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开眼的杂种,想和我玩贴身的擒抱肉搏吗?你以为这样就会有机会,实在是天真!”我冷笑着放开了手中的大剑,不需要武器,我用拳头一样能把巴里这挫样揍得连他老娘都认不出。
右手一探,抓紧那杂种的左腕后,我迅速靠了上去。骤然间,侧身猛一发力,收紧的肩背就直接顶开了这蠢材的重心。“喝!”地吐了一口气,腰腹处的肌肉犹如蟒蛇般瞬间收缩,抡开的右手直接将那杂种摔了出去。沉重的撞击声在下一刻传来,连坚固的冷杉木板都被这土狗的分量砸得颤动不已。
“怎么了,船长?”这样大的响动,自然连那些沉迷于肉欲的家伙都不得不被吵醒,他们衣衫不整地探出头来询问。
“没事!”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哦,对了,过来两人,将巴里这蠢货抬走。”我这一记漂亮的背摔,足够让那皮糙肉厚的笨蛋爬不起来。
“不,不用,我…我自己,可以站起来……”巴里嘶哑着嗓子,勉强撑起身子阻止道。呵,真是生命力顽强的蟑螂,被这么重地一摔居然还爬得起来,真是令人不得不赞叹那源于野兽的顽强血统。
“船长,你看?”很显然,这些正在乐和的家伙并不像跑到外面来吹冷风。
“好吧,你们这些杂种滚回去玩你们的吧,注意声音轻点!”我稍稍骂了句,挥手示意他们滚蛋。而那帮家伙也很知趣地点了下头,关上舱门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事业”。
转过头来,我继续将目光投向那只躺在地上起不来的爬虫。“真是弱,实在是太弱了,巴里!”我不断地摇着自己散碎的短发,继续嘲笑道。“你这软脚蟹连弗纳这蠢货都不如,难怪那些岔开腿的姆狗都看不上你,连硬都硬不起来的废物!”
那杂种的狗脸涨得通红通红,这他妈地堪比猴子的**,丑陋而肮脏。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不甘心的一根筋蠢材,单纯莽撞的粗胚永远是最好利用的对象。
“想爬上我的床,你还是先战胜弗纳这老废物再说吧!”我冷笑着拾起了自己的双刃大剑,吩咐老佩奇记得安排人守夜后,向艉楼的船长舱走去。弗纳这刀疤脸在水手中的号召力愈来愈大了,所以为了遏制他日趋增大的野心,我需要一个足够打击他威信的契机,而巴里那杂种正是一个合适的演员。
关门前,我又回头瞥了一眼那杂种,希望他不会令我失望,不然我会用行动告诉他后悔这单词的写法。
这里是原属于瞎眼犬戈鲁恩的舱室,不,应该是原属于戈鲁恩他上头船长的舱室,考究的木料和装饰物表明了原主人的身份和地位——切,一定是个打着格子旗的贵族。哦呵呵,真不知道这些自诩为高贵的大人们,在面对死亡的那一刻是否和我们这些贱民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也许砍下他们脑袋后喷出的是香料而不是鲜血也说不定。当然,这是个冷笑话,没人会去顶真。
柏木制成的壁橱里放置着各种有趣的小玩意,例如神像、瓷器和书籍。其实令人感到发笑的是,居然将光辉之主这鸟人的神像和安博里这泼妇的木雕并排而置,如此有“创意”的想法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琢磨出来的。要是被虔诚的信徒们知道,火刑柱一定会为他发出邀请。
坐在柔软地大床上,我不得不承认论起享受,那帮子涂白粉的兔子们绝对是专家。整个舱室虽然不大,但每一处都让人体会到舒适的真谛——可惜,我卡珊纳·克洛维偏偏是个不懂得享受的贱种,非常抱歉。
虽然是融雪之月,但午夜的木板依旧冰凉,冷彻心扉的感觉从盘坐的大腿一直传递到我的胸腹,这该死的天气。轻合双目,将身心放松,平和的呼吸节奏下,我的心智渐渐沉寂,意识的触手不断引领着自身向精神的深处探索。
这是一个剑与魔法的世界,各种神秘地力量左右着凡人的命运,就如同酒馆里低俗的童话故事一般,有骑着白马的王子,有善良美丽的公主,但更多的则是喷吐火焰飞翔于天际的巨龙和掌握着各种神秘力量的施法者。虽然自从命运之战后,奥术师们随着魔网的衰败丧失了对历史的绝对领导权,但是那些光辉之主的神棍们却接过
了命运赋予的新使命。他们用名为救赎的谎言贪婪地攫取着平民的福祉,用愚昧和无知将贱民们驯养成他们的羔羊,用奉献和赎罪为理由不断掠夺走贫民手中仅存的面包。
这些神棍们将自己的力量称之为神术,将那些巫师们的力量称之为奥术,至于其他——就是所谓的邪术,号称是通过邪恶的献祭从恶魔或魔鬼处获得的堕落源泉。事实上,我所拥有的力量也被划入他们所谓的“邪术”之列,不过它的正式名字叫做灵能。巫师们需要探索魔网的奥秘,神棍们需要舔舐神祗的狗屎,而我只需要探索自己的内心,身为一名显能者,我的力量源于我纯粹的意念和精神。
我从不信奉神祗,因为他从未拯救过我,能拯救我的只有我自己,我的内心,我的精神之源。将身心凝聚,将意识深沉,我在探索精神的源泉,我在追求自我的本质,我在感悟每一块名为自我的片段。
我从梦中醒来,看见缤纷的花草,生长于无际的原野之上,天空蔚蓝而混沌,没有日月与星辰。
“这生命皆都如草,它的美容就如这草上盛开的花,花必凋零,草必枯乾……”遥远的歌声从空旷的原野深处飘来,轻快而柔软,带着孩童独有的纯洁和天真。
“我教你什么是超凡,你是应当被超越的……”这个声音深沉而又厚重,似乎来自于大地,又似乎无处不在。
“超凡是大地的意志,感受你的灵魂,让她呼唤,让她赞美,超凡必定如你,如我!”这声音变得高亢,变得嘹亮,从每一朵盛开的鲜花中赞颂。
“不要迷茫,不要偏执,不要将命运寄托于虚幻的意志,他们是施毒者,他们是轻蔑者,他们是厌恶自我的背弃者!”说这话的变成了草,从翠绿到枯黄,无处不在。
“不要轻蔑自我的**,不要因为她的丑陋去厌恶,去亵渎,去逃避……仔细看着自己,你会发现所谓的超脱不过是虚幻的泡影,终不值一提。”天空中出现了云絮,它们在共鸣在合唱。
“**之于灵魂表现的是什么?是贫乏,污秽,还是可怜的自满?”旷野的雏菊播撒着窃窃私语。
“我教你什么是超凡——它遍如这大海,博大到敢于接受河流的污秽而不沉沦,他遍如那高山,宽阔到敢于经历风沙而不凋零……将一切的轻蔑忘却,去体验,去感觉,去探索,不要害怕和逃避,不要卑微和傲慢。”厚重的声音再度响起,如山岳,如浩瀚,如天际……
“你的幸福值什么?”问话的是漫山遍野的郁金香。
我突然感觉这具躯壳离开了我意识的掌控,她张开了双唇,作出平静地回答:“是贫乏,污秽和可怜的自满,但我的幸福正当使生存变得有意义,不是随波逐流的等待,不是毫无目的的远游,我要以自己的意志来改变这个世界,去毁灭,去创造,去征服,去感受!”
“你的理智值什么?”问话的是天际飘落的雪绒花。
“是贫乏,污秽和可怜的自满,他渴求未知如同那狮子贪爱捕获原野的羚羊,为了生存而不是无意义的杀戮,为了竞争而不是卑微地喂食。像一只狮子般活着去征服去狩猎,待到衰老,独自迎着夕阳默默死去,化为枯骨回归这片大地。”
“你的道德值什么?”草丛里出现跃动的蚂蚱,它们震动着翼翅在鸣叫,在召唤。
“它不曾使我狂热,不曾使我迷茫,我从未执着于追求这名为善恶的意义,我只想以自己的信念来贯彻它的存在,在我看来它就是贫乏,污秽和可怜的自满。”
“归去吧,归去吧!”这声音似乎无处不在,又似乎从不存在。“这不是你的罪恶,是你的自省,向内心呼唤,向自我呼喊,用你的舌头品味闪电的滋味,用你的灵魂体验疯狂的代价——这就是你的超凡,如闪电,似疯狂!”
花草瞬间枯萎凋零,云絮刹那消散无踪,大地从湿润变得干裂,直至破碎。我的躯壳坠入无尽的深渊,没有着落,没有触及,没有光明,没有风声,没有……什么都没有!
突然醒来,发现依旧身在船舱,舷窗外面,是漆黑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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