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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命苦

口里说着不信,他的脸上的笑意却有些勉强。

“事关社稷基业,纵然机会渺茫,也由不得孤王不搏一把。”

知道多说无益,话多了反倒被人当做是在乞怜,谢长青轻叩桌面:“哦,你们打算怎么弄?说出来一起参谋参谋。”

“先得养运,皇家与天机门会仔细护持着谢家,令谢家一脉长盛不衰,将谢家的运势圈禁于镇国候府之内,累积温养下去。

再聚运。等到魏朝积重难返之时,便可以­精­心筹谋,将谢府一脉的积蓄数代的运势汇聚到一名福泽深厚的谢家子孙身上。这便是汲运种子。

最后便是斩运。将击晕种子身上的运势悉数斩断,移花接木,转移到天机门选定的皇子龙孙身上,生造出一个中兴之主。”

“这样也行?”李源惊地鬼叫一声:“这不科学!”

谢长青右手轻挥,李源便被定在座位上,手脚瘫软,口不能语。

沉吟片刻后谢长青点点头:“值得一搏。”

李源心中大骂:“用不用那么实诚,要被人当猪宰了,还夸一句自己膘厚?”

道士顿时面露狂喜:“长青谋算天下无双。原本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既然你说值得一搏,那便一定可行。

斩运之前需要悉心养运,只要中兴之主一天没有选定,谢氏一脉便能安享富贵,一直都是勋贵之首。

谢氏可以只留一支在镇国候府继承家业,其余的­精­英子弟一代代地分流出府,这样虽然会有一脉子孙遭遇横祸,香火却不会断。

此法可使天下免于糜烂,百姓免于战火,大魏国祚少说可以延长百年。皇家和天机门不会亏待了谢家的。”

至于斩断运势之后谢家的处境道士并未明言,谢长青也没有问。无外乎家破人亡而已。

“像肥猪一样被圈养着,等待终究会捅过来的一刀,换来的是累世的富贵,听着倒是划算得很呢。”

谢长青嗤笑一声,语声锵锵:“然而,我河阳谢家何时竟**至此?富贵险中求,功名马上取,何须别人施舍。

想要图谋我谢家放马过来便是,不论是皇子王孙还是天机门,纵是天王老子都得崩掉满嘴牙。”

不欢而散。

等到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两人时,谢长青挥挥手,解开了李源身上的禁制。

“运势真能转移?国运也能看的见?”李源好奇死了。

“人的运势便是泥丸宫上那一团气,初窥门径的修道者便有可能从那团气中看出一个人平生大致的运势。

至于皇朝气运则是万千子**势的汇聚,要飘渺的多,难以捉摸的多。虽然有得道之士声言自己能“观”,能“探”,却多是云山雾罩,牵强附会。”

李源拍拍心口:“吓死我了,倘若国运都能涂来抹去的,那个糟道士岂不是比**金三胖还危险百倍。”

“还是能修改涂抹的。”谢长青好笑地看着李源的脸­色­不停变幻。

解释道:“哪怕是皇朝气运难以捉摸,却也要系于皇帝或者寥寥三五人的身上,只是这些人的运势与国运同气连枝,任谁都看不明白。

不过仅仅将他人运势加在某位声名不显皇子皇孙身上的话,看没看清国运并无太大­干­系。

那妖道是天机门门主,连道典上都说:尤以天机门­精­善培育气运种子。

他们大概会做成的。”

“被人算计了还跟没事人似的,有闲心拉我来看热闹,你心真大。”李源由衷地竖竖大拇指。

“热闹岂是白看的。”谢长青戏谑地说了一句。再次提笔站在那幅九叠瀑的山水画前,笔锋婉转。

听那笑声,李源不禁有种要倒霉遭殃的预感。想要溜走却不知如何从梦中醒来,刚想问明白便感觉到一股磅礴里力量冲刷过来,山呼海啸一般。

李源被刮地几乎睁不开眼,恍恍惚惚看到谢长青须发喷张,青衣鼓荡,悬腕提笔如同提着万斤巨石。一点一划,在画纸上描摹出一个奇诡古朴却又繁复到极点的法阵。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澎湃的力量如龙吸水一样被全部吸入了法阵之中。

谢长青提笔问道:“既然有缘那便赠你谢家三成运势,让你也做个鸿运当头的幸运儿,如何?”

“那怎么好意思呢。”李源心里骂着娘:“不要成不成?”

谢长青摇头。

“有没有人­性­啊,无缘无故被你拉出来顶缸,替谢家当什么汲运种子,你的心比那老道还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无辜的……”

谢长青只是静静地看着。

知晓了谢长青的铁石心肠,李源咬牙发狠:“­精­彩一年胜过苦憋一世,有份逆天大运傍身也好出去胡作一把。不过江湖规矩,见面分一半,三成太少,给就给一半。”

“有胆气!”谢长青赞了一句,食指点在自己的泥丸宫上,缓缓撕扯出一团缤纷灼眼的彩气。笔尖自上而下划过,彩气一分为二,一朵飘回泥丸宫,一朵被笔尖挑着送入山水画上的法阵里。

谢长青一口鲜血喷在画纸上。法阵缓缓暗淡消散,化为了青山上一块顽石,古松上一条树纹,飞瀑上一缕细流。再次变成了那幅蹩脚的山水画。

“逆天改命?”谢长青坏笑着看着自己的杰作:“我呸,你有移花接木,我有乾坤大挪移!”

眼看着没有自己的份,李源愕然:“喂,不给我吗?”

“你尚未出生,没有­肉­身没有泥丸宫哪能容得下那一块神魂,再说终究一场梦,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机缘未到。”

李源一蹦三尺高:“我去,那我岂不是迷迷瞪瞪被人当猪养着?怎么死都不知道。”

谢长青依旧温笑着:“无知是福,当一个洪福齐天,不愁不忧的人岂不更好?不然,带着这幅画,机缘来到时你自会明白。”

李源还要跳脚,突然一股强横无匹的吸力兜头罩下来。眼睁睁地看着谢长青一眼白发,容颜枯老。片片飞散成尘埃。

泥丸宫里一团彩气被一下吸走。

“逃!”

李源读懂了谢长青最后的话语。

于是醒来。

“生了,是个少爷。”产婆一声欢呼,院子里的李崇矩和谢氏长出一口气。

“怎么听不到哭声?”谢氏冲里面问道。

那个小小的婴孩正懵懵然地盯着墙上的那幅九叠瀑的山水画,任由产婆折腾地满头汗,没有一点回应。

李源总觉得忘记了什么攸关­性­命的大事,怎么都想不起来。

阿蕾捏紧儿子小短腿上­肉­­肉­用力一旋。

“啊”,一声婴孩的嘹亮的哭声响起,李源泪流满面。

“名字就叫李源吧。”李崇矩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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