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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啸楼这话一说出来,杜蓝那颗原本跳得稀里糊涂的心便逐渐恢复了正常,在心里骂了几声“无耻”之后,杜蓝往床里侧缩了缩,小心翼翼地道:“大少爷,不用了……老太爷只是让蓝儿在您出府时跟着您。书房又没在府外,大少爷您自己过去吧。”说到这里,她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道:“哎哟,怎么又痛起来了?大少爷您说得对,蓝儿还是再休息会儿的好。”
叶啸楼的眉毛微微挑起,突然扯了扯嘴角,低低地笑了两声,然后大步走出房去。
听着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产,杜蓝的心却又莫名其妙地再一次跳得稀里糊涂。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来:“老天,为什么这浪荡子笑起来那么古怪?难道他还会勾魂的邪术?看来以后我还得加倍小心才行。”
叶啸楼走下楼来,玉笺三人知道孙大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从刚才起就一直提心掉胆,这会儿也没人敢上来撒娇卖痴,只是各怀心思地曲膝行礼,目送叶啸楼出门。
叶啸楼走出戏月楼外的园子,叶庆便从一处偏房里钻了出来,笑嘻嘻地问:“少爷,是不是又要出门?小的这就去叫叶喜备车,却不知是要去王少爷府上还是薛少爷府上?今天早上刚一起喝了酒,总不能是去严少爷府上吧?或者是少爷您要去帐房与傅先生核对帐目……”
叶啸楼本不欲搭理叶庆,但听他实在聒噪得厉害,终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啐道:“本少爷有事与孙大娘说,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嗯,先去把书房的门打开。”
叶庆涎着脸笑道:“少爷,您看,您这不还是离不开小的吗?您放心,小的这就跑前头去,先把书房给打扫打扫。唉,如今蓝儿姑娘进了少爷您屋里,书房里可又缺了磨墨丫鬟了。可怜小的我,又要陪少爷您读书,又要打扫整理……”他正说得口沫横飞,突然看见叶啸楼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右手手指轻轻弹动,一条长腿也蠢蠢欲动,赶紧转身就往书房跑去,边跑还边嚷嚷:“哎呀,小的不说了,不说了,小的先去打扫书房去。”
叶啸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往书房踱去。他可不知道,他离开戏月楼没多会工夫,两个小脑袋从楼后的花丛里探了出来,相对得意地笑:“大哥走了,咱们找蓝儿玩去。”
叶庆的动作倒是很利索,等叶啸楼晃晃悠悠地走到书楼时,书楼上本来就很少的一点灰尘已经被他抹得干干净净,而孙大娘就站在书楼的门口,恭恭敬敬地等着叶啸楼的到来。
叶啸楼淡淡地扫了孙大娘一眼,懒洋洋地上了二楼的书房。孙大娘跟上楼来,瞅了一眼站在叶啸楼身侧的叶庆,鼻尖上的黑痣跳动了半下,便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
叶啸楼轻轻地挑了挑眉毛,道:“叶庆也不是外人,孙大娘,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孙大娘笑了笑,低声道:“奴婢倒不是怕庆哥儿有外心,不过庆哥儿这张嘴嘛……”她虽然没有往下说,可这言外之意可就明显得很了。叶庆立刻就急了眼,撅着嘴嚷嚷道:“孙大娘,您老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叶府上下谁不知道我叶庆最是少言寡语、守口如瓶?您老这样说,好像我叶庆是个多嘴妇人似的,这不是侮辱人吗?咱可是惜言如金的堂堂男子汉!”
孙大娘和叶啸楼的额上同时有了出汗的趋势。也亏得叶庆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叶啸楼终于无奈地挥挥手:“叶庆,你去楼外守着,别让人来打扰。”
这书楼本就建在叶府内院的僻静所在,平常除了轮值丫鬟和小池小阁那两个小淘气,根本不会有什么人到这里来。叶啸楼这样吩咐,自然是认同了孙大娘的话,要避开叶庆这个多嘴小厮了。所以,叶庆很不满地撅着嘴,又想说出一篇滔滔不绝的话来。不过,叶啸楼可没给他那个机会,只懒洋洋地一伸长腿,“哎哟”声中,叶庆又已经骨碌碌地滚下楼去了。
等到叶庆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楼外守着,叶啸楼才淡淡地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孙大娘抬起头,低声道:“有些眉目了。”
“是谁?”叶啸楼的眼中射出的目光带着一股冰凉的杀气,但孙大娘却仍然平静如常,只是迟疑地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是琴姑娘。”
叶啸楼的眉头皱了起来:“琴心?她跟着本少爷的时日最久,不至于罢?”
孙大娘缓缓地道:“先时奴婢也没怀疑到她,只是今天蓝儿姑娘腹疼这件事,却是有些蹊跷。”
“蓝儿的腹疼也是她下的手?”叶啸楼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怒气,身上杀机更盛。
孙大娘瞧了瞧叶啸楼脸上的表情,接着道:“蓝儿姑娘的信期到了,少爷该知道吧?”
“嗯。”叶啸楼点了点头,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孙大娘小心翼翼地道:“先前奴婢替蓝儿姑娘请脉时,察觉了三件事情。”见叶啸楼没什么表情,她又接着往下说:“其一,蓝儿姑娘还是处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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