴­暗,好像随时就要下雨了一样。弟弟在房间里哭泣,把父亲曾经买来的玩具丢得满地都是。他不得不安慰弟弟说,父亲会回来的。只要弟弟跟他和妈妈去南方大陆生活一段时间,父亲就会回来的。

母亲也在无声地啜泣,她什么都没有说,就那么打包着行李。很多留有他们一家生活印记的东西都被抛下了。能带走的,只有些值钱的细软。跟父亲一同吃饭的餐桌,几个人都用过的盘子,那张可以在黄昏时候舒服地躺着听鸟鸣的摇椅,都被留在了那个老旧的家里。

窗台上还有几盆仙人掌。它们孤单地伫立在风里,绿­色­的身影显得寂寞无比。那是托德父亲在托德生日留给他的,托德还记得父亲对自己说:仙人掌会容易活下来,就算是粗心的他也能够养好。

皮鞋在木地板上磨蹭着,弟弟哭红了眼眶,最后熟睡在妈妈的怀抱中。托德替母亲背起了行李,跟着那些教士和警察登上了马车。马车把托德呣子三人送到了港口,三个人被一艘装满旅人的船送往了南方大陆。有五个教士随行看守托德呣子人,托德的妈妈没有过激的反应。她只是哄着自己最年幼的儿子,托德则在船开动的时候紧跑了几步,看向岸边送别的人群。

身旁的旅人在告别,但岸上的人群中并没有托德熟悉的身影。出生、长大的城市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视线中了。天空中的海鸥鸣叫起来,海面上还有些像是鲨鱼的东西露头。似乎被胸中某种情绪鼓动,托德双手抓住栏杆,很想从船上跳入大海,游回那个城市,回到那个家,去问问披上红衣法袍的父亲,这都是为了什么。可几个教士抓住了他,把他带回了船舱。

不要显露你的本事。

妈妈趁人不备低声说,她的眼睛却没有看托德一下。

听到这句话,托德忽然意识到,自己兄弟和母亲被送到遥远的地方,完全是因为自己的错。是自己去找了父亲,自己的家才被那些教士们给看守起来,用这种搬迁的方式让自己家人和父亲远离。

船舱在摇晃,海浪洗刷着船身,托德躺在船舱里。手指放在船舱的玻璃上,有节奏地敲打了起来。他看到窗外的海水似乎随着自己手指的节奏晃动,他下意识地收回了手指,看了看周围,庆幸没有人见到这一幕。他竖起耳朵聆听着隔壁房间的声音,他尝试用他父亲曾经教过的方法辨识教士们的谈话,终因能力不足,只捕捉到几个无意义的音阶。

船继续走着,过了几个昼夜,终于到达了南方大陆。这里的天气比亚平宁要热,太阳很足,脚下踩踏的也不是泥土,而是闪耀着金黄|­色­的沙粒。一望无际的沙漠在视线中眼神,绿洲在沙海中仿若一叶扁舟。教士们带托德呣子三人沿着海岸线的城市往东行走,最后,到了一个叫卡萨布兰卡的地方。

那个城市中据说是高卢帝国的殖民地。里面有高卢、哈布斯堡、亚平宁等国的使馆,也有南方大陆各国政要和各个部落的酋长贵族。这里的房子不高,白花花的庭院中种植着棕榈树。托德一家人被安排在这个城市一个很偏僻的角落。几个教士住在他们隔壁,他们给托德的妈妈找了份工作,是给别人洗衣服。

卡萨布兰卡的夜晚比亚平宁城的夜晚要热。虽然也是近海,但气候似乎­干­燥了些,空气中能嗅到沙子的气味。偶尔,也会有隔壁人家种植的椰果的味道飘进窗来。

床铺比老家那边的要柔软些,因为是棕榈编制的。棉布则粗糙了很多,据说卡萨布兰卡的织绵技术并不怎么好。躺在床上,托德闻到的全是陌生的气味。床单、被罩、枕头,手能触碰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扭头看到的窗台上也没有了那几盆仙人掌。

弟弟刚来的时候哭闹了几天,随后就被这城市的新奇吸引,跟这里其他的泰西小孩玩到了一起。母亲则终日劳作,跟在亚平宁一样,­操­持家务。没有了父亲,家里的经济来源都是靠母亲给人家洗衣服挣得的。

托德则喜欢在街上闲逛。他知道那几个教士分头监视着他家里的所有人,监视他的最多,有三个。他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假借逛街的名义,跟那三个人捉迷藏,以让他们无法找到他为乐。

在逛熟这座城市前,托德甩开教士们的次数并不多。不过他夜里有偷练父亲教过的疾走术,几个月后,熟悉了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他通常会让那些教士花费一个下午才能找到自己。

热热的天气容易让人变得很懒。

白天的托德就很懒,每次教士忙碌找他的时候,他都会在某个地方睡觉,懒洋洋的,嘴边还有啃过的水果的痕迹。只是到了夜里,那些教士们都睡着的时候,他会偷偷起来练习魔法。无论是让手指间生出火焰,还是让碗内的水结冰,所有父亲教过的法术都被他不断地重复、加深。托德不确定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但总有一天,他要回到亚平宁去找那个丢下他们呣子三人的家伙。

一百六十节 托德的身世(中)

一百六十节托德的身世(中)

就这样,夏天很快就过去了。冬天来临,然后是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又一个季节的轮回过去了。托德长高了些,弟弟也长高了些。那些教士不喜欢看上去懒洋洋,还总累的他们跑来跑去的托德,他们比较喜欢托德的弟弟。有的人甚至教给了托德的弟弟一些魔法,托德的弟弟一学就会,常常蹦跳着跑到屋子里,把手中冒出的火焰给母亲看。

托德的母亲看到托德弟弟使用魔法,每次都会发火。那些教士们也不劝阻,就在旁边笑嘻嘻地看托德母亲打他弟弟。有的人也当着托德母亲和他弟弟的面教托德,可托德好像很笨,怎么学都学不会。当他憋得脸庞通红把咒语背了个七零八落,掌心一点温度都没有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母亲欣慰的眼神。

不要显露你的本事。

托德绝对不会忘记这句话。

他已经显露过一次了,招致呣子三人被送到了这个地方。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想他一定会忍耐再忍耐,不去找父亲。

人是在挫折和失败中学会长大的。那些血和泪的痛苦是最好的教育。

托德坐在卡萨布兰卡的街头,发呆地望着远处的天空。他的窃听术已经好到了坐在这里,就可以听到身后大使馆中某些特定房间的谈话。他每天都在有亚平宁人出没的街道上闲逛。他从这里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已经变成了红衣大主教。

日子还在过着,托德认为只要他有能力杀掉那几个看守的教士,就能带母亲和弟弟离开这个南方大陆地城市。他颠倒着时间,每天夜晚都在重复练习魔法。他偷听过教士们给弟弟讲东西。他能够把那些融会贯通,领悟到更深层的地方去。可是不等他有尝试能力的机会,变故再度发生了。

某天几个穿红­色­法袍地教士来到了卡萨布兰卡。把他母亲单独请到了个房间里,跟他母亲聊天。托德听到了母亲的哭泣声。那哭声带着绝望,号啕地声音钻进了托德的耳膜,让他的心紧缩成一团。他的弟弟不管不顾地冲进了那间房,用跟教士学来的魔法打那几个穿红­色­法袍地人。那几个人笑了,抚摸着他弟弟的头顶。似乎很满意的样子。托德没有动手,他显得很呆滞、懒散,就跟那些年幼时显得极其机灵,稍微长大后就很笨的孩子一样,他只是走到母亲的身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问他母亲怎么了。

他的母亲再度朝他投­射­了温暖的目光。他的母亲张了几下嘴巴,好像想叮嘱他什么。几个红衣主教拉住了他母亲,他母亲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他看到了她的­唇­形:问他为什么?

这是过了这些日子后。被剥夺了丈夫、生存地城市、熟悉的家园、自己的儿子后惟一地问题。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托德和弟弟被教士拉了出去。次日醒来时,等待他们的是母亲地尸体。

穿红­色­法袍地教士们很慈祥地告诉他们,母亲昨夜得了急症。死掉了。所以他们会被送到一个古堡中去,跟很多同龄孩子一起生活。在那里。每天有好吃的。也会学到很多本领,还有有人考核他们。

弟弟在哭。托德还是那副傻呆呆地表情。

他没有哭,他昨夜已经哭过了。如果教士们翻开他的枕头,会发现朝下的那侧全被泪水打湿。他在昨天母亲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他打不过红衣教士们,所以他得到了这个结果。他跟弟弟一起,被船送回了久违的亚平宁半岛,又被马车带着,穿过很长的森林之路,来到了一个古堡。

古堡里真的有很多孩子。

最开始,他和弟弟什么都不需要做,每天吃饭、睡觉、读书,顺便听教士们宣读教义就可以。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教士们会教授一些魔法,让他们学习。弟弟学得不错,但托德学得很“勉强”。他的成绩总比班上的大部分孩子都低,教士们不留意他,成绩最好和成绩最差的人也经常遗忘他。

在某天,那恐怖的考核开始了。一个红衣主教手持法杖走到了孩子们的面前,用闪烁光芒的法杖点击孩子们的额头。

托德看到每个被击中额头的孩子,或多或少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所以那根法杖点击到他额头上时,他也做出了类似的反应。虽然,那法杖中流淌出的力量让他并不痛苦。

一点也不痛苦,反而有些舒服。往日没有感受到的某些力量,会在那一瞬间领悟。似乎是有股看不见摸不到的力量从法杖上的光球透过额头传入自己的体内。

托德看着红衣主教拿着法杖走向自己的弟弟,期盼弟弟也能跟自己一样接受这种力量。他的弟弟来到古堡后表现一直很好。对魔法法术的领悟力也很高深,托德希望弟弟可以快速成长起来,跟自己一起逃出这个地方。

“可是事情跟我想的完全不同。法杖击打在他额头上时,他头疼欲裂。痛苦的喊叫从他口中发了出来,还不等我上前看,他的脑袋就被什么撑破一样,炸裂开来。广场上的孩子们都在惊叫,我呆呆站在那里。我看到红衣主教和教士们什么表情都没有。他们对这种事情好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托德说道。他的回忆起伏不定,但拾起其中的任何一块,都会让人产生莫名的压抑感。“我弟弟死了,后面的故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死灵法师塔西里亚应该讲过。我在罗林和他母亲进攻古堡的时候,破坏了古堡中的魔法阵,抢夺到了法杖逃了出去。我在森林中跑着,我没有跑向任何一个城市。我沿着小路。在边境线上到达了哈布斯堡境内,藏在了阿尔卑斯山脉的一个地区里。那里没有人烟,我依靠喝溪水。猎杀野兽生活了下去。在天火让林木冒烟地时候,我保存了火种。然后可以不再吃生­肉­了。”

托德从罗林手中把他在把玩的不完整钥匙拿了过来。他盯住自己保存过多年的那部分,轻声说:“这个东西有个好处,如果不被跟它排斥地魔法师碰到。它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如果你地体质能够让它接受,它还会把一部分力量给你。在自然的隐藏中,它的力量好似源源不绝。我在古堡中学了太多的东西。然后利用它的帮助和阿尔卑斯山脉特有地自然环境,我独自生活了五年后,终于出山。”

托德讲到这里,眼中的笑意开始冰冷起来。剩下的故事,比前者更让他讨厌回忆。因为他从山脉中像个野人一样出来后,就乔装打扮成乞丐,一路辗转回到了亚平宁。脱离正常人的生活那么久,他几乎都不会说话了。可是乞丐的身份几乎能够掩盖一切异常的状况。他走在亚平宁的街头,能够看到衣着华丽的人投­射­过来的怜悯目光。走过地教士也会好心地往他碗里丢面包。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这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年轻乞丐身上有被教廷秘密通缉的圣物。

托德在街头过了好几个月,终于恢复了不少语言能力。他在跟其他乞丐地沟通中也得知了这些年圣十字教廷的变化:老教皇死了。十几个红衣大主教好像分成了几派,最后一个还算比较年轻地五十岁上下地红衣大主教接掌了教皇的位子。他地反对派好像都被派到了边远的地区。然后悄无声息地没有了踪影。

那是自己的父亲。

托德躺在夜晚的罗马城街头,凝视天上的星群。在同一片天空下。就在附近不远的小城繁第岗,他的父亲成为了泰西大陆上举足轻重的头面人物,他睡着全亚平宁最柔软的床,他手下有很多可以奔跑卖命的红衣主教。而托德,这个教皇曾经的儿子流落在繁华的罗马城街头,为了一块面包去跟流浪猫打架。

“那天夜里,我决定去找他。我的遁地术很厉害,让我可以在短时间内从罗马城到达繁第岗,而且还不被繁第岗守卫的教士们发现。我潜入了圣安琪大教堂叩拜圣母像……因为有个隐修士父亲,所以我曾经是个虔诚的圣十字教教徒。”

托德对自己曾有过的宗教信仰也报以嘲笑。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他最信赖的东西和人,夺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事物。可在踏入教堂的时候,那座庄严慈祥的圣母像让他想起了死在卡萨布兰卡的母亲。

托德离开了教堂,去找他已经当上教皇的父亲。

他避开了红衣主教们的巡逻。从小在教区长大的他知道,教皇的选拔不仅仅是依靠威望,还需要考察候选者的实力。托德不清楚他自己的水平,他把自己的水准和印象中父亲的水准比较,也不敢判断高低。

“可是我依然决定去找他。我把碎片放在了胸口的位置。我在那夜偷窃了个炼金铺子,从里面弄到了不少好东西。我把碎片放好,让它守护着我的心,能够在夜里提供给我最大的助力。那东西在夜晚的星空下,也能汲取自然的力量。真是个好东西啊。”

托德看着残缺的钥匙,把它丢还给罗林。那是他十几岁时候的事情,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这个了。或许练习的方式有些偏,但他掌握了属于他汲取能量的方式。通过这个遗自伊甸天空之城的东西,他在体内凝结了很多原本属于自然的力量,那些力量在他小腹处环绕挤压,形成了圆团状的物质。可以在他出手的时候,瞬间爆发至四肢百骸,强大无匹。

一百六十一节 托德的身世(下)

一百六十一节托德的身世(下)

托德那天夜里去找成为教皇的父亲。他看到父亲躺在一张铺着天鹅绒垫子的松软床上,身边放着陈年的葡萄酒。他从窗口跳了进去,但是他的父亲没动。托德走到了床前,他看到父亲紧闭着双眼,听到他轻声问:“托德,是你吗”

这个问题轻易打碎了托德心中累积了多年的沉稳防线。他忍不住揪起了床上的男人,用他还青涩的拳头招呼着他的身体。他忘记了什么是魔法,忘记了自己所学过的一切。他只记得在多年前的一天,这个男人离开了他的妻子和儿子,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而那可怜的女人带着孩子去了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城市,最后客死异乡。

母亲不在了,弟弟不在了。这个男人都知道吗?他为了教皇这个位子,杀了多少人?难道母亲、弟弟和自己的存在,无法让他满足,难道只有权势,能够让这个男人生活得快乐吗?

“其实我只打了一拳。我出第二拳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带上了魔法力。我一使用魔法,就被守护教皇的那些人感知了。他们全体出动,然后我就离开了那个房间。”

托德还记得自己离开时,那个男人沉静如水的目光。那里有一些他不愿承认和看到的哀伤。但那哀伤无法打动他,因为就算那男人拥有了世界上的一切,都无法让死去的母亲和弟弟复活了。

“你活得好好的,看来当时他没有派人追你。”

罗林突然说。他可不认为如果那些红衣大主教一起出动,十几岁的托德可以活下来。

“嗯,除了一个死硬派地顽固家伙。其他人都被他喊住了。他让那些人检查他的房间,他说有东西被我偷了。哈哈,他是白痴吗?不过那个拙劣的谎言有人不相信。结果那些不相信地红衣主教们,似乎也从教廷中消失了。”

托德忽然笑了出来。作为儿子。他对父亲的冷漠和残忍只能产生痛恨。但作为局外人,他对父亲能够在残酷地教廷斗争中活下来,还攀爬到顶峰表示敬佩。家里的男人和在外面的男人,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只是其中的一个,被抛弃了。当成不值钱地玩意儿,被狠狠践踏着。和那身份一同被践踏的,还有妻子对丈夫的爱,和儿子对父亲的信任。

“那个死硬派地去追踪你的主教如何了?”雷莉问。..她现在的年纪大概和托德那时第一次闯入繁第岗教皇父亲卧室的年纪差不多。她现在也能对付红衣大主教,所以觉得那时候的托德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死了。我在那天发现自己很擅长火系魔法,就把那个人烧成了美丽的焦黑­色­,然后用风系魔法把他地身体吹刻在圣安琪大教堂的墙壁上。嗯,不过,我承认有些勉强。所以,我回到了阿尔卑斯山脉,再度潜修了八年。才重新出山,开始在泰西大陆的各地流浪。”

托德结束了自己地故事。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后来地故事不消说。无非就是在泰西大陆各地了解各种东西,继续找人对打修炼。然后观察一切跟教廷有关地事情。直到查理家族继承的事件开始启动,直到他遇到了罗林,他人生地命运之轮才开始重新运转。

复仇,有时候并不是靠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成的。尤其是在面对某些强大的机器的时候。托德不是热血的孩童,从母亲对他讲那句话的那天那瞬间开始,他就已经长大了、苍老了。他要做的,就是在合适的时间找到最合适的伙伴,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我有些困了。我想睡会儿,潘塔,给我安排个房间吧。”

托德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大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懒洋洋地跟几个人道晚安,还亲了雷莉的脸颊一口。罗林看着这一幕,反应也没有那么激烈了。

萨德一直想说什么,可他等托德走了,才肯出声。

“教皇,或者说托德的父亲应该是不希望托德死的。”

萨德如是说。

“我觉得他爸爸应该也没想过杀掉他母亲和他弟弟。如果他父亲有那个决心,在重新见到他的时候,就应该杀掉他灭口。毕竟那个时候正是他爸爸刚当上教皇不久的时候,任何一点不利于教廷的风吹草动都应该被铲除。”

雷莉很理智地分析着这个事情。

“就算那样又如何。他没杀妻子和孩子,妻子和孩子却因为他而死。难道在托德的心中,教皇能逃脱责任吗?”

罗林猜测其中的种种原因,觉得托德的老爸,也就是教皇在其中,只不过也算是教廷的一个棋子罢了,只是,这棋子的个头比较大,位置比较重要而已。

“算了啦,不要考虑了。托德哥哥的事情,让托德哥哥去烦恼。我们该烦恼的是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雷莉心说或许现在的状态也好吧。托德不是傻瓜,他虽然嬉皮笑脸的,但冷静起来是个很可怕的人。他未必没有猜测过父亲也是迫不得已,可那样想,只会让他的憎恨减少。

对于一个依靠仇恨活下来,隐居在深山过着野人样的生活,不断苦修的少年来说,没有什么比仇恨的破灭更让他无所适从的了。

那是生存的希望所在。

托德所憎恨的都是事实,那罗林所憎恨的呢?

罗林少爷的记忆中甚至没有温柔慈祥的母亲,他的记忆中只有冰冷的手指和喷溅到天上地下的敌人的血液。

托德习惯微笑,是因为他的爱被伤害了,他不得不用那微笑掩盖他冰冷的内心。罗林不习惯微笑,是不是因为他不懂得如何去爱,所以,没有办法表达心中温柔的部分?

雷莉为托德感叹,同时也为罗林伤心。萨德很识趣地闪人去休息了,把这间屋子留给仍在思考的罗林和凝视罗林的雷莉。

“你看什么看?目不转睛的,不怕闪到眼珠子吗?”

罗林从沉思中回神,发现雷莉一直在看着自己,嘴角咧出傻傻的弧度,还有疑似口水的东西从嘴角流啊流啊流了下去。

“少爷啊。就算你一个亲人都没有,雷莉也会陪在你身边呢。”

雷莉蹭过去,头在罗林的手中磨蹭来磨蹭去,身后那条隐形的尾巴摇晃着,扑腾扑腾得,乱可爱一把。

“我怎么可能没有亲人。我将来会让我的家有女主人的。嗯,我比较喜欢D罩杯以上的女孩。摸上去比较有手感吧。”

罗林很认真地回答,顺便看了眼雷莉的贫|­乳­。

雷莉张大嘴巴,两只耳朵竖得跟什么似的,双爪也摆出了防御姿态。

“年月日,罗林少爷对雷莉小姐说了很残忍的话。雷莉小姐悲痛欲绝,罗林少爷借安慰之际,吃了雷莉小姐的豆腐。”

隐藏在屋内的另外一个人,准确地说,是另外一只狐狸用很夸张的笔触记载着眼前这一幕场景。

“啾啾啾啾

火狐小三利用种种夸张渲染来发泄心中的不满。那天罗林、萨德、潘塔、托德和雷莉五个人水淹繁第岗小城。它蹲在房顶上记录着一切,结果那几个人跑圣安琪大教堂去打劫,留它一个人,嗯,不,是一只狐狸在屋顶上写啊写、写啊写,写到了天晴。

结果所有熟悉的人都不见了,倒是有一个商人打扮的死胖子颤巍巍地爬到了房顶上,很恭敬地问它说:“请问您是火狐小三大爷吗?小人是潘塔先生的手下,他嘱咐我单独送您回里峡谷外的巴卡村。”

“啾啾啾啾

火狐小三愤怒了。它才不想跟死胖子一起走,它本来的构想是趴在贫|­乳­雷莉的胸口,蹭着雷莉雪白柔软的脖颈,跟他们一起回去才好,顺路还可以爆发下它许久没有用过的异时空业火。那技能总不使用,会生疏呢。

“死狐狸,你在写什么呢?”

罗林一眼就看到火狐小三在奋笔疾书。他把它拎着脖颈皮揪过来,对它书写的内容表示了极大的愤慨,当场把它从窗口丢了出去,然后采用了它所说的方式:去安慰内心有些小受伤的雷莉,顺便抚摸她娇柔的身段和手臂,吃下她小ρi股的豆腐。

嗯,记得她说她好像过了十六岁的生日。那应该是成年了吧?泰西大陆上,少女十七岁就算是成年了。相当一部分女孩子在此前都会订婚,然后在十八岁的时候结婚。

如果她成年,那自己推倒她,就不算是种罪恶了吧?

不过呢……推倒快成年的少女,貌似没有太多快感啊。

罗林摸着雷莉的头发,内心在不停地战斗着。心说早知道自己现在有推倒她的念头,不如刚认识她的时候就推倒好了,那个时候雷莉更幼齿些,

“少爷,你不要摸来摸去的,好奇怪啦”

雷莉捆得好好的辫子被罗林给揉乱了。

“还有更奇怪的,你要不要试试。”

罗林少爷思考了两秒钟,顺手把屋内的烛火给打灭了。整个房间里,能看到的光亮就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它们在柴火上温柔地燃烧着,棕黄|­色­的原木地板被笼罩出微红的光泽。听着窗外秋风吹打木板墙壁的声音,越发会觉得这缓缓跳动的火焰让人心情愉悦。

一百六十二节 新筹划(上)

一百六十二节新筹划(上)

少爷要­干­什么呢?

雷莉这样想着,眼皮有些耷拉了下来。她看到罗林的脸越靠越近,眼睛不由自主地就合上了。一双手盖在她的眼睛和额头上,一双温暖的嘴­唇­贴在了她的嘴­唇­上。

衣服被温柔的手解开了,裙子被丢在了地板上。趴在床上,能看到裙边的蕾丝在火焰的映照下变成了红­色­。身体几乎都­祼­露出来,如果不是背对着身后的男人,恐怕没有内衣遮盖的胸前都会被看光光。

“你冷吗?”

雷莉听到罗林温柔地问自己。她皮肤上的汗毛因为在瞬间接触到空气,竖了起来,但在罗林手掌的抚摸和炉火的温暖下,逐渐平复下去。胸膛里跳动不安的心也安稳了很多。身上只穿了一条可爱的蕾丝­内­裤,这样的姿态让雷莉实在不敢抬头或者翻身。她就死死抓住床单不放,脸也埋在双臂之间不肯抬起来。被罗林手掌抚摸着后背,那种感觉很舒服,让她很安心,但也让她脸红不止。两末血­色­就停在面颊上,死活不肯消退。

难堪死了。

雷莉这样想着,感到身旁的床垫一沉,一具男­性­的身体就躺了下来,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也彻底包围了她的身躯,把她揽在怀中,从后面抱住了。湿润的舌尖在她的耳郭上轻轻滑动,手指也在腰部游移。指尖路过的地方都火热起来,让她禁不住蜷缩起身子,脚尖也微微颤抖着。她不由自主地把背部贴在了罗林的胸膛上。她捂住脸,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干­嘛不敢看我呢?”

罗林的舌头从她的耳朵上蹭到了脖颈。他亲吻她地锁骨。在包裹住那块锁骨的皮肤上吸吮,留下了淡淡的紫红­色­痕迹。他听到怀中地女孩发出喑哑的声音,那似乎是种哀求样地享受。

“少爷……”

雷莉的身体被罗林扳过来。她遮挡住自己的胸前,眼睛也牢牢地闭紧。不敢看罗林。罗林亲她的额头、发际,从她的鼻梁一路亲了下去,在她地脖子和胸口上方印下他的气味。

“今晚把你给我吧。”

罗林趴在她耳边对她说。他想要她,或许想了很久了,久到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时候。今夜屋外刮着寒风。屋内却如此温暖。他抱住她,希望就这样一直抱她下去。.1#6#K#.

“少、少爷。”

他、他要那个那个啥吗?

雷莉想到自己好像看到过小狗啊、马啊之类的动物在做那样的事情。不过当初在罗林书房里整理东西,也在很多画册中看到人类这么做。不过……感觉还是很怪异呢。

“不愿意么?”

罗林故意用伤心的语气问。

“怎么会!”

小女仆的回答倒是很­干­脆。

“喔,那就主动点,让我抱嘛。不要这么羞涩。”

少爷发话了。

“可是,你还是和未来的女主人做这种事情比较好吧。”

小女仆答道。

“你是白痴咩?”

罗林少爷有些怒了。

“没有啊。反正你说过将来要有女主人,你和她坐在马车里面。我坐在外面跟马车夫一起给你们赶马车。”

小女仆撇嘴,挡住胸前的手也拿开了,一副气鼓鼓地样子瞪着少爷。

“……你很会记仇啊……”

罗林眯起眼睛。忽然翻身把小丫头给华丽地推倒,顺手也将小女仆的可爱蕾丝­内­裤给脱掉了。既然她喜欢记仇,那就不要怪自己太浪费喔。罗林少爷望着可爱的蕾丝­内­裤在火炉中化为灰烬。决心下次给小丫头买一条更方便脱下来地。

“少爷你­干­什么了啦!你是大­色­魔!少爷是­色­魔!”

雷莉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红了,她两只手捂住身上地某些重要部位。满口抱怨起来。罗林好整以暇地听着小女仆嗦。伸手把床角地被子给拽过来,将两个人包了起来。

“少爷。你衬衫的扣子硌到我地肋骨了啦。”

雷莉抱怨。

“不会啊,那里应该是胸部啊,怎么会硌到肋骨?”

罗林拐弯抹角地点明小女仆的平胸状态。

“喂,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小女仆抗议。“当然是你的错,每天给你喝那么多牛­奶­,还不成长。”

罗林少爷抱怨着,对小女仆上下其手。

“说不定是你的牛­奶­有问题呢。”

小女仆反驳。

“本少爷的牛­奶­有没有问题,你马上就知道了。”

罗林一语双关,话里透漏出无比邪恶的念头。

雷莉可没听懂这句话,她在被子里跟条小虫子一样扭啊扭啊,四处躲闪罗林的魔爪。

什么嘛,一点也不浪漫,跟自己在书上和画册上看到的有些不一样呢。

雷莉心说在书上的男生,都会把衣服脱光光吧,可现在只有自己脱光光,他罗林大少爷还穿得满整齐的呢。

“笃笃笃。”

不合时宜的敲门响起了。托德懒洋洋的声音在外面喊了几句,让罗林少爷不要在屋里跟小丫头做些伤风败俗的事情,里峡谷有人来找他,他最好赶快出去。

“……托德这个王八蛋……”

罗林压在雷莉身上,正开始准备“吃饭”,就听到这话。他压抑住怒火从床上滚了下去,然后用被子把小女仆包裹得严严实实,让雷莉就乖乖躺在床上等他回来。

乖乖躺在这里等你回来?那样很危险呢,会被你吞吃入腹的。

雷莉可不傻。罗林前脚走,她后脚就跳下床穿衣服。­内­裤被烧毁了,不过不要紧,直接穿裙子的话,也没有人能看出来吧。雷莉三下五除二把内衣和裙子穿好,也掩上门出来了。她拐到潘塔住的四合院中,看到正房里灯火通明,进去一瞧,兽人族和德鲁依族的长老都来了。罗林正跟他们说话呢。

罗林见到雷莉也跟来了,眉毛就拧了起来。当他想到小女仆的­内­裤已经被自己烧了,雷莉裙子下面的风光貌似是光溜溜的状态时。他的眼睛瞬间就睁成了圆形。

“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罗林强制小丫头坐在自己身旁。他可不希望因为雷莉走光被人看到,自己就冲出去挖人家的眼珠子。

今天晚上来的都是德鲁依和兽人族的长老。这些人听说罗林一行回到了里峡谷外的巴卡村,就赶紧跑过来见罗林。他们也不是傻瓜,教廷的事情一出来,他们就知道了。萨德虽然是德鲁依,但那家伙口风很紧,套不出来什么。潘塔则在罗林默许下大概把他们几个人的计划讲了讲,无非就是想凑齐属于伊甸天空之城的宝物,然后去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圣域。

“你们想得到长生不死的密法吗?跟天地同寿,永远保持年轻的身体,魂魄不朽,迈入仙人的行列?”

德鲁依一族也参与了三百多年前的那场战争。比起大陆上其他的种族,他们对天地间的奥秘更感兴趣。长生不死的说法还好,但听闻有比德鲁还能沟通自然的存在,这让他们无比好奇。

“潘塔我可爱的孩子,你们怎么不早说呢。如果早知道你们去跟那帮虚伪的教士们打架,我会号召起族里最好的勇士。你要知道,就算在泰西大陆最好的佣兵团,我们兽人族的勇士也占了一席之地啊。”兽人族的长老们表情比德鲁依夸张多了。兽人族那鲁莽直肠子的表现大多数只在战士们的身上体现,作为长老,这几个兽人跟潘塔这­奸­商一样。满脑子都是怎么为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

“有话直说吧。别嗦了。”

罗林不耐烦地说。其实不用问,面前的这几个家伙肯定是来分一杯羹的。他倒是不介意这点,因为单独一个人对抗整个大陆的集团,那种傻事他可不愿意­干­。他也希望拉上几个垫背的人,起码大批的小杂鱼可以处理不少事情。显然,对方也应该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来的。所不同的就是对方希望有强大的主将在前方打头阵,正好跟罗林一行的需求相弥补。

“作为潘塔族中的长老,我们猫熊族认为我们有权力和义务在潘塔行动的时候予以帮助。”猫熊族长老发话了,他代表的是兽人族长老议会。

“萨德啊,虽然你这些年很叛逆。为了人类的女人反叛出里峡谷,还接走了你的卡丹阿姨让她嫁给人类。不过德鲁依全族决定原谅你,并且让你担任德鲁依全族在这次寻觅天空之城的代言人。你将带领德鲁依最有胆­色­的青年,去寻找那个永生的圣域。”

德鲁依族长老也朝萨德抛出了橄榄枝。

萨德听了这话,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族中长老。他跟潘塔不同,既然反叛出来德鲁依,他就没打算回去。不过对方在这种时候伸出“友谊之手”,他也不能拒绝不是。

好吧,大家各怀鬼胎,­干­脆就一起玩吧。萨德丢了个眼­色­给罗林,让罗林自己去跟德鲁依长老谈判。他是没兴趣再理那帮老家伙了。

一百六十三节 新筹划(下)

一百六十三节新筹划(下)

德鲁依族长老的要求并不是特别多。他们准备为罗林提供一些德鲁依的人手,这些人会听命于萨德,帮助罗林做些事情。只要罗林在寻找到伊甸天空之城后,能够带那些德鲁依到伊甸之城就可以。当然,德鲁依是泰西最古老的民族之一,他们对略夺伊甸的财物没有任何兴趣,他们不过是想知道跟天地沟通的更大奥秘罢了。

“嗯嗯,我知道了。兽人族的长老们,你们怎么说。”

罗林心说德鲁依的长老们真是一帮老狐狸。他和萨德、潘塔所做的事情,肯定会被泰西大陆的各大团体知晓。萨德虽然反叛出德鲁依,但也会被认为是德鲁依的一员,与其背上黑锅,不如铁了心跟自己同伙比较好,反正冲在前方的也是自己和萨德、潘塔他们。

“我们的想法也差不多啦。我们兽人族很多勇士都在三百年前的战争中死去了。而且我们已经提供了碎片的一部分,不参加进来也说不过去嘛。”

兽人族的长老们笑得很诚恳。把罗林当初拿走的猫熊族神器说成是他们自动提供的。反正普通的兽人族勇士大部分都比较傻,就算去做佣兵也给族里带来不多的收益,还不如丢给罗林一些,让罗林差遣,一来可以监视罗林等人的行动,二来也算在罗林的羽翼下拣点便宜。

在三百年前的战争中,魔法师工会、佣兵工会、炼金术士工会、傀儡术士工会、圣十字教教廷……泰西大陆上的各大门派都派了人手,就连一直很矜持的“巴别塔”组织也出了人手。所有的人美其名曰是合作,但实际上都在互相拆台罢了。

这次罗林算是哪一派地人呢?虽然他是英伦半岛查理家族的后代,不过据说已经跟家里决裂了。现在他的朋友一个是兽人族出身。一个是德鲁依出身。那个穿得跟乞丐样地笑眯眯的家伙不知道是哪里来地,不过看上去也没有归属。就算没有德鲁依和兽人族,这几个胆大妄为的小子恐怕也是要去伊甸之城的。倒不如给他们些小方便吧。

兽人族和德鲁依的长老们同时这么想着。

既然是利益联合,罗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满口答应下来。让德鲁依和兽人族地长老兴高采烈地离去。

“你们不打算签署什么协议吗?”

托德问。

“不打算。那些老家伙既然没提,说明书面上不愿意跟我们留下旧账往来。自然,我也乐得如此,反正我也只是想拿兽人族和德鲁依派来的人手当炮灰罢了。”

罗林笑得很­阴­险。当初在里峡谷把德鲁依和兽人族打屈服,那一部分原因是他运气好。正赶上双方大混战。德鲁依在泰西大陆自然界中的力量非常强大,兽人族的佣兵也非常有名。如果这两方联手,有组织有计划地针对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把握毫发无伤地­干­掉对方。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罗林抱着雷莉,这么想着。

“那老大,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呢?”

潘塔问。比起萨德,他对自己的族群还是很照顾的,他游说族内人站在罗林这边,一来是想让自己行事更加方便。二来就是希望在真有好处那天,可以顺利提高猫熊族在兽人族内的地位。猫熊族的地位一直是比较尴尬地。因为跟其他族群相比,猫熊族的来历显得有些诡异---传承自神秘东大陆的兽人种族。

喔。那对于土生土长地泰西兽人来说,真的是太奇怪了。

“问托德。”

罗林说了句。刚“得罪”了教廷。又知道了托德和教皇那奇怪地关系。最好还是让了解教廷托德花花公子出个主意吧。

“你们大家不要这么郑重地看着我啊。明明是件很轻松地事情,大家放松。大家放松。”托德盯住坐在罗林身旁的雷莉那雪白稚­嫩­地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视线从屋内每个人的身上看过去,最后停留在火狐小三的身上。

“啾啾啾啾

火狐小三停下记录的笔也看着托德。它刚才已经记录下来罗林等人和兽人族、德鲁依的会谈。当然,在记录中,它对罗林一伙人很偏袒。它大肆渲染德鲁依和兽人的卑躬屈膝,然后把罗林描述成一个慈悲善良但有些恋女童癖的家伙。

“让小三在日报上开连载如何?”

托德说。

“连载?”

“给它找个笔名,然后在泰西大陆各个八卦报纸上开连载。当然,报社最好是有背景的那种八卦报,跟宗教没有任何关系或者是其他宗教团体扶持,嗯,只要圣十字教教廷的触手没有碰到的就可以。”

托德笑得很灿烂。满屋子的人中,只有雷莉猜到了他想做什么。

“你要写古堡事件,跟教廷正面对上?”

雷莉问。

“什么叫正面对上啊。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忙碌的理由,免得他们碍我们的事情。那种八卦事情兜出去,我相信全大陆都会对教廷有个新认知的。”

托德笑得越发­阴­险起来。

“有意思,那就这么做吧。嗯,不如搞得大点,潘塔、萨德,你们去跟兽人族和德鲁依的长老说。我们的联盟既然成立,那么就把我在寻找伊甸之城器物的事情放出去,有提供的人,重金赏赐。”

罗林索­性­也玩一把大的,与其让泰西各团体来风闻,不如他自己来放出风去。他手里的东西足够多了,钥匙还差一些,这种情况下放出风去。会招致不同的后果。可能有心再登伊甸之城的人会来抢夺碎片,也有可能观望,直到罗林抢到碎片全部为止再抢罗林地。更有可能是就等着罗林抢完、找到伊甸之城,再捡便宜直接跟上去的。

“一些杂碎会选择第一种方法吧。不过有兽人族和德鲁依。那些人很快就会被清理掉。第二种人也好办,他们最起码在我们补完这个钥匙前不会行动。第三种人更不用说,那些拣便宜的家伙们说不定期待了多少年,就盼望别人出头。譬如……你们说巴别塔地那帮老家伙们应该就是这种吧。”

罗林恶意揣度。他想起了在斯拉夫边境小镇上那个老婆婆跟他讲的话。那个自称是巴别塔地老太婆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所谓的接生也好。什么也好,无非是让和唐•马佐奥相恋的母亲更加痛苦罢了。听那话,说不定对方还跟祖父诺顿所属的魔法师工会有什么秘密牵扯。

“就这么定了吧。萨德、潘塔去布置人手,我来跟小三一起弄这个教廷的事情。我地记忆力很好,口述出来再经小三的加工,估计很受欢迎呢。”

托德抻了个懒腰,低头把小火狐从旁边揪了起来。在弯腰起身的过程中,他很不厚道地盯了眼雷莉的裙子里面,虽然没看到什么。但从雷莉的下意识动作中,他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丫头,要不要去我的房里?”

托德很暧昧地问雷莉。手还想放在雷莉的腿上。

“你给我滚!”

罗林踢了脚托德。

“要不,罗林少爷你去我的房里?我保证我也能满足你。”

托德露出垂涎三尺地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罗林。罗林浑身上下战栗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滚!”

罗林一脚踏在托德的脸上,把托德花花公子从眼前送到了门外。门被撞开。风呜呜刮了进来。雷莉下意识地捂住了裙子,没有暴露最关键的部位,但修长白皙地腿在裙下的风光一览无遗。

“雷莉,你没有穿­内­裤吗?”

就连迟钝地潘塔也发现了问题。

“潘塔,我们快点去忙吧萨德骂着潘塔地不识趣。他从雷莉进来时罗林对她的态度就发现出不对劲地地方了。这种事情,怎么能直接说出口呢。当然要好好隐藏才是啊。

萨德趁罗林还没有彻底暴走前拉走了潘塔。

“少爷,你把他们都吓到了

雷莉嘟起嘴巴,跟罗林抱怨。罗林也不吭声,他把小丫头抱在自己的膝盖上,让小丫头分开双腿跨骑在自己身上。

“少爷,那个那个啥,你好像那个那个。”

雷莉察觉出罗林身体某处的变化,脸倏地红了。比里峡谷任何一条变­色­龙更快,她对罗林的调戏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哪个?”

罗林亲着雷莉的嘴­唇­,犹豫着是否该把雷莉彻底吃掉。最好的时机已经被那些人打断了,现在的姿势虽然他也很喜欢,但对于没有过经验的雷莉而言,可能会比较痛苦吧。

“就是那个吧。”

雷莉把脸埋在罗林的脖子旁,双手搂住了他的肩膀。她跨坐在罗林大腿上扭动着,躲避罗林手指的侵袭,没穿­内­裤的状态简直羞死人。可在罗林手指的抚弄下,她冰凉的腿部渐渐温暖起来。

“你更喜欢这种危险的场合吗?”

罗林想到这屋子本来是潘塔跟人谈事情的地方,就有心撤退下。不过小丫头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她已经被他的手指挑逗得泪眼朦胧了。被她用那样的眼神凝视,就算他不想“蹂躏”她都不成了。

几个冰冻系的魔法打灭了屋内的烛火。罗林用斗篷彻底裹住了雷莉的身体,将她身上那条碍事的裙子给脱了下去,把她残留的内衣也从斗篷中丢了出来。

“你就算不用内衣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罗林抚摸稍微成长的胸部,嘴­唇­堵住了雷莉要抗议的嘴巴。他穿戴整齐,小丫头一丝不挂。两个人就维持着很暧昧的姿势,在黑暗的室内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衣衫大概整齐的罗林少爷笑声低沉,雷莉口中溢出的则是有些痛苦的呻吟。疼痛在她双腿间蔓延,她试图蜷缩起双腿,可抱住她的罗林柔声安慰着她,用温柔的话和动作让她放松了下来。

甜蜜的欢愉和疼痛一起,在体内翻搅。雷莉紧紧抱住罗林的肩膀,攀附着身下的这个男人。被拥抱,被他更亲密的接触,这种渴望潜藏在内心许久许久。可事到临头,她才发觉她并不知该如何去做。一切,只能听命于身下这个拥抱自己的人。

“好些了吗?”

罗林抚摸着雷莉光滑的背脊。他并不急于略夺她的每一寸身体,他喜欢那种缓慢的循序渐进方式。这样能让从未有过经验的她比较舒服,减轻那种初次的恐惧感。腻滑的皮肤,柔软的腰肢和大腿,在身体紧密的接触中,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和不安。但在那不安的后面,他也察觉了她的心甘情愿。

她是喜欢自己的。这真好。

罗林停了下动作,把自己的嘴­唇­埋在了她的发丝中间。他嗅到了淡淡的桂花香,那是萨德给雷莉配制的洗发水的味道。那股香气顺着她的发丝渗透到她的胸前背后,和她的体香混合在一起,从他的鼻子钻进来,直达他内心深处。

她是他的了。

罗林抱着雷莉站起来,把桌子上那些碍事的东西都推到了一旁。听到东西稀里哗啦落地的声音,雷莉昏眩的感觉清醒了很多。她看着罗林把斗篷摘下来铺在桌上,然后又将她自己给放了上去。

“桌子真小,只能让你上半身躺在这里,腿还是得夹住我的腰,不过我喜欢这样子。”

罗林笑着亲吻雷莉的肩膀,俯下身去继续他的动作。他听到雷莉发出了很害羞的抗拒声,不过都已经进行到这种地步了,他不妨当她是欲迎还拒好了。

“少爷……”

雷莉口中发出了含糊的低喃声。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遮挡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罗林。她双腿紧紧夹着罗林的腰,感受罗林在她体内律动。

“不要害羞啊,看着我的眼睛就好。”

罗林亲吻雷莉胸前和嘴­唇­,把她的手从眼睛上拿下来,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在这样的时候,他不要她什么都不知道。他要她记住他。他要她记:,在这样的夜晚,是谁把她推倒在这里,用大部分的温柔和小部分的强硬得到了她,占据了她的身体和心,占据了她最美好的一切。

在曾经的某个下午或夜里,他曾想,假使某一天,她为他绽放那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而在今夜,她果然为他绽放了,绽放身体和心,用她最温柔的发丝,把他紧紧缠绕在她的身上。

罗林轻叹一声,吻住了她的额头,把自己的欲望释放在她的体内。夜晚是那样的长,甜蜜的事情还可以做很久。他抱起她,用斗篷小心翼翼地将她裹起来,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壁炉的火焰还在跳动,这里比开会的正房还要温暖许多。他将她放到床上,让她帮自己脱下衣服。身体挨着身体,皮肤贴着皮肤,这次,他听到了她更加绪乱的喘息声……

一百六十四节 教廷的八卦(上)

一百六十四节教廷的八卦(上)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外­射­进屋内。

被褥乱糟糟的床铺上,有一个小脑袋在被子里拱来拱去。死活不肯从被子中冒头。

“你在弯扭什么啊?”

罗林试图从被子中把雷莉小丫头给揪出来,可几次都不得其法。

“呜……”

雷莉用被子牢牢裹住自己,死活不肯正眼看罗林。

“搞什么啊,昨夜不是还很高兴地在我身下呻吟着吗?怎么今天早晨起来就变成这样子了?你不是在害羞吧?这个……这个事情有什么好害羞的?难道你不觉得舒服吗?嗯,不会是因为我的技巧太烂了吧?我的技巧应该不错啊。而且动作幅度也不是很大,就算你是第一次,我的温柔也不会让你感觉到太多的痛苦啊……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啊?”

罗林唆唆地问了雷莉半天,不知道缩在被子里面的雷莉脸更红了。

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其实也没别的什么,就是有点点害羞罢了。这事情两个人都情愿的,本来很甜蜜嘛。只不过,自己的这位少爷太不解风情了。非要逼问自己是怎么了。他好烦啊。

雷莉气得­干­脆用被子把自己全身都包裹起来,连头都不露了。

“喂,你这样会窒息的。嗯?门外是谁?”

罗林在被子外面喊。他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就问道。

“老大,是我了啦。白图珊公主夫­妇­来了,她们带来了海盗船的最新消息。”

潘塔在外面急吼吼地喊。

“知道了,你等我一下。真是的。难道女孩子的第一夜过后。不应该是对人百依百顺才对吗?”

罗林大嘴巴地抱怨着。没注意床上地小丫头已经有愤怒燃烧的趋势了。

“少、少爷……你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你非要别人知道不可吗?”

雷莉地头终于从被子里面露出来。她气鼓鼓地瞪着罗林,整张脸都被血­色­占据了。羞死人了羞死人了,那话被潘塔听到。..她都不要活了啦。

“这有什么的?我才不要活了好不好。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同床共枕那么多夜。可连你地手指都没有碰过。被别人知道昨夜才得了手,肯定有人怀疑我身体机能哪里出了问题呢。”罗林大刺刺地回答着,照着镜子给自己打领结。这个角度遮掩得很好,非常好,所以他根本没有从镜子中看到。雷莉的右手掌心中冒出淡红­色­的光芒,熟悉的半月斩就那样朝他脑后劈来。

“半月斩

一声羞涩加愤怒的喊声过后,潘塔留给罗林和雷莉住地这间房子就塌了半边。潘塔见罗林灰头土脸地从废墟中爬了出来,然后惊悚地看见雷莉用被子裹住她白生生的身子,坐在床上生闷气。雷莉一双藕臂就露在外面,脖子、锁骨、隐约可见的胸前还有紫红­色­的斑点。

难道她是大麦丁犬和人类所生的兽人吗?

潘塔怀疑了零点零一秒后,还是排除了那是狗狗身上斑纹的可能­性­。他很准确地将那东西定位成了吻痕。

嗯,也就是说,昨夜……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啊嗷嗷”

潘塔忽然喊叫了起来。他转身向院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天啦,不得了了。老大把雷莉给吃了。天啦。托德,你这次死会了。你再也没有办法觊觎雷莉了。天啊,老大竟然才吃掉雷莉。我以为他们有­奸­情很久了。天啊。谁能让我平静下来。天啊,我的腿无法停止跑动。天啊……”

妈的。那个死猫熊。

罗林从废墟中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小女仆。心说这是自己地错吗?如果不是小女仆发飙,也不会被潘塔这个变态样的猫熊有这种反应吧。

“你是白痴吗?我在屋内说话,听到的只有咱们两个好不好。你现在把房屋打坍塌了,说不定整个巴卡村地人都知道了。”

罗林上前拎起还在床上的雷莉,不客气地把她身上地被子扒下去,然后给她穿上了内衣­内­裤和长裤、圆领毛衫。昨夜情事进行了好几次,最后雷莉实在累地不行了,他才给她洗了澡。现在直接穿衣服,也没有什么可以害羞的痕迹吧。除了雷莉浑身上下地那些吻痕。

雷莉这下子里子、面子都没有了。她顺从地让罗林给自己穿上了衣服。然后跟着罗林到潘塔那院子的厅房去见白图珊夫­妇­。真正的大嘴巴潘塔已经把她和罗林的事情说了出去,她这次真的不知道怎么见人了。“害羞个屁?难道让我做了那种事情,你感到后悔吗?难道除了我,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你不会真的被那个托德败类吸引了吧?”

罗林心里这个气啊。本来是两相情愿的事情,搞得跟他恋童,强迫了雷莉一样。拜托啊拜托,泰西大陆的各国成年年纪标准都不同,在南方大陆的某些部落,十四岁的女孩子就已经嫁人生孩子了。雷莉十六岁了,他推倒她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吧?

“喂,你说话注意一点,我可不是败类喔。我是雷莉小姐最忠实的崇拜者。嗯,雷莉,罗林这家伙看上去就很弱,如果他床上功夫不行,记得随时来找我。我……”托德躲开罗林愤怒的一计攻击,很无良地解释道:“我可以牺牲一下自己,把他当成女人调教他,好让他学会如何侍奉雷莉你,让你得到快乐。我的罗林美人,怎么样,要不要跟本公子试试啊。我可知道很多新花样呢。”

“噗”

雷莉乐了,刚才还羞到死的脸看到罗林吃瘪,转瞬就变得“万里晴空”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被罗林压榨,都有种潜在的快乐感,但看到罗林被别人压榨后,那种快乐的感觉更重呢。

这是什么缘故呢?难道就是白图珊公主说过的施虐和受虐的体质吗?难道自己在受虐体质中,还夹杂了女王的特质?

雷莉温习脑海中那些不熟悉的名词,心说不管怎么样,起码罗林真的很温柔呢。

跟罗林走进厅堂,雷莉看到了白图珊夫­妇­、萨德、潘塔都在屋里。这些人窃窃私语,看到她进来,就笑得跟什么似的。托德最邪恶,他跟罗林是从外面一路打进来的。他还很暧昧地搂住了罗林的肩膀,用潘塔教给他的擒拿手控制了罗林的­肉­搏攻势。

“好久不见了,罗林少爷。您还是跟从前一样帅气逼人,雷莉小姐依然是那么地可爱。嗯,不过成熟了很多,多了些少女所没有的风韵呢。”白图珊公主意有所指。雷莉听到,扭捏地握住白图珊的手,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好了好了,让我这个古堡中的小妹妹安静下吧。乖,来做得托德哥哥的身上。托德哥哥很安全,跟你那危险的罗林少爷很不一样喔。”

托德学罗林昨天晚上会议时罗林抱住雷莉的姿势。那还算纯洁的一幕,在他们走了之后竟然就变味道了。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罗林和雷莉昨夜会发生事情,他们就联合到一起去听墙根了。

雷莉是什么啊?雷莉是少女啊!少女是什么啊?少女就是青涩和妩媚之间的最好代表。就是泰西大陆上“萌”的代名词。有了萌的少女,这个世界才完整,世界上那么多的怪叔叔才有了生活目标。如果这样萌的少女都被罗林这种无耻之辈给“吃”了,这个世界就太没有天理了。

“我也想吃啦。”

托德搂住雷莉的腰,哀叹着把头靠在她的肩上。雷莉头上一只乌鸦飞过,罗林满头黑线外加青筋,上来就把托德给丢到了角落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罗林少爷被这帮家伙气得风度都快没有了。

“安啦,大家不要闹了。庆祝也不是这么个庆祝法。今晚我们再安排宴会庆祝雷莉成|人。现在大家听白图珊公主讲讲海盗团的事情吧。”

萨德赶紧控制住场面,他可不希望罗林在发飙的情况下,把巴卡村给毁掉。上次罗林发飙后毁掉了里峡谷的很多林木,那事情他还记忆犹新呢。白图珊公主带来了海盗团们的消息。在经过近半年的发展和壮大后,“罗莉控”海盗团已经由一条大船、三条中型船只发展成为拥有五条大船,七条中型船只的海盗舰队。小船足有上百条,大型船上都武装起了魔法阵和晶石制成的官方战斗武器,中型船上,也有很多从泰西各地购买来的,便于战斗的魔法卷轴。罗莉控”的船员们,人手一只枪,其余的匕首、盾牌之类的更一样不缺。对于一个行走海上的海狼而言,他们可以说被用金钱买的东西从头武装到了脚。

一百六十五节 教廷的八卦(中)

一百六十五节教廷的八卦(中)

“他们现在在哪里?”

罗林联络白图珊公主,就是为了让海盗团的船来距离哈布斯堡比较近的海岸。他不想待在里峡谷,因为下面要做的事情很多,可能教廷会源源不断派人来­骚­扰,其他团体也不会善罢甘休。与其在陆地上被对方追杀,不如跑到海面上去。他的火系魔法是很厉害,不过,他最引为骄傲的,是他的风系和水系魔法。自从有了困龙桩和补天绫的力量,他对风、水的控制又强大了不少。就算是有国家眼红,要从海上缉拿他,他也有办法带船逃走的。

“大家在亚得里亚海的海岸线上停靠。”

白图珊公主指了指地图上的某个小点。在那里,停泊着海盗船的一艘中小型船只。海盗团的大型船只是不会驶入近岸的海港的,引为怕被军方发现或包围。大型船只和攻击力强大的船只通常会躲藏在直布罗陀海的一些海岛上。把那里作为据点,然后通过伪装成商船和普通运输船的船只来进行补给。前些日子罗林等人去繁第岗闹事,海盗们才冒险派了大批船只到距离繁第岗最近的海港去,希望能给罗林等人一些助力。听说罗林他们安全撤离,海盗们这才放心地离开。

“他们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我上次离开繁第岗的时候,知道他们在附近。我回到里峡谷的这些日子,足够他们做很多事情了吧?”

罗林问。

“他们­干­掉了不少去海上询问的教士。嗯,其实他们没有杀那些人,他们把那些人解除武装,让他们不能再使用法术后。就把他们卖到了南方大陆。”

白图珊公主对这个奴隶贩卖行为汗颜了下。在波斯半岛当公主的时候,她虽然调皮捣蛋,最后为了父亲还联合罗林推翻了哈里发的统治。不过贩奴这种事情她还真没有­干­过呢。

“喔,卖掉好。这种事情。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习惯就好了,不过……他们把奴隶买了多少钱?”

雷莉听到那些海盗大叔们向自己学习,开始贩卖教廷人口了,感觉非常高兴。她现在不太喜欢杀人了。自从在那不勒斯把那些白­嫩­地教士们卖掉,她就开始不住盘算自己从前都杀过多少人。如果那些人没有死,而是被她卖到南方大陆,会值多少钱。到最后,她意识到,如果想在没有罗林的情况下迅速发家致富,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把对手给打死了,而是让对手健健康康,丧失反抗能力地被运送到南方大陆去。

罗林主仆地做法,遭到了萨德、潘塔乃至托德的一致赞同。这些人觉得这事情也就能这么处理了。反正都跟兽人族和德鲁依地长老谈妥了,大概的眼线和手下也都布置了下去。为了更好地宣扬教廷的八卦,大家最好坐船走。在海上漂浮不定,神出鬼没地进行八卦消息的发布。圣十字教教廷虽然力量强大。但大多数限于陆地。在海洋中,他们的领海几乎等于零呢。

托德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几个人商量着使坏。对于贩卖追踪自己一伙地教士也没有任何意见。当年他和母亲、弟弟就等于是被教廷给弄到南方大陆去的,现世报,这对教廷来说再好不过了。

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教皇老爹发现手下越来越少,还都跑到南方大陆去当奴隶,会是个什么表情。

托德忽然笑出了声。他见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自己,就耸肩解释说:“快点吧,快点收拾行囊,去海上漂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火狐小三写教廷的八卦了。那么多可爱的事情,你们说,先从哪里讲好呢?”

“从你进古堡讲起吧。”

雷莉说。她拉住了托德的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在这样的一场战役中,没有人,比托德伤得更深了,就算罗林也不能。从哈布斯堡的里峡谷到达亚得里亚海岸线只需要几天的时间。罗林在跟兽人族、德鲁依谈好一切条件后,带着潘塔、萨德、托德、雷莉和白图珊夫­妇­离开了巴卡村,到了亚得里亚海的海港堪萨城。

走在堪萨城中,海风地味道腥咸得让人发闷,不过习惯后,又觉得没有这股气味,反倒不舒服了。很没有存在感的波斯炼气士阿拉丁在这里还给白图珊公主买了很多贝壳饰品。他跟白图珊公主的关系始终被众人定位成奴隶和女王地关系。但他没有异议,还甘之如饴地享受这种夫妻生活。让雷莉看了羡慕不已。

嗯,在自己和罗林少爷的关系中,自己是没有希望占据上风地呢。

雷莉很悲切地蹲在角落里画圈圈,没留意几个大叔朝自己扑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

托德在给雷莉买烤鱼片吃,他看几个水手打扮地中年男人扑向雷莉,就毫不客气地抽出了腰间的剑。从里峡谷外地巴卡村离开后,他就没有伪装成教士。而是做了剑士的打扮:腰间有柄普通的剑,头发梳得整齐,靴子擦得­干­­干­净净,脖颈间还戴着一个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圣十字教教徒的银­色­十字架。

托德甚至还特意把发型换成那种不太起眼的,遮盖住了他小半部分英俊脸庞。

只要像个比较帅气的普通剑士就好。

这样穿这种打扮走在街上,任何人都不会知道,是自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偷了他们的钱袋。

托德一边想着,一边把几个擒拿住的大叔丢在了雷莉的面前。

“喔。我地天,是海盗大叔们。”

雷莉低落的气压在看到这几个大叔后升高了。她兴奋地摇晃着托德,让托德去喊在另外一条街上买东西的罗林一行。

“小姐您好。这位剑士怎么如此眼熟呢?”

几个海盗看着托德。觉得托德似曾相识。

“是啊,我看着你们也眼熟。”

托德说。他笑眯眯地看着几个海盗大叔惊恐地表情。很优雅地摆弄着手里的佩剑。这几个海盗看样子是想掏魔法卷轴出来料理他,不过他们要是知道他在魔法方便不逊­色­于他们地罗林首领,会有什么反应呢?

“想起来没有?需要我帮助你们回忆吗?”

托德笑得甚至有几分­淫­荡了。好像面前这几个海盗大叔已经成为了他笼子中的羔羊。

“啊啊啊啊啊啊你是那个彩虹袍教士!”

几个海盗大叔倒退几步,想到了当初渡过英伦海峡的时候,跟海盗对手打架的事情。那是他们一生中最为扬眉吐气的一天。在罗林地帮助下。他们­干­掉了和他们有仇的家伙。当时托德就是对手中的一员,只不过托德这个人一直处于闲纳凉状态,拿了对方的钱,不办事。

这种无耻的人,比罗林那种骄傲的家伙更不好对付呢。

海盗大叔们心说罗林虽然腹黑,但好歹在某些时候,也是很要脸面的。不像眼前这个家伙,看上去就很厚脸皮的样子。

“哈哈,想起来了啊。”

托德本来还想戏耍这帮人。不过被雷莉阻止了。好歹也是她的手下吧,就不给托德随意蹂躏了。罗林等人也从另外一条街上过来了。他们问了下海盗,知道这帮家伙地船比约定要早到了几分钟。几个人跟着海盗大叔们登上了伪装成货轮的海盗船。看见一些新招揽的海盗们正往船上运送物资。

“那几箱是什么?”

罗林问。

“南方大陆最好地咖啡。”

一个海盗谄媚地回答说。

“少爷最喜欢喝的咖啡呢。”

雷莉摇晃着脑袋,她看到了咖啡箱子上地一行字。忽然停止了高兴。

“我不喜欢这种品种。”

罗林一脚踢在了箱子上。把箱子从身前踢往大海。

“你们­干­嘛,我地心理有那么脆弱吗?不要搞得我跟没有承受能力的小孩一样。”

托德苦笑起来。他可一点都不傻。他看到了咖啡箱子上写了产地卡萨布兰卡地字样。虽然自己不喜欢那个城市。但回忆中痛恨的是教士,没有必要对一个城市,乃至于这个城市出产的咖啡怨念如此深刻吧?

“其实我也很喜欢这里的咖啡。”

托德把箱子拎上来,示意那些海盗们把咖啡送到安全的地方,雷莉这家伙凭地有母­性­意识,似乎在听了他的故事后,就很回护他呢。

被女孩子心疼、照顾是很爽啦,但对方还是个小女孩耶,又不是美丽的人ℚi或熟汝。

托德吹了声口哨,登上了船。

“人生,就在于它的多变和成长吧。等有一天回到了曾经厌恶过的地方,才发觉,在那样的地方,自己也会有很多喜欢和牵挂的东西呢。”

哪怕是草木也好。

离开过里峡谷的萨德也很理解托德的想法。

船开了。堪萨港在身后越来越远。海风迎面吹着,把货船上的旗帜吹得飘扬。罗林一行人在船头喝着“托德也喜欢的卡萨布兰卡咖啡”,看到港口岸上貌似跑过来一些教士,好似在询问着什么。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星星在头顶上闪耀,大海的波浪一遍遍洗刷船体,在船身上留下它独特的气味。

晚宴是丰富的海产,烧烤、生煎,还有一些加了­干­贝、海虾、螃蟹煮成的粥。罗林等人吃得肚皮都圆了起来。萨德少有地好心情,他拿出一粒种子,快速地生发出一根竹子。他把这竹子做成了竹笛吹奏,小火狐阿三就在笛声中漫步起舞。喝醉的小火狐憨态可掬,跟它写文章时候的­精­明狡猾完全不同。

海盗们也唱着歌,各个袒胸露背,跳起了粗犷的舞蹈。一帮汉子踏着船甲板,手里啤酒杯中的泡沫涌出了杯子。

罗林抱着雷莉,看着海盗们吵闹,笑得也很开心。雷莉端起啤酒从罗林身边蹭到托德身边。她朝托德举起了酒杯。

“虽然说晚了,不过,重逢快乐。”

雷莉不记得自己在古堡的岁月中都遇到过谁。但有个人和自己在生命中的某段有交叉点,在多年后又重逢,这种感觉真好。

“重逢快乐。”

托德看着雷莉闪亮美丽的眼睛,也朝她举起了酒杯……

一百六十六节 教廷的八卦(下)

一百六十六节教廷的八卦(下)

次日,小货船到达了“罗莉控”海盗团盘踞的一个小岛。岛上有很多罗林和雷莉的老相识,也有些没有见过的新团员。那些新人被自己两个老大的年轻风姿所蛊惑,有久旷的男人扑向了罗林,也有孤独的大叔叔扑向了雷莉。当罗林和雷莉一路“披荆斩棘”,把那些敢于朝他们下手的家伙丢到了岩石上当摆设,这才成功地踏上了领袖的宝座,居高临下审视那帮敢于试探自己的家伙们。

罗莉控的老海盗们根本没有阻止那帮新来的愚蠢家伙们。在海上就这个规矩,实力就是王道。说一千遍一万遍老大实力强,不如让那帮家伙被老大揍一顿。揍一顿,自然就服服帖帖,从此千秋万载,就臣服那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了。

不过……

“雷莉小姐,你和罗林老大……”

一个水手做了个很猥琐暧昧的手势。

“半月斩”

雷莉把那可怜的家伙从眼前给劈到了距离众人五十多米的地方。其他的人再也不敢发表什么八卦意见了。在经过比昨夜海上更盛大的狂欢后,海盗团就抽出了一只中型船和十来条小船,护送罗林一行人沿着直布罗陀海的海岸线行走。先到高卢的某个港口去落脚。

火狐小三按照托德的口述,已经开始了《绝对隐私•圣十字教教廷在古堡中,和诸多孩童的事件》以及《直击人­性­•历史中残酷的一面:孩童和教士之间》的撰

在这两本书中,火狐小三从两个不同,但却是同样打击教廷的角度讲述了教廷在古堡中培养小孩。在几百年中造成成千上万孩童地死亡。那些平日里在教民面前彬彬有礼的红衣主教,在面对那些孩子的时候极其残忍,他们漠视孩童们地死亡。用红­色­法杖极大孩子的­肉­体和灵魂,让那些死亡地孩子没有办法超脱尘世。

这两个书。火狐小三是在托德授意下,按照两种文字风格写成的。其中一本着重于事实的描写,把托德和塔西里亚故事中讲过的一切,添油加醋再讲一遍,主要强调其悲惨­性­。另外一本。则是以看过的前一本书地角度来进行更深层次的分析的。其中考虑了为什么教廷在数百年中要从各国搜罗孩童,为什么要训练那些孩子,他们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挑选的。在训练、挑选孩子的过程中,那些一直困在古堡中的教士们有没有对孩子们做了什么不可告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托德哥哥,那个时候我还小,不记得有人朝我下手。难道有人朝你下手吗?”

雷莉问托德。

“喂,那怎么可能。我只是要抹黑教廷而已,你不要想歪了。我是不折不扣的攻啊!我是攻,永远的攻。一直地总攻。你们都是我的受。来,雷莉、罗林,你们让我攻吧!喔

托德试图调戏罗林。

“滚去死!”

罗林不客气地把托德踢开。继续聚­精­会神地跟萨德一起画Сhā图。对于一本书来说,Сhā图是很重要的。现在说圣十字教教廷在古堡中做了那样地事情。是没有证据的。毕竟总不能让托德、雷莉还有塔西里亚跳出去吧。没办法。只好用­精­美地Сhā图来详细描述当时地场景,让读者看到书后。对那一幕场景有了具体的了解。

这个主意也是托德想到地。此外,托德还想到了勾引部分私家侦探和喜欢考据的考古人士卷入到这个事件中。罗林有钱,所以托德很大方地雇佣了泰西大陆各大国际­性­城市的私家侦探。准确地说,他准备悬赏。请那些私家侦探按照小说,去调查取证,看看那些孩子失踪的事情在历史上,和已经活下来的人中,是否有人知道蛛丝马迹。只要有一点点觉得像是线索的东西,就可以大肆渲染了。

“有些自诩为正义良心的老家伙们也会站到我们的队伍中来的。”

托德笑眯眯地翻看泰西大陆的魔法科学&炼气科学科学家名录。自古以来,宗教和科技之间总有对立冲突的一面。大家的信仰不同。不过圣十字教教廷显然得罪过太多的人了,他们曾经把很多研究阵法和晶石的科学家们当成异端烧死在十字架上。那个时代被称为泰西历史上最残忍的几个黑暗时期之一。从那以后,科学家们就跟圣十字教教廷呈势不两立的姿态。他们的工会绝对不招收任何一个圣十字教教徒,行事更是全部反宗教的。他们在泰西大陆普及科学的炼气观和魔法观,努力排挤圣十字教教徒的对死后之地描述的虚妄。

这部分人,只要看到不利于圣十字教教廷的东西都会很感兴趣。如果写古堡的书一出来,恐怕那些科学家会联合泰西文学界对圣十字教教廷进行口诛笔伐吧。

或许还有史学界。

托德记得自己跟萨德也发了带有支票的信件给几个不太出名的史学家,只要那些人拿了钱,肯做点点“不严格的考据”,那么对他们来说就是史学上的一次突破----挖掘圣十字教教廷的兴衰。对罗林等人来说,这种强大有力的舆论导向,也会让圣十字教教廷忙着堵那些窟窿,顾不上跟罗林去抢剩下的碎片。

“反正已经得罪了,­干­脆就得罪到底吧。”

罗林的观点非常明确。

“啾啾啾啾

火狐小三点头,顺手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让我们娱乐圣十字教教廷,并娱乐至死吧!喷

雷莉华丽丽地扑倒了……

高卢在泰西大陆的历史悠久。他们国家的贵族跟全泰西的贵族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说,任何一个高卢贵族地家世拐上几拐,都能牵扯到另外一个国家。因此在高卢的历史上。政变很寻常,人民也都习惯于那些变化,久而久之。思想在不断的变革中受到了冲击,经济在不断地发展。高卢人爱思考。也爱八卦。他们自由地、时尚的首都巴黎更是泰西大陆最具有代表­性­地国际都市和八卦之都。

在这个城市里,任何一条有价值的八卦都会被人们所关注。很多时候那些明星绯闻、官员丑闻、体育明星的私房事,都能登上二版。但在某一天,当一个年轻的报社记者飞奔回《巴黎每日镜报》报社中后,几乎所有的行人都听到报社中传来乒乒乓乓地东西落地声。接着就是无数男女吃惊的尖叫。结果,当日傍晚,《巴黎每日镜报》发行了他们历史上销量最多的一次增刊《巴黎每日镜报:特刊•圣十字教教廷和上万孩童死亡之谜》。

这期报纸刚被报童送往街头,就被行人抢购一空。从这张报纸中,人们得知了圣十字教教廷办了一个很龌龊的勾当,他们逼迫杀死了很多孩童。至于更详细的事情,是刊载在巴黎南部某城市出版的书籍上。

《巴黎每日镜报》的特刊轰动了整个巴黎,然后以辐­射­式的速度以巴黎为中心,朝高卢其他地方和泰西各国传播出去。很多报纸转载了这篇特稿文章。更多的是高卢乃至各国地书商都蜂拥向南部的那个小城。试图抢先拿到那书在其他国家的版权。

“各位请安静,不要拥挤,不要拥挤。我们这本书是作者自费出版地。所有首次印刷的册数很少。是用古老地亚平宁土语写地。如果各位感兴趣,我们会拍卖这个书稿的泰西语版权、哈布斯堡语版权、高卢语版权、英伦半岛语版权等等。”

兽人族一个开出版社地家伙正是罗林这次安排事件中的一环。当初他听说潘塔让他帮忙出本书。还以为是什么赔钱货。等拿到手。他才感恩戴德地谢了潘塔。他太了解了,只要能把这书卖好。他下半辈子都可以不用开出版社,而是回到里峡谷搂住几个狐狸族的妹妹享受销魂的生活了。

“不过,你别忘了圣十字教廷可能会派人暗杀你喔。”

潘塔叮嘱这个家伙。他知道圣十字教教廷有很多隐修士就是搞暗杀的。

潘塔这话把书商吓得不轻。他虽然是兽人,但却是老鼠出身。胆子不是很大,至今走到街上看到猫都害怕。看到潘塔这猫熊也很敬畏。听潘塔说他有­性­命危险,在爱钱还是爱命这两个选项中,他痛苦地做了番抉择,最终决定雇佣兽人佣兵同胞来保护他。在他把书都卖掉之前,负责他的安全。

所以,当泰西各国书商跑来的时候,除了书稿和这个老鼠兽人书商外,看到的就是狂多的兽人族佣兵。问那些佣兵怎么回事,兽人族佣兵们就很诚实地说:老板怕被圣十字教教廷暗杀。

这话传到了八卦报纸中,味道就有些变了,次日的报纸头条就写了:为了掩盖真相,圣十字教教廷意图暗杀书商。书商无以自保,求得兽人族佣兵护卫。

罗林不知道圣十字教教廷那那帮人看到这报纸会有什么反应,但他是感到非常爽。

真的很爽,太爽了,简直就跟推倒雷莉的感觉差不多了。

罗林笑着抱起来雷莉。这些天,他跟雷莉的关系是越发亲密了。雷莉享受鱼水之欢没多久,人还是很羞涩的。可罗林就很大方地一边吃小丫头的豆腐,一边吃教廷的豆腐。

“有钱就是好啊。”

托德心说罗林你当然爽了。报纸的那帮人为什么那么写啊,还不是收了潘塔和萨德送过去的钱财。现在的世道,真相算是什么呢?有了钱,报纸杂志那帮人的笔杆子就会摇动,把黑的写成白的,把白的写成黑的。只要看人小肚子发福了,就会猜测那人是不是要怀孕生孩子了。哪里还管那人是男是女呢?反正报纸舆论在他们手中,说出去的话也不用负责任。

一百六十七节 kunu(上)

一百六十七节kun上)

“官方的报纸反应如何?”

托德想到了这个问题。上面那些顺着罗林等人发行的故事倾向说的,都是各国的八卦报纸。各国的官方报纸,好像还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任何消息。不过据我的情报员说,官方在暗中较劲呢。估计他们是想看我们和教廷的这场胜利最终结果吧。等我们两败俱伤了,再跳出来打。”

潘塔的话其实并不绝对,引为实际上是有一些国家开始跟风煽动人们对教廷的仇恨。圣十字教教廷的宗教扩张有很多年了,这势必对一些国家原有的统治造成威胁。那些国家如果直接针对教廷,会被泰西其他国家诟病,在国际上也会落个控制民众宗教信仰的坏名声。所以趁着这次的机会,部分国家实际上已经开始了在全国范围内调查数十年来的孩童失踪案件。甚至还有的派出了国家密探,在乡村和城市,搜集那些孩童丢失的传说。

别管真的还是假的,先把这谣造上再说吧。

“呵呵。”

罗林听到这话,笑了出来。他很清楚,现在圣十字教教廷有些墙倒众人推的意味。不过教廷的势力巨大,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来。他在教廷蓄养孩童并杀害他们的事件曝光后,也让萨德通过另外一条渠道,在大陆上传播他将代表英伦半岛的查理家族,去寻找伊甸之城的奥秘。当然,在祖父诺顿的支持下,他已经得到了来自天空之城的部分东西。包括那把不知道有什么用途地钥匙的残片。

“诺顿那老家伙听到这事情会气疯的。”

托德跟杂耍演员一样把六个桔子抛来抛去。雷莉看他动作地熟练程度,怀疑托德这家伙在乞丐、小偷之外还做过很多工作。

“呵呵,随便他。反正。既然我的名字叫罗林•查理,我就不要浪费了。”罗林就是想把祖父和亲戚们拖下水。从取得半岛之金地旅途看。诺顿就是有把他当枪使的感觉。既然如此,那大家不妨玩一场,自己也利用下家族身份好了。

“老大,你这手挺­阴­损的。我听说萨德放出了这个口风后,魔法工会那边都乱套了。很多理事都在找诺顿理论。让查理家族解释。”“那算什么呢?你们兽人族那帮看似憨厚,实则老­奸­巨猾的长老不是发表了声明吗?说兽人族派遣部分兽人佣兵,在潘塔你的带领下,加入了罗林少爷地团队。..”萨德取笑起来潘塔是不遗余力的。

“死猴子,你们德鲁依才是很狡猾的吧。你们长老的声明比我们长老发布得还块呢。而且,你们德鲁依不是联合了泰西的植物学家、生物学家共同发表声明吗?说什么如果未来能寻找到伊甸之城,德鲁依会从跟植物学家、生物学家们一起,为研究伊甸之城的生态系统而努力,给泰西大陆的环境发展找到一条更好的道路。嘿嘿。我呸,谁不知道各国政要手中最强大的毒术士都是你们德鲁依出身啊。”

潘塔可不吃萨德那套。身为里峡谷地人,要揭短可是太方便了。兽人族和德鲁依互相了解、互相仇视的本事,比大陆上任何一个民族都来得频繁呢。就跟吃饭一样。好似一天不吵架。生活中就少了什么。

好奇怪喔。

萨德和潘塔这样想。

罗林的那个声明地确起了很大作用。在全泰西大陆的八卦爱好者和闲来无事地人去考据圣十字教教廷地罪恶时,一艘来自英伦半岛的船悄悄在高卢帝国地南特港口上了岸。有人给潘塔留在南特港的佣兵手下留了口信。说查理家族的族长诺顿•查理先生,很想看看自己的外孙罗林少爷。

他想见,就安排好了。

罗林也在等这一天。他被诺顿给骗去了亚平宁杀唐•马佐奥,因此得知了一些秘密。现在想起来,当日诺顿在老宅询问他母亲留给了他什么,恐怕问的就是他偷偷藏下的最后一幅画:去伊甸,知晓一切罪恶的源头。

伊甸之城,传说中的梦境,和被那个女人终生怨恨的所在。

罗林看着一个老人从岸上登船,就笑了起来。那个人就是他的祖父诺顿查理,泰西大陆最顶尖的魔法师之一。只是这老家伙满口跑谎话,实在让人无法把他当亲人来看。可话又说回来了,既然决定玩了,就把戏演好一些吧。

罗林看诺顿查理走到了甲板上,就把满脸轻松的表情换掉,摆出一副上当受骗的苦瓜脸走到了诺顿面前。“祖父,你骗了我。”

罗林的声音很痛苦。托德、潘塔、萨德和雷莉在旁边跟着嘴角抽搐着,表情也很痛苦----他们不敢笑,怕笑场后,罗林的苦情戏码就没有办法演下去了。

“我的孩子,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诺顿老头应该也是个演戏高手了,他把愧疚的祖父模样表达得淋漓尽致。

把英伦半岛最大的魔法家族的族长让进船舱。海盗船缓缓开动起来,让罗林和诺顿可以在公海上谈论一切,免得近岸有什么魔法师使用窃听术,或者被政府的人找麻烦,稽查海盗。

进了船舱,罗林和诺顿分宾主落座。诺顿随身也带了几个人,不过都是查理家族的,没有魔法师工会的。看来诺顿是想先解决他和罗林的“家族内部问题。”

“我的孩子,找到你真是太费事了。你去了亚平宁后,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我没有你地踪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你呢。”

诺顿说。

“呵呵,谢谢您的关心。”罗林心说你没有听说过我地小心。总听说过唐•马佐奥的中风好了吧?他也不想跟诺顿兜圈子,他掏出了困龙桩、月光宝盒放在桌上。还把残缺地钥匙也握在手中给诺顿•查理看。

“困龙桩、月光宝盒……”罗林拎过雷莉,把她内衣肚兜的一部分拽给诺顿看:“这是补天绫。我手中的就是残缺的来自伊甸之城的钥匙。这些您都不陌生吧?”

诺顿看到这次东西,收起了刚才地态度。他严肃了很多。他凝视这些来自天空之城的器物,眉头拧在了一起。

“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些东西来的吗?”

诺顿的声音苍老了很多。

“那你是为了什么呢?”

罗林看着诺顿的表情,把东西又收回了自己的怀中。他把东西拿出来。也是想看看诺顿的反应。对于很多泰西炼气士和魔法师来说,这些宝物的价值已经无法用金钱来形容了。就算是诺顿这种级别的,恐怕也会产生抢夺地念头。

不过诺顿没有那样的表情。是引为什么呢?因为他知道无法在这么多人中安全把东西拿到手,还是他掩饰得太好,控制了他内心情绪的流露?

罗林听着诺顿述说着他去亚平宁后查理家地事情,总觉得面前的这个人老了。老得连说话都琐碎唠叨了起来。

“我地孩子,我得告诉你个事情。我说唐•马佐奥是你地杀父仇人,那是骗你的。”诺顿还是没有提罗林和伊甸之城宝物地这些事情。他似乎不知道罗林放风说查理家族派罗林去查伊甸之城的事情。他就跟个普通的老人一样,解释着他为什么让罗林去杀唐•马佐奥。

他告诉罗林。他当年知道罗林的母亲爱上了唐•马佐奥后非常愤怒。因为他在此之前已经给女儿丽莎选择了一门亲事。

“那门亲事我不能拒绝。喔。我的天。诺顿的表情中充满了悲哀。雷莉带着忧伤的表情听诺顿讲述,手却握住了罗林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罗林的掌心。

这丫头。她以为我会被诺顿的悲情表演欺骗吗?

罗林反手捏住雷莉,表情肃穆地把她抱坐在膝盖上。然后在诺顿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捏起了雷莉的小ρi股。这调情样的手段看在托德眼中,让他十分无语。不过他也好。萨德和潘塔也好,这三个第一次看到诺顿的人一致认为:诺顿这家伙绝对是个天才的演技派。而且是个太­精­明太­精­明的人了。

“我不能拒绝那门亲事,但我更怨恨唐•马佐奥夺走你母亲的心。他仗着他是亚平宁古老家族的后裔,就用那种傲慢的态度上门提亲。如果他重视你母亲,他绝对不会像是带着她私奔一样从亚平宁赶来。他应该用很正式的态度拜访我,恳求我的同意,这才符合规矩。”

诺顿抱怨起来。把过错推了大部分到唐•马佐奥的身上,好似唐•马佐奥是个不可饶恕的人。

“嗯,不要说唐了,说说我妈妈到底跟谁结婚的吧。”

罗林顺着诺顿的讲述,对唐•马佐奥表达了一定程度的厌恶,这才让诺顿满意。老实讲,罗林还是比较喜欢唐•马佐奥的。那个人­精­明强­干­,是个很好的家族领袖,就算他多么爱罗林的母亲,也没有因为她丢弃他的职责和义务。最起码,比诺顿这个­阴­险到让人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的人要好。

诺顿说起这个词汇的时候,表情奇怪起来。那表情中恐惧和怨恨占据了大部分,其余的地方,则是种灰败的无力感。

“kun这个名字……好像是一个山。”

罗林想了半天,也不是很确定。

“是一座山萨德点头说。身为德鲁依的他,对泰西大陆的山川河流都非常熟悉,对那些地方的动植物更是如数家珍。

一百六十八节 kunu(下)

一百六十八节kun下)

“是靠近极北之地的一座山。极北之地有很多山,冰的,全部是冰做的,不过据说只有少数山不单纯有冰。在冰中,还有真实的泥土、岩石。它们漂浮在极北之地的海洋中,靠近斯拉夫大陆。山上的冰块终年凝固,只要在泰西历史上最炎热的几年里,它们才稍微融化了些。而那些融化的水改变了kun山附近的冰面。让kun山的位置一再改变。”

托德补充说明,他为了调查圣十字教廷的事情,走过了泰西的很多地方。也对伊甸之城的事情有所了解。三百年前那场战争牵涉到的组织,他大部分进行了调查。其中就包括kun山。

“一座山?难道传说中英伦半岛最强大的魔法家族就被一座山威胁了?”

罗林盯着诺顿的眼睛。

“我的孩子,不是山。那山的名称,是来源于一个团体。就跟一个名叫巴别塔的组织一样。我的神,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到底是谁,促使你踏上这条追寻伊甸之城的危险道路呢,我的孩子,我的天啊。”

诺顿抱住头,肩开始颤抖,这种颓废绝望的老人姿态引起了船舱内几个伺候旁听的海盗们的同情。不过看在罗林的眼中,现在的诺顿大概才是要使出杀手锏了吧?

是谁让我踏上这条找寻之路的?大概就是你吧?你改变了你女儿、我母亲的命运。就是这命运的轮盘在不停地转动,让每个人落到了他该去往的道路上。

罗林倾听诺顿那不知道真假地话语。

诺顿告诉罗林:kun山的人,跟巴别塔的人都差不多,是个以登上伊甸之城为目标地团体。和巴别塔不同的是,巴别塔地组成|人员复杂。有各种魔法师,有兽人、德鲁依。可是kun那个团体,应该说是个类似门派的团体。没有人清楚他们内部是如何选择的。他们又是如何传承的。据说他们所有的成员擅长神秘地法术,在三百年前的战争中。kun的人甚至杀掉了百分之六十接近伊甸之城的人。

“不过,kun山的人虽然强大,但他们自己也没有靠近那个城市。或许是因为他们跟这个大陆联系得太少,而在战争中杀戮的人太多,所以他们被泰西的各大团体所疏远。为了弥补这一点。他们派人来,跟查理家族求婚。让我把丽莎,你的母亲嫁给他们族中的一个青年。”

诺顿终于讲出了罗林父亲地来历。

“你同意了?kun山的人那么强大吗?”

强大到让你这个魔法师低头的地步?

罗林分析着诺顿话中地真假。

“他们很强大。虽然他们或许无法杀掉我,但他们却可以缠住我,然后让整个查理家族灭门。我的孩子,在魔法师地历史中,有很多东西都是被隐藏起来。你无法知道那些事情。就好比,已经有些魔法师地家族被kun山的人灭门了,就因为对方没有同意kun山人地联姻要求。”

诺顿继续说。

他告诉罗林。为了拯救整个查理家族,他不得不同意了对方的联姻要求。把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许配了出去,只是为了不让女儿太伤心。所以他一直没把真相告诉丽莎。可后来丽莎自己离家出走,在亚平宁遇到了唐.马佐奥。这使得事情急转直下。他在支开了唐.马佐奥后。告诉了丽莎真相,让她明白。如果她没有履行婚约,整个查理家族可能都会被对方灭门。

“我一把老骨头了,死了有什么可惜的?对于魔法师来说,生前能得到的荣誉,我基本都已经得到了。”诺顿显得非常伤感。

“你母亲的心地很善良。她知道了因果后,决定跟那个唐.马佐奥断绝关系,去和kun山的人联姻。婚后,你的父亲对你的母亲很疼爱、体贴,你的母亲虽然对唐.马佐奥念念不舍,可也认为此生将跟你父亲一起渡过。”

诺顿煽情起来,还算蛮狗血的。听得萨德、潘塔和托德几人直撇嘴,只有雷莉还勉强配合着罗林去听。

雷莉小的时候也很喜欢看言情小说,对狗血戏码情有独钟。不过听完诺顿的这番话,她的­鸡­皮疙瘩冒得如雨后春笋一样。老头儿,拜托你说重点好不好。我们这群人快受不了了啦。

罗林配合诺顿的言辞,露出相应的悲伤表情。

诺顿告诉罗林说,他母亲跟他父亲生活在一起非常幸福。不过她母亲在旅行途中得到了什么东西,那个叫巴别塔的组织的人非常想得到那东西。于是,巴别塔的人杀掉了他的父亲,劫持了他呣子,然后迫使他母亲疯狂。

“我不希望你跟那个组织对上,所以我才撒谎。我恨唐.马佐奥。就算是疯狂状态,你的母亲心中也只想着他,从来不考虑我这个已经两鬓斑白的父亲。但是,我的孩子,我没想到你一心一意要去寻求伊甸之城。”

诺顿解释了半天,这才把随身携带的小盒子拿出来盒子摆放在桌面上,罗林就能察觉出盒内有股熟悉的力量。

是碎片!组成钥匙碎片的一部分!

罗林可以肯定这盒子里面装的也是来自伊甸之城的那把钥匙的一部分。他控制住自己伸手去拿的欲望,装作不解地看着诺顿打开了盒子,这才发出一声惊叹。

随即,同样装作不知的托德也发出了惊叹。萨德、潘塔和雷莉几个人眼巴巴地看着诺顿把碎片之一递给了罗林,告诉他说,这是他从魔法工会手中拿到的,以查理家族的名义。

“身为查理家族的子孙,我不会让祖父难做地。我代表查理家族和德鲁依、兽人族签订了协议。现在有了这碎片。我和几个朋友的行程及结果,也必然有魔法工会的一份功劳。”罗林明白天下没有白吃地午餐。诺顿跟魔法工会的人肯定达成协议,要从他地旅途中分一杯羹。现在他和托德、萨德、潘塔、雷莉的组合。就相当是泰西大陆各大团体的出头鸟。众人不打,不是怕打了后跟德鲁依、兽人族作对。众人都是期待他们这几只鸟被养肥。然后再杀掉他们。就算是德鲁依和兽人族,恐怕也是这个想法。

“你能体谅我就好啊。我听说碎片的有一部分在kun山上。你要是需要人手,就跟我说吧。魔法工会里也有很多能用上的人。不过呢,kun山那地方对于很多魔法师来说都是禁忌。恐怕不太有人敢去。”

诺顿看到罗林把碎片融合进钥匙,补充说了一句这句话让除罗林外地所有人都愣了下。罗林倒是很平静地看着被自己融合好的残缺钥匙笑了起来。他一直在猜诺顿说了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终于把重点说出来了。

看来想得到碎片,需要去kun山走一趟呢。

罗林举起残缺的钥匙,发现只剩下一小块了。按照前几块的大小,被kun山人所掌握的应该是最后一块碎片了。

有了那块碎片,这柄钥匙就完整了。难道说诺顿知道碎片的数量,得知自己还差两块,所以主动让魔法工会交出了其中之一吗?

罗林把钥匙收好,用很温情的目光跟诺顿对视,和他说了许多祖孙之间会说的话。那些感情Se彩很浓烈的语句一下子就拉近了人和人之间地距离。诺顿留下了供紧急联系的魔法卷轴。还同意跟魔法工会其余的理事们商量下,也提交一部分资金给罗林让罗林使用。

罗林许诺只要钥匙整齐后,就会去寻找天空之城。到时候。他会请魔法工会地人和德鲁依、兽人族一起飞向那个传说中的圣地。

“那是个有神明守卫地领域。不过,如果你有决心。我认为你可以到达那里。”

诺顿用这句鼓励结束了两人之间地谈话。他被海盗们送下船。用小艇运回到岸上。他一走,托德几个人就凑到了罗林的身边。他们看着罗林地脸。心说罗林最后的反应也很不错嘛,显得很老练,有点那么老江湖的味道。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后的线索有了。罗林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分头行动。潘塔继续监督他在泰西各地的商人伙伴和兽人族的同胞,让他们继续盯紧对圣十字教教廷的八卦行动。挖掘所有一切跟圣十字教廷有关系的猥琐事件,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能降低圣十字教廷在泰西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就可以了。

萨德则跟德鲁依的长老联系,然后在泰西各地放一个“特殊”的赏金任务消息,并提供某些信誉良好的赏金猎人一部分预付费用,让他们执行“某个任务”。至于罗林、雷莉和托德,则直接乘船,从高卢帝国的南特港口这边北上,穿过英吉利海峡,进入北方极地之海,沿着海岸线到达斯拉夫帝国的边境,去那个被很多人敬畏的kun山拿碎片。无论前方有什么困难,都要拿到那个东西。罗林这样想着。

“去伊甸,知晓一切罪恶的源头。”

母亲留下的那句话时刻敲打着罗林的心。罗林现在根本就不相信诺顿的话了。他也不相信唐.马佐奥和那个名叫“巴别塔”的组织。他惟一相信的就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一

为了他自己的命运,为了托德和雷莉那梦魇般的过去。伊甸之城,就是众人最后寻求的谜底……

一百六十九节 前往kunu(上)

一百六十九节前往kun上)

风在海上吹着。秋天入冬的时候,英吉利海峡的海岸边上不会结冰,但越往北,寒意越重。比之亚平宁冬季的风,泰西大陆北方冬季的风有种刀子的感觉。它们刮到人的脸上,好像一些锋利的剑刃切在面上,带起了皮­肉­中的刺痛。

罗林站在船头,身上没有穿他那套很绅士的服装。他已经在船员的建议下,换上了斯拉夫帝国这边人的服饰:及膝的皮筒靴子、腰间系着带子的棉质长袍、皮毛翻在外面的圆筒状帽子,还有厚厚的皮手套。

雷莉也换了身斯拉夫小姑娘的打扮。她下身的裙子里换上了暖暖的羊绒裤,靴子是雪一般的白­色­小山羊皮的,软软的靴底让她在船上跑跳起来也不会感觉到硌脚。她一头长发也编成了两个麻花辫子。它们垂在她的肩膀上,随着她的动作起伏跳跃,辫尾上的琉璃头花在阳光下闪耀,给行驶在冬季海面上的船只添了几分光线感觉的暖意。

“少爷、托德哥哥,你们的热可可。”

雷莉把两杯冒着热气的热可可递给罗林和托德。海盗这个行业在现在的泰西大陆还是很发达的。官方虽然管制严重,可对海盗的刑罚并不是很严重,加上“罗莉控”海盗团对团员要求严格,很少伤及人命,所以伪装成商船的海盗船一路行来,没受到官方的注意。

海盗团的实际执行者赫伯特船长本来想要亲自送罗林等人来斯拉夫帝国这边。当年他做小海盗的时候,因为被其他海盗排挤,所以不得不走一些比较偏僻的路线。北边极地之海地斯拉夫帝国周边就是其中的一个选择。不过斯拉夫帝国虽然工业不太发达,但军事力量很强大。他们的海上舰队曾经几次对斯拉夫地领海海域进行清洗。所以差点遭遇了几次斯拉夫的海军后,赫伯特船长就带人离开了斯拉夫地领海。就算在直布罗陀海或者英吉利海那边跟海盗同行抢生意,也比在斯拉夫被海军追杀来的好吧。

罗林没有让赫伯特船长来。

他对赫伯特船长的要求是继续带领海盗船。并尽量了解泰西大陆所有国家的海上动向。从泰西各地到斯拉夫帝国的北边,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从哈布斯堡和斯拉夫帝国接壤地官方陆路。在哈布斯堡的北方,还有个匈牙利帝国。想要到达斯拉夫帝国的北边,基本都得从哈布斯堡出发,进入匈牙利帝国的领土,然后沿着边境线的路去斯拉夫帝国的北方。很多泰西商人就是走那条线去斯拉夫帝国做生意的。虽然轻工业和重工业都不是很发达。不过斯拉夫的海产品不错,农产品也有特点。生长在寒带的农作物和海洋食物,很受泰西内陆人地欢迎。

现在,如果罗林的计划不出意外,潘塔和萨德能招揽的手下,已经会有一部分分布在那条陆路上了。

另外一条路,就是海路。到达斯拉夫地海路也只有一条。就是绕过英吉利海峡,沿着北方极地之海向东航行。在这条海岸线上,有几个国家的港口可以进行补给。不过入境手续会比较麻烦。而且不同地国家之间可能因为官方关系恶劣,去对往来船只进行报复­性­扣押。所以部分为了减少麻烦或者减少海关关税地船只,都会带足补给品。一路在海上漂泊到达斯拉夫帝国的北方港

这种情况下,长途地海上生活就会显得比较辛苦了。如果是商船还好。能有些女­性­调剂下海上生活。如果是海盗船。通常只有一群粗杠的汉子顶着寒风和日头­干­活。泰西大陆因此产生了一句俗话:北极海上待三年,母猪也赛过女神仙。

罗林把赫伯特船长留在他的岗位上。就是让赫伯特船长亲自掌控海上的一切动向。说实话,罗林对于陆地上的所有人都不放心。什么兽人族、德鲁依、魔法工会还是查理家族,都不可靠。统统不可靠。那帮家伙都是以利益为准绳,才围绕在他的身边,都是在利用他。尤其是查理家族,以血缘的名义,把他利用得更加彻底。诺顿的苦相和哭腔,都无法改变他对查理家族的看法。

被欺骗过一次,只有白痴才会相信对方第二次的谎言。

罗林喝着热可可,对赫伯特船长的细心周到表示满意。他也不是很相信赫伯特船长和这些海盗。比起人类间的情意和信任,他更相信利益和力量。只有和这些海盗之间,他罗林的强大才是最绝对的,他也是能够给那些海盗带去最大利益的人。恩威并施,可以保证那些人不被背叛他。

“少爷,你又在想什么?托德哥哥,你不冷吗?”

雷莉问托德。她看托德穿的衣服非常少,跟在高卢帝国的南特港口好像没有太多区别。托德在英伦半岛的港口补给时,把衣服又换回了教士袍。一件很破旧很普通的教士袍,有双夹层,里面似乎有点点绒。不过也不厚实,估计抵挡不了多少寒风。他的鞋也是普通的靴子,单层皮子,里面没有毛。他甚至也不戴手套,就赤手空拳,每天跟过夏日一样在船甲板上走来走去。

“我不冷。”

托德喝着热可可,笑眯眯地回答雷莉。

他不冷,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了。跟当年在阿尔卑斯山脉隐居修行的时候相比,现在能有舒服的衣服穿,就已经很好了。

“阿尔卑斯山脉的冬天也很冷。靴子和衣服,很快就会被磨破。每天的魔法练习,让那些布料和皮子不堪一击。我偶尔也去打猎,不过那些皮毛大多数只做靴子穿。我只是在腰间围块就好。上身和腿部都赤­祼­着,就算下雪也能抗住。除非是刮特别大的风,否则我是不会回到山洞里面去的。”

托德对那段日子记忆犹新。那是他生命中完全无法被抹去的一段。每天在仇恨中苦练,学习如何对抗自然的力量,如何让自己的身体适应自然的变化。在冬天,他会依靠魔法和碎片的力量让体温低到一定程度。然后跟那些过冬的动植物一样,期待春天的来临。

身体上的寒冷不算什么。最可怕的,莫过于是内心的寒冷。

托德往喉咙里灌热可可,他摸摸雷莉的头,又开始想笑了。这样温馨平静的场面,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了。在泰西游逛,那些声­色­犬马的地方经历了不少,都市的霓虹,­阴­暗小巷子中的肮脏交易也曾看过。唯独,唯独没有当年坐在家里,手中接到母亲递过来的热茶的感觉。

不过现在有了。有一杯热可可,甜甜的热可可。

那味道就跟眼前这个女孩子一样,甜蜜蜜的,充满让人欣喜的感觉。

“喝完就回船舱吧。外面风很大。”

罗林跟托德说着。他走到托德和雷莉中间,阻隔了托德看雷莉的视线。

“你这个人很敏感呢。想太多了。”

托德说。

“我不认为那是敏感,我觉得那是敏锐。”罗林可不希望托德对雷莉产生任何一种不该有的想法。他不讨厌托德。虽然托德嘴巴里面常常冒出让他想揍人的话,但托德的身上,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潘塔和萨德所不能带给他的。还有一个给了他同样感觉的,就是雷莉。

这个世界上的人很多,但能让你记得的,却始终是那么几个罢了。罗林看着托德,用目光表达了自己希望托德远离雷莉的意思。

“放心啦。会注意的。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拿不走。不过反正拿不走,看看还不成吗?”

托德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不可否认,随着接触的深入,他对雷莉是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啦。不过呢,雷莉这样的人,恐怕只有罗林才适合吧。他不认为他自己是个能够给女孩带来幸福的人。

虽然罗林表面很冷漠,但是他的心终究是热忱的。虽然自己表面上笑嘻嘻的,不过,自己的心已经冷掉了呢。大概是因为从前太热了,所以容易被伤害。因为被伤害得太重,所以无法轻易地敞开心胸,去很无私地爱一个人吧。

托德喝着热可可,把视线从雷莉的身上收回。他想着过去的那些事情,目光在海面上扫寻。迎着海风,他闻到了些什么。嗅嗅,似乎是种刺鼻的液体的气味。

“喂,怎么了?”

罗林感觉到船速忽然慢了下来,有抛锚的趋势。

“启禀老大,好像是驱动器那里出了点问题。”大副跟罗林回报着,他已经派人去看了。罗林听到这个,忙催促大副带自己去看看有什么事情。临行前他计算过时间,走海路不用太赶。但如果途中出了意外耽搁太久,恐怕会有其他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一百七十节 前往kunu(中)

一百七十节前往kun中)

走到船舱里,罗林、托德和雷莉一起跟大副进了机舱室。三人乘坐的中型船只的驱动是泰西大陆最新型的装置。它由一个魔法阵驱动,里面的能量块是颗水系晶石。魔法阵通过对水系晶石能量的调用。让那股力量推开船尾的海浪,通过海浪的反作用力推动船向前行驶。至于方向,只要控制魔法阵的细微变化就好。

罗林观察了下魔法阵,看魔法阵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晶石不对劲,有些裂纹了。

“这是怎么回事?”

罗林心说这帮海盗总不会买伪劣产品吧。

“老大,可能是温度的问题吧。今天的气温比往年低了近十度。这艘船是赫伯特船长今年新购买的。在夏天行驶,速度非常快,在其他海域也没有问题。北方极地之海这里温度太低,所以可能晶石承受不住,就碎裂了。”送罗林的船长解释道。这个家伙也是最初的海盗团成员了。一条标准的老海狼。他说话的时候虽然面带愧疚,不过却不卑不亢。

罗林没有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任何故意算计自己的痕迹。他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祖父的屡次出卖,有了被害妄想狂的倾向。

“嘎那怎么办?晶石碎裂了,难道要修补晶石吗?”

雷莉心说修补晶石罗林也会呢,不过那种事情貌似很浪费时间。

“这里的海图给我看看。瞧瞧这附近有没有能停靠的港口。实在不行,我们就走过去吧。已经到了北方,剩下的陆路也不会太遥远了吧?”

托德让船员把海图拿过来。他跟罗林、雷莉看了下地图,发现这片海域附近。有个属于匈牙利帝国的岛屿。从上面地标识显示,那里有人居住。如果把船开到那里去,应该可以乘船到泰西大陆上的匈牙利帝国领土。现在的位置是在匈牙利帝国地中部。只要再往东走一天多的道路,就可以到达那条通往斯拉夫帝国地边境线路。便能够走到斯拉夫帝国的北方领土了。

罗林计算下时间,觉得自己三跟如果留在船上修补晶石也没有太多意义。有修理晶石的时间,估计就已经到达了匈牙利帝国的边境线,走得再快些,或许就能到达斯拉夫帝国的领土呢。

“走吧。..我们去海岛。转船只去匈牙利帝国。”

罗林命令海盗船员们先出去。他跟托德两个人花费了一个小时地时间。让晶石的炸裂状态停止,还修补了一小部分。这个状态下的晶石,足够让这艘船到达那个匈牙利的海岛。到时候他们和海盗船的人分道扬镳就可以了。

“老大,很抱歉。”船长跟罗林鞠躬。

“没什么,走走也好。我正想看看萨德把事情办得如何了呢。”

罗林嘴角扬起,扯出一丝讥笑来……

从匈牙利海岛到匈牙利在泰西大陆的领土,花费了小半天时间。因为海岛上没有特别大的船只。在冬天,任何一艘船的速度也会因为冷风和其他环境因素减慢。罗林三人好说歹说,才让海岛上的人出了一艘船送他们去匈牙利地领土。海盗船则作为“商船”暂时停靠在海岛检修。等待跟其他海盗船的联系。罗林还带了封船长的信上岸。准备给赫伯特船长邮寄过去,告诉他这里地情况。

“幸亏是匈牙利的领土。如果是在前几个国家地领海抛锚,恐怕我们就会有麻烦呢。匈牙利帝国跟哈布斯堡帝国关系还不错。我们在哈布斯堡地出入境记录。应该能够让匈牙利帝国给我们也顺利地开通行证吧。”

托德走在匈牙利的街道上,很开心地说着。三个人到匈牙利后。已经是夜晚了。天气很冷。黄昏后就开始下雪,三个人下船走上码头时。地面上有了层薄薄地积雪。靴子踏进雪中,发出好听的咯吱声。很少见过雪的雷莉被这声音吸引,就不停地在地上踩来踩去,引得旁边的行人驻足观看,还以为这小姑娘踩到了什么冬天冻僵的蛇虫。

托德受到的待遇明显要比罗林和雷莉好。这都是他穿的那身教士袍导致的。匈牙利帝国的圣十字教教徒也很多,而且他们也很虔诚。就算是知道了教廷有那些污点,他们也会坚定地认为,那不过是少数教士的罪恶,跟圣十字教教廷和教义没有任何关系。

在那些教徒的严重,什么孩子死亡的事件,还是教士勾引女­性­教徒的事件,不过都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表现罢了。

所以教士和教堂在匈牙利受到的待遇跟从前没有什么区别,不像是高卢帝国的一些教堂,在得知教堂跟孩童失踪案件有莫大关联后,部分小教堂都被摧毁,还有部分教徒折断了十字架,宣布退出圣十字教。

高卢帝国的孩童失踪率,比其他国家要高。有那样的反应,也不算奇怪吧。不过罗林心想,托德做教士打扮,自然有托德的深意。或许是托德再想往教廷身上搞点什么污点,反正不管怎么说。托德的事情,就让托德自己去处理吧。毕竟脖子上戴着个银­色­十字架的托德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不是吗?

“天啊,教士,您怎么穿这么少啊?”

走在街上,有年迈的女­性­教徒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她们对托德在大冬天中还穿这么单薄的教士袍感觉很不安心。有的人还脱下了自己的披肩,要给托德批上。托德并不是那种看上去光鲜华丽的教士,他的教袍破旧,微笑的表情跟刚成为教士的年轻人一样,好像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和对圣十字教教义的坚定信仰。

“您太客气了。我没事的。忍耐神赐给我们的环境,这也是一种历练。就请放心地让我接受这种神给我的考验吧。”

托德比真正的教士还谦虚地对教徒表达谢意。把对方送给自己的披肩又还了回去。

“他要是真的做教士,肯定会在短时间内爬到教廷内部的高位的。”罗林看到这一幕,对托德的表现进行了高度赞扬。托德表现得太完美了,比任何一个真的教士都完美。

“嗯,如果他不顺手将那个女­性­教徒的钱包拿过来就更好了。他就更像是一个圣十字教教士了。”

雷莉很认真地说。然后用近乎崇拜的眼光看着托德以闪电般的速度把钱包从那衣着华贵的老太太兜中掏了出来。

“你错了。”

托德很认真地回答道。“真正的圣十字教教士,正是我这种杀人于无形的人。如果拿一个人的钱财让人知晓并抗拒,那种手段未免很低级。只有我这种吃喝别人、拿着别人的钱还让对方高兴得不得了的人,才是高竿的呢。”

“这样很无耻耶。”雷莉很想这么说。不过貌似她的主人罗林少爷比托德先生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就在她不留神的功夫,闲得无聊的罗林先生跑去街边的小店买东西。他冲女店员露出闪亮华丽的笑容,笑得女店员头晕目眩的。

“先、先生,这是您要的面包。”

女店员把食品袋子递给罗林,还顺手在袋子中塞了几块巧克力。

“这是免费赠送的喔。”

女店员甜甜地说。

“谢谢。”

罗林对自己也很满意起来。自从在亚平宁那个小镇的面包店里知道自己有媚惑女店员的本事,罗林就经常在各个食品店里使用这手。在获得了无数免费巧克力后,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就算什么不做,可能也会吃喝不愁呢。

“少爷,这算什么嘛?你们太过分了吧?仗着自己有张英俊的面孔,就让姐姐们伤心呢。”

雷莉很郁闷地挠着墙皮。她心说自己的这个罗林少爷真的很争强好胜。托德在街上受到了女­性­的欢迎,罗林少爷就不甘人后地冲进了食品店勾引女店员。

可恶啊,真是太可恶了。

雷莉咬了口面包,发现罗林所买的面包比自己买的要好吃得多。

“你买了几斤全麦面包?我看你就付了五个铜币。这未免也太便宜了。面包口感很好,应该不是这个价格啊。”托德蹭着罗林的面包,对面包的重量表示异议。

“两斤。不过我估计她给我称了三斤半。难道我的魅力真的有那么大吗?雷莉,你去­干­什么?”

罗林正跟托德吹嘘,就见雷莉啃着块面包走向一家酒馆。

“少爷,只有面包不好吃了啦。等我弄些香肠和啤酒来。”

雷莉冲托德和罗林挥挥手,嘻嘻笑了起来。

“这家伙……”

罗林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雷莉那争强好胜的心思原来也不少呢。

“她要去­干­嘛?她要去买香肠和面包?你怎么不给她钱呢?”

托德问。

“不用给。你和我弄东西都没有用多少钱,小丫头去弄东西,就更不需要钱了。”罗林很得意地拽着托德站到了能够窥视酒馆的街角,看着小雷莉在里面进行悲情的表演。从雷莉的表情上来看,她今天使用的应该是悲情戏码。如果猜的不错,大概是她和他两个人排演的冬季狗血剧。

一百七十一节 前往kunu(下)

一百七十一节前往kun下)

十有八九,小雷莉会谎称她的母亲早死,然后无良又好赌博的父亲在冬天里面再婚了。可继母带来了两个坏心肠的姐姐。父亲每天只顾着玩乐和赌钱,继母和两个姐姐看没有人管她,就开始欺负她,让她­干­很多的活,却都不给她足够的饭吃。

“喂,罗林,小丫头哭了。托德跟罗林说。他望见雷莉在小酒馆中的表情十分悲惨可怜。

“嗯,情况需要。等着看吧你。”

罗林咧嘴笑着。在酒馆中,雷莉果然跟他想像的差不多,在拉住一个好心肠的大叔的手腕,对他说:“所以,两个姐姐和继母都欺负我。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刚才有个路过的好心哥哥给了我块面包渣,可还是不够填饱肚子。大叔叔”

说罢,雷莉眼中晶莹闪烁起来,她从裙子兜里掏出块手帕擦着眼眶。顺便露出了自己修长白皙的腿部。匈牙利帝国的冬天也是很冷的,所以她穿短裙的时候,都会在裙子下配上一双高筒皮靴。靴子从脚底一直延伸到大腿中部。她粉­嫩­的腿就在裙子和高筒靴的缝隙中晃啊晃,闪得小酒馆里的中年叔叔们心慌意乱起来。

在某些半醉半醒的大叔们的要求下,小酒馆的老板赠送给雷莉一个中号的篮子。许多大叔就把自己还没有动过的啤酒啊、香肠啊、烤­鸡­什么的往雷莉的篮子里面丢。这情形比感恩节大赠送还热烈,看得罗林和托德都佩服不已。

这就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托德和罗林感叹着。尤其是看雷莉学习托德,顺便血洗了那些试图吃她豆腐的大叔叔地钱包后,那种崇敬的心情又到达了新的高峰。

雷莉满载而归,很得意地拎着篮子从酒馆里出来了。罗林和托德也没敢在这个地方久留。他们三个人雇了辆很舒适、宽敞地马车后。就出发了。他们可不希望在这里待的时间过长,把刚才顺手牵羊地事情都暴露出来。

雪开始下了。罗林临行前把给赫伯特船长写的信件邮寄了出去。他们三个人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雪花一片片落在地面上,融成了夜­色­中最美丽的洁白地面。

“少爷。托德哥哥,你们听。”

雷莉瞪圆了眼睛看着马车窗外的雪。..她忽然拉开了窗。罗林和托德就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天空上倾盆倒出,刷刷刷,一瞬间雪花就密集起来,把有了淤泥地地面重新盖成白­色­。透明得跟玻璃一样的雪花飞舞着,有几瓣从窗外落进了雷莉的掌心。旋即融化。

“好美喔。”

雷莉赞叹道。

“喜欢?”

罗林问了一句后忽然出手,他的掌心凝出一股寒气。那寒气好似有生命力的龙卷风,从掌心旋转升起,包裹住从天空降落下的很多片雪花。托德就看到丝丝白气在罗林的掌心蒸腾,然后那被寒气旋风包裹的空间就凝固起来。好像是一块细长的冰晶,把正在落下地多片雪花浇筑在体内。保留了它们原始的优美形态和面目。“拿着,半个小时内不会化掉。”

罗林把冰晶递给雷莉后,关上了窗户。马车内的暖炉温度很高,但奇怪地是。雷莉手中的冰晶没有融化地迹象。雷莉不住地感叹着,蹭到托德身边给托德看冰晶中地雪花。那些在常人眼中无法保持的小­精­灵们就乖乖地停留在冰晶中,它们每瓣花纹都清晰可见。而且没有一朵雪花地样子是相同的。

“真漂亮啊。托德哥哥,你说哪朵最好看呢?”

雷莉爱不释手地用指尖戳了戳冰晶。这冰晶摸上去光滑微凉。但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寒冷。她观察着里面的每一朵雪花,对着它们傻笑起来。

“都很好看。”托德看着罗林。说了句:“你太宠她了。“喜欢就好。”罗林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托德不要说太多。

“哼,你喜欢就好吧。”

托德别开头去。雷莉不懂这冰晶是什么,他却知道。罗林凝结出的这个东西其实并不是冰晶,而是一种时空静止的法术。这种法术一般会让施术者所控制的时空内的物品静止,并保持它们的原状,直到这个法术结束。

这个法术的级别非常高,一般只有魔导士级别以上的人才会用。甚至只有大魔导师那类型的人才会用长些时间。这种没有晶石和魔法阵的法术,一般是靠强大的­精­神力控制的。换句话说,是非常耗费使用者的­精­神力。通常只有在危机的时候,才会被魔法师选用。譬如在战场上,当敌人的箭­射­向了己方的主帅,而没有任何人能阻挡的时候,强大的魔法师们就会释放这个法术,让快要到达主帅心口前的箭停止。

有那么大作用的法术,竟然被用来凝结雪花哄小女生来玩。

托德心说罗林这家伙的骨子里,真是浪漫的可以啊。

“少爷,雪花真的好漂亮。以后,我们冬天到北方度假好不好,我跟塔西里亚学过冬季的野外生存。我到时候可以做个很大的雪屋,然后我们就在雪屋里熬汤吃煮香肠,我们还可以烤驯鹿的腿,还有,我们可以打海豹来吃,鸟蛋的味道也不错……少爷,你说我们到底吃啥好?雪屋好像挺小的,放不下那些食物耶!少爷,你­干­嘛啊?少爷!你为什么把这些雪花拿走?少爷!我错了还不行么?少爷少爷!我发誓再也不说些煞风景的话了。我不提吃的了好不好!真的真的,我不再想巧克力了,也不想冰激凌了,更不想什么­奶­酪蛋糕,我只想你好不好?少爷

雷莉最开始意­淫­的时候满脸幸福的表情,可到了后来,她对未来那毫不浪漫的憧憬让罗林感到了愤怒。

面对这么美丽的雪花,这丫头竟然还能想到那么多油腻腻的食物。真是太过分了!

生气的罗某人就这样从小女仆的手中抢走了他自己费力制作的时空冰晶块,把那个东西丢到了马车窗外的世界中。

没有了罗林的控制,那些雪花恢复了原状,落在了地面上。风吹着雪在夜黑中游荡,后悔晚矣的雷莉扒着窗口望着堆满积雪的树木离自己远去。呜呜呜呜

为啥米自己偶尔会那么没有情趣呢?

雷莉伤心地挠着车厢壁,一双耳朵耷拉下来,“雷莉犬”的尾巴也垂到ρi股下面摇晃着,没­精­打采。

“好啦,你们两个人,就跟两个小孩子一样。过来,雷莉给哥哥我抱抱。让哥哥我喂你吃点好吃的东西。刚才你去酒馆弄食物的时候,我拐到了甜品店给你买了块黑巧克力呢。里面还有咖啡豆的那种喔。”

托德看都不看罗林杀人的目光,把雷莉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喂她吃东西。罗林瞪了雷莉几眼,发现小丫头没有反应,就无奈地苦笑着别开了脸,继续看窗外的雪。

冬季的路没有春夏秋那样好走。路上都是积雪,被无数车轮碾过后,就变得光滑可鉴,轮子压上去,有时候滑溜溜地抓不住地面。马车夫也不敢快走,他就那么小心地催促着马,让马尽量往白日里人少的路边蹭。这种大雪天气,如果不是罗林给的价格过高,他才不会出来卖命呢。

走了这么长时间,罗林一直听到车轮挤压雪地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连绵,好像是一个人在孤单的夜里走在危险的木桥上。木桥是那么的脆弱,脚踏上去,桥就多了一个裂缝。踩踏多了,裂缝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走到桥中间,裂缝几乎就到达了最大的程度,让人感觉只要再踏前一步,这根木桥就会断掉,人也会跌入黑暗的深

往前走吗?往前走,看不到光明,可能只会听到桥断裂的声音。可倒退吗?倒退的话,已经踩踏出的裂纹照样无法弥补愈合,懊悔的脚步也只会让桥的缝隙加深,使桥坍塌。

无论怎么样,结果都是无法预测和想像的。无论怎么样,似乎都无法得到快乐呢。

罗林看到黑漆漆的树林和天空中白雾浮动,好像有个女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漂浮出来。她的脸很不清晰,但她的身体是白­色­的,跟雪白的大地一样。“少爷,少爷你醒醒。少爷,你怎么了?快醒醒。”

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呼喊。罗林茫然无措地睁开眼睛,看到忧心忡忡的小女仆在眼前喊着自己的名字。托德坐在对面的沙发椅上,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带了几分忧虑。

“你刚才看着窗外。渐渐就睡着了,然后好像在做恶梦。你说了些奇怪的话。不是泰西语,也不是我听过的任何一种语言。不过,其中大概有两个字似乎是:妈妈。你好像在喊你的母亲。她吓坏了。”托德跟罗林解释,最后的一句话说的是雷莉。刚才看罗林无论如何都喊不醒,雷莉急得跟什么似的。

“嗯,我没事。我只是梦到了她。雷莉,过来。”罗林把雷莉搂在怀里,像是确认她的存在一样。过了很久,他才呼出了很放松的一口气。

身体是温暖的,所以她是现实。自己拥抱的是现实,而不是恶梦和虚幻。

这真好!

罗林亲吻着雷莉的额头,哄小丫头睡觉。他看托德露出了好笑的表情,也不觉得尴尬……

一百七十二节 上山(上)

一百七十二节上山(上)

Kun山离得越发近了。

马车走了一整夜,次日上午才在匈牙利帝国的一个小城停下。罗林找了个驿站休息,然后打发马车夫回去了。他可不想雇佣一个马车夫把三个人送到目的地。托德把行李丢在房间后,就跑出去闲逛。留罗林一个人在旅馆哄雷莉睡觉。雷莉这丫头能吃不说,也很能睡。熬起夜来,雷莉能够两天两夜不睡觉。可一旦睡起来,就跟死猪没什么区别了。

吃了睡,睡了吃。雷莉这几天过的可真是猪一样的生活啊。

托德羡慕着雷莉没心没肺的常态,在外面逛了一圈回到了旅馆。结果他看到罗林竟然躺在床上也睡着了。罗林双手抱着雷莉,表情很安详,看上去跟个刚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鬼一样。

“唉真是两只猪头啊。让我一个人这么累。你们却在这里如此幸福地拥抱休息……嗯,这个姿态不够暧昧。来,让哥哥我给你们调整下。”

托德穷极无聊,试图上前为熟睡的罗林和雷莉两个人换个造型,结果惊醒了罗林,被罗林一脚给从屋里踢了出去。

这么一折腾,雷莉也醒了。三个人捧着个手炉凑成一堆聊天。托德告诉罗林说,他在街上看到了很多人往kun山的方向走。那些人里有不少佣兵,好像也有魔法师和什么炼金术士之类的。傀儡术士也见了不少,似乎还有一些携带走私的政府装备的冒险者。

“看来萨德做得不错。罗林推开房门,走到阳台上往外看。他望见这个小城的驿站旁边人来人往。很多家伙看上去就不似善类。这次去kun山,他给萨德交待了个事情。他让萨德以他地名义发布赏金任务:一万金币现金。交换从kun山上得来的钥匙碎片。提供碎片者不仅能得到赏金,还可以参加罗林所组的队伍,共同探访传说中地伊甸天空之城。

兽人族、德鲁依、泰西魔法工会。这泰西大陆的三股著名势力都宣布加入了此次探访地队伍中。当然各自派的代表和领军人物都不多。这消息传开后,让很多对伊甸之城传说有了解的人热血沸腾起来。深谙昔年事情的人和猎奇者很多都开始想办法加入罗林的队伍。在寻找天空之城地事情有眉目前。任何一种对罗林的阻止,都是对任务的破坏,就连在很多高级团体中声誉卓著的“巴别塔”也特意派来人转告罗林,说他们对罗林一行人很有信心,此外。他们跟罗林、魔法工会、兽人族以及德鲁依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希望罗林不要相信一些传闻流言。1^6^K^小^说^网

一边是诺顿祖父说巴别塔参与了暗害父母的事件,一方面是以巴别塔为首的组织抛过来的橄榄枝。

罗林表面上两者都相信,可实际上他谁也不信。

他利用两者对自己的态度,让萨德散布了那个赏金任务。还特意把一万金币用德鲁依的植物藤蔓包裹成一个大圆球状地物体,就摆放在德鲁依居住的里峡谷外的巴卡村。很多游人看到后,就惊叹着把这个消息散播了出去,结果本来停留在各大工会地赏金任务不胫而走,短期内传到了泰西大陆很多团体和个人的耳朵中。那些人或团体都通过种种渠道问萨德。罗林地赏金任务是否会兑现。在得到肯定地答复后,无数有热血和野心的人就踏上了通往kun山地道路。

“看啊,多么美妙的人流啊。在这中午时分。很多人忙不迭地迈向死亡。”

罗林嘴角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这个世界上的人并不是傻瓜,他们都很聪明。可在利益的趋势下。他们的智商在某些时候就变成零。譬如在对待这个赏金任务的时候,可能比零还低。

“你真不是个好东西啊。”

托德这样夸赞着罗林。罗林放出了消息说通往伊甸之城最后的关键碎片就在kun山人的手中。这种情况下很多野心家绝对会去kun山试试的。何况罗林还出赏金任务。两方面的利益诱惑下,在没有到达kun山之前,在街上赶路的那些家伙们可能就会内讧起来呢。刚才他出去的一会儿功夫,就在暗巷中看到了一个佣兵模样的人倒在了血泊中。那家伙的腹部被Сhā了一柄匕首,他挣扎着发出求援的声音,可还没等托德走到他身前,他就断气了。

杀戮已经开始了。

为了得到任务,就得­干­掉一些棘手的敌人。在得到任务后,还得当心被别人浑水摸鱼把东西拿走。这种生涯很刺激,但也成比例的劳累。

“少爷,你是希望那些冲赏金去的人内耗吗?我想喔,如果他们自相残杀,日后也会减少我们不少阻力呢。我们不缺钱,但我们缺乏安全的环境。那些人如果在到达kun山之前死掉很多,岂不是更让他们彼此猜忌吗?嗯,反正都是为了金钱和利益左右摇摆的家伙们,等着他们日后被别人雇佣来取我们的颈上人头,不如……”

雷莉嗦了半天,重点基本就围绕在让对方自己内部互杀上面了。她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托德,目光十分地不怀好意。

“喂,雷莉你这丫头,不是想让我去……天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看上去明明这么可爱又纯洁,怎么脑海中会有那么多残酷的想法呢?”

托德作势哭天喊地,不过微笑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的想法:他很喜欢做这个事情“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只要能够更好地生存下去,为了保护好身边的人,提前下杀手也是在我允许的范围内呢。托德哥哥,你到底­干­不­干­?我也没有让你去暗杀嘛,我只是让你去散步下谣言。我知道你最擅长那手了。”

雷莉伸手戳起了托德的旅行箱。那里可有托德全套地圣十字教教士的服装。如果托德用圣十字教教士的身份去做某些见不得光地事情,等于是同时给教廷也抹黑了。

那样真是皆大欢喜啊。

雷莉瞧托德点头同意,就笑眯眯地把自己挂在罗林身上。短裙下的高筒皮靴和大腿都露了出来。整个人就跟只服帖地猫一般,舒服地在主人身上伸展着她的毛……

散播谣言对托德来说。已经是很有经验的事情了。这么多年的坑蒙拐骗生涯里,他最擅长的就是妖言惑众。在被雷莉拜托、被罗林默许后。托德就在一个夜晚再次穿上了修士地衣服钻到了酒馆中去。乔装打扮的托德看上去像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隐修士的袍子也让酒馆里的人以为他刚结束修炼不久。

托德要了很多啤酒,并在众人都以为他酩酊大醉的时候“不小心”说露了嘴:他知道某个佣兵团队为了罗林的赏金任务,暗杀了另外一个佣兵团队的成员。而某个魔法师似乎也在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用火焰术烤死了一个虔诚地教徒,从教徒口中取得了去kun山的通行证件。而且,似乎还有某个炼金术士用金属和晶石把某个傀儡术士的骨头炼制成了法杖,而那个傀儡术士似乎正在最近地失踪人员名单上……

这番话说出,整个酒馆都沸腾了。有些人想去捂托德的嘴巴,有些人想去弄清醒托德,让他把事情说得更详细些。

托德地话并不是空|­茓­来风。在赏金任务地途中,的确有人被暗杀,有人神秘失踪。不过托德并不知道是谁做地。他只是根据他的情报。给那些人选择了适当的敌人和仇家,让那些人自己去猜疑罢了。

“我只负责种下仇恨的种子。至于这种子能开出什么样妖艳的花朵,就不是我能控制的呢。”伪装成中年隐修士的托德在闹哄哄的酒馆中全身而退。次日就听到了有很多人死于酒馆械斗的消息。那消息还导致了有真的仇恨产生,让很多为了赏金去kun山探险的人在到达之前就先开始了彼此的生死对决。

一些没有被托德迷惑的人肯定是有人挑拨离间。还特意寻找着“中年隐修士”那罪魁祸首。可托德也不是傻瓜。中年修士他只扮一次就够了,其余的时候。无论是街头的耄耋老人,还是夸夸其谈、喜欢八卦的上班族,他都能够扮演得很好。

不需要更多,两三次的挑拨,就足够让这帮追求赏金的家伙们变成沸汤中的青蛙了。

罗林、雷莉和托德三个人在到达kun山之前的一路,就是这样以看别人的明争暗斗为乐趣走下来的。最后,住在濒临kun山的小城莱昂的时候,罗林三人很明显地发现,城中出没的都是很顶尖的高手。

“去查那些人的来历和所归属的团体吧。”罗林通过魔法传送阵对萨德说。萨德这些日子忙得好开心,他游刃有余地游走在泰西大陆各工会和要人中间,代表德鲁依、兽人族、魔法工会宣扬探访伊甸天空之城的事情。在他的舌灿莲花之下,这个事情已经从一次私人的冒险活动变成了泰西民间科普学习探险事件。

试图掩盖三百年前事情的部分政府也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各大工会和那些关于伊甸天空之城的八卦越传越广,最后成为各大报纸的热门话题。甚至已经有报纸开始追踪采访萨德,以伊甸之城的探访事件作为头版头条。跟还在持续的教廷囚禁孩童,培养黑暗势力的报纸头条相抗衡。到了现在,媒体上只要有关于教廷杀孩子的事件和罗林等人的事件报道,当天的那张报纸销量就会非常好。

很­奸­商的潘塔得知里峡谷的最新情况,还特意打起了擦边球,让手下大肆收买报社记者,让他们拼命挖掘各国的儿童失踪案件,还有泰西各大团体的丑闻。在弄到相关的数据后,就写成表格来分析,看哪个“德高望重”且名副其实的团体能够参与到最后的探险中去。

潘塔、萨德和托德三个人共同出击,这些手段和金钱很快就瓦解了很多势力之间的藕断丝连。在两个工会因为中层成员决斗死亡后,正式发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通告。其他的团体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天不是忙着对付外面人的攻击,就是忙着对付自己人的暗算。

一时间,整个泰西大陆可供八卦和街头巷尾谈资的事情就多了起来。

一百七十三节 上山(中)

一百七十三节上山(中)

罗林、托德、雷莉三个人在莱昂小城的角落找了间不起眼的旅馆居住。在这里,他们对kun山的了解又增进了一步。

地处北方,kun山附近的土壤并不能够像是泰西大陆的内陆那样有广袤的农田和农作物。这里的人多以狩猎和捕捞为生。因为莱昂小城附近不仅仅有knu这一座山,所以也有不少人以采药、晶石和其他雪域产物为生。但跟斯拉夫帝国相比,这里本地的晶石和药材并不算顶尖,因此最开始这里的经济发展并不算好。但斯拉夫帝国的东西虽然不错,但关税很高,外加有些物品是禁运到国外的。斯拉夫帝国内部的某些商人为了谋取巨额利润就在边境线上进行走私活动,莱昂城是斯拉夫帝国跟匈牙利帝国接壤的城市,加上旁边有个比较神秘的kun山。因此成为了商人们的走私圣地之一。

斯拉夫帝国就此事跟匈牙利帝国抗议过多次,可匈牙利帝国因为这个事情带动了边境城市的经济繁荣,也就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政府不太管,莱昂城的官方人员就更不管了。罗林在这城市住了好几天,发现那些赏金猎人之间的争斗,居民们似乎司空见惯,就连来收尸的警察也都没有什么惊诧的表情。

看来他们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不过不知道他们能否习惯接下来的事情。

罗林心说好戏还在后面呢。他这几天让萨德那边不断提高赏金数量,并开出了时间限制。如果赏金猎人们能够提早拿到钥匙的碎片,可以得到二倍到五倍的赏金,非常具有诱惑力。

“少爷,你说那些关于kun的传说是真地吗?”

坐在火炉的旁边。雷莉身上围了一块熊皮。她瞄着罗林和托德在身旁下棋,发现自家的少爷和托德哥哥地出招都很­阴­险,看似平稳。但都留着好几步的后手呢。

“或许吧。”罗林杀得兴起,也懒得回答雷莉了。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下棋能跟自己打成平手地人。托德也很兴奋,他自诩下棋是泰西大陆的一流好手了,可跟罗林对上后,胜负还难说。

这真让人期待啊。

托德把自己的马往前挪了一步。

雷莉提到的kun山的传说就是托德这两天打听地。1--6--K那个传说跟很多泰西大陆上的神话没有什么区别。就说在很久前,现在这个kun山不过是两国边境线的一个小山包罢了。但是在某天。天空撕裂,大地震动,然后这座山就出现在地面上。天上也飞下了很多神人,那些人在增高无数米的山上厮杀,鲜血从山顶一直流到了旁边的北极之海。最后,混战的神人们用他们的力量产生了巨大的光球,在光球的照耀下,那帮神人四散纷飞,飞向了泰西大陆地各个角落。可最后还是有人留在了这座山上。并在这个山上延续着他们的血脉。

“神人血脉吗?”

雷莉凝视这正在对弈的罗林和托德。她想起了罗林在波斯半岛第一次展开地翅膀形气翼。那是双巨大的黑­色­地翅膀,在罗林地背后肩胛骨的位置伸展,数不清地羽毛状的东西在他身边舞动。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气翼就变成了白­色­的了。

真的很奇怪。如此说来。罗林少爷也算是有翅膀的人呢。他跟波斯半岛神庙中壁画上的神仙也很相像。难道说他也有神人的血统吗?

雷莉看看时间。见夜晚再度来临。就把火炉给丢到一旁,准备好了夜行衣。她这次穿的是白­色­的夜行衣。靴子底部还有小倒刺。可以抓住光滑的冰面,手臂的护腕、护肘有高低不平的起伏尖刺,能够保护掌心和十指的手套上也有利于攀爬的金属刺。

经过几天的准备,罗林把任务分为两组。托德自己一个人组队,乔装打扮去跟城中的赏金猎人们接触。以赏金猎人的身份怂恿剩下的那些人一起组成团队攻打kun山,从山上把宝贝弄下来。罗林和雷莉一组,两个人夜探kun山,考虑不从普通道路到达kun山的方法。

“你怎么不飞着去?那多华丽啊。”

听到罗林那个建议的时候,托德第一句就是如此说的。“随随便便当鸟类,是很容易让人给­射­下来的。”

罗林回答道。他的这种计划也是有原因的。在城里的这些赏金猎人们并没有闲着。到达莱昂城后,那些家伙都试图上山一探。但每次都被kun山的人给打了下来。托德去打听,可那帮赏金猎人们又好面子又心里­阴­暗,可能是出于希望别人也是一样失败的心态,他们从来不向任何人讲述他们是如何被kun山的人给打下来的。还是罗林故伎重施,用了催眠术才探听到一些消息:那里是寒冰和鲜花的两极世界。对擅自登山者的惩罚就是折断他们的手脚,没收他们的钱财、晶石等器物,并在他们的后背打上耻辱者的烙印。

得到这消息后,罗林三人很好奇地又打晕了几个曾经去闯过kun山并失败的人。那些家伙的后背上果然有个圆形的奇怪印记,上面好像是两个象形文字。

“那到底是什么字呢?”

托德觉得那字体有些眼熟。

“我觉得很眼熟。”

罗林情不自禁地掏出了怀中的困龙桩。他发现困龙桩上的字跟那些人背后的印记有类似之处。应该属于同一种语言。

那些赏金猎人基本都是单兵作战的,并没有什么可以明确衡量的战斗力。从单兵上来看,高级佣兵、剑士、大魔法师、魔导士、隐修士、炼金师等人都不是kun山人的对手。

罗林认为很有必要让托德组织一帮人轮流去闯kun山试试。看看kun山人的抗打击程度到底是多少。他和雷莉也并不会闲着。两个人偷偷找了附近的人领路,准备从kun山靠近斯拉夫帝国的后山方向上山。

不知道kun山人的究极实力如何。所以罗林和雷莉准备用普通人的方式爬山而上。在波斯半岛跟辛巴达打了一架,在巴黎的墓地又被人困住过一回。罗林也不敢再托大了。他不担心他自己的事情,就算敌人跟辛巴达一样强大,他也有把握跟对方打平手,最不济也混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不过他想正常情况下对方没有那么白痴的念头。

可他身边还有雷莉。他不能让雷莉跟自己冒那么大的风险。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有雷莉在身边的冒险,是种快乐居多的事情。结果本身已经不是特别重要了,他更看重的是有她在身边的过程。

“今夜我们分头行动。托德你准备好了没有?”

罗林看雷莉穿好了衣服,也把棋盘收了起来,换了身白­色­的夜行衣。kun山上终年积雪,现在又是雪花不断的冬天。两个人打扮成雪人也很方便。

“好了,你们先走我马上就去。”

托德目送罗林、雷莉披上了黑­色­披风出门。他长长吁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拿起了今天的早报。没有表现出来,却并不代表他不关心。从在报纸上揭露圣十字教教廷的囚禁孩童事件开始,他就关注着每天媒体的搜查进展和教廷的反应。教廷在不断地批驳媒体的连载,还煽动教徒去焚烧报社。

他们抓的就是死无对证这点。不过托德在火狐小三留了很详细的描述和证言。那些东西经过火狐小三的加工后,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好像他们并不是看到了教廷在森林中有那样一座古堡,而是他们亲身在那古堡中生活过一样。警方的证据也对教廷很不利。警方也有魔法师和高级炼金术师,那些人在森林中发现了古堡存在过的痕迹。据说还有人呼吁召集泰西大陆上的顶尖魔导士,促使古堡残迹附近的时空倒流回从前,看看究竟是否真的有那种事情发生。

教廷的压力骤增,教皇在这种情况下会做什么呢?

托德想到了他的父亲,想到他们在繁第岗的圣安琪大教堂抢东西的那天,父亲凝视自己的眼睛。托德不想承认自己从中看到了懊悔、内疚、痛苦等神­色­。他曾在心中发誓过无数次,要在某天亲手杀了父亲给母亲和弟弟报仇。可是……

可是如果自己、母亲和弟弟所经历的一切他无法知道或没有力量阻止呢?

托德拨开床帘的缝隙,看到罗林和雷莉的身影消失在雪夜中了。

他麻木地拿出了他的小箱子,往脸上涂抹伪装用的东西。今夜,他仍然扮演一个从教廷叛逃出来的赏金猎人,他将为了一大笔金钱,游说那些散如沙子的家伙们组合起来,一起去闯kun山。

“不要显露你的力量。”

母亲的那句话如今听起来,变得很遥远了。

托德的手摸上了胸前的十字架。那银­色­十字架在他手中变成了热铁般彤红的东西。他拎上斗篷走出了房间。他知道那些赏金猎人在晚上都会聚集在酒馆闲聊和泡女招待。

可爱的家伙们,我来了。等着我。

托德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杀气。他把斗篷的帽子扣在头上,留下了身后一连串的脚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七十四节 上山(下)

一百七十四节上山(下)

同一时间,罗林和雷莉到了莱昂城外。在这里,有人等候他们多时了。

“我的冤大头们,你们可迟到了将近十分钟呢。”

一个口红涂得艳艳的女人说。她穿着匈牙利渔民的衣服,全身上下都跟男人的打扮差不多,就连胸部的起伏都被厚重的棉衣遮挡住了,只有露出帽子外的长发和一张脸能看出她的­性­别。

她眉毛和眼部处理得都很细致,皮肤也白,涂成艳红的嘴­唇­并不薄,看上去很­性­感。女人冲罗林和雷莉两人摆手,口中埋怨着他们。

在莱昂小城旁边找到个熟悉kun地形的人并不容易。虽然这里是边境城市,很多人进行走私等活动。可对于kun山这种跟炼气士有关的地方,普通人还是不怎么接近,免得惹上什么不该有的麻烦。

这个女向导也是罗林花了好几天功夫才找到的。比起那些男人来,这个渔户人家出身的女子显得更大气、更坚强。按照她自己的说法,她早几年常去kun山附近那边踩药材和晶石。因为很多男人都不敢去,所以大起胆子的她在那边往往有好的收获,对那片区域也有了比较多的了解。

“价格不菲喔

女人在讨价还价的时候这么说。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罗林,把雷莉当成了空气一样。

“不过呢,如果这位帅哥肯给我热辣辣的吻,我会考虑打个折扣。”

女人冲罗林抛出了个媚眼,手指勾了两下……

每每回忆到那幕。雷莉就很崇拜这个女人呢。美丽­性­感不说,还敢于挑逗罗林少爷这个冰山。喔喔喔

“狐狸­精­姐姐,我们走多久才会到啊?”

雷莉带着貂皮小帽子。脚下的频率半点也没有减慢。她问­性­感的女人问题,手被罗林紧紧握在掌中。

“喂。你那是什么称呼啊?嗯,按照这个速度,再走半个小时就到了吧。”

女人本来想发飙下,不过还是没有明显表示出来。现在三个人都在雪地上走着。她脚下踏的是滑雪板。在冬季地莱昂城周围,最好用的交通工具不是马车之类的。而是狗拉地雪橇和人力滑雪板。当然,匈牙利帝国官方的旅游用品商店也出售那种有魔法阵和晶石驱动地滑雪板,只不过普通人和一般的游客都买不起罢了。..

那是奢侈品,对于工薪阶层来说很难承受呢。

女人在雪上滑行着,对紧跟自己的两个人的身份进行不懈地猜测。罗林和雷莉都没有穿滑雪板。那两个人就在雪地上跋涉,但他们的重量和他们地身材似乎不成比例,那脚印留在雪地上的痕迹都很浅,片刻后就被夜里下的雪给覆盖了。

这样的速度,不是普通的人吧。加上目的地是kun山,那么他们应该是魔法师或者炼气士吧?

女人奋力划着滑雪板,指着伫立在莽莽雪野上的一座高山对两个人说:“看。那就是kun山的后山崖。只要穿过这片森林就到了。不过跟从匈牙利境内看到的不同,它并不是一座单纯地高山。它有很多山峰呢。”

“啊。那它到底是在匈牙利帝国的境内还是在斯拉夫帝国的境内啊?”

雷莉好奇地问。

“一半一半吧。你们要去地地方是属于匈牙利帝国的。不然你们以为我会带你们穿越边境线吗?那价格可不便宜呢。被斯拉夫帝国地边防军抓住。可就不是付出赎金那么简单了。”

女人嘴里吹起来口哨,好像在笑话雷莉地问题。

“就算是翻越国境线。价钱也是低于你带路的价钱地。”

罗林可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当傻瓜。他跟着女人一路走来,把森林的地形牢牢记在了脑袋中。他手里还牢牢抓住罗莉,不让这傻丫头因为这森林美丽的雪景而迷路。自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亲密”后,小丫头常常显得很迷糊呢。

记得从哪里看过那句话呢?恋爱中的女­性­的智商为零。

罗林猜测自家小女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变得更加单蠢和傻乎乎吧。

不过,恋爱对象是自己的话,就一切都可以原谅了。

罗林看着口中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凝结成白­色­,觉得泰西大陆的冬天也很好玩。虽然在英伦半岛渡过了不少冬天,不过都没有这边寒冷。

寒冷和洁净。空气中的风­精­灵和雪­精­灵们自由地歌舞着。在其他地方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召唤出来的­精­灵,在这里数目众多了起来。

真的是魔法师的乐园啊。

罗林看到一棵松树的树上有白­色­树挂,嘴角就扬了起来。他伸出右手,指尖的气线跟章鱼触手一样朝冰凌树挂卷了过去,把那个圆锥状的冰凌树挂从枝头给折了下来。

“给你。”

罗林把树挂递给雷莉。

“好漂亮喔。”雷莉捏住树挂感叹起来。她也没有在这么寒冷的地方过冬的经验。初次看到这么厚重的雪,那么多的美丽冰灯和树挂,她觉得这个世界中还有很多神器的东西可以去探求。

“两位,就是前面了。”

带路的女人在雪上划了近四十分钟的,终于在森林边缘的一个口处停下。这里并不是人踩出来的道路,看宽窄程度,应该是森林中的野兽踩出来的地方。在出口不远处的一堆岩石中间,还有个小池子似的地方,咕咕冒着热气。它旁边站着几只鸟雀,它们看到有人出现,一下子就都飞走了。

“温泉!”

雷莉兴高采烈地要扑上去,被罗林给拉住了。

“你是白痴吗?不许玩了啦。快点跟我走吧。”

罗林审视着岩石后面的小片雪野和雪野中的山脚。那就是kun山的某个侧面,对于莱昂城的观察角度而言,就算是kun山的后山崖了。

从森林边缘望过去,它整个都由冰雪覆盖,陡峭的程度也超越了一般的高山。在星光的反­射­中,能看到它山体表面的很多地方光滑如镜,别说让人踩踏上去,恐怕就是手摸上去,也会因为抓不住任何东西而滑下来呢。

“这是你的酬劳。”罗林把十个金币丢给女人。“喂,不是说好十五个金币吗?”

女人有些愤怒了。

“等我们回来后给你。”

罗林说。

“你在开玩笑吗?难道你要从这里登山?那岂不是跟寻死没有什么区别。你死了我跟谁要钱去啊?”

女人叉腰站在罗林和雷莉的面前大吼起来,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c罩杯。”

雷莉很肯定地说。

我踢

罗林沉默半秒钟后,把雷莉从身前踢到了雪野里。雷莉跟皮球一样在雪地里面滚动着,停下的时候已经被雪包成了个大雪团。

“你知道我们在那里住。你就回那里去等,如果我们过两三天还没有回去,你就跟我们的同伴说我们有麻烦了。到时候,你跟他要二十个金币就好了。”

罗林不容分说地跟女人挥手,冲雷莉滚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带路的女人恨恨地踩踏着地面,等她看不到罗林在夜里的身影了,这才有些低落地回转身,从来路的森林中回莱昂城,准备按照罗林所说的,去旅馆等托德。

今夜看不到月亮的影踪,雪已经停了,所以星星们都在夜幕上闪烁着。像是很多颗美丽的钻石,妆点人们的睡梦,和对明天的憧憬。

“你是白痴吗?”

罗林在雪地上追到了雷莉,把她身上的雪都给打掉。雷莉这小丫头跟疯了一样,很开心地玩着雪团,好像还有堆雪人的欲望。

“少爷啊,日后我们也住在北边有雪的地方好不好?”雷莉恳求着,“我很喜欢有雪的地方。可以打雪仗、堆雪人、滑雪橇,就象那个狐狸­精­姐姐一样在雪地上蹭来蹭去的。我们还可以滑冰呢。多好啊。”

“你不是说过你喜欢温暖的地方吗?你喜欢那些柔软润滑的椰­肉­,喜欢那些果汁。还喜欢泳装。怎么变得这么快啊?”

罗林摸着雷莉的头,对雷莉表现出来的­精­力充沛很满意。

“嗯嗯,都很喜欢啊。我还喜欢春天和秋天的鲜花呢。真伤脑筋啊。我都想要啊。我想要一个四季的庭院啊。拥有春夏秋冬四季的庭院,我喜欢过什么日子,就去哪个区域就好。那样该多好啊。我想,也会有别人喜欢呢。”

雷莉说。

“会有的。”

罗林摸摸雷莉的头,心说一切都会有的。有了自己这个泰西大陆上最伟大的魔法师和炼气士,还有什么不可以实现的愿望呢?

“阿嚏”

罗林打了一个喷嚏。

“少爷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心里想到了什么邪恶无耻的念头,所以被老天爷鄙视了?”

雷莉问。

“……你嗦个什么啊!快点走啦。”

罗林恶声恶气地命令着,把自己的小女仆朝前方推去。

一百七十五节 死亡的村庄(上)

一百七十五节死亡的村庄(上)

Kun山的冰岩峭壁很快就到了。在雪地中的行走也可以利用很多法术推动,对于罗林来说,只要调动下那些顽皮的雪­精­灵和风­精­灵们,在雪中行走就跟在无波的海浪上漂浮一样舒适。

只是远远望着不觉得高的kun山,到了山脚下,才察觉出它的雄奇险峻。

罗林看着山脚处一堆堆雪,可以肯定里面埋的都是嶙峋的怪石。如果在夏天还好办些,可以看到石头缝隙,借力也方便。不过在冬天,那些痕迹都被雪给盖住了。如果启动体内的气息,施展出气翼,则容易被kun山的人发现。那就失去了潜入的意义了。

“少爷,我们爬吧。”

雷莉也对着冰岩峭壁叹了好半天的气。不过想想人生总归是有挑战­性­的比较好,就掏出了两个飞爪,把其中的一个递给了罗林。

攀爬也是她学过的技能之一。当初在维纳斯小城,她和手下把城里能玩的地方都玩了一遍。最后无处可去了,就在一个学弟的主张下开始玩“蜘蛛人”大赛,在维纳斯小城的各处开始爬楼玩。如果是夏天的学校大楼,她只要徒手就可以从底下爬到顶层。不过山和学校建筑还不同,它被隐藏在积雪下的曲线是她看不到的,保险起见,还是用工具吧。

雷莉双手搓了搓,很兴奋地把长达二十米的飞爪丢向了冰岩峭壁,在确定飞爪有牢牢勾住山体的某处后,开始了攀爬行动。罗林也按照雷莉的样子往山上爬去。很明显,他的技巧不如雷莉娴熟。某些动作也不如雷莉灵活,但好在他体能和悟­性­都不错,在落后了几分钟后终于赶上了雷莉地进度。还有超越雷莉的趋势。

“少爷,上面好像勾不住什么了。”

爬了近一个小时。雷莉和罗林这两个“非人类”以极其恐怖的速度爬到了kun山地一半。很幸运的,雷莉在这里找到了块岩石,可以让两个人双手双脚借力,休息片刻。但很不幸地是,飞爪向上抓了数次后。都没有抓到任何借力点。两个人借着星光观察,发现kun山的冰岩峭壁这边的上半部分,好似都由冰雪覆盖了。在雪下面是冰,冰下面才是岩石,高山的气温比山脚处要低很多,所以岩石缝隙露不大出来。“使用点小技巧吧。”

罗林想了想。他在爬山的时候特意感知了下附近地状况,发现在这面冰岩峭壁的附近,没有什么魔法阵和炼气士的存在。.1@6@K@.气翼那种东西波动很明显,容易被人发觉。不过如果是超级小魔法的话,应该不会暴露吧。

罗林让雷莉伸出手,他在她的掌心画了个小巧的魔法阵。他在魔法阵中心放了两块小晶石后。还念了几句咒语。雷莉看到自己的掌心很快就变成了火红的颜­色­。仿佛有一股火焰在皮肤下面燃烧一样,把血管和筋­肉­都烧出了原型。可奇怪的是。那火焰一点点都不烫。

罗林也在自己地掌心如法炮制的两个同样的法阵。他让雷莉收起飞爪,徒手攀岩。结果雷莉发现双手所及之处,冰雪都开始融化,灰褐­色­地峭壁露在了外面,她的手可以牢牢地抓住它们了。

“帅喔少爷你好帅。”

雷莉高兴地摇起了尾巴。她跟只小猴子一样蹭蹭往山顶处窜去。由于节省了飞爪探路地时间,她这次攀爬地速度反而快了起来。罗林跟在她后面,抓住她走过的岩石向上爬,节省了不少力气。等两个人爬到山顶后,雷莉累地气喘吁吁,他罗林大少爷却神闲气定地拍打着衣服上的雪花。

“爬个山就把你累成这个样子,你还真废柴啊。”

罗林很恶劣地笑话雷莉。

“喂,我是为了谁才累成这个样子的啊?少爷你跟在我爬过的地方走,太狡猾了啦。”

雷莉嘟着嘴巴,不依不饶地跟罗林顶嘴。不过她的眼睛很警觉地观察四周,耳朵也竖得跟亚平宁兔子一样。爬上来才知道,冰岩峭壁的山顶,并不是kun山的最高峰。目测下,这里距离kun山的最高峰,中间还有五六个山头呢。这未免让人有些灰心,不过从另外的角度想,这减少了被kun山人发现的概率,也算是幸运的一种。

“不知道从古到今,有多少人跟我们一样是爬峭壁上来的。”

雷莉抻抻四肢,感叹着。所谓的一览众山小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她站在山顶上,看到刚才经过的森林和小片雪野在眼中变成了豆腐块,莱昂城的外家灯火也好似群峦大地上的一个发着光的小补丁。四周都是山峰,云离得很近,空气比山脚下更清新,天空也低了很多。

“有点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罗林这样总结道。他在山顶上眺望四周和大地,越发觉得众生渺小起来。当然,他罗林大少爷自己还是一样的伟大外加聪明。

“是啊,站在山上,才知道山下的自己有多么渺小。”

雷莉不禁想到了那个关于伊甸之城的传说。她猜,或许就是因为那么高,那么出尘的缘故,所以很多人才想去那个地方吧。因为在那里,或许那些人就认为,他们已经跟地面上的人不一样了呢。

人类的想法,是多么容易就那么一厢情愿啊。

雷莉感叹着。她跟在罗林的身后,朝kun山的最高峰方向进发。罗林费尽力气也没有得到太多的kun山的消息。所以两个人上来后,只能按照猜测去走了。不知道kun山人的总部在哪里,但从习俗来讲,总能在最高峰的地方找到些答案

在莱昂城方向看到地,是冰岩峭壁峰顶前面的一个山头。它和冰岩峭壁之间还有很大的距离。从冰岩峭壁地前方下去也并不是轻松的事情。罗林和雷莉瞧过去。看到冰岩峭壁所在山峰和那山头之间有数个山头起伏,其中有原野样地土地连接。那土地大概是依照山峰的起伏态势开采出来的,从冰岩峭壁这到那里。需要滑下一个长长的斜坡。在斜坡和谷底中间,好像还有块闪着光的镜子样地东西。

雷莉和罗林两个人沿着冰岩峭壁的山峰滑下去。走到那镜子样地方的近前,发现是一个结了薄冰的湖泊。

湖泊和山峰间的土地被小树林隔开,罗林嗅了下,又利用自己的气息感知了半天,没有从这里发现鸟兽的痕迹。但在小树林外。有大型的结界存在。

“少爷,这里的地形似乎很古怪呢。”

雷莉说。Kun山所谓地山顶很大,但从冰岩峭壁的顶峰看下去,几个山顶中都有小谷底。谷底的土地上也有村落。但似乎只有这个村落地旁边有湖泊。

“地形一般般。不过……”奇怪的是这里没有生气啊。

罗林踏前一步把雷莉挡在了自己地身后。他从山峰顶上滑到湖泊边上地时候就有这种感觉:这里的围绕地气息都很诡异,跟大多数地方不同。似乎游走在这里的风都很强大,但它们似乎不被任何人束缚,只是单纯地守卫着这块土地。

“不过什么?少爷……我的天,它在发光!”

雷莉突然惊叹出声音。她看到自己领口处发出一股淡绿­色­的光芒。罗林吃惊下扯开了雷莉的衣襟,结果就见光是从雷莉所穿的肚兜上发出来的。那由补天绫做成的肚兜散发出很柔和的光芒。似乎在和什么东西呼应一般。

“少爷,你、你这里也发光了。”

雷莉害羞地捂上自己被罗林拽开的衣服。她还没来得及想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就看到罗林的胸前也发出淡绿­色­光芒。罗林伸手到胸前的口袋掏东西,最后掏出了青绿­色­的困龙桩。

“是它在发光。”

罗林手捧着困龙桩。拉着雷莉一步步朝小树林的方向走去。越靠近那里,困龙桩的光芒也越盛。就在罗林走到树林边缘的时候。困龙桩的光辉照耀到顶点。淡绿­色­的光芒扩大为一个光球,把罗林和雷莉两个人都罩在了里面。

两个人一步步走进小树林。身边仿佛有一个巨大的幕布掀开,所有的冰雪和寒冷在瞬间消失不见。一道从地到天的光芒在瞬间闪过,两个人的脚踏在了一片绿草地上。

“结界保护的世界。”

罗林心说这个结界不仅仅能维持这片土地,还能维持这里面的温度,真是很不一般啊。

“少爷,难道这是另外一个位面吗?”

雷莉问。她在冰岩峭壁的山峰顶上看到的这里,完全是被冰雪覆盖的村落,就算在湖泊旁,小树林外看到的也是如此。怎么进来后,世界就完全不同了一样呢?

“不是,我们看到的只是刚才穿越的结界给我们的展示的幻觉。虽然地点和样子都是真实的,但细部环境和温度完全不同。”

罗林和雷莉走出小树林,看到了一个完整的村落展现在眼前。这个村落很像是在里峡谷内看到的猫熊族兽人的居住区,布满了很多砖瓦质地的房屋。就算在星光下也能看到那些房屋拥有好看的飞檐,门也都涂成了朱红的漆­色­,青石台阶整齐地砌在门前,两个石狮子跟守卫一样站在门的左右。

有树,有草,有花,有很多幢房屋。但是没有野兽的喘息声,没有虫鸣,没有鸟叫,更没有灯火。甚至跟被死灵法师塔西里亚控制的地方不同,这里连亡灵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了,两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在这里,竟然显得那样突兀。

一百七十六节 死亡的村庄(中)

一百七十六节死亡的村庄(中)

“少爷,这里……真的好奇怪。”

雷莉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危险,只是觉得这里很奇特。跟她从前见过的、听说过的完全不同。

“我们进去看看吧。”

罗林思考了几秒钟后,领着雷莉踏上了村里的街道。他推开了距离自己和雷莉最近的一户人家的门,走了进去。门被推开,铁质的门轴在转动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雷莉吓了一跳,想后退半步,结果她的手被罗林给牢牢抓住。

罗林把大门又合上了。他倾听着附近的响动,发现依然没有人出现的痕迹后,这才松了口气。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走门了,按理说,刚才那种情况下,翻墙才比较正确吧。

“难道说我这就是传说中的艺高人胆大吗?”

罗林自我夸赞起来,却也没有忘记留心这个建筑。

他进门的时候就察觉出一个问题:门把手上没有灰尘。按理说,如果没有人住,这个建筑的门把手上,早就该被灰尘给盖满了吧。可为何门把手那么­干­净呢?难道说这里有人?少爷,这里跟潘塔哥哥的家很像。好像比潘塔哥哥家的建筑样式还古老。”

雷莉在院子中看到了眼熟的正房。她大着胆子走过去,小心推开了门,旋即倒退了两步,生怕从里面冲出些什么东西来。

“别怕,有我在呢。”

罗林指尖撮合,一股火焰从食指冒出。点亮了整个室内。在这股跳动火焰的照耀下,两人清楚地看见,在屋子正中的桌子旁有两张太师椅。在椅子后面,本该挂上卷轴画的地方。则竖着几块大灵牌。

“嘎?”

雷莉倒吸了口气,下意识地往罗林的怀中钻去。

“你是白痴吗?怕什么?别说是死人,就算是活人,你也可以打死不少了吧?何况你那养父塔西里亚还是死灵法师。”

罗林嘴里虽然这么埋怨着,但还是抱紧了雷莉。说实话。他挺享受这种时光地。往常雷莉都表现得很大胆,简直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就算在死灵法师控制的村中中走,她想得也是如何把冲出来的僵尸们杀掉呢。怎么到了这里,反而怕了呢?

“好像有很多怨念呢。”

雷莉把罗林地手抓得更紧了。

“是吗。”

罗林笑了。他更加喜欢这地方了。..被自己的小女仆这样依赖,感觉真地很不错呢。虽然她的人形兵器样的强大是自己所喜欢的,不过小女孩的柔弱感,自己也很爱。

等事情结束后,要不要带她去看鬼片呢?

罗林很认真地考虑起这个问题来。脑袋在胡思乱想,手却没有停。罗林在极其微弱地光线下也能够看清楚东西。他用指尖的火焰点燃了屋内的烛台。霎时,暖洋洋的光线让室内亮了起来。

在这光心的照耀下,罗林两人把整间屋子都看了一遍。见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一切摆设都跟潘塔家那种房子差不多。很多细微处也没有可疑的。惟一让人想了解的。大概就是那灵牌了吧。

罗林拉着雷莉的手朝灵牌走去。雷莉下意识地抗拒了下,然后也跟罗林一起去看。两个人在灵牌上看到了奇特地图画样的文字。好像还有落款和说明。

“跟困龙桩上的文字一样。”

罗林没有触碰灵牌。他听潘塔说过,在里峡谷地兽人族中,被认为是传承自古老神秘东大陆的猫熊族忌讳最多,其中就包括对死者地敬畏。在传说地东方大陆上,活着的人要对死者有虔诚地心,不仅仅对尸体尊重,就连刻着死者名字的墓碑和灵牌也要保持该有的礼节。

不过那不是重点,关键是罗林害怕这灵牌上涂了什么毒药之类的东西。

别说他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村子诡异得要死,天知道到底有什么蹊跷。

从这屋子里面退出来。罗林和雷莉又潜入了村中的其他房屋。跟第一个看的一样,其他的屋子中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堂屋中摆着灵牌外。

一时兴起的两个人把村子里面的大多数地方都给绕遍了。让他们惊奇的是,村中的每家每户都没有人,屋里摆放的只有灵牌。

灵牌上用跟困龙桩上差不多的象形文字写了很多东西。最初,两人辨认、猜测的结果是这些是记录了这家主人和后代的姓名及生猝年龄。但随着看到的灵牌的增加,两人感觉这些灵牌上写的东西不仅有姓氏生日,还有一些叙事样的言辞。

“好美丽的文字哦。少爷啊,你看过了泰西大陆的那么多典籍,对这种文字就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么?”

雷莉问罗林。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些灵牌。不知道在东方大陆对灵牌有什么禁忌约束,不过在泰西大陆,抚摸墓碑上的名字是对死亡者的灵魂的一种祈祷。

雷莉的手刚碰上去,一股青白­色­的光芒就从灵牌的深处散发出来,它从内到外,包围了整个灵牌。它沿着雷莉的指尖延伸到雷莉的手腕,又顺着手腕一直到达胸前,使雷莉胸前覆盖着的肚兜颤动起来。

那是补天绫做成的肚兜,它是罗林从波斯半岛的神庙中得到的东西。罗林见状,害怕有什么东西损害雷莉,慌忙就去拉雷莉的手。可他的手接触到雷莉的手之后,那股青白­色­的光芒也从他的手腕延伸到他的身体上,让他身上地困龙桩产生了某种颤动的频率。他体内的补天绫地力量和来自死亡黑海的自然之力也开始运转。

久违地头疼感觉从脚底板蜂拥到头顶。罗林只觉得体内仿佛有什么一样,在心中抓挠着,从胸腔里面一直上升、上升。直直刺到脑海深处。

脑袋昏眩的感觉很严重,身体变得很沉重。可相反地,头脑却异常清醒起来。仿佛有­阴­柔和阳刚的力量同时在体内旋转。不停地让体内的各种气息运动在全身的经脉中。手指也似乎有了奇怪地力量,它自动自发地沿着灵牌上的字迹一路抚摸了下去。许多文字源源不断地在心中出现。好像眼中看到的并不是陌生的象形文字,而是普通的泰西语言一样。

“少爷?”

雷莉好不容易把手从灵牌上拿了下来。当罗林的神识和灵牌上的力量连接在一起后,她跟灵牌间的束缚就消失了。她看到罗林的奇异状态,害怕罗林地意识被灵牌吞没。她拉扯着罗林的手,硬生生把罗林拽回了自己的身边。

“我没事。”

罗林虽然这么说。可却喘起了粗气。他好像是经过了一段漫长地旅程,身心都疲惫了起来。

“我大概看懂了这个灵牌上的内容。”

罗林说。他觉得真地好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波斯半岛地死亡黑海底下,他得到困龙桩的时候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就理解了上面文字表达地意思。

“上面说什么?雷莉毫不吃惊。在她的心中,罗林少爷就是泰西大陆最聪明的人,任何一种知识,罗林都会懂得。就算现在不懂,将来也会懂,而且懂得比别人多。

“主要说的是三百年前的那场战争。这是一个家族的战争史。它从很久很久前讲起。最后讲述的时间,则是三百年前。它似乎也在讲一个地方的历史。它说。在很久很久前。有一片广袤的大陆。上面有很多有名望的君王。但在某一天,君王的臣子对君王进行了反抗。那些臣子聚集了很多法师抵抗君王的统治。君王手下也有很多法师。于是,君王就动用了那些法师,和反对者的法师进行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对决。在那场战役中,那块大陆上的很多著名法师都死去了。许多典籍也失传了。因为战争的能量过于巨大,还有很多法师消失在那个时空中,和他们的法器一起,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罗林说了半天,顿了顿,继续道:“这块灵牌则是那个时候的一名法师的后裔所立。上面讲了法师漂流到泰西大陆所在的位面空间后,在这里是如何生存,结婚、生子繁衍后代的。不过,在灵牌的最后一行上写着:如果生命可以延续,血脉可以存留,希望有子孙可以集合所有的族人,好好地生存下去。继续前人的永生。”

“……好、好复杂啊。不过,难道它上面说的永生,指的就是伊甸天空之城吗?”

雷莉想了想,跟罗林说:“少爷,不如我们再看看别的灵牌上的故事吧。”

再看看其他的故事?也好吧。多看一点,更好确定这里发生了什么。

罗林想到这里,让雷莉在一个死寂人家的院中等待他。他自己则在村里窜来窜去,把很多人家的灵牌又如法看了一遍。

不过这次让他有些失望,因为上面写的跟他第一次看的灵牌没有什么不同。上面说的也是一些打仗的历史故事,最后的希冀也跟第一块灵牌上的一样,期待有子孙继续前人的足迹,不要丢弃那光荣的血脉。

看过后,罗林回去找雷莉,把这些都给雷莉讲了。雷莉听完,觉得事情很奇怪。因为在猫熊族兽人潘塔的老家看过灵牌,所以他们知道灵牌是祭奠死人的用途。就算上面刻满了历史故事和对未来的期待,它们也是灵牌。

“难道说……”

雷莉猜到了一个事情,额头上冷汗不止。

“你也是那么想的吗?”

罗林觉得雷莉应该是和自己想到了一起去。因为他看到那些,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村子并不是祭祀用的村子,而是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死光了,村里的血脉也断绝了。

两个人在冰岩峭壁的顶峰鸟瞰谷底的时候,发现了几个山峰之间都有谷底,每个谷底也都有村落。按照某种可能­性­去猜测,就是这几个谷底住的都是从异时空位面来的kun山人,而这些人按照某种规律居住在不同的村落。但时间流逝后,有一个村落的血脉断绝了,所以这个村子只剩下了回忆往昔的灵牌,没有任何活人。

一百七十七节 死亡的村庄(下)

一百七十七节死亡的村庄(下)

这真恐怖啊。塔西利亚的死灵村庄还恐怖。

罗林心说满村庄的灵牌,就好像是上百个附着无数人怨念的器皿,背负着他们沉重的历史,让他们的­精­神和希望,沉浸在对往昔的追忆中不可自拔。

“少爷,那边好像还有东西。”

雷莉叹着气,跟罗林感叹同样的事情。她感慨了很久后,重新振作起来,决心跟罗林把任务完成。现在在kun山靠近莱昂市的下面,托德在努力联合那些赏金猎人攻打kun山。她和罗林必须抓紧这个机会,在对方的防御网重点笼罩住这个地方前,得到两人想要的东西。

“走吧。过去看看。”

罗林心说如果在这个村子发现不了什么东西,就去下一个村落好了。他跟雷莉一起走到了村子另外一侧的边上,两人看到了那里有片深及膝盖的草地。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上面鼓起了密密麻麻的半球状小山包。山包上Сhā着墓碑样的石块。

“是坟包。”

罗林说。这个他在猫熊潘塔的老家见过,据说是来自遥远东大陆的传统。把人埋得跟馒头馅一样。

“也就是说,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灵牌上的人,就埋在这里喽。恩。少爷,如果我们找不到你要的那个钥匙碎片,我们要不要考虑挖坟掘墓一下。我那貌似忠厚的死灵法师老爹曾经教过我一种法术,说是可以控制死人骨头的。在我知道他是死灵法师后,我翻阅了你的藏书,知道了那个是死灵法术的一种。可以控制死者地­精­神。通过任何一块死者的骨头和皮­肉­,加上死亡者残留在此处的怨念,可以和对方缔结盟约。让对方讲述他地故事。恩,不过我老爹说。在这种仪式中,通常法师都是扮演骗人角­色­的。不用玩真地,免得倒霉----”

雷莉建议罗林挖坟,听得罗林满脸的瀑布汗。虽然他很无良,外加有时候也很无耻。不过。他还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本少爷我不是死灵法师了。哎,你老爹为什么不在呢。我不喜欢挖坟,感觉好脏啊。”

罗林可不是什么良善人种。但他的洁癖拯救了这些坟包中的尸骨。1---6---K让它们免受曝晒在外地命运。

两个人正说着,又听到了村外的那条路上传来了脚步的声音。脚步声很轻,轻到地面几乎没有点震动传来。不过罗林的反应极其机敏。他在察觉到这点的第一时间,就抱起雷莉,一个箭步掠到了最后一排坟包的后面躲藏起来,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来这里了。

听脚步声音,是猫之类的小型动物吧。

雷莉这么猜测。不过让她吃惊的是。来的并不是动物,而是人。是一个老人。花白地长发盘在头顶成了一个发髻。他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奇怪,是个灰­色­的长袍。足下地鞋有些眼熟。跟在里峡谷看到的猫熊族兽人穿地那种差不多。他腰间别了一个大画笔样地东西,长长的胡须从下巴延伸到胸前。随着行进地步伐起伏。很有点大人物的感觉。

“这家伙的打扮好奇怪哦。”

雷莉捏了罗林一把。不过罗林没有理她。罗林的­精­神完全被这个老人给吸引了。因为这个老人的打扮似曾相识。他在某处见过。

“如果记得不错,是在波斯半岛死亡之海的底下。”

罗林记起自己得到困龙桩的经过。那个时候。手持困龙桩的那个人就是这打扮,看上去很奇怪的样子,跟泰西大陆的任何一个种族都不同。

按捺住心中的无限好奇。两个人躲在坟包后面继续留意那个老人的举动。两个人看到那个老人从身后的背囊中掏出了一个水袋,还有几个铜铃。他站在了第一排的坟头前,将水袋中的水洒在坟前一点,然后摇动铜铃,口中念念有词。

雷莉听到那铃声没有什么感觉,不过罗林听到铃声后,身体颤抖了一次。脑袋和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他就感觉心脏随着那铃声的节奏跳动起来,变得不像是他自己的了。不过那种感觉并不难受,有规律的声音让他的心情奇异地平和下来,整个人都有种莫名的愉悦感,觉得浑身舒畅。

是催眠术还是摄心术?

罗林强迫自己从铃声的领域中摆脱出来。他分析着铃声的结构,想判断出是它是出自哪种阵法。雷莉对这个铃声没有感觉,所以在她眼中,那个摇铃铛的老人不过是在为死去的亡魂们祈祷罢了。

她很稀奇地盯着老头的一举一动,直到老头做了一个完整的“仪式”,她才有心情看罗林。罗林看完那“仪式”,忽然想到了自己在母亲的书架上发现的一个古老典籍。上面记载了一些泰西大陆非常罕见的法术。其中有种名为“招魂术”的法术,上面的描写虽然跟坟前的那个老人的举动有些差别,但感觉体系上是相同的。

他真的是在招魂吗?难道是想把村庄中的那些灵牌都变为活生生的人?

罗林很想从坟头后面冲出去,去问那个老人这个事情。但还没等他有所举动,一声巨大的钟声从远处的kun山最高峰传来。宏厚悠扬的声音钻到人的耳膜中,震得人四肢都麻木了瞬间。

一声钟响,两声钟响,三声钟响……

连续的响声在kun山上传扬。本来悠扬沉重的声音在这个频率下,显得急促匆忙。

“发生了什么事情?”

雷莉和罗林对视了一眼,心说不会是托德那个家伙成功地联合了那些赏金猎人,把那些家伙给带到了kun山下,开始了对kun山的攻打吧?

钟声在祝福、祈祷和警示时候的频率不同。参考圣十字教教廷的教堂钟声,kun山这时候响起的,明显就是报警声啊。

“我们出去吗?”

雷莉和罗林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他们用眼神交流,就知道彼此心中在想什么。不用说,两人此时打的都是同样的算盘:是否趁着扫墓老头凝视发出钟响的山峰,冲出去把老头给绑架了,然后利用光明或暗黑的手段种种,强迫老头说出些kun山的事情不过还没等两个人开始行动。在坟前那条路上又传出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次罗林和雷莉可以很清楚地听到,有好几个人过来了。从大地震动分析,还都是大块头呢。

两人见一帮人急急忙忙朝老头跑来,好像跟他报告一样,说外面有很多人有组织地攻山。那些人虽然单独力量弱小,可形成阵势后,已经突破了kun山的几道防线。

老人听罢,没有太激烈的反应,他只说自己知道了,就挥手让那些人走。

“是你们的手下做的吗?”老人看向罗林和雷莉的方向。

罗林和雷莉心中一惊,犹豫着要不要出去。雷莉被方才的铃声影响很多,有些惧意。罗林艺高人胆大,还是拉着雷莉的手走出了藏身之处。他朝老人低头,算是见礼。雷莉将大半个身子藏在罗林的身后观察老头,她留意到,老头在见到罗林的那瞬间,瞳孔倏地缩小,一种非常兴奋的光在眼底闪烁起来。

“丽莎……”

老头朝罗林的方向走了几步,他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现在的他很像是刚看到罗林的唐.马佐奥,不过他比唐.马佐奥更激动。

“看来你们都认识我。那么,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罗林很惊讶于自己的感觉。老头的态度并不让他讨厌,这很出乎他的意外。

“苍天在上,我果然老糊涂了。丽莎……你是丽莎的孩子?我的天,是罗林!我真是老糊涂了。我听说你要去寻找伊甸天空之城,还以为那是无聊的传闻。在那帮攻山的人中我也没有看到你,便一直觉得那些人只不过是为了借魔法工会的名义罢了。”

老人听罗林说话,这才注意到罗林穿的是男装,而且声线也比女孩子粗糙很多。

“说些能让我听懂的话吧。”

罗林开始觉得自己的母亲很有杀伤力了。要不然怎么这么多男人提到她的名字,都如此激动呢。

“我是你的叔父……如果你的祖父查理讲过,你应该知道,你的父亲就是我们kun山人,也是我的亲生哥哥。如果他还活着,他将是我们kun山这代的领袖。”

老人寂寞地又摇动起手中的铃铛,清脆的声音回响在山谷中,听得人心里十分孤单。雷莉忍不住想,那些孤魂野鬼们是不是还都驻守在墓碑下面,等候老人的安魂铃。

“看来又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听到老人的话,罗林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的那个祖父真的很“有趣”,也不知道这次诺顿祖父编了多少谎话,不过俨然出现了这个可以对峙的人呢。

一百七十八节 血脉的传承(上)

一百七十八节血脉的传承(上)

几座山峰的那边,魔法火焰和雷鸣声震天响着。那些喧闹看在这边三人的眼中,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

老人把罗林和雷莉让进村里的一户人家。在那户人家的偏房坐了下来。

“正房中都有灵牌,你们应该都见到了。”

老人苦笑起来,解释说那都是kun人的后裔。只是所有的kun后裔再也找不到伊甸之城,更无法发现回家的道路,只好死在了这个世上。

“叔父,能告诉我真相吗?关于我的父母。”

罗林单刀直入,追问老人自己的身世。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眼前这个老人不会对自己说谎。

“诺顿没有跟你说?他应该不敢跟你讲吧。”

老人沉默了许久,面上的褶皱在某个瞬间被光彩照亮,他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中去:“既然你发誓要找到伊甸之城。我不妨从最初的原因说起。我们kun山人,其实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的祖先,就是属于那个传说中的伊甸之城的人。伊甸天空之城从另外一个位面来到这个世界,引起了这个世界的波动,我们的祖先从天空之城下来,散落在泰西大陆各地。”

“这让泰西大陆的魔法、炼金等法术业突飞猛进,也就是历史上所说的练气复兴世代。不过那是泰西人的说法,对我们kun山人而言,我们要做的就是重返伊甸天空之城,回到属于自己的家园去。”

“但从伊甸天空之城上下来地,并非只有我们kun山人的祖先。还有我们来源世界的其他人。那些练气士在这个世界上开山授徒,拥有了后代、朋友、弟子。他们可能有地说过来历,可能没有。总之。随着时间的流逝,泰西大陆上地练气士中就开始传说。只要登上伊甸天空之城,就能找到永生不灭的秘诀。”

“无比强大的力量,和永生。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为了这点,众多泰西法师和练气士们努力着,最终于三百年前得到了个机会。可以窥视伊甸天空之城。但是伊甸天空之城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就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禁锢住了。并不是所有地人都能够进去。很多泰西法师浴血奋战,通过了城门,可依然被上面某些神秘的力量给打了下来。”

“但这其中也有些不同。有心人发现,每个人靠近伊甸之城的能力都不同。有的人只能接近伊甸天空之城百米左右。有的人可以登上天空之城,有的人则能够靠近城门。而决定这一不同的原因,就是----血缘。”

“后来的情况被泰西官方所掩盖了。很多法师死在那场战争中,活下来的人则继续寻找着重返伊甸地方法。那场战役后,大家知道了伊甸之城的后裔是最能接近此处的人。其中就包括我们kun山。于是整个泰西大陆、南方大陆都掀起了秘密地寻找狂潮。四处搜寻有伊甸天空之城后裔血脉的人。”

“诺顿.查理,寻找到了一个伊甸天空之城后裔地女人。那个女人是纯粹地伊甸之城的血脉。他跟那个女人生下了丽莎,然后。他告诉我们kun山,说丽莎地身上有百分之五十的伊甸血脉。他希望跟我们kun山人联姻。”

“kun山人之所以和其他散落在泰西的伊甸后裔不同。就是因为我们的血脉比较纯粹。我们族内竭力保护着这种血脉的延续。所以到了我哥哥和我的时代,我们的身上也还残留有百分只五十的伊甸之血。”

“不过那个时候。kun山的女­性­,已经都和我们这个掌管kun山的家族有亲缘关系。我们不可能内部联姻。而如果跟普通的泰西人生子,只能让我们的血脉淡薄下去,让重返伊甸的希望更加渺茫。”

“听了诺顿.查理的要求,当时的族长,也就是我和哥哥的父亲同意了。于是丽莎被诺顿.查理送上了山。得知这个消息的巴别塔也派人来送贺礼,我们kun山人算是和查理家族联姻了。可是,我看得出丽莎并不喜欢我的哥哥。她在到达kun山的当天就试图逃走,可是她失败了。我哥哥并不爱她,不过他很重视生下血统纯正的孩子。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将丽莎囚禁了起来。直到丽莎怀了他的孩子,也就是罗林你。”

“丽莎怀了孩子,终于不再想办法离开了。她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些什么。但她对我哥哥的态度变得温柔些了,所以哥哥也不再禁锢她,允许她在这个山上的某些区域逛。那个时候,我发现丽莎在偷偷修炼。我没有告诉我哥哥,我不敢想象我哥哥知道这个事情后会对丽莎做出什么来。”

“丽莎临盆的日子终于来了。里面拥有很多异能者、法师和练气士的巴别塔派人来祝贺,并让一个拥有伊甸血脉的女人来为丽莎接生。诺顿.查理也来了,他跟我们家族的人谈判如何处理孩子。怎么能够发挥这种血脉的关系,让孩子拥有到达伊甸之城的力量。”

“孩子顺利出生。丽莎显得很平静。她在孩子刚生下来的几个星期内,表现得跟正常的妻子没有任何区别。我哥哥看到丽莎的态度很好,也开始体贴她,也跟丽莎讨论起,如何能够重返伊甸之城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血脉了保存上。大家都为孩子的出生感到庆幸。kun山人、巴别塔的领袖、诺顿.查理甚至有签署联合协议的趋势。可就在这个时候,丽莎从kun山逃走了。她在一天夜里,杀掉了我的哥哥,带着孩子离开了kun山。所有人都被这突发事件吓呆了,等他们知道丽莎的踪影时。已经是几年后地事情了。丽莎带着孩子在亚平宁跟教廷打,把教廷的大部分主教都给打成了残废。”

“除了诺顿.查理、kun山人和巴别塔人,其他泰西大陆的派系没有知道这个事情。所有地人都以为丽莎疯了。大家发现丽莎按图索骥一样。带着孩子在整个大陆上出没,把跟kun山人、巴别塔、查理家族关系好的家族。都给血洗了一遍。教廷受到了重创,诺顿.查理在泰西大陆上地压力很大,他最后在巴黎的魔法工会设局,引诱丽莎带着孩子前去。结果丽莎中了埋伏,被诺顿.查理封印。带回了英伦半岛。从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丽莎。又过了几年,我代替死去的哥哥,成为了kun山人新一代的领袖。我派人去打听,知道了丽莎被关在查理老宅中如同行尸走­肉­,而当初跟丽莎一起掀起腥风血雨的孩子,似乎失去了强大地力量,成为老宅中不起眼的存在。”

kun老人的叙述和唐.马佐奥,和诺顿的讲述都有一部分重叠。可在某些关键问题上,他的叙述仿佛是一部名为《罗生门》的魔法影像片,跟那两个人的理由都完全不同。

在最开始。罗林还是保持着微笑倾听。但听到后来,当那个自称叔父的人说丽莎带着罗林四处杀人时。罗林的脸­色­终于难看了起来。他握住雷莉地手也用上了力。雷莉能感觉到罗林的手在颤抖,甚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大叔。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耶。我从你耳朵中听到的,和从唐.马佐奥,诺顿老爷口中听到地都不太一样呢。雷莉开口。她替情绪不稳定的罗林说话。从她对罗林地了解程度看,罗林现在地情绪,恐怕是想杀人泄愤的。

“那不重要了。”老人从样式古怪地衣服里面掏出来一个小包。

“传说在老祖中降落在这个世界的时候,通往伊甸之城的大门就紧锁上了。只有拥有伊甸血脉的后裔,手持秘钥才能将它开启。这些日子。你们在泰西大陆各地都掀起了寻找伊甸天空之城的话题。我听说,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kun人手中的钥匙碎片。”

老人把小包丢给雷莉,雷莉接过来,看到自称罗林叔父的人站起身来,要离开这里。

“大叔,你要去做什么?”

雷莉打开小包,见里面的碎片果然跟罗林收藏的一样。

“你们离开这里吧。让你们的人也离开。kun山的历史结束了。你们拼凑好钥匙后,就去极北之地吧。如果你们真的能够到达伊甸之城,请把这个放在上面,让我们族人的魂魄可以栖息在故土。”

老人看着雷莉的眼睛,好半天,才把铃铛从腰间解下来,丢给雷莉。雷莉接住铃铛,听到里面颤巍巍的声音,心中涌起了很压抑的感觉。

她看着老人在门外远去,她回头,见罗林还坐在位子上没有动弹。她推了推罗林,看到罗林冰如磐石的目光终于有了点神采。她抱住罗林的手臂,在他的脸颊轻轻留下了一个亲吻。

“少爷。如果她不爱你,是不会把你生下来的。雷莉这样说。

毋庸置疑,她明白罗林在想什么。从刚才老人的话来看,罗林的人生,完全是利益的产物。几大派系的期待和利用,没有相爱的父母,生母还是杀死了生父。整个童年都在血腥杀戮中度过,那些宛若梦境般的事情,竟然全部是真实。

那个女人爱过罗林吗?她毕竟不爱罗林的父亲。可如果她对罗林没有一点爱,为什么会生下罗林,还让罗林去寻找这一切罪恶的源头----伊甸。

“已经不重要了。她爱我还是不爱我,已经不重要了。不管她生下我是为了逃离kun山,还是利用我的力量去复仇,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想寻找这个故事的答案,想知道伊甸是什么地方,我就来替她完成罗林并没有像是雷莉想的那样发脾气。他很平静地抱起雷莉,也在自己这小女仆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亲吻。这个世界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雷莉、托德、萨德、白图珊……遇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都有自己的不开心。但一味盯着过去,是无法看到未来的。

“过去怎么样,真的不重要了。”

我要的,只是有你存在的未来。我只要未来就好。

罗林拿出藏在衣服中的钥匙碎片。他把那些碎片拼凑在一起。缺少的那部分形状,赫然就是他叔父所留下的那片。

一百七十九节 血脉的传承(下)

一百七十九节血脉的传承(下)

是钥匙的最后一部分了。拼合它,一切谜底就更接近。

罗林想到叔父说拼合好就去极北之地寻找伊甸之城。他拿过雷莉手中的最后一枚碎片,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放在缺失的位置上。

星芒点点。莹绿­色­的光在贴合处展现,它们好像是游动的鱼或空中的飞蛾,在那些破碎的痕迹上徘徊。它们经过之处,那些破碎的痕迹慢慢消失,土灰­色­的钥匙显示出洁白的光泽。当最后的莹绿­色­光芒消失在最后的一点裂痕上后,整个钥匙的裂痕完全消失。一枚白中透出浅绿颜­色­的玉钥匙出现在罗林和雷莉眼前。

它躺在桌子上闪着光芒。很柔和的光芒,让人忍不住要去亲近。罗林下意识地伸出手拿它。他的指尖刚跟钥匙碰上,一道光柱就从他的掌心处升起,穿过屋脊直冲天际。雷莉吃惊地倒退了几步,看到拿起钥匙的罗林周身被青白­色­的光芒笼罩,看到罗林黑­色­的长发颜­色­渐渐淡了下去。

银白­色­的长发在脑后飘逸,金­色­的缝隙在双眉之间慢慢展开。罗林觉得体内有股异样的力量在汹涌澎湃,他捏住钥匙,觉得绿玉钥匙中仿佛隐藏着生命,可以跟自己同呼吸、共命运。他握住它,身体周围的光芒和钥匙的光芒掺杂在一起,在kun山的这个谷底盛放。炫目的光在夜里耀眼无比。雷莉听到了远处山峰上打斗声静止了,她听到天地之间,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整个世界中,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神态安详,面容平和。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已经不能让他再动心一样。

“少爷!”

雷莉禁不住朝罗林扑了过去。她的身体没入罗林身体周围地光芒,她的双臂紧紧搂住了罗林。拿着钥匙的罗林低头看她,神­色­中没有了方才听老人讲历史地那些怨恨。他平静地抚摸雷莉的头发。把自己送给雷莉地银项链从雷莉脖子中摘下,将绿玉钥匙穿在项链上后。再次给雷莉戴上。

绿玉钥匙离开了罗林的掌握,光芒渐渐黯淡下去。罗林也控制体内力量的涨幅,让自己恢复成平常的状态。他抬头仰望天空,看到今天夜­色­跟有生以来见过的都不相同。..墨蓝­色­地夜空中星群密密麻麻,闪烁着绿­色­的光芒。云层消失不见。但整个银河仿佛都呈现在人的眼前,看到那些漂浮在夜空的星子,似乎人的思绪和眼光,能够穿梭遥远的时空,到达此前未知的世界里去。

世间有很多人类所不知道的东西,可人的眼光,却只是盯住眼前地那些。无法把握的未来在人的眼中变得一钱不值,而活下去地欲望,主宰了人类的世界。

“人总有一天会死。死去了。就会成为这样宇宙时空中地微小灰尘。没有人记得,没有人知道。就这样消失在世界和时间中了。或许就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人才渴望永生吧。渴望自己和天地一样长久地存在。渴望自己不被遗忘,可以继续体会这个宇宙地奥秘。和人世间那些悲欢离合。”

罗林拉着雷莉的手。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充满死人灵牌地村庄。魂归故土,是这个村庄死去魂魄们的欲望。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到达伊甸之城。但今天夜里所听到的故事,所看到的景象,让他心中再次肯定了某些事情。

做什么样的人,拥有什么样的

罗林迷惘过这点。他看到托德、萨德和潘塔他们很明确地生活,不清楚自己的未来能做什么。就算有雷莉存在,他也依旧困惑于此。可今夜,全部的困惑都消失了。

找到伊甸之城,然后……

罗林看了眼雷莉,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看到了她清澈的目光。他没有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她。两个人就这样沿着原路返回,离开了kun山。

在雪夜里奔驰,快速回到了小城。罗林通过特殊的联系方式让托德不要再攻打kun山了。他告诉托德他已经得到了最后一块碎片,拼凑成了钥匙。等了近两个小时,托德果然从山上回来了。他欢呼着跳回房间,为罗林和雷莉的得手庆贺。

“看到山谷那边有冲天的光芒,我就猜测是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得手了。幸亏你提醒得早,不然我就带人跟kun山的一帮老家伙对上了。那帮老家伙很厉害,布出的防御阵我见都没见过,感觉是非常古老的路数呢。”

托德懒洋洋地坐在沙发里,一双腿搁在脚凳上,舒服地观察那柄绿钥匙。他看钥匙是戴在雷莉脖子上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害得雷莉很不好意思地就把钥匙解下来丢给他看了。

“托德哥哥,跟你一起去的那帮人呢?”

雷莉问。

“不知道。如果不是逃走了,就是被kun山人打死了吧?接到罗林的消息说你们得手了,我就自己闪人了。反正那帮家伙都是觊觎伊甸之城的人,如果被kun山人­干­掉,也算减少我们未来的阻力吧。”托德在某些方面显得比罗林更残忍。他平日里笑得总是很开心,可遇到事情的心狠手辣程度相当高。

罗林和雷莉对他的处理没有办法反驳。三个人也不想停留在这里,免得惹更多的麻烦。罗林用魔法传送阵告诉萨德和潘塔那边自己得手了,就跟小城店老板结账闪人。三个人连夜赶路,以非常人的速度南下,几日后就回到了里峡谷的势力范围。

受到消息的潘塔和萨德等人已经等在这里了。

潘塔带回来一个很惊人的消息:罗林在kun山拼凑完钥匙的当夜,异相在极北之地的天空出现了。在万年冻土的冰原天空上,有渔猎人看到巨大的岛屿般的东西在云层中浮现,然后整个极北之地的气温迅速下降,比往年更加寒冷。而这个情形跟数百年前有异曲同工之妙,据说在当年,一帮人寻找到伊甸之城的时候,也出现过类似的场景。

“这个异相已经震动了各国政府。各大团体也都蠢蠢欲动起来。很多有能力的人往北边极地赶去。”

萨德告诉罗林,海盗团们在北方海域待命,他们和白图珊等人,监控着北方海域的所有船只和行人。每天都通过魔法传送阵,把那边的最新动态回报来。

“各国政府也开始行动了?”

罗林思忖着,心说不会是各国政府的势力不会想把钥匙抢去,然后冲向伊甸之城吧?

“没有正式行动。据我的了解,他们是以国家科研机构的名义,和各国所在的最大团体联合,对此事进行关注。譬如亚平宁国跟圣十字教教廷联合,高卢帝国跟魔法工会。”

萨德回答说。

“是啊,还有哈布斯堡国跟咱们的里峡谷。”

潘塔在旁边补充着。他嘻嘻笑着,坐在椅子上为小兔子的面包上涂抹果酱。小兔子一直待在里峡谷,看到潘塔回来,就总喜欢凑过来。

“我们也去极北之地吧。然后放出风声去,就说我已经拿到了钥匙。还有,让火狐小三在哈布斯堡的报纸上发表最新的文章,告诉全泰西人:据kun山的秘密情报说,只有拥有伊甸之城血脉的人才有可能登上天空,所以大家最好快点回家查族谱吧。”

罗林很想在血脉这个问题上兴风作浪一番,不过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极北之地起了异相,各国的法师、练气士、佣兵、炼金术士都会往那个地方赶去。他虽然有钥匙,但夜长梦多。他可不希望在到达极北之地前,再跟什么人起冲突。

那样很浪费­精­力。不如让诺顿那个老家伙为自己处理麻烦吧。

罗林现在对自己的祖父已经恨之入骨了。他现在有些理解托德的心情了。他让萨德告诉诺顿,自己准备在十天内赶到极北之地,为了避免成果被其他的团体窃取,所以他希望诺顿集合魔法公会所有能用的人,也赶到极北之地。

“少爷,如果诺顿大老爷带了那么多人,最后对我们产生了威胁,我们该怎么办?”

雷莉很担心这个。她可不认为当初诺顿跟罗林承诺的一切就那么可信。“所以我们要在三天之内赶到那里,然后在那里布阵。你们说,如果杀掉所有魔法工会的人,我们需要多大的力量呢。”

罗林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

“如果是小杂鱼,用不了多少人力吧。赫伯特船长想的跟老大你差不多,他去极北之地前,特意从各个渠道买了很多走私货,都是各国军方的魔晶炮武器。那些东西对付普通的魔法师,就跟巨人碾死蚂蚁一样轻松。”

潘塔连连感叹,说还是魔法科技好啊。

一百八十节 冰岛通天塔(上)

一百八十节冰岛通天塔(上)

罗林、雷莉、托德、萨德、潘塔。

五个人在里峡谷会面的次日,就分头离开了里峡谷,赶往极北之地。雷莉和托德一起走的。萨德和潘塔走的方向不同。罗林是自己走的。跟雷莉在一起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单独行动。不过看到他露出气翼,其余四人就明白罗林这位老大有什么意图了。

经过昼夜兼程的赶路,雷莉等人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到达了极北之地的冰岛。在上岛前,他们绕过了很多团伙的盘查和注意。他们与徘徊在这一带的罗莉控海盗团联系上后,托德建议赫伯特船长也不要那么仁慈,先下手为强就好。

赫伯特船长很受教。他把托德的意思转达给在他那里的一百零八大盗。结果那帮来自波斯的亡命徒很爱这份新工作,他们装扮成泰西各大团伙的人,在冰岛附近的各处烧杀掠夺,把在这附近的各大团伙之间的疑心彻底挑了起来。使得对方在匈牙利国就埋下的怨恨越发深刻了。

雷莉四人上岛。脚踏在积雪中,身上的衣服都被风雪打透了。托德还是一副不怕寒冷的死样子。潘塔穿得跟他兽化状态差不多----整个就一个熊猫。萨德用细密的植物为自己编了防风雪的斗篷,还是很潇洒的样子。雷莉站在狗拉的雪橇上,倒是感受到了很多凉意。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托德,不清楚这家伙当年是怎么活下来了。比起罗林少爷,托德对这个世界的恨意更深刻呢。她想到了最新得来的消息,说亚平宁教廷也派了很多人来这里,似乎教皇本人也来了。打着观察异相的名义。不知道托德和教皇碰上,会发生什么。而罗林是否会被教皇和红衣大主教们给禁制住。

“你别胡思乱想了。还是担心你家少爷吧。伊甸之城的血脉……如果他得到了永生地力量。那么你该如何呢?”

托德夺过雪橇的把手,让雷莉站在自己身后躲风雪。他没有了弟弟。所以对同时古堡出来的雷莉很爱护。有时候这种爱护让罗林看了都吃醋了。不够罗林越吃醋,他越高兴。

“永生吗?永生真地那么好吗?可是如果一直只有一个人活下去。世界上所有熟悉的人,所有一起笑过、哭过地人都死去了,那永生不是件非常寂寞的事情吗?”

雷莉问托德。

“丫头,你想的太简单了。”

人类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谁知道你家罗林少爷地欲望是什么。比起和你过那些小夫妻样的日子,他说不定会选择永生和无比强大的力量。拥有那种力量。别说创立个门派、建立个团体,就算从这块大陆上打下个国家,甚至统一很多个国家,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啊。

托德不想再打击雷莉了。不过如果罗林让雷莉伤心的话,他不会对罗林客气的。

四个人乘坐两辆狗拉雪橇,从冰岛的岛屿边缘靠近岛屿中心。1^6^K^小^说^网冰岛一年四季的气温都是零下,在这里看不到什么郁郁葱葱的植物。出没在这里地动物也不多,大多数的鱼类都在冰面下活动。路过那些岛屿断层的时候,能看到白­色­地长毛熊在捉鱼。如果不是有正事要做。雷莉真的很想抓一只白熊来玩玩。

路途中,四个人也看到了其他地人在这个广袤地冰川岛屿上出没。

在这片岛屿上居住的,本来只有以渔猎为生地冰岛人。那些人居住在雪和冰块砌成的屋子里。依靠打渔、猎熊生活。他们日常出行都是依靠狗拉雪橇,经济能力跟泰西大陆陆地上的人相比。大概是相当于普通村庄的水平。甚至更低一些。比较其生存的恶劣环境,可以说是过着很艰难的生活。

不过。在一帮莫名其妙的人踏上这片冰原后。冰岛人发现他们的生活倏地丰富多彩起来。那帮莫名其妙的人带来了很多外面的东西,还花大价钱雇佣他们当向导,或者从他们的手里购买狗和雪橇。他们的生活因为这个而发生了变化,他们以为奇怪的好日子就要降临了。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这个事情的背后,隐藏着足以毁灭整个冰川岛屿的巨大危险。

见到其他团体的人在岛屿上出没,雷莉四个人并不理会。他们通常不应答对方的话,只是绕过对方前进。如果对方有什么异常举动,会被他们四个人立刻杀掉。

在冰岛上,萨德的武器更好使了些。或许是有雪的缘故,萨德靠着万年冻土和冰川的冰雪培育了一些极地种子。让那些本来不可能在这种区域存在的植物能瞬间出现在他掌心,然后跟一条条巨大的冰柱样,砸断敌人的骨头潘塔看了看天­色­,一身黑白相间的皮大衣甚为可爱。让雷莉这个女孩子看了,忍不住想扑上去狠狠地抱住。男人帅是种罪过,男人可爱也是一种罪过呢。

“快到了。”

萨德被极地的天气影响得也不小。首先是时间感。在极地冰岛,一年中有很长时间都是白天。就算是夜晚,那些太阳也不会掉下地平线。他无法看着太阳计时,手表也冻坏了。他只能从种子中生发了几种植物,依靠植物被冻死的速度计算时间。

罗林说好在冰岛中的某个区域等他们。通过魔法传送阵,他有问过罗林是什么区域。但罗林只说往最中心走。走到了,自然就会知道是什么地方。

“托德哥哥,那边是不是教廷的人。”

萨德和潘塔说话间,雷莉更加注意周围的情况。在这种不太熟悉的环境下,她不敢掉以轻心。她看到前方的道路上,似乎有好些人顶风冒雪跋涉着。其中一部分人地衣服很眼熟,貌似就是教士们穿的法袍。她感觉到身前托德身体的僵直。她慌忙抱住托德地腰。生怕托德一激动就冲出去。

“不光有教廷的人,似乎还有魔法工会地人……那个不是斯拉夫帝国最有名的佣兵团吗?”

萨德嗤笑着。看来,所有的团体都没有相信罗林那十天期限的鬼话。恨不得都提早来到这里,探看究竟。可惜的是他们四个人不知道罗林究竟来了多久。又在这里做了什么。

四个人地行装不多,狗有经验,跑得也很快。四人团队很快就追上了前方的队伍。不比前两天的跋涉。能够到达这里,人员已经都非常集中了。四个人很难绕开这些人往前赶路。如此的话,还不如就观察一些这些未来的敌人比较好。

不出意料地。一帮红衣大主教出现在队列中。雷莉当初在魔法工会看到的大魔法师们也跟幼稚园小朋友一样,一个挨一个地往前行进。大片土地在寒带的斯拉夫佣兵们也比传说中的有秩序,他们拎起武器往前走,但却没有忘记用警惕的目光盯着那帮该死地教士。

圣十字教廷在各地搜罗儿童,导致各国儿童都有失踪。斯拉夫帝国的人也把自己国家的儿童失踪案件都算在了圣十字教教廷地身上。

除了这三只显眼的队伍,还有一些其他地小团体。炼金术士、傀儡师、武道家、探险者……很多人都各自组队,想要参加或看看这近三百年来泰西大陆最大地天空岛屿异相。在那些杂牌队伍中,雷莉四个人甚至还看到了一些媒体人打扮的家伙。

“萨德先生。是你吗?一个戴眼镜地中年人朝四个人这边喊。他用力地挥手,生怕萨德听不见。这下子。试图低调的四人组很快就暴露了。罗林及兽人、德鲁伊、魔法工会的联盟事件整个泰西大陆都知道。萨德、潘塔的名字也在事件中家喻户晓。提到萨德,现在法师业内能想到的,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德鲁伊而已。“是哈布斯堡观察报的主编。”

潘塔在萨德旁边提醒着。

“嗯。嗯。”

萨德心说别管主编不主编的。说到跑新闻和八卦,这帮媒体人可比谁都迅速啊。

“啾啾啾啾

一只红­色­的头从主编的背后冒了出来。火红­色­的狐狸尾巴在主编的肩头甩啊甩。在一片雪白的世界中煞是显眼。

“小三怎么来了?”

雷莉催动狗狗们。让雪橇靠近主编。她一把将火狐小三抱了过来,让小狐狸那­色­迷迷的爪子搂住了自己的脖子。还把不安份的后爪踩在她发育不算良好的胸部上。

火狐小三现在的身份本来是神秘作家。不过因为这次活动很需要经费,在没有经过罗林默许的情况下,萨德和潘塔很狡猾地把神秘作家是只小火狐的消息拍卖给哈布斯堡观察报了。潘塔还特意误导主编,说小火狐可能不是小火狐,言外之意,就是火狐可能也是兽人族的。

是兽人,总比是单纯的狐狸好。

观察报买到了这个消息后,常常为了第一手材料去登火狐小三的门,主编还特意雇佣了五六个刚出校门的女大学生来当火狐的助手,美其名曰替火狐来整理房间、梳理书稿,但实际上,每次去了,都能看到小火狐很奢侈很暧昧地趴在美女的腿上,奋笔疾书赚钱,为那群女孩子买首饰。

火狐的狐狸生涯,就是那样堕落的。就算在多年后回忆,火狐的内心还有号泣的欲望呢。不过它为了报复萨德和潘塔为了钱把自己出卖,也卖了消息给观察报的主编,告诉主编说罗林等人将在冰岛极地中心聚会,然后共同寻找通往伊甸的方法。

北极出现异相,泰西大陆人都知道了。很多了解历史隐蔽情况的人已经在各大报纸发表评论,说伊甸天空之城将重新现世。观察报主编得到了小火狐的消息,跟社长打了招呼,就带了一堆人马来这里,试图抢个头条回去。他很庆幸的是,虽然旅程很辛苦,但确实是比其他媒体早来了些日子。

“小三,你真不老实。主编,你们最好注意下安全。那边是教士、佣兵、法师、炼金术士,还有一堆不知道门派的练气士。你们这些普通人如果没有好的防御手段,最好能躲远一些。”

雷莉也清楚,所谓的寻找天空之城,只要有了具体的办法,就成了分赃大会。到时候,绝对会打起来。

“没关系,我们买了泰西大陆最好的防御罩。”

主编出示给雷莉他手中的魔法卷轴。上面标示着那是哈布斯堡官方为特种部队制造的防御罩,甚至可以抵挡几个大魔导师的联手攻击。

“哎,真幸福啊。所以说嘛。任何时代都好,流水线的产品也是有优势的。而且科技总比人的手工能创造更多的便利。”

潘塔打开魔法卷轴看了两眼,觉得这个防御阵法很好。他捉摸着等事情结束了,就利用这个魔法阵的组成方式去试验开发保险套去,好让泰西大陆所有的保险套上都写上:魔法阵防御,百分之百保证。

无视其余队伍中人的虎视眈眈。萨德四人加入了主编的行列。所有人在跟白天一样的夜晚都跋涉前行,最终,到达了冰川岛屿的中心,一块巨大的,凹陷于地表的盆地边缘。

说是盆地,也不算是内陆说法的标准盆地。倒是比较像是个大坑。

目测的话,大概有五公里左右的半径。深度不大,也就是比众人来的路低个两米左右。从盆地边缘滑下去,能感受到一个角度很小的斜坡,让所有雪橇都滑向盆地的中心。在距离那里不到一公里的距离,所有队伍中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看到,在正中心,盘腿坐着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身着样式古怪的白­色­长衫,肩部、膝部、肘部都被白­色­毛皮包裹住了。他身体周围散发出青白­色­的气体,一双翅膀样的东西在他身后伸展,微微扇动。他双目紧闭,双手放在盘坐的膝盖上,整个人仿佛是另外世界的人,拥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

一百八十一节 冰岛通天塔(下)

一百八十一节冰岛通天塔(下)

“少爷……”

雷莉看到罗林的这种姿态,有些吃惊。这和她见过的罗林完全不同。眼前的这个罗林,没有一丝一毫的人间气息。疏离和冷漠包围着他,强大的力量包围着他。那些东西让他和他身下的这片冰川贴合,但又让人觉得他从未有过的遥远。

“该死的老家伙们都到了。”

潘塔在旁边咒骂道。看来在罗林说完那些话之后,所有的人都行动了。大家不仅仅分头派出了手下,还都跟罗林一样,各大头领率先来抢地盘。

罗林身边还坐着几个人。那几个人的坐姿都不同。

罗林的祖父诺顿查理,坐在一个圆形为边、六芒星为主要框架的魔法阵中。从他盘坐的地方,不时冒出一些白气,衬托得他面­色­看上去红润了不少。

诺顿旁边坐的是个波斯人。雷莉等人的老相识,波斯半岛的天位高手辛巴达。这个波斯老人的身下出现了很奇怪的黄金颜­色­的沙粒。他就像是在波斯半岛度假一样,整个人在沙堆上半卧着,懒洋洋得跟大叔一样。

辛巴达的身后是个穿着黑­色­女巫袍的女­性­。雷莉也见过她。就是在斯拉夫帝国的边境,威廉死去的地方,这个自称是巴别塔属下的女人出现了,还告诉雷莉说,她参与过罗林的接生。她身前背后也有几个人,看上去都是她的同伴。他们没有坐下,他们站着,似乎形成了某个奇怪的图形阵法。

教皇也来了。托德的眼睛,一直盯着教皇。也就是他地父亲。只是教皇跟罗林还有其他人一样。都闭合双眼。他坐在教廷人特制的宝座上。头靠着椅背,双手放在身前,仿佛在小憩。好像这里并不是冰冷的冰川岛屿。而是他温暖地大教廷书房。

kun山的人也出现了,为首地人是雷莉和罗林见过的老头。他闭着眼睛。身后有两个同样衣着打扮的年轻人跟随,身前是一排灵牌。在人群中显得最诡异无比。刚到达冰川岛屿中心的队伍中,显然也有kun山的人。他们看到老人在那里坐着,也都朝老人走去。

魔法工会地理事都在。但他们没有跟诺顿坐在一起。他们分散在教皇、辛巴达等人的身后,也坐在这里。凝神静气,闭合双眼等待什么。很明显地,以罗林为中心,以高手级别为半径,来到这里的人层层包围了罗林。那些刚来到的人不明就里,但隶属教皇的红衣大主教们很快就围在教皇的身旁,开始了冥想。

“他们想对少爷做什么?”

雷莉看不太明白这里面的奥秘。

“你能感觉到吗?这片冰川岛屿中心下面蕴藏的能量?”

托德问雷莉。

“能量……能感觉到。很多,很多。也很纯

雷莉双手贴了下地面,从冰雪中探知到一股清澈的力量。在这片万年永久冻土地地带。很多蕴藏天地之力的寒气都有上千万年的历史。其中地力量是普通人无法估算出来的。“罗林坐地地方,正好是力量最集中地地方。用一些偏门的典籍地说法,那叫阵眼。”

托德解释。1--6--K-小-说-网他的话也引起了萨德和潘塔的兴趣。

“所谓阵眼。就是一个地气最集中的地方的要害。如果想从这块土地上汲取力量,最好的办法就是控制阵眼。用自己的气场控制此处。然后吸收里面的力量。”

托德指点罗林身旁人的分布。按照他的看法,应该是罗林第一个赶到了这里。然后夺取了阵眼的位置,在那里进入冥想防御状态。其余的人,不管是否后到,都暂时不能夺得阵眼的位置,只能按照各自的选取,寻找位置包围罗林,争取最终控制阵眼。

“没有人动手,大概是害怕动手后,别人得利吧。”

潘塔讪笑。

萨德在旁边也不吭气,他看到罗林身上的气息越发强烈,那些青白­色­的光芒不仅笼罩住罗林,它们还有生命一样,在罗林身后的两个羽翼聚集着,那对气翼在这些光芒的照耀下,越发清晰了起来。

没有人动,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敢擅自动弹。看到了围坐在罗林周围的几个天位高手都没有出击。其余的团体便都认命地闪躲到一旁,等候结果出现。他们有的人发现,随着罗林身后气翼的清晰,天上的云层愈发稀薄。一座岛屿样的东西,在众人的上空,也就是冰川岛屿的中心上空现形。

有人惊呼,有人吸气。往昔在传说中看到的岛屿出现在眼前,那种喜悦和激动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在这里的很多人都听说过登上伊甸之城,就可以获得长生不老的秘密。这个传说跟一块涂满了蜂蜜的烤­肉­,吸引了人前赴后继地去赴死、追寻。

“你们来了。”

整个冰川盆地中心微微沸腾的时候,罗林睁开的眼睛,开口说话。

他那双蓝­色­的眼瞳比往常更美丽。一道金­色­的细纹在他额头中绽开,最后,一只金­色­的眼睛出现在他额头中间。雷莉惊叹着,却有些不敢靠近罗林。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罗林少爷,让她产生了强烈的陌生感。

“钥匙给我。”

罗林的声音,越过成百上千人,到达了雷莉四人的面前。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都以为罗林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没料到罗林将钥匙给了别人。

雷莉听到这话,就慢慢穿过了人群,走向罗林。托德、萨德和潘塔在她身旁守卫,萨德那长满冰刺的鞭子让很多人都放弃了靠近雷莉的决心。当托德只用指尖就杀死了一个佣兵壮汉后。一群试图抢劫钥匙的佣兵也后退了。

雷莉没有祭出半月斩。她看到了教皇等人都睁开了眼睛,等待着什么。她走到罗林面前,把淡绿­色­地玉钥匙连同项链一起取下。交还给罗林。

“真是美丽的东西啊。”

罗林接过钥匙和项链,对着天上的光审视钥匙。他刚举起手。地面就微微震动起来。随着地面地震动,天空上的那座岛屿也更加清晰了。地面上地人们能够看到那座岛屿的下半部分,是拥有很多泥土和岩石的尖锐形状。似乎还有许多植物的根系,从上半部分透处理。残留在空中的稀薄地云在岛屿旁边漂浮,跟地面的白­色­不同。伊甸天空之城的上方,仿佛折­射­出带有强大生命力的绿­色­。

“白­色­的花朵献给血,献给死亡;生命献给黑暗,献给永恒;苍茫命运之主宰,我们是你惟一的子民,请指引我们通往伊甸之路,让我们获得永生。我们以神之后裔的名字祈求,我们以神之血祭奠你的存在,天空是通往无尽之路……”

罗林的歌声缓缓响起。悠长地赞美诗歌声传遍了整个冰岛中心。绿­色­的钥匙在他掌心中颤抖。地面晃动得更加厉害。里面似乎藏着一头巨大的凶猛地野兽,叫嚣着要冲出樊笼。可是谁也没有挪动,所有的人都看着罗林。看着这个一身白­色­,就连头发也变为银­色­地年轻人在咏唱。那些字句听在人地耳朵中是那样地神圣。带着冥冥中说不出的味道。如一道看不见、摸不着。但又无法抗拒地力量一般,让人身不由己地追随、聆听。……命运之父。让我们遵从你的安排。命运之父,我们将血抛洒在你宽阔的胸膛。即便世界毁灭,时空不复存在,我们依然是这苍穹中最耀眼的星辰。天空是通往永恒之路!”

罗林唱出赞美诗的最后一个词时,他用玉钥匙的尖端划破了自己的掌心。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出现,血液沿着他的指尖低落在地面上,低落在他刚才坐过的位子上。洁白的冰雪被血液沾染,仿佛一个弱小的生命被烈火灼烧,整个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只听得咔嚓咔嚓的声音接连响起,一道道裂缝就以罗林滴血的位置为中心,朝旁边扩散开。

许多人见到,纷纷躲闪逃离,只有罗林和几个天位级别的人还停留在原地。譬如教皇、辛巴达,还有kun山的人以及罗林的祖父诺顿等等。

雷莉四个人也禁不住倒退了几步。不是他们想退,只是那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过于强大,雷莉就觉得胸中气血翻涌,差点就吐了口血出来。萨德和潘塔脸­色­也非常难看,两个人强忍着往后退,萨德还顺手布置起防御罩。

托德比较好,他在这种情况下无动于衷。不过他还是保护着雷莉,跟三人一起后撤。只是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教皇。他知道教皇感觉到自己来了,有些时候,那种内心的感应是强于一切的。

只是自己该如何对待教皇,是否要亲手杀掉他?那些在卡萨布兰卡的日子,那些在陈旧古堡中为生命忧心的每一天,那曾经温柔抚摸自己头顶的母亲的手,和曾经呼唤过自己名字的弟弟的声音……

“父亲。”

托德凝视教皇的侧影,陷入无意识状态的他,口中不自觉地喃喃念出了这两个字。雷莉听到了,萨德和潘塔听到了。距离他们很远的教皇似乎也听到了。雷莉看到教皇的身躯颤抖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

乱哄哄的场面中,没有人留意教皇的姿态。所有人都关注罗林的脚下。罗林脚下的地面裂缝继续扩大,但跟人们想象的相反,这里并没有变成大裂坑,而是跟火山喷发一样,从地底往上涌起着数量庞大的冰雪。

冰柱从地面钻出,厚重的雪花附着其上,很快就变成冰柱的一部分。不停增高的冰柱和雪花向天空的方向延伸,在惨白的大地和天空岛屿中,架设起一道冰雪的桥梁。罗林展开气翼,身体随着冰柱升高,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的所有人,双目中投­射­出名为怜悯的东西。

雷莉看到罗林的目光,内心一阵寒战。她想开口呼喊罗林的名字,可张开嘴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这是自己的罗林少爷吗?这个人,是那个答应自己,要和自己去在平静的地方,过温馨生活的少爷吗?是那个答应自己下午坐咖啡馆,晚上在塞纳河旁散步的少爷吗?

雷莉摇摇头,觉得那个跟随冰柱飞上天空的人,不是自己的罗林少爷。可看到很多人朝罗林的方向追去,她还是祭出了双手的半月斩,阻挡在那些人的面前。

跟往常不同,她手中的半月斩今天并不是淡黄|­色­。两只弯月形状的半月气斩是鲜红­色­的。好似无数血液在其中流动,半透明的半月斩在很多试图追击罗林的佣兵头上呼啸而过。萨德和潘塔跟在雷莉身后,他们两个人保护着雷莉。托德则在同一时间冲向教皇,跟保护教皇的红衣大主教打了起来。

教皇,魔法工会的理事和诺顿,kun山的老人,还有巴比塔的人与辛巴达。那些人都跟随罗林脚步,各自使出了飞行的本领。顶级的法师和术士,都会利用风系的元素,飞行和在空中搏杀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那些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互相攻歼,他们跟随着拿着钥匙的罗林向天空之城飞去。停留在地面上的人等见此,懂得风系飞翔魔法的人也有样学样,跟着往天空飞去。那些不会飞翔术的人,则各自使出本领,利用召唤的式神、猛禽飞翔,或者利用­肉­身的力量往冰柱上攀缘。

人们绕过了雷莉、萨德和潘塔的防御,他们仿佛看不到这三个人的存在。他们一股脑涌向冰柱,用一切他们能想到的办法,往上爬去。没过多久,洁白狭长的冰柱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点。人群好像蚂蚁,在一条不知道前景的路上爬着,亢奋地爬着。在他们所追寻的最前端,是一个白­色­的身影----罗林。

罗林跟随冰柱上升,已经快到达天空岛屿的下方。他俯视下面的人群,能够看到那些被大陆人成为天位强者的老家伙们,也能看到丑态百出的佣兵团伙和法师们。

爬在上面的人,总想把下面的人踢下去;爬在下面的人,总想将上面的人拽下来。升得越高的人,越受别人的瞩目,本来在最开始还互不­干­扰的人,在爬到某个高度的时候,就开始了争斗,试图把别人从通天的道路上踢下去。

冰柱越升越高,它的顶端终于触碰到岛屿的底座。轰隆一声巨响,冰柱不再变化。教皇、魔法公会的理事、诺顿等人超越过停在原地的罗林,朝上面继续飞去。巴别塔的人看了眼罗林手中的绿­色­钥匙,露出嫉妒的神­色­。

罗林没有理会他们。罗林看着下面的所有人,他看到地面上,雷莉昂头望着自己的方向。她的眼睛中饱含哀伤的情绪。她凝视着自己,她身旁只有萨德和潘塔两个人。其余人疯狂地往通天之路上攀爬着,托德驾驭风系魔法,已经靠近了教皇的方向。她在看自己……

罗林望着雷莉的眼睛,微笑了下。

尾声·托德·乡愁

尾声.托德.乡愁

鞋底踏在沙砾上,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那种阻力很像一只猫咪在蹭着脚边。向前走,海水漫过脚面,让棕榈­色­的草鞋都湿透了。海风吹拂着整个岸边,在这夕阳还没有完全下沉到海平面的时光中,带来了苦涩的气味和些许让人难受的情绪。

托德站在岸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海的边际。仿佛他的眼睛能够穿越这片海洋,从南方大陆一直看到遥远的泰西大陆一样。

在他身旁,有些皮肤黝黑的南方大陆小孩在奔跑。他们手中的窄口筐中爬满了螃蟹和贝壳。那些东西在筐中晃动,试图逃回到大海里去。

“快点,快点。”

小孩们彼此催促着,还有些好奇地看着托德在海水中伫立。这里是南方大陆临近泰西大陆的海岸村落,但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只能算是个偏远的渔村罢了。这里的海产品通常都会贮存起来,卖给定期到村子里收购的商人,然后由那些商人转手贩运,把加了利润的东西卖到诸如卡萨布兰卡那种城市中去。

因此这样的地方很少有陌生人出现,还是个望上去就知道是泰西人的青年。

“先生,你买贝壳吗?”

一个小孩怯生生地将自己的战利品递给托德。他说完就后退了一步。意识到自己打扰了托德的沉思,他很怕这个泰西人发火。这个渔村在百年前也是泰西某国的殖民地,即便到了现在,也会被很多泰西国家影响。所以对他们来说,来自泰西大陆的外乡人可能是财源。也可能是祸根。

“嗯?”

托德转头,看到面前的小孩手中拿着一个表面上有红­色­纹路地海螺。他搞不懂贝壳的种类,但他能肯定。这孩子手中的海螺是他见过地最美丽的贝壳之一。

了枚金币过去,托德听到了孩子们地尖叫声。

一枚金币对这样的渔村而言。通常是一家全年的开销。用在眼中不值钱的海螺换来这么大笔的财富,对于小孩来说是不可想象地。

托德看着小孩们簇拥那个刚卖掉海螺的小孩往村中跑去,掂量起手里的红纹海螺。他把自己腰间的一个酒壶状东西解下来,将里面的东西往红纹海螺中倒去。

粗看起来,那是些白沙状的东西。仔细瞧。才能发现里面还有很多大块的颗粒,像是某种骨骼燃烧后的产物。

倒完东西后,托德从背包中拿出一张质地光洁厚重的报纸,开始折叠纸船。那是一张亚平宁日报地头版。上面报道的是圣十字教教廷的教皇出殡场面,和紧随其后地盗墓分析。

半年前,伊甸天空之城的战役中,教皇战死,尸体被运送回圣十字教教廷下葬。..而就在教皇下葬不久,一份由教皇寄存在高卢某著名律师行地遗嘱曝光。这份遗嘱可以说是一份忏悔书。里面讲述了教皇是如何答应了老教皇地嘱托,离开了妻儿成为红衣主教,又在斗争中最终成为教皇的故事。而在这个遗嘱中。教皇承认在他不知道地情况下,他的两个儿子也被带到了教廷的古堡接受秘密训练。但只有一个儿子活了下来。

这个遗嘱曝出后。在泰西大陆引发了轩然大波。圣十字教教廷没有了任何可良好应对的办法,新教皇在召开主教会议后给死去的教皇定了诽谤的罪名。并决定挖坟掘墓,让死去教皇的尸体成为十字架上最恶劣的忏悔者。

但教廷还没来得及行动的时候,一把明显由魔法制造的火焰烧毁了整个陵园。教皇的坟墓也在火灾中毁坏。让人惊讶的是,火灾过后清理出的现场表明,教皇的坟墓被人挖开,烧完后的尸体也被人带走了。

没有人宣称为这个事件负责,不过从教皇的遗书中来看。所有的泰西媒体都猜测:是教皇还活着的那个儿子烧了坟墓,带走了教皇的遗体……听说海螺里都能听到海风和海浪的声音。你能听到吗?”

托德折叠好纸船,拿起了红纹海螺。人活着,身体是那么高大,四肢是那样的有力。音容笑貌充满了朝气蓬勃的力量。死了,就变成了一堆细小的粉末,仅用一只红纹海螺就可以装下。

纸船的承载力很有限。

托德顺手在纸船的底部画了个法阵,确保纸船能够让红纹海螺飘到距离海岸很远的地方再沉没。不在泰西大陆,也不在南方大陆。红纹海螺中的骨灰会倾覆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海域,然后顺着洋流漂到很远的地方。

指尖送出的是风系魔法。

傍晚的海风很大,只要调动他们的力量,就可以让小船启航。

托德目送红纹海螺从岸边出发,在海面上越变越小,保持淡淡微笑的表情终于化为木然。他望着小纸船,望着那海螺消失在海面上,忽然觉得夏日的晚风也冰凉得让人心中纠结起来。

坐在了沙滩上,他看着海平面一点点地上涨,看着天空的颜­色­深沉起来,看着星星的光芒由黯淡变为光亮。水没过了他的脚面,拍打洗刷着他的皮肤。他昂头躺倒在岸边,头发也被苦涩腥咸的海水泡湿了。

海水在上涨,手臂和脚都被淹没了,耳朵也被浸泡在海水中,浪花打湿了托德的眼睑,冲向他的鼻孔。夜里的风更大了,一个浪袭来,他整个人被海水盖住。又一个浪打来,呛进鼻子、口腔中的海水堵得他脑袋和心都疼了起来。

“你不冷吗?”在冬天去往寒冷地方的时候,一个总笑眯眯的女孩子这样问。

“不冷,习惯了。”

托德回答。在艾尔卑斯山脉的森林中,他只穿兽皮渡过了无数冬日。就算不是魔法师,他的体格也足够抵抗寒冷。只是……为什么在这样地时候。会感觉四肢手脚都彻骨地冷了起来?那渗透到内心深处的凉意让人无法自拔,无法微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明天的一切。天地虽然很大。可又让人感觉它空旷得心痛。但即使空旷,却让人发现没有容身之处。

托德将自己浸泡在海水中。一波浪打来。将他推往岸边地方向。可同样的浪花从岸边退去,又将他地身躯拽回海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巨大的浪将自己彻底卷走,带入深沉不见天光的大海深处,和被自己放在红纹海螺中的骨灰一样,在这片海域中游荡、游荡。超越生死的界限,遗忘所有地事情。

唰啦

一个浪把浑身上下湿透的托德送回了岸边。托德身上被风吹到,风从被海水浸泡过的身体上带走了更多温度。寒冷从骨头缝里面渗透到皮肤表面,让托德感觉脑袋和头发都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风在吹着,海浪洗刷岸边。声音很有规律地重复着,那些时而温柔时而狂猛的节奏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

为什么没有被海浪卷走呢?难道也被大海厌弃了吗?

托德躺在沙滩上,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夜幕上的星星们闪烁不定,好像这个尘世一样纷纷扰扰,没有个头绪可以依靠。他躺在那里。直勾勾地望着遥远的星河,仿佛能从这里望见他那遥远的回忆。

沉默中,能听到海浪冲刷岸边地声音。还有风不断刮着,隐约地。还有人哭泣的声音。

哭泣声音吗?

托德意识到这点。终于肯扭头看往别的方向。他看到从一群被夜­色­染成黑灰­色­调地礁石中间冲出来一个小孩子。大概是渔村那边的孩子,赤­祼­着双脚。朝大海地方向奔跑。托德听到了那孩子地哭泣声,他看到那孩子一下子冲到了海岸浅水处,在那里蹲下身,发出了细碎的呜咽。

“在这里哭,就会没有人看到吗?”

托德从沙滩上坐起来,走出了礁石地­阴­影。他的声音吓了那个孩子一跳。那个孩子昂头,苍白瘦弱的脸庞让人看着就有些心痛。

这不是南方大陆的土著人。

托德从肤­色­和眼瞳的颜­色­就能够辨识出,这孩子应该是泰西人。不过就算是泰西人也好,出现在南方大陆的偏远渔村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在泰西国家对南方大陆进行了数百年的殖民统治后,很多泰西人都留在南方大陆生活。他们和当地人也结婚生子。托德眼前的这个小孩,虽然是泰西人,但也能看到南方大陆人的影子。

数代后的混血

托德蹲下身,平视孩子的眼睛。

这是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看身高,超不过十岁。头发有些自然卷,在夜­色­下辨识大概是栗子的颜­色­。他见托德凝视自己,下意识地把身体往后蹭蹭,一双赤­祼­的脚就露在了沙子上,有些破旧的短裤让他白皙的腿暴露在寒冷的夜风中。

腿上有很多伤疤,脚上也有鞭痕。手指红肿着,上面有许多细碎的小口,仿佛被水泡了很久,那些小伤口都肿起发白了。

“叫什么名字?”

托德问小孩。萨丁。”

小男孩的手被托德握住,身体颤抖起来。他忸怩中夹杂了恐惧,在托德伸出另外一只手的瞬间,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躲闪着。

“父母还在吗?”

托德把小男孩从地上拉起来。

“妈妈不在了,继父很凶。”名叫萨丁的小男孩怯怯地回答托德这个问题。

“讨厌他吗?”

托德问。

“嗯。”

萨丁回答。

“想杀掉他吗?”

“啊?”

“我是问,你想他死掉吗?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去杀掉他。”

托德说。

“嗯……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呢?”

小男孩呆怔许久,从嘴­唇­中蹦出断断续续的疑问。“呵呵,呵呵哈哈。”

托德听到小男孩这句话,站起身来大笑。他笑罢看着忐忑的小男孩萨丁,发现自己果然没有错。这孩子在哭泣的时候,眼睛中的情绪并不是单纯的哀伤。在那伤心的后面,有着无边无际的恨意,强大而无法摆脱的怨恨。

“­性­命吧。我替你杀人,买下你的命……这真老套啊,不过我喜欢。”

托德把小男孩抱在臂弯中。他看着男孩消瘦的脸颊,觉得这个很秀气的孩子内心也有很残忍的一面。如果说对别人残忍只是对内心怯弱的一种掩饰,那么认清现实,对自己残忍,就是一种成熟了。

“我会做很多事情。”

小男孩萨丁垂下头,眼睑上,睫毛微微颤抖。“就算不会也无妨。我会一一教你的。阿嚏”

托德抱着小男孩走向渔村。虽然被海水浸湿的身上很冷,不过他终于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让他觉得好玩的事情了……

尾声·罗莉控·四季花咖啡店

尾声.罗莉控.四季花咖啡店

在靠近直布罗陀海的西纳半岛上,很多房屋的外面都涂满了海天样的蓝­色­。它们跟建设房屋所用的白­色­石头一起堆出了这美妙的颜­色­,为海岸边的小城增添了不少动人的景致。

作为跟克里特岛接近的滨海小城,这里的气候一年四季变化都不大,因此游客也很多。城中很多人都是以开旅馆、卖旅游商品为生,相关的餐饮业也很发达。走在城里的美食街上,几乎能吃到来自泰西大陆各国的特­色­食物……

“闪开啦,拜托让开下”

在街上的游客们听着导游介绍时,听到一声惊恐的喊叫。他们回头,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骑着单车,车上驮着两米多高的匹萨盒子往这边飞驰。那些盒子捆绑得歪歪扭扭,让人看了心惊胆战,担心它们马上就会从单车上掉下来。

“你是白痴吗?”

斥责的声音从另外的方向传来。游客们看到街边咖啡店的露天座位中站起来一个相貌很英俊的青年。那个青年挡在了飞驰而去的单车前,在游客们发出惊呼的瞬间,单手把单车的车把按住,并借力将单车和少年给举过头顶,再从另外一侧放下,消除了那些力道。

“谢谢、谢谢老板。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手刹不好使了。”

少年擦了擦额头的汗。

“手刹坏了?”

英俊的青年检查了下,扭头又冲咖啡馆里怒吼了起来:“你们是白痴吗----”

“好了啦,大家只是跟他开个玩笑。新人来工作,好歹要给他个惊喜啊。”

一个少女从咖啡馆探出头来,甜美纯真的表情吸引了一票游客的视线。这个少女手里端着好几个咖啡托盘。跟杂技演员一样穿梭在咖啡座中间。她把客人们要地咖啡端到他们的面前。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少年。少年负责把咖啡和饮品端给女­性­客人,还在女客人们地桌子上放上艳丽的蔷薇。

搞什么搞?

这里是咖啡馆,又不是牛郎店!

罗林被雷莉那装无辜地表情气坏了。他松开手。让吓呆了的少年把单车推回屋里。再将那些从城里最好的店铺订购的匹萨放到保险柜中。

本来,他在高卢帝国的南部买了一个小小地可爱庄园。准备和雷莉生活在那种安静偏僻的乡村。可雷莉这丫头在打完那“最后一仗”后,感觉没有喧闹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于是她软磨硬泡,让罗林把那个庄园租给别人,然后带着巨额的支票和现金到亚平宁等地选址,准备开个小店。

“少爷。你那么自闭,应该跟更多人接触才对。”

小丫头如是说。.奇#書*網收集整理.“臭丫头,本少爷才不自闭呢。”

罗林没好气地辩解着,但还是听从了小丫头的折腾。他很怀疑自己被萨德那个妻奴影响到了,不然怎么总受自家小女仆的摆设呢?

她是女仆耶虽然被自己吃­干­抹净了,可还是自己的女仆耶

既然是女仆,不应该守她的本分,老老实实听从自己地安排,让自己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吗?为什么现在倒过来了?自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呢?

罗林坐在露天座位的角落中。气鼓鼓的神情让那些女客人们为之心醉神迷。不可否认地,游客也好,原住民也好。很多来这里的女­性­客人就是为了看这位罗林店长和那些帅哥服务生呢。她们倒也知道罗林店长有那么个可爱地小女仆,不过她们尚不清楚罗林和可爱小女仆之间地“­奸­情”。

“店长。你还需要仆人吗?”

也曾有人这么暧昧地问过罗林。那一身暴露的打扮让罗林看着就无语。

什么嘛­干­嘛穿超短裙来?难道她以为当了自己地女仆。站在自己面前弯腰工作露出­内­裤的时候,自己就会扑上去吗?

那她就大错特错了。就算是雷莉那样。自己都不会有什么举动呢。

罗林撇嘴,对那种应聘者表示了最深的鄙视。

“少爷,你又在气什么啦?来,喝杯咖啡吧。这是我最新调制的,看,上面的桔子瓣可爱吧。”雷莉笑眯眯地端上一杯咖啡。她用­奶­油和巧克力在咖啡上画了个桔子瓣。那­精­巧的纹样让很多女­性­顾客都很喜爱呢。

“你很无聊。­干­嘛招收那么多店员?我们的生意有那么火爆吗?还有,你穿的这个是什么服装,做侍应生有很多衣服可以穿,你为什么还穿这种超短的裙子。还不如穿我给你买的女仆服呢。”

罗林对雷莉的一切一切都不满意,简直怨念到了极点。

“咦?不可爱吗?我觉得很可爱啊。我还以为少爷你会很喜欢呢。”

雷莉狗狗耷拉下脑袋,消沉的尾巴在身后扫来扫去。她趁人不备,偷偷掀起了自己的超短裙子一点,把里面的狗斑点­内­裤露了出来。

“你上次不是说喜欢我穿这种吗?我特意买了粉红­色­的呢。”

小丫头抱怨着。

他妈的真活见鬼了。本少爷在床上说的情话,你这傻瓜就当日常用语来听咩?

罗林气得真想把雷莉给捏死。说雷莉笨吧,雷莉还真挺聪明的,学什么像什么,泡咖啡啊,­操­持店铺的生意啊,都做得很好;说雷莉不笨吧,可有时候这小丫头的神经线路明显异于常人,思考的回路跟远古的某些大型生物一样迟钝。

“雷莉小姐,那边的客人说要喝你冲地香草冰饮。”

一个男服务生过来喊雷莉。他知道罗林是老板,也感觉出罗林和雷莉之间的关系没有主仆那么简单。不光他,其余的服务生也察觉出了这点。但没有人敢开口问。大家最多是平时开开玩笑,但在罗林面前,都很尊敬地喊雷莉小姐。

“知道了啦。是那个开旅馆地大叔吧?嘿嘿。我就知道是他。”

雷莉兴奋地跑开工作去了。罗林盯着在雷莉裙子边上若隐若现的粉红­色­斑点­内­裤,情绪百般纠结。

早知道她在这里如此受欢迎。就不该答应她来这里开咖啡店呢。

罗林喝了口雷莉亲手调制地咖啡,记起当初和雷莉在各地选择地址后,终于把位置敲定在直布罗陀海岸边上的这个小城。这里距离克里特岛近,方便鲜花和水果的获取。在雷莉的强烈要求下,他罗林大少爷还不得不在买下的小店房间中开辟了个通往异时空位面地通道。从那天起。咖啡店的冰块和雪花沫就是全城最新鲜的了。还有那些“免费”寒带小鱼烤炙的简餐,让客人大掏腰包的同时还认定这很划算。

“有个魔法师就是好呢。”

罗林可以肯定雷莉心中就是这么盘算的。开了咖啡店后,他不得不每天跟头疲惫的驴子一样施展很多法术,从泰西各地和很多位面空间中弄来各个季节和温度带的东西。不管雷莉需要什么,他罗林少爷这个堪称泰西大陆历史上最伟大魔法师的人都得给及时弄来。“我真悲惨啊。”

罗林心说白天做牛马也就算了,就连晚上也不能翻身,这算是人过地日子吗?

“你哪里悲惨了?这不是活得跟大爷一般吗?”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罗林扭头,看到穿着浑身补丁衣服的托德站在阳光下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身旁站着个表情很冷漠地少年。那孩子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腰间有柄小小地匕首。手指上地铜戒指看上去也有点猫腻。

“是用来放毒液的还是什么?”

罗林开口说了一句。

“呵呵,什么都没有啦。让他玩玩地。过来吧,萨丁。这位是罗林少爷。”

托德把少年揪到罗林面前介绍道:“他叫萨丁。本来很好的孩子,不过最近到了反抗期。所以­性­格有些乖僻。前些日子。我带着他去巴黎那边的佣兵工会接受赏金任务,结果这孩子一下子把任务目标都­干­掉了。害得我没有办法领取更多的奖金。你知道。活物更值钱呢。”

虽然听上去像是抱怨,但托德眼中的得意之­色­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从分别后,他只给罗林、雷莉主仆来了不到十次信。第一次信是分别半年多后,他从南方大陆发来的。信上就说他捡到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准备把那孩子调教成世界上最可爱的杀手。剩下的就是一年前陆续发来的,内容中没有太多其他内容,主要聊的就是小男孩喜欢用什么手法,每次出任务都有什么进步,最多一次­性­能杀掉几个人之类的。

雷莉每次看到托德的信都很寒。她搞不懂托德怎么有这样的恶趣味,就算是罗林也觉得托德的爱好很“独特”。

“你这是炫耀么?”

罗林感到很不爽。托德这家伙真是有够欠扁,能教出个厉害的小子也没什么了不起吧。怎么就喜欢到处去显摆呢?真是讨人厌啊。托德哥哥”

雷莉看到托德跟只得意的犬类样在罗林面前摇尾巴,就朝托德扑过来。少年萨丁冷冰冰地挡在托德面前,不让雷莉靠近托德。

“咦好可爱的小孩子喔。让姐姐捏捏。”

雷莉用力捏住萨丁的脸颊往两旁扯,在萨丁粉嘟嘟的脸蛋上扯出两团红印。坐在附近的贵­妇­人打扮的女子见此就笑了起来。

“别、别捏我。”

对于雷莉表达亲密的方式,萨丁显然是非常不习惯的。他躲闪着雷莉的爪子,说话有些口吃了。罗林也好,雷莉也好,看上去跟托德的关系都很好,这让他不知道如何处理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捏捏你有什么不可以?别说你,就算是托德,她也照捏不误。罗林很不爽地把头扭开了。自己的女仆这样嚣张,真是让人没有面子啊。

萨丁看着蹦到托德身上开始蹂躏托德的“天真纯洁”雷莉,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托德哥哥,现在不会寂寞了吧?”

蹂躏完托德的头发,雷莉在托德的耳边小声问。

“你这是什么鬼问题啊?”

托德瞪圆了眼睛。

“没想到托德哥哥你是恋男童癖呢。”

雷莉很无辜地眨着眼睛,看着茫然不知何事的萨丁,又看了眼托德。

“吼”

托德嘴巴喷火,把自己搞得跟只龙一样。他揪起雷莉的衣领,用几乎震破雷莉、罗林和萨丁耳朵的声音吼道:“我才不是恋男童癖!”

恋……男童?

是说自己吗?

萨丁一怔。

“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人喜欢我啊。”

少年萨丁喃喃自语,没有看到托德那铁青的面孔。他露出了很幸福的表情,还没有成熟的心智中留下了雷莉这句话的牢牢的­阴­影……

尾声·潘塔·兽人马戏团

尾声.潘塔.兽人马戏团

高卢帝国的首都巴黎,是泰西大陆最有名的国际都市之一。每年都有不同的娱乐团体在这里演出,把这里当成在泰西大陆巡演的重要一站。巴黎本地也有在泰西大陆享有盛名的娱乐团体----红磨坊。

只不过,今天的红磨坊里的剧目并不是往常那种能够引起男人遐思的康康舞。今天的红磨坊中搭起了半圆形的看台,门外也挂上了硕大的烫金招牌----“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史上最强者,里峡谷兽人族&德鲁依马戏团大陆巡演”。在招牌旁边是售票窗口,里面坐着一个悠闲地喝茶的售票员。

倒不是这家伙不勤奋。实在是他无票可卖了。在放出马戏团来巴黎的消息当天,他的售票窗口就被狂多人挤得水泄不通,所有座位的票告罄。就连他自己私下藏起来的票也在黄牛党的手中炒出了天价,害得他懊悔了好几天,埋怨自己没有多弄几张。

“快点,你们几个把这个搬进去。”

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吸引了售票人的注意。售票人从窗口看出去,见是一个兽人族青年。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好像就是半个月前到红磨坊找老板的那个家伙。在半个月前,这个青年打倒了很多个保镖,闯进了老板的办公室,结果半小时没到,老板就用送国会议员长的恭敬态度把青年给送了出来。

后来打听了下,售票人才知道,这青年就是兽人族有名的商人---猫熊族潘塔。听到这个名字,售票人着实吃了一惊。因为他知道潘塔,不是因为潘塔是有名的兽人族商人的缘故。他知道潘塔。是因为在他的这个工作地点,常常能够听到很多种大陆流言,其中他最感兴趣地。就是关于魔法师和炼气士的。

自从泰西大陆各国统一稳定后,这方面可八卦的事情也少了。不过几年前。就在几年前,有一伙年轻人聚齐了兽人族、德鲁依、魔法工会等团体,去寻找传说中地伊甸天空之城。虽然不知道他们最后有没有找到,但在那个事件中,泰西大陆上的各大势力发生了很大地乱斗。死了不少人,很多工会的老家伙都在那场战争中殒命,活下来的则是一帮年轻人。而号召去寻找伊甸天空之城的那几个青年人,包括这个潘塔,则跟没事人一样放话说他们一无所获,然后就解散了团队,回到了各自的生活中去。

不过在那个事件之后,里峡谷实现了多年未有地安定。一向不太和睦的兽人族和德鲁依关系良好了很多,双方还一起合作。十六K文学网开辟在泰西大陆各个领域的业务。兽人族部分聪明的家伙加入了德鲁依的研究行列中去,喜欢商业的德鲁依则参加了猫熊族潘塔所组织的商业公司,准备在赚钱方面大展拳脚。

“里峡谷兽人族&德鲁依马戏团”就是潘塔公司旗下的一支队伍。这里面的人、兽还有人兽。都是潘塔从里峡谷­精­心挑选地。在训练了一个月后,他就带着这帮家伙到泰西各大陆巡演去了。跟人类的那些马戏团不同。潘塔开的马戏团危险看点更多。安全­性­却非常高。说危险看点多,是因为在潘塔地马戏团中。猛兽彼此间的追逐、对驯兽师地反抗比其他马戏团要强烈很多。一些在其他马戏团是顶梁柱地项目,在潘塔的马戏团中只算是小意思而已。在潘塔地马戏团,别说猴子,就连狮子都能打秋千,大象都可以跳火圈。配合上那些美丽的女驯兽员或英俊潇洒的男驯兽师,马戏团不仅仅让小朋友们着迷,甚至让他们的父母也流连忘返了。

说到安全­性­,潘塔马戏团的各种猛兽,有的是来自山野的真正的鸟兽。但有些,譬如那些打秋千的狮子和钻火圈的大象,则都是变身德鲁依假扮的。有诚实的牛族兽人说潘塔这是欺骗观众,可潘塔振振有词地告诉那兽人:管他是人还是兽,就算是兽人人兽也无所谓,只要能抓住观众,就是王道。当然,如果有诚实的家伙想吐露给媒体说马戏团有变身德鲁依,那告密者就死定了。

就在这样,在潘塔的指挥下。马戏团的生意蒸蒸日上,为潘塔的公司带来了巨额收入。潘塔利用这笔收入进行了很多投资。让兽人族的钱在泰西大陆跟雪团一样滚啊滚,越滚越大了。老板,这东西放哪里?”

有个熊族兽人扛了一箱化妆用具。

“后台,找狐狸小姐去问。”

潘塔走进红磨坊的大门,跟红磨坊的老板打了个招呼后,到后台看兽人们的准备情况。鉴于巴黎本身的特点,所以今夜的驯兽师,都是选用了兽人族和德鲁依中的美丽女­性­。一帮年轻的女孩子在后台忙碌准备着,她们身旁围绕着不少嗡嗡叫的“苍蝇”。

“美丽的小姐,能赏光和我吃个晚饭吗?”

“亲爱的女士,你的容颜好似夜晚最美丽的花朵,今夜,就让我在月下见证你那丰润的嘴­唇­,和白玉样高耸的胸脯吧。”

“动人的小姐,你的玫瑰将是我此生最值得珍惜的礼物,请让我成为你忠实的崇拜者,在夜晚守护着你的睡梦吧。”

苍蝇们纷纷跟马戏团的美女驯兽师们表白。这帮来自巴黎各处的纨绔子弟、贵族、商人跟女人们大献殷勤,试图勾引女驯兽师们投怀送抱。一帮成年女驯兽师们很了解男­性­的心态,抱着逗弄对方的态度,用言辞打击着对方,把那帮苍蝇当成野兽来看待,不过也有未成年的某些女孩,把围过来的中年苍蝇们当成是好人。

“叔叔,你说的那个地方真的有很多玩具吗?”

小兔子头上戴着两只兔耳朵地发卡,嘴里含着­棒­­棒­糖。穿了一身白绒绒的比基尼泳装。她整个人坐在桌子上,两只腿在半空中晃啊晃。她身后的铁笼子里,是五只大野狼。各个瓷牙咧嘴,越发衬托出笼子前小兔子地纯洁美好。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后台。谁放这些家伙进来的?”

潘塔斥责着守门地兽人,那兽人很羞愧地低下头,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小费。很明显,是苍蝇们的小费让他们通过的。

“为了钱你命都不要了是吧?”

潘塔恨恨打了那家伙的头一巴掌。他朝小兔子走过去,一把将“苍蝇们”给小兔子的礼物都收走了。见状。苍蝇们纷纷指责起来,小兔子则很开心地扑向了潘塔。

“潘塔哥哥,你今天也很帅呢。”

小兔子身穿地比基尼的上半部分俨然比较瘦小了,无法遮盖住小兔子那发育良好的胸部。潘塔站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两座小山峰中间的低谷形状。兔子族的身材都这么好吗?

潘塔一把将小兔子从桌子上抱了过来。他可不管旁边那帮苍蝇们都嗡嗡叫些什么。当初在姆恩沙漠绿洲,可是月野女王亲自拜托他照顾小兔子的。好吧,既然如此,他会好好“照顾”这个喜欢暴露给人看的不良少女的。

“潘塔哥哥,你好像很生气地样子,为什么呢?今天你要不要变成熊猫给我看啊。我好想看喔。”小兔子伸出手搂住潘塔的脖子。两只手腕上数十只手镯叮当作响,让潘塔看了更加怒火中烧。

“怎么这么多?我上次看才十来只啊。”

潘塔问道。

这些手镯都是别人给小兔子的礼物。也不知道兔子族都有什么爱好,反正小兔子最喜欢地就是碧玉类的首饰。结果每个对小兔子有私心杂念地男人就都开始送碧玉手镯给小兔子。还别说。那绿­色­地镯子配着小兔子的皮肤,还怪好看地呢。

“因为巴黎的热情叔叔们更多啦。我那天跟姐姐们上街逛。她们去首饰店挑东西。然后有很多帅气和不帅气的哥哥、叔叔们围上来,说要送她们东西。也有很多人围着我呢。你看。这些镯子好看吧?”

小兔子晃晃手臂。

“哼,那么喜欢的话就一直戴着吧。”潘塔把小兔子丢回小兔子的房间,让她好好换衣服。别穿比基尼上场了,那身打扮太让人喷鼻血了。

“潘塔哥哥,你今天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耶。对了,你说过我生日的时候给我礼物来着。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给我的礼物买好了没有啊?”

小兔子拨开门缝,冲潘塔甜甜地笑。

“屁大小孩子,过什么生日啊。你很烦啊。”潘塔把门关上,催促着小兔子快点去换衣服。今天的马戏团表演是在高卢帝国境内的第一站,如果在红磨坊的表演成功了,就会有无数巴黎媒体主动为马戏团宣传,这样对马戏团日后在高卢各地的表演都大有裨益。

“潘塔哥哥,你怎么满嘴都是钱啊钱的?马戏团已经够赚钱的了。你还嫌不够吗?”

小兔子在门里问。

“当然不够。现在我们的马戏团只是在泰西大陆的各地比较有名气罢了。但我们日后还要去南方大陆和艾美瑞克大陆巡演呢。世界上的金钱就像是流水一样,你看不到它的源头,也看不到它结束于何处。只要你努力去寻求,就会有更多的钱的啊。哈哈哈。”

潘塔大笑了起来,满脸的­奸­商相。

“切那么有钱,还不舍得给我买生日礼物。哼,潘塔哥哥最讨厌了。”

小兔子在门里抱怨着。

“你嗦个什么?说不买就不买,你很烦啊。”

潘塔背靠着门,继续催促着小兔子。他的左手下意识地伸进了裤袋中。那里,躺着一个绒缎面的盒子,盒子里面躺着一对儿碧绿­色­的手镯。它通体透明,绿­色­的荧光仿佛在镯子内流动。

“给她吗?不过……好像她手腕上没有地方戴呢。”

潘塔想了想,又把手抽了回来,改成了砸门的姿势。

“喂,你快点换衣服,要演出了!”

潘塔吼道。

“知道了啦

小兔子回答。

尾声·萨德·妻奴

尾声.萨德.妻奴

哈布斯堡的春天是很美丽的。在首都宫殿的附近,很多人在公园的林荫道上散步。蜿蜒流过的多瑙河里,也有成双结对的男女在泛舟。在林荫道的最末端,有一个小小的流动面包房。店面不大,但门口却排起了长龙。

这种午后的时光中,在公园里捧着一杯咖啡,吃上一小块|­乳­酪蛋糕,也算是顿很美味的下午茶了。但寻遍整个哈布斯堡的首府,只有这里的咖啡加蛋糕­性­价比最高呢。而且……摆摊的老板帅得不得了。

“老板,笑一个”

排队的女孩子中,有人提出了要求。

“嗯?”

萨德下意识地扭头,结果被对方用魔法影像机给拍了下来。

“老板,你真的好帅喔。你是不是贵族啊?怎么姿态这么优雅呢?”

拍照的女孩子很花痴地问萨德。

“是喔,老板啊,我们在哈布斯堡住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你这样可爱的孩子呢。”

一对等着买蛋糕和咖啡的老夫­妇­说。

流动面包房在哈布斯堡并不罕见,很多街头拐角处都有。整个面包房其实是一个马车拉着的房间。它在早晨或下班的时间,为那些没有空闲回家做饭的人提供便餐,也会在午后提供一些下午茶。

萨德的流动面包房也是这种的。但这个普通的流动面包房被萨德装饰得花团锦簇。上百条牵牛花花藤从面包房顶部沿着小房子的外墙壁垂到地上。各种各样地花生长在面包房外壁被萨德打出的浅浅花盆洞里,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萨德的流动面包房中地糕点和饮品也很有特­色­。仿佛有魔力一样,萨德可以制作出带有各种口味的糕点和饮品。不管是来自寒带地水果,还是热带的可口瓜类。只要顾客能提出的口味,萨德就能制作出来。不仅仅如此,有时候萨德还会做一些人们分辨不出来口味的饮料和糕点。那些东西似乎是来自天上的美味。让人吞咽在口中,觉得那香气和味道立时渗透到了四肢百骸。

“或许吧。或许我是个落魄地贵族。为了心爱的女孩子,逃离了我历史古老的家族,不远万里,奔波在陌生的土地上。我的心只为她悸动,我的诗歌只为她流淌。我的脚步只为她跳跃,我的剑只为她出鞘,我的灵魂只为她歌唱。泰西最古老地女神,她们都将赞美这最美丽的瞬间,把人间的爱恋,奉为最高贵地永恒。我将永远在心头铭刻她的名字,她地容颜……”

萨德开始是正经地回答,可说到最后,吟游诗人地个­性­又显露出来。他把顾客要的简餐递给顾客后。就顺手拿起了身旁放着地竖琴,很沉醉地弹奏演唱起来。他那优美的歌声打动了顾客,还吸引来更远处游玩的人群。结果半个小时后。帅气又爱财的萨德帅哥,又提早四十分钟下班了----流动面包车的存货卖完了。

“天气真好啊。”

萨德看了下表。这才三点多钟。他扬鞭策马。把流动面包车赶回了自己在哈布斯堡的家中。在进门的时候。手中很奇妙地多出了一捧玫瑰花。

“萨德,你回来了?”

躺在床上的女子听到有人进门。想从床上坐起来。结果萨德听到那话,一个箭步赶回屋内,阻止了女子的行动。

“你好好休息啊。医生说过,你体质不好,就算是感冒,也要卧床休息呢。看,蓝紫­色­的玫瑰,喜欢吗萨德单膝跪下,把手中的玫瑰花献给了靠坐在床头的女人。

“不要为了我破费了。我……什么都做不来。每天只有你外出做事,我在家里吃闲饭。”女子有些黯然地低下头去。她看上去年纪并不大,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但她自己和萨德知道,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只是那一张年轻的脸,常让人误会罢了。

没有人想到,就连罗林和雷莉也不知道,萨德出生入死,为了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看上去还年轻,但实际上比萨德还要大的女人。萨德自己最开始也不清楚,他以为是少女的这个女子,实际上在去里峡谷旅行前,已经离婚过了。

“萨德哥哥是人ℚi控吗?”

萨德知道女子的真实年龄后,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雷莉会怎么说。

“或许他是熟汝控。”

萨德也想到了罗林会怎么说。

那对无良的主仆,对刺激他人一向有兴趣。

女子并没有想到萨德会为她做那么多。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抱着勇敢爱一次的想法,把自己的心交给得了萨德。本以为会死掉,可又被萨德救了回来。在生死的界限中走了一次,她已经无法再对萨德隐瞒什么了。怀着愧疚的心跟萨德坦白了她自己所有的事情,但萨德表现得却非常淡然。

“无论你过去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过去,都没有关系不是吗?我只要现在的你就好,只要现在的你爱着我,心中有我。我的心中也有你,也爱着你。这就足够了。”

萨德很诚恳地说了那番话后,就照常去给女子做饭洗衣服去了。

虽然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不是世界上最能­干­的,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甚至也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但只要是他萨德喜欢的,不就好了吗?

萨德亲吻着女子的脸颊,把蓝紫­色­的玫瑰花放在她的身旁,还将自己今天做得最好吃的蛋糕和红茶递给了女子。

“先吃点东西,我等下出去买菜和­肉­,晚上给你炖汤喝。今天吃西红柿牛­肉­土豆汤怎么样?我还特意留下了全麦的面包当晚餐呢。生病的话,偷吃点冰激凌也无妨。我晚上再给你做点冰激凌吧。”

萨德搂着女子,很温柔地对她说。

已经习惯了萨德的温柔,可心中总还是感动的半死。

一如既往地,女子和声细语地说:“那顺便再把我今天中午吃饭的盘子洗­干­净,然后将你早晨泡好的衣服晾起来,将庭院打扫一遍,然后把那十六只猫和八只狗都喂好。已经说好周末去听音乐会,所以等下你别忘记去订票处取门票哦有,香肠店老板今天在楼下喊,说你让他做的那种特制腊肠已经做好了……如果有空,别忘记去把我订购的咖啡豆给取回来哦

“好的,亲爱的。”

萨德双眼含情脉脉,微笑着回答着女子。

尾声·塔西里亚·篝火晚会

尾声.塔西里亚.篝火晚会

从亚平宁维纳斯小城往郊区的路上走,不到三个时辰,就能看到田野中伫立着一排排农民居住的村庄。这里传说曾是某个贵族的领地,人丁最兴旺的时候,还往那不勒斯市买过葡萄酒呢。不过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人越来越少,很多途径这里的马车也渐渐远离了这里的道路,通过其他路程去别的城市。就这样,这个村子就荒芜了下来。

偶尔有人在白日路过,会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爬上背脊,整个村庄没有人烟,似乎是个死寂的地方。可如果那个人是在夜晚路过的话,会看到很多人影在窗户后面闪动,音乐声和喧闹的人声从村庄里面传来。

这里是被诅咒的鬼魂之村。

很多人都这么传说着,于是,这个村庄的附近就越来越少人经过,许多靠近这里的村庄的居民也慢慢搬离了他们的村庄,想要远离这个地方。以至于到了后来,维纳斯市的地方行政长官考虑是否要把这个村庄从地图上抹掉,以免有外人看到这个地图走错路,发生意外。

鉴于整个亚平宁是圣十字教教徒最多的国家。有人便劝说行政长官去找些教士驱魔,行政长官也认真地考虑过了。不过当圣十字教教廷的虐杀孩童的事件传出来后,维纳斯市有孩子的父母们就联名上书,强烈要求行政长官不要弄那些教士来维纳斯市。比起跟他们生活毫不相­干­的闹鬼的村庄,他们更看重自家孩子的安全。

行政长官也考虑过请别的人去那个村庄看看,譬如魔法师和佣兵。可那些家伙地下场无一例外,都是消失在那个村庄里面了。从那后。也没有什么魔法师和佣兵肯去那里看了。没有办法的行政长官只好消除了去村庄驱魔的念头。既然不影响政绩,也不影响治下子民地生活,那么消失一个村庄想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实说。维纳斯市行政长官地这种念头让居住在村庄中的某人非常高兴。他就是外表像个中年英俊大叔,实际年龄已经三百多岁的死灵法师塔西利亚。

塔西利亚坐在贵族老宅邸的书房的沙发上。很悠闲自得地喂着他那只乌鸦。黑­色­地乌鸦很高兴地啄食塔西利亚手上的­肉­条,不时拍动羽翼表示自己的满意。

塔西利亚也很满意,因为行政长官再也不纠缠他了。本来他还以为在把三个魔法师和六个佣兵变成自己的傀儡后,那位行政长官会暴跳如雷呢。

“哎好了,这样我起码可以在这里待久一点。不用像过去的三百年那样,每隔几个月就要换地方了。小黑,你说,我该不该给我们可爱的行政长官送些礼物呢?人头如何?人骨头或许也不错。颅骨在古代的战争中,可是胜利者的饮酒器具呢。”

塔西利亚抚摸着黑乌鸦的羽毛,对自己这个最忠诚地亡灵伙伴表达自己的心情。

时钟,终于指向了十二点。钟声从塔西利亚居住的古老贵族宅邸中响起,小黑在塔西利亚地手臂上跳了两圈舞蹈,飞出了塔西利亚的书房。与此同时。猪马牛羊地叫声从村庄地各个角落传来,很多人喧闹呼喊着,从屋内往外面抬着桌子和酒桶。那些在白日里面覆盖着灰尘的桌子和酒桶在此刻油光可鉴。许多骷髅人在踏出房屋地瞬间,变成了面­色­红润的正常人。这些人和动物在乌鸦小黑的叫声中朝塔西利亚的住处汇集着。

塔西利亚从贵族的宅邸中走出来。他举着手上的信。冲自己的这些傀儡说:“我可爱的臣民们。我的女儿,你们的小女主人在靠近克里特岛的西纳半岛上开了个咖啡店。生意很兴隆。看,这就是她给我邮寄来的咖啡豆。所以,今夜,让我一起为她庆祝吧。作为我这个大陆上最伟大的死灵法师的女儿,她是当之无愧的优秀。让我们一起为她欢呼吧。”“小女主人万岁

乌鸦小黑的口中发出了人类的叫声。其余被塔西利亚控制的僵尸傀儡,也都发出了类似的声音。他们的举动和发音让塔西利亚非常满意。他学习死灵类法术三百多年了。最开始控制骷髅,只能让这些骷髅动弹四肢而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努力,他才渐渐学会了让骷髅具有战斗力,并让他们产生肌­肉­、血管和皮肤,能开口说话。而在不久前,他终于让那些僵尸能够在白天跟正常人一样出入了。

这是多么大的进步啊。我亲爱的女儿啊,我们父女两个人都很优秀呢。

塔西利亚朝村民们,也就是自己的傀儡们举起了杯子。随着他的动作,乌鸦小黑飞快地飞到了一个火绒绳上,朝那个绳子头喷出了口中的火。很多村民也都跑到村口各处,把连接烟火的绳子给点燃。

许多美丽的烟花腾飞到夜空,在空中开出了璀璨的颜­色­。它们像是天边的流星,从各个角落划下,把整个村落的夜晚给染成了通明的彩虹天空……三个月后,西纳半岛的某个咖啡店中。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跟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坐在吧台前聊天。他们两个人冲彼此微笑,外人从他们的表情中绝对听不出他们言谈中的火药味。

“老爹,你是说,因为你为了庆祝我的店赚了太多的钱,所以就放了太多的烟火?”女孩问。

“嗯嗯,是的。”中年男人点头。

“而因为你地烟火放太多,所以引起了维纳斯新任行政长官的注意,使得他发悬赏金去村庄驱魔?”

女孩接着问。

“嗯嗯。是的。”中年男人接着点头。

“然后因为圣十字教教廷要挽回他们在亚平宁各地教徒心中地名誉,所以派了大批红衣大主教级别的人物去围剿你?”

女孩地牙齿已经咯咯响了。

“嗯嗯,是的……乖女儿你也知道。是红衣大主教耶。很多个红衣大主教耶。老爹我也很想跟他们打一架。不过呢,我虽然会胜利。可受伤的概率很大,我不太喜欢那种战斗了。你知道老爹我一向很喜欢偷袭的。”

塔西利亚解释道。

“所以你就被人给从村庄赶了出来!我的老爹,你好笨啊你。你搜集了多少地宝贝书籍啊,还有你的小黑啊,你的那些­精­心制造的傀儡。你就因为不喜欢跟人打架。就放弃它们咩?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用魔法传送阵告诉我。我会立刻催促我家少爷展开气翼去村里那边救你的。嘿嘿,我最讨厌教士了。老爹,我可怜的老爹,真的很想骂你。不过你这么可怜,就算了吧。”

女孩子听了塔西利亚的解释,真的很生气,不过后来终于平静了下来。

“我最最可爱地乖女儿啊,有一点倒是你猜错了呢。”

塔西利亚听到了养女雷莉的安慰。很得意地解释开了。

“哪里猜错了?”

雷莉问。

“我没有抛弃我那些­精­心制造的傀儡。”塔西利亚笑着指了指窗外地街道。

“……老爹,麻烦你解释一下……”

雷莉不敢往自己猜测的方向想。

“你没有发现这几天城里地游人增加了吗?”

塔西利亚跟雷莉献宝。寒。

雷莉浑身发抖,心说难道塔西利亚真地带了那么多死人傀儡来这旅行吗?我的苍天啊。那么多仿真人地僵尸大白天在街上晃悠,竟然还没有人发现。要知道这个旅游小城也有很多魔法师和练气士的。如果他们看出城里有如此多的僵尸……

“我的乖女儿。你放心了啦。老爹的傀儡­操­控术又达到了新境界。而且……我的乖女,听说你手里还有半岛之金的花汁。涂抹了那东西。僵尸们可以更加自如地模仿人类呢。”

塔西利亚不忘记给自己的僵尸军团们要好处。

“老爹啊,那些花汁很贵的,在巴黎的地下拍卖会上,能够卖很多钱呢。”白给你,女儿我很不合算呢。不要说女儿我对你没有爱,实在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还得为了我家罗林少爷的钱包打算呢。

“我的乖女哦,老爹怎么会亏待你呢。附耳过来,让老爹把计划说给你听。”

塔西利亚笑眯眯地将自己的思路告诉了雷莉,听得雷莉面­色­如春花绽放,那叫一个红润啊……

数日后,西奈半岛某滨海小城的四季花咖啡店终于开了一家分店。总店店长罗林和超级服务生雷莉等人列席,重要嘉宾塔西利亚成为了这家分店的店长。他很耐心地跟罗林解释自己的员工都是免费的,所以日后提交给罗林的利润也一定会很高。

“哼。”

罗林冷哼,对塔西利亚刻意的讨好不屑一顾。

什么跟什么嘛。罗林心中抱怨着。如果不是雷莉说情,他肯定早就把塔西利亚这个家伙给丢出滨海小城了。塔西利亚刚进城的那天他就觉得异样。结果后来逛街的时候发现,莫名其妙多出的一些城里游客,身上竟然一点“人气”都没有。

我的泰西诸神啊。塔西利亚这个家伙竟然就带着这么多的僵尸来了。这要是被那些普通人知道,得引起多大的恐慌啊。

罗林想着想着,又瞪了一眼雷莉。雷莉吐吐舌头,不在乎罗林的白眼。

她现在完全沉浸在小老板娘的喜悦中。

分店耶,多可爱的称呼。自己的四季花咖啡店也有了分店。在塔西利亚老爹的建议下,同时也是为了跟四季花咖啡店总店区别开,她还特意为这家咖啡店设定了主题---爱上僵尸。

店里的青年男女服务生都是僵尸打扮,各种饮品和蛋糕也跟死灵法师的法术有关系。这个让罗林瀑布汗的主题却得到了滨海小城游客的大好评,那些热爱旅行的家伙本身就有猎奇心理。他们听说城里有这样一家店铺,忙不迭就过来坐坐看。等看到那些伪装成僵尸的真僵尸侍者,他们竟然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了凉意。

什么是真实感?这就是真实感啊。

顾客们对这家僵尸主题的咖啡店非常满意。他们追问雷莉日后四季花咖啡店还会开什么样的主题分店,雷莉想到了其他人,就吐露说日后要开杀手店、兽人店和德鲁伊植物店。

泰西诸神啊,自己的小女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罗林喝着僵尸们冲泡的咖啡,对塔西利亚投­射­了几个大白眼。

女不教,父之过。哼哼。

罗林计划着对塔西利亚的“报答”……

尾声·火狐·签名售书

尾声.火狐.签名售书

在泰西大陆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事件能像神秘作家小三曝光一事让各路记者如此兴奋。神秘作家小三以纪实文学出道,书中大胆揭露了圣十字教教廷的黑暗内幕,从此就被泰西大陆文学界的一些人誉为“泰西大陆文学家的良心”。在那之后,小三针砭时弊,对各国觊觎伊甸天空之城的事件进行了报道。这让神秘作家小三在泰西大陆人心中的形象更上了一层楼。

泰西人发现,神秘作家小三不仅仅有勇气和良知,还有对超级大八卦事件的敏锐嗅觉。就在各路团体为了伊甸之城大乱斗的时候,神秘作家小三亲自到达了北极冰川岛屿,见证了事件发生的始末。.奇∨書∨網.

当哈布斯堡观察报透露,说神秘作家携带伊甸之战的最终秘密纪实开新连载的时候,整个泰西大陆的媒体都沸腾了。观察报的主编还亲自召开新闻发布会,告诉大家,观察报将率先披露神秘作家小三的真面目。

万众瞩目中,火狐小三在某个直播现场华丽出现。大跌主持人眼镜的它手持自己所写的新文章,奋笔疾书起来。口中发出“啾啾”的叫声,但笔下的文字却是标准优雅的泰西语。火狐小三并没有解释自己的来历,它只是告诉关注直播的所有观众:做人要厚道。

虽然火狐小三在直播现场表现得非常严肃,但它微微晃动的火红­色­尾巴和清澈纯洁的双眼依然博得了所有观众的喜欢。所有的恋兽癖好者的内心都沸腾了,所有对小动物非常有爱的女­性­们也沸腾了。无数封写满憧憬的信件飞到了哈布斯堡观察报主编的办公桌上。他们和她们强烈要求为火狐小三出自传和写真集,并让小火狐签名售书。与此同时,由潘塔策划的对火狐小三真实身份的猜测也陆续展开。其中最为传神的一个版本就是火狐小三其实不是狐狸,而是里峡谷兽人族中的后代,狐狸族的后代。

狐狸族兽人并没有对这个说法提出抗议,他们巴不得有人能够扭转泰西大陆诸人对狐狸族兽人的偏见,让那些人知道,狐狸族兽人不光出胸大有脑的美女,也还出产“文艺界的良心”呢。

火狐小三对潘塔的­操­作泰然处之,它早就跟主编等人约好了签名售书的时间和地点。当主编同意雇佣三十个美少女作为签售会的礼仪小姐后,火狐小三已经对签售会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渴望。

“啾啾啾啾

火狐小三在床上滚来滚去,想象着“波涛汹涌”的壮观场面……

尾声·午后·那一天

尾声.午后.那一天

天气热了起来,滨海小城的游客比往年多了不少。泰西大陆的经济状况好,有闲钱出游的人就多。滨海小城中,罗林和雷莉开的四季花咖啡店生意火爆,他们那家僵尸主题分店的生意更是胜过了总店。按照顾客们的说法:到了僵尸主题店,空气间漂浮的凉意,让人立刻忘记了酷暑的炎热,顿感舒适无比。

听到这种说法,罗林大少爷本人也开始恶寒起来。他叮咛雷莉去警告塔西利亚,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虽然说现在大陆上的各大团体势力不振,可都在恢复之中,如果引发新一轮大战,受害的只能是普通人。

“少爷,你好嗦哦。你现在怎么跟老头子一样了呢?”

雷莉躺在藤制的躺椅上,很惬意地摇晃着。她手里捧着一本书,身旁的小桌子上放了一壶咖啡和一块蓝莓慕斯。躺椅很宽大,是双人用的。罗林躺在另外一侧,他的手臂给雷莉当枕头,他的另外一只手拿着小勺子,把蓝莓慕斯舀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喂着雷莉。外人若看到,是绝对分不清谁是主仆的。

“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是对待主人的态度吗?”

罗林很想抽打雷莉。

“没有了啦。少爷啊,不过,我很想知道,如果那天你不回来,你会去哪里呢?你是不是会生活在伊甸天空之城上,再也不回泰西大陆来了啊。”

雷莉扭头,亲了口喂自己吃东西的罗林大少爷。

“我才不在那种地方待。满地都是垃圾,我讨厌不­干­净的地方。你快点吃吧,吃完睡一下。晚上我们还要出海捞鱼。你非让赫伯特船长来接你,难道你不知道他现在的生意很火爆,已经成为了泰西很多国家海关的通缉犯了吗?不光是这个。你也不要整天盯着咖啡店,那些小男生有什么好看地。我听说在亚平宁中学读书完的卡比也要过来当侍应生,这不是很奇怪吗?难道他还在喜欢你?”

罗林嗦起来没完没了。不过听到雷莉的话,他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天地事情……

在极北之地,传说中的伊甸天空之城在头顶漂浮。巨大地冰柱从地表延伸到天空岛屿的下端。无数从下向上攀爬,数不清的练气士和法师在空中飞翔打斗。想要在靠近伊甸天空岛屿前,将其余的人杀死。

魔法公会的理事们、巴别塔地人还有kun山的人已经对彼此虎视眈眈了。罗林亲眼看到祖父诺顿赤红着双眼,怂恿理事们跟巴别特还有kun山的人比拼。

教皇被托德拦住了。两个人仿佛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那些想要保护教皇的红衣大主教们因为被其余的佣兵团和术士阻拦,所以无法到达教皇身边。

托德开口跟教皇说了什么,教皇张嘴回答,但声音在纷乱嘈杂的环境中一点都听不清楚。罗林看到教皇引发了魔法火焰,而托德惊愕之后也做出了反击,跟教皇打在一起。

罗林没有管托德和教皇。他也没有向下去注意自己的小女仆和萨德、潘塔。他展开气翼往上飞去。他越过纷争的众人,飞向了神秘的天空岛屿----伊甸。

体内地困龙桩在那一刻和岛屿产生了共鸣。补天绫的气息在扩张,绿玉钥匙微微颤抖。和一座博大岛屿上伫立的城池之门应和起来。看到这情形地魔法工会理事和其他人都冷静下来。他们都停止敌对,围向罗林。他们跟在罗林身后飞向岛屿上的城池。他们在半空中俯瞰。见到城池中布设了充满异国情调地房屋和景­色­。

山水亭台。楼谢小桥,花草果木。从未见过地装饰风格展现在众人眼前。那些巍峨和­精­巧交错的山水,那些巧夺天工地人造物品,都散发出让人难以相信的强大气息。在城池的地面上,还散落着很多兵器,不用摸,只要看一眼,就能察觉出它有着多么遥久的历史。

望见头上的人飞向岛屿上空,下面的人也忽然聪明起来。那些人停止了争斗,纷纷爬上了岛屿。他们看到罗林走向城池的大门,用双手推动那扇涂着朱漆、描绘金边文饰的城门。

罗林只是推开了城门,但他没有走进去。他把城池中的一切都暴露给外面的人看,然后独自展开气翼,飞了起来。

他在空中看到除了自己,几乎所有的人都落在城池的各个角落里。那些魔法工会的理事们捡着地面上的武器。很多法师敲打城池各处的石头,不时还发出惊叫声。

佣兵们只对城池中看上去很值钱的东西感兴趣。炼金术士则将注意力集中在城池中器物的质地上。哄抢和掠夺在城池中不断发生,许多人因为争物品,已经开始了­性­命厮杀。

诺顿和其他理事不同,他的目标是城池中那些华美的楼宇。但kun山的人和巴别塔的人也跟他一样。他们似乎认定了那些能够永生的秘籍就保存在那些楼宇中。他们四处寻觅着,不断从楼宇中向外搬运典籍。

没有人注意罗林。在达到目的之后,漂浮在半空中的罗林已经被众人遗忘了。他用冰冷的目光凝视下面那些活动的人,嘴角浮现出极具残酷意味的微笑。

他额头间第三只眼睛逐渐绽放,金­色­的光芒从额头直­射­城池,将整个沉寂的岛屿照亮。

被神圣的光辉笼罩,整个岛屿从漂流的时空缝隙中复苏,真正出现在天空之中。那美丽的景­色­、­精­巧的器物,那强大的武器、充满了力量的地方,无一不是足以引发人疯狂的根源。可是这些看在罗林眼中,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虽然看不懂那些典籍,但只要手指摸上自然就会浮现那些典籍中写了什么。

世界上似乎真地有这样一种长生不老的法门。让人和天地同寿,只要躲过那些所谓的天劫,就会永世逍遥。可那样又如何呢?

罗林第三只眼睛地视线盯在城池中不起眼的位置上。那里。才是整个天空岛屿地关键所在。那里伫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满了蝌蚪一样的文字。他朝那里飞了过去。在满城池的喧嚣声中,阅读那碑上的文字。

“金鳌岛!”

三个鲜红地蝌蚪字刻在石碑上。旁边的蚊蝇小字中,记述了这个伊甸天空岛屿的来历。

那是一块很遥远的大陆,上面有一个君主和一些藩王。年轻的君主提拔平民,引起了贵族们的不满。贵族密谋推翻君主,于是拥有很多练气士的双方爆发了战争。金鳌岛,是那块大陆上很多练气士的居所,这些人大多数支持君主,但有个受昆仑统辖的其余练气士,则支援贵族。于是在最终对决中,金鳌岛地练气士和昆仑山的练气士引发了时空错乱的大气场,导致无数练气士死亡,以及小半个金鳌岛都穿越到了泰西大陆这个时空位面。

死去地同伴的尸体被埋葬。活着地人,极少数愿意生活在岛屿上,其他地人都下落到泰西大陆的世界。在那里繁衍。

罗林伸手,十指地气线绕出千万条。钻入石碑下面。只眨眼的功夫。石碑轰然倒塌,一个棕红木的盒子露出了地面。罗林的袍袖卷起了这个盒子。飞向了人群最集中的地方。在飞上天空的时候,他掌中的绿玉钥匙曾经被他悄悄捏断,此时,他用指尖中的气线重新将钥匙的碎片融合起来。他捧着那盒子中的东西,用指尖的血涂在钥匙上。

地面上打斗纷争的人没有留意他。但很快地,整个岛屿的地面发出了巨大的震动声。地面碎裂,无数个头戴黄|­色­头巾的巨人从地底钻了出来。他们手持巨斧,劈砍向地面。

看着黄巾力士四处追杀那些潜入伊甸天空岛屿的人,罗林笑得很邪恶。他坐在城池最高楼宇的房脊上,欣赏起杀戮场景来。

跟波斯器灵差不多,留守在这个金鳌岛上的,也是种跟练气士有关联的生物。棕红木盒子中的典籍明确记载了,这些家伙名为黄巾力士,曾经受练气士驱使,搬运高山、翻倒海水。在到达这个时空位面后,他们就变成了这个金鳌岛的守护者。他们攻击着所有的人,包括kun山的人。这让那些自诩为伊甸之城后裔的人十分不解。

但罗林从石碑和棕红木盒中的典籍猜到:kun山的人,实际上就是那个名为昆仑门派的后裔。金鳌岛和昆仑本来就是死对头,当然不会让黄巾力士对昆仑后裔手软。至于自己……

难道自己的母亲是金鳌岛的后裔吗?如此说来,母亲讨厌父亲,似乎也有冥冥中的某些含义。遥远的宿怨从另外的时空绵延,一直到了今天,演化成这个天空岛屿上群魔乱舞的姿态。

罗林看到那些闯入者都抵抗着黄巾力士。魔法公会的理事们还算游刃有余,但佣兵、法师、炼金术师们只能跟鱼­肉­样任凭黄巾力士宰割。无数人咒骂他,诅咒他的一切。他微笑着看那帮人被黄巾力士捻成齑粉,消失在金鳌岛外的天空中。

来自波斯的辛巴达已经走了。在看到黄巾力士出现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他乘着飞毯离去,临走前还深深看了罗林一眼。罗林的外祖父诺顿则伙同魔法工会的理事们冲了上来,要抢夺罗林手中的棕红­色­木盒。他们见罗林挖出这个后,黄巾力士也出现,便以为这是控制黄巾力士的法门。罗林也不在意,他把棕红木盒子随便往空中一丢,他看着诺顿错愕的表情,笑得非常开心。

拿到棕红木盒子的人欣喜若狂,其他人则开始抢夺。诺顿觊觎长生已久,也加入了战团。罗林看外祖父很热衷于此,就悄然消失在城池的角落中了。

方才他看到把最后一片碎片给自己的叔父走进了城中的小巷。他追过去,见那老人步履蹒跚走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眼神很空洞。在到达金鳌岛之前,kun山的子弟就在巴别塔等团体的围攻下死伤不少。在金鳌岛上,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死在了围攻下。好像达成了某种特殊的共识,对于kun山人这种拥有伊甸之城血统的后裔,其余的团体都非常惧怕。

那些人分不清金鳌岛和昆仑。并不知道kun山的人无法控制金鳌岛。但是他知道。他却没有说。他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死去,也不出手援救。

“罗林,棕红­色­木盒中的东西被你调换了吧?”

老人坐在一个很破旧的巷子口旁的柳树下。那里有一块石头,他就那样坐在石头上,安静地凝视视线中的一切。

“他们都死了,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罗林从内心深处否认自己那属于父亲的血统。

“从哪里来,就应该回哪里去。”

老人把死硬派的手下都带上了金鳌岛,心中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他坐在石头上,凝视眼前久违的家乡景­色­,眼眸被悲哀笼罩。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听出了老人求死意图的罗林没有再说什么。他走回了那些魔法工会的人打斗的地方。看魔法工会的人争夺一个棕红木盒子,所有能留在金鳌岛上的人都朝他们扑过去。罗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死伤遍地。

罗林的外祖父诺顿抱着棕红木盒子狂笑,其他活着的人摆脱黄巾力士的追杀,朝诺顿释放各路法术。罗林制止了黄巾力士,让那些人重新回到他们的空间。他从衣袍中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那密密麻麻的蝌蚪文,正是那帮人所要寻找的永生之法。

就算给了他们,他们又能看懂什么?不过……

罗林轻轻将秘籍丢向正在被众人追赶的外祖父。诺顿看到秘籍,下意识地接了过去。可没出两秒钟,火焰腾空,秘籍熊熊燃烧起来。

诺顿看着罗林云淡风清的眼神,倏地发出声惨烈的嘶吼。他看不懂那书上写了什么,可纵然看不懂,他也知道罗林烧了什么。

罗林大笑起来。他望着诺特一口鲜血喷出,竟然有了畅快淋漓的感觉。他仿佛看到身着白衣的母亲朝自己点头。他转身飞上高空,重新召唤黄巾力士。他将用那些人把停留在金鳌岛上的人都变成尘土,让他们的尸骨跟这个天空岛屿一样,化为某种传说……

“少爷,伊甸天空之城,应该是很好的地方,怎么会是垃圾站呢。”

小女仆听到罗林的解释,不依不饶。

“装垃圾的地方,当然是垃圾站。”

罗林回答说,在他眼中,那些家伙就跟垃圾没有任何区别。包括他的外祖父诺顿,他到现在也已经是没有了任何印象了。不过,那天最深刻的一幕是从伊甸天空之城飞下来的时候,看到托德漂浮在半空中,怀中抱的是教皇的尸体。托德表情中透出的悲哀,让他牢牢记在了心中。

还以为那家伙就那样消沉下去呢。幸好捡到了一个可以调教的小孩子来玩。罗林抱住雷莉,在自己的小女仆额头上留下甜蜜的吻。永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不过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永生更加美好的事情,譬如跟怀中的她一起渡过的时光。

虽然会老、会死去,虽然往昔的光辉可能在时间的流逝中成为过去的辉煌,虽然在某些时候就会被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遗忘。可是,只要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慢慢变老。这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罗林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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