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韦斯特心中的疑云越发的浓重了,圆润和谐的交谈并没有让他放下心防,他坚信自己的直觉,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韦斯特:这个孱弱到跌倒就可能爬不起来的老家伙很危险,很危险。这老棺材瓤子一定是夜猫子进门,没好事。
“坐下休息会吧,老喽——”
韦斯特细心地搀扶着门德斯,老人身子骨真的不行了,仅仅一个转身向后坐下的动作韦斯特都能听到他的脊柱的骨缝里传来的嘶哑的摩擦声,这种敏锐过头的听力多数时候收获的都是不愉快。
韦斯特谨慎地盯着门德斯的眼睛,韦斯特一直谨记叔叔的教导:从敌人的目光中才能第一时间发现危险。可惜没有丝毫端倪。
老人缓缓坐向长椅,脊柱像缺油的门轴。怀里的圣典的银色书脚轻轻扫过了韦斯特的手背。
“撕拉——”如同火红的烙铁划过猪皮,当然这种声响是常人难以听到的。韦斯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书脚划过的皮肤必定是一溜燎泡。这本圣典果然不简单。
轻轻地一抖手腕,袖口已经遮住了受伤的手背。韦斯特自始至终都没有用余光去瞥一眼伤处以及那本勾起他好奇的圣典。
专注地盯着老教士的眼睛,只要目光中哪怕有一丝的闪烁韦斯特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让老教士在“意外”中回归天国。
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老教士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明,满是老人特有的那种历经世事的平静。
服侍着老教士坐好后,韦斯特终究忍不住试探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也称呼您为门德斯舅舅,跟您聊天让我深受启发,让我忍不住想跟您亲近,您又是韦弗小姐最亲近的亲人,我……”
老教士轻拍着韦斯特的手背:“当然可以,这也是我的荣幸,只要不嫌我唠叨随时欢迎你来找我聊天,老人总是寂寞的。”
“我跟韦弗的婚礼能不能由您来主持?”
“小韦弗的婚礼当仁不让地要由我来主持。”老教士苦笑着摇摇头:“可恶的小混球,聊天的气氛都没了,家人之间的沟通要简单明白才好,试探来试探去岂不把家常变成了贵族宴会。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一个老头子身上了,有张甜嘴巴就去讨好你的心上人吧。”
韦斯特挠挠脑袋便起身离开了,他急需检查下手背上的伤。
门德斯教士疲惫地闭上双眼,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确定了吗?”
“是的”门德斯翻开教典,教典中Сhā着一枚银箔制成的漂亮书签。此时书签上显现着几行浓墨的字迹:
类别:邪恶
种族:吸血鬼
等级:吸血鬼子爵
能力:未知
警戒:极度危险
“真是遗憾啊”声音中反而满是如释重负的感觉,从阴影中走出的正是韦斯特的好友斯宾塞。
颓然地甩开枕头,穆可将右手腕竖在眼前。在他的手腕上套着一串银索金铃,细细的银链上串着三只豌豆大的紫金铃。
铃铛不大,声音却不小。
这串银索金铃古朴异常,精巧细致,一看便是有年头的老物件。甚至还有几分神异,出生时便松松垮垮地套在小手腕上,现在手腕粗了好几倍,银链儿依旧松松垮垮的,不勒手也别想撸下来。一个糙汉子带着一串童趣十足的小金铃,心里老别扭了,只是扯不断砸不扁,十多年想遍了招都没弄下来。
撸不下来,这串铃铛早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只是最近却总是无缘无故地响个不停,毫无规律,半夜响,早上响,晌午响,抽风一样。悠哉的小日子就这么生给毁了。
要疯掉了!
穆可红着眼珠,死死地瞪着银索金铃,张嘴就要塞嘴里嚼了出气。
呜呜呜!浑厚的牛角号声从寨门方向传来。
“生意上门了!”穆可翻身下床,抄起长刀飞快地蹿向寨门方向。
天青初明,整个山头丛生着黑郁郁的黑铁木,穆寨内外弥散着浓重的潮润水汽,溜光水滑的青石窄道两旁错落着十几架吊脚竹楼。一副浓墨巴山图。
寨子不大,静悄悄的,竹楼里的寨民还没起床,对于寨门外的号角声并不怎么不在意。只有一些清稚的童声吵嚷着要去凑热闹。
出寨门,沿着陡斜的石板道绕山而下,跑出没多远,山道一转,笔直的崖壁下一条大江从崖底奔腾而过,江水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一道长长的吊桥高悬江面之上,吊桥的两侧建着两栋青砖桥堡,
熙儿重伤之后,我假意迁怒于端木洋,让他带熙儿返回师门青苍门疗伤。想要重掌军权。可是端木洋布置的营盘太过繁琐,我根本掌控不了,只能乱调一气,搞得兵不知将,将找不到兵。
等我发觉不足以担当时,端木洋已然离开。当时我心存侥幸,想着奚阳城里没多少残兵了,断然没胆子出城袭营。结果……。”
“倘若端木洋主持大营,我们是万万打不进来的。”李崇矩苦笑着摇摇头。
这就是命呐!
李源以及中军帐里的众人不禁后怕不已,真是天助我也,回头一定去庙里多烧几炷香,多磕几个头。
“还有别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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