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当今圣上的膝下共有五位皇子和七位公主,其中年龄最长者乃是长公主金凤和二公主银鸾,之后是三太子德仁、四公主丰泰、五皇子德寿、七皇子德福,九公主雪珍,再往下的皇子和公主因为太过年幼,倒也未入公众眼中。レww&レ
如今最年长的金凤银鸾两位公主都是年芳双十,三太子刚满十九岁、五皇子和七皇子同年出生,如今都是十八岁。
不过三太子因为三年前患了一场大病,被圣上送到了位于西南黄州的皇家宫苑中养病,如今早就脱离了上京这是非之地,因此世人也都自然把这个三太子从关注列表中划掉,倒是留在京中的五皇子和七皇子渐渐成为了争夺储君之位的热门人选。
五皇子生母乃是出身高州党氏的党贵妃,党氏乃是东华国开国时便起家的门阀豪族,族中曾出过三朝宰相和十位元帅,如今在高州稳居门阀第一,在上京的能量也是奇大。
七皇子的生母曹氏本家并非老牌门阀,不过因为母凭子贵的关系,她曹家却是在十数年间一跃崛起成为了上京之中有数的大门阀。并且曹贵妃手上还有一张好牌,那就是她有五个兄长,且人人都jīng明强干,家族行业连通水陆,在华国的工商业内也算是坐商巨贾。这样的丰富人力资源,再加上一个有很大机会问鼎皇储乃至帝位的皇子做依仗,朝野中看好曹家之人也算不少。
并且近些年来,从圣上留宿的规律可以看出,曹贵妃在宫中算是最为得宠,因此她膝下的七皇子便也的确具备了与五皇子争夺储君的实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这五皇子和七皇子身后的派系,趁着三太子不在京中的天赐良机,正在寻机开演夺储大戏。
这等皇家之事,就算是东华国中的普通百姓,你随便问上几人都能大致听出大概,何况高金宝又不是真傻子,因此这些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也敏锐的从白马令公的回答中揪出了一丝端倪,再联想起这白马令公的发迹史,不由豁然开朗了起来。
当即笑道:“看来,令公让白马义将我掳来,并非是为了阻止公主的婚事,而是在保护我?”
白马令公听了笑着点点头,却对白马义道:“当初我让你师傅田禺丰去清河,就是为了打探这小子的底细,却不想他这等识谋认策之人,也被这小子骗了。”
而后白马令公这才正眼看向高金宝道:“如今之事,起因都在当初见了奇人的第五人身上。”
高金宝不由问道:“第五人?”
白马令公掰着手指数道:“想必银鸾这丫头已经与你说了当初奇人觐见圣上之事,当时在场之人有我、圣上、金凤和银鸾,还有随侍在圣上身边的内官童方,他便是第五人。”
高金宝听了奇道:“掳我之事,和这童方有关?”
白马令公点头道:“十二rì之前,他突然在宫中暴毙,死时咬破手指在墙上写下了‘高贵人有难’五字。”
高金宝听了,却是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白马义,这才道:“显然,这高贵人说的便是小子我了,这么一说我却是更糊涂了。”
随即高金宝转身在房中度步道:“据我所知,这一切的起因是在十五年前,有个叫做焦腾的奇人,在上京的大街上拦住了令公的车架,取信了令公之后,由令公荐入宫中见了圣上,不知当时焦腾如何取信于令公?”
白马令公伸手轻轻捋了下长须,笑道:“说也无妨,当时焦腾对我道了一句偈语,乃是‘富贵只是半闭眼,乘风必定遇蛟龙’,你可解得出来?”
高金宝沉吟道:“富贵只是半闭眼,乘风必定遇蛟龙。仅凭一句话便能得到令公的信任,显然这话中有令公的际遇所在。富贵只是半闭眼……半闭眼?莫非与令公当年和先皇之事有关?”
白马令公当即面露喜sè,笑道:“你这小子果然聪慧,不错!正是与先皇有关,当时老夫救了先皇后,先皇曾问老夫为何救他,老夫答说当时正yù埋了先皇,却发现先皇竟是半闭着眼,这才判定他并未真死。”
高金宝点头道:“所以这半闭眼之事,便是令公和先皇最为隐秘之事,焦腾却能说中,便自然取信了令公。”
白马令公点头道:“你且又解这后半句看看!”
高金宝却道:“后半句乘风必定遇蛟龙,想来定然也是与令公生平之事有关,并且定然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小子一时半会怕是解不出来。”
白马令公听了笑道:“你小子虽然有偷懒之嫌,却也并未说错,这后半句的确是与老夫生平所经之事有关,你可想知道?”
高金宝却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的白马义道:“小子倒是愿闻其详,不知……”
白马令公自然瞧见了高金宝的目光所知,便喝道:“起来吧!回头老夫再跟你算账!”
白马义急忙起身,并向高金宝投来一个感激目光,赶紧站在一旁垂首肃立。然而白马令公所讲的生平,却让高金宝大失所望,他所提起的竟然是跟随先皇之后,有次行军时在一间荒废的道观夜宿时,他领人拆了观内的供桌、醮架来生火,更折了签筒中的竹签引火,却不想有半支折断的竹签落入了他靴筒之中,待他转战得胜而回时,这才发现靴筒之中的半支签,拿去找了解签人一瞧,却是一支上上签,上面签文赫然就是“蛟龙定有入海rì,乘风破浪会有时”。
别人不知道焦腾到底是谁,高金宝却是当真知道这焦腾可是与他一般的大罗金仙,眨眼间摄了凡人魂魄就能知道这人生平的手法,不过是修真法术中的小道,连仙术都算不上,所以焦腾能用一句偈语说准了白马令公的生平,倒也不见的有什么奇怪。
因此高金宝在耐着xìng子听完了白马令公的故事后,这才大着胆子问道:“这焦腾连我的八字柱盘都能算出,有此能耐也不出奇。倒是这童方突然暴毙且留字jǐng示,却与令公让白马义在二十一rì卯时之前将我带离军营有何关联。”
白马令公抚须道:“这事说来,还是与焦腾有关。当时我引了焦腾去见圣上,圣上与焦腾自有一番应对,不过其中许多对答,因为老夫避嫌之故,站得远了自然没听见。而当时在圣上身边除了两位公主,便只有童方近身。”
高金宝便顺着这个思路道:“如此一说,这焦腾与圣上的对答,有机会听下来并且记得住的,也就只有童方一人,所以童方之死必定与这秘密有关,害死童方之人也会对我不利。”
白马令公点头道:“不错!老夫与圣上的想法便是如此!”
高金宝一听白马令公话里还提到皇帝,不由也是暗自一惊,便问道:“二十一rì卯时的这个时辰又做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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