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饶命,饶命啊……小人委实没有、没有参加……”
“大、大、大老爷,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下有,有一群妻妾儿女要人养活,饶命啊!……”
“将军爷爷,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我没参与叛乱啊……”
……
看著一群人发了疯似的狂磕头,口里声嘶力竭地喊著饶命,我的心里不禁有一种快意,一种兴奋,还有一种难言的刺激。
好奇怪的感觉啊!
随後,没有费任何的力气,所有的商人就老老实实地在我亲笔的草拟的协议书上签字画押了。
我洋洋得意地把协议书在风中晾干,然後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没有理由不高兴啊,因为我发了,我们宇文家发了!
按照协议的规定:舞阳镇商会一次性向禁军交付三百五十万钱,以後每月向宇文府缴纳“贡敬”--商家收入的三成,每半年缴纳“岁敬”--包括各种日用品和奢侈品,外加三千万钱,作为回报,我派御林军三千驻扎舞阳城内,为商家护道治安,另外我将在自己所管辖的范围里为这些人开办商号分号提供便利。
大家互利互惠,嘿嘿嘿!
“将军,那些乱党如何处置,还请示下。”
“哦?”我转了转眼珠,突然想起了刚才接到的那支金镖和白绢,顿时心中有了主意。
“我要亲自提审云定兴,其他的人嘛……”我狡黠地抿了抿嘴角,招手叫过刘布,低声嘱咐了几句,见他连连点头方才让他离去。
审问云定兴果然收获巨大,而且大大地超出了我的想象和期望,委实令人振奋不已。
还没怎麽用刑,这位杨勇的老丈人就软了,问一答十,恨不得把肚子里的东西赶紧一股脑儿的都吐露出来,搞得我看著脚下的刑具心里一阵叹息,丫丫个呸的。
这个云定兴被杨勇信任已久,太子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要经过他的手。
我随意的翻阅著手上的名册和账本,漫不经心的瞅了瞅熊猫眼、满身都是血污的云老头,这家夥正偷眼看我,满脸的恐惧跃然,见我笑嘻嘻地望向他,老家夥慌忙垂下头,哆哆嗦嗦地小声祈求著什麽。
“我说云老兄,这些都是真的吗?别是拿来骗人的假货吧,嗯?”
趴在地上萎萎缩缩的人吓得浑身惊颤,散乱著头发狂磕头。
“大,大将军,明、明、明鉴啊!……这真的是太子,不不,是乱党杨勇,是他的秘密帐本和名册,小人是趁乱,趁乱偷出来的,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不敢欺瞒将军您啊!……”
我重重的哼了一声,脸上一片冷若冰霜,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发了发了,这下发大了!
其实,从笔迹和个别印章上我就知道这是杨勇最大的秘密所在了,问问云定兴只不过是保险起见,另外也是吓唬吓唬这个老家夥。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杨勇平时看似斯文,背地里竟然聚敛了数额巨大的财产,仅仅是私人田庄就有三十几处,而且广布全国各地,北到幽州,南至交趾,东起扬州,西达巴蜀,几乎每个大都市都有他的庄园存在。
乖乖啊,光是这些个田庄每年上缴的财物就是一个巨大的数目,若果再加上田庄开设的商埠店铺的利润,嘿嘿嘿。
“呵呵呵,嘿嘿嘿,哈哈哈……”
脑袋里登时一片金光大道,并且开始有一些晕晕乎乎,一个人捧著账本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傻笑。
在名册中我还发现了几份好东西。
一份是贴上了黄|色封笺的手本,打开一看,只见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数百名官员的名字、职位以及升迁情况。
还有一个贴著红色封笺的线装本,里面一页一页全是官员的效忠书,白纸黑字,朱砂画押,证据凿凿。
随意翻看手本时,我瞥见了几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名,这些人现在都是晋王杨广和汉王杨俊的亲信左右,或在朝中或在地方,或为文官或为武将,在众人眼里,他们都是两位皇子夺嫡道路上的急先锋。
收获果然丰厚啊!
这遍布全国军政系统的官员名单------主要是中层官员------对於急著组建自己班底的我而言不啻於雪中送炭。
“……东宫旧属皆改换名姓,派至边远处任职……所牵涉之官员或明或暗,保明匿暗,全盘接收……日後凡有用之罪吏,皆可仿效此法……善加利用,时之一长,天下有之……”
白绢上的话让我登时一振,心中迸出万丈豪情。
最後一份是厚厚的一摞账本,里面详细记录了这些年来杨勇东宫的行动,比如说某年月日,向朝中某位大臣送了多少金银珠宝;某年月日,保荐地方军中某人升迁一级,收取金银多少等等。
我边看边点头,脸上由於兴奋布满了笑容。
突然,我手上一顿,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记录,惊讶与愕然之情跃然脸上。
“二十年八月,三次派人入宇文府刺探情报,敢死之士皆一去不返,泥牛入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怪哉!”
丫丫个呸的,竟然已经打上了老子的主意,是谁暗中搞定了那些个所谓的“敢死之士”呢?
转而一想,我便猜到了端木岚子身上。
岚子不仅拥有高超的武功,共为重要的是还有一张几乎无孔不入的谍报网络,从这次围追云定兴等人来看,东宫里面也少不了她的手下。
一想起这个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漂亮小妞儿,我的心里不禁一热,回去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杨勇急於刺探我的行动,证明了我对杨广的重要性。如今杨勇已经被废,最晚到年底,杨广便将登上太子宝座。‘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是自古不变的政治法则,虽然自己肯定会在杨广登基後得以重用,但是我几乎知晓并参与策划了杨广的每一件阴谋诡计,等到他成为九五之尊,肯定要杀我们这些以前的‘功臣’来遮丑,毕竟杨广非善类啊……”
“人若不自省、自救,早晚都要倒霉的!”
可是,我又当如何自救呢?
轻轻的合上名册,将这些个秘密统统锁进了一只精美的包金楠木小匣子。
暂时不去想这些了,先回京城再说。
“禀报将军,所抓乱党二十八人全部畏罪自杀,无一幸免!”
“啊?怎麽会这样?”
“回将军,这些乱党身上藏有火石纸媒,被关进客厅之後便纵火自焚,现在整个小客厅都是一片火海,您看那边!”
“唉,这是何苦呢?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啊!算了算了,刘布,你找几个人把这个云定兴看押好,带回京城向皇上交差。对了,把这小子弄成哑巴聋子,手脚都给废掉,哼哼,竟敢辱骂皇上,简直是罪大恶极。”
“啊,遵命!”
“传我将令,留下一千人马驻守此地,其余的立即启程回京城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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