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林明宇的关心,伊雨基本上全程跟在一旁,决定不让林明宇走出自己的视线,由于林明宇所躺位置角度的关系,令看着他的伊雨像在狠狠地蹬着坐在林明宇头顶四周的几名士官。在伊雨那火辣的视线的注视下,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那几名士官也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下意识的开始躲避伊雨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一位比较年轻的士官可能终于忍受不住了,他看了看四周的几位同伴,又看了看伊雨,一咬牙,小心翼翼的说道:“这,这位小姐,我想你的朋友会没事的,而且……”
“什么?”伊雨一愣,这才注意前眼前的这个年轻士官来:“什么事情?”
士官呆了呆,可能没想到他说了这么多,眼前的这个小妞难道脑子里面扫了一根筋。有点恼怒的年轻士官想说什么,只是当他看见伊雨看着林明宇那有点悲哀又充满忧伤的眼神,登时发现自己火气全消,当下呐呐的说道:“小姐你放心,我们月州的医疗技术非常先进,你朋友一定会没事的。”
“嗯,谢谢你。”伊雨感激地看了年轻士官一眼,年轻士官立即不好意思地低声的说道:“我叫做楼菲月。”
伊雨应了一声便又再度默默地注视着林明宇不说话。
楼菲月再度一愣,没想到伊雨竟然没说上一句就又只顾看着林明宇,这小伙子有什么好,值得伊雨这么关心?而紧接着他又对自己竟然对林明宇产生的莫名其妙的一丝厌恶情绪感到惊讶。奇怪,为什么他嘴里说出来的和心里想的会完全不同,那个小伙子就算死了也不关他事,他操什么心呢?又何必和眼前的小妮子说些什么有的没得,更把自己的名字也告诉了他,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怎么会对林明宇感到特别的情绪,难道是他喜欢上伊雨呢?不,不可能,大家才不过相处十几分钟,完蛋了,这次自己这么失策,回去一定会被其他人笑死了。
楼菲月所想的果然没错,因为他看见有两名士官已经在捂着嘴偷笑,而剩下的那个也没好到哪里去,眼里全是笑意。楼菲月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为自己刚才的愚蠢而无话可说。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军车在微微一颤后停了下来,楼菲月等四名士官立即展开行动,迅速的打开了车门,然后稳当的把林明宇抬进了月州灵山八路最著名的灵山医院。
很快的,心率跳动的像爵士乐,昏迷不醒的林明宇就被送入了急诊部门,然后又很快的被推进了手术室,伊雨焦急的想跟上去,却先后被急诊护士人员和手术护士人员挡在门外,直把她急得不停跺脚,这时她陡然想起了林明宇身体的问题,那古怪的外型,绿色的鲜血,糟糕了,医院的人一定会把林明宇当成怪物,然后把他监禁起来的,自己怎么这么蠢,这次害苦明宇了。
想到这里,伊雨立即因为担忧而无法自控的坐倒在手术室外的地面上抽泣起来。
看着痛苦的伊雨的背影,楼菲月心一颤,双眉紧皱,不知为何感到有点不舒服,脚忍不住一举,就想向伊雨走去,不过最后他还是用自己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肥月,怎么不上呢?现在人家女孩子正是伤心的时候,我们的大情圣还不快点去乘虚而入吗?”
同伴取笑的言语并没有因为楼菲月的退缩而消失,反而立即由其中一名看上去和楼菲月年岁相差无几的士官嘴里说出来。当那名士官说话之后,剩余的两名士官俱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这俩个人真是,又来了。楼菲月和那个士官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复杂,两人既是朋友又是敌人,不断互相鼓励对方的同时也和对方竞争,反正两人之间从没尝试过安稳下来就是了。
楼菲月转头瞪了那士官一眼,出奇的没有像以往那样和那士官针锋相对,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着伊雨哭泣的背影,轻轻的咬着下唇,双手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握着拳头微微的颤抖着。
那士官一呆,没想到楼菲月的反应是如此出乎意料,但他很快的反应过来,猛然冲前一个箭步,双手用力的按在楼菲月的双肩上,用力的把楼菲月转了过来,瞪着楼菲月,一字一顿的说道:“楼菲月,你给我谨记你的身份,你是堂堂闪耀雷霆的一级士官,下个星期就是我和你的少尉核考了,只要过了这关,你将有大好的前程,别在这里浪费你无畏的时间!我不希望只有我孤单一个去当少尉,你和她是不可能的,你知道不知道!”
楼菲月忽然呵呵轻声笑了起来。
那士官陡然怒喝道:“你还笑?”
太大的声音引来了旁人一阵侧目,还有几名护士的怒视,其余两名士官也低声咳嗽了一声以作提醒,那士官便慌忙压低声音:“你难道看不出她和那小伙子的感情有多深吗?而且由将军本人亲自指明送入特别病房的这些年来都不超过三个,你还以为他们是普通人吗?我们的将来不因该和他们牵车上关系的,明哲保身,明哲保身呀你懂不懂?”
楼菲月一用力甩开了那士官的手,别过头,用一种仿佛非常好笑的语气说道:“张毅,你别逗我笑了,说些什么疯话,我才认识她多久,怎么可能喜欢她,你就算要打击我也要说些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吧?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在核考中击败我,这次我可是志在必得,你也别浪费精力去管别人了。”
意思也就是你别管我,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分数。
明白楼菲月意思之后,张毅只是默默的看着楼菲月,被甩开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缩回了手,最后张毅恨恨的一挥手,一转身,一边大步离去一边怒道:“懒得理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当上不少尉是你的问题,可恶的家伙,一堆烂泥!”
看着愤然离去的张毅,楼菲月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张毅的好心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就不知道怎的,他说出了自己也莫名其妙的东西来,他变得好古怪,变得差点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都是因为那个娇弱的背影吗?
楼菲月转过身,视线便不由自主地再度关注在那在抽动的背影。熟悉的感觉在心底蔓延,似乎,那个在哭的女子是他很熟悉的某个人,是他很重要的亲人,令他情不自禁的生出前去保护,安慰的冲动。
就这样,楼菲月不住的在两种情绪的煎熬下痛苦的挣扎着,欲望促使他上前,理智却让他却步,因为他知道张毅说得对,他和伊雨是真的没有可能的,所以他绝对不能错下去,本来,刚才在车上的对话就已经是一个错误的开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过了一个世纪,也许只不过过了几秒钟,楼菲月赫然已经在这段时间内湿透了背部的衣服,同时满头汗水,他最终还是忍不住提起脚,准备向伊雨走去。
就在这一霎那,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自他身后响起,立刻令他浑身一颤,清醒了过来。因为,这规律的脚步声他可并没少听,那就是月州最高指挥官——廖兴华走路的独特标志。
楼菲月再听到脚步声的同时立刻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登时再度浑身冷汗直冒,垂着双手低着头,不敢转过身去迎接那正气势张扬的走过来的廖兴华。
在走过楼菲月的一瞬间,廖兴华以一种非常低的声音淡淡地说道:“你应该庆幸你刚才没有做些什么让你后悔,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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