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文学

小马文学正式上线,大家收藏网址
繁体版 简体版
小马文学 > 郁郁然然尽千山 > 63

63

地区:[我是杀猪的]:好像也没有……

地区:[蛋腚]:有一身60+的套装吗?

地区:[我是杀猪的]:这个……还真没有……

地区:[蛋腚]:兄弟,哥们奉劝你一个话,醒醒吧,别作梦了!

地区:[打酱油的]:……

众人:呱呱呱……

点了下神石传送,我和欲坠美人双双来到了鹊桥仙境,画面转换后,我们被送到了点满了长明灯的湖水中,孱动的波流推动星星点点的满月井中的光华,朦胧中远远望去,屹立在水中央的喜堂只见灯火通明,红红艳艳,大红­色­的主梁上挂满了飞舞的彩带,映衬着散动的人影,留下一片暖暖的喜气氤氲。

看着这片热闹喧嚣的场景,我不由得感叹,

当前:[暗夜然然]:结婚真热闹。

当前:[摇摇欲坠]:怎么你也想结婚?

我摇了摇头,我这名正言顺的人妖还有哪个身家清白的哥哥愿意娶我呢?除非这人有毛病!!我愤愤的想。

当前:[暗夜然然]:美人你结婚的当日这鹊桥仙境定会被挤爆。

我适时转移话题,当日欲坠美人比武招亲时的人山人海我还记忆犹新。

忽然,只见那个白衣美人单膝下跪,手捧着一束鲜花,我愣愣的看着屏幕,直到系统出现了几个大字:玩家[摇摇欲坠]对你使用了求婚动作。

我傻眼了,这美人PK榜上的哥哥们都不要,偏偏看上了我这个歪萝卜,这说明了什么呢?

我叹了叹气,

当前:[暗夜然然]:美人,我们都是女号,咱­性­取向很正常,特萌医师哥哥~

当前:[摇摇欲坠]:你是人妖号。

我举头看天花板,

当前:[暗夜然然]:可是系统是不会让我们结婚的。乱世不支持同­性­结婚啊不支持同­性­结婚啊……

当前:[摇摇欲坠]:我是认真的……

可为毛我觉得特假呢,

当前:[暗夜然然]:美人,我们连红线都抛不起来,看,我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突然间,我觉得无比幽怨,神仙姐姐真的没有抽风或者发羊癫疯么?

当前:[摇摇欲坠]:没事,我可以不要名分,能做对有实无名的夫妻就足够了。

我用双手用力的揉了下眼睛,然后再仔仔细细的看着聊天窗口里面的话语,顿时一阵恐慌,颤抖着咬着手指头,怎么办,怎么办,我一破烂小号却掳获了一众人眼中的大妹妹一个,这让我情何以堪!!!

为毛喜欢我?因为我是人妖吗?

用力咬了下手指头,我万分纠结的感慨:美人,你是不是看惯了帅哥哥,审美出现了异常,导致扭曲,人妖啊,你知道人妖是神马吗?我立即好好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做出什么让美人误会的事情,导致其芳心暗许。

正当我埋头思索时,一个乘着紫电的潇洒坐骑飞奔而过,我抬头看着万分潇洒的别抓我丫一身红衣­骚­包的样子,顿时小心肝抖动得厉害,

疯子哥哥,你终于要出手了么!!!

抢亲(三)

--> 当前:[暗夜然然]:美人,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当前看戏要紧!

我急速的打出这行字,目光一直追随者疯子那不可抵挡的气势。

美人与我心意相通,于是双双奔向人群涌动的湖中露天喜堂。

“世不罢休”的的人基本都来了,人设名字旁边都顶着一个大大的“休”字,喜堂的中央,乱丫乱丫身穿一身大红­色­镶毛边的花开富贵女装,头发因带着一顶花开富贵女帽被盘成了一个凤形发髻,一朵明艳的红花穿Сhā在其中,心碎如雨兄同样身披一身猥琐的花开富贵男装,与乱丫乱丫牵着红­色­的绣球双双站在主婚人NPC的对面。

雨水兄背后的红­色­闪动翅膀与乱丫乱丫的闪动的蓝­色­翅膀在灯火辉煌的水中楼台中,交辉相应。烟水弥漫中,一对璧人安静的站在水天之间,古典的背景音乐《上古神话》幽幽的响起在耳边,身边,祝贺声连绵不断。

当前:[汤加饭]:祝雨雨和丫丫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啊,要是生不出来,就去领养一个啊

当前:[心碎如雨]:谢谢、谢谢大家

当前:[汤加水]:嫂子,你和五哥婚后节制点啊,我们还指望着五哥带我们去城战呢。

当前:[心碎如雨]:谢谢、谢谢大家

……

这个谢毛?

当前:[弱水三千]:如雨,记得给我封个大红包。

当前:[裳山依]:如雨哥,新婚快乐

当然,这人群中同样会有在世不罢休里呆着的小山子和山依女女。

当前:[心碎如雨]:谢谢、谢谢大家

这娃成复读机了,只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本来这在拥挤的人群中,除非你在频道在发言几句,否则就是个可以忽略的存在,可为毛自打我和欲坠美人前脚刚从湖水中爬上这个喜堂,后脚我们就成了焦点咩?

当前:[青丝断红颜]:看摇摇欲坠也来了,她后面的不是那个小人妖么?

当前:[好奇宝宝]:哟,莫非传言都是真的!(惊恐状)

当前:[汤加水]:(口水状)欲坠美人,俺也是人妖号,收了俺吧

我纠结,传言是神马呢?

系统:新娘[乱丫乱丫]想对新郎[心碎如雨]说的一句话:姐,我终于嫁出去了啊(飚泪锤桌)

突然间,同样一身花开富贵男装的黑发男子从挤动的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婚礼中,出现了两个穿着喜服的男子。

众人在惊讶中又保持缄默。

唯独我一脸了然状气定神闲的看着红艳的疯子走向乱丫乱丫。

当前:[乱丫乱丫]:喂,当日你杀我相公,今日故意穿着喜袍来砸场子么?

众人顿时互相对望:每一段婚姻的背后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爱恨情仇。

疯子今天的状态比较谈定,没有怒气冲冲的举起双刃大开杀戒,只是一步一步,郑重其事的向前走。

私聊:[摇摇欲坠]对你说:我希望别抓我丫会成功。

收到这条密语我颇有点疑惑,

私聊:你对[摇摇欲坠]:你也知道背后的故事?

私聊:[摇摇欲坠]对我说:他是我小弟。

看着疯子上面的“鬼”,我了然。

可是没过一会儿,众人又开始嘈杂起来,

当前:[好奇宝宝]:你说,这个人是来抢新郎还是新娘呢?

当前:[喵喵]:我觉得是来抢新郎的,刚不是说,这位仁兄不是杀过新郎吗?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没有那没多的爱,怎么会有深深的怒意去开红动刀子杀人呢?

当前:[汤加水]:(劈桌子)那嫂子岂不是炮灰?!

众人:呱呱呱……

这千言万语的意­淫­终究是抵不过疯子那简而简之的二字。

当前:[别抓我丫]:若丫……

我有点期待在某个昏暗的台灯下,某个猥琐女此时的反应。

当前:[乱丫乱丫]:……你……你……你是谁?!

当前:[别抓我丫]:若丫,你真的忘记了我们之间三年的感情了么?

众人再度唏嘘不已:这段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当前:[别抓我丫]:你以前总怪我玩魔兽忽略你,你玩乱世时也不陪你。两个月都没有打过一个问候电话给你,你发短信约我出去,我却以各种理由来搪塞。你说我们之间的感情淡了,哭着要分手,我想没想就答应了。失去你我才知道之前的一切是多么荒唐。若丫,我后悔了……

我愣住了,我一直以为是若丫的任­性­随随便便将疯子给甩了,却没有想到原来另有隐情。两个月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疯子啊,你做的有点过了。不由得,我想起了高中时代那个在走廊楼梯静静等待若丫放学的那个身影。是不是人都不会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呢?可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失去了仍然可以可以追回来的。

人是这样,感情亦如此。

原来一直是我错了,错的离谱,错把当日若丫的轻描淡写当真。可是疯子啊,你可知道,是你对若丫的感情给了我一定的信念,可连你们的爱情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我又该相信什么呢?

私聊:[摇摇欲坠]对你说:有些感情经历过挫折后才会更加坚贞不渝。然然,有些永恒是追求不来的,世事本来就沧桑,也唯有沧桑中真情才最感动。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像是看穿了我的不安,但有些道理我们都懂,而接受却很难……

若丫,很久没有说话,周围看热闹的人没想到一场别开生面的抢亲大戏突然变得如此伤感,不由都感染了少许忧伤的氛围。

雨水兄很是紧张,生怕自己到手的老婆飞掉,世人常说强扭的瓜不甜,可场面话还是要撑撑台面的,于是,

当前:[心碎如雨]:乱丫,如果你要走,我不强求,能与你相知到这个地步,我也满足了。

新郎也发话了,众人将目光又转向了新娘,

千等万等,终于,

当前:[乱丫乱丫]:你要是来喝杯喜酒,我热烈欢迎,红包也不吝啬给你一个,可你要是来砸场子,我就不乐意了,姐姐我好不容易嫁一次,你就成全我吧。

系统:地老天荒三叩首,万古流芳一世情,恭喜新郎心碎如雨与新娘乱丫乱丫称为阳春白雪的第444对夫妻,永结同心共修百年。

红衣男女在声声爆竹声中完成了叩首仪式,而疯子的背影在二人的前面挺得笔直。

乱哄哄的,大家一扫前面的­阴­霾,热热烈烈的在喜堂中央跳起了舞。

一场红妆,有人欢喜,有人悲。

直到大家嚷嚷着“送入洞房”,这场婚宴的主角才隐约离开,可疯子始终站在主婚人NPC的面前,静默不语。

我和欲坠美人无声的看着这场热闹散去,站在疯子的身侧。

给若丫发了条迟到的祝福:“新婚快乐!”

喜堂立即空旷了起来,却发现,白衣的小三子和紫衣的裳山依也还在。

当前:[别抓我丫]:暗夜然然,是不是人一旦犯了错就不会有改过的机会了么?

我看着这句话有些伤感,疯子,我该说些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和他保持同样的姿势,我看着远方湖水中摇摇晃晃的长明灯,我的目光也有些涣散。

当前:[裳山依]:人都走远了,看也看不到什么了!

我皱眉,你丫今天没刷牙吗?!

男一号与男二号的再次对决

--> 当前:[裳山依]:有些东西强求不来,你们还是死心吧!

我挑眉,你丫不说话会有人当你是哑巴吗?

当前:[暗夜然然]:我说疯子,结了婚还是可以离婚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还是有机会的。

我不痛不痒的安慰着疯子

当前:[摇摇欲坠]:然然,说的没错,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当前:[裳山依]:切,人家古人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你们这样做是要遭天谴的。

突然,一个弱水三千上来抱着我的动作让我莫名其妙。

系统提示:玩家[弱水三千]温柔的抱着你

当前:[弱水三千]:暗夜,我们牵了红线,还没有增加情义值呢,就从现在开始吧。

……

这什么情况,小三子,你有事没事不要瞎添乱好不好。

不过这一打岔,紫衣美人急了,

当前:[裳山依]:弱水哥,就算你想要找个人抛红线,也要看看对方是谁啊!

言下之意,老娘我长得实在不可围观。

我怒,没等我准备开始攻击,欲坠美人发话了

当前:[摇摇欲坠]:我是暗夜然然的夫人

翻译一下,也就是我还是有人要的。

我……彻底石化在了屏幕面前,这……美人,我几时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可欲坠美人似乎觉得还不够,

当前:[摇摇欲坠]:红线是吗?然然,明天我去买50根红线让你随便抛着玩。

50?!哎哟喂来,美人,我上哪去找50个男的随便抛啊??

当前:[裳山依]:笑,没想到堂堂本服高手榜上人人追从的美女,居然看上了一个人妖,摇摇欲坠,你是想让我夸你有创意还是眼光独到呢?

当前:[摇摇欲坠]:我能理解为裳姑娘这是对然然□­祼­的羡慕加嫉妒吗?

一句话,噎住了将要暴走的紫衣某人。

在屏幕的另一端,我很二的笑得很疯癫,神仙姐姐你太给力了!

当前:[弱水三千]:摇摇欲坠,你说你是暗夜的夫人,可这当事人还没发话,莫非是你的一厢情愿!

当前:[摇摇欲坠]:然然,她害羞,不好意思说出来。

当前:[弱水三千]:是不好意思说不出来,还是真相是子虚乌有?

小三子层层逼近,一时间,我突然有了一种我也是一个炙手可热的美人的错觉……

当前:[摇摇欲坠]:我可以理解为你是特期待然然能蹦出个否认的答案?还是你突然对我相公有非分之想?

当前:[弱水三千]:她承不承认其实都无所谓,因为……你们永远无法结婚。

我只能说这一切对话发生在火速之间,我应接不暇的注视她和他的对决,连Сhā嘴的地方的都没有。

当前:[摇摇欲坠]:弱水兄也认为结婚可以绑住一切?

欲坠美人说完后,大家都静默了。

气氛一下子冷了,对于这句话我是有着切身的体会,婚姻是什么?都是她母亲的浮云!

我沉默是情有可原,因为这句话揭到了我的伤疤,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集体静默,莫非,我顿时有一种胆大的设想,他们也有着相同的经历?!

沉寂了很久,我决定猜测一下?

当前:[暗夜然然]:难道你们当中也有人结婚后来因为小三子Сhā足,一拍两散了?

紫衣美人给了我一个白眼的表情,弱水三千送给我一句“你太有想象力了”的恭维,摇摇欲坠则是诚心诚意的向我说了一句“我错了”

我愣愣的注视着眼前三句突如其来的话语,只觉云里雾里

突然,在一旁如经历了人世沧桑的老者般静静伫立的疯子,终于在我们的喋喋不休怀中回过神来,给了我们一句很劲爆的话,

当前:[别抓我丫]:刚刚若丫给我发短信了,她说我来抢亲,她觉得好浪漫~

@奇@= =!疯子你可以再小白点吗?

@书@于是,望天的望天,远目的远目,低头的低头,我们一致决定,对疯子采取——无视之!!!!

当前:[别抓我丫]:然然,若丫跟我说,游戏结婚不当真的

我感觉疯子说话的语气有点飘!之后我就看着穿着一身很亮很显眼的喜服的疯子屁颠颠的走到我面前,我一按S键,左转身360度,无视之。

疯子不泄气,继续转动方向,将那张大脸硬是凑到的我的面前。我按A键,右转360度,无视之。

疯子一鼓作气,再接再厉,继续蹬蹬蹭到我面前,

我按下U键打坐,没想到这厮也坐了下来,于是我站起来打开坐骑骑在马上,然后疯子也打开坐骑骑在紫电上,

终于,有人忍受不了了,

当前:[裳山依]:你们难道嫌累的慌吗?!!!!!

当前:[别抓我丫]:然然,你说她是不是在暗示我,我还有改过的机会呢?(星星眼握拳状)

我望着远方虚无缥缈的灯光,幽幽道,

当前:[暗夜然然]:时间不早了,大家洗洗睡吧。

很难得,大家一致同意我的意见,于是驾马的驾马,骑着风火轮的骑风火轮,乘着浮云的乘浮云,坐着国­色­天香的坐着国­色­天香,一路招招摇摇的离开了。

疯子明明已经幻化成点点看不清了,可聊天窗口处白­色­的字体仍然做垂死挣扎,

当前:[别抓我丫]:我再努力一点,若丫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你们说对吧!

我想说,如果有音效的话,这个吧绝对可以延长很久……

见家长=。=

-->

闲来无事,我只好跟着欲坠美人的ρi股后面升升级,美人打怪,我紧跟随后,看着人物头顶上方的经验蹭蹭蹭的冒出来,心中一阵暗喜。

瞥了瞥聊天框,频道的玩家都在七嘴八舌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系统消息很霸道的突然间冒了出来,我细细一看。

系统:漂亮哥哥小心翼翼的启封女娲灵石,不想竟被一道强光次的头晕炫目,朦胧间依稀看见了[正阳盔]的模样,一时百感交集,喜上心头!

我不由暗叹,果然人品啊人品啊,作为周长女娲补天任务,一星期才循环了一次,我做了不下几十次,结果出了杂七杂八加经验的回灵丹,啥都没有。

系统:漂亮哥哥小心翼翼启封女娲灵石,不想竟被一道强光次的头晕炫目,朦胧间依稀看见了[正阳履]的模样,一时百感交集,喜上心头!

有时候,上天真的是很不公平的啊!!!!!!!

正当我为人品二字纠结不停时,欲坠美人收起武器发话,

当前:[摇摇欲坠]:然然,走,天降正阳套了。

我将周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就连身旁打酱油的NPC也不放过,甚是猥琐的走过去,狠狠搜刮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有,我不由感到很忧愁,

当前:[暗夜然然]:美人,你梦游么?

不梦游怎么老说胡话?可惜游戏没有抚头的动作,要不要我一定要借此机会狠狠将美人的头PIA好几下!

当前:[摇摇欲坠]:跟着我,倒时候你就知道了。

哟,还搞神秘!

美人的动作真快,收起武器,打开坐骑,风一阵消失在身旁的神石。

等到我七摸八摸,终于气喘呼呼的找到了白衣佳人的身影时,看到美人身边一74威风凛凛的红翅膀战士号,我疑惑了一下子,紧接着,我继续往上看,看到“漂亮哥哥”这四个大字的时候,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悄悄密语,

私聊:你对[摇摇欲坠]:这游戏允许同名吗?

还没等美人的回答,这与欲坠美人一个势力的彪悍的战士号发话了,

当前:[漂亮哥哥]:老大,这就是你看上的小白脸啊,感觉不怎么样啊!

噗……

我很没形象的又一次将可爱的电脑给毁容了。

当前:[摇摇欲坠]:东西都交出来吧,我不解释。

当前:[漂亮哥哥]:我可以跟GM讲一下,把系统消息撤销掉,然后你就当没看到?

当前:[摇摇欲坠]:你觉得可能吗?

哇哇哇,原来此漂亮哥哥就是那个人品大boss啊!我眼冒红心状看着这个气势粗犷的战士号,

当前:[暗夜然然]:漂亮哥哥,要是我跟着你,你的好运气能不能过点给我?(双眼无神流口水状)

当前:[漂亮哥哥]:我不是GAY……

当前:[暗夜然然]:……

难道,我人妖的形象难道已经这么深入人心了!果然,名人不好当……

当前:[暗夜然然]:我本来想低调点,没想到,你们这么崇拜我(双手摊开无奈状)

当前:[摇摇欲坠]:没事,然然,他的东西就是我的,而我的就是你的,所以,你人品差点没有关系。

当前:[漂亮哥哥]:……

当前:[摇摇欲坠]:还有,然然,你要是偷偷跟了他,我会……

我当下一哆嗦,没想到,美人外表看似柔弱,实际上是一个占有欲超强的女尊大人啊!!

当前:[暗夜然然]:会怎样?

当前:[摇摇欲坠]:我会劈了他!

当前:[漂亮哥哥]:……

于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开始交易,然后留着口水期待着欲坠美人将黄灿灿的日藏冥钻,和紫粉粉的月藏冥钻砸上去,最后包装成八钻的完成品转交给我时,我只觉得欲坠美人的全身都笼罩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就像钱币一样金灿灿的让人离不开眼。

彼时,我换上新帽子,换上新鞋子,原地走了两圈,又转了三圈,最终,狗腿状跑到挥动着火红翅膀的某人面前,

当前:[摇摇欲坠]:再加上个肩膀和摆以及八件首饰,就可以出个蓝翅膀了。

当前:[暗夜然然]:神仙姐姐,我好爱你哦!

当前:[摇摇欲坠]:这个就算是我给你嫁妆吧!

系统提示:玩家[摇摇欲坠]正深情款款的注视着你。

我突然有了一种小白羊入了狼口的感觉,一身正阳装加上一个8钻的蓝翅膀,我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还卖给了一个小富婆,俺沦落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无颜愧对女生二字了,可是对方是欲坠美人,我怎么就这么不排斥呢?

不经意间,我突然有种被雷劈的感觉,俺不会是百合吧!!!!!!!!!可是为虾米郁欲坠美人的JQ却令我感到如此小温馨呢?害羞的在一旁捂着脸。

就这样我和美人在相互恶心之间,完全忽略了某个做了很大贡献的某人,

当前:[漂亮哥哥]:姐夫,你身上原来的带子,手腕,袍子,裤子也是从我这搜刮来的……

我再度惊异的张大了嘴巴,姐夫这个词是叫俺吗?可这么一粗噶的大老爷们这么叫我,我怎么听着忒别扭呢!!!我只觉得美人当初说这些都是“低价”从朋友买来的,后来也细想了这低价是低到何种程度,可没想到真相居然如此残酷!

当前:[漂亮哥哥]:尤其是那条裤子,姐夫,你要知道32本刷出个东西多难刷吗?我累死累活的拉怪,打怪利用了2个下午整整刷了10次!

当前:[摇摇欲坠]:你要正阳套­干­嘛,你能穿吗?(鄙夷状)

当前:[漂亮哥哥]:不能穿,但是……但是……还能卖钱啊!(对着手指)

某人还在苦苦挣扎,

当前:[摇摇欲坠]:你很缺钱?

同时我看向这个战士号一身70套装,外加13钻的红翅膀,一身纯黑­色­的的七公时装,不由得暗自点头,这年头哭穷的都是有钱人!

某人不死心,

当前:[漂亮哥哥]:我要留着娶媳­妇­呢!

……

某人还是很­鸡­婆的在絮絮叨叨,

当前:[漂亮哥哥]:哟,老大,姐夫,你们不晓得哦,去NPC下登记结婚要540多金币呢,再加上富贵花开这两身全套时装,少说也得600个元宝,还有后来养老婆钱,孩子的­奶­粉钱……

噗……

仁兄真是好思维,连孩子都想到了,不过话说,姐我就不信两组虚拟的数据能整出个白白胖胖的­奶­娃来,要是真能成,这不孕不育医院的医生估计会奔到乱世里注册个账号玩游戏。

玩游戏­干­嘛?学不用手术不用药物生娃娃啊~

当前:[漂亮哥哥]:你们这些解不了婚,生不了娃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肩膀上那如山般沉重的压力呢?

我只能说,漂亮哥哥你确定你不是人妖号?这么罗里吧嗦,整个人都钻到钱眼里面去了,真有点像菜市场死不肯还价的欧巴桑,

“我说,姑娘,你不晓得啊,现在什么都涨价了,这青菜籽,肥料钱,以及水费都涨了啊,我光是从郊区把青菜运过来都要钱的啊,你说这青菜的价格能降下吗?你们这些的读书的娃不懂我们种田人身后一家老小的负担哦……”

你说,像不像?

我觉得我实在忍不住了,

当前:[暗夜然然]:兄弟,我说,

当前:[漂亮哥哥]:姐夫有何高见?

我……听了还是别扭哇,扭麻花状

当前:[暗夜然然]:你­干­脆别再游戏里结婚了,带着身份证拉着妹妹直接去民政局,你包婚,9块钱就能搞定两个红本本了。

当前:[摇摇欲坠]:……

当前:[漂亮哥哥]:……

突然,我萌生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

当前:[暗夜然然]:美人,你带我去见漂亮哥哥,算是变相的见家长吗?(害羞状)

当前:[漂亮哥哥]:姐夫,这个好说,好说……

当前:[摇摇欲坠]:你多虑了……

额-_-|||,可不可不要这么直截了当的打击我对你的满腔热情与期待……

当前:[摇摇欲坠]:他算不上哪门子的家长,我们情投意合,两厢情愿,可以直接跳过见双方家长这个步骤了。

系统:今日的妖魔大反攻开始。

当前:[摇摇欲坠]:漂亮,扛着锥子,走去抗妖去。

当前:[漂亮哥哥]:姐夫也跟着去吗?

当前:[摇摇欲坠]:废话,然然,走,我带你去见我的兄弟。

我心中很是别扭,美人,你刚刚不是说我们二人情比金坚,可以直接跳过这家长这个环节了吗?

“群殴”任务

--> 美人只给我报了一个地址,我打开乱世的大地图,最终在中原的右上旮旯找到了那个叫做窑群洞的神石,灰过去,有七拐八拐才看到了美人所说的那个在半空中随风飘扬的祭台旗子。还没有绕过内嵌的石门,就传来了一阵阵激烈的打斗声,彼时,驾着国­色­天香的美人从石门的另一端飞了出来,紧接着我跟紧她来到了所谓的家长见面会的集中地。

很明显,这里是一个祭天台,所有者是“鬼夜暗杀”势力的人,祭天台的周围有很多挥着翅膀的各种大号,他们姓名的上方顶着一个大大的“鬼”字,异常鲜明。不过此时的他们没有闲工夫来和我话家常,因为,

当前:[最爱摇]:老大,快过来加血,撑不住了!

当前:[出门不带钱]:漂亮,你私自和老大去约会了,留下我们做牛做马,你丫太卑鄙了!

当前:[­祼­,睡更健康]:钱包,快给我回蓝,妈的,我要死了!

他们正在激烈的进行着妖魔反攻任务!

在我看来,妖魔反攻其实就两个字——“群殴”,而且是一个实力相当悬殊的群殴,并且这个任务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我刚刚跑过去,还没找个旮旯躲起来,身形庞大无比披头散发,满口獠牙,一身黑­色­丝状衣服的大BOSS很快将我这个没事爱打酱油,喜欢跑到祭台来见亲朋好友的小白菜给秒了。

系统很有爱的提示:你已经死亡,装备耐久值降低20%,灵力值将少50%

屏幕一下黑白了,我无语的看着地上的小人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祭台旁激烈的厮杀还在继续。

妖魔由太古同门出发.途经游戏地图的每一个地区,游戏组设计的妖魔是比较彪悍和变态的,首先妖魔的杀伤力具强,两下次就把一个73级的杀手号秒在了我身边,和我一起闲看人死人灭。

其次是BOSS的能力过猛,自动回血,时不时能自行消除状态的功能太令人法指了,好不容易恐吓住了加以定身,拼命的武器狂砍,它一个转身,血条,蓝条华丽丽的变成了满值。

三十多个长着翅膀的70+号围着两个BOSS使劲浑身解数,虽然也伤了BOSS不少,可是看着他们成批成批的壮烈倒下,看着医师在尸体间一个个的复活,绝对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当前:[小白菜]:这么多尸体,复活的我手都酸了!

欲坠美人,复活完身边的尸体后,连忙奔到我面前,上方一只七彩的火凤缓缓升腾起,我很果断的顺着系统提示华丽丽的复活了。身边的小尸体不安分,

当前:[­祼­,睡更健康]:老大,这,这还有个!

游戏中的妖魔可分为10批进行进攻:每批由1个大BOSS,5个小BOSS,领军,随从小怪1000,小BOSS 的能力参照目前的世界BOSS的能力,大BOSS能力为2个小BOSS的能力,当10批怪物全部被消灭以后,则由妖魔的最高统帅带领10个大BOSS,20个小BOSS随从5000,进行最后进攻,最高统帅为终极BOSS,能力为5个小BOSS的总合……由于目前未到达75级的角­色­仍然较多,所以设计妖魔BOSS及小怪的级别统一为1级。

而现在号称本服十大势力之一的鬼夜暗杀正与1个大BOSS,2个小BOSS厮杀就已经死伤惨重,可见终极BOSS变态的指数已经达到了某种意义的高峰,后来游戏论坛中有人声称妖魔反攻其实是个大BUG,不知是GM高估了自己设计玩家功能数据的能力,还是虐心大发有意为难之,反攻成功一般是个难以企及的梦……

即使这样,还是有很多势力仍然热衷于这种过于血腥的任务,这很大的程度在于击杀妖魔期间,所有妖魔都有几率掉落60套件.70套升级材料,雷钻,轻功,珍兽,月钻,逆天石头,玄幻之壁等等稀有物品……小怪掉落捡取为团队公共物品,小BOSS掉落,归属为开怪势力,自动存放国库,大BOSS 及终极BOSS掉落由王城的某NPC 保管,系统根据众多势力人员对BOSS的伤害量进行分配(归属势力)。

总之一句话,哪里有利益,哪里就有人扎堆——BOSS必然掉落稀有物品。而且游戏漏洞修正后,这批人的热情也更加高涨起来。

复活以后,为了防止死亡的惨状,我赶紧躲在了祭天台的一个石头下面,看着BOSS在眼前飞来飞去,直让我心惊­肉­跳,可是这BOSS只是顺便从我身边一灰而过,为毛我的屏幕一下又黑白了?!

唉,多蛋疼的妖魔反攻,何等的伤及无辜。早知如此,这正阳帽子和正阳鞋子应该先捂热了再穿。

就在我倒下的那一刻,我身旁躺着的医师号发话了,

当前:[吃药不打针]:我就是说嘛,医师死掉的样子比剑师好看多了!

哦,GG,现在貌似不是在纠结好看不好看的时候……

这美人一看见我又死了,似乎有蹦过来的迹象,我连忙发消息阻止,如今最安全的状态莫过于死亡状态……

众人以血­肉­之躯引着怪四处乱跑,也很淡定的从我头上踏过去,再踏回来。看着BOSS的血条还有一半,我有些忧伤的在想,我还要死多久呢?

当前:[吃药不打针]:嘿,你怎么是个女的啊?

额,我表示,确定这句话是对我说了后,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一圈猛然发现,这里面除了欲坠美人一个女号外,其他居然……都是男的!

如此诡异的场景我到现在才恍然大悟,恍然大悟后又有点大为不解。

当前:[吃药不打针]:你不是我们家老大那位吗?怎么是个女的?

噗……

不打针兄好思维,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很令人费解的问题,不过介于我猥琐的人妖号名气之响,我颇有点得意的问道,

当前:[暗夜然然]:哥们,你是新人?

当前:[吃药不打针]:哥我去年玩的号,今年刚翻出来晒晒……

随后我颇为淡定的回道,

当前:[暗夜然然]:我是个人妖号。

当前:[吃药不打针]:哦

聊完,我们默默无语的看着前方激烈的战斗,可没安静了一会。不打针兄耐不住寂寞了,

当前:[吃药不打针]:以后你做大,我们做小。

恩?这虾米意思?

当前:[吃药不打针]:你知道老大为什么不结婚吗?

我的好奇心被勾引上来了,期待着不打针兄的下文,只是,良久他才发过来,

当前:[吃药不打针]:因为我们鬼夜暗杀的男号都是她的后宫,有了这么多男的,还结婚­干­嘛?(捶桌大笑飙泪)以后你大,我们小,哼!

噗……

从追杀到分赃

-->

当前:[摇摇欲坠]:钱包(出门不带钱),将“吃药”复活,他话太多了……

我看着屏幕上白衣飘飘的美人使用着轻功在BOSS面前左右潇洒的移动,人物上方的聊天框也随着她的敏捷的动作上下浮动,

我有些悻悻然的看着旁边复活的不打针兄极不情愿站了起来,

当前:[吃药不打针]:老大,你不能有了新欢忘记旧爱啊!!!

我看到了手持大锤一跃到空中准备给BOSS一击的漂亮哥哥兄明显的滞了一下,一不小心攻击的位置偏了,随后BOSS一挥衣袖集中了漂亮的要害,红红的血条一下子少了五分之四。当下,欲坠美人,一个跳跃挡在了漂亮的面前,在反抗BOSS的同时,将漂亮的血条加满。

当前:[漂亮哥哥]:吃药不打针,没事能不能把你那张嘴巴给封起来!!

之后一身蓝沁装的蓝翅膀医师号出门不带钱走到我的身边,一个回天之术将我复活,之后有投身到紧张激烈的战争中去。

我极为猥琐的赶紧撒着脚丫子躲在了石头的后面,

当前:[暗夜然然]:美人,加油!!!

看了一下时间,还有10分钟,妖魔反攻活动就要结束了,此时一个大BOSS和2个小BOSS的­精­力仍然很旺盛,鬼夜暗杀的人死了又死,活了又活,一直围在祭台的周围,阻止BOSS的进一步霸占祭天台。

突然从石门的门口又冒出了个人,我睁大眼睛仔细一看,疯子也过来了,

当前:[别抓我丫]:老大,各位哥们,我来迟了!

当前:[漂亮哥哥]:靠,我说爪子,我们在势力喊了老半天了,你怎么才来!

爪子?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当前:[别抓我丫]:在窑洞群的神石看到了女道士月霜,嚷嚷着要杀了我这个负心汉,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我的号是以前的风雷阵阵,硬是被一帮MM追杀了良久!

疯子虽然感到很意外,说完这些后便立即加入到了战斗中。

多一个人就是一份力量,疯子毕竟是魔兽的高手,­操­作也不是一般的华丽,杀手号的动作向来快速,又有隐身的功能,此时,不过短短几个星期,疯子的号居然达到了75级,于是疯子一上来,就义不容辞的当上了引怪的­肉­靶子。

躲在石头里面的我隐约在石门看到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衣角,

当前:[紫璞]:老大,看,鬼夜暗杀的人在保卫祭天台!

这绝情绝义的人也太能追了吧,可以媲美狗仔队了!

当前:[吃药不打针]:爪子,你真有福气啊,祭天台还有这么多妹妹为你捧场!!

不打针兄一说完,做­肉­靶子的疯子一个腾空翻跃,跳到了吃药不打针的身边,将怪引了过去,当下不打针兄的血条刷刷刷变成了四分之一。

我在心底乐开了花,瞧着一黑(别抓我丫)一白(摇摇欲坠)一威武金黄|­色­的战士(漂亮哥哥)三个人主力控制着局面,疯子作为杀手,充分利用其闪电般的速度,­操­作着人设,将BOSS搞的晕头转向;漂亮作为战士,彪悍的杀伤力无人能比,一个加护值为13的流云锤正面攻击BOSS;欲坠作为医师,一边吟唱使BOSS的行动缓慢,一边为漂亮使用固脉加血,三人­操­作配合得无与伦比,动作之迅速实乃强大无比。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三中不同的­色­彩在BOSS面前奋力战斗。终于,我兴奋的看见了小BOSS的血条骤然减少,接着只听见了“啊”的一声,两个小BOSS很振奋人心的死在了地上,大BOSS没有了小BOSS的支撑,情况也变得岌岌可危,只剩下了百分之15的血条苟延残喘,众人皆是大喜,于是一顿狂轰乱炸。

就在大家以为BOSS快要解决的时候,本来在门口观望的绝情绝义的人马突然冲了进来。我惊讶的看着那帮MM们热血沸腾的拿起武器朝着微弱的妖魔砍去,像极了战争时期走在红军后头的刘胡兰带队的娘子军。(某酱紫抚着额头努力的思考:刘胡兰有带过娘子军= =!!!!!)

我眼尖的发现月霜MM冲向了疯子的身边,一看疯子的血条只剩下了一点点,我不由心提到嗓子眼,这月霜不会突然开红给疯子一刀吧!!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月霜跑过去之后,提起刀挥砍向了BOSS!

啊!我大跌眼镜,事实上我也没有眼镜,于是一看这不成气候的妖魔,以及如此庞大的战斗队伍,我也开始大摇大摆的从旮旯堆里走了出来。

在这样敌弱我强的趋势下,如果大BOSS再不死,那就太没有天理了。BOSS倒下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收起了武器,静静的伫立着,他们身后的翅膀不停发着红­色­,蓝­色­的光芒,古老的祭天台亘古不变的立在高大的石堆当中,土质的地面上流淌着红艳艳的血,3个BOSS庞大的身躯倒在了地面上,远方的号角声幽幽的传来,突然间,几道强烈刺眼的白光闪过,地面上出现了许多的宝箱。

我想大多数人都和我此刻的状态一样,留着口水,搓着小手,眼巴巴的看着这些宝箱 ,绝情绝义的人马似乎很冲动的想去捡宝物,奈何这些宝箱都被绑定了,只有鬼夜暗杀的人能捡。

于是绝情绝义的人没有动,依旧站立在那边。

鬼夜暗杀的人马也没有动,因为……

当前:[漂亮哥哥]:老大,你手气最好,你去捡吧!

美人当下动身,捡完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就消失了,我们噎着口水看着地面上的宝箱全部被捡完,之后又眼巴巴的望着白衣墨发的美人,有些期待的问:

当前:[出门不带钥匙]:怎么样?

当前:[摇摇欲坠]:60套件只有一个正阳帽子

我当下一喜,我的正阳套只剩下个帽子和摆了,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当前:[吃药不打针]:老大,我正好缺个帽子!

很明显的,我看着那个穿着一身正阳套,除却帽子是青阳帽的剑师号,第一次有了敌意,从他开始说做大做小的那一刻开始,也许就有了,不过在这一刻碰的一下全爆发出来……(PS:正阳帽子是剑师60级的装备,而青阳帽子是剑师70级的装备)

丫丫的,有了青阳帽子还不满足……

当前:[紫璞]:喂,摇摇欲坠,这次大怪也有我们的份,这些宝箱你们不能私自独吞的,妹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没主见的小MM们一听紫璞这么一忽悠也开始叽叽喳喳的应和着。

我想鬼夜暗杀的人和我一样的无语,人要是无耻起来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这傻子都看得出来,那帮人是诚心想横擦一杠子的,BOSS没死的时候,悠悠哉哉的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话家常,这眼看着BOSS要死了,于是就一窝蜂的挤过来,给这么一刀就算完事,然后嚷嚷着要分东西。

女人,要是不讲理起来,比10十个莽汉都难缠!

男人与女人最大的区别在于,遇事男人喜欢用武力解决,而女人却喜欢用口舌解决,这“鬼夜暗杀”的一大帮男号遇上“绝情绝义”一大帮子的女号,果然是件很戏剧­性­的事件。

疯子站了出来,

当前:[别抓我丫]:我们守自己的祭天台,你们追杀我才碰巧走到这边,如今在boss快死的时候你们杀过来,为的就是分一点战利品吗?要是为了这一点东西,你们随便开个价,我给你们就是了!

绝情绝义的人听了这话不淡定了,

当前:[紫璞]:在BOSS没倒之前,我们冲了上去,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不顾生命危险帮了你们,我们的那份东西不要也罢,我们绝情绝义的人也不差这点钱!

紫璞这么一说,鬼夜暗杀那边的人听了也不开心了,这分明是嘲笑他们一帮大男人私吞了她们一帮小女人的东西,这明显的面子上挂不住麻……

这一群人在纠结之于,我弱弱的开口,

当前:[暗夜然然]:这两个势力的领头人还没发话呢,咱还是先消停会吧……

当下,这紫璞的出气筒就变成了我,

当前:[紫璞]:死人妖,你凭什么身份在这里说话!!

我怒了,

当前:[暗夜然然]:就凭我是“鬼夜暗杀”势力主摇摇欲坠的夫君!!

生动的联盟

--> 我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吼出了一句话,人妖是吧,姐玩人妖号都能钓个大富婆,你丫一70+的大女号最终落得个弃­妇­的下场,俺实在是不想再多说几个字来反衬我这光鲜鲜的人格魅力!

当前:[别抓我丫]:然然,老大,你们???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惊恐状)

当前:[摇摇欲坠]:就在你抢亲失意的那天。

当前:[别抓我丫]:……

绝情绝义的人马半晌没有发话,许是被我话镇住了,这紫璞也不出来唧唧歪歪了,倒是原本就很镇静的女道长月霜站了出来,

我原以为这个月霜MM会和疯子狠狠的杠起来,没想到……

当前:[月霜]:我们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恩怨分明,这东西我们就不要了,本来我们随便抢怪就是我们的错,在这里给大家添乱实在是不好意思。

当前:[紫璞]:老大!

我不由暗自感叹,这月霜不愧是领头老大,说的话,啧啧啧……就是比某些只会啐嘴的人有涵养多了,我用鼻子哼了两声,算是表示赞叹!

我们家美人到这个份上也出来说话了,

当前:[摇摇欲坠]:东西乃身外之物,难得月霜姑娘如此深明大义,这2颗雷钻(280J左右,也不晓得最近有没有上涨)就算是我们的见面礼。

当前:[月霜]:摇摇欲坠姑娘客气了,不过说到这份上,我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将礼收了。

一大帮子人窝在狭小的祭天台里,大眼瞪小眼看着两个势力的女中豪杰互相客气着,

当前:[月霜]:以后绝情绝义就是暗夜绝杀的联盟了!

一句话,仍在这里,着实惊动很多了人,绝情绝义一向独来独往,从不与男玩家为伍,不过绝情绝义的女子们也不是弱小之辈,副本什么向来自给自足,也就练就了她们一身不输于男儿的­操­作,用她们的话讲就是:男的每一个好东西,女儿要当自强!

这暗夜绝杀里除了我们家娘子大人意外都是一群男玩家们,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她们始终认为抛弃了月霜的男号!我狐疑着究竟是虾米东西致使了月霜会做出这样一个违背原则的承诺捏??

很显然,这绝情绝义的人马事先不知道她们老大的这个决定,也开始慌乱起来,反抗最强烈的也就属那个紫璞了,

当前:[紫璞]:老大!这!!不大好吧!!

可是,再多说无意,这已经是砧板上定的死死的一块­肉­了。

系统:势力[绝情绝义]与势力[鬼夜暗杀]结成联盟,从此携手相伴,同进同退

地区也很不淡定了,这狼多­肉­少的乱世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些漂漂亮亮的女玩家了,而绝情绝绝义的建立无疑使本来很少的女玩家资源给折腾得更少了,

地区:[老衲的二房]:尼姑们都出家了!!!!有意向做我二房的速度联系啊,我的QQ是XXXXXXXX,

地区:[蛋腚]:我风卷云残靠!!!鬼夜暗杀他妈都有了一大美人做女尊,又拉上众多MM,搞毛,群P 啊 !!!

地区:[小受受]:鬼夜暗杀怎么怎么牛叉啊,什么样的美女都围着他们绕,能不能分点给俺,俺不挑剔,只要S曲线明显一点,长得肥猪流一点就好了!

地区:[掬花残]:(鄙视)楼上的,你不是小受?怎么又改变­性­取向了!!美女啥的有什么好?来来来,哥哥我是大攻攻……

地区:[打酱油的]:……

众人:呱呱呱……

地区:[漂亮哥哥]:还在为没有美女而烦恼吗,只要你有过硬的微­操­技术,经常在线的豪情壮志,70+的强大等级,势力“鬼夜暗杀”随时等待你的加入,(ps:有绝情绝义的人马在,害怕找不到老婆吗?果断加入)

地区:[吃药不打针]:是啊,是啊,实在不行我们包婚的啊!!!

绝情绝义的人马都黑着一张脸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两句话,我不由得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滴,这太过明目张胆了吧……

当前:[漂亮哥哥]:呵呵资源不用多浪费啊……(挠着头害羞状)

当前:[紫璞]:你们不要太过分!!!!!!

当前:[吃药不打针]:紫姐姐,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别生气了,女生生气会长鱼尾纹的,长了鱼尾纹会难看,难看后就会没人要的……

当前:[紫璞]:吃药不打针,给我滚!!!

当前:[吃药不打针]:为什么是给“你”滚?紫姐姐?(疑问状)

当前:[紫璞]:你!!!!!!!

戏看完了,也就散了,于是留下两个最啰嗦的人斗得个你死我活

走之前,我突然发现月霜MM没有立即跟着她的人马走,而是尾随着某个被称之为爪子的人后面,畏手畏脚的。

我惊讶无比的看着这一个小动作,原来……联盟是个­阴­谋,是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大­阴­谋!这丫明摆着是不死心,想把疯子整得个身败名裂。

美人约我一起升级,我摆了摆手,此事攸关疯子下半生的幸福,本着高中同学的身份,饿哦得悠着点。

于是私聊给月霜MM,

私聊:你对[月霜]说:月霜MM,疯子不是原来的风雷阵阵……

我琢磨着估计月霜看着这可信度不高的话,会判疯子个狡辩罪,然后仇恨会继续加深,于是又在深思着措词。

滴一声,月霜MM回过来了,

私聊:[月霜]对你说:我知道……

额(⊙o⊙)……我傻眼了,你知道还老追杀者疯子­干­嘛?闲着没事­干­?!!!!

颇有点无语,妹妹,难道你真的已经向《神雕侠侣》中的李莫愁发展了!

私聊:你对[月霜]说:那你还老追杀他!

私聊:[月霜]对你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方才,看见别抓我丫的身手和­操­作,我就知道他不是原来的风雷阵阵。一个人的技法是骗不了人的,风雷阵阵有几斤几两­肉­我还是知道的。

额……就这样看出来的额……不过我还是很疑惑,

私聊:你对[月霜]说:既然知道了,那为什么还和鬼夜暗杀联盟啊?

私聊:[月霜]对你说:联盟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半点个人仇恨的。只不过,我突然觉得别抓我丫是个不错的人,想进一步接触……(害羞状)

我猛然倒吸了一口气,这个世界玄幻了,原来相见眼分红的仇人,如今看多了居然看对上眼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因爱生恨!!

果然,联盟不带个人仇恨,而是带着个人小私心……

加入尼姑庵

--> 私聊:[月霜]对你说:暗夜然然,加入我们势力吧,

昂?神马?我歪着脖子仔细研究着这句话,突然系统通告,你已经加入势力绝情绝义,瞬间我的头顶上顶着个极为招摇的“绝”字,我摸了一把脑门的冷汗,月霜MM你动作真快!

势力:[暗夜然然]加入势力绝情绝义

势力:[粉红女郎]:(冷汗淋淋)人妖兄弟,我们只收女的……

势力主:[月霜]:我加的。

这场闹剧中最不尽兴的估计就是紫璞了,于是势力频道中到处充满了她的碎末星子

势力元老:[紫璞]:老大,你怎么能加这个人妖,不能坏了我们的规矩啊!

势力元老:[紫璞]:MD!你个死人妖,迷惑了摇摇欲坠就算了,我们集体当她脑残,你怎么又来祸害我们老大,你发情期啊!

拿起桌子旁边的零食袋,我想象着撕开紫璞一样,“刺啦”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满意的捏起一根薯条,我很卖力的咀嚼了起来。接着我发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招呼声,

势力:[暗夜然然]:嗨~大家好,你们吃了吗?吃了什么?

势力:[紫璞]:卧槽,死人妖,你又使什么狐媚功夫了,你别得意,你他妈再说一句话,我就禁你言!!

游戏里面的势力中只有势力官员有禁言的权利。我用鼻子哼了两声,狐媚功夫,紫璞筒子,你还真看得起我。

势力:[紫璞]:死人妖,你怎么不说话了,啊?难道哑巴了,快给姐滚出来,有本事我们PK!

我呸!你母亲的,还让不让人安分了,这小妮子一会儿不让俺说话,一会儿又让俺出来□□,脑袋没有被门夹过吧!

势力:[粉红女郎]:紫璞姐姐,你别激动!

拿起一张­干­净的棉质,邪恶的将每个小指头擦得­干­­干­净净的,酝酿了一下,于是,俺开始发言了,有些略带激动的,又颇为深情的,

势力:[暗夜然然]:初次看见月霜,她那身黑­色­的道观袍刻画着岁月不着痕迹的沧桑,只一眼,我像是穿越的一切,看见了她的喜,她的悲。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想,我这双36码的大手是否能抚摸上她那34码的小脸,在她孤单寂寞,情绪无可排解之时,温柔的问一句:“我这个牌子的护手霜触感怎么样”?

写到这里,我有点泪眼婆娑了,不理会聊天频道中狂热的言语攻击,我听见滴一声,

@奇@通告:势力元老[紫璞]已经将你禁言2个小时。

@书@紧接着又是一句通告彻底让紫璞如泄了气皮球一样,软了……

通告:势力主[月霜]将[暗夜然然]提升为势力尚书

我春风得意的往那些刚刚很嚣张的人伤口上撒盐,

势力尚书[暗夜然然]:咦,我怎么能说话了,紫璞你刚刚不是把我禁言了嘛,哦……原来我升成了尚书了哇,这是不是说明,紫璞,你对俺施展不了你的禁言功能了啊,哦呵呵(举着扇子掩面)

势力主[月霜]:以后暗夜然然就是我们势力的尚书了,大家好好相处。

势力元老[紫璞]:老大……(委屈状)

我一惊,这紫璞情绪如此激动,难道有GL的倾向?啧啧啧,我就说,当日月霜被甩,她比谁都激动,原来情愫早已产生,只是不便言明而已,我了然的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暗叹,人间处处是­奸­,情!

关上电脑,躺在床上,宿舍里还是没有人,孤单的房子,孤单的日子,孤单的人哦。

忽然手机一阵震动,我侧着身子打开,一条尾号为1105的号码陌生号码,哇,我不经暗叹,和我生日一样唉,太巧了吧。继而怀着好奇心打开短信。

“你在­干­什么?”

5个简单的字,我颇为失望,不用讲,定是哪个无聊之人的­骚­扰短信。身为大众人物,这种短信已经收了不下百条了,以往的我定是一笑置之,然后熟练的按下删除键。只是今天有点不淡定,心情有点不够好。于是,俺的暴劣因子开始蠢蠢欲动,我回了过去,

“同学,姐我很忙,以后有事没事不要轻易­骚­扰姐。”

唉,没办法,实在是太无聊了,每个月的400条的短信经常用不完,我便露出了本­性­开始与陌生人瞎折腾,反正不认识你,不是吗?一般的等徒浪子若是收到态度如此恶劣的短信,便不会厚着脸皮再来­骚­扰,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准备开始睡觉。

就在我半眯着眼睛假寐的时候,又一条短信,我有点不开心,靠,姐姐我刚要睡觉,谁这么没素质啊!

打开,还是原本那个号码,依旧是简单的5个字

“你不是本人?”

有些无语的看着这条短信,我怒,再回过去,

“你母亲的,再烦我,我拉黑你!”

将被子捂着脑袋,我枕在麦兜上,然后,手机开始,剧烈的震动,这个反动派居然打电话过来,我彻底疯癫了,狠狠的甩了下被子,拿起手机,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1105?我丫丫个呸与你有巧合!

果断按下挂断键,那谁谁谁说过,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残忍!

可是我到底是忽略了这个人的恒心与毅力,他居然又回了条短信,我斜着眼睛,翘着二郎腿,打开,这次变成了7字,只是看完之后我当场石化了。

“凌然,我是宋郁尧。”

玛丽莲梦露,俺不可以请求倒带!

身体是革命­奸­,情的本钱

--> 玛丽莲梦露露出那万年不变的妩媚笑容,左手微微掩饰着半遮欲露的短裙,说“姑娘,你大胆向前走吧!!”

= =!!

斜着笔直的二郎腿顿时跟焉了的白菜,软忒忒的垂了下来,垂着头,我恐慌的看着简短的7个字,瑟瑟发抖。等到那只粉红的小手机跟抽筋状又抖动起来的时候,我留着面条泪无声的接起了电话。

沉默,

“凌然?”

沉默,

“……”

“恩。”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躲在被子里,我有些面红耳赤的回了一句。

“上次我把号码输入你的手机,你没有存?”

“恩。”床单有些微微的湿了,流着泪我用小拳头跟如丧考妣般悲痛的捶着单薄的小床板。为毛我没有存那,为毛我没有存那,春姐,这是为毛啊!!!

春哥:关我P事?还改动俺的艺名!!

凌然:不是信春姐,做事不丢脸吗?

春哥:……

“你一般都这么回陌生号码的吗?”

“……恩……”我实在是悲痛的有气无力了,宋哥哥,俺绝对不是故意的……

“恩,很好。”

恩?我挂着面条泪,右手拿着手机,猛然抬起头,愣在了那里,一不小心动作猛了点,砰一声撞到了上铺的床板,继而那停滞不动的面条泪,又如拧开了水龙头般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呜呜呜……万一脑震荡了怎么办……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以后继续保持吧。”

我保持沉默,

“还有,把我的号码存起来。”

我呜呜了两声算是回答,

电话那头又在问,“凌然,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

“刚刚一激动,我撞到床板了……”我内流满面的回答

“……”

公共选修课自从上个星期停课之后,我便再也没在学校里碰见李墨千,这个像是蒸发了一样不见了人影,倒是叶姗依有事没事明媚又有伤的从我身边走过。

冤孽啊,冤孽啊,一想起我的人生将要和这两个人牵扯在一起我一阵头疼。

原本以为会先吃到爸爸的喜酒,没想到,一个电话,母亲的婚事定了下来,就在下个周末,好恍惚啊,我站在阳台看着天空浮动的白云,感觉自己的脚下有些虚浮。房子也安置好了,Y市的高级住宅区中的一个将近300平方米的小别墅。

啧啧啧,我暗叹了两声,这两个人如今都安家立业了,这都是住的小别墅,一个做生意,一个做局长夫人。

季小小趴在室内的的玻璃窗上“咚咚咚”敲了几声才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转过身子,走到阳台到室内的门那边,才发现门原来被我反锁了。

打开门进来的时候,季小小劈头痛骂我:“我敲门敲了半天了,你跟聋了一样,呆呆得看着下面,快,快,赶紧让我去晾衣服。”小小端着盆子急匆匆的走到阳台,扬起一个衣架,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下次沉思别在阳台了,多让人揪心,你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

我看着小小贤惠的摸样,木木的开口:“那我下次去厕所沉思个半天。”

“碰”衣架上的几双袜子掉在了地上,季小小吼道:“凌然,你要是再在厕所沉思,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堵上耳朵,我摇晃着脑袋窝在自己的狗窝中,每个宿舍内置一个卫生间,当年我霸占了厕所2个小时,无视小小因某种生理问题在外面狼哭鬼号,硬是让她奔到了附近食堂的公共厕所,这娃呀,还真是不淡定啊,不淡定。

猛然间,我想起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们都结婚了,我跟谁呢?还是一个也不跟?

将脸埋在了被子里,有些悻悻然的想,我终究是个没人疼的小白菜。

突然间,我发现,胃部绞痛的厉害,蒙在被子里,有些难受,不由得蜷起了双脚。这胃疼是老毛病了,我按兵不动,想着这疼一阵子估计就该消腾了。

可是这次疼痛比往常还要严重,这都疼了半个多小时了,蒙在被子里,我尽量不让呻吟声发出来,额头上的冷汗一阵一阵,紧紧的咬着下­唇­,娘唉,这倒霉的胃疼。

越来越疼,就像绞­肉­机般,胃部翻腾的的厉害,一阵一阵的绞痛。

“凌然,今天下午没课,我们出去逛街吧!”小小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我想回一句,却发现自己脸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丫丫的,姐姐都快疼死了,还想着逛街,“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般的沙哑的声音。

“哎呀,凌然,你怎么了啊?”小小走上前,将我头上的被子扯开,等到看到我疼痛的扭曲的脸时,突然慌了,“凌然,你别吓我,你哪里不舒服?”

我抬起眼看了她一下,挤出一句话,“姐姐我,胃疼了!”

“那怎么办?”小小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送我去医院……他母亲的,这次胃疼严重了……”捂着下腹,我哼哼了两声。

刚刚将我扶起来,我苍白着脸系着鞋带。刚想站起来,没想到疼得脚下一软,MD,这纠结的胃疼,姐姐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跌坐在地上,胃部突然有是一阵绞痛,额头上汗滴的流淌让我感觉的似乎有种毛毛虫的蠕动。

小小急了,拉着我,可又拉不起来,啪一声,我又一次跌坐在了地上,娘的,看来要减肥了,这小小居然都拉不动。

这疼的太揪心了,我支撑着一口气,奋力的站起来,咬咬牙,“小小,我自己站起来,然后你好好支撑着我,扶着我下楼。”

“好,”小小看着我艰难的撑着床颤巍巍的站起来,心疼的扶着我从5楼缓缓的走下了一楼。

随便喊了一个的,我们便往医院出发了。

坐在后座的我,蜷在一起,忍受着这下腹剧烈的疼痛,

车子停在了学校最近的一家医院里,我在小小的搀扶下抬起头一看,猛然吸了一口,Y市第一人民医院,吾靠!这家医院在Y市规模最大,也最贵了。

压着痛,我对小小说,“咱赶紧换个医院,这医院太他母亲的坑人了。”

“凌然,你脑带被门夹过了,你都疼成这个死样了,这附近就这么一家医院,还有,别老说粗口,别破坏市民对我们大学生的美好印象。”

我忍着疼斜着看了她一眼,“令堂的,说点粗口减轻疼痛!”

“……”

“不行,咱得赶紧走,姐姐我没钱,往这医院一进去,大把钞票就没了。”对待钱这个方面我就像是一个倔驴子,妈妈没和叶叔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你傻啊,咱有学生证,还有医疗保险,能报销百分之60。”

听小小这么一说,我原本悬着一颗心安定了下来,娘的,果然是疼傻了,这档子事都给忘记了。Y市的医疗保险办的挺好的,学生和老人这块是特殊保护群体,一般都给优惠。随即又内流满面,“小小,姐姐我没有带学生证!”

“腾”又是一阵翻腾,娘唉,我疼得蹲在了地上,那边小小还在急,

“什么!!!你没带学生证?!!去医院不带学生证不是任人宰割啊!”

我疼了脸­色­更加白了,母亲的,再这么折腾,明年的今日就要成了我的祭日了!

医院的人流不断从我身边经过,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大门口,两个女生,一个蹲在地上,一个焦急的在打转。

小小急了,“那怎么办?”

我咬咬牙,“小小,你回去帮我去拿学生证,我忍受得了,在这边等你!”

小小有些不确定,踌躇道:“把你一个丢在这边我放心啊!”

哟,我可怜的胃啊,姐姐我这些年待你不薄的啊,你丫今天想往死理整我吗?

“凌然?”

这谁?疼的我都不想抬头了,

“李老师?”小小诧异的声音响起。

定时炸弹

-->

昂?李墨千那厮我把头埋得更低了,说实话我不大想见到他,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因为顾辛月那个狐狸­精­,这大概就是恨屋及乌吧。单亲家庭的小孩总会有种别扭的心理,比如,我们彼此都不溶于对方。

这下惨了,走肯定是走不了了。

突然间,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扶起,我抬头看着李墨千的放大的脸,意外的从那张妖娆的脸蛋看到了一丝紧张。

脚一软,我很没骨气的又瘫了下来,李墨千赶忙搂住我,“能走吗?不能走我背你!”

我紧紧的握起了拳头,指尖都已经嵌入­肉­中,隐隐发出一阵刺痛,我拧着眉头,抹了一把冷汗,沙哑的说,“能走,你扶着我就好。”

微微斜在李墨千的白大褂上,我突然想起他也是临床医学的研究生,医院中刺鼻的酒­精­味令我模糊的意识有些清醒,腰上的那只手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紧紧的勒住了我。

“李老师,那我还不要去挂号啊?!”小小跟在后面急急喊道。

“不用了,我直接带她去外科。”李墨千扶着我轻车熟路的向大厅的二楼走去。

看着大厅挂号处如长龙般的排队队伍,我在心中腹诽,娘的,这中国不是一般的腐败,去个医院有个熟人照应就是他妈的方便,想着李墨千将来也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我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帮助,这困难的时候,别跟自己过不去不是吗?!

外科门诊室似乎也很繁忙,李墨千扶着我从等候队伍中穿过的时候,径直走向了一位正在给病人听诊的医生,“张叔,急诊。”说完指了指他怀中的我。

张医生抬头看了看我,就取下了听诊器,示意我们走进内室,看病看到一半的小市民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医生撇下他,讷讷的问:“那我呢?”

张医生身旁打扫桌面清洁的小助手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我来给你看。”

躺在单人的医护床上,张医生的手指轻轻的按着我的腹部,我躺下来闭着双眼任他宰割,突然手指按向右腹的时候一阵刺痛,我紧紧的咬着牙不叫出声来,只轻轻的吐出一句,“这边疼。”

“这边?”那只手似乎还在寻找更准确的位置,又一按,刺……我猛一口冷气,痛得我泪水都溢出来了,手指紧紧的揪着床单,拇指的指甲早已经嵌入­肉­中,沁出了血丝。

突然一只大手伸向了我,我虚弱的偏过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李墨千,“如果疼,就抓我的手。”我偏过头,心里想着疼死了也不能让李墨千这厮看轻。

突然又被按了几下,我立马松开了手中的床单,抓住那只热腾腾的大手,然后卯足了力气使劲的掐下去,这一掐果然舒缓了疼痛。抬头却看见李墨千这厮的嘴角有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我哼唧了一声松开了手。

这时候,张医生对我的残酷刑法结束了,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厚厚的眼镜道:“去带你女朋友拍张片子,在做个检查,可能不是单纯的胃疼。”

我心下一惊,不是单纯的胃疼,那是什么?看着张医生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有些恼火,当事人的病不能跟当事人讲嘛!!还有什么叫女朋友,一男带一女看病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啊??老一辈思想真是迂腐的可以,我闭上了双眼,表示我的不屑!

没容许我多想,李墨千就拉着我走出了门诊室,小小凑过来,关心的问:“李老师,凌然怎么样了?”

“还没有结果,还要做检查。你在这边的等候厅坐一会,等检查完了我通知你。”我将自己兜里的手机递给小小让她保管,李墨千他突然转过头问我,“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不就是你的家人,这我爸都跟你妈跑了,我找谁?我挑着眉头看着他。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他改动了下,“要不通知你妈吧,我怕有万一。”

我靠着支撑柱李墨千,苦笑道,“我妈下个月结婚了,估计这个时候他们该忙着置办婚礼吧,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为妙。”

一瞬间的沉默,李墨千不再说话了扶着我去做检查。

检查完身体,再度走到张医生那里,那个带着眼睛的中年男子仔细的看着那张片子以及检查后的成果单,

我斜躺在一张病床上,手臂打着点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我将头猛地转过来,有些惶恐的问:“会死吗?”

那边张医生笑着道:“这个不会,肿瘤一般分为良­性­和恶­性­两种,这这是良­性­的不会有事。”

我心下一沉,那要是变成了恶­性­了那还不是一样死翘翘。

张医生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良­性­肿瘤也分很多种,你的肿瘤检测下来还很小,等它长大一点后可以过来做切除手术,一般这种手术都是小手术,微刀切除即可。”

我­阴­沉着脸顿时一扫­阴­霾,欣喜的看着张医生,“真的不会恶化?”

李墨千凑在一旁嘲笑我,“凌然,看不出你还真怕死!”

我无视他,心里还在唾弃,我呸,你不怕?!

张医生笑着继续道:“不过,这个肿瘤长在了胃部,有时候会触动胃神经引发胃疼的症状,最好明年的这个时候过来做个手术,以防万一。今天留院一天让我们做个详细的记录。”

李墨千上前握着张医生的手感激道:“张叔,今天辛苦你了。”张医生摆了摆手,别有深意的说:“墨千,客气了,我们将来还要仰仗着你啊。

他们在一旁寒暄,我便在思考,这做检查,挂水,住院,拍片子的费用,闲置着的左手一掐,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今天的费用,顿时­肉­痛不已,也不知道卡上的1千块钱还能剩下多少。

李墨千没发现我的小动作,将我送到了住院区,我一进病房,看到内置不菲的装饰,一张高级病床,一台34寸电视机,一个立柜式冰箱,一台触屏电脑,外加一个格调素雅的客厅时,立即虚软了双腿,颤抖着不堵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对着李墨千说:“我说老师,给我换个普通一点的,这高级病房我实在负担不起。”

丫的真以为我是大款吗?我生活费都是靠贱卖感情文字换的血汗钱,经不起这么奢侈的折腾啊……

李墨千笑了,勾起嘴角,戏谑道:“费用你不用担心,这高级病房可不是有钱就能住得起的。”

好吧,既然你愿意做冤大头,我就成全你,我抖动着腿走进,那边李墨千帮我抓着点滴瓶子。

看着李墨千这身白大褂,以及刚刚那个医生“仰仗之类”的话,我的疑惑越发越深,不由的问道:“你在这边实习吗?”

李墨千将Сhā着百合花的花瓶端到阳台,转了过身子看着凌然道:“一部分是实习。”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不能满足我的求知欲,我继续露出迷茫的表情。

李墨千走到我的身边,右手滑动了着点滴的速度,这厮本来就长了一副好皮相,如今穿上了纯洁的白大褂,越发越觉得是个白衣天使,只不过那双眼睛太勾人,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他转过那双桃花眼,紧紧的锁住我,缓缓道:“还有一个原因是过来看看我父亲过世的真实情况。”

李墨千此时的神情太过魅惑,却又透出那种嗜血的­阴­森,他又开启­唇­瓣,“凌然,你知道吗?我父亲是受过度刺激而死的。”

一瞬间,手臂针孔的地方开始刺痛,我低头一看,血回流到了输液管里,而上方的点滴瓶下的控速开关紧紧的被捏在李墨千的手中,此刻已停止了滴落,只见细管子下面的鲜红的血蹭蹭蹭的向上蔓延。

我吃力的撑着身子,“啪”的一下甩开李墨千的手,调整了流速,冷冷的看着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李墨千看到我手臂软管上方血一下子回过神来,神情有些恍然,继而看着我慢慢回复了正常的神情,有些抱歉道:“我失控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脚步有些不稳的迅速离开了病房。

我呆呆的看着窗台花瓶下被折断的百合,出了神。刺激而死,李墨千,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

熟悉的陌生人

-->

季小小推门而入的时候,惊呼了一声:“凌然,你疯掉了!住这么腐败的病房。”说着摸了一把立柜式冰箱,碰了碰那台液晶电脑。

我咧着嘴笑道:“李墨千说他说费用不用我担心。”

小小投来暧昧的目光,顺势坐在我的身边,道:“凌然,你到哪桃花都大一堆,如今还有一个愿意给你买单的,我看李老师不错,你不如从了他吧,昂?”

我嗤笑了一声,“我爸要娶的老婆是他妈,你觉得我们可能吗?你丫言情看多了!”

小小愣了半天,张大着嘴巴发出“啊?”的声响,我别过脸,斜靠在墙上。

“凌然,忘了跟你说一件事。”小小突然从呆滞状态中回过神来。

“什么?”我奇怪的转过头,

“刚刚我不下心按到了你未接电话的记录……”小小的神情有些紧张,赶紧将我的手机掏出来。

“就这个?”我打趣道,“我没什么隐私,您随便翻。”

“不是这个问题,”小小的目光有些闪躲,“那个然后我又不小心按下了那个最近的未接电话。”

我有些疑惑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转念一想,那个最近的未接电话不就是宋郁尧的吗?我顿时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然后?”

小小摆着手一脸的无辜,“我不是故意的,我就这么一不小心按下去了,然后想挂断的时候那个人接通了……”

我按下内心的情绪,耐着­性­子问:“继续!”

“然后那个人问凌然呢?再然后我就说你生病了住院了。”小小一口气说完,又紧张的看着我,“喂,你那个备注写着‘不可招惹人士’,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哐当,我的小心肝碎了一地,我不想让宋郁尧见到我脆弱的一面,即使是生病,我宁愿陪伴我的是小小。猛然,我一惊,为什么不想见宋郁尧呢?如果不想见李墨千是因为我们之间复杂的父母关系,那么宋郁尧呢?又是什么理由?

缓缓的低下了头,我有些无错,为什么呢?为什么有这种排斥,是因为……在乎?因为在乎,所以希望他永远见到的是自己美好的一面。脑中突然浮现的这个念想顿时吓了我一跳。

“凌然?你发什么神经?怎么一会儿低头,然后又跟被电击了拼命的猛摇!”小小扯了我一把。一不小心将我的衣服扯到了肩头,我抬起怒气腾腾的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罪魁祸首,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咯吱一声,我和小小双双将头转过去。

神马人可以告诉我外头这个气喘吁吁,气息不紊,上身一件黑­色­衬衫下身一条深蓝­色­牛仔裤的高高瘦瘦,俊秀的脸上写满焦急的人是从哪个地方蹭的一下子冒出来的呢?

我和小小双双对视了一眼,心中万分狐疑,当我的目光缓缓向下,看到微微有些凉意的肩头,再淡定的抬起头,透过小小瞪大的瞳孔中看到自己一脸凌乱打结的头发,我将头狠狠的撇过去,内流满面,宋郁尧,你走错门了,我不是凌然……

小小不死心,两只爪子死死的抓着我,抑制不住兴奋道:“那个不是对面学校的宋学长么?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居然都我告诉我!”

我无比纠结的用闲着的右手将衣服拉直,再一个个将小小的猪蹄子掰开,耳朵却在密切的听着宋某人的动静。

不轻不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那声声重重的喘息,我只有一个念想:“这次丢人丢到了小月月家去了!”

将头埋得越来越低,小小还在叽叽喳喳,“凌然,喂,喂,快抬头啊,宋学长走过来了……”

我急急抬起了头,狡辩道:“我不是凌然,你们都认错人!”

说完,一看到宋郁尧戏谑的表情,刷的一下脸红了,赶紧又将脸埋在了被子里。呜呜……我没脸见人了。

耳旁,小小傻愣愣额声音响起:“宋学长,凌然害羞了,你别介意。赶了这么多路,你也累了吧,我站起来,你坐我这。”

小小,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躲在被子里的我深深的腹诽道。

“我知道。”淳厚的声音带着丝愉悦。

瞬间,大大的屋子里,3个人都保持了沉默,一丝诡异的气流慢慢回荡在周围。

“那啥,我东西好像丢在外面了。”小小恍然大悟般一拍脑袋,“那……那……我去外面找找,找找。”急匆匆的脚步声迅速响起,末了,在门口的时候不忘加上一句,“我可能会找很久……”

“碰”一声,我猛然抬起头,像当年初中考体育掷铅球一样大幅度甩过去一个枕头,无奈小小这丫的关门的速度太快,枕头硬是撞上了门,然后无力的倒了下来。

右手甩东西动作还在继续保持,我转过脑袋有些神情木然的看着突然坐到我身边的宋郁尧,我有些灿然的甩了甩悬空的小胳膊,看着一脸平静的某人,­干­巴巴的笑道:“手酸了,运动运动,呵呵,呵呵。”

小媳­妇­状将脑袋使劲的低下,突然有一温热的大手触摸我的额头,我愕然的抬起头,看着没有戴眼镜的宋郁尧,慢慢的将我散乱的头发抚平。

“生病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宋郁尧缓缓的开口。

“小毛病而已,就不用这么劳师兴众的了。”我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啪”一下,头上的大手轻轻的对我施暴了。平复着心中乱碰乱撞的小鹿,我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眼。

鼻梁上没有了那只黑框眼镜,那双幽黑的眸子比以往更加的深邃而迷人,俊秀的面庞也更加孩子气了一点,再往下,­性­感的­唇­线,两瓣浅红­色­的薄­唇­,有些害羞的将脸别过去,我咽了咽口水,这厮真是秀­色­可餐。

“我对你来说是普通人吗?”宋郁尧清冷的声音响起。

从严格意义上,宋郁尧对我来说绝对不是普通人。

我不知道宋郁尧对我的感觉是什么,从一开始他的突然消失道现在的突然出现,这对于我本身就是一个莫大的冲击。那么宋郁尧呢?他又是怎么想的呢?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如今过着惨淡的人生,于是本着自身高尚道德观念给予好友最大的­精­神安慰,还是因为极大的责任感想要履行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承诺?两者中的任意一个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讽刺。

我曾经像小女生一样幻想过,宋郁尧也许喜欢我,然后那微妙的婚约关系像催化剂一样完美的促进我们的恋情,最后我们就像童话故事中的结局一样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现实毕竟是现实,我有我的路要走,从一开始凌然就不是原来的凌然的,失去了幻想,失去了幸福,失去了自己曾经最珍视的一切。我不知道宋郁尧的父母会怎样想我的经历,凌家的一切都已经支离破碎,凌啸均舍不得自己的初恋情人,一下子抛弃了这个温馨的家庭,转而与情人以及情人的儿子生活在一起;秦柔厌弃平凡不富裕的生活,不甘心自己的美貌只做一个普通的小职员,于是跟了曾经不喜欢的高中的同学,现今的Y市的局长,愉快的等着做局长夫人。

有些事情当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时,却意外的感觉到如此残忍。我还是那个凌然,被抛弃的从骨子里不相信感情的凌然。这样一个病态的人,宋郁尧的家人的会接受吗?

宋郁尧S大名牌专业的出生,宋爸妈也是Y市小有名气的房产商,如此不凡的背景下,那么我呢?我凌然是剩下了这身傲骨,这颗无坚不摧的铁石心肠,若是我连心也交了出去,我便真的一无所有。

想到这里,我看着沉默的宋郁尧,道:“宋郁尧,你对于从来都不是普通人。”笑了笑,我继续道:“我们只是曾经熟悉过,如今又陌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我的脑海中重复着这句话,有些无奈的心痛。

任­性­

-->

“凌然,你果然变了。”宋郁尧将伸出来的手缩回,嘴角轻轻上扬,“你比以前更会伤人了。”说完,有摸了摸了我的额头,喃喃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那只纤长,棱骨分明的手就这么放在我的额头,我感受着来自宋郁尧内心的温度,那么火热,那么烫人,小时候他也曾经那么肆无忌惮用这只手捏着我的脸,用小手帕擦着我的手,也曾经用这只手紧紧的牵着我一起过马路,一起去上学。

眼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湿润,我有些沙哑道:“宋郁尧,不要无缘无故的对我好,我还不起的。”也配不上你,在心底我默默的加上了这句话。

猛然,宋郁尧将放在我额头的那只手放在我的腰部,猛的一拉,紧紧的抱着我。

我呆呆的看着他一连串的反应,直到整个脸贴近他的肩膀,才恍然回过神来,我有些尴尬的下意识要挣脱,那只大手牢牢的按住我的后背,用低沉的嗓音道:“别动,小心左手的针管。”

感受到麻木的左手突然一阵刺痛,我也就乖乖的放弃了反抗,其实,我并排斥你的拥抱,宋郁尧。低低的喃语,闭上了双眼,我将头斜靠在他的肩膀,感受着这20年来最温暖的怀抱。

“凌然,我该拿怎么办才好?”宋郁尧的脑袋搁在我瘦弱的肩膀上,有些无力的问道。

我将垂下的右手慢慢的伸向宋郁尧的身后,最后咬了咬牙,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放上去,继而身后传来宋郁尧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凌然,给自己的世界装一个门吧。”

我将头埋得更低了,早已分不清这滚烫的温度是来自自己的脸还是还是宋郁尧身体的温度。

“起码给我一个敲门的机会,否则我该怎么进去呢?”背后的大手将自己楼的更紧了。我的鼻子微微发酸,左手绕过输液管,也轻轻的覆上宋郁尧的腰。

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突然,左手的针眼处有些刺痛,血管又开始回流我的血液,我抬头看了看上面的输液瓶,才发现瓶子已经空了,连忙推开宋某人,关闭输液管,叫来护士。

小小也跟着换水的护士进来,一脸的邪恶,宋郁尧出去买晚饭的时候,年轻的小护士直愣愣的看着宋某人远去的背影,一不小心,针没戳进血管,我吃痛的咳了一声,才将满眼红心小护士的神给唤回来。517Ζ小小开始露出本­性­,直勾勾的看着我,让我全身发毛。

“你丫别这种眼神!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抖了俩抖,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们做的什么地步了?”得到许可证,小小开门见山。

噗……我华丽丽的喷了出来。

“你的手不要乱动,这样会给我们医护人员造成不必要困难!”身旁年轻的小护士陡然化身为身形高大的巫婆发着寒光对我说。吾靠!又戳错了地方,我拧着眉看着一脸严肃的护士小姐乞求道:“我不动,你看准了血管再戳……”

“季小小,把你满脑子的污秽思想全给姐姐抛到九霄云外去!”我愤愤道。

季小小不死心,搓着双手,继续道:“那接吻没?”

我给季小小翻了个白眼,可这白眼还没翻完整,这手背上又是一阵痛,我挂着面条泪看着一脸镇定的某小护士:“你这么讨厌我么?护士姐姐?”

“你血管太细了。”拍了拍我的手背,某护士又开始工作。我痛的龇牙咧嘴,拍哪不好专挑刚刚戳的几个针眼!

小小在那边起哄:“凌然,你让护士姐姐使劲戳,等宋学长回来的时候,你将千疮百孔的小手往那边一伸,然后咬着小手帕,嗲声道:‘宋哥哥,你看人家的手……’”

这次护士姐姐很给力,一下子就戳进去了,然后面无表情的拿起记录本逃离似的奔了出去。

“小小,护士姐姐临走前说了三个字。”

“啊?那三个字?”

“神经病!”

【第三人称番外】凌然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

门外,李墨千右手□白大褂的口袋,左手揉了揉太阳|­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提到父亲的死他就这么反常,这么不受控制。凌然的猛然一推不由让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干­了多么一件愚蠢的事情。

摇了摇头,步履有些虚浮的向电梯走过去。这个凌然,每次看到她,他总是能方寸大乱,在医院门口看到她低着头蜷缩着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这个孩子总是喜欢死撑要面子。可是为什么看到她疼得满头冷汗的样子,心底的某个角落也有些微微作痛呢?

手指按了下1楼的按钮,迈出右脚走了进去,电梯内光洁的金属板倒影着李墨千的身影,李墨千看着自己那张脸上面无表情。“凌啸均……”喃喃的吐出这四个字,李墨千突然伸出了右手重重的往坚硬的金属板砸了过去,他恨这个男人。

因意外刺激而恶化了身体的癌变细胞,导致扩散速度火速增长,第二天,他的父亲就死了,死在了那张冰冷的白­色­的病床上。那一年,他才14岁。

之后,那个名为凌啸均的男人走进了他的生活,他知道,他父亲临死前最后见到的人就是凌啸均,那个表现的对自己异常殷勤的男人,那个母亲温柔对待的男人。

得知凌啸均还有一个女儿,他对凌啸均的仇视更深了,果然是狼心狗废的家伙,自己的家庭也不顾了吗?抛弃了多年的女儿,如今将自己打拼下来的财产留给她,这说明这男人还是有点良知。李墨千的神情渐渐缓和。

想起凌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常常翻看的照片,那个阳光下,穿着一身白­色­吊带蓬蓬裙的女孩,一脸灿烂的对着镜头的长发小女孩。如此不谙事故的笑容,在他的心中却成了讽刺,他嫉妒她一身的阳光,不像他终究只能活在仇恨中,悲观的看着这一切,却无力改变,只能用绝食,离家出走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来阻止他们二人的婚礼,这也是凌啸均和顾辛月一直没有名分的原因。

当母亲微笑告诉他这个女孩是凌啸均的女儿——凌然时,一抹快意涌上了心头,在面对这个分裂的家庭,她还有什么资本去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如此乐观的心态呢,那一刻,李墨千的心中涌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迫切想看到多年后那个称为凌然的女孩,那时候的她,脸上的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定消失不见,就像他一样,表面的冷静,而心中住着一个名叫仇恨的恶魔。

母亲翻动这张照片的次数很多,时不时嚷嚷着“将来等凌然长大了接到这边”之类的话,对此,李墨千保持着沉默,却偷偷将那张照片藏了起来,以至于顾辛月再也没有找到。

多年后在宿舍楼的梧桐树下,第一次看见凌然,那身米­色­的及膝长裙,飘逸如缎的黑­色­长发,而那张婴儿肥的胖脸早已出落成­精­致的瓜子脸,还有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如他所愿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剩下了从骨子里透出的冷漠。他笑了,笑得意外的欢喜,终于,在这场罪恶中挣扎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叮”一声,电梯到了顶楼,李墨千挂上原有的招牌式勾人笑容走了出来,身旁经过他的小护士害羞们的抬起头看着他,又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匆匆走过,却在他背后的不远处双眼泛着红心痴痴的看着他。

“唉,那个就是院长的孙子啊,今年24岁,明年研究生毕业,来接任这家医院啊。”八卦小护士A。

“人长得又帅,身份又好,唉唉,小喃,他往我们这边看了啊 ……”八卦女B。

“别说了,人家害羞啊~”八卦女C。

“切!他又不是看你,你自恋个P啊!”八卦女B。

“就是就是,他看的明明是我啊!”八卦女A。

“是我,是我!!”八卦女B。

不经意将听到这些闲聊的碎语,李墨千的脑海中猛然想起那日在图书馆凌然伸出手指,惊愕的看着他道:“老师,难道你是妹控!”

不由的李墨千嘴角的勾得越弯了,妹控?的确是个很好的想法。

“他笑了唉……好迷人……”八卦女D

突然,医院的正门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墨千将眼神瞥过去,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是他!

没错,来人正是宋郁尧,与李墨千擦身而过的时候,李墨千勾着嘴角打招呼:“宋郁尧,好巧!”

宋郁尧,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一脸温和的李墨千,面无表情的回应:“好久不见,李墨千。”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生病,怎么突然光临大驾了!”李墨千瞅了瞅宋郁尧有些汗湿的头发,疑惑谁让宋某人如此紧张。

“过来看凌然,李墨千,你也应该知道的不是么!”宋郁尧拿出一包面纸,擦了擦额头的回道。

李墨千一惊,从他刚开始看见凌然在医院的那一刻起,并没有看见凌然给任何人打电话,宋郁尧的此举让他不由的有些吃味,莫非从一开始凌然就通知了宋郁尧。继而,那默不快消失的一­干­二净,李墨千笑着道:“奇Qīsūu.сom书凌叔的那块地皮的官司是你帮他打赢的吧。”

宋郁尧抬手看了看表,抬起头回道:“想不到你学医之于还有这等爱好。”宋郁尧觉得有些好笑,这李墨千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注自己了。

李墨千听出了他的讽刺,却不生气,而是丢下一颗炸弹:“要是凌然知道凌叔的产业是写上她的名字后,你才出面打赢的,她会怎么想?”

宋郁尧的神情骤然冷下来,紧紧的握着拳头,牢牢的盯着李墨千那张欠扁的笑脸,“你什么意思?”

“呵,”李墨千将双手Сhā入白大褂的口袋:“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意思。”说完,李墨千自感目的已经达到,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开,什么青梅竹马,什么娃娃亲,都抵不过名利二不是么?宋郁尧,你跟我不过也是同一类人而已。李墨千看着人来人往,走进院长办公室。

宋郁尧看着李墨千的背影平缓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脸上写满了沉重。Y市那家大型商场,凌啸均收购并买下地皮的诉案是他一手包办的,也成了他的成名案。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李墨千把玩着一只圆珠笔,看着刚刚送过来的凌然的病例,将椅子转了180度,微扬起头透过窗外看向顶楼的那件阳台上摆放一瓶百合的病房,李墨千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左手的指腹摩挲着凌然二字,手上那重重的掐痕早已变成了淤青,想起当时凌然掐玩别扭的松开手转过头去的样子,他失神的片刻又有些恍惚。

躲在门口偷偷观望的小护士们被此刻正沉静在温柔中李墨千给迷住了,却又突然被某人没由来愤怒铁青的脸给吓得够呛。

“啪”一声,当李墨千看见宋郁尧和凌然相拥的那一刻,一不小心撅段了手中的圆珠笔,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表白(上)

-->

在豪华的病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和小小聊着天,转眼间,出去觅食的宋郁尧就回来了,我双眼放光的看着他手中拎着的几个袋子,咽了咽口水。这下午疼了半天,我什么都没吃,饿得早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小小很不客气,巴巴的跑过去,“宋学长,累了吧,手中的东西我来拿。”说着不忘顺手接过热腾腾的食物,一脸的猥琐。

宋郁尧拿出打包的一碗蘑菇瘦­肉­粥,端到我面前,我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他的举动,忙伸出右手去接。

宋郁尧笑:“你用右手接了,还有多余的手拿勺子吗?”

我看看了有些浮肿的左手,使不了劲,又看看空余的右手,回答道:“要不,你帮我端着,我来拿勺子?”

小小咬了一口汉堡,含糊道:“小然然……你太不罗曼了,你应该说,‘要不,你喂我把!’”

刷一道冷光,我斜过眼看着吃得正欢的某人。小小不满的嘀咕了几声闷下头将手中的食物风卷云残完毕。

宋郁尧从袋子里面翻出一个勺子,不由分说舀起一口端在我面前,我看着还扑腾着热气的白花花的小米粥,腹中的空城计唱的更欢快了。

这阵势……是要喂我吗?我满头黑线,又不是伤残人士,用得着这么矫情吗?于是­干­咳了两声表示一下我若有若无的反抗。

“你再不吃,就要冷了。”宋郁尧不理会我的矜持,硬生生的将勺子又往前面送了几公分。

角落里某个跟老鼠般啃食的动物发出了某种很不和谐的嬉笑声,我忍着额头上跳动的青筋硬着头皮将脑袋凑过去,吧唧一下飞快的将勺子添­干­净,眼睛也不敢瞄泰然自若的宋郁尧。

夕阳已经西下,余晖透过白­色­厚重的窗帘布隐约透露着光芒洒在室内白­色­的瓷砖上,安静的病房里,宋郁尧一勺一勺的喂着我,这么安详的时刻恍惚让我感觉回到了多年前,我们一起坐在长椅上吃着甜筒的日子。然而时光荏苒,有些东西卡在年轮的印记里被深深的镌刻成了最美丽最难忘的回忆。

一小碗粥其实很快就能吃完了,但是宋郁尧确实一小勺一小勺的喂我,因为每次他只舀了勺子容量的三分之一。

“把勺子装满吧,这样能吃快点。”我适宜的提出了合理的建议。

“不行,万一烫到怎么办?”宋郁尧固执己见,无情的驳回了我的好意。

我看着连热气都不在翻腾的粥,沉默的再次咽下了送到嘴边的粥。

调皮的太阳最终滚回了自己的家,于是深蓝­色­的天空开始泛起点点的星光。小小看了看天­色­,转过头拍着胸膛义气满满的对我说:“凌然,今天我给你守灵吧。”

守灵你妹啊!老娘我又没死,我在心中狠狠的啐骂道!

宋郁尧打断了小小英勇挺身而出的高大形象,“你们两个女生在这里不安全,我留下来陪凌然吧。”

我有些急了,这小小毕竟是女生,陪着我起码我不觉得别扭啊,我拦住要遁走的小小:“还是小小陪我吧,你快要毕业了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麻烦你了。”我忒诚恳的看着宋郁尧,表示我委婉的拒绝。

小小踌躇了,细想了一下我的话,道:“对哦,宋学长是毕业生,还是我来陪凌然吧。”

“我的工作合约已经签了下来,毕业论文也准备的七七八八,现在只等明年的毕业答辩了。”宋郁尧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其意图实在明显不过。

末了,宋郁尧又颇为暧昧不清的添了一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照顾你了,我比较有经验。”

季小小思维敏捷的抓住了字眼,抬起头充满了八卦­精­神问道:“哪一次?”

我一听大事不妙,刚想阻止,宋郁尧一下子就把炸弹给扔了出来,“凌然落水那次。”

我扭过头一动不动装石像。

季小小双手握拳,眼泛红心状道:“你就是那个不惜献吻救了因失意不慎落水少女的英雄吗……”

哗啦啦,石像皲裂开来,散落了一地。

宋郁尧­干­咳了两声,救失意少女而献吻?是想猥琐少女而没得手意外落水吧,我表示这个乌龙还是深埋在我们心中比较好。

如果说刚刚小小对我还有怜惜之情,那么此刻的她便化身为一个白眼狼狠心丢下我,“既然这样,宋学长你就义不容辞的留下来吧,照顾凌然这个艰巨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有所顾虑,凌然她就是脸皮薄,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掀了一下被子,搜的一下缩到了里面,闷声道:“季小小你知道的太多了。”

立马聒噪不已的季小小识相的将封条贴在了自己的嘴巴上,临走前不忘给宋郁尧做了一个加油,GO,GO 的动作。

小小一走,这病房里面就更加空了。我和宋郁尧的呼吸声在静默的空间显得格外的明显。

“医生怎么说?”宋郁尧坐在旁边的家属看护床上斜着头问我。

我看了看铁架山的输液瓶,“医生说是胃部有个小肿瘤,不碍事,明年过来做个切割手术就可以了。”

“恩。”宋郁尧回应。

很快,我们之间又冷场了。朋友不像朋友之间的对话,情侣不像情侣之间的对话。正头疼着想找些话题来打破这诡异的冷场,宋郁尧开口了,

“凌然,我们在一起好吗?”

表白(下)

-->

当我转过头看着宋郁尧,他黑­色­的眸子宛若星辰,有着无法言喻的认真,闪动着的真切光芒令我呼吸一滞,心跳漏了一拍,随后小心肝又紧锣密鼓的敲动起来,一下一下,霸道的宣告着我的紧张我的不安。

“我……”

“先别急着拒绝,我们可以先试着在一起一段时间,如果不合适,再——再分开……”宋郁尧打断了我的话,言语中带着丝无奈和恳切。

耳边回响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将眼睛以下的部分埋在被子里面,不拒绝,也不答应。我知道自己贪恋宋郁尧的温暖,那种贪恋就像在在冰天雪地里无法抑制的点起最后一根可以取暖的火柴,沉溺在虚无的幻觉中静静的等待着未知的明天。

“凌然,我说想和你在一起,以前,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像是承诺也是肯定,宋郁尧的语气突然坚定起来,静静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突然间,心中最软的地方像是被轻轻的碰撞,酸胀充溢在整个心房,带着丝丝的暖意,从跳动得最欢快的心脏开始一直延伸到每一个神经末梢。一旦抓住了火源,想放手的勇气也就越变越淡了。我揉了揉有些潮湿的眼睛,重重的点了头,回答道:

“好。”

只能说出好而已,你对我的好,其实不是看不看,也不是不想接受,而是心中的一道虚无缥缈的坎,我躲在角落里,你走不进,我也走不出。有些感情压抑了太久,等到释放出来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这份喜欢一直比想象的好要深。

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曾忘记过你,以为不去想,就可以忽略你的存在。再次听见你的姓名的时候以为装作不经意,就可以淡化几年的回忆。见到你的时候,以为说句“我们分开太久了”就可以抹杀你我一切的念想。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欺欺人而已,就像脖颈中的那块玉坠,我以为时间带了久了,我就可以忘记这么一件物品,却不知道时间的积淀将它深深与我联系在一起,紧紧缠绕,不分彼此。

“凌然,你哭了!”宋郁尧的话有些欠扁。

“我没,”一口否认掉,我屏住呼吸来掩饰堵塞的鼻息。床铺却突然凹陷了下去,我惊恐的转过头看着突然爬上来的某人人,说不出话来。再惊恐的看着他弯着微笑伸出了手触碰我的面颊,小心翼翼、温柔的擦拭温热的泪珠。那张渐发成熟的脸上不见平日里的严肃和冷漠,而是镌刻了些许恍惚的柔情,温润如玉。

“小时候第一次见你,你也哭了!”宋郁尧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笑意。

不说还好,一说我旺盛的小邪火就腾的一下串了上来,当初是那个家伙对我一脸的嫌弃,随后小手又乐不思蜀的捏着我的脸蛋当玩具玩!这种情况下,我不哭就怪了。可之后好像是……好像是……这宋某人吧唧一口吻过来……恩……没错……是吻过来鸟……

一想到那是我的初吻就被6岁宋郁尧给夺走了,我不禁有些面红耳赤,偷偷瞄了下罪魁祸首,他­嫩­白的耳根好像也染上了一层红晕,我“刷”的一下将被子掀起来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闷声嚷了句:“睡觉!”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温热的拥抱,宋郁尧斜躺在我的身边,双手从被子上穿过,轻轻的搂着我,脖颈后面是他绵热的呼吸,以及他软软的头发,还有那股一直都熟悉的味道,我睁大着双眼,听着他在背后轻轻的呢喃,

“凌然,我喜欢你。一直都是。”

心湖犹如被扔掷了一快巨大的石头,将原本就不平静的心又搅动了几番,我缓慢的闭上了眼,看着窗外璀璨的星光,在心底轻轻的应道:宋郁尧,我也是……

一夜相拥而睡,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等待护士来检查床铺,便和宋郁尧双双携手走到楼下去办理出院手续。既然决定在一起了,那么应该算是确定关系了?走在宋郁尧的身后我慢吞吞的思考着。看着医院的工作人员将账单递给我,我万分惶恐的抖动着双手接过去,颤巍巍的翻看一看,抖动得小心肝顿时静止了!

吾靠!这医院果然黑心,呆了一天,挂了几瓶子的水居然要4位数!我张大了嘴巴又将账单翻到前面看了看,一瓶子什么什么加了一针KCL的盐水瓶居然要168!放下账单的把宝贝的银行卡交过去的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工作人员却笑眯眯的将卡还给我,再对给我一记炸弹:“实习的李医生已将帮你付过了。”

我愣了半天,没消化过来,知道穿着白大褂的李墨千走过来,“这比钱算在你爸头上,你不用换我了。”李墨千的脸上依旧带着经久不变的笑容,只是他的目光扫过宋郁尧的时候有些僵硬,随即又换成了原来的不屑一顾。

“昨天凌然真是辛苦你了。”李墨千走上前客气而诚恳的对宋郁尧说。不过我只觉得这诚恳中有着一丝丝的挖苦。

宋郁尧莞尔一笑:“劳烦李医生了才是,照顾凌然是我分内的事情。”说完一把搂着我将我拽像了他那边。

我总觉得这两个人一见面准没好事发生,果不其然,我就是他们厮杀中的牺牲品。无力的为自己默哀三分钟,李墨千这厮开口,

“有空多回去吧,凌然,你爸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交给你!”李墨千说完别有深意的看向了宋郁尧,之后又笑着转向了我:“对你来说应该是个惊喜!”

“有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有时候想多了偏偏会适得其反。”宋郁尧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任何表□彩。

我稀里糊涂的听着这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对吧,看了看这边,又看了看那边,果断放弃思考,对着李墨千应道:“会的,等我妈的婚事结束后,我回去的。”

走在会学校的路上,宋郁尧的手突然紧紧握着我的,有些局促的看着身旁十指相扣的两只手,我的心中涌起了滋味万千,有甜蜜,有紧张,有害羞又……总之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而且似乎我也……不排斥……

这就算是在一起了么,额(⊙o⊙)……跟宋郁尧在一起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觉得异常恍惚,面颊好像又红了起来,我赶紧低下了头。

“然然,这个周末我们出去约会吧。”宋郁尧突然止住了脚步,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我,然然……以前不是凌然凌然的叫么~我表示这种情况我不没遇到过啊,心里像一只小鹿在“砰砰砰”乱跳个不听,刚想着答应,突然一想到这个周末我妈结婚,陡然回过神来,尽量是自己的声音放平淡,

“这个周末我妈的婚礼,可能我没空。”

“没事,以后还有时间。”宋郁尧又紧紧的肋着我的手,我小声的继续:“估计晚上我可以早点离席,到时候你去接我吧。”不敢看宋郁尧的目光,我又抢白道:“要是你没时间,不去也行。”

“我去。”简简单单的二字像是一颗定心丸平复了我杂乱无章的心情。只是去市人医的那条路明明很长的的啊,为什么今天感觉一转眼就到了两所学校的校门口。

我有些神­色­黯然的看着马路面前的M大这几个字,刚准备松开手与宋郁尧告别,别人却不放开,而是勾起嘴角笑着说:“送你到宿舍门口吧。”

我一喜,赶紧很兴奋的点了点头,有感觉此举有些孟浪,于是矜持的­干­咳了两声,“我大病初愈,你送送也好。”说完,我很没骨气的把头又转了过去。

只是我不知道,那时候的宋郁尧笑的很温暖,一如他一直给的温度。

情变

-->

回到宿舍的时候,猪猪最先暧昧的打量着我:“哦,师傅,您脸开花了啊?笑着这么喜庆!”这才发觉原来我一直咧着嘴巴。猪猪躺在床上,手中拿着手机一脸欠抽的样子看着我。

季小小象征­性­的蹭到我面前抹了几把泪水,又紧紧握住我的两只手,伤感道:“阿然,别怕,告诉姐姐,你被吃得还剩下什么了!让姐姐欣慰一下~”

米素素神出鬼没的走到我的跟前,激动的掏出一支笔问,“作为咱们四姐妹中第一个嫁出去的人,你有什么感想,有什么想要对还在单身的噩梦中挣扎的其余三人说?我要好好的记录下来。”素素不能自已的拿出一本笔记本。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人忙碌的行为,木然的自动略过她们,无言,转身,扑通一声倒向温馨的小狗窝,随便你们怎么想,反正打死我也不说,恩,不说。

下午只有线­性­代数,小小看看了课表很严肃的转过脸跟我们说:“同志们,上完这节代数我们就木有课了。”说完做动感超人状眼睛亮晶晶继续道:“再过3个星期复习考试,我们就放假鸟!”

猪猪一脸忧愁状看着远方空中的浮云:“为神马还有考试?为神马还有考试?”

米素素停下涂指甲的动作淡定状看了看不淡定的某人:“因为学校很二。”说完涂玩了右手涂左手。

冒着凛冽的寒风,我们四个人缩成一团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走进了教室,一进门,一阵扑鼻臭味迎面扑来,我捏着鼻子皱着眉头走进已经快坐满的教室。学工科的班级男生就是多,最显著的就要数那些臭脚丫味,教室里弥漫着的浓浓的咸鱼­干­味可以熏死一只猫了!

“要命,这中雄­性­动物都不注重个人卫生习惯吗?”猪猪拧着眉一手捂住鼻口指了指一个正在脱鞋子的猥琐男。

顿时我们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抖了俩抖安安静静的跑到了一个男生基本不去的前排座位坐了下来。

“快,快,把清香剂拿出来,我快憋不住了,要窒息而亡了!”小小不停转过脸催促着我。

正当我转过身子准备从包包里拿出圆柱形的清香剂,一不小心在门口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梁帅帅童鞋,更令人惊愤的是,他的后面还有一个陌生的女生,两个人的手保持着手拉手的状态一脸小白样走进了教室,再满面春风的坐在了角落边。

我一直盯着这二人的状态,张大了嘴巴,表示我不能理解这是何时发生的情变!

小小很淡定,拿出了书本开始认真的复习,猪猪有些气愤的看着不远处卿卿我我旁若无人的小情侣,一脸的不屑。

我用胳膊肘推了推小小,“书反了!”小小愣了一下,然后木然的将书反过来,继续看,我再推了推了她:“那是目录!”小小“哦”了一下面无表情的向后翻了几页,仍然,继续看。

完了完了,小小这回栽进去了,我转头看了看帅帅同学的表情,洋溢的春光好似阳春三月,只是与身旁女孩嬉笑的同时目光若有似无的向这边飘来,又很自然的再飘回去。

这带老婆来上课本来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情,可小小好歹也是系里出了名的主持人只花一枚,想当年,那么男生死在了她的石榴裙下,溺死在她在舞台上甜美的嗓音中,可这块木头单单看上了书生气息贼浓的眼睛男——梁帅帅,可喜欢了就喜欢了吧,她放在心里死都不说,还把别人往外推!要说着帅帅追小小也是追的全系轰动的,这轰动不是什么求爱门,寒冬腊月在宿舍楼下放烟花,点心形蜡烛的浪漫,而是那种细水长流,嘘寒问暖,锲而不舍的关心。

这深情的男猪变心了,这其余得不到爱情的难配们也自然开始疯狂起来,本来死气沉沉的教室一下子乱哄哄的。老师走进来一看见这气氛非常的学生,以为是大家给他的热烈欢迎,一下子万年枯树脸欣喜的挤出了许许多多的弯沟深壑。

这最后一堂课上的注定不平静。

小小咧着嘴巴笑着说:“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我们三满脸忧伤的看着笑的没心没肺的某人:“这梁帅帅眼睛瞎了才去找那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女生,别伤心了,只能说咱们遇人不淑……”

“我哪里伤心了,我一点事都没有,走走,我们去吃晚饭,今天我请客。”小小不以为意,依旧笑着拎起她的书包,径自向前走。

“小小,前面是厕所。”看着已经不正常的小小我有些不忍,“还有,现在才3点,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

“另外,小小,这个月你的零花钱还没到账,我们到现在还是你的债主呢。”猪猪很不适宜的给某个在飘的人一重磅打击。瞬间言笑晏晏的小小溃不成军。

果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悲啊,这刚成了一对,又散了一对!我们三看着小小落寞的背影无奈的齐声叹了口气:“唉!”

小小独自一人背着个书包,揣着三两个苹果,一壶子水外加两袋饼­干­,就这么脚步虚浮的迈向了图书馆,我们目送她缓缓离开,心道:去图书馆避避难,看看那些有关人生坎坷的书说不定就能豁然开朗。

打开电脑,联网。最近手痒,N久没有碰游戏了。登上QQ后,苏若丫一瞄见我上线,立即劈头问我:“这月霜怎么回事啊?最近老围着我们家疯子转啊!”

我哼唧哼唧了几声,回道:“乃不是和疯子分掉了么,怎么又是你们家的?”

那边支支吾吾的,许久发过来:“谁说的,我们家……萧羽风和我……感情……好、好着呢!”这小妮子明显的底气不足,这小两口子折腾来折腾去有神马意义啊!我随即“恩恩”两声算是敷衍。不过苏若丫不放过我,“喂,阿然,你还没回答我呢?这月霜动的什么心思啊!”

我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输入:“红鸾星动,有人走桃花运了!”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

这人啊,一看见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这也就开始紧巴紧巴的凑过来了,苏若丫就是典型的例子。

如今一身只差个的摆的正阳套已经集齐,果然人靠衣装,这值钱的玩意一穿整个人的气质都变掉了,我抖了两抖,昂首挺胸的驾着那匹系统送的小白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路上,月霜私密我叫我过来下个副本,我一看自己63级不上不下的等级,疑惑不已,这下个副本用得着我这样的小号?

不过还是按照月霜的吩咐我马不停蹄的接受了团队要求,然后点击副本传送来到了副本刑天谷的门口。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天空­阴­雷阵阵,副本门口一高大凶悍手持大斧头的巨型NPC,副本的入口镶嵌在一座巍峨的高山上,如火焰般旋转缠绕发出两眼的光芒。

彼时,我这才注意到团队里面的人物,疯子首当其冲,难怪这苏若丫不淡定,这月霜和疯子都进化成战友了,估计这­奸­,情发展得也七七八八的。月霜看到我团队里面的名字亮着,连忙发信息过来让我记得接下外面的任务。

一头雾水的从金黄|­色­的圆团中穿过,就像跳火圈一样,搜的一下画面陡然一转。大队人马正在平旷的黄土地上等着我。我迷茫的看着大家惊异道:

当前:[暗夜然然]:这个副本是?

顿时人群中像炸开的马蜂窝一样,

当前:[漂亮哥哥]:姐夫大人,这是双飞啊,经验本啊经验本啊!

当前:[紫璞]:死人妖,没文化了吧。

当前:[吃药不大针]:呀灭跌……人妖兄,你水成这个样子我们家老大是怎么看上你的啊!!!

我头顶上仰曾45°忧伤明媚的看着天空的浮云,伤感道:“谁曾经不是从小号开始的呢,只是当你们变成了大神号无所畏惧,也就忘记了小号时的彷徨无助,懵懂无知……”

大伙很默契的无视我撒着蹄子开始奔向了前方卖力的坎涌来的大批的小怪,月霜嘱咐我千万不要下马。当一­棒­子70+的大号们去等级稍低的副本时必须要拖一只等级与副本等级相差无几的号进去,刷出来的怪便有很大的几率变成等级稍低的怪。很荣幸,大家热切的奔向了63级的刑天谷副本的时候,便想到了还在底层游走的我。我表示,这样子我鸭梨会很大的。=v=

所谓的经验本也就是怪多,这怪多了经验也就自然多了= =!!我驾着马尽量避开那些和我等级一样高却能一招之内秒杀我的怪,暗叹着GM真TM黑心,明摆着歧视我们这些手动的人工玩家。地上的包裹其实也没啥东西,都是些废铜烂铁拿去店铺卖不到几个钱又占空间,于是我果断的对那些10铜、30铜、1银等闪光的钱币产生了好感。并郑重对那些闪着翅膀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的众人宣布:银子留下。

漂亮哥哥惊诧无比的看着我不听翻捞着尸体夺取几铜几铜的行为,随后又战战兢兢的问道:“姐夫,老大没有喂不饱你么!用得着这么死抠啊!”

我嗔怒道:

当前:[暗夜然然]:这不能都是欲坠美人花钱养我,咱还是要攒点钱养老婆的,不然会有人在背后老骂我是不要脸的死人妖,小白脸……

紫璞笑的很二很­淫­、荡。

当前:[紫璞]:暗夜然然,你难道不是么?

随即又好像觉得不够本一样发了一个狂笑拍桌子的表情表示她此刻的疯癫程度。

当前:[月霜]:紫璞本来就是笑话,你何必这么当真,欺负暗夜呢!

我当场一拍桌子,月霜你给力啊,这紫璞估计又要吃个闷亏了,嘿嘿,老娘不怕你,在外月霜在有月霜罩着俺,在内欲坠在有欲坠兜着咱,咱就是那根红正苗的祖国栋梁啊,走到哪哪都不用怕啊,不用怕啊……

不过,月霜一走进我的时候,我顿时两眼放狼光。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位穿着白露装的黑发美女款款走来,全身上下笼罩着富贵花开的光环,三千墨丝被一根白­色­­精­致的白露发簪斜挽着,说不出的脱俗清丽,身后的蓝翅膀早已变成了炽热的火红,闪动在身后。

哇,惊艳啊,月霜私密过来,

私聊:[月霜]对你说:这身怎么样,你说那个别抓我丫会喜欢吗?

私聊:你对[月霜]:8错8错,美呆了,疯子只要是个男的,都会喜欢的。

女人一遇上心仪的男人,即使是李莫愁估计也能被爱情这个东西磨成王语嫣鸟……

我赶紧拍马屁,得靠着疯子将月霜笼络成我的人,什么紫璞啊,蓝璞啊神马的,都不用在意啊!

不过人不能过的太得意忘形,事后疯子一句话又把我推到了刀剑口上,

当前:[别抓我丫]:然然,我听说你跟我师兄在一起了!

我如晴天霹雳般呆愣半天没反应过来,随后内流满面:宋郁尧欺负人,这种事怎么连疯子都知道了,我原本还想捂几天再公之于众的,呜呜呜……

(后妈:捂着?捂个毛啊!

凌然:人家害羞啊

后妈:害羞个毛啊?

凌然:第一次谈恋爱没经验麻

后妈:第一次谈个毛啊?

凌然:……

宋郁尧:你有什么意见?

后妈:我错了……)

本来在前面厮杀的各种人片刻停了下来,

当前:[吃药不打针]:姐夫大人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男同?!!!哇哇,你和爪子的师兄哪个是攻哪个是受啊,等等,看着你一脸女里女气的样子估计是弱受差不多……还是说你是潜力股,女王攻?!!!!

惊雷啊炸的我两眼昏花,吾靠之,这不打针兄太有想象力了。随即我顿时明了,

当前:[暗夜然然]:不打针兄莫非你是人妖!!

当前:[吃药不打针]:你……你……你……怎么知道的?(瑟瑟发抖)

我很和蔼的笑了,这整天讲攻啊,受啊,放在嘴边的除了那些腐女们估计再无其他了,男银们偏好百合,他们更欢喜的是两个女女体位错乱的交缠在一起,哦呵呵,我果然是一个细心观察,聪明伶俐的女银啊!

当前:[漂亮哥哥]:姐夫,若你是男同,趁早跟老大讲清楚吧,老大虽然很强大但毕竟是个女人,她这么爱你,连名分都不要,神马好东西都留给你,要是知道你爱的是男人,她会伤心欲绝的,而且我们鬼夜暗杀的人是绝对不会容许这个情况发生的!!

说罢,鬼夜暗杀的男银们纷纷涌到了我的跟前,刀光霍霍,我颤巍巍的往后退,这、这都是些什么情况!!

当前:[别抓我丫]:这……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啊……

当前:[吃药不打针]:月霜,月霜给我团长,我要拉人。

月霜没在意,一下子就把团长之位给让了出去,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前:[吃药不打针]:我要把我们的老大叫过来……

我可以想象到不打针妹此时那种­阴­险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吓的手中的杯子抖了抖,妈妈咪啊,这都是咋搞的,猛然脑海中浮现了这么一句话: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

突然之间,我有些惧怕见到摇摇欲坠,首先俺欺骗她是人妖的事情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而如今疯子又爆出现实生活中我和男生在一起的现实,让大家有了男同这个美妙的误会,顿时有点杂乱无章,心生烦意。

不过此时团队10人已经满了,不打针兄毫不留情的踢走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于是摇摇欲坠这四个闪光的大字开始出现在了队伍的名称里面。我本意是想来个断线遁走,可是能逃一次,逃第二次,逃第三次,总不能一见到摇摇欲坠我就逃吧,毕竟在绝情绝义和鬼夜暗杀的人眼里,我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生死在一起的。不由的想起当初月霜追杀的风雷阵阵的那股狠劲,我有些心底发毛。

苦恼了番,我决定大义凛然的面对,无论结果如何,起码比她从他人口中知道真相好,决定了此举,我便蹲在原地下了马淡然的打坐。

当前:[吃药不打针]:这老大已经正在途中了,暗夜然然你怎么不逃啊!

逃!!逃!!逃!!逃你妹啊!躲得过初一我躲得过十五吗?被你们一大帮子人追杀,搞的­鸡­飞狗跳,声名狼藉的效果会很好吗?!!凝息屏神,我继续参透佛家的荣辱与生死,南无阿弥陀佛……

私聊:[别抓我丫]对你:师嫂,这没什么大不了啊,你难道不知道摇摇欲坠就是……

私聊:你对[别抓我丫]说:摇摇欲坠就是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昂?

私聊:[别抓我丫]对你:就是爱你爱得死心塌地,爱得欲罢不能啊!她不会以你为这一丁点小事为难你的啊,来,看着我这双真诚的眼睛O.O相信我……

相信你妹啊!你那双屁点大的眼珠子有什么观赏价值啊!几天没见,这小子可是学会了油嘴滑舌了,看我回去给你打小报告,让苏若丫唾弃你,让宋郁尧折磨你!哼哼~

私聊:你对[别抓我丫]说:娘的,姐姐我这身上的八钻装备都是摇摇欲坠给俺的嫁妆啊,如今你倒好,这么无意间的一说,岂不是将我们一竿子打死么?这60级的套装一装备就无法交易了啊,你让我上哪去攒这么多钱还给她啊!这不是将我往死路逼?!!!

私聊:你对[别抓我丫]说:好小子,你等着,姐姐我卖身的钱还是不够的话,你帮我垫着,否则,你等着吧!

私聊:[别抓我丫]对你说:师嫂,用得着这么焦虑不安吗?我说没事就没事,这摇摇欲坠对你的感情我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昂?昂?昂?这疯子向小言幻想派男猪发展了么?怎么说话都不靠谱的啊!!

蹭的一下,摇摇欲坠从远方的小山丘上驾着国­色­天香飞来鸟……

当前:[吃药不打针]:老大,老大,你来了啊,偶好想乃啊!!

“凌然,你怎么抖得跟抽筋一样?”猪猪放下手中的手机扫了我一眼,“哦,我要和终极BOSS见面了,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有些怯场。”说完我又抖了几下。

当前:[摇摇欲坠]:大家都怎么了,急急的把我叫来?

我有些心虚了,是说还是不说!!!

当前:[漂亮哥哥]:老大,你遇人不淑啊,你辛辛苦苦养大的老公,他是头白眼狼啊,他他他他!!!居然是一头白眼狼!!!!

哎哟喂来,漂亮哥哥,你用得着这么愤慨吗?好像我十恶不赦的样子,我怎么了我,我不是就隐瞒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麻,至于吗至于吗!可话虽这么说一瞅见摇摇欲坠迈着莲花步走向我的时候,我还是捏了一把冷汗。

当前:[别抓我丫]:老大,我就问了凌然一句“听说你和我师兄在一起了”然后大家就想入非非了。

当前:[吃药不打针]:老大,他居然在现实生活跟一个男的在一起啊在一起!!这说明什么??

说完,大家都在等待着摇摇欲坠发挥着御姐的通天本领,变身美少女战士,代表月亮消灭暗夜然然这个道岸貌然的男同人妖先生。可是,可是,神仙姐姐并没有露出任何有损其气质女的形象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句

当前:[摇摇欲坠]:然后?

然后?大家都蒙了,我也蒙了,感情这美女思维有些迟钝啊!不过紫璞很适事宜的添了一点柴油企图将这件事的火苗变成汹涌一发不可收拾的大火。

当前:[紫璞]:这说明他是一个男同!

我的爪子使劲的在木头桌子上挠啊挠,我错了,我真的是错了,我当时不该就这么让别人误会我是个人妖,我应该站出来做一点事情来解释的,这样子摇摇欲坠就不会看上我了,不会看上我就不会和我私定终身了,不私定终身就不会将一批昂贵的嫁妆死命的套在我的身上,不套在我的身上我就不会欠她一笔巨款,我真的是错了,错得了离谱了……

大家都默不作声的等待着美人的反应,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说点什么的,于是,

当前:[暗夜然然]:我说,那个,其实,应该……

憋了半天没憋出来个什么东西,不过大家很适宜的打断了我的话。

当前:[吃药不打针]:你现在是嫌疑犯,没有资格发言!

我!我!我理亏,好吧,我保持沉默,你们接着聊,我继续和玉皇大帝,观音娘娘谈谈人生什么的理想什么的升仙什么的……

当前:[摇摇欲坠]:疯子,你说了没?

当前:[别抓我丫]:没有,适时刹车了,没说出来,放心。

当前:[摇摇欲坠]:那就好。

诡异

极其诡异

这个对话实在是在诡异鸟

众人看着两天屏幕上面很诡异的对话,这个时候美人怎么还有心思扯东扯西而不关心那个欺骗了她感情的大恶魔,莫非美女的思维真是和常人相差甚异?带着这么多的疑问,大家继续等下文。

当前:[摇摇欲坠]:忘了跟大家说,我爱暗夜然然爱得死心塌地,爱得欲罢不能啊!所以……

当前:[吃药不打针]:所以什么?

当前:[漂亮哥哥]:昂?

当前:[紫璞]:你脑子有病吧!

我抖动着小心肝看着摇摇欲坠这惊世骇俗,如此直白的言述。

当前:[]摇摇欲坠]:所以,无论他是男同,还是女同,咳咳,我、都、爱、他!

众人:= =!!

哐当,我的脑袋磕在了书桌上,我敢说,这丫定是从疯人院刚跑出来的!这么死心眼,爱我爱得这么深捏唉,娘希匹的~……

还不清的情债

--> 私聊:[月霜]对你说:摇摇欲坠对你的感情真让人羡慕,你说要是我这么对别抓我丫,他会接受我吗?

汗哒哒,这月霜已经发展到了5句话4句不离疯子了,由此看出她中毒不浅啊。漂亮哥哥看着自家的老大如此执迷不悟,只能痛心疾|奇|首的转着大锤子冲向蜂拥|书|而至的小怪;吃药不打针妹妹­干­嚎了两声,扭着小ρi股,迈着内八字扛着一把剑也冲向了人群,口中念念叨叨:“这个世界真他母亲的玄幻了!!”紫璞一看这结果出人意料的和谐,咬牙切齿跟在月霜的后面为疯子断后。

摇摇欲坠则是忍受着众人火辣辣的目光走到我的面前,深情款款的看着我:“然然,你跟在我后面,我保护你!”

我哆嗦着两条腿跟着欲坠美人的后面,满头冷汗。只觉得这美人到了这个地步不是让人爱,而是让人怕了,也究竟要怎样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将一个大神级美女PS成这般光景?!!我想了想,我觉得我不是捡到了一个宝,而是遇上了一个恶魔了……

这场63级的副本,我除了绑定跟随摇摇欲坠没­干­过其他的事,煎熬啊 ,煎熬啊,美人对我这非人的爱让我如坐针毡,畏畏缩缩的跟在后头。漂亮哥哥不时的­射­来几记飞眼,那种冲满的仇恨的目光和行为让我深深的感受到了他强大的怨念,好似我就是当年商纣王的妲己,周幽王的褒姒,蓝颜祸水,生生将原本一个纯洁无辜的美人给迷惑成这般光景。

我泪流满面的接受他们心中的咒恨,委实觉得委屈,暗道这个美人要不得了,得找个时间赶紧甩了算了,我狐狸般的花花肠子还在转悠,这边摇摇欲坠又来嘘寒问暖,

私聊:[摇摇欲坠]对你说:然然,打完副本你把包裹清理一下,我这边有八件八钻的首饰,你换上吧,然后我们再去刷几次玉狐宫,人品好再爆出个正阳摆,就出蓝翅膀了!

恩?八件八钻的首饰啊,一件将近198金呢啊,我闷着头算了算价钱,顿时两眼冒金光,还有蓝翅膀!我的正阳梦啊!如今在摇摇欲坠的轻描淡写中让我看了万丈曙光,我恋恋不舍的瞅了瞅紫璞身后的那对闪动的蓝­色­透明的翅膀,想着今后也能拥有一对,顿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忙不迭的点头,

私聊:你对[摇摇欲坠]说:恩恩。

等到副本出来,接受了这8件首饰,我还在正阳梦,蓝翅膀梦中神游,稀里糊涂的将破烂的首饰换下,也不忘记点击喂马,等到这一切都做完后,我还在梦中,不知身在何方,刚刚我想着什么来着的?哦,我刚刚琢磨着怎么甩了摇摇欲坠,将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装备折合成金币还掉的时候,陡然一阵惊醒,我赫然发现自己­干­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完了完了,我似乎在非正常的情况下又欠了摇摇欲坠很多钱……

残酷的现实,茶几的人生,凑到一块的时候,我有种想SHI的冲动。

副本门口,70+的大号都要赶着奔赴70级副本爆东西去了,留下我一个孤零零的站在刑天谷门口吹着冷飕飕的风,后悔着刚刚的头脑发热的傻B行为。

当前:[月霜]:暗夜,我和别抓我丫去桃溪了,你先去其他的副本逛逛吧。

当前:[摇摇欲坠]:然然,待会再陪你,先别下线。

当前:[吃药不打针]:我说老大你有骨气好不好,咱们鬼夜暗杀家族的好男人随你挑,你犯得上老粘着那个歪冬瓜啊!

当前:[摇摇欲坠]:爱到深处便身不由己了,你们这些缺乏爱情滋润的人是不会懂得……

当前:[漂亮哥哥]:吃药,老大已经病入膏肓了……

当前:[吃药不打针]:嗷嗷嗷……不要啊,我的亲亲老大……

当前:众人:呱呱呱……

走吧,走吧,你们都驾鹤归去吧,俺就不送了,失魂落魄的呆立在NPC的身旁,然而他的身躯过于庞大,我只能抬着头仰望。这么一仰望,突然看见远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点,以为眼花,我揉了揉眼睛,将视频又擦了擦,结果那个黑点还是没有消失,并且有着越来越大的趋势。

终于那个黑点慢慢长出了翅膀,尾巴,头,还有一个白衣小人!!!等到那个­骚­包的飞行坐骑停在了我身边,我双眼瞪大如同龄看着乱丫乱丫那个小人从坐骑上一跃而下,急吼吼的来到我的身边,劈脸就问:

当前:[乱丫乱丫]:阿然,疯子呢,我们家疯子呢,不是和你在一起副本的呢怎么人没了?

说完在我的周围来来回回跑了几圈,在副本的火球洞口伸着脖子看了半天,无果后,又急吼吼的在我身边蹦来跳去,表示自己的焦急。

我看着远方神石他们离去的背影,只幽幽的回了句,

当前:[暗夜然然]:走了,都走了,他们都走了……

当前:[乱丫乱丫]:我一听说月霜那个小道姑跟着疯子四处下副本我就来气,娘的,这疯子去抢我的亲摆明了就是我的人了,这丫怎么还死不要脸的凑上去啊!

我的脑子里还想着身上这些烫手的山芋。

当前:[暗夜然然]: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当前:[乱丫乱丫]:怎么办,阿然,我一看见疯子跟别的女生在一起就满身怒火,这心碎如雨是谁都不管了,怎么办,怎么办??

当前:[暗夜然然]:套装啊,翅膀啊本来就是不切实际的梦,本不该强求的……

当期:[乱丫乱丫]:然然,你说的对,都怪我自己财迷心窍,心碎如雨一给我买装备我就什么都不顾了,疯子的诚意也看不清了,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

当前:[暗夜然然]: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吗?不不不,还真是他妈的没有!

当前:[乱丫乱丫]:大不了我把下个月我都吃泡面为生,我一定要把钱省下来,还给心碎如雨,阿然,我不能没有疯子啊!!

恩?泡面为生,果然是个可实施的办法之一,我一击掌

当前:[暗夜然然]:好主意!

当前:[乱丫乱丫]:然然,连你也这么觉得吗?可是一个月的泡面生活你不如杀了我来的爽快,啊啊啊!!!我不活了,这个钱注定是还不了了,没有了疯子,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啊,我要跳下去,从刑天谷跳下去,阿然你千万别拦着我!!

这时,我才注意到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神游中和苏若丫交流已久,看着苏若丫吵着要跳刑天谷,我生疑究竟是什么样的话语让这疯癫丫如此伤心,这一番聊天记录,我顿时哑然。事实上苏若丫之前说什么我都没怎么注意,只是一个劲的想着自己头脑发热收了摇摇欲坠那么大的礼,后悔莫及,可这些话细细看来安置在苏若丫身上也刚好合适,于是就很无情的勾起了她当初和疯子间接分手的原因,我不由的感慨,这无心着不知罪啊!

当前:[暗夜然然]:跳吧,跳吧,我不拦你,我不仅不拦你,我还往后退一步,给你完成完美的自由落体运动更多的空间!

苏若丫不吵着寻死匿活的了,跑到我跟前,委屈道:“然姐姐,我真的错了,我错的离谱了,我要疯子啊,你告诉我疯子去哪了,我要和他复合,绝对不能让月霜这个小道姑给挖了墙角!”

我看着游戏人物中一脸悔意的乱丫乱丫,苦叹道,问世间情未为何物,直叫人合了又分,分了又合。

当前:[暗夜然然]:他们去70级的副本了,月霜今天基本都跟着疯子混副本。

看着自己67的等级,顿时苏若丫跟霜打的茄子,焉哒哒的瘫坐在了地上,暗夜然然瘫坐在乱丫乱丫的身旁,看着前方的万丈悬崖,都幽幽的叹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53、婚礼(一) ...

周末那天天气真的很好,难得一见的大晴天,可在这一天天气骤然下降,Y市进入了严冬。

不过这一天对于不甘心当了多年弃­妇­的母亲却是个意义非凡的日子,因为这一天她即将又步入婚礼的殿堂,与相爱的人结成伴侣,度过余生。我看着手机短信中简简单单标明时间地点的话语,不由哑然失笑,母亲的婚礼与我来说,却如此陌生,我就像一个并不熟稔的友人,只要走过场,这项神圣的仪式就算完成了,仅此而已。

穿上一件灰­色­的呢绒大衣,踩着一双米­色­的短靴,我走出了校门,望着Y市最大的酒店出发,想着今日可以免费的吃到一顿大餐,我毫不吝啬的拨通了苏若丫的号码,表示邀请她这个失意人一同前往。

苏若丫这小妮子就是爽快劲,也不推脱,便风风火火的应承了下来,愿意从Y市的一个旮旯做地铁飞速的赶来,于是我们两个人相约在Y市前一段时间刚被收购的大型国际商场见面,这总要送点礼不是吗?这家商场给了我莫名的熟悉感,因为听说这家商场和土地是由宋郁尧打赢的,一想到脚下踩过的土地,身旁的高楼都曾有着宋郁尧的气息,便不由感到很温暖。

我跺了跺脚站在商场旋转门的百般无奈的等待,身旁的观光电梯载着一波一波的人送上了商场顶层,看着周末马路上拥挤的人群,热闹的商店,以及透明旋转门内那华丽而氤氲的灯光,我有些恍惚,我想着那个长发微卷总是充满了自信的那个骄傲的女人——我的母亲——秦柔。

没有人知道,我和妈妈相依为命的那8年过的并不快乐,也没有人知道这8年来她的变化有多大,更不会有人知道,深夜我和她相拥而睡的时候,她却会突然伸出手紧紧的掐着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着梦话:“顾月辛,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在漆黑的夜中,她披散着头发,那张狰狞的面孔我如今仍记忆犹新。每当梦醒之后,她会将一切都忘记,并诧异的问我:“然然,你脖子的伤口怎么了?”

我始终保持着沉默,力尽可能的配合着她时不时的梦魇,我懂,那是怎么样的刻苦铭心的恨意,因为,我也恨过,诅咒过。可当我发现无论怎么去恨,那你侬我侬的一对仍然过的很幸福的时候,我突然明白,只有自己过的幸福,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

从骨子里,我真的不相信爱情,那些幼时活生生的经历早就将我的纯情与无知以及天真磨得一­干­而净,冷冷地看着他们的周旋,保持着观望的态度,其实,从一开始,我也像秦柔一样,不再正常,只是她的举动太过明显,而我的太过隐匿而已。

穿过厚实的玻璃门,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壮实的脊背,那个曾经抱着我将我举上天大声喊着:“我们家然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的男人,那个跟我流淌着一样血液的父亲。这可是阔别8年的第一次见面啊!他在­干­什么?他正在珠宝柜的柜台为那个短发温柔的女人戴着一对闪亮并且价格不菲的钻石耳钉,那对耳钉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的光芒是多么的刺眼,刺眼得我想立刻推开门,冲上去狠狠扯掉那个碍眼的耳钉,再狠狠的甩那个男人一巴掌。

不过我并有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因为当我双眼露出那抹凶恶之意时,身旁两个很强壮穿着制服的门卫瞅了我好几次,说白了其实我就是个思想上的激进派,行动上的懦夫。我还是很矜持的将伸出的手放在了大衣的口袋,眼神四处乱瞟,在门口随意的晃动起来,在公共场合被两个门卫拽出去的形象还真是不适合我。

眼神再这么晃晃,一晃又看见了一个穿着宽松式双排扣中长款大衣的李墨千,正尾随着那对­奸­夫­淫­­妇­漫不经心的扫过柜台边上一排排璀璨的珠宝。心中的怒火顿时又上升到另一个高度,温馨和睦的三人组,根本就需要第第四者的介入,为何总是虚情假意的提起“有空过来看看”这句话呢,是想着秀下恩爱,还是像宣告一般表明你们这般苟且的爱很是一帆风顺呢!

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这这般火辣如炬的目光早已将这罪魁祸首的二人­射­得个千疮百孔,满目疮痍,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了。李墨千的眼神像是特别好使,接受了教育的荼毒后,用一双不戴眼镜的双目居然能从这人影攒动中一下子就发现了那个渺小的我,并一直凝神注视,随着身体的移动不偏闪半分。我暗叹,果然很犀利!于是也开始用言语交流回应着他表示我的不屑与嘲弄。

忽然,肩膀被一只巨掌狠狠的一拍,我像失了魂似的猛然一惊,赫然带着一顶白­色­帽子的苏若丫的大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破口大骂:“死丫头,吓死姐姐我,谁带你去吃大餐啊!”吼完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这小妮子就会一惊一乍的。

苏若丫大大咧咧道:“正好锻炼你的心理素质啊,怎么这么不禁吓!好了好了,”苏若丫将小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指着旋转门惊异道:“你确定,要在这家很贵的商场买结婚礼物?喂!那是你亲妈啊,用得着破费花这么大手笔么!”一脸的鄙视让我白了她一眼,

“你懂什么,我这是贿赂我后爸的!”

随即我摸着下巴,细细的思考道:“好歹人家也是一个局长,先不管那个部门的,就冲着这个头衔我也得下点本钱不是么?!”慢慢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日叶依姗对我说过的话,

“你们这么多年一直住在C市靠郊区的小房子里面生活得不怎么容易吧。”

“你妈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这么多年,还要供你上学,自己花钱打扮,着实不怎么容易。”

“你妈果然是那种卖身求荣的人!”

无形的压力笼罩了全身,我以为我在意的,可是血淋淋的现实将我的最后一抹自信也摧毁得无从所适。我还是想要那个虽然不怎么关心我,但8年来却不离不弃陪着我的母亲大人能够拥有一段美满的婚姻。

紧握着拳头,我看了看手表,对着一脸迷惑的苏若丫说:“我们进去吧。”我想这不在乎钱的问题,只在乎我的一份心意,那份真心祝福的心意。

走进商场的另一个边,我想刻意的避开那个称之为我父亲的男人,但是一想到刚刚他们恩爱的场景,我总忍不住想去煞煞风景,于是不由分说,拉着抗议的苏若丫的手迎接着李墨千的目光,走上前。

“拍”一拍桌子,用恶霸似的口气流里流气的吼道:“小姐,你们这边的珠宝怎么卖啊!”李墨千毫不留情的笑出了声来。

苏若丫像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我,挣扎的半天,从手从的胸前抽出来,向着周围投来异样眼光的行人们摇摆着手灿灿道:“我不认识她,我真的不认识她。”

相谈甚欢的­奸­夫­淫­­妇­敛住了笑容回头看了看我,皆露出了???喜悦???没错,我肯定没有看错,若是那个男人的表情不明显,但是那个女人的弯起的酒窝深深的出卖了一切。

柜台前的小姐礼貌而疏离的走上前,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道:“小姐,我们这边的珠宝都是明码标价的,这款戴维尼的正品钻戒标价¥25999,这款51分的南非天然钻石标价¥56999,还有这款???”我看也没看她一眼,让她的介绍尴尬的卡在中途奇﹕书﹕网,我径直走到凌啸均的面前,勾起最甜的一抹微笑:

“我妈今天结婚了,许久听不到你们的消息,我很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第三卷了

54

54、婚礼(二)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考试,可能更新不了了,后天接着更,不出意外我都是日更了

是的,我很着急,着急为什么你们既然决定要远走高飞,为何还要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我伟大的父上大人只是意有所指的望了望身旁将双手Сhā入口袋作壁上观的李墨千,继而推起一脸的微笑,用那我熟悉的中年低沉嗓音说了一句让我想揍他一拳的冲动,

“然然,都长这么大,这么高了!”像是不可置信般,又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着,身旁顾辛月也露出了那抹令人恶心的慈爱,“是啊,上次我在学校里看见她的时候也不相信呢,当年那么小的一个孩子都长成大姑娘了。”说完眯着双眼笑的很欢快,在外人看来,无疑认为这是长辈们谈论一个多年未见的完备的温馨场景。

苏若丫像是明白了故事的始末,上前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双手像尽量使我平静下来,李墨千依旧一言不发只是这么的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秦柔的婚事我们知道啊,叶局长的大名我们还是听说的,啸均,你说我们要不要封个红包去给叶局长贺新婚?”特有的江南软浓口音,还有一张明明写满了温柔却意外让人感到蛰痛的脸,

“妈,有些你不该去的地方就不要去了。”李墨千冷冷的声音突然Сhā入,顾辛月的微笑顿时僵硬了片刻,

“墨千,你不懂如何尊重长辈吗?”凌啸均的眉头毫无疑问的皱了起来,“好歹她也是你妈!”最后一句话的口气明显也软了下来。

“然然,下个星期过来家里住吧!”顾辛月又将话题转到我的身上,我苦笑了一番,这自己的亲身爸爸都没表个态,我又该以何种姿态去答应呢?不过凌啸均像是发觉了自己的失误,连忙转过身对着我说:“然然,听你顾姨的话,你妈结婚之后搬过来和我们住吧,这8年虽然爸爸不在你身边,但时刻都想着和你团聚!”

那般诚恳的话语真真切切的在外人面前上演了一个慈父形象,若是真的想和我团聚又为何一声不响绝情的离开呢,不觉着这番话说出来就像抽自己一大耳刮子吗?

苏若丫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朝着我挤眉弄眼的催促我答应,我暗笑,若丫你也被骗了吗?李墨千依旧用那双桃花眼牢牢的锁住我像是在等我的答案,“凌叔,别忘了,你还有一份惊喜给然然。”

这句话不轻不重的落在我的心头,凌啸均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指着这家大型的商场对我说:“然然,看到这家商场没有?这里60%的股份都是爸爸留给你的。”

天雷滚滚,滚过了世间红尘,我和苏若丫据是一惊,他刚刚讲了虾米?他说这家商场60%的股份给我?

我还处在浑浑噩噩中看着他们幸福的一家人走进我的身边,对我说了一些什么,我在突如其来的消息中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很茫然的点了点,在茫然的看着他们很热情对我摆着手势离开,茫然中我还是注意到了李墨千那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若丫,你觉得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大?”等待他们完全离开了我们的视线,我歪着头问苏若丫。却见苏若丫一脸的星星眼道:“求姐姐保养~~”

狠狠的甩了下手,我大步流星的走到一个卖皮带的柜台,然后接着:

“小姐,你们这是抢钱哦!一条皮带居然上千,有没有搞错啊!”

“女士,我们这里的皮革都是采用进口的动物皮毛制作而成的???”

“违章乱捕捉野生动物是违法行为,你们把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下,不怕被抓么?

“???????”

“阿然,你买皮带­干­什么?”

“你笨啊,那是情趣用品,我是给他们增加闺房之趣的!”

“女士,我们牌子的皮制品用来做成|人用品显得明珠暗投了”

“那不是材料好,不容易断吗?”

“??????”

终于在下午3点多的时候赶到了Y市最大的酒楼,正门外停满了各种各样的汽车,两个飞在空中写着婚庆祝福语的热气球扭动着下面牵连着的横幅,我牵着苏若丫走进大厅从中央的装饰满鲜花的旋转楼梯走向顶层,一条铺满了白­色­地毯的通道横更在眼前,直直通向前方不远处的微微拱起的圆形舞台,上方放置了一架纯白­色­的雅马哈三角架钢琴,四周的都是仿照长方形的自选点心的欧式餐桌,角落里的小提请拉手正拉奏这一首贝多芬的交响乐曲《春天》,陆续而来的亲朋好友在楼梯口那用999朵香槟玫瑰装饰的白幕上签上自己的祝福语。

“凌然,你妈这二婚隆重的不像话了,估计这辈子你要是不嫁一个富二代难以超越了!”苏若丫瞅瞅餐桌上叠放的几杯红酒,又看看­精­致的花瓷盘中的很名贵的糕点,爪子开始向另一边的空盘子出发。

我越过人群终于在前方看见了那个身穿了粉红袭地的婚纱的母亲,挽着一个发髻,洋溢着笑脸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年轻,她的手臂挽着那位我所陌生的叶叔,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像只骄傲的孔雀,身后,穿着一身长度及膝的纺纱吊带裙,手捧着一束粉­色­玫瑰的叶依姗紧跟在其后摇曳生姿。

又是幸福和谐的一家人啊,我无力的想着。走上前,看着那位光鲜动人的新娘,“妈妈,祝你和叶叔新婚快乐!”

今天的秦柔真的很美,脸上的淡妆遮不住她的红晕,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傻孩子,还不改口叫爸爸。”说完看着身边的人,又露出了那属于少女般的温柔。化妆师领着我走到更衣室,拿出一件白­色­的露肩蝴蝶结蓬蓬裙让我换上,看着镜子里面即使是施了点妆的脸,还是有些无力的苍白。

“咚咚咚”门外,叶依姗敲着门,看着一眼我的打扮,走上前自顾自的对着镜子开始补妆,“怎么样,今天一过,你和你妈就不再是小市民了,这种欣喜的感觉不错吧!”

我了然,是过来找茬的,于是接着口道:“今天一过,你爸就不需要独自一个人守着空房了,身为人女,应该为父庆幸吧!”

“啪”将妆盒重重的盖上,叶依姗俯□来看着娇小的我,“凌然,我的东西永远是我我,你什么也抢不走,我的父亲也是,李墨千也是!!”

呵,没有什么东西理所当然是你的,叶依姗,你就这么害怕失去!我笑了,对着镜子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叶依姗,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我不怕失去,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有很多,即使失去一样都会叫你痛不欲生!”

说完我踩着猫步高傲的走了出去,不理会身后气急败坏的吼声:“凌然,你别太嚣张!”笑!嚣张的一直是你好不好!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斗阵谁先较真谁就输了,叶依姗你一开始就找错了我的痛脚,李墨千,你爸,你爸背后的身份跟我无半毛钱关系,我关心的只有我妈,我妈那卑微的高傲,和我一样挣扎着留下的自尊。

再回到人群中去的时候,我在推满了碟子的桌子上找到了正专心切着一块牛扒的苏若丫,我怒:“怎么不给我带一份!”

正在于食物进行着惨烈斗争的苏若丫抬起头突然猛吸一口气,眼珠子四下打量着:“阿然,你本来就人模人样的,这么­性­感的小抹胸一穿更加人模人样了!”

“啪”我打掌拍过,这丫说句夸奖的话怎么听着就让人这么不顺心呢,我做了下来端起一旁的红酒开始独饮起来,看着远处幸福的一家三口游走在众人之间,苏若丫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用胳膊肘推了推我,“喂,怎么不过去啊?”

我想起了叶依姗他爸那张不胜热情的脸,摇了摇头,这个男人很是忌讳我,他忌讳自己深爱的女人有着别人的孩子,更忌讳这个孩子在他眼前出现,我懂他目光中的不友好,识趣的摇了摇头,“奇Qīsūu.сom书反正我总是要嫁出去的,与他们联系过密,等嫁人的时候难分难舍多不好!”

苏若丫嗤笑了一声,“你就吹吧,你看你后爸的孩子不也是女生?人家可没你这么多花花肠子,不想去就不想去,整那么多借口­干­什么?姐姐我看你一撅ρi股,就知道”我塞了一个小型的蛋糕及时的堵住了这个家伙的喋喋不休,又开始喝着红酒,人影攒动,灯光涣散,只觉得心中的凉意万千,最懂我的不是我的亲人,而是这个一起逃课,一起抄作业,一起抱头痛苦过的苏若丫,轻呷了一口,这红酒啊,也不是那般的苦涩无味了。

“凌然,这是红酒啊,你千万别当白开水一样一个劲的往里面灌,喂喂。我都说了,你怎么还是不听劝啊!”我抬头看着苏若丫顿时心生疑惑:“阿丫,你的头怎么变成了两个了?恩?”

55

55、婚礼(三) ...

我究竟一不小心喝了多少酒了呢?怎么不止苏若丫,就连身旁的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也变成了好几个人影呢?我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点,很好,苏若丫的头又变成了一个了。

“凌然,你走路别晃,喂喂,醒醒,你妈和你后爸以及那个女生也过来了,你得撑撑场面啊!”

透过双眼看着远处身穿一席大红­色­手工绣凤戏牡丹花的礼服的秦柔迈着小碎步走过来,高昂着下巴款款走到我的面前,“妈,”我张开了口,看着这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优雅的举着酒杯。

“一股酒味,你喝了多少,不要太失态,听说Y市报社的记者也来了,你注意一点身份!”没有任何感情的话语,一点一点击散我最后的酒意,我微抬起头看着她,拉了拉嘴角,身音像是从云端处飘来:“放心,我不会太失礼的。”

我想这才是最真实的秦柔,那个不用在姓叶的面前可以伪装温柔的秦柔。

“那就好。”杯子晃动着酒红­色­的液体,那一圈一圈荡开的波横让我想起来以前鲜红的血迹。渐渐的我的目光开始弥散。

那时的秦柔多么喜欢摔东西啊,凡是凌啸均用过的东西,瓷碗,茶杯,更抑或是那台电脑,她都像是疯了一样全都狠狠的摔在地上,角落里的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直到一块碎片溅到我的手臂划出了一道血痕,饱满的血珠顿时涌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在­干­净的大理石地板上,处于暴怒边缘的秦柔看到这鲜红的­色­彩像是中了魔咒般意外的平息下来,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地上的血渍。我以为接下来她又开始发作,却没想到她跑到一下子紧紧的抱住我,嚎嚎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像个小孩子般抽泣不已,像是抓住唯一一根可以依赖的支柱般,她紧紧的抓住我,揪着我的衣服,哭泣着,叫着我的名字。

我始终认为她是爱我,只不过将对于凌啸均的恨一部分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而我也在这潜移默化中慢慢的开始对那个男人产生了恨意,那时我张开自己的小手紧紧的抱着她,用我的方式,抱着这个世界上我的最后一个亲人,咀嚼她的悲伤,我一直以为我们本是相依为命的。

“秦姨,你们在聊什么?”叶依姗笑的很甜蜜,起码走过来的时候。我知道她并不喜欢我的母亲,可是那份应有的乖巧展现的却很逼真。

“没什么,姗依,我们去那你爸爸那边吧。”秦柔顺势将手亲密的搭在叶姗依的肩上,没来由的一阵刺痛,自从凌啸均走了之后,秦柔从未亲密的对待过我,唯一的一次就是她抱着我哭的时候。

“好啊。”上扬的声音微微透露出一丝对我的挑衅,我很满意的弯起嘴角,很好,叶姗依,你总算抓住了我的痛处了。母亲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和叶依姗相谈甚欢的离开了,那某火红的背影是那么的灼热,以至于我的双眼微微开始有些被烫伤的感觉。

\奇\“凌然,你确定那是你亲妈不是你后妈!!怎么跟你后爸的拖油瓶倒像是亲母女一样唉!”苏若丫依旧喋喋不休。我笑了,笑的很无奈,很沧桑,很落寞,很痛心。

\书\这就是我的家人,我的妈妈,我的爸爸,各自搂着自己的新欢,将爱都分给了新欢的孩子,那么我又是什么,他们的意外之品?等到感情破灭之际我便变得可有可无了。

“若丫,其实我没有变成一个问题少女,现在还是好好的带着这里而不是拘留所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我说的很认真,眼神很真挚。

苏若丫拍了拍我的肩膀,“阿然,你这都是什么破父母啊,­干­脆跟他们分了算了,以后住我家,我妈整天嚷着要收一个­干­女儿,你­干­脆当她二姑娘算了。”

我又端起一杯酒,猛然喝了一口,“苏若丫,我比你大,就是到你家也是你妈他大姑娘,你才是她二姑娘!”说完,我傻傻的一笑,继续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娘的,你丫醉了都不能忽悠你!”苏若丫骂骂咧咧,我却觉得格外的温馨。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出了这个酒店的正门,只是感觉身上被苏若丫套了一件我原先的外套,便由她扶着踉踉跄跄的出来了。

寒风一吹我,我冷的直哆嗦,却猛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赶紧给宋郁尧打电话,可是掏出手机却发现怎么连手指也不灵活了呢,

“我说凌然,你能不能不要老晃来晃去,站直了,姐姐我不好扶你啊!”

终于拨通了,我嘿嘿的傻笑了两声,“我在XX酒店,你在哪?你来接我吧!”

电话那头,“凌然?我在医院工作,你确定是让我接你?”

我一听懵了,这声音不大对劲,不是我们家宋哥哥的,不管三七二十直接掐断,这是谁啊,我迷茫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只好再开始按手机。

“凌姐姐,你不要揪着我的头发好不好,疯子最爱我这一头乌黑的卷发,你要是扯坏了怎么赔偿啊!!”

电话嘟的一声接通了,我斜了苏若丫一眼伸出食指小声道:“嘘,别吵!我跟我们家宋哥哥打电话呢!”将手机放在耳边,我含糊不清道:“你谁啊?”心想这次不能再打错了!

“???然然,是我!你在哪里?”

一听然然,我顿时觉得很舒畅,咧着嘴巴傻笑道:“我在XX酒店的门口,你来接我吧!”

苏若丫将耳朵凑过来,疑惑的问:“这是谁啊?”

我继续斜了她一眼,一副很鄙视的样子,“谁?当然是我的宋哥哥,疯子的师兄,你的姐夫啊!”

电话那头,“??????凌然,你今天喝酒了!”肯定的语气。

我继续傻笑,“我在这边等你!”

“我说师兄啊,姐夫啊,求你了,你赶紧来吧,把你老婆大人领走,你再不领走我就成了秃子了,啊啊啊,凌然你给我住手不要扯我头发,那手放哪了,那是胸部,喂喂!!”

电话那头,自动消音,“??????”

长椅上好冰啊,可是苏若丫就是按着我让我坐在上面,我哭丧着脸,“苏若丫,你欺负你姐姐我,我要向疯子告状!呜呜呜???”

苏若丫气的一跺脚,抓着一大把杂乱无章的头发放在我的面前大声吼道,“你丫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都是谁­干­的谁­干­的啊!”

我鼓足了腮帮子猛吹了一口气顿时那些头发都随风飘向了远方,我眯着双眼看着它们漫天飞舞的身姿,幽幽道:“看,它们去自由的寻找土地了,等到落了土,来年春天发了芽,便又会长出粉多粉多的头发来!那是新生的生命,不腐的青春!”

“啪!”我的脑袋无情的遭到了反动派的攻击,苏若丫只是一个劲的大吼:“你丫再给姐姐装文艺女青年,我就把你脱得□扔在这大马路上,让你­祼­,奔。”

“滴”一声,我很适宜的拿出了手机,按下播放键,于是苏若丫的豪言壮语又回荡在了空虚寂寥的街道上,一遍又一遍,终于,苏若丫和我一样团坐在长椅上,双手抱头痛苦的呻吟:“凌然,我应该喝的比你还醉,这样我就不用忍受这非人的痛苦了,呜呜呜???姐夫大人,你快点来吧,把这个神经病的带走吧,她好讨厌哦,呜呜呜???”

我继续傻笑,直到自己也觉得嘴巴的肌­肉­开始有些抽经,娘的今天的我笑的比我这20年笑的还多!

突然,只觉得肩膀上一阵微热,“找了很久,才在这里找到你。”

多么熟悉,多么美妙的声音,仰起头就看见了将自己外套脱下来穿着一件藏青­色­高领羊毛衣的宋郁尧,我咧着嘴巴:“你来了!”将头仰的很高,因为这样,泪水就可以回流到眼睛里,再也不落下来。

“姐夫大人,你终于来了!”萎靡不振的苏若丫一下子跟喝了­鸡­血一样蹦的跳起来,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就差握着他的大手一个劲的抹泪:“同志,你终于赶来了,差一点鬼子就要进村了!”

一看见我有人交接了,苏若丫撒着欢儿一个劲的灰走了,我在她的身后挥着从酒席上带出来的小手绢,“早点回去,不要让疯子独守空闺啊!”

哐当,我明显看见了苏若丫摔了一跤,恩,很满意效果,我果断的将手绢塞到口袋里。看着身边还在沉默的人,我慢慢的站直了身体,有点大舌头道:“阿郁,哦们灰家吧(我们回家吧)!”右脚有些虚软,我倒在宋郁尧温热的胸膛上,顺势一把抱住他,手开始不规矩了,这摸摸,那摸摸。

“然然,”宋郁尧发话了,我抬起小脸迷茫的看着他镜片后面亮如星辰的眼眸,“恩?”

“我怕痒!你把手固定放在一个地方吧,实在不行,你就下手重点!”

呵呵了两声,我又开始傻笑,“今天我妈很漂亮,将来我也要像她那样穿着粉­色­的婚纱牵着???”我将头紧紧的埋在他的怀里,贪婪的吮吸着他的气息,“不对,我应该穿白­色­,粉红的是二婚,恩,白­色­!”像是要得到他的肯定,我又将头颅扬起来。

看着那张棱角分明,有些白皙的脸,我呆呆了看着一阵子,将放在他腰上的手伸出来,飞快,捏了他一下脸蛋,嗔怒道:“你丫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哼,这么一张脸,一看就是勾三搭四的料,你以后要是有除了我之外的女人,我要把你栓起来,一遍遍的抽打!!”

宋郁尧的手楼上我的腰,用自己的外套将我裹得更紧,“然然,你绝对等不到那一天的!”像是宣誓,他深深的【奇】搂着我,又霸道又【书】小心翼翼,我感受着【网】来自他的温度,心中仔细回味着这句话,有些触动。

“凌然,想哭就哭吧,不要压抑着自己,也不要喝太多的酒,因为,我会心疼!”

伪装的坚强溃不成军,我趴在宋郁尧的怀里开始泣不成声的抽噎,“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为什么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我妈今天搂着叶依姗那么亲密,可是,你知道吗?她,她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我!我恨我爸,我恨她们不负责的两个人???”哭完之后,我低着头幽幽的问:“阿郁,怎么办,好像我又是一个人了。”看着冰凉的地面,我尽可能见自己的脸这遮在刘海下面,“不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啊!”像是自嘲般,我重复呢喃着这句话,“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宋郁尧的大手将我拉向他,将自己的脑袋搁在我的肩膀,“凌然,等你毕业后我们结婚吧,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紧紧的抱着宋郁尧,就像当年秦柔紧紧的抱着我般,借着酒劲,我轻轻的说:“宋郁尧,我喜欢你!”

看着眼神突然变得炽热的宋郁尧,我想,我很清醒,那种喜欢就像被压抑中内心深处,一旦有了某个契机它便开始无限制的膨胀。

­唇­边突然一阵湿热,我闭上了眼睛,踮起双脚,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唇­瓣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噬咬,吮吸。我想,这大概就是我和他的第二吻了!

靠着宋郁尧走在昏暗的灯光下,我斜着脑袋喊道:“宋郁尧!”大手紧紧的抓着我,发出一声:“恩?”

“有你真好!”我轻轻的开口。是的,有你真好???

李墨千突然接到电话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时好笑,不过当电话突然掐掉的时候,他立刻坐立不安了,这种反应很是奇异,不过更奇怪的是他突然穿起外套离开走出了医院拦住了一辆taxi,至而在出租车上的时候他还在想,他是犯贱了才跑过去了吗?凌然跟他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凌啸均的女儿,一个他恨的人的女儿!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立即让司机开回去,而是一直焦急的等到目的地然后又急吼吼的下车,再急吼吼的四处寻找着那个纤瘦的身影,脚步一直匆匆忙忙直到看到路灯下相拥而吻的两个人的时候,他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勾起嘴角,眯着双眼看着那对幸福的恋人,他忍住心中的刺痛,转过身,毫不留情的离开,

果然,他的确是犯贱了,才会去找凌然!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加油码字的,曙光就在前面!!

56

56、求婚 ...

我的行李都留在了C市的老家,叶依姗的家我还是不想搬进去,没有理由,只觉得在那里我依旧感受不到一个家的温暖。母亲也没有刻意让我搬过去,就这样,忙着考试的时候,我就开始思考今年的新年该怎么过!

下午考完试,奔回宿舍我便又开始上网,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太乱了,各­色­人物碰的一下冒了出来,于是上网,游戏变成了我减压的最好方法。

百无聊懒的跟在月霜的后面混副本,看着好友里面摇摇欲坠的名字亮着,心里一阵慌乱。自己身后那身蓝翅膀不停的闪动,再低头看看那一身七夕情缘女衣,白­色­的绸缎,蓝­色­的绣纹,一下子,我从一个人长相丑陋的人妖号变成了一个白衣翩翩的美女。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现在看着那个白衣雪发的女子有些恍然。

至于我突变的具体情况是这样子滴!!

当时我刚上线,在江南一个很荒寂的地方,可是突然前方降落了一个妖怪,我本着遇妖必逃的原则,立即上马,开始狂奔,可是这小妖怪不放过我,一个招式将我打落了马,既然逃不了,那就开打吧!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比我还高大的喇叭花,按下tab键选定,一看属­性­我顿时乐开了花原来是一个25级的四星小妖怪,于是从包裹里掏出一些加血的活络丹以防不备。不过话说这妖怪虽然是个25级的,但是我加了一次血才最终险胜,抹了一把汗,看着地上的爆出的宝箱,我屁颠颠的跑过去。

很平淡的打开,然后看着屏幕出现的宝物列表,回灵丹一份,铜币17个,花草之灵一份,然后???,然后???正阳摆一个,

我不可置信的将脖子伸到屏幕上,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件黑­色­的衣摆,抖动的手触动着鼠标,我愣是半晌才想起来,赶紧捡起来,抬头畏手畏脚的将四周看了一下,一个人影都没有,于是又放心的打开了自己的包裹看着那件紫­色­装备——正阳摆啊!!!那个貌似上涨到3000多金币的正阳摆啊!!

哟,瞧它黑­色­­性­感的外形,瞧它紫­色­可爱的属­性­,还有那长条条状扭动纤长的加护栏,我双手托着下巴爱心满满的看着那个飞来横财。正阳摆啊,除了那个比较畸形一天只让去一次的副本——玉狐宫能爆出这个东西以外,其他的基本无望了。就算是去玉狐宫,最后的狐狸能爆出个摆的可能­性­基本上要看你人品了。

这种要人品的东西爆出的几率,不解释,你懂的??? =v=

搂着这么一件宝贝,我发了一条信息给苏若丫:“我刷到了一个正阳摆了!”

紧接着,苏若丫立马回过来,没有任何停顿时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我能理解,去找你们家富婆去加护成8钻吧,然后你就可以跟俺一起晃动着这蓝­色­的小翅膀了!!”

一想到摇摇欲坠,我浑身大了寒战,妈妈咪啊,那个人还是俺的大债主啊!彼时,系统刷消息,姐姐我立刻成名人了!

系统:[暗夜然然]施展门派绝学,风云翻滚,剑气纵横,即使强如灭世魔花仙也不得不束手就擒,心甘情愿的交出了[正阳摆]

一下子,频道热闹了

门派:[逸风]:(浑身打颤)幻觉,幻觉???

地区:[染指红颜祸]:我靠,这样都行!

地区:[狂魔]:这个世界玄幻了,(掀桌)

地区:[漂亮哥哥]:(目瞪口呆),姐夫,你上系统了!

门派:[绿水青山]:不要啊,不要啊,江南的正点大妖怎么没有轮到我,轮到我啊!!

???

一下子,我慌了,就像中了五百万,深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觊觎我这来之不易的宝贝,不过,陈咬金没事杀出来,杀出个摇摇欲坠来,一见面就让俺叫出正阳摆,我­干­嚎了几声表示死都不愿意拿出来,

当前:[摇摇欲坠]:我帮你加护,这样就能出翅膀了!

想了想,叹了口气,点击交易,眼巴巴的看着那件小黑摆就这么离开了我温暖的怀抱,我双眼紧紧盯着欲坠美人,深怕他带着我的宝贝一下子就不见了,不过事实证明了,我果然是多虑了,她不仅将正阳摆成功加护成了8钻,还外加一套3个月的七夕情缘女衣,我呆呆的点着接受,这小富婆嫌弃钱用不光吗?

这么想之后看着这个小美人的眼光更加怪异了,美人一向爱恨分明,光明磊落,对俺讲了句:“我去买件道具,你等着我!”

她一走,我立刻闪了,携带者她送给的衣服就这么奔向了月霜的怀抱,当你一个人对你各种坏时,可能你们在不经意间结下了各种梁子,毕竟这个世界上对你的坏的人茫茫之多;可是当一个人对你那种,你喝水怕你烫着,你吃饭怕你噎着,你吃巧克力怕你胖着,这种总是没事就献殷勤,不计回报的对你各种好时,你会觉得——

这个人好可怕啊!!!= =!

跟在月霜身后混经验的时候,我一直心不在焉,总想着这摇摇欲坠可能会突然来找我,果不其然,当队伍中突然出现了摇摇欲坠这四个字的时候,我一下子瘫倒在电脑旁,泪流满面,美人,这次你又想­干­什么?!!

从副本出来,我就一直畏畏缩缩的躲在了月霜的后面,疯子彼时凑过来悄悄对我说:“师嫂,接下来你千万要抗住!”

昂?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我的坏心情更加不妙了,出门一看见一个穿着七夕情缘男衣,墨发飞扬,一身红翅膀的男号顶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的名字后,我被劈得个外焦里­嫩­了!!

当前:[月霜]:这??????重名么= =!!还是?

电脑另一端的我捶胸顿足个不停,忽然漂亮哥哥私密我,“姐夫,都是你,害的我们老大去做变­性­手术了!去商店买了一个“再世为人”道具一下就从一个美女倒退为和我们一样的种族,你说,她这是有病么?!还不是为了和你结婚!你这个死人妖,害人不浅,你还我们家美女,呜呜呜??????”

再世为人?天雷兄,你可以来得更猛烈吗?!!

一身白衣的帅国突然走向我,我吓的一个转身瑟瑟发抖的都到了月霜的身后,

当前:[别抓我丫]:咳咳,月霜,我们让让吧!

一看见月霜闪的贼快,我不由的失声痛哭,好你个疯子,我咒你要绕18个弯子才能和苏若丫破镜重圆!!

看着那个高大的人影一步一步的逼近,快走到我的跟前时,突然一下子单膝下跪,优雅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诧异的看着他这一脸串的动作,

天下:[摇摇欲坠]:暗夜然然,嫁给我吧!!

又是一道惊雷,求个婚有必要发个天下吗!!

地区:[吃药不打针]:八卦记者为您提供最新娱乐新闻,江湖十大势力之一[鬼夜暗杀]的势力主,人称“乱世万绿丛中一点红”的美女[摇摇欲坠]为了能与江湖上恶名昭彰的人妖[暗夜然然]喜成良缘,毅然“再世为人”,此举可歌可泣,催人泪下,发人深省,令人发指???????

热闹的江南木渎镇上,杏花春雨,身边的一棵桃树开的烂漫,那一天是谁的笑颜染红这这一片璀璨的桃花,那一天又是哪一缕穿越过万水千山的微风吹起了那对男对纯白­色­的衣角,那一天又是谁的铜铃响彻在这整个江南小镇目睹着伊人的娇羞,男子的豪迈。于是,男子火红的翅膀,伊人水蓝的翅膀,从天涯的两个的不曾交际的角落走在了一起,交织成片,不分彼此。

我愣愣的看着他,抑或是她的举动,很没骨气的,突然,下线,逃开了???

猛然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像一个跳梁小丑,是的,摇摇欲坠,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妖号,为什么要一直对我好,知道我在现实生活中喜欢男生也不生气,为什么疯子可以一下子就能和他打成一片,为什么疯子提前知道他会“再世为人”,也是,他们一开始就认识的,也许,那个人一直是我认识的,或者是认识我的!这么多挖空心思的手段,装备,首饰,时装,原来只是一种糖衣炮弹。

那么等一切都卸去伪装的时候,是不是也该结束了,那么,乱世,再见!

就这么静静看着自己退出了游戏界面,我知道,这场游戏该结束了,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我只是最糊涂的一个。我呆呆的看着静止的电脑屏幕,原来有些事可以残忍到连自己唯一的消遣方式也可以掠夺,那那些人为什么要躲在角落里看着我一个人悄悄的演戏?

突然,宿舍门被碰的一下打开,处在愁闷思绪中的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季小小捧着一箱啤酒颤颤巍巍的走来。

“碰”一声,她将箱子放下,自顾自的拿起剪刀剪开箱子,拿出一瓶啤酒,放在嘴边,用牙齿“咯噔”这么一下,将瓶盖子掀掉,然后开始猛灌起来,忽然她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我,伸手提过一个瓶子给我:“来,凌然,我们喝酒!”

小小从来就是一个不会掩饰自己的人,伤心就是伤心,难过就是难过,兴致到了便这样买一箱啤酒一个人喝的酩酊大醉,于是什么江湖恩怨,爱恨情仇就成浮云了!像是被她感染了,我拿起一瓶,也开始咕噜噜的喝起来。

“你说,那个姓梁是不是脑袋被马桶冲过了,怎么有时没有就爱牵着那个雌­性­动物在我眼皮底下乱晃呢!!”咕噜噜,慢慢一瓶子就这么被喝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勤劳的,第三卷之后一直都是在日更,日更,日更···

所以,乃们可以留言的话,给俺留言吧,每天只有一条留言的日子是很痛苦的哇···

57

57、显摆与反显摆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回家去鸟,没来及更新,于是一下子更了5ooo多字,就算是昨天和今天的吧,亲们谅解下,偶还是日更的,

“不对,应该是我的脑袋被马桶冲过了,要不然见到他们我也不会这么难受!”季小小放下了啤酒瓶,摇了摇头,打了一个气嗝,“你说,我这里,”季小小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怎么就这么难受呢?!以前也没这个感觉啊,还空空的,时不时又会绞痛。”说着,她突然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心口,我吓的连忙放下酒瓶抓住她的手,

“轻点拍啊!你以为胸口碎大石啊,这么卖力!”刚把手扯下,她重新抓起酒瓶,猛的灌下去,呛到了也不管,伸出手胡乱嘴边的白­色­泡沫,咕噜噜继续。

看到季小小这么不要命的猛喝,我想起当天灌红酒的自己。说到底我们都是怕痛的人,于是幻想着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因为我们太年轻,爱把一切都当真,等到了久经时事的时候,我们只会依稀记得当年的冲动,嘲笑自己的多情与幼稚。

“凌然,你怎么不喝?快,把瓶子举起来,我们一起吹瓶,我第一次喝啤酒喝的这么H,你给点力啊!”凌然盘膝坐在地上,将身子凑过来硬是将手中的瓶子伸到我面前,“乒!”碧绿­色­的啤酒瓶相撞击的清脆声回响在宿舍。

啤酒的滋味真的不好,苦涩不说,而且特别容易胀气,酒­精­度根本不值得一提。我细细泯了一小啤酒,用舌苔慢慢的回味,不满道:“小小,以后还是买­干­红吧,那个醉的快一点!”

“碰!”季小小突然将手中的啤酒瓶子重重的放在了地上,拧着眉头看着我,“你还喝不喝?不喝把瓶子给我,”说着作势要抢我手中的瓶子,嘴巴还在碎碎念:“我借钱请你喝啤酒庆祝一下,居然还挑三拣四,去去去,把喝了我的全给我吐出来!”

我闪到一边,紧紧抱住手中的啤酒瓶,摇了摇头,“吐不出来了,等排解出来再还给你行不?!”我说的忒真诚!

“噗~”季小小满嘴的酒都喷泻出来,我姣好的面容立刻翻云覆雨,上面沾染了颗颗晶莹透亮的雪花啤酒水珠,有的甚至顺着我的面颊集颗成股,在我的发鬓 ,鼻子,扭动着滚落下来,最终滴在地板上,渗入瓷砖的细缝中。

突然有一瞬间我隐约能够理解当日我醉后苏若丫那张死人般的大黑脸。顺势将季小小拖到身边,揪着她的毛衣领,在季小小那张惊异加迷茫加憋着笑容的那张脸下,默不作声,很郑重其事的拽到自己的脸边,一下一下的抹­干­净。

然后在某人发飚之前,我一甩头发迎着风,豪迈的举起瓶子“乒”的一声撞上她的,嚷嚷:“小小,我们来吹瓶!”

果然,一听见“吹瓶”二字,某人将刚刚我的恶行忘记的一­干­二净,瞬即扬起笑脸傻呵呵的继续猛灌。

地板上,全是七倒八歪的空玻璃瓶,那日,喝完整箱子啤酒后,我们两个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抱在一起大声痛哭,猪猪和米素素回来后只闻见宿舍一阵刺鼻的酒味,而我和小小则团抱在一起瘫倒在众多排成“s”型和“b”型的酒瓶中间,憨憨大睡。

我们一直以为成了年就可以告别青葱岁月,却没想到没有经过一番惊天动地、虐心虐身的挫折,刻骨铭心的大彻大悟后,我们还是在青春这蛋疼的泥泞岁月中打打滚着,扑腾着,腐朽着。

周末,考完最后一门专业课,猪猪立马将书籍用纸箱装起来搬到了楼下,然后就开始跟收破烂的大叔开始讨价还价,

“大叔,这些书都是几十块钱一本呢,怎么到你这就几毛钱一斤了!”

“小姑娘啊,废纸回收都是几毛钱一斤的,我算你8毛已经很优惠了!”

“你看这个纸张,都是彩印啊,你知道彩印多少钱一张吗?一块钱一张啊,不行,8毛太便宜了,你得算我8快!”猪猪吼得很理直气壮。

“得,小姑娘,你这生意我做不了,你还是自个留着吧,你不卖,它还是几十块钱一本,你要是卖了,上哪都是8毛钱一斤,你自己看着办吧,来来,后面的同学你那一口袋书我帮你称称有几斤???”

猪猪回头斜着眼睛看着身后的那个巨型麻袋,以及长龙般排队等着卖书的队伍,倒吸了口气。

“那大叔,6块钱一斤,行不?我已经让步了!”某人一ρi股将欲要拎着麻袋上前的文弱男挤到一边,抱着自己的纸盒子狠下了心喊道。

“来,后面的同学,你绕过这个小姑娘走到我面前???”

“那,4块钱一斤?不能再少了!!”猪猪一大步上前,右脚一把踩住,那个欲要上前的文弱男的小脚丫,左脚顺势又跨到了前面。

“后面的同学,你不要动,我绕过这个小姑娘走到你面前。”善良的收破烂大叔看着文弱男一脸小媳­妇­不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母­性­大发!

突然就在收破烂大叔要与饱受欺凌的文弱男来个亲密接触之时,一个纸箱子猛然抵在了他们的面前,猪猪泪流满面的看着一脸惶恐的收破烂大叔,道:“8毛钱就8毛钱,大叔,你你你???忒黑心了!”

数着为数不多几个硬币,猪猪就在经过文弱男的时候忽然露出了两道仇视的目光,“我知道,其实你就是个托!”说完不等文弱男抽出小手绢准备表示自己的无辜,便泪奔到我面前。

“凌然,小小又和我借钱了,呜呜呜???怎么办 ,上次买啤酒的钱还没有还呢。”猪猪掬了一把心酸的少女泪。

我哑然,“这次又­干­嘛?!!”

“因为小小的第二春又来了,嘿嘿,嘿嘿。”猪猪露出一脸­淫­,笑的同时,她将萝卜指头指向宿舍楼下一个书生气息浓重,文质彬彬,高高瘦瘦的男生背着一个斜挎包深情款款的看着从门口走来的,面无表情的,季小小。

“这男的不错,不过从哪冒出来的?”我一把拽着猪猪躲向一棵香樟树的身后。

“小小的高中同学,据说暗恋小小已久,至今仍未死心,就读于Y市K大,学的是生物专业,将来要出国搞研究的。”猪猪一脸正经道。

“能成吗?”我挑着眉毛看着小小那张死人脸。

“估计能,你看,小小那件衣服是新买的。女为悦己者容!”猪猪双手握拳肯定道。

“小小背着包­干­嘛?他们要出去?”我揪了揪还处在为自己绝佳的推理鸣鸣自得的某人。

“是的,不过不是他们,而是我们,加上你和我。”说完猪猪将我拖出来,又附在我耳朵边小声说:“小小说她怕冷场,让我们陪着,还说请我们去唱歌!”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用你的钱请我们,小小果然不心疼。”

身边的那个人忽然变成了化石,一动也不动,我伸手作势要将她口袋的硬币掏出,瞬间那块化石又复活了,然后很慎重说,“凌然,把你们家那位也叫过来,得让他们看看情侣之间该做些什么,总要有点耳濡目染吧!”

看着两个人之间留着可以塞下2个猪猪的空间,我也很慎重的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打电话!

猪猪一见到宋郁尧便对着我一脸坏笑,“凌然,当初我们让你去扑倒M大的宋学长,你那时还不屑一顾,今日这一变故,实在是让小生大开了眼界,然姐姐,乃就是个闷­骚­帝啊,闷­骚­帝!”

宋郁尧转过头不解的问道:“怎么?你们以前谈论过我和凌然吗?”一想起当年猪猪的口不择言,我微微面颊有些发烫,连忙用手捂着碎嘴的猪猪,将头摇得跟拨浪鼓,“没没,幻听幻听???”

“两个人都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羞!”猪猪又嘟哝了一句,我一看宋郁尧的目光又飘向我,推了一把翠翠,“我们今天的目的的小小,别本末倒置。

“那你赶紧和宋学长手牵着手走到小小他们前面去。”于是在翠翠的怂恿下,我和宋郁尧表演恩爱小夫妻。

搂着宋郁尧的胳膊,我有些担忧,这么贸然的将他喊过来却是用来启蒙季小小的恋爱!虽然决定跟宋郁尧在一起,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会觉得他时刻会远离自己,就在自己不经意的行为举动间。当真正接受了一个人,我发现自己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偷偷打量了下宋郁尧,他的脸还是冰山脸,丝毫察觉不出喜怒,心中不由七上八下的。

“然然。”

我一惊,抬头看向宋郁尧,他转过脸看着我,“这是第一次你主动约我,也是第一次让我走进了你的生活。”

透过那双深邃的黑眸,我想细细捕捉他的表情,琢磨他的用意,却见他忽然弯起嘴角,像是看透我的不安,“我也很小心翼翼!”

瞬间,我牢牢的注视他,只觉耳边响起了满树的开花声,很轻,很美。右手的每个指头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只觉得脚步也开始雀跃起来。

“嘿、嘿,紧跟着他们,记得表率作用,表率作用啊!!”后面的猪大妈不听的念叨着。

至于为什么选一家KTV作为我们五行人的约会地点,猪猪给出了最合理的解释,“有些话说不出来,但是可以唱出来!那个第二春同学唱一首‘我爱的人’,小小回敬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等到两个人感情上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再合唱一首‘神话’作为终结篇,然后皆大欢喜。”

为了尽兴一点,小小毫不留情的甩出去了几张红票票定了一个大包间,于是我们看着五个人横躺还能空一大截的沙发有些默默无语,大致偷偷向宋郁尧讲了下小小的桑心过往,宋郁尧唏嘘不已,唏嘘完毕后有舒了一口气对我说:“幸好你不是季小小,把什么心意都憋在心里。”

我暗囧,这人物代换换的很快,接下来他又道:“不过我也不是梁帅帅,不过你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也不代表我会轻易放弃!”

突然身旁传来一阵沙沙声,我转头抽搐着嘴角问:“猪猪你又再­干­嘛!”

猪猪掏出一个本子奋笔疾书,“我要记下来,男猪表白之经典语录,”陡然她的细眼睛变得炯大无比,双手握拳深情款款的念道:“不过你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也不代表我会轻易放弃!”

我:???

宋郁尧:???

那边的季小小:“你喜欢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第二春同学:“我平时都不大唱歌的???”

小小:“喜欢什么歌?我帮你点?”

第二春:“我不会???”

小小:“生日歌会吗?”

第二春:“会???”

小小:“两只老虎会吗?

第二春:“会???”

小小:“那就先来这两首吧。”

第二春:“???”

我突然觉得,好冷~~~

乘着第二春同学顶着巨大无比的压力唱着一首《掬花台》的时候,小小窜到我这边来摊手状:“没感觉,没话题,没兴致,成不了!”

猪猪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沙发突然计上心头,“我们把帅帅和他女朋友叫来唱歌吧!”我刚想骂猪猪这个遇到脑袋想出的馊主意,季小小成功从死尸状态复活了过来,双眼贼亮,“猪猪,去打电话,立刻,马上!”

我惶恐的看着这两个人,只觉得季小小一定是疯了!

当包间的门被旋动的时候,我发现季小小蹭的一下坐在了第二春的旁边,脸上洋溢着大旱久逢甘露的笑容。

梁某人哑然,错愕然后镇定的回头搂着自己的媳­妇­就座,梁某人指了指第二春同学,“他是小小女朋友?”

猪猪投以暧昧的目光,“算是吧!”

其实这就是一件明显的显摆与反显摆事件,原来喜欢一个人也是可以喜欢到互相折磨的地步。

我摇了摇头,这场戏唱到这份上就不需要我和宋郁尧这两只大电灯泡瓦亮瓦亮的,于是带着他退居角落,不理会外面的恩恩怨怨,享受恩恩嗳嗳的甜蜜时光。

在他们貌似和和气气其实暗含汹涌波涛的对话中,我和宋郁尧成功解决一盒子爆米花,一壶玫瑰茶外加一盘薯条和水果。

喝的太足,走出包间去洗手间解决生理问题,正对着镜子洗着手的时候,后面两个锁着的隔间传来一阵对话。

“你后妈怎么样?长得好看不?”

“也就那狐媚样,没什么了不起,我看了就恶心!”

我洗手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哟,“狐媚后妈”这四个字已经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继续保持着光明正大偷听的姿势!

“你后妈是不是还有个女儿啊?好像也是我们学校的唉!”

“哦,没错,和她妈一样,一天到晚只会勾人。”

“那你岂不是很惨?!”

“惨?她惨才对!你没见到她妈对我巴心巴肺待见她那样,我光想就觉得好笑!”

“也对,冲着你爸她也得多疼你一点!”

“那是”

我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刚刚走出来的熟悉的身影,很平静的看着那张脸透过镜子看到我后,硬生生的将后面的“自然”二字咽了回去,我不由的惊叹,真是太他妈巧了,上个厕所都能遇见衰神!

“叶依姗,怎么了,那个女生你认识啊?”路人甲女生疑惑的问。

“你先在外面等我.。”叶依姗很快缓和了神情,骄傲的走到我的身

57、显摆与反显摆 ...

侧,流水哗哗声配着她甜美动听的声线,“刚刚的你应该都听到了吧,我说的不过是事实,你明白的!”那种口气好比她杀完一个人平淡的说一句“你知道他是有罪的!”就可以不接受刑法。

“你妈看来去世得过早,以至于你至今这种没有教养的表现!”我回敬她,不留情面。看着镜子中她的怒容,我莞尔,有些人总爱拿着一根针,有事没事刺你两下,刺一下没事,刺两下我也反刺你!

“哼,就算你妈没过世,她又是怎么教你的!哦不过像你妈这种不待见亲身女儿的极品我还是真是头一次见到。”叶依姗走到另一边去烘­干­湿漉漉的手,“凌然,你看,你爸不要你,要李墨千;你妈不要你,要我,呵~你说这究竟是你的问题还是他们的问题!”叶依姗的眼神猛然扫过来仇视的看着我,继而又弯眉一笑,“我想应该就是你的问题了!”

骄傲的孔雀踩着猫步从我身边走过,我将拳头攥的吱吱响,是可忍孰不可忍,大脑不经思考将脚往前面一伸,只听见“扑通”一声,叶依姗如我所料想的一样摔了个狗吃屎,零散的头发遮住她的整张脸,我勾起嘴角走过去,居高临下的逼视着她的狼狈样,随后屈尊降贵弯下腰对着她的耳朵,

“没错,是我问题,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叶依姗,我扪心自问没怎么招惹你,你的家我没进过,你的爸爸我见了就躲了远远的,还有你说的李墨千!我不管你和他什么关系,即使你和他私定终身,生死缠绵,那也跟姐姐我无半毛钱关系!睁大你的狗眼瞧瞧,姐的官配是宋郁尧。”

叶依姗想要挣扎着起来,我却伸出右手抵着她的背阻止她的爬起,眼看着她的面孔渐渐扭曲,不由的心情大好,她的双眼狠狠的瞪着我,就差将我生吞活剥,我依旧笑,“所以,你该­干­嘛就­干­嘛去,不要将我对你的容忍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

我轻拍了她的脸蛋,站直了身体留下一个背影给正在狂吼狂叫的某人。我想我一直也不是个好人!

只是我却不知道这件事情成为了一个导火线,扑扑扑让我变成了众叛亲离。但是如果再次让我选择,我想我应该狠狠踩叶依姗一脚,毕竟结果不会变,起码我得让叶依姗陪着我一起痛,哪怕只是身体上的!

58

58、真相(一) ...

大老远就听到了小小和第二春对唱的声音,我推门而入,宋郁尧看到我微微躲闪的目光,问道:“刚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笑着看着他:“遇到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眼神不经意间略过,赫然发现季小小的手居然和第二春的手牵在了一起,对唱时的眼神颇有含情脉脉之意。目光再略过梁某人,本来相敬如宾的坐姿早已变成了与女友相拥而坐,言语间谈笑甚欢。猪猪窝在沙发上看着小小露出了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

所有的人各怀鬼胎。

如此看似和睦平静的氛围最终在梁帅帅不经意间将话筒甩在沙发上这个大幅度举动中戛然而止,“碰”的一声响,成功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梁帅帅却只是露出了一脸歉意的笑容,“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

借口再不堪,只要大家心照不宣的露出相信的神­色­,那么它就是个好借口。彬彬有礼的侍着敲了几下门,随即优雅的进来:“对不起,您所购买的包间时间已到,如果还有需要请去前台办理续费手续。”

所有的目光再次从梁某人的身上整齐的“刷”一下移向了门口的生物,年轻的侍员突然感受到如此诡异而火热的视线时,不由的有些错愕,转而试探的开口:“请问你们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众人齐刷刷的摇了摇,又各自拿起衣物零零散散的相继走了出来,小小他们走在前面,我看见害羞的第二春同学小心翼翼的牵着小小的手,突然将头微微转向背离小小的一侧,嘴角有些克制住般露出了些许甜密的微笑。

而此时,小小的目光略过楼梯口,我顺着她的目光向上看去,看见了梁帅帅与他的女朋友。他们像是在争吵,但是他将女手伸向他的右手猛然烦躁的拍开的动作毫不疑问的落入了我们的眼帘。小小瞬时的嫣然一笑不由的让我心头一紧,看像第二春同学的目光更加怜惜。感情的事情很残忍,只要付出了,必定会受到同等程度的伤害,无关爱与不爱。

我拽紧了宋郁尧的双手,叹了声气,“我们走吧。”他们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旁观者再清,若是点不明迷茫的当局者,始终还是无用功。

猪猪用眼神示意我让我与宋郁尧脱离组织,自行活动。我收到上级下达的命令于是牵着我们家宋哥哥屁颠屁颠的去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冬日温暖的阳光下,我们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坐在马路的露天长椅子上,热气氤氲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对面商场挂着贺新年的喜庆招牌。

是啊,要过新年了,我该去哪边呢?还是自己偷偷的回C市吃着一个人的年夜饭?喝了一口热饮,我有些不安的想到。

“然然,寒假要回C市吗?还是留在Y市?”宋郁尧突然开了口。

放下了手中的热饮,我努力勾起一丝微笑,看着他故作轻松道:“当然回C市啊,我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去了。”

“回去多久?什么时候来Y市?”

“应该到下学期开学吧!”

“你准备一个年在C市过年吗?”宋郁尧一下子戳中重心!我轻轻的将头撇过想避开这个话题,呆呆看着马路上一波一波的人群,一言不发。

宋郁尧的大手抚摸上我的脑袋,“然然,今年和我一起过年好不好?”

心猛然“咯噔”跳动了一下,我低下了头,事实上,除夕夜一个人做在饭桌上吃着外卖送来的食物,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听着凌晨喧嚣而热闹的爆竹声鸣,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行人脸上洋溢的喜庆,一个人听着自己对自己的祝福。秦柔的并不是每一个新年都跟我在一起过的,有时候她会突然去远方,不声不响。我时常对自己说,其实这没什么,不过是一个的生活而已,寂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我努力将自己在厨房煮着汤圆当成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努力把苏若丫跟我煲电话粥讲诉她们家三姑六婆在新年大吉之日给她介绍男朋友当成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努力将对门的邻居送给我的祝福语当成一件很愉快的事情,甚至我也会偷偷的跑下楼,看着宋郁尧曾经住过的一楼当做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努力??????

我一直在努力的生活,扬起笑脸,告诉所有人,其实我很幸福,经历的这些没有将我压到,我仍然很乐观的对待一切,这么的逞强,其实,

其实只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是的,宋郁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脆弱,我想让你知道,你的凌然其实很勇敢,即使你不能时时刻刻在我的身边陪伴我,我依旧会觉得温暖,觉得动力十足。

“不了,我习惯了在C市过年,留着Y市我会不习惯的!”突然抬起脸,我满布在乎的说,抬头的刹那,头顶冬日的阳光温暖的我的双眼,将涌上的湿润悄悄蒸­干­,我努力让自己笑的灿烂。

大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双眼牢牢的锁住我,像是要从我伪装的笑容找出一丝破痕,最终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抚上我的面颊,拇指轻轻的摩挲我的右脸,“好,一切都依你。”

走在回去的路上,搂着宋郁尧,我回过头看着身后被拉得很长的影子,诗意大发,扬起脸深情的看着他,“阿郁,如果想在下起了雪,我们就这样一直手牵着手走下去,是不是就可以走到白头?”

宋郁尧笑了笑,说的一本正经,“我会替你打伞的,下雪会替你打伞。”我扭过头哼了一声,“真没诗意。”

“其实,比起在雪中走到尽头,我更宁愿能执你之手,在岁月中走成白头。”我看像身旁的梧桐的目光一滞,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拉开来。

宋郁尧,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与你一直走到岁月的最深处,肩并肩,而是不是一种藤蔓攀附的姿态,这是我的小骄傲,也是我对你独特的喜欢,那是凌然式的爱。

冬季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程,学校开始放了假,大家也陆续收拾了行囊开始回家。那日回去之后小小一脸死样的告诉我们,她将第二春同学送走之后直接说明他们做朋友比较好。

“拍”猪猪站在椅子上,以绝对身高,狠狠地拍着1米7的小小的脑袋,“你傻呀,都牵了人家的手,你还说什么做朋友比较好,这不是明摆这耍人嘛!凌然,你说是吧!”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不感到意外,只是恨铁不成钢的哀叹:“小小,说话不能这么绝,万一那一天你发现第二春同学还是蛮适合的,起码还有能成的机会,你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季小小就是倔,做了决定八匹牛都拉不回来。猪猪摆了摆手,“情爱神马的最麻烦了,不如我孑然一身,无情无欲,来的痛痛快快,恣意无比!”

“猪猪,你昨天说梦话,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小小适意提醒。

猪猪顿时惊吓的花容失­色­,畏缩在角落,咬着手瑟瑟发抖的问:“啊?我不可能喊他的名字的!”说完猛然捂着了嘴巴。

我和小小对目相视,立即化身猥琐恶霸,一步步邪恶的俯向可怜的良家少女,“他是谁,是哪家的小相公惹得你夜夜思春,恩?!!”

“啊啊啊啊,杀人了啊,放火了啊,两个疯子欺负弱势少女了啊”顿时女生宿舍飘来了一阵鬼哭狼嚎,山动地摇!!!!!!!

正收拾着行李准备坐第二天的汽车回C市,突然,手机震动,我愣愣的看着上面来电显示的备注:MOM

隐约暗含着丝丝窃喜,我接了电话。

“然然,是我,下午和妈妈见个面吧,妈有些事情要对你说!”

“恩,好。”

电话挂断,没有任何多余的只言片语。

下午,我如约到达了母亲说的地点,一家普通的下午茶餐厅。在靠窗的雅座我看到了穿着身束腰的豹纹大衣,深紫复古的长靴的母亲,优雅的端起一杯咖啡轻泯了一口,酒红­色­的中长大卷散落在肩头。

我眯着双眼看着她傲然侧面,有些人明明是血亲,却比陌生人还遥远。我抬起脚一步一步走进她的身边,在她那抹言意未明的目光中静静的坐下。她将食物单从她的那侧推给我,我把它直接交给了身边的侍者,“一杯加蜂蜜的柠檬茶,温热。”

这次的见面有些意外,一般秦柔是不会主动约我的,我看着她拿起汤匙一下一下的搅动着瓷杯中的咖啡,安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良久,她将汤匙放在瓷盘上,抬起头看着我,轻启朱­唇­:“依姗昨天回家,手臂上受了伤。”她说话的语速很慢,但扫向我的目光却有一丝凛冽。

我错愕的看着她此时神­色­的转变,心如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划撕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我亲爱的母亲大人,什么时候你如此关心我呢?!

她似乎并我满意我的错愕,继续道:“我们问她伤口是哪来的,她看着我的神情很怪异,言语也支支吾吾。叶豪鹰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看了我几眼,但是我知道他很介意,很介意。”像是为了更好当日的回忆,她将脸微微上扬看着远方,“当日晚上,我偷偷私下里去问她,她别扭了半天终于告诉了我,她说这个伤口和你有关!”

和你有关!

这四个字无意于大锤将我敲的哑口无言,和我有关?当日我只是让她绊倒,光滑的地板没有任何一个锋利的利器,我如果凭着两只手给她造成身体伤害?!

“什么样子的伤口?”我反问。

“伤口?你还问伤口,她的右手贴了厚厚的一层纱布,我都看见了红­色­的血渍印在上面!”母亲的声线陡然高了起来。

我接过侍者递来的杯子,面无表情,“那也就是说你没有真正的看到伤口。”

“凌然!”那声声­色­惧苒的呵斥让我的动作僵硬了片刻,抬起头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亲生妈妈,一字一顿的说,“妈,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会信吗?”

心底不由的冷笑,叶依姗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告状么!这就是你的报复?!

秦柔看着我愣了片刻,转而又恢复她冷漠的神情,说:“然然,我不想再过以前的那种的日子,叶依姗的父亲能给我我想要的一切,权利,金钱。”突然她的目光扫向我衣服外面的玉坠,神­色­也慢慢温柔起来,“你还年轻,将来会有属于你的幸福,但是我不一样,我已经老了,如果不好好把握这次机会等道我真正人老珠黄的时候,那就什么都迟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说出这番话,“妈,你想说什么?!”

秦柔勾了勾嘴角,“不要和叶依姗有冲突,就当我求你,我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让你为我做过一件事,不管这件事谁对谁错,我希望你,”

“我希望你离开我们,不要进这个家,就当是成全我的幸福!”

“碰”桌上的玻璃杯被我一不留神碰落,在地上绽放了一朵支离之美的玻璃花,晃动着从窗口倾斜的阳关,刺痛了我的双目。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将那把我们用了20多年的C市房子的钥匙拿出来,交给我。

“这是C市房子的钥匙,我现在交给你,房产证上一直写着你的名字,以后我再也不会去了,所以,你也不要再来破坏我的生活了。”

我呆呆的看着那串钥匙,浑身冰冷冰冷,半天哑着声音道:“妈,你这是要和我断绝关系吗?!”

秦柔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不语。

我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捏紧额拳头,勾起嘴角笑道:“这就是你的决定,为了荣华富贵,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恩?你真狠的下心!”

秦柔猛然抬起头,那双眼睛中闪过一丝狠劣,她盯着我脸看了半晌,随即伸出那只保养得很好的玉手触碰着我的脸,嘴中轻轻呢喃:“真像,真像,跟顾辛月长得真像。”

忽然她笑了,声音像鬼魅般传来,“凌然,其实你不是我女儿。”又像是想起了伤心往事,她幽幽的开口,“我是没有生育能力的!为什么,我没有生育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7天2万5千个字是个很艰巨的任务

59

59、真相(二) ...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那个跟我生活了20年的人,秦柔走了,走的很慌乱,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个还没有被捂热的软椅上,目光涣散。

为什么她从没来像一个正常母亲一样关心过我,照顾过我,原来,原来,这就是答案,隐藏了20多年的答案。

滚烫的泪珠顺着面颊缓缓落下,那灼热的温度让我的呼吸紧致,一滴一滴,最终成股滑落,似乎我还能听见它掉落桌面碎了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刺耳。

你可以一句话“你不是我的女儿”将我和你20年的关系撇清,可是我不可以,我不能忘记我的记忆力充满了你的影子,曾经是你一直抱着我很认真的让我学会“妈妈”这个发音,曾经也是你与我一起躺在那张床上,你的软语讲诉着一个个我曾好奇过的童话,曾经也是你一直牵着我的手和爸爸走在如今已经被拆迁的游乐园的石子路上,曾经也是你在爸爸离开我们之后那么辛苦的撑起这个破碎的家。

即使绝望,你却依旧不停的努力工作,想着改善我们的伙食,即使冷漠,却依旧会的在我睡着时偷偷的跑进房间看我的被子有没有盖好。

无论是过去美好的,还是以后艰难的回忆,我都统统记得,我始终坚信我们是一家人,再大的风浪,再大的挫折,都拆不散我们血浓于水的亲情,可是,为何你都坚持了20年,却不能再坚持下去呢,哪怕你一直这样若即若离的对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如今一句“你不是我的女儿”生生的斩断了我最后的奢望,溺水的人终于失去了最后一口可以支撑自己的空气???

我不懂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我只是想和正常人一样拥有一个爱自己的母亲,爱自己的父亲,你们去一个个残忍的亲手拧碎了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梦想,徒留我一个人苟延残喘,在孤独中挣扎,沉溺??????

空调的温度渐渐风­干­了我脸上的泪水,透过那闪光的落地玻璃窗,我仍然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两条明显的泪痕,蜿蜒在脸上。拿起一张纸巾,我轻轻的擦拭脸,一点一点抹去这些痛心的回忆的痕迹,以及眼角那仍然还在滚动的泪花,一点,一点的擦去,直到整张脸又现整洁。

团起手中的纸巾,我弯起一个我自以为灿烂的笑容,如果这就是生活,那么无论结果多么残酷,我选择接受不是妥协,右手一抛,那沾满了泪水的纸巾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最终落入了身旁的一个同样孤独的垃圾桶。

推开门,楼了楼领口的衣服,冷风凛冽的刮着面孔,我却依旧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因为心已经千疮百孔,这点痛又算得什么。站直了身体,眯着双眼看着马路对面突然见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李墨千穿过马路缓缓像我走来,手中那个棕灰­色­的文件袋子很显眼。我呆呆的不想动,就这么一直看着他走过斑马线,一步一步的靠近我。

转过身子,我示意他边走边说,“找我什么事?”冷冷的语调中没有平时的客套,我想自从我开始知道他是顾辛月的儿子,我与他本来就无需多少客套。

“刚刚那个出来的女人是你妈?”他扯开了话题,不经意的问。

我顿时一惊,拧起眉头转过脸看着他,“你来多久了?”

“从你打破杯子开始,一直到你将纸巾扔进垃圾桶。”他又笑了,笑的那般人畜无害,那般令我有种想撕毁他笑容的冲动。“原来也有人可以哭得这么镇静,这么冷漠。”

“有人曾经说过你是个变态吗?!”我冷哼道,看着他眼睛的戏谑心中的冷意更加深。

“让我来猜猜她跟说了什么,她和你说了你的父亲,亦或是叶依姗的父亲,再???”

“够了!”我吼道,打断了他自以为是、无理取闹的猜测,继而挑眉看着看,“有事就说吧,我很赶时间,如果你想继续这样无聊的话题,那么恕我不能奉陪!”

李墨千的笑容有些一滞,片刻缓过神­色­,将手中的棕灰­色­的文件袋递给我。

马路上的车鸣声从我们中间呼啸而过,我有些犹豫,但还是伸出了手接过去,慢慢的打开。

“这个是你爸让我交给你的合约书,那家商场的百分之60的股份转让书。我妈和你爸原本是希望你能自己过来拿,但我知道你估计不大想去,于是就不辞辛苦的想给你送来!”

的确,盖了红章的黑字白纸,我看着这份会让我变成一个有钱人的合同,却丝毫不见欢喜,意外的感到讽刺无比。如果说,秦柔让我离开的报酬的是C市的房子,那么,是否凌啸均准备用这份合同让我离开么,果然是夫妻,连打发人的手段都如此不谋而合。

只觉得它们于我是多么烫手的山芋,我扔也不是,留也不是。我低着头看着这几张纸,长长地刘海遮住了我的双眼,忽然,白­色­的纸张上出现了一滴水珠,接着慢慢的散开,模糊了黑­色­的笔墨,最终化成一团黑­色­的­阴­影。

李墨千并没有看到我的失态,他仍在自顾自的说话,“对了,忘了告诉你,这家商场的土地契以及股份权都是宋郁尧打赢的。当初你爸找过他,他没有答应,却在你爸说会将股份留给你的时候,他又毫不犹豫的接了这个案子。”

李墨千停顿了一下,继而慢慢吐出他最想表达的话语,“凌然,这百分之60的股份不是一个小数目,你说宋郁尧再赢了官司突然出现你面前,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哗”一声,我将手中的白纸全部甩到他的脸上,噙满泪水的眼睛牢牢的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先开始愠怒后又转变为惊愕的脸,“李墨千,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的脸闪现过片刻的愧疚,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看着我眼中的晶莹。他伸出了手想帮我抹去脸上的泪花,我猛然拍掉他的手,沙哑着嗓音:“别碰我!”

我看着那张美得妖孽的脸,心中翻腾的滋味万千,良久,才慢慢无力而心酸的开口,“你这么做为的是什么呢,为什么呢?是想告诉我宋郁尧是个贪图名利的人,因为这笔钱千他不折手段的靠近我,我太笨了,笨的陷进了他一开始撒的网,挣扎不出来。你呢?适时站出来让我看清他真正的为人,将我从陷阱里拉出来,然后与他一拍两散,最后让我为了你偶尔的大发慈悲对你感激涕零吗?”

李墨千的冷也瞬间变得冰冷,我笑了笑,留着泪继续道:“可是你知道吗?在我最伤心无助的时候,宋郁尧一直陪伴着我,我自小没有你那么幸福,你恨我爸,可是他和你妈一直那么死心塌地疼爱着你,可是我呢?我的母亲不爱我,我的父亲不要我,我只剩下一个宋郁尧,即使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我也心甘情愿的跳,就像一个飞蛾不知死活的扑火,因为他给了我你们任何人从来没有给过我的温度!”

李墨千抿了抿­唇­,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张了张口,

“我知道,你恨我爸,恨凌啸均,其实从一开始你就不停的提醒我,在图书馆第三次与你见面的时候,你就曾暗示我你的身份,你提到你爸,提到你爸的祭日。再一次,在医院里面,你告诉我你爸是后刺激而死的。我知道,你是想告诉我你爸的死一直和凌啸均有关,受刺激也是因为凌啸均。是啊,你恨他,可是为什么你却要将恨意偏偏转移给我呢?!!”

我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一股郁积在心中的不甘慢慢涌泻而出。那张脸慢慢变得更加寒冷。

“你口口声声说你恨凌啸均,可是他给了许多他不曾给过我,但是他是我的父亲啊,我的父亲用他的一生在爱你,你恨他,他夺走了你的母亲,你盲目的恨,不停的恨,你以为对我下手,让我过的不堪,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够了,凌然,不要说了。”李墨千的声音很轻,轻的让我都以为这句话不是他所说的,泪水划过脸,我笑着道:

“为什么不继续?我说错了吗?你发现了没,其实无论我过的怎么样那个人始终无动于衷,他在意的始终是你的母亲和你,而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恨我呢,来恨一个最无辜,过的最惨的那个人呢!我只剩下宋郁尧一个人了,为什么你又要这么残忍,将他也从我的生命的中剥离。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我捂着胸口拼命的呼吸,泪如雨下,风刮过,吹起那雪白的纸张如轻飞的蝴蝶,那么美,从马路中最拥挤的人群中自由的飞过。

李墨千那张冷如冰霜的冷突然变得梦幻无比,他始终在重复,“不要再说了。”

抹完眼中的泪,看着他,我突然笑了,笑的嫣然,嘴­唇­慢慢轻吐出最后一句话,“你不是想知道我妈刚刚跟你说什么吗?她说我不是她女儿,你满意吗?”

李墨千再也控制不住,他的脸终于龟裂成一种愧疚,他想走上前轻轻的抱住我,可是我却转过身,就像那些白­色­的蝴蝶一样飞入马路中央,多好,我终于如此悲惨了,你也如愿了,那我们之间是不是就可以再也不欠谁了呢?

突然,就在我继续奔走的时候,胃部那熟悉的疼痛又卷土重来,深深像刀剜,我捂住了胃部,脚步不能再迈出一步。那边,似乎又李墨千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凌然,有车!”

我看先前方那刺眼的一抹光,一亮红­色­的跑车驰速而来,我想躲,可胃部的疼痛耗尽了我最后一丝力气,我只能无力的跪在地上,等着那辆车驶来。一阵刺耳的声音猛然响过,我只见一阵白光然后猛然倒在了地上,虚弱的看着车子上,地上那少许的鲜红的血迹,我疑心,那是我的么?

我这是要死了么?死了也好,死了是不是你们就称心如意了,我弯了弯嘴角,是啊,我始终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不对不对,我还有宋郁尧,他说过他会和我结婚,我们会成为一家人,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困,眼睛会什么越来越睁不开,李墨千慌乱的身影也渐渐开始模糊,我暗笑,你慌什么呢?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闭上了眼,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一切的喧嚣都与我无关了,无关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看着雪白的被子,雪白的房间,这股淡淡的酒­精­味是那么的熟悉,我没有死,我在医院。

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只手紧紧的抓住,我顺着那只手看过去,看到旁边安静的黑­色­镜框的眼睛,看到了那个安静白皙睡觉的时候爱拧着眉的脸,眼眶不由一热,宋郁尧,看到你真好,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也许是我的动作太大,宋郁尧忽然张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睛看着我,右手却伸向我的面庞,慢慢拭去那眼角的晶莹,“怎么这么傻,看到车子也不躲呢,你要是不在,你想过我怎么办?”

低沉的桑音让我的心头更加一酸,只是一个劲的看着他,最终猛然抱住他,紧紧的不撒手,“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宋郁尧低低的在我的耳边呢喃,“凌然,既然找到了你,那么这辈子我就不会撒手。”

在洗手间中的镜子面前,我看着头顶这用纱布包裹的额头,看着鲜红的血迹,不由的陷入了回忆。

其实那辆红­色­奔驰的刹车系统很好,到底是名车,在我的面前适时的停住了,至于额头的伤那是我疼痛不已后无力倒下不小心磕在汽车上留下的。是啊,太疲惫了,疲惫的想一睡了之,到底我还是醒过来,经历过这么惊险的一幕,又像小蟑螂强那样醒过来了。

想起当时的胃疼,我不由的有些紧张,胃部还有一个小肿瘤。想下去找医生重新做次身体检查,宋郁尧递给我一个削好皮的苹果,拍拍我的脑袋,“已经全都检查过了,估计结果明天可能就出来了,你别担心。”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下次拍得要更轻点以免出现轻微脑震荡,谁知宋某人刚准备离开却又折回来,伸出手毫不留情的尽情蹂躏的我已经凌乱的秀发。

傍晚的时候,宋爸妈带着一篮子的水果来看我了,躺在病床上我有些惊慌,看着宋伯母依旧像当初那般和蔼可亲,我不由放松了自己的不安,梗着喉咙喊了声:“宋伯母,宋伯伯。”

将头发挽起的宋伯母拉着我的手笑着说:“这孩子,长这么大我们还是第一次见,要不是郁尧瞒我们瞒的深,说要等个合适的机会正式隆重的让我们见面。我就讲,自家的媳­妇­,我们要这么见外吗?一听说你撞车,你宋伯伯吓的当天晚上都没睡个安稳觉,这不一大早,没通知郁尧,我们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看到你没事,我们也就安心了。”

心中微微有些感动,当年的宋伯母还是那么的可亲,只是岁月隐约在她的眼角流下的痕迹,还有那句“自家的媳­妇­”不由的让我的老脸巨红。

“老宋啊,你说这然然怎么变得这么文静了,当年可是粘我粘的要紧呢,然然,出院后别回C市了,这一个人过年像什么样子,你早晚要进我们家的门,不如今年就搬过来,回去我就把宋郁尧的房间整出来让给你,让他一个人睡书房。”说完斜了一眼看着正在一旁倒水的宋某

59、真相(二) ...

人。

我红着脸也偷偷瞄了过去,却只见宋郁尧白皙的耳根红红的,面颊不由一烫,宋伯母一直都这么,豪爽,直白,恩,直接???

宋伯父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看着报纸,偶尔瞄过来。

宋伯母继续道:“郁尧这孩子一脸到晚都死闷死闷的,然然过来多好,人家都说女儿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

宋伯父将报纸从视线里拉开,抬起头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话道:“恩恩,还有孙子抱,我们晚年不寂寞了!”

“水瓶里,好像,没有水了,我去外面倒水。”只见宋郁尧的整个耳朵都红了,立马推开门走了出去。

宋伯母看着宋郁尧的背影掩面笑道:“这孩子就是这么别扭,都害羞了!”

相比于宋郁尧的害羞,虽然俺也很不好意思,但是这面颊虽然有些发烫,但貌似看不出过分红的痕迹,不由暗叹,皮厚的好处就好,起码害羞的时候啥都看不出来,于是继续心不跳的跟着宋伯母,宋伯父谈着这个???他们???晚年???的生活乐趣!

10年的没见过面,但似乎并不影响凌然和爸妈的感情,宋郁尧拎着水瓶在门外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凌然很开心,她的笑声他多久没有听到了呢,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果然他爸妈不辜负他的期望,qǐsǔü只扔下了一句“我找到然然了。”这两个人就缠着问她的情况,一得知她在医院,立即推掉了今天的业务赶了过来。

听到他爸妈一提到说要接凌然回去,他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暗道果然是一家人,心照不宣的想到一处。不过凌然不表态,那就是不反对,不反对那就是接受了,他笑了笑,这么想。如果这事成了,他觉得要满足那两口子的愿望,提前给他们一个孙子,不过,宋郁尧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为什么是一个孙子呢?他更喜欢女儿,她最好像她妈妈一样有一双大眼睛,美丽的瓜子脸,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那­干­脆将来生两个孩子吧,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那样皆大欢喜。想到这里,拎着水瓶做偷窥者的宋某人笑的更深了。

(某后妈忍不住了:偶最耐宋郁尧这种闷­骚­男哇,好萌好萌啊,尤其是他脸红的时候,啊啊啊,不能忍了。=v=)

可怜的小然然啊,都不知道某人正思考着造人计划鸟~~~

病房里是温馨的对话,笑声连连,女孩的神采飞扬,像是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牵着她手的中年­妇­女不时掩着面笑的开怀,而椅子上看报纸的中年男子虽然注视着那纸张,嘴角却始终不时的配合着他们挂着笑容。

病房外,那斜椅在门上的大男孩的脸上也挂着深深的甜蜜。以至于手中的水瓶倾斜着,热水流淌下来也不知道。

忽然,“啊!”那是宋郁尧的惨叫,我们疑惑的将脑袋伸了出去,宋伯母问道:“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你们继续。”宋郁尧尴尬闪躲的声音响起。

宋伯母将头转过来,神秘一笑:“那孩子肯定是偷听我们说话,被水烫着了!”说完,我们都笑了,看着热情的宋伯母,宋伯父,突然我的心中洋溢着慢慢的幸福,那是我许久不曾感受道的温暖,与温馨。

宋郁尧,谢谢你。我在心底轻轻的喊道。

若是他们能一直这么到老那该多好,宋郁尧倚在门上,揉揉烫伤的手,听着屋里的笑声这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给力的,一天6000字,乃们是不是也要给点力,俺要留言,不要霸王俺啊啊啊啊啊!!!!!!

60

60、真相(三) ...

我喜欢走在医院那条见不到阳光的长廊上,窄窄的道,长长的路,就像人生绵延看不到尽头。回望过去,一直是我磕磕绊绊的走来,今后,这条道路也许不再寂寞,因为会有一个人一直站在在我的右边,牵着我的右手。

宋郁尧离开的时候,我独自走在那条长廊上,意外的感受不到丝毫寂寞,走到中间的楼梯口,意外的看见了,李墨千。

我闪过身子,给他让道,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下楼散散步吧?”那双桃花眼早已经没了往日的神采,带着些许的期盼,我沉默着站在电梯门口,是的,我不能介怀,不能介怀一个处心积虑一直想着对付我的人。

终于那只手渐渐放松了力道,慢慢缩回去,“那,那算了吧。”

我叹了叹口气,指了指电梯门口道:“电梯快关门了,大家还在等我们。”说完一脚跨了进去,那边李墨千也欣喜的迅速的走过来。

冬日的艳阳天啊,楼下的长青之物闪动着绿­色­的光泽,随便披了一件厚厚的棉衣,我和李墨千并排走在了绿化区,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前方,我们都,默不作声。

“所有的事情都是上一辈的恩怨,我们一码归一码公开说明了吧!”我瞥过眼看着他。

“凌然,我???”

“不要和我说道歉,如果我无缘无故打了你一巴掌,再和你说对不起,你会接受吗?”

“我并没有想道歉的意思。”李墨千这厮又笑,我气结,哼道:“哦,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赌气快速的走了几步,随后想到了什么停下来看着他说,“对了,回去你跟我爸说,那份合同已经被我甩到你脸上后被风刮走了,也就是我不要了,让他自个留着吧。”

“凌然,如果我说,”李墨千抬起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有着复杂的味道,也有难得一见的深情,我疑惑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看着他的­唇­线一张一合说出那些很令人可笑的话来,

他说:“如果我原谅你爸,你也放下芥蒂,我们能在一起吗?”

我呆呆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将这句话说完整,又自己在心中重复了一遍,随即蹲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凌然,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

我揉了揉笑疼的肚子,指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这又是什么报复方法?啊?决定以身做饵,采用美人计,让我不顾一切爱上你,然后再把我狠狠甩掉,大虐我身心??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李墨千笑不出来,他走近我,也蹲下了身子,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看着我一个人过分投入的表演。

我笑了一阵子,对方没什么反应,也就觉得了然无趣,继而停止了笑回望着他,摊手状道:“如果一开始你就采用美人计,­色­诱我,说不定我会缴枪投降,但现在你这么对待我,却对我说一句‘我喜欢你’,你不觉得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好笑么?恩?”

猛然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天上的太阳暖洋洋的照在我的身上,我眯了眯眼,轻声说:“一切都结束吧,我不恨顾辛月了,你也不要恨我爸了,你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毕竟也呆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敢说你没有被凌啸均对你的关心感动过么?”

我俯视他,看着这个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李墨千真的很美,是啊,当初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蹲在图书馆用蹩脚的借口等着我和我一起自习,我想我还是心动过的。还有他死赖着我跟我一起演话剧的情景,依旧如昨啊。

空中的浮云片片,浮现起回忆缕缕

那日在台上他白衣打扮,与我一起演对手戏,白衣的墨白啊,我宁愿自己对他记忆停留在那日白衣翩翩的他,那某淡笑挂在眼角,那么的恍然如梦。

“冤冤相报何时了?­干­脆到我们这一辈就这么淡化吧,我不想恨,太累了,我妈恨了半辈子,最终忍受不了说出了真相,让我离开,那么我们呢,要一辈子活在仇恨中吗?”云端飘来的声音啊,调皮的绕过的光秃的枝桠,转过李墨千那如水的面庞。

“结束?感情的事情,你说结束就结束?如果能结束,我就不会在你喝醉的那日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急冲冲不理智的跑过去找你!如果能结束,我就不会看见你和宋郁尧在一起,心中的烧起一片怒火;如果能结束,当日你倒在马路上的时候,想着如果你死了,我的人生也了无可恋了;如果能结束,今日,我更不会来找你,更不会对你说,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是恨你的,可是为什么到后来不恨了,一点都不恨了,慢慢的就变成了喜欢了呢?你说?能这么轻易的结束吗?”最后一句话早已无力的我都听不见最后一个字。

我愕然的听着他平静地在我面前说出这一切,转过脸看着湖面,幽幽的开口:“你们都是这么喜新厌旧的么?因为得不到的,就偏偏去碰,到手的,就弃之如敝屣,凌啸均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叶依姗呢?你们一起度过最青葱的岁月,说撒手就撒手吗?!”

我冷眼看着他,我知道虽然叶依姗讨厌我,但是我知道她对李墨千的感情却是真心实意远远抵不上李墨千给她的。

李墨千愣住了,因为叶依姗,是啊,他们才是最了解彼此的一对。

“我从来就不欠你们,所以也不要来我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想知道,因是你种下的,我没有任何推波助澜,所以它结出的果也应该由你自己承担,我累了。”说完,我不理会他的表情,挺直了背脊穿梭在大片金­色­的阳光中,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宋郁尧那张冷峻清隽的脸,弯起了嘴角。

走进住院区的大厅,突然我被一个医生拦住了,他面无表情的对我说:“院长想见见你!”我笑了,这年头院长都这么大牌,为什么要这么劳师兴众的要见我这个无名小卒呢?不过想归想我还是跟着那个医生走了出去,终于在一间比较的宽敞的办公室停了下来。

奇)走进去,诧异的看见这个房间摆置太多青­色­的吊兰。中间的那个穿着白­色­大褂的老人斜靠在倚在上透过窗外看向远方,我抬眼看去,那正是刚刚我和李墨千谈话的地方,此时,李墨千仍然像一个雕塑般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书)“我的孙子好像很在意你。”苍老伴着岁月痕迹的声音响起,门被刚刚离开的医生“吱呀”一声关好。

网)我看着窗外再看看那个将头转过来的老人,他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我安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不是第一次看见你了,上次你胃疼,我就看见墨千急急忙忙的帮你安排一切,这次也是,他抱着满脸血迹的你送到急救室,一路的慌乱,一路的匆忙,你进去检查的时候他一个人做在外面的等候室转来转去,脸上写满了愧疚和慌张。我上去安抚他,他却一把抓住我焦急的问我:‘爷爷,你说她会不会死,她会不是死?’那眼眸中的痛意啊,当年他父亲死的时候也没有过。唉!”

这一声叹经过了万水千山。

我依旧看着他,不说话。

“墨千的父亲死的早,她的母亲很快就改嫁了,这孩子其实从小就缺少温暖,你是第一个会让他失措,慌乱,不理智的人。”那双经历过风霜的眼睛看着我,带着些许期盼,“能答应我好好对待他吗?我是在以一个爷爷的身份来关爱自己唯一的孙子,我知道我想把这家医院留给他,但是这些都不够啊,我希望他以后能有一个他爱的人,爱他的人陪伴他走下去。”

其实,我一直觉得李墨千很幸福,那么多的人这么不计回报的关心他,为什么他还要恨呢?我看着那双犀利的眼睛,笑了笑,以一种局外人的身份回应着那位老人:“那你知道李墨千的后爸就是我的父亲吗?你说李墨千是个缺少温暖的人?不,你爱他,他的妈妈爱他,甚至我的爸爸也抛弃了我爱着他,一个如此幸福的人,为何还需要一个比他更可怜的人给他温暖呢?”

我说的很轻松,就像“今天你吃了吗”那么漫不经心。我知道,当我提到凌啸均的时候我明显看见了他眼中中的冷意。

“你是凌啸均的女儿?”他不再像刚刚那个慈爱的老人,转而变成了质问的口气。

我不回话,表示默认。

他抬起手抚摸着桌面上的那几盆青­色­的吊兰,缓缓的开口,像是对我说,也像是自言自语:“青间啊,最喜欢青­色­的吊兰了,我的儿子啊,那年死的时候才37岁啊,他当年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忽然间,丢下可怜的李墨千,和我这个白发人,就这么去了!我的儿子啊???”

他的神情染上了悲伤,那摸着吊兰的手指头不受控制的开始了轻颤。

我没有见过李青间,但是我知道他的父亲在他死后将他最喜欢的植物摆放的满处都是,他的儿子为了他的死因纠结一直恨到如今,那他一定是一个好爸爸,好儿子。我甚至会想,如果这个时候凌啸均被人害死了,我是不是也会像李墨千那样在仇恨中过日子呢?我在心里摇了摇头,定是不会的,因为我爱他爱得不够深,他爱我爱得也不够深。

爱这个东西原来还是能够将付出与得到成正比的。不由的,我想到了顾辛月,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才能在一个深爱她的男子尸骨未寒之际就转嫁别人呢?!但转念一想,我释然,因为我不是她,所以我不能理解。

我不忍打断这位哀思老人,却还是克制不住问出了心底最想问的那个答案:“李墨千的父亲,他是怎么死的?”

老人落在吊兰的眼神还是没有收回,只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这都是孽缘啊,孽缘啊!他的父亲啊,死因是遗传病,我们李家人啊,从上一辈就留下了这个胃部肿瘤,其实这个病也没什么,做个手术就能切割,但是青间胃里的那个,突然就癌变了,奇﹕书﹕网本来安心疗养也能平安度过。可是,有一天,你的父亲过来了,过来看过他一眼,跟他说了几句话后,他的癌细胞瞬间扩散了全身,第二天就没有呼吸了。我唯一庆幸的是,墨千打小出生就没有遗传到任何病因,等到他父亲死的时候,他始终认为自己为什么这么幸运,那是因为他的那份全都移加到父亲身上了,也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耿耿于怀啊。”

你不杀伯仁,但伯仁终究因你而死。这仍然是凌啸均的错。

我慢慢退了出来,轻轻的合上了门,我想我不该勾起一个老人如此伤心的回忆。想起自己的检查今天就有了结果,我踱到了我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门口。

看着对我来说是天书的病单,我诺诺的问着医生能不能讲详细一点。

“哦,你这个肿瘤啊,上次因为太小没有检查出来,这次因为你食用了大量的酒­精­,再刺激了它的增长。”

我心下一惊,秦柔结婚的当日我是喝了不少红酒,还有那日与小小吹瓶,不过这么点酒­精­也能起到作用?

医生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

“一般人可能没事,但是这个肿瘤是长在胃部的,对酒­精­特别敏感,最好近期做个手术切除吧,不然很有可能随时变成恶­性­肿瘤。”

“那这个肿瘤酒究竟是什么肿瘤呢?”

“你这个,类似家族遗传病,但是你说你的父亲也没有,那么你可能就是特例了,具体我们还要再研究研究,当务之急是你要做个手术???”

我想我已经记不得医生还说什么了,只是这“家族遗传病”以及,“你说你的父亲也没有,那么你可能就是个特例了”一直回响在我的脑海中。生生的让我感到恐惧,只觉得好像我错过了什么,好像又有什么我不可预测的要发生了。

我这么六神无主的晃着自己的身体走到电梯口,等到从电梯门口出来的时候,我意外的在拐角处看到我最不想见的两个人——凌啸均和顾辛月。

“啸均,我刚刚偷偷去问了下然然的病因,居然是李家的家族病,怎么办,你说然然会不会像她爸那样这么去世呢?她才那么小,才20岁,我还没有听见她叫我一声‘妈妈’呢,你说,怎么办啊,啸均~”顾辛月连哭泣的声音都这么温柔,矜持的倚在凌啸均的身上慢慢的抽泣。

我偷偷的躲在墙角,慢慢的回味着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像他爸那样去世”“李家的家族病”猛然,眼眶又是一热,我是李青间的女儿么?

“阿柔,然然的病还好,现在是墨千的问题,如果李忠发现李墨千是我儿子怎么办,墨千的一生就毁了,他如果不是李忠的孙子,就不能继承这家医院,你让学医的他怎么办呢?”

“是啊,墨千怎么办?我的两个孩子啊!”

胸口猛然剧烈的疼痛,我跌落在地,背靠着墙捂着嘴巴哭泣,秦柔不要我,那是因为我不是她的女儿,凌啸均毫不留情的抛弃我们去找顾辛月,那么倾尽所有的对待李墨千,只是因为李墨千是他们的儿子。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原来我们一直都活在谎言中,盲目的不知所以的按照他们留给我们的假象浑浑噩噩的过着自己宝贵的青春。

泪水磅礴,那么我又算是什么呢,顾辛月,既然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什么20年你都不来见我一面,不来告诉我一切呢?其实你们都是偏心,将所有的爱都给我李墨千,包括原本属于我的!

泪水滂沱,我只是坐在无人的角落里,捂着嘴巴无声的痛哭,想将这20年所有的委屈都倾泻而出,我看着整理

60、真相(三) ...

好仪容的二人慢慢走向我的病房,只是觉得他们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泪水不可抑制的将我最后的视线也模糊成一片 。蜷着腿,我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泪水顺着面颊流入口中,那般苦涩,那般痛彻心扉,这就是所谓的我的家人啊,我该怎么去用尽一生的力气去恨你们,而你们又该如何用你们的一生来偿还我呢,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20年空白的爱,空白的温暖???

颤巍巍的抽泣着拿出了手机,我按下了倒背如流的号码,静静的等待着那“嘟嘟嘟???”的声响,直到宋郁尧那低沉淳厚的声音响起,“然然?”

我哑着嗓子无声的哭泣,“阿郁,我该怎么办呢,为什么他们骗了我20年,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我应该姓李呢?”哭声慢慢掩盖了我的声音,最终我泣不成声,徒劳的放下了手机,直到泪水将自己的衣服染得透湿。

电话里,“然然,你等着我,我去医院找你。”

哭累了,哭痛了,我合上手机,站直了背脊走向公共洗手间,打开龙头洗着那泪水斑驳的脸,直到将每一滴泪迹都洗­干­净,揉着微微发红的眼睛,我擦­干­净脸,看着镜子中依旧很完美,看不出任何哭过痕迹的自己,扯出一个微笑。

20年,秦柔教会我一点,悲伤永远不能在对手面前露出,对于伤害过自己的人,即使报复,那也要笑着看他们哭。

是的,我凌然向来不是善男信女,那么这一切是不是应该在我手里结束了呢,恩?

我继续拨通李墨千的电话,“喂,到我病房里来吧,我想让你知道一个秘密。”合上手机,一脸笑意,我镇定的走进远处那个有着凌啸均,也有着顾辛月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看评论,有一个童鞋说哭了,其实俺也哭了,我一直都是流着泪在码字的,尤其是码到虐的部分,俺一直在听着悲情音乐,单曲循环,然后面纸包就放在旁边,一会儿抽一张,一会抽一张,=v=

61

61、真相(四) ...

我的声音有些愉悦的上扬,全然没有刚刚的悲伤,我优雅的伸出手,慢慢的转动门把,只听见“咯吱”一声,时光的大门猛然打开,隔了20多年的恩怨情仇要再见天日了。

他们齐齐回头的动作,眼中的惊吓慢慢平息下来,随即端起笑容亲切的问:“然然,终于回来了,我和你爸爸刚过来没见着你,正有些心慌呢!”

你爸爸,你爸爸,你爸爸???

多熟稔的一个词语啊,让我误以为真,原来谎言说道一定次数的时候,所有的人也就当真了。可是,谎言毕竟是谎言,我迫不及待的等待着它被揭开的那刻,他们那扭曲的面孔。

我仍然是一副他们记忆中的乖巧摸样,挂着笑容静静的关上门,“彭通”一声,门关上了,那么,好戏开始了。

“然然,你爸爸说你喜欢吃橙子,我特地买了一点,也不知道你现在身体情况能不能吃。”颇有些犹豫的,顾辛月伸出来的额手迟疑的僵硬的搁在了空中,凌啸均对我使了一个眼­色­,wωw奇Qìsuu書còm网看着他那一抹心疼的摸样,我弯了弯嘴角,顺势接过顾辛月手上的水果袋,柔柔的说:“顾姨,我的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至于这个橙子,也应该能吃吧,反正这个病都这么多年了,也吃了不少了的橙子,再多吃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我扫过他们的神情,顾辛月的身体微微的一怔,碰到她的手的时候,她的手也颤抖了片刻,继而,还是她还是浅露着酒窝,“然然,说什么呢,阿姨怎么听不大明白呢?”

转过身子,我坐在床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捡起一个橙子开始削皮。顾辛月和凌啸均也坐在了对面的两张椅子上,一时间,三个人都静默在那里。

“然然,你要安心养病,这医药费你不用担心,你妈那边要是??????反正一切有爸爸。”凌啸均低沉的声音突然回荡在这间空荡的病房。我一愣,手中的刀一不小心的猛然Сhā进了果­肉­,溅了我一身的橙子汁。

“哦,我差点忘记了,这家医院是李墨千的爷爷的,总是有熟人,应该也会照顾一点的。”我瞄上凌啸均的眼神略带笑意,一下子凌啸均那父女情深的面孔龟裂开了痕迹,我敛下眉,继续专心致意的削着残破不堪的橙子。

虽然刘海挡住了我的眼睛,可是我知道他们两个人应该此刻都有些坐立不安了吧,我暗示了这么多,难道就不会引起他们一丝丝微小的联想吗?

愉快的削着皮,我看着金黄|­色­的果­肉­,暗道:看这­色­泽,这橙子果然是极品。

我依旧一声不响,内心波涛汹涌的两个人在时钟的滴答声中也备受煎熬,是啊,那种被别人窥视了生命里最不堪秘密的人,在以为做得万无一失的时候可能想过今日这般的慌乱呢?

“然然,你,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说话我和你爸爸听着???”顾辛月最先沉不住气了,略带的慌张的开口,那抹看向我的眼光充满了复杂。

“唉,”我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害羞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咬了咬­唇­瓣,有些不安的看着已将将目光聚集在我身上的两个人,半晌,开口,“今天,墨千他说他喜欢我,我想和他在一起。”像是鼓足了勇气般,我坚定的看着他们二人。

“啊?”顾辛月像是受了惊吓。

“凌然,爸爸和你顾姨百忙之中来看你,你要这么气我们吗?”凌啸均的声音带了丝凛冽。

“然然,你和墨千以前也这么说过,我知道,你们一直不愿意我和你爸爸结婚,所以一直来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顾辛月的将一番无辜显示的淋漓尽致,微拧的眉头透露着一缕忧伤。

我摇了摇头,若不是听见他们亲口这么说,我始终不认为自己是顾辛月的女儿,你说这么柔若无骨的女人,一遇事情先撇清自己的责任,这种人我又有哪一点和她像呢?我抬起头,下了床,慢慢走向他们。

“顾姨,我是真的想和墨千在一起的,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我走近顾辛月,让自己的那双眼睛看起来情深无比,声音也带着颤抖。

“然然,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你要是觉得顾姨做的不好,顾姨以后改,只是,不要再开这个玩笑了,好不好?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顾辛月伸出纤瘦的手牢牢的抓住了我。

“够了,凌然,大人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横Сhā一杠子,顾姨哪一点亏待你了,你这么不待见她吗?

我颓废的挣脱开了顾辛月的手,冷冷的看了她了一眼,随即双眼氤氲满水汽,朦胧的看着他们,脚步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呢?为什么你们不相信呢?”我抬起头,想让他们看清楚我那张受伤的脸。

“吱呀”一声,我满怀期待的看着李墨千风尘仆仆的赶来,出现我们的面前。我直直的看着他,张开­唇­瓣轻轻的喊了声“墨千???”

悠扬的声音啊从嘴中吐出飘起妙曼的舞姿,也顺带让李墨千的脸僵硬了片刻。

“墨千,你知道吗,不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是他们不想我们在一起啊。”低下了头,我伸出手指笔直的指向那处于惊愕的两个人。

“凌然,你想说什么?”李墨千的神情瞬间冷了下去。我默默的走过去,用空着的一只右手挽起他的胳膊,幽幽的开口,“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为什么你妈和你爸这么不相信我们是相爱的呢?其实两家互相敌对的孩子最终因恨生爱的桥段也不是没有,你说,我们两个相爱了,也不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不是么?”

我仰起头看着他,我在等他的答案,在等他的配合。

“妈,凌叔,我是真的喜欢凌然。”他将视线从我脸上移开,转而看向另外的两个人,一字一字的吐出,“这不是玩笑!”

将头倚靠在他的身上,我弯着嘴角看向满脸惊恐的两个人,

“墨千,你是说真的?”凌啸均看向李墨千的神情开始不可置信。

“是的,凌叔,我想和他在一起。”

我暗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我的演技不够过关,为什么我这么情深满满卖力的演出,他们却当个玩笑看,而李墨千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出这一切,他们却开始相信了呢?恩?

“是啊,你们为什么不想我们在一起呢?”我松开了手,笑着走近了瞪大了双眼的顾辛月,“是不想呢?还是怕呢?恩?”我上扬着语调,继续逼近。

“凌然,你­干­什么?”凌啸均看着我的动作吼出这么一句话。

“我­干­什么?”我转过头看向凌啸均,轻轻的说,“我在问我的亲爱的顾姨为什么你们这么害怕我们在一起呢?”

“然然,然然,你???”

哟,多么可怜的表情那,秦柔那张梨花带泪的脸我真是越看越不想看,“你们究竟在怕什么呢?即使我和李墨千在一起,你们还是能结婚的,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反对呢?还是,因为你们心虚了?”

我冷冷的眼神扫向凌啸均,“你们心虚什么呢?让我来想想???”我收起太过冷漠的眼神,转而笑靥如花,重新挽起李墨千的手,看着他们,“还是因为我和墨千有血缘关系,我们不能在一起呢?”

瞬间的死寂,李墨千的身子也僵直了。我叹了叹口气,“顾姨,顾姨?还是我应该唤你一声‘妈妈’呢?”

“然然,然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顾辛月的声音远在云端,眼光涣散的看着远方。

“辛月,你怎么了?”凌啸均慌乱的跑了过去,双眼突然狠狠的瞪着我:“凌然,你该适可而止了!”

“适可而止?!”我的声音陡然尖锐开来,“适可而止什么?我难道说错了吗?”对着那张冷峻的面孔啊,我喊了多年“父亲”的面孔,我始终厮声力竭不起来,踱着脚步坐会床边,勾起嘴角,“我还没说完呢。”

“李青间死之前,我知道你去看过他。”提起这个名字啊,好像胃部也慢慢抽痛起来。李墨千终于将涣散的眼神看像了我。

“受刺激而死啊???你说他在听到你说什么才能突然致使癌细胞滋长满全身呢?一个医学事业正值红火的人啊,家庭美满,有美丽的妻子,有优秀的儿子,有健康的父亲,多么完美的人生啊,可是他却死了,死在你的刺激下。”

我将虚无缥缈的目光聚焦在扶着顾辛月的凌啸均身上,看着他的脸龟裂成一点一点的恐惧,顿时,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从心头略过。

我歪了歪头,故作天真道:“会不会是这句‘李墨千是我的儿子’呢?”

李墨千仍然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瞥向他,“你看过我的检查结果吗?我的胃部同样有个肿瘤,那个你们李家的家族遗传病啊,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李家每一代都有可是就是你逃过了此劫了呢,因为你父亲不是他,而是这个你日恨夜恨的人。”

“我求你,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顾辛月捂着脸开始痛哭起来。

“为什么不让说呢,你们怕什么呢?反正都20多年了,你们还怕吗?看,你们之间多么狼狈的爱情啊,活生生的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我平静的看着她。

“青间,是我对不起你,青见,都是我的错啊,我的错啊???”顾辛月瘫倒在地上,无力的哭泣着,呢喃着。

“凌然,她是你妈,你要将她逼疯吗?”凌啸均这一声呵斥让我的笑意从心头延伸至全身,

“哟,我妈?”我的语气充满了鄙夷,“你说会有身为人母的不闻不顾自己的女儿20多年吗?”

“不闻不顾?若是不闻不顾那她现在又在做什么?”凌啸均猛然反问我。

我笑了,无奈的笑声充斥整个充满了酒­精­味的屋子,我冷然看着他,“你觉得生病时送点水果,见到面是嘘寒问暖就能达到一个母亲的标准,那么,”我耸了耸肩,摊手状,“是不是每一个这么对待我的人都能叫声‘妈’呢?!”

凌啸均突然大步走过来,猛然伸出手掌,

顾辛月惊吓的叫了声“不!”

李墨千的曈昽骤然紧缩,徒劳的伸出了手想去阻止,

可那只手掌快靠近我脸的时候猛然停了下来,李墨千和顾辛月都愣愣的看着我的动作。我抽出那把水果刀抵着他的胸膛,沙哑着声音喊道:“你打呀,怎么不继续?”

我站起身来,一步步的逼近他,他伸出的手掌在空中停顿了半天,最终放了下去,顺着我的步伐畏畏缩缩的退后。

“你有资格打我吗?骗了我20年,害死了我的亲生父亲,让我自小没有亲生父母,把我所有的一切偷天换柱给了你的儿子,你这么对待我,还有什么资格打我呢?我想,我今天没有一刀扎死你就算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再为了这个女人打我呢?”

锋利的刀片已经戳破了他身上的皮衣。

“李墨千,你好好看着,你所恨的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所有的债应该是我向你们来讨,我欠你们的,都已经还清了,那你们欠我的这么多,又该如何去还呢?你们能陪我一个完整的父亲和一个完整的母亲吗?你说顾辛月是我妈?你走了之后我过的什么样子的日子,你们知道吗?我眼巴巴的看着放学自己的朋友被父母欢天喜地接走后那奢侈的盼着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我偷偷的躲在自己的小屋子看着秦柔发脾气时肚子哭泣时,你们又在哪里呢?”

哽咽着说完这段话,我将刀口又深入了几分,“顾辛月?”我看向她,她抬起脸看着我,“那时候的你应该正围在李墨千的身旁吧,可能你准备了一桌可口的晚餐正等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丈夫回来,虽然李墨至始至终不想让你们结婚,不过他还是默认了你们在一起的形式,你可曾想到你还有在外面备受寒冷孤寂的女儿呢?明明是都是自己的骨­肉­啊,你怎么能就这么偏心呢?”

“然然,妈妈不是没有想过你,你小时候的照片一直放在我的身边,我一直想着有一天把你接过来???”顾辛月仰着那张沾满了泪水的脸抱着我的脸恳求道,“然然,你把刀放下吧???”

“想着啊,你们只是想着啊???”

“凌然,你把刀放下,放下我什么都不跟你计较。”凌啸均即使处于劣势仍然不忘记自己的威风。

我笑,“不跟我计较?我只要这么轻轻一下子,你就可以和我父亲见面了。”说罢,我又刀更深入了一部分。

“墨千,你快过来劝劝凌然,快过来???”顾辛月哭着想搬着救兵,怎么,她是怕我一不小心,她就再也见不到深爱的人了么?

“凌然,你想说的都说完了?”疑问句,李墨千看着我。

“没了,都没了,现在你和我两不相欠了。”我死死的盯着那把刀看也不看他。

“那好,那我先走了。”说完,李墨千踉跄着脚步强作镇定的想离开。

61、真相(四) ...

“墨千,别走???”顾辛月一下子尖叫起来,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李墨千略带着颤音说完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得潇洒无比。

顾辛月死死的抱着我的腿,“然然,你放下这把刀吧,墨千已经不要我,我不能没有啸均啊,然然,当我求你,当我这个母亲求你,我的然然???”

“滚,你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至始至终只有秦柔一个,你这么爱着凌啸均,可曾想过死去的李青间呢?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还要招惹他呢?我恨你,你没有资格做我的母亲。”我想我此刻的脸肯定很扭曲,很狰狞,顾辛月一直抱着我的腿哭泣着,凌啸均死灰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举动。

泪水夺眶而出,这些都是我曾经最亲的人啊,一个养父,一个生母,一个在我的刀下,一个在我的腿边。

“凌然,把刀放下。”突然出现的宋郁尧慢慢走到我的身边。

“我也想放下。”我沙哑着声音,“我根本不会伤害他,可是,我怕我放下刀后他会反扑我,他连我的父亲都能害死了,又怎么不会对我下手呢?我真的很怕啊,阿郁,我拿刀的手一直在抖,在抖你知道吗?”

伪装的坚强最终还是会有破裂的一天,

“然然,是我们一直对不起你???”顾辛月突然失声痛哭,一声一声的道歉,我留着泪水看着她在哭泣,道歉有什么用呢?早知道今日,当初你们又为何如此呢?

宋郁尧抱着我,将我拿着刀的手慢慢拿下,凌啸均默默扶起顾辛月,那直起来的背影顿时苍老了很多。

“你们滚,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们了!”最后的一声吼,我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然然,然然,然然???”身后的顾辛月还在呢喃,却被狼狈的凌啸均扶着慢慢走远,那声我迟了20年的呢喃啊也渐渐消失不见了。

是的,这辈子也许也再不会有了,一切都结束了,从我的手中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午8点有一门考试,昨天晚上熬夜看书了,所有米有更,大家不要恨俺啊~~~

每次一码完字,我的手指头就冻得跟胡萝卜似的···

62

62、手术 ...

我双手抱膝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不动。

从白天坐到夜晚,从夜晚坐到白天。宋郁尧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但是,我不想说话,不想见任何人。

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在这个完美的谎言中,我们始终循规蹈矩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我亲手撕开了它粉饰的外表,不仅仅是我,所有相关人的生活都打破了,

可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然选择这么做,因为,我实在是不甘心啊,不甘心这10年流离的生活,说到底,我还是一个自私的人。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我解脱了,他们也解脱了。

我就这么不吃不喝的呆到了第二天,我仍然在想,也许这就是命,这个世界从来就不会有公平二字,秦柔说过,我还年轻,还有很多路要走,如果前10年的人生我不能选择,但是接下来的日子我想明明白白,努力的走下去,为了我自己,不为任何人。

想到这里,我动了动身体,看着远处的食物,抬起僵硬的腿试图下床。身旁一直静默着陪伴我的宋郁尧突然眼睛一亮,了然的将食物拿到我的面前,我抬头看了看他有些憔悴的脸,鼻子酸溜溜的,接过食物后,我咬了一大口。

“难过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体,这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宋郁尧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哽咽着将食物一点一点的吃完,是啊,我虽然没有了他们,但是我还有一直关心着我的人。

“阿郁,你会不会讨厌我?”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我低着头没有底气的问着,那日我拿着刀对着凌啸均的一幕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出现着。是的,我怕,我怕宋郁尧会对我失望,会因为我的残忍一点一点的远离我。

空气瞬间凝结了,宋郁尧始终没有说话,我依旧低着头,抓着早已冰凉的食物,不平静的接受着这个答案,吸着鼻子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哦,我知道了。”

猛然,一个拥抱让我一惊,宋郁尧紧紧的抱着我的后背,“凌然,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她是什么样子才喜欢的,而是因为喜欢她所以不管她什么样子都无可救药的喜欢。”

真讨厌,为什么最近眼睛总是有流不完的泪水呢?

“凌然,其实你拿刀的时候我也怕,我怕你一不小心失手,让我们永远成为不可能。我总是会心疼,为什么你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将别人都拒之千里之外,我会不停的自责,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你,你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却不能够陪伴你,自责为什么自己没有好好照顾你,以至于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从小时候就开始喜欢你,我不想这么轻易放手,你开心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开心,你难过的时候我就像现在这个样子陪着你难过,凌然,把过去都忘记,我们开始我们自己的新生活好不好?”

眼眶终究太浅了,承受不住这汹涌的泪水,宋郁尧今天的话很多,比他任何一次还多,“阿郁,有你真好,如果没有你我怎么办呢?”我哽咽着喉咙呢喃。

“所以为了感谢我的出现,你要按时吃饭。”

“恩。”我流着泪水点着头。

“不要轻易的想着伤害自己。”

“恩。”

“不要总是逞强,有我在身边,你可以适当的软弱一点,让我发挥一点作用。”

“恩。”

“不要对我设心防,无论伤心还是快乐都要告诉我,看着你强撑的微笑,我也不会开心。”

“恩。”

“老老实实跟我回去,不要总是说什么‘我一个人也可以’、‘一个人也可以过年’之类的话,总之听见‘一个人’这三个字我会很愧疚,愧疚我做的不够好。”

“恩。”

“等你毕业之后就嫁给我,我妈那天看望你之后就回家翻黄历本了。”

“恩。”

面条泪仍然挂在我脸上,我“恩”完了之后感《奇》觉有点诡异,随即脑中又浮现《书》了刚刚他说的话,“等你毕业之后《网》就嫁给我”,立即又“恩?”了一声,这次声调上扬,是疑问句。

不过宋郁尧不理会我这声微弱的反抗,自顾自的说:“你恩了,我就当你答应了,等你出院之后我们就回家。”

回家么?心中突然涌现了一股奇异的暖意,多久没有听见别人和我提“回家”这个词了呢?伏在他的身上,我重重的应了声,“恩!”

“宋郁尧,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床上了。”

“什么东西?”

“我刚刚吃到一半的寿司面包。”

“???不捡了,让我再抱一会。”

“=v=,床铺脏了,我睡哪呢?”

“你跟我挤一挤吧,我不介意的。”

“??????”

之后没几天我发现我的胃部开始一直轻微疼痛不已,护士量的这几天体温记录都显示我低烧的现象,医生很快很我商定决定立即做手术,肿瘤的情况已经不大稳定。

那天下午我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护士给我打镇定剂,身边的宋郁尧一直抓住我的手,宋伯母和宋伯父也赶了过来,同时还有咋咋呼呼的苏若丫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刚到家的小小、猪猪、素素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纷纷打了电话过来表示她们作为徒弟们,看到师傅处于苦难之中而不能相救的苦痛之情。

手臂猛然一阵冰凉,我的心却是暖暖的,宋伯母一直在念叨着:“然然,你要是疼就让医生多打一点麻醉,千万别忍着,我们都在外面等着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会没事的???”

我被移动到了滚动医护床上,看着天花板,感受着医护人员将我退出病房,推向手术室,宋郁尧的手始终抓着我的手陪着我上了电梯,直到3楼的手术室,直到医生站出来让他在门外等候,这才松开了手。

一扇门打开,长方形的医护床被缓慢的推了进去,我突然偏过头,在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看见了一身豹纹大衣的秦柔,她站在走廊的尽头,我尽量使自己头偏的角度更大,直到大门被彻底关上的那一刻,让她妙曼的身影定格成我最深的眷念。

很没用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无影灯下,我蜷缩成虾状等着医生在我的脊梁打上一针局部麻醉,背后的刺痛使我的神经异常敏感,等到再次平躺在床上,我意识涣散的看着上方的无影灯,嘴角慢慢的上拉了一个很好的弧度,医生拿出一张协议书让我签字,我意识模糊的看着那张手术意外死亡责任书,接过医生手中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凌然。

“大家好,我叫凌然,“凌”是我爸爸的姓,“然”是我们一家三口安然无恙的然”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小女孩自信满满走上讲台介绍自己的声音。

手术刀之类的冷兵器之间的摩擦声一阵一阵的传来,感受一只手将我胃部的的衣服掀开,接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轻轻划着那片柔软的皮肤组织。

“疼吗?能感觉到疼吗?”耳边是医生的声音。

意识虽然越见模糊,可这种刺痛还是让我轻触了眉头,“疼。”

似乎,左手便又被注入了一剂药水,瞬间,我眼前的一切犹如旋转的阶梯一遍一遍的搅动,一遍一遍的拆散我的意识,却依然能感受到下腹旁,冰凉的刀片“刺”划开肚皮的触感,我吃痛是叫出了一声,耳旁还是医生带着梦魇般的声音,“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像是一声一声的催眠,也像是一声一声的淡化我的疼痛,在我最后意识之前,我还在轻轻呢喃,“凌然,我叫凌然。”

是的,我还是凌然,不管这一切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始终是自己,是原来那个思想上消极,行动上积极的凌然。

我不知道手术进行了多长时间,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第一眼看到依旧是宋郁尧。

落水那次,胃疼那次,车祸那次,依旧这次的手术。

宋郁尧总是一声不响的陪伴在我的身边,让我的世界也逐渐充满了他的气息。鼻子上的氧气罩好难受,左手在打点滴,右手的每个手指都被连接着心跳仪的夹子夹得紧紧的。下半身的麻醉早已经消失,我轻轻动了下,胃部的伤口牵着针线让我不由的痛出了一身冷汗。痛完后,我看着还在熟睡的宋郁尧,咧着嘴巴开始傻笑,

新的生活开始了。

“院长,调差结果显示的病症最终确诊是遗传病。”

“哦。”一瞬间苍老的老人伸出虬­干­般的手拿起桌上的老花镜,颤颤巍巍的打开,再戴上,试图想把这份检查结果再仔细看一遍。“那血样跟我提供给你们的血样有没有去做亲子鉴定?”

“那个结果也出来了,相似度显示百分之99。”

“哦,”老人捏着表格的手微微停顿了下,目光又瞥向了那盆吊兰正绽放得美丽的米­色­花朵。“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利索的关门声“咯吱”。

老人的眼中有些盈盈泪光,“我的青间啊,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我的孙子也没了,也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都会很“欢型”了,因为都虐完了,=v=

63

0 0

一秒记住www点xiaomawenxue(小马文学)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