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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睡一小会,休息一下下,攒攒力气才好出去折腾啊。173就一小会,数到二十,三十?
李源找着一个个的理由,“赖着床”。
一幅山水画挂在了产床旁的墙壁上。
青山冷峻,孤峰千仞,飞瀑九叠,寒潭清黝。
画上并没有题诗,只有一行潦草的涂鸦:景明三年,长青酒后涂鸦。
颇为神异,这幅九叠瀑的山水画才挂到墙上没一刻阿蕾便不再疼痛了。
“姐姐,好饿啊,让人做几个蕨根糍粑吧!”
“不疼了?”
“嗯,那小混账睡着了。好想出去山里转转啊,屋子里闷死个人。”阿蕾又变回了那个娇憨的十六岁少女。
“老实躺着。”谢氏咬牙切齿地吩咐道:“给她做饭去,加两片山参。”
如在梦中,却分外的真实。
李源正站在了一间宽敞的书房里。
一名微醺的青袍中年书生提笔审视着墙上一幅墨迹未干的画,青山冷峻,孤峰千仞,飞瀑九叠,寒潭清黝。是一幅九叠瀑的山水画。
“画得如何?”书生扭头问道。
“虽然不懂书画,但是看着就觉得清冷。这是哪儿?”李源很是疑惑,掐了一把大腿,没有知觉。
李源伸手在太子和道士眼前挥挥手,终于确定自己在他们两人眼中等若透明的鬼魂一样nAd1(于是也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桌前。
跟太子同席,李源心中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长青能舍身为国击破北胡,使胡虏再不敢南下,助我大魏定鼎中原,孤王很是感动。实在不忍辜负……。”
“看不出来这谢长青还挺能干的!”李源从太子的语气中听出了愧疚之意。既然愧疚便是有不得已之情,要做不厚道之事。
李源嗤笑一声:“假惺惺,不外乎是些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老套戏码。一滴鳄鱼泪便要换取功臣全家的性命,上位者们把那点愧疚也忒金贵了些。”
这匹纯黑的战马分外的高大健壮,肩高超过两米,重逾一吨,黑光油亮。放开四蹄奔跑在荒草丛生的河谷中,半米长的马鬃飘舞如绸缎,碗口大的四蹄重重地踏碎一路的宁静,蹄声如雷,直跑出万马冲锋的气势。马颈挺直,马尾在空中拖成一条平线,帝王君临一样的傲娇。
只是马上的骑士委实懒散的厉害,臊眉耷眼,松松垮垮地颠簸在马背上。骑手与坐骑间完全没有互动,黑马甚至有种驮着一袋子面粉的感觉,这让身为高贵的亚龙与独角兽的后裔的黑马倍感羞辱和不忿。
“高贵如我,背上驮的纵然不是雄才伟略的君王也得是个风靡万千少女贵妇,有着灿烂笑容和整洁仪表的阳光男孩。我背上的主人怎么能像堆鼻涕虫呢?”
黑马一声长嘶,骤然拉大步幅,斜斜的跑出一条弧线,一丛丛的长草如同浪花一样划过李维的小腿,继而在全力奔驰中猛地刹住脚步,前腿人立着,马尾鞭子一样抽打在李维的背上。
然而马背上的骑士如同巨浪中的小舟,不,如同长在马背上一样,依旧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哪怕最后黑马边跑边尥蹶子都不能改变他弯腰塌背的懒散架子。
黑马终于怒了,兜个圈子站住了脚步,前蹄一曲,准备躺倒罢工装死nAd2(本小说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
“帕里安,你敢!”奶声奶气的嗓音中浓浓的都是威严,有若实质的声波甚至震得飞过头顶的云雀当场坠落地面,腔调更与李维一贯的懒散嗓音迥然不同。
黑马帕里安激灵灵打个冷战,忙不迭的站起身就跑,夹着尾巴,逃命一般。
许久之后,李维捋顺帕里安的马鬃,轻轻拍打着它的脖子,安抚着它:“镇静,镇静。”帕里安沉重的鼻息才渐渐平缓下来。李维看着它转着湿润的黑眼珠时不时地回头偷瞄一眼,仿佛在仔细地辨认着,不禁笑骂道:“机灵鬼!看你还敢打扰我们吵架。”
是的,昏昏欲睡的李维从刚刚就一直忙得很,他在忙着吵架,跟“自己”吵架。
“李维,我命令你马上回头,我要回龙岛!”
“切,这就想妈妈啦,没出息!你已经十七岁了,恋母的小奶娃!”
“下贱的爬虫,你胆敢违抗我的意志!我要,我要……”
“你要怎样,你要怎样……”懒懒散散的声音开始贱兮兮地唱起歌来。
“呀呀,气死我了!”
刚刚呵斥帕里安,现在又跟李维吵成一团的正是十七年前海岛上的那枚龙蛋,银龙伊莎贝拉的儿子,幼龙卢比奥……的龙魂。刚刚震晕云雀的声音中包含的便是龙威。
十八岁李维看起来软塌塌很瘦削却绝对跟孱弱沾不上边。多日的长途跋涉,颠簸在黑马帕里安的背上却不显丝毫的疲态,李维强悍的体质已经可见一斑。
卢比奥已经从萎靡中恢复过来,幻境中的经历他是讳莫如深,极力掩饰自己被吓哭的事实,问得急了便撒泼打滚大吼大叫。
李维只是拿他逗趣而已,连龙威都能顺畅地发出来了,卢比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nAd3(
闭上眼,呼呼的风声灌满耳廓,李维深深地吸一鼻腔秋阳和干草的味道,幸福的感觉就是肆意长大鼻孔的呼吸着。
普拉塔河谷是冰川雪水冲刷出的一条蜿蜒河谷,河谷最窄处仅有三十米,两侧全都是耸立的峭壁,哪怕是正午的阳光都不能驱散高耸石壁留下的阴影和压抑。
死寂的河谷中帕里安的蹄声更加的激荡耳廓,让人难免会心浮气躁。
沿途遭遇过两个返回人类王国的商队,但李维全都纵马与他们交错而过,彼此眼中都是警惕和敌意。第一次真正离开银龙贝拉妈妈的视线,独自行走在荒野上,李维本能的警惕着陌生人。
贝拉妈妈是李维对银龙的称呼,亲昵而不矫情。
正午时分,一股浓香的烤肉的香气绊住了黑马帕里安的脚步,这股香气同样勾起了李维的馋虫。河谷一侧的平滩上,高高的篝火架上两只黄羊被烤地香气四溢。
这是一个佣兵小队的临时宿营地,十二人的佣兵小队寒酸的让人完全提不起敬畏之心,里面的成员老的满口黄牙一脸橘皮,年轻的稚气未脱毛毛躁躁,身上的装备芜杂陈旧,三个年轻人的武器甚至是连城防军都不屑一顾的木杆长枪,枪头锈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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