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芒拉着我的衣角直喊我叔叔,从他的眼神里我看不出什么喜悦与忧伤,只感觉到一种清净,深邃幽蓝的那种清净。我感觉于芒好象很了解我,能感觉到我的心,我的内心深处的东西。他只是喊我叔叔,我看着他那与我有些相似的脸,感觉到这张脸对我冷冷的,好象在做戏一样。而于芒却只有六岁,六岁,六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呢,我想逗他开心一些,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笑过,永远是脸上一副的清净。
于敏的父亲会常把他带走,带到城市北边郊外的乡下,那里有常年不化的积雪,他们经常在那里,于敏的爸爸教他学雕刻,在冰块上雕塑一些小的动物或者一些希奇古怪的人物头像,他学的极其认真。老人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平生所学的雕刻技术全部传授给自己这个可爱的小外甥。
我对于敏说,将来于芒可能会成为一个出色的雕塑家。于敏只是微笑。
于敏的家在城的东南角。客厅的窗外是蜿蜒而过的无名河,河水自森林的方向而来,上面漂浮着由森林里飘落的枯叶与零星的松针。于敏说从这里的河上坐上船逆流而上,可以到达森林的深处。城市里的采参队经常从河上乘船到森林的深处采野参,据说他们到达的地方是一个长满柏树的峡谷,那里有一个很高的瀑布,无名河由此上升到一个新的海拔,瀑布的落差大概有二百米的样子,他们升称谁也没有爬到瀑布的上面过,瀑布下面有方圆一里多地的深潭。人们称它为人参潭,这峡谷也叫人参谷,峡谷的斜坡上长满了野生的人参。采野人参的人都是夜里把船泊在水潭旁然后悄悄地爬上谷坡上去采人参的。因为这样不但可以采到成色好的大人参,而且也很安全。曾经有一伙人白天的时候去过那里,他们不但没有在谷坡上采到一棵大的人参,却全部莫名其妙的滚落到潭底淹死了,连个尸首都没有浮上来。我问于敏:
“你去过那里么?”
于敏说:“没有。”
“这样说的话,我到真想划船去看一看了。”我饶有兴趣地望着于敏。
“你可不要去,那里太危险,要不是为了钱,才没人去那种鬼地方呢,你还是在这里安心地做我的助手吧。”
客厅也就是我们的工作室,也就是于敏为病人会诊的地方。通常是于敏和前来咨询的心理或者是精神方面有问题的病人探讨问题的时候,我在旁边做一些记录,并了解这些病人的病态的心理。于敏说,这样可能对我有些帮助。最近一段时间,前来咨询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我们便大部分时间里很清闲。
于芒从乡下回来了,于是有空我便带他去市里玩,给他买了一把宋代的雕刻刀,材质是青铜的,刀把上刻着镂空的图案,一个挥舞着衣袖跳舞的女子。他很喜欢。我与于芒之间的感情好象更亲近了一步。
阿晃好象也挺喜欢这里的环境,在河边玩耍的时候与隔壁邻居家的黄狗丽丽熟识了。由于受到漂亮异性的吸引,它好象已经忘记了森林,它们经常厮守在一块,有时候唤它都唤不回来。狗虽然和人类不一样,但有一点是相通的,看来阿晃已经陷入一场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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