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如墨敛上眼眸,淡淡道:“不扰您休息。”
薛泫云顿时间有些气闷,这女人倒也性子傲,自己只不过让她搬出主屋便给自己脸色瞧,虽然对自己彬彬有礼,却总是透着股疏远,让他这个夫君颇为不是滋味,微微起身向她那看去,只见她侧卧在软榻上,身子微微蜷缩起来,看起来睡得很不舒服,不过她宁可这样也不愿靠近自己,气性倒也大了点。
罢了,自己也不该由着四姨太的性子那般做,以为让她使使性子,过几日气性过去了便好了。不过在奶奶面前闹成这样确然不妥,想想她新进门便受气,自己也着实过了份,听闻她在之前那个夫家的所作所为,在他这里倒也算“宽容”,要不自己五个姨太估计等他醒来就剩下二三个。想到这里,薛泫云便也释然一笑。
邱如墨也没有睡着,而是进入了医药空间内,她以前试验过,只要进入这个空间外面的时间便暂停了,所以她才敢这时候进入这里,她寻思着也是要利用下这里的东西了,寻找可以贩卖的药,最后面那排都是比较普通的草药,拿出去卖也值不了多少钱,还是卖些成品药比较好。
比如乌鸡白凤丸基本上算是不错的选择,止咳糖浆也不错,换个瓶子装就行了,其他又找了找,基本上液体的药物都可以卖,像是藿香正气水之类的肯定销量不错。
再瞧瞧其他药很多都是药片或者是胶囊,有点麻烦,磨成粉着实太费劲,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她翻找着药品继续寻找可以在古代卖出去的药,一边寻思该如何卖,自己肯定不能出面,可是这世上哪里有自己完全信得过的人,只能先缓缓,寻个机会出趟门,毕竟她也算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外面情况也不算熟悉,只能先缓缓。
记下药物摆放的药架后,邱如墨便出了空间,翻了个身,别扭地动了动,这软榻睡起来真不舒服,可被迫搬了进来,这老太君的话还是得听上一听,暂时先克服一下艰难度日下。
想着想着便也睡了过去,结果扰人清梦的人总是有,迎春进了屋,摇醒了她,对她说道:“大太太在清风院那设了宴,让您去那,您快装扮装扮,姨太们都被请了去。”
邱如墨叹了口气,又要折腾了,这大太太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设什么宴?总不会是鸿门宴吧。
她起了身,让冬梅和翠竹进了屋,帮她换上一身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又挽上双环髻,将老太君赠予的和田玉镯子给她戴上,又往头上簪上红珊瑚番莲花钗和石榴包金丝珠钗,又为她画眉点唇,倒是没涂抹厚厚脂粉,她们知道她不喜欢,便也没有弄。
临出门前不由得埋怨地瞪了一眼薛泫云,这男人却不知道给她要惹来多少麻烦,却又一再嫌弃自己,真是自己的衰星,自己却成了他的福星,这倒是她亏了。徒步由迎春领着,向那清风院内走去,心想着等下会有些什么事情。
走了过去注意到这院内居然碧水池上建了个亭台水榭,池水不深但是却养着不少鲤鱼,院内的景致布局疏落相宜、构思巧妙,风格清新秀雅、朴素自然,几乎院内的建筑物都在这碧水之上,像是个水院子般,她不由得看得痴了神,此处确实彰显薛家的大气,薛家果然不同凡响,这般的园景怕是难得一见。
“大奶奶,怎么了?”冬梅不安地开口问道。
“没瞧着景致倒是美,有些忘我了。”邱如墨微微一笑,继续向清风院内走去,进了厅内,瞧进五位姨太们已经整整齐齐地端坐在屋内,瞧见她后都纷纷站了起来给她见礼,而邱如墨也给大太太见了礼,“儿媳见过大太太。”居然瞧见了薛雅茹在在这里,忙对她挥了挥手,只见精神不太好,忙开口问道,“雅茹这是怎么了?”
“娘亲。”薛雅茹抿了抿小嘴,走到邱如墨身边趴在她腿上,小声地说道,“肚子不太舒服。”
邱如墨忙将她抱了起来,又问了问,怕是吃坏了肚子,柔声对她说道:“等下去娘亲那里,娘亲给你喝点药汤就会好了。”
大姨太脸色有些不好,想要叫回薛雅茹又不敢出声,眼睛直勾勾地瞧着邱如墨,深怕她对自己的女儿怎么样。
大太太见人齐了,便命人上菜,然后让她们纷纷上了桌,对她们说道:“这一次大太太新进门,所以想说让你们也聚聚,泫云今儿病情有好转,都能下了地,想必过几日便能痊愈。”
“真的,那可真好,大爷总算是挺过去了。”四姨太盈盈一笑,对着大太太说道,“看来连老天都庇佑着呢。”
邱如墨瞧了眼四姨太,没说话,又瞧了眼坐在四姨太身边的五姨太,只见她脸上的红疹好了些,被厚厚的脂粉遮住了,也瞧不太真切,心道这两个姨太之前闹腾的,现在坐在一块却也这般安然。
其他几个姨太也纷纷说些欣慰地肺腑之言,邱如墨瞧了眼三姨太迎夏,在她眼里这个姨太算是最低调的,对自己的态度算是不温不冷,毕竟是丫鬟升上来的姨太,懂得自己的本分。
再瞧瞧二姨太,没多接触,倒也感觉人还行,小家闺秀般的女子,娴熟端庄,模样也标致,就是性子太内敛了,怕是有些内向,除了见礼时,邱如墨就没听到她说过别的话,就连问大爷的情况,也是发出轻弱的几乎不可闻的声音。
调戏
饭桌上倒是安静,大门大户时而不语倒是让邱如墨感觉特别舒服,省得这些姨太们突然脑袋缺根弦说些倒胃口的话,饭后,有上了些茶点,这些姨太才开始聊起天来。
大奶奶眉开眼笑地拉着四姨太的柔荑小手,赞许道:“遥姨太手可真巧,那双面绣鸳鸯帕可是漂亮得紧,心思也细腻。”
“大太太,莫要这样说,素素只不过从小便女红,娘亲曾说过女儿家要贤良淑德,会些针织女红,嫁出去给夫婿缝衣纳鞋也算是一种贤淑。”四姨太娇羞地瞧了眼大太太,嘤然说道。
“我的泫云娶了你真是有福气。”大太太瞧着四姨太那眼神竟是赞许,突然转头向邱如墨问道,“如雪女红手艺如何?”
邱如墨微微一愣,哪料得大太太话锋一转便转到自己身上,淡淡回道:“媳妇女红着实不擅长,没有四姨太那般的巧手。”绣花绣凤她可没那本事,她这双手缝缝伤口还差不多。
顿时间,四姨太投向邱如墨一抹轻蔑的眼神,而大太太颇为不满地扫了一眼她,没作声。
邱如墨心道:薛家大门大户,穿衣着装皆皆是城内一品绣坊内定制的,何须她才做,这女红对她来说着实没什么用,莫不成薛家大奶奶还自己缝衣补洞?
大太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邱如墨说道:“近些日子泫云这病惹得我心烦意乱,终于这几日宽下心来,明日便是佛爷生辰,你去庙里还个愿,大爷这一次倒也是受菩萨保佑,你多带些香油钱给菩萨。”
邱如墨心底暗自欣喜,但是却没有表露在外,只是淡淡地说道:“是的,大太太。”
五位姨太们羡慕地看向邱如墨,却没人敢说什么。
之后姨太们和大太太又说了些家长里短的话,互相恭维了会后,便散了,邱如墨压抑着兴奋的心情,一路快步向东厢院走去,瞧见紧锁的院门才想起自己被逼进了主屋,哎,她只能向主屋走去,一边想明日一早要准备些什么。
进了主屋她叫冬梅进了屋,欢喜地拉着她的手说道:“冬梅,明日我要去庙里。”
“真的?大奶奶!您可一定要带着我去。”冬梅欢呼雀跃地说道。
“咳咳咳。”忽然房间内响起那连续的咳嗽声让冬梅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才想起这里还有大爷在,并不是之前的东厢院,忙拘礼地站在一边。
邱如墨起了身,向床榻边走去,见大爷醒了,便开口询问道:“大爷怎么了?”
“没事,倒杯水来。”薛泫云咳嗽声止了,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对屋里的冬梅说道。
冬梅忙倒了杯水端给薛泫云,瞧了瞧邱如墨。
邱如墨想了想对冬梅说道:“去账房支取些银两做香油钱,就说是大太太让我去庙里拜佛还愿。”
薛泫云听了开口说道:“多支些,既然出门了便去买些喜欢的东西。”
冬梅点了点头,退出了里屋合上了门。
邱如墨暗暗一惊,这大爷究竟这么了,今儿居然这么好心,让她多拿些银子出去花?莫不成转性子了?
薛泫云接过冬梅递来的杯子,喝了几口水后便又躺下歇息。
邱如墨走了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淡淡地说道:“多谢大爷。”然后将那杯子搁回了桌上。
“这本就是你该得的。”薛泫云疲惫地敛上眼眸,冷淡地回道,“你是我的妻,你应得的不会少,所以莫要为难姨太们,她们抢不了你什么。”
这话一出,邱如墨脸色便一沉,当这大爷有什么好心肠,原来是怕自己欺负他宠爱的姨太们,想说对自己好些便不让她为难那五位姨太,这薛泫云的心思……
邱如墨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便躺在软塌上背对着他早早睡去:“大爷您放心,只要你那些姨太们莫要惹着妾身,妾身便不会为难她们。“
薛泫云猛地睁开眼,扫了眼邱如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道自己好言相劝,这女人居然回给自己这样一句话,果然不是个省事的女人。
邱如墨一边盘算着明日要做些什么,一边寻思着要怎么才能卖了那些药,自己这种没有来历的人,对方肯定不会收自己来历不明的药,毕竟药物很难很快有功效,要是那些人不懂这些药的宝贝之处,岂不是可惜了,真是难办,而且自己也不能卖太多,毕竟一下子大量出手旁人必然会怀疑自己的货源。
想着想着就悠悠睡了去,第二日一早便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出了里屋,唤来冬梅,询问道:“可取了银两?”
“整整十五两银子呢,对方本来还不愿支给我那么多,只愿意给五两银子,而且还臭着脸,一听是大太太要支取的,又听是大爷说多给些,便爽快地给了十五两呢。”冬梅宝贝地将手中装着十五两银子的钱袋抱在怀内,“大奶奶,冬梅可不曾拿过这么多银子,心扑通扑通直跳呢。”
“好好收着,莫要丢了,你说一般香油钱要捐多少才算心诚?”邱如墨想了想问道,“我以前没上过香,不太清楚。”
“自然是越多心越诚。”冬梅寻思了下,笃定地说道。
“那你说我们去捐多少?”邱如墨忙问道。
冬梅怀揣着这十五两银子自然舍不得全部送出去给虚无的佛爷,便伸出一根指头,迟疑地说道:“一两?”
“会不会心不诚?”邱如墨想了想,问道。
“最多三两了,大奶奶,佛爷定会感觉您的心诚。”冬梅伸出三根指头说道,“钱来之不易呀。”
“也是。”邱如墨见冬梅那般紧张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拉着她进了屋,对她问道,“出门穿什么好些?素净点。”
“等等,大奶奶我给您寻件衣服换上。”冬梅也进了屋,去衣柜内寻了寻,果然取了条素色的软银轻罗百合裙,“这件吧。”
“嗯。”邱如墨跟冬梅走到了牡丹红木屏风换了衣服,然后又在梳妆台前梳理了头发,绾好回心髻,又簪上银凤镂花长簪,装扮得也素净极了,临走前瞧了眼床上的薛泫云,又想起昨夜的那番话,不由得有些气恼,便也懒得理会他,带着冬梅早早便出了门,跟门房说了声,便乘着轿子去了香火最旺盛也是最近的广渡寺。
今儿这广渡寺内倒也是人多,冬梅去买了三炷香,点上后递给邱如墨,而她接过香后便在佛像前恭敬地拜了拜,再将那三柱香Сhā进香炉内,然后又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对冬梅说道:“既然来了,你也拜拜,保平安。”
“多谢大奶奶。”冬梅非常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地拜着。
邱如墨倒是不信鬼神之说,所以拜拜也就是走走过场,倒不像冬梅这般,等冬梅拜完了,邱如墨便对她说道:“让轿子回去吧,你陪我去街上逛逛,揣着银子倒是也要花花。”
冬梅听了点了点头,欢喜地说道:“我也很久没出门了,带着您到处走走瞧瞧吧。“
“嗯。“邱如墨点了点头,对冬梅说道,“哪里药铺医馆多些?我想去瞧瞧。”
“怎么了?”冬梅不解地问道。
“大爷病不是还没痊愈,想说帮他瞧瞧有没有什么补药,买些给他吃吃。”邱如墨昧着良心说道。
“大奶奶对大爷真好,可惜大爷性子冷了些,对您也冷得很。”冬梅瞧着邱如墨不由得露出一抹落寞的神色,“你容貌气质脾气样样好,怎么大爷就对您这般冷淡。”
邱如墨哭笑不得地看向冬梅,浅笑道:“你家大奶奶我名声不好,所以大爷嫌弃我,不过没事。”
冬梅叹了口气道:“大奶奶哪里会跟传闻中的一样,莫不成是那家估计污了您的名声?”
“行了,莫要惦念了。”邱如墨淡淡地笑道,“快走吧。”
“好。”冬梅也没在继续问,领着邱如墨去了店铺偏多的富贵街。
邱如墨一路看去倒也有不少药铺,便进去瞧了瞧,询问各类药品,发现成品药丸确实稀少,均是药材偏多,像止咳糖浆那类的玩意根本是没有。
大概有所了解后,邱如墨盘算如何卖出手自己手中的存货,突然眼前冲出来一匹疾行的白马,可惜骑着白马的不是王子或者唐僧,是个涨红脸看似酒醉的纨绔子弟,只见他挥着鞭肆意地大笑,整条街上本人多得很,被这人这般吓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冬梅忙拽着邱如墨躲进一边的,可那纨绔子弟不知怎么突然在邱如墨这边勒马视线瞧向她看来,一副色迷迷的模样让她暗道一声不好。
邱如墨忙拽着冬梅向一边跑去,只听身后那纨绔子弟带着醉意的调笑之声伴随着马蹄哒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娇娘,莫要跑,陪大爷玩玩?”
恩人
冬梅紧张地拉着邱如墨,焦急地问道:“大奶奶怎么办?”
“跑。”邱如墨这副身子完全缺乏锻炼,没跑几步路便上气不接下去,吐出一个字后便有些气喘,身后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她心便越来越害怕,心道这人做事无耻,居然当街调戏女子,简直混账极了。
可徒步怎么也比不上骑马的人,那人扬鞭赶了上来,挡在邱如墨和冬梅面前,她们准备向后跑却发现身后出现几个看似是那个纨绔子弟的随从,她转眸一看,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跟冬梅跑进了个巷子内。
邱如墨攥紧冬梅微颤的手,冷冷地对那纨绔子弟冷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么?”
“呦,这声音好听极了,跟挠痒痒勺一样挠爷我的耳朵,酥酥麻麻的,挠得大爷我心里痒痒的。”那纨绔子弟一脸猥琐地笑道,对空抽击着手中的马鞭,“把这对带回去,爷要慢慢一个一个尝尝味道。”
邱如墨正准备喊救命,便听到身后响起一声正气凛然的呵斥:“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做这等无耻之行径,令人发指。”
邱如墨转头一看,原本欣喜的心立刻跌入低谷,因为那人完全是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再英雄救美上百分之百正确。
果然,那边拦着邱如墨的侍从直接上去两个人抡起拳头便是对他一阵痛揍,冬梅惊声尖叫着,邱如墨还算镇定,冷声呵斥着让那侍从住手可惜完全没有用,瞧见那边就两个人动手,她摸索了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武器的东西,可惜,她哪里料得到出门便遇到如此晦气的事情。
那纨绔子弟瞧有人敢怒骂自己,忙带着醉意大声呵斥道:“往死里打,打死了爷有赏,王八羔子敢冲大爷我说些屁话!屁话,屁话,全部都是屁话。把这两个小娘子都给我带回去。”
那剩下的侍从向邱如墨和冬梅走来,冬梅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拽着邱如墨瑟瑟发抖着,而邱如墨则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现代的时候她也没遇到过这么嚣张的人。
邱如墨看向那被打得极惨的书生,心惊地疾呼道:“莫要打了!”
“呦,吭声了?求我呀,求我的话说不定我就考虑你的请求。”那纨绔子弟笑得极为□猥琐,让邱如墨无比恶嫌。
就在邱如墨无助的时候,突然一声天籁响起:“柳秀才!你们在做什么?”
邱如墨期盼地瞧了过去,只希望不要再是个手无束鸡之力的书生,结果竟瞧见二爷薛润生,她忙惊呼道:“二爷救我们。”
冬梅也激动地喊道:“二爷,快救救我们。”
薛润生本挥斥开那些打人的侍从扶起那文弱书生,听见一声熟悉且焦急的求助声,不由得越过那侍从看去竟然瞧见邱如墨被这群人围在其中,又冷眼睥睨那挥舞着马鞭的纨绔子弟冷喝道:“王荣生,你未免太猖狂了。”
“呦,这不是薛二爷么?感情那个多管闲事的是你认识的,那对不住了,手下不开眼居然打了你的人。”被薛润生呵斥的王荣生不由得露出一抹嬉笑之色,对手下说道,“薛二爷出面了,快把这两个小娘子弄走,动作麻利点。”
“王荣生!”薛润生扶起柳秀才后,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侍从,走到邱如墨面前无比冷冽地斥道,“你可知她是何人?!我大哥薛泫云的妻子你也敢掳去,怕是胆子肥了点,你父亲王喜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王荣生一听这话,吓得醉意去了大半,忙丢下手上的马鞭下了马,嬉皮赖脸地对邱如墨说道:“怪不得如此漂亮,原来是薛大爷的夫人,得罪得罪。”
“那位书生怎么样了?”邱如墨懒得理会那登徒子弟,询问柳秀才的情况。
冬梅瞧了瞧说:“怕是不妙,得快寻大夫。”
薛润生满脸怒意看向王荣生,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后,带着柳秀才和邱如墨他们离去:“姓王的,此事没那么容易了,到时候我自会登门拜访令尊王知县。”
邱如墨命冬梅扶着那柳秀才,看着他一身是伤,心里很过意不去,取出随身带着手帕帮他抹去脸上的血迹。
身后王荣生还在纠缠:“薛二爷,有话好说,莫要做得这么绝,告诉我父亲,他还不得打死我,薛二爷,我在这给你赔不是了,您就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
王荣生见薛润生根本不予理会,便忍不住去拉邱如墨的手想要说些什么。
邱如墨惊呼一声,甩开他的手蹙紧眉头,扬起手准备打他,想想还是将手握成拳,正准备狠狠揍他一拳。
结果她拳头未出,薛润生的拳头已经重重地落在他脸上,狠狠地将他一拳击倒在地,只见王荣生倒在地上哇呀呀的惨叫着,身边的侍从忙扶起他,
而薛润生则冷着脸攥着拳头,漠然道:“本不屑对你这种人施加拳脚,你既然找打,那边莫怪我不客气。”
柳秀才忙出声阻止薛润生道:“薛二爷,嫂夫人得救便好,这种人自有老天惩罚他。”
邱如墨诧异地看向薛润生,哪想到他竟然出手了,原以为他跟柳秀才一般乃是一介书生之流,却哪料到他这般有魄力,居然就这样出手了,而且下手极狠。再瞧瞧那柳秀才,有了对比后,顿时间,对二爷有了极大的改观。
王荣生挨了揍也不敢怎样,知道怕了后便也不再纠缠,只能牵着马狼狈地回去了。
薛润生将柳秀才带到邻近的医馆内,邱如墨一路跟随着,轻声对他说道:“多谢二爷了,要不是你,我怕是……”
“怎么出门也不多带些下人?”薛润生瞥了眼邱如墨,见她仅仅只带了一个丫鬟,询问道。
“我没出过门,不太懂其中的规矩,以为带着贴身丫鬟便可以了。”邱如墨低着头回道。
“门房没给你加几个随行的丫鬟或者侍从?”薛润生皱了皱眉,心道就算她不晓得薛府的规矩,莫不成门房也不晓得?出门的时候怎么也不叮嘱她几句,转念一想,怕是有人故意这般,便不由得开口叮嘱她道,“下一次出门切记多带些人,若是再遇上这种事,你怕是要吃大亏。”
邱如墨点了点头,小声说道:“要不是遇上二爷,怕是要出大事。”
“你知道便好。”薛润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对药堂内的伙计说道:“快去叫大夫出来给他瞧瞧。”
“真不巧,坐堂的大夫今儿有事。”伙计挠了挠头,抱歉地说道。
“罢了,有没有治跌打的药酒,拿来吧。”邱如墨对伙计说道,又对柳秀才问道,“可有什么地方痛得厉害你可要说,伤筋动骨倒是小事,万一伤及五腹六脏怕就是麻烦了。”
柳秀才无力地耷拉在脑袋,发出痛苦的呻|吟。
邱如墨也没招,毕竟古时候男女有别,她也不能轻易为柳秀才触诊,所以很麻烦。
薛润生晓得她的难处,对邱如墨说道:“我帮你按,你指一指按哪里即可。”
邱如墨瞧了眼薛润生,心道这二爷真的是懂人心,她想什么都瞒不过他,点了点头,让伙计将柳秀才抬起内堂的病床上,让薛润生按照她指的地方按捏着。
两人倒也默契,邱如墨看了下,确实没伤及内脏,便也宽了心,对伙计说道:“麻烦你为他淤青处擦上跌打药酒吧,记得多按摩会让药力渗进去。”
伙计忙对邱如墨说道:“这事我做不了,里面有几个学徒,我叫出来帮他擦药。”
邱如墨点了点头,对冬梅说道:“等下去付账,顺便买些补品给他。”
冬梅应了声便出了去,薛润生瞧着邱如墨,戏谑地问道:“也不遮掩了?”
“你都晓得了我又何必扭捏着否认。”邱如墨倒也淡然。
“那我便代大哥谢谢你了,此番确实救命之恩,虽不知道你用何种方法救了大哥,但是确实厉害。”薛润生凝望着邱如墨,由衷地说道,“大哥性子便是容易先入为主,晓得那些言语后自然会对你有所芥蒂,莫要怪他。”
邱如墨摇了摇头,淡淡道:“他怎么样想我,我不在乎。”
“你治好他这事,你要是想跟他说,便由我去帮你说,你若不想,那便算了。”薛润生叹了口气,晓得她对大哥心冷了,便淡淡说道。
“免了,这事……还是算了,他不晓得也好。”邱如墨摇了摇头,心道要是知晓了,让她如何证明?那药岂是能拿得出来给他们瞧得。
二爷确然聪明也不可能知晓自己如何治得了大爷,这事便算了,她也不指望那冷心人对她有任何感激的心思,到时候迫着她圆了房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受他厌惹他烦便能躲着他,也算是有好处。
合伙
学徒过来为柳秀才宽衣擦药,邱如墨走到了店里,薛润生也跟了出来,伙计给他们两人上了茶,冬梅也一手捂着胸口的钱袋一手提着药包走了过来。
邱如墨拿起茶杯抿了口,想想坐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便起了身,将药包递给了薛润生,对他说道:“二爷,劳烦你待会给柳秀才,帮我转达谢意。”
“要走了?回府么?”薛润生起了身,瞧了瞧这两个弱女子不由得有些担心。
“想在逛逛,买些东西。”邱如墨瞧了瞧天色,还早呢,也不想那么早回那让人气闷的府宅,便淡淡说道。
薛润生微微皱眉,想出声劝她回府或是说陪她一同去,却又觉得自己没那个立场,毕竟他仅仅是她的小叔子,只能叮嘱道:“小心些。”
邱如墨点了点头,带着冬梅向外走去。
突然薛润生又叫住邱如墨,见她转眸看向自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顿了顿淡淡道:“大哥便拜托你了,好生照顾他。”
邱如墨瞧了眼薛润生,绛唇轻抿,沉默了片刻后淡淡道:“那是自然。”说罢便转身离去。
出了店后,冬梅才凑到她耳畔激动地说道:“大奶奶,二爷真是英俊潇洒,而且着实英勇,您还记得之前二爷狠狠揍那人的情形么?太厉害了,看得我……”
邱如墨笑着瞧着冬梅这春心萌动的小丫头,戳了戳她的脑门道:“二爷,二爷叫着,瞧你那模样,一脸春|色。”
冬梅顿时间脸一红,羞涩地埋怨道:“大奶奶你戏弄人。”
“好了,不闹了,喜欢什么瞧着,我送你,顺便给青松和翠竹也捎点东西给她们。我也得好好补偿一下你们三个,这个府内跟着我怕是要受苦了。”邱如墨苦笑地说道,她现在处境确然不好,寻思着以后万一被休了也要提前给自己找条出路,“若是我被休出了府,还指望着你们陪着我一起出来呢。”
“大奶奶,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大爷近而是病着呢,等病愈了便好了,到时候你们一圆房,那些姨太们怎么能比得上您。”冬梅见邱如墨如此,忙开口劝说道,“您模样可比那些姨太们美多了。”
邱如墨有点哭笑不得,这话怎么越听味道越不对呢,感情她床|上|功|夫这么好,圆一次房就能迷住大爷,她怎么不晓得自己这般厉害。想想也不切实际,像大爷那般的人,自己怕是就算成为他的女人之一里面最大的那个,也不可能独占他,所以她根本对大爷不抱任何希望。
不寻思着什么时候被休了出来寻条属于她的生路。就在邱如墨琢磨如何开创一片事业时,余光瞄到一处古朴的店铺,占地位置蛮大,可惜门可罗雀,她旁顾四周附近店铺倒也热闹,只有这一家冷冷清清,倒也稀奇,瞧了眼,居然是家粥店。
店里伙计没几个,掌柜愁眉地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叹息着,本邱如墨没打算注意,可突然一伙人涌向那粥店。
粥店掌柜猛地站起来手里挥舞着扫把大声呵斥道:“你们这群混蛋,死了这条心吧,这店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给你们,祖宗上传下来的老店,怎么能败在我的手里。”
那伙人叫骂着,也毫不示弱,带头的那人大喝道:“你既然欠了债便拿你这店铺来抵。”
“我呸,还债约定的时候还未到,你现在提前一个月来逼人还债是何居心!”掌柜毫不示弱地回道,手上的扫把舞得威风凛凛,俨然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那伙人也无奈,带头的那人凶神恶煞地丢下一句狠话后便领着人离去,而那掌柜又恢复愁云惨淡的模样坐在店门口。
邱如墨看了看这粥店,又想了想之前的事情,便带着冬梅进了那家店铺内,那掌柜见有客,欢喜地迎了上来,询问要点什么?
邱如墨淡淡道:“上你们店内的招牌菜。”
“好的。”掌柜兴高采烈地进了厨房,看来准备亲自上阵。
一旁的冬梅不解地问道:“大奶奶,没事来这么冷清的店铺里面做什么,肯定不咋样不然怎么会这般冷清。“
邱如墨笑而不语,静待掌柜将粥和菜端了上来,一一品尝后对这掌柜说道:“可否愿意与我做笔生意?”
掌柜那国字型的脸里面散去笑容,冷冰冰地质问道:“你跟钱老板可是一伙的?”
“自然不是,我不要你的店,只是打算跟你合伙而已,你这粥味道实在不尽人意。”邱如墨舀了一勺碗里的粥吹凉后抿了口,“这里面放的料确实不错,可惜凑到一块儿味道相互影响口感便差了不止一点。”
掌柜沉默了片刻,盯着邱如墨看了很久,才长叹一口气,将身上穿着的围裙结下揉成一团丢在桌上,无比郁闷地说道:“确实,我也知道,但是几番试菜却做不出合胃口又有药用价值的粥汤。“
“你这不是老店么?怎么会没有祖上传下来的菜方。“冬梅不解地嘟囔道。
“莫提莫提,我本不愿接管这粥店,老爹收的徒弟将他的手艺全部学会了,却在老爹病时被一品楼给收买了去,带着一身手艺和家里祖传的菜谱去了一品楼,待我回家时,老爹被那不孝的徒弟给气得口吐血就那么去了,临终前让我一定要守住这粥铺。“掌柜叹息地对邱如墨说道,也不知道为何,就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将憋在心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可我根本不会这门手艺,只能自己在家尝试,可惜做得着实不怎么样,只能艰难维持,前段日子借了些钱去专门学厨艺,却哪知依旧不到家。“掌柜一脸沧桑地说道,“这店怕是要败在我手里了。”
“其实解决起来也容易,我恰好知晓些药膳的做法,你若是愿意与我合作,我便能让你的店起死回生。”邱如墨浅笑地看向那掌柜,淡淡道。
“莫诓我,我可不会被你骗。”掌柜脸色尤为严峻地说道。
“怎么会,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出药膳的做法,抽你三成利,再在店铺内给我一处地方卖一些药,如何?你是稳赚不赔,不是么?”邱如墨想了想对掌柜说道。
“这……”掌柜有些犹豫,瞧着邱如墨迟疑不定。
邱如墨起了身,对掌柜说道:“可否借厨房一用?”
掌柜点了点头,晓得她准备用厨艺让自己信服,便引邱如墨进了厨房内。
邱如墨瞧了瞧,这厨房干净得很,想来这掌柜确实很宝贝这店铺,将最难搞的厨房都能打扫得这般干净,实属难得,她熟练地做起了药膳,做了一锅枸杞山药粥,舀了一碗递给掌柜,开口说道:“此乃枸杞山药粥,具有调和脾胃、补肝肾的疗效。你尝尝吧。”
掌柜一直盯着邱如墨如何做着粥,舀了一勺尝了一口后,先是一惊,再是看了看邱如墨,又连续喝了几口后,对着药粥赞不绝口。
“信我么?信便立下字据以此为证各执一份,如何?”邱如墨瞧着掌柜还在一口一口地喝着粥,不由得笑出声来。
“自然自然。在下乔青山,姑娘该如何称呼?”掌柜脸色浮上了笑意,“看来是老天庇佑我们乔家粥铺。”
邱如墨瞧了眼身侧的冬梅,淡淡道:“叫我秋夫人即可,秋天的秋。”
“哦哦,秋夫人,当下便立下字据么?什么时候给我菜方?”掌柜焦急地摩拳擦掌,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立字据吧,待我将药膳的方子整理好,便差人送来。”邱如墨寻思了这还是要好好规划一番,对乔掌柜说道。
两人当下立好了字据,按了手印署名,邱如墨便对掌柜说道:“寻个大夫在店内为要来用药膳的人诊断身体,到时候对症给建议吃什么对客人最好,所以多劳烦乔掌柜找个信得过的大夫来坐堂,倒是顺便帮我推销一番我要在你店内寄卖的药物。”
掌柜对着前所未闻的想法骇了一跳,但是想想却觉得十分可行,点着头对邱如墨说道:“我有个老相识便是大夫,现在归家正准备开个药堂,我去与他合计合计。”
“到时候诊断好了便建议用特定的药膳即可,顺便也可以将药堂和粥铺合二为一,毕竟食疗比药疗要好上许多,吃完药膳可以顺便建议开些补品给客人回家服用,两边各不误。”邱如墨想了想继续给掌柜说道,“具体还未想好,以后再慢慢合计,我先回去写菜谱,切记此次的菜谱决不可被人偷盗去了,要妥善保管。”
“自然自然,我一定要将乔家粥铺的生意做起来,绝不再让那宵小将这店给毁了去。”乔掌柜顿时间豪情壮志地抒发了一番。
邱如墨点了点头,收好了字据便出了粥铺,身侧的冬梅不解地问道:“大奶奶,没事你跟这店合什么伙呀?”
“赚钱。”邱如墨轻笑道。
“可是您归为薛家的大奶奶,怎么会缺钱?”冬梅更是不解地追问道。
“我必然会出薛家,提前铺好路罢了,冬梅,你为何要进薛家做丫鬟?”邱如墨突然话锋一转询问道。
冬梅一听这话,神色不由得黯淡下来:“大哥是个读书人,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家里一贫如洗,已经哪里能承担得起,父亲和娘便商量着让我入了薛府做了丫鬟,听闻大户人家对下人好,便让熟识的人伢子将我卖进薛府,便遇着了您。”
阴谋
“倒也苦了你,可愿意与我一同赚钱?做丫鬟每月怕是没有多少钱贴补家用,不如帮我一把,我不会亏待你的。”邱如墨诱惑着这个小丫头,她自己肯定不能成天的往府外跑,势必要有个帮手,冬梅正巧合适,若是她肯答应,自然好。
“能赚钱?多少?”冬梅有些心动地开口询问道。
“说不准,指不定比你怀里揣着的还多。”邱如墨想了想,自己有医药空间和药膳秘方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感觉,做事去卖都是旁人的事情,自己只要提供就好,感觉纯利润绝对不会少。
冬梅惊呼一声,然后掩嘴悄悄跟邱如墨问道:“真的能这么多?”
“信我便帮我,冬梅,绝不会亏待你的。”邱如墨继续循序渐进地诱惑这个小丫头。
果然,冬梅被那无形的利益所笼络了,她一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自然无法抗拒这种巨大的诱惑,而且说话的是她认定的主子,便更加深信,点了点头,发誓追随邱如墨绝不变心。
邱如墨好笑地瞧了眼非常认真的冬梅,拉着她向买饰品的小摊上走去,对她说道:“买些喜欢的饰品吧,瞧你们整天素净的,以后装扮装扮,模样绝不输给迎春她们。”
“那是。”冬梅嬉笑着说道,然后兴奋地蹲在饰品摊前挑选着,询问着邱如墨拿些好看。
邱如墨颇为大气地说道:“看着买,莫要跟我客气。”
冬梅虽然点头应承着,但是还是迟疑不定地挑着,邱如墨想来挑东西便也是一种乐趣,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热衷于淘宝网,掏宝的过程便是一种乐趣。
邱如墨也蹲下来帮冬梅选发钗,又选了两根款式漂亮的发钗让摊主包了起来,冬梅总算买到了合心意的发钗,付了钱后,邱如墨帮她当即戴在了头上,然后由衷地夸赞道:“真漂亮,冬梅真是漂亮极了。”
冬梅惊喜地轻抚头上戴着的发钗,盈盈一笑,亲昵地对邱如墨说道:“谢谢大奶奶。”
“没什么,路上寻些好吃的尝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买些零嘴小吃回去。”邱如墨闻着一路上的美食的香气,让她有些垂涎欲滴,走到各个美食小摊铺上买着小吃,包在油纸内准备带回去。
买了很多,几乎都快抱不动,邱如墨和冬梅分别抱着点心,回了府,在回薛泫云院落的路上正巧遇上正准备出门的二爷,他看到她平安无恙回来似乎松了口气,又看见她居然抱着这么多吃着不由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过却在瞬息间散去,没有上去打招呼,故意躲了开,没有跟她见面。
进了主屋后,邱如墨在厅内让翠竹和青松帮忙将买来的东西装盘摆好,唤了迎春她们一起来尝尝,邱如墨吃了些便有些饱,出了院子想去散散步活动活动助于消化,走到小花园内时,瞧见大姨太正带着薛雅茹向主屋走去,邱如墨不想被瞧见,躲进了花园内的假山里。
她着实不喜欢跟这些姨太们打交道,所以能躲便躲了,可突然这大姨太带着薛雅茹来到假山边,“悉心教导”:“雅茹记得姨娘的话,到时候对你娘亲说肚子不舒服,她要是给你喝了药,你便将这个吃下去,懂不懂?”
“姨娘,你都说了好多遍了。”薛雅茹埋怨地嘟囔道。
“听姨娘的话,求着你娘亲要吃药,说肚子不舒服。”大姨太依旧不厌其烦地叮嘱薛雅茹道,“一定要这样做,记得么?”
薛雅茹不敢忤逆大姨太的话,点了点头说道:“雅茹晓得了。”
“乖,这颗要是……给的。”大姨太突然压低声音,那给药丸的人名听得不真切,只见她将一粒药丸塞进薛雅茹手中,然后对她说道,“她说吃完可能有些不舒服,不过没关系,不会有事情的。”说罢,大姨太领着薛雅茹便向主屋走去。
邱如墨一直静默地站在假山内,待大姨太走远她才出来,无奈地看向主屋,却不知道要不要回去。这场闹剧真是可笑,没想到如此狗血的事情,居然让她遇上了,怎奈她就身处在这搅着浑浊肮脏黑水的大宅门内,寻思了下对策,若是此番不解决掉此事,怕是大姨太还会频繁指使薛雅茹来她这里。
一而再再而三,她可经不住这般折腾,邱如墨慢慢吞吞地向主屋走去,瞧了眼在里面坐立不安的大姨太和捂住肚子的薛雅茹,不由得好笑,看来大姨太把那天的话当了真,所以带着东西来折腾她,这五个姨太们果然个个不简单。
邱如墨淡漠地向大姨太和薛雅茹走去,努力挤出一抹笑意对两人问道:“大姨太怎么突然来了,还带着雅茹,莫不成想要见大爷?那边进去吧。”
大姨太忙摆了摆手,对薛雅茹使了个眼色。
“娘亲,雅茹肚子不舒服,娘亲说要我吃药。”薛雅茹倒也机灵,可怜兮兮地对这邱如墨说道。
邱如墨佯装诧异地蹲□抚了抚薛雅茹的脸庞,柔声说道:“那快去叫大夫来瞧瞧,我们雅茹可是大爷的心头肉。”
薛雅茹对此始料未及瞧了眼大姨太后,小声地说道:“雅茹吃了娘亲给的药便会没事的。”
邱如墨心中暗叹一口气,这大姨太将这小小年纪的孩子教得谎话连篇,长大了后怎么办?她不由得一恼,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拉起薛雅茹的那抓着药丸的手,使了些劲,不让小丫头挣脱,将她领进了里屋去。
大姨太见邱如墨拉着薛雅茹拿着药丸的手先是一惊,之后见她没察觉便进了里屋。
邱如墨将薛雅茹领进了里屋后,掰开她紧攥着药丸的小手,拿起那颗药丸对她说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么?”
薛雅茹惊慌失措地将一双手背在身后,耷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事被发现的模样让邱如墨颇感无奈。
“雅茹,你姨娘让你做什么你知道么?”邱如墨开口询问道。
薛雅茹点了点头。
邱如墨再开口问道:“你可知这样做是不对的?”
薛雅茹又点了点头。
邱如墨蹲□抚了抚薛雅茹的脸颊,却也不知道跟着小娃说些什么,说教的话这六岁小娃能理会么?
深吸了口气,邱如墨看了看手中的药丸对薛雅茹说道:“告诉你娘亲,你手中的药丸是毒药,吃完了就马上会毙命。”
薛雅茹惊讶地捂住小嘴,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姨娘不会害雅茹的。”
“不是你姨娘要害你,是给你姨娘这颗药丸的人要害你。”邱如墨回想起给大姨太药丸的另有其人,其实想想若是这药丸真的有毒,那一箭双雕的事情自然是其他四位姨太出的主意,若是没有毒,那可能是大姨太亲近的人给的。这样一说再做一场戏,大姨太自然会倒戈对付给她药的人。
邱如墨抚了抚薛雅茹的面颊淡淡对她说道:“有人想一箭双雕对付你姨娘和我,去吧,跟你姨娘一字不落的说去,若是不信,我可以证明这药是否有毒。”
薛雅茹点了点头,飞奔出了屋去寻大姨太。
邱如墨平静地看着手中的药丸,她先要试试这药丸是否有毒性,古时候的毒药也就那几种,若是有毒大概可以确定是那几个姨太想借刀杀人顺便害死薛雅茹,若是没毒,只能弄出点毒来唬一唬大姨太。
进了医药空间内,邱如墨便利用里面的一处小医实验室,里面有些医用器材,她进去戴上一次性医用橡胶手套,用锋利的手术刀削下药丸上的一小块后,用试管做了几个实验后,大概推断出此药丸内含有砷盐。
她想了想古代的话,此药物没有特殊气味应该不是硫化砷,那只可能是三氧化二砷,而这三氧化二砷便是砒霜,看来这药丸里面确实掺了毒,还是剧毒,砒霜毒性极强,给大姨太这药丸的人心真狠。
那薛雅茹若是吃了这药丸怕是没多久便会毙命,到时候自己肯定是难辞其咎,大姨太没了薛雅茹,又不受大爷宠爱,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而大姨太到时候怕也会认定是自己给雅茹下的毒,就算反应过来,也是很难说得清,毕竟药是她让雅茹吃的,如果要是毒药,那她自己也是害死女儿的帮凶,而且是直接下手的那个,若是想到这一层,这曾经丧子现在丧女的大姨太不知道精神能不能承受得住,估计会当场疯了。
届时,就算大姨太说出真凶,对方怕是也会对大爷说是大姨太疯了,女儿死了便伤心欲绝导致失心疯,才会污蔑自己是凶手。
大爷那混了脑子的男人自然不会信一个疯女人的话,这也算是大姨太的可悲吧。
邱如墨叹了口气,脱去手套取出一块手帕将那那颗掺了砒霜的毒药丸包了起来,出了医药空间,出了屋后便瞧见脸色发白嘴发青的大姨太紧紧搂住薛雅茹,一见她出来便抱着雅茹走到她面前,颤抖着双唇不确定地压低声音质问道:“是真的么?我差点害了我的女儿?”
邱如墨点了点头,也悄声对大姨太说道:“给雅茹洗洗手,那药丸里面搀着砒霜,攥在手心里到时候吃东西不小心沾上去怕也会出事。”
大姨太一听忙抱着薛雅茹出了屋取出洗手,而邱如墨也跟了出去,见旁边无人便对大姨太淡漠地说道:“没让雅茹吃着药丸不是因为我心慈仁善,而是不想让那人的计谋得逞。以后凡事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莫要做一些傻事,你唯一的希望便是雅茹,没了雅茹你会怎么样你自己也清楚。害人终害己,你切记。”
邱如墨冷眼瞧着大姨太,将那颗药丸从手帕内展开,递到她面前冷漠地说道:“你若是不信,可去试试看是否有毒,此事我不想再提,以后莫要再弄这种幺蛾子,省得你的女儿陪你一块倒霉。”说罢,她将那块手帕带着那颗药丸丢给了大姨太后,便拂袖离去。
独留那大姨太抱着茫然不知的薛雅茹轻声抽泣着,终她还是将那颗药丸小心地包了起来,揣进怀内,然后向抱着薛雅茹神情恍惚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内。
邱如墨也懒得问是谁,嫌疑大的自然是四姨太,五姨太也有可能,闷声不吭,不显山不露水的二姨太和三姨太嫌疑小点,不过这两个人容易得到大姨太的信任,究竟是谁也没什么大关系,只要再来莫要惹到她便好。
这宅院大了,女人多了,果然是非也多。邱如墨叹了口气,进了里屋后感觉有些疲惫打算睡会,却又想起那菜谱的事情,便不由得精神起来了,找了间空屋做私人书房,让冬梅取来纸墨笔砚。
接过写完第一个字意识到自己完全不是写毛笔字的料,邱如墨好笑地放下笔,自己来这里日子久了,家里虽然请了教书女先生,可惜,每次她去都被姐姐薛如雪欺负,不是丢了她的笔就是撕了她的纸,其他姐妹也不敢管,女先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后,邱如墨恼得没办法,而且娘亲也一直在她耳畔唠叨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也顺水推舟不去学了,反正她识字便行,至于写嘛,自己在屋里练练即可,可惜没有人教导,只能写出一笔奇丑无比的毛笔字,只能作罢,后来也没用她写字的机会便也算了。
想想也不能就这样,于是去了小厨房,邱如墨拿起火钳子将灶炉内的被烧得黑漆漆的炭给捡了出来,用火钳子敲成一截一截后,开始挑选炭质不错的几条拾起来,然后很不厚道地让青松进去帮她收拾一片狼藉的地板。
她则捧着黑炭回了那间私人书房开始在纸上试着写字,顺便让冬梅弄了把小刀来将黑炭一端削尖,效果感觉很不错,自制的炭笔就这样诞生了。
但是每次写字都弄得一手黑漆漆的也不好,邱如墨便想着法子将炭笔用纸张亦或是手帕包裹好,最后居然突发奇想将一根笔杆粗大的毛笔的头给拔了,让冬梅用东西将这笔杆内部掏空,然后再将体型差不多的炭笔塞进笔杆内,再将会空出的地方填进去小纸屑以免炭笔掉出来。
闹心
冬梅她们三个小丫鬟对邱如墨如此举动颇为奇怪,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言听计从地帮她做着事。
邱如墨便开始规划这粥店要如何划分各个种类的药膳,最后她决定根据功能性分类各种药膳的,将几个大部分划分好后,她便开始回忆着各种药膳的做法,搜肠刮肚地开始用炭笔飞快地在上好的宣纸上书写着各种药膳的做法和注意点。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邱如墨依旧目不转睛地继续奋笔疾书,淡漠地开口询问道:“谁?”
“是奴婢迎春。”外面响起迎春的声音。
“怎么了?”邱如墨没想让她进来,只是询问了句。
“大爷醒了。”迎春也没在意,候在门外说道。
“嗯,好生照顾着吧,我今晚不去里屋了。”邱如墨打算赶时间弄好这些,所以打算在这私人书房内连夜奋战了。
迎春在外面迟疑了下,终于开了口:“大爷说,想喝您做的汤。”
邱如墨顿住了手中的炭笔,不由得向门方向瞧去,本来不想理会,但是回想起二爷那时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对屋里候着的青松问道:“青松,可会煲汤?”
“会的,大奶奶怎么了?”青松点了点头,询问道。
“随我来吧,我教你道汤。”邱如墨放下炭笔,拍了拍手对青松说道,“以后每日早上帮我煲汤给大爷喝。”
“是的,大奶奶。”青松随着邱如墨来到了小厨房内,听着她的指点,开始煲汤。
而邱如墨在一旁做着药丸子,然后告诉青松这药丸子要怎么下,怎么做,打算以后将胶囊内的粉末以后都包成小包以后就让青松帮她给大爷做药了,她也不想自己动手了,待青松做好后她尝了尝味道居然跟自己做得差不多,夸赞青松好手艺后便放心地交给她了。
邱如墨回了屋继续写着菜谱,仔仔细细核对和编排,尽量做到尽善尽美,并且教导冬梅青松和翠竹她们做美容养颜的药膳,三人轮流做,做完了她们一同吃。
而且这几日冬梅像是着了魔般,整日跟翠竹和青松说着二爷,似乎是四处打听得知的。
“你们可晓得么?二爷可是不输给大爷的能干,大爷这段时间不是病着呢么?二爷帮大爷接手所有的生意,而且做得不必大爷差,可惜二爷是庶出,要不然……”冬梅一直兴奋地说着,可惜说到最后,不由得露出一抹落寞之色,随即对翠竹和青松问道,“你们觉得是不是?”
“确实,不过三爷也不错,性子好,体贴下人。”翠竹点了点头赞同道,顺便在说三爷时露出一抹羞涩。
“二爷确实不错,大爷其实也还好,可惜……”青松瞧了眼邱如墨不太敢说下去。
邱如墨瞧了眼这一屋春心萌动的小丫头,有些无奈,继续书写着菜谱,即将收尾倒也算是不错,还要检查校对一下,忙得有些累,她放下炭笔伸了伸懒腰,去水盆旁洗了洗手后,便躺在床上感觉这着实是个不好做的活,好在这生意绝对能赚钱。
古代人毕竟迷信长生,自己推出一系列养身之道的药膳菜系绝对能吸引人眼球。顺便还有美容养颜的药膳菜系,还打算让老板提供送餐上门服务,到时候雇几个勤快手脚干净的伙计送餐,顺便设下送餐最低消费,给那些在深宅内的极少能出门的小姐夫人们提供服务。
这样算下来,怕是钱只多不少,自己以后怕是能凭借着这个过上好日子。幻想着以后出府后的美好日子的邱如墨便不由得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翻了个身,在床上昏昏睡去,她昨日又熬了个通宵,今天着实撑不住便倒头睡一觉,待晚些时候再将最后一点写完便可以校对整理了。
可她没睡下多久迎春便在外面敲了敲门,冬梅忙开门走了出去,悄声对迎春说道:“怎么了?大奶奶刚刚睡下。”
迎春犯难地瞧着冬梅对她说道:“妹妹帮帮忙,叫醒大奶奶跟她说五位姨太们要见大爷,可没了大奶奶的应允,我实在不敢做主放姨太们。”
“这样吧,让她们候着,待大奶奶醒了再说吧,昨夜大奶奶一夜没睡好觉,这下才睡着,我怎么敢叫醒她。”冬梅真假参半地说道,一副着实犯难的模样,“要不,让姨太们先回去?晚些时候大奶奶醒了再唤她们来,她们在院子内日子久着呢,什么时候见不到大爷,可近几日大奶奶一直失眠睡不着,好不容易这会睡下来。”
迎春瞧着冬梅看她确实也不像说假话的模样,而且这三日内大奶奶也没有里屋睡觉,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
迎春她寻思了寻思,便开口对冬梅说道:“那我让姨太们候着吧,四姨太哭得跟泪人儿一样,要见大爷,着实说不好说让她们先回去。”可是这声音未免大了点,看来是诚心想吵醒邱如墨,冬梅气极得恨不得堵住迎春的嘴,可惜没有办法实现。
邱如墨其实在敲门的时候就醒了,着实懒得理会,但是这般叫唤倒也没办法,只能起身,让冬梅进了屋,帮自己换了身清淡素雅的百褶如意月裙,挽好垂髻后,便出了屋,瞧见迎春一脸焦急,倒也好奇,这四姨太究竟又是怎么了,事多的便是她,这次不知道有演什么好戏给她瞧呢。
慢慢悠悠地向厅内走去,邱如墨还在惦念着之前大姨太的事情,她在这薛府势必要步步为营,决计不能在对着五位姨太们存有一丝松懈之心,进了厅,她徐徐走到上位处坐下,迎冬忙递上茶水给她。
邱如墨瞧了眼厅内,果然五位姨太,五种表情,大姨太淡漠至极,之前那番话却不知道有没有将她那点作恶的心思敲掉,但愿能让她打消掉这般不切实际的念头,这薛泫云的后院内,就算是她邱如墨不在了,也轮不到这个大姨太做主,只不过为他人做嫁衣而已。
二姨太在哭得双眼红肿的四姨太身边劝慰着,神奇倒也淡然,倒是个大家闺秀应有的模样,娴静端庄,就是瞧不出她的心思,太过于内敛的人也着实得小心。
三姨太则在一边跟迎秋而与说些什么,听不真切,说话的声音着实小,时不时瞧向四姨太便不由得会流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
四姨太呢,哭得那般楚楚可怜,若是邱如墨不是早就晓得这女人的性格怕是会以为她是黛玉那般的娇弱女子,可惜却是个刁蛮任性的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怕是这女人常用手段。
五姨太与四姨太关系不好,自然在一旁暗自欢喜,身上的过敏症状也褪去,美丽的容貌又完全恢复了,娇滴滴地坐在那边一副饶有兴致地看戏模样。
邱如墨叹了口气,淡淡说道:“今儿倒也奇了,又怎么了?”
“大奶奶,我要去见大爷。”四姨太用手中的帕子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水,呜咽地对邱如墨说道,声音楚楚动人着实惹人怜爱,可惜邱如墨不是薛泫云,对这女子没有半点的好感,只觉得矫揉做作。
邱如墨突然展颜一笑道,笑靥如花惹得五位姨太们瞧得有些茫然,只听她淡淡道:“四姨太这话说的,你在我这里哭,倒不如向上次寻大太太,让她带着你直接进了里屋不就好了,在这里痴痴地坐了那么久,瞧着一双原本漂亮的眼睛哭得都红肿起来,大爷瞧了还不心疼死。”
四姨太心底暗暗一惊,心道这大奶奶果然记仇,还记得头回自己借着大太太的势进了里屋的事情,果然眼里容不得沙子。她忙解释道:“大奶奶,之前是妾我的不对,那日巧去寻大太太,正巧大太太要来瞧病情有所好转的大爷,便叫一同来了,本妾是不愿意跟去,怕不合礼数,但是大太太一定要唤着妾一同去,妾只好……”
“是么?这便怪不得四姨太了。”邱如墨瞧了眼慌张的四姨太,再看看其他几个姨太们瞧向四姨太的眼神,顿时间气氛微妙了几分,于是她话锋一转问道,“对了,四姨哭成这般模样是为了什么?谁惹了你?让你成了这副模样?”
“大奶奶,您可能不晓得,当年妾进府时,大爷疼爱妾曾赏给妾一只小狗崽,并取名白雪,妾一直视若珍宝,可惜昨日居然被人下毒药给药死了。”四姨太一听话题转到这里了,便开口回道,末了最后一句还是带着哭音吐出来的,“我的白雪……我的白雪……”又哭喊了几声后开始用手帕抹着眼泪。
大姨太、二姨太和三姨太皆皆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邱如墨一瞧便晓得并非这四姨太说的这么一回事。
传闻
再回想四姨太的话,邱如墨突然一愣,毒药给药死了?不由得视线再次移转向大姨太,果然在她眼内掠过一抹狠色,怕那药丸是四姨太给的,大姨太因为必须守着薛雅茹不能用那毒药害死四姨太泄愤,只能以这种方式……这倒也让邱如墨心中有数,这四姨太果然是个狠角色。
邱如墨不露声色地劝了几句后,便起了身,淡漠地说道:“怕你们今儿想见的也不是我,去吧,大爷身子也好了许多,过些日子便能出去活动活动,到时候便别来请安了,大爷愿意见谁便自己会去见。”
除了大姨太外的四位姨太纷纷露出不一样的神色,二姨太和三姨太见邱如墨不愿管这后院的事情不由得微微展露出一抹郁郁,而四姨太和五姨太则喜出望外,四姨太虽然不如五姨太得宠,但是有些手段,五姨太绝对是大爷现在的宠儿,两人对邱如墨不干涉自然欢喜。
她们之前听闻薛泫云要娶妻冲喜,而且娶得还是“恶妇”闻名的邱如雪不由得心底一寒,虽然大爷性命堪忧,但是倘若大爷冲喜后病好了,那岂不是她们这辈子可都惨了,哪料到事情并非传闻那般。
这邱如墨性子冷极了,并没有那般任意妄为、打骂夫家小妾的意思,居然规规矩矩,但是却也有着强势的一面,但是也不至于是传闻那般。现在大奶奶当了甩手掌柜,那么大爷按照自己意愿绝对留在自己院落内。
邱如墨觉得这些女人着实可怕了点,回了屋内后,对冬梅她们叮嘱道:“那些姨太送来的东西小心些,尽量莫用莫收,切记。”
“那是自然。”冬梅点头道,“这些姨太们绝对没安什么好心,她们的东西我们怎么会收。”
青松和翠竹也赞同地附和着。
这下邱如墨倒是放了心,也睡不着了,便又继续开始写菜谱,将记忆中能够搜刮到的所有做法配方都写在纸上并且分门别类后,便长舒一口气,将所有草稿梳理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小心地收好。
冬梅见邱如墨满脸疲倦,忙上前扶她上床睡觉,悄声对她说道:“大奶奶,别这么拼命,伤了身子可不好,没必要为了钱毁了自己的身子。”
邱如墨点了点头,想想也是,健康的身体是赚钱的本钱,便恢复正常作息休息。
第二日,一醒来便听到冬梅又再谈论二爷,不过这一次语调透着股阴沉,却不知道怎么了,细细一听,原来是说二爷怕是房事无能,顿时间邱如墨掩嘴暗自吃惊,这小丫头从哪里打听到的。
后来一听,原来是二爷薛润生本一直未娶妻娶妾,大太太不悦,便给他身边塞了一个柳姨太,乃是大太太所在的柳家旁系分支的一个庶女,原本硬是让他娶为妻,被老太君压着了,便纳为妾,可惜纳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同房过,那柳姨太传闻至今还是处子,所以府内不少丫鬟都猜测二爷是不是不举。
而邱如墨则觉得好笑,怕是心高气傲的二爷不喜被强硬在身边塞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乔姨太也就是二爷的生母怕是也不乐意之极儿子身边安Сhā一个大太太的人,对那柳姨太态度不温不火,虽然薛润生还未有子嗣她也颇着急,但是都是想着方法让二爷纳妾娶妻,而不是将希望觊觎在那个柳姨太身上。
说来这二爷倒也是个另类之人,旁人ℚi妾成群,连三爷都有两位姨太,且分别生有一子一女,但是偏偏他鹤立鸡群,相比之下,邱如墨倒是对这二爷有些另眼相看。
邱如墨起了身,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的冬梅唤了声后,下了地换好衣服,拿出那手稿开始校对,让青松去给她们做百合红枣银杏羹喝喝。
翠竹对专心致志做事的邱如墨说道:“昨日大爷吩咐下人寻那下毒害死四姨太的白雪的凶手,结果第一个便是来去搜您的东西,又要擅闯现在这个屋,好不嚣张,怕是四姨太又在大爷耳边嚼舌根,说您的坏话!”
邱如墨心道这四姨太,她没去寻她的麻烦,她倒是先找上门来了,不过现在这些手稿也危险,若是被进屋寻找的人发觉了,怕是也会出问题,便赶快校对,早日让冬梅送去给乔老板,不过,这四姨太也得好好收拾一下。
邱如墨对翠竹淡淡询问道:“打听下最近四姨太的情况,小心点,知道她饮食起居之类的,比如哪里不舒服,有什么症状,都要细细记下,告知与我。”
“是的。”翠竹虽然不解,但是还是应声道,估计大奶奶要收拾这四姨太了,这样也好,省得老是折腾她们主子。
邱如墨点了点头,继续校对手稿。
青松回来后,便急急忙忙地跟邱如墨说道:“大爷精神好了不少,今儿还出门了,去瞧了老太君和大老爷、大太太,说是恢复得差不多。”顿了顿瞧了瞧她的神色继续说道,“据说还要将二爷手里的生意接手过来做。”说完便将手中的百合红枣银杏羹摆在了桌上,小心不弄脏邱如墨正在写的宣纸上。
邱如墨挑了挑柳叶眉,收拾着桌上凌乱的草稿,心道这薛泫云倒也是急性子,病没好彻底,便瞎折腾,肺炎病人受不得劳累,他近些日子要是消停点在家里养病怕是这病能治好,要是不消停去接手生意,怕是这吃药恢复的时间要延长了,真是一位麻烦的主。
而冬梅一听则是郁闷得要死,叹息地说道:“怕是大爷瞧二爷做事得当,也坐不住了,所以才准备赶紧接手二爷手里的生意,可惜了二爷那般的好人,就这样因为是个庶子便注定无法继承薛家家业。”
青松摇了摇头对冬梅说道:“其实也不是,是大太太让四姨太给大爷捎了话,据说大老爷近些日子常常在口上夸赞二爷能干,并且将不少生意都交给他去做,大太太怕是不喜二爷得了势,让大爷病好了便快快重新掌管家业。”
邱如墨叹了口气,这大太太真是可笑之极,二爷乃是庶出,即便是再合大老爷的欢心与信任,也成不了下代家主,她又在那里急什么,薛泫云注定是下代家主。
“对了,大奶奶,有件事可笑极了,给你说说。”青松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悄悄对邱如墨说道,“四姨太似乎从大太太那边听到风声,急急忙忙地装扮得美美的,跑去大爷回里屋的必经之路上候着,准备将大爷拐去她的院子,你可知道结果怎么样了么?”
邱如墨自然对薛泫云的事情不大感兴趣,猜也懒得猜便摇了摇头。
“那大爷居然直接去了五姨太的院子。”青松见邱如墨也没兴致猜谜,便快快地说出了答案,“让四姨太扑了个空,真是笑死人了,那四姨太在那边痴等了一个时辰,结果却听到大爷去五姨太那里的信,那脸色甭提多难看了。”
“你瞧见了?”邱如墨瞧了眼青松,怎么不知道她这般消息灵通。
“自然不是,小厨房做百合红枣银杏羹时,听迎春她们说的。”青松忙摆了摆手,对邱如墨解释道。
邱如墨点了点头,将草稿放好后,便招呼冬梅她们一起来吃百合红枣银杏羹,想了想今日怕是大爷会在五姨太那过夜,吃完羹后,她便独自回了里屋,将一些常用的东西拿去自己的私人书房内,有些衣物和首饰都在里屋放着冬梅她们来来回回帮自己取也麻烦,便直接带到那边去得了。
结果邱如墨前脚进屋,大爷后脚便也进了里屋,她诧异地瞧着大爷,见他气色确实好了很多,人也不再病怏怏的,像是换了个人般,只不过那冰冷冷的感觉依旧,她对着大爷说道:“大爷怎么回来了?”
“这不是我的屋么?回来有什么不对的。”大爷见邱如墨如此问,倒也有些奇怪,不过他们两人极少这般说过话,便随口回了句。
邱如墨点了点头,淡漠地说道:“以为您去五姨太那过夜了。”
大爷顿住步伐,瞧了眼表情漠然的邱如墨,淡淡道:“五姨太似乎病了,我去瞧了下。”
说罢,他转身脱去外袍挂在檀木衣架上,又走到水盆边洗了洗手用巾布抹干后,居然没听到邱如墨的回应,扭头一瞧,才发现她居然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只不过是顺口问问,此时此刻已经去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去了。
“你可是要搬出去?”大爷见她如此举动,微微皱眉问道。
“没,刚好那边有个没人住的屋,在软塌上睡得不踏实,所以妾身便搬进去,不扰大爷您休息了,妾身马上便走。”邱如墨也没回头,收拾着梳妆台上的饰品,漠然道。
薛泫云对这邱如墨的态度着实有点不悦,这副对自己冷漠的模样他十分不喜,但是又想起今日母亲给他说的话,也觉得对。这女人名声的确不太好,待以后自己继承家业成为薛家家主,这样名声的妻子确实配不上他,虽然容貌比五姨太更美上几分,但是这性子不讨喜单单有容貌有何用,不如五姨太那边贴心可人。
幕后
“大爷好好休息,妾身先行离去了。”邱如墨简单地收拾好自己的首饰和一些衣物便出了屋,完全没瞧一眼大爷。
邱如墨出了屋后,回头瞧了眼里屋的房门,顿觉得还是少回来为妙,这大爷就是院子内是非争端的引发点,还是莫要跟他走得太近,自己终究是会出府的人,跟他牵牵扯扯绝非好事。
回了私人书房内后,冬梅她们已经收拾好了桌子,而且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个小圆桌,三个小丫头围坐在那边玩起了五子棋,邱如墨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围观的青松让她去收拾,她则将最后一点稿子整理好后,招了招手让冬梅过来,压低声对她说道:“你能出门么?”
“现在么,大奶奶?”冬梅瞧了瞧天色,应该没问题,“可以的,就是不知道要跟门房说些什么。”
“就说大奶奶我让你出去买些东西。”邱如墨想了想,丫鬟的话只要主子下令出门应该问题不大,不像她,出门怕是难得很,“记得带些银两,买些零嘴回来,也算是出门买东西一趟做做样子。”
“好嘞。”冬梅小心翼翼地将那邱如墨交给的菜谱揣在怀内,又去衣橱内的小暗格内取了一两银子,便要出门。
邱如墨想了想,还是跟冬梅叮嘱了几句,在她耳畔小声道:“切记让乔老板小心莫要流失底稿,最好能抄上几份,让专门的厨子负责一个系的菜谱,莫要全部一股脑的交给一个人,寻亲信,莫要再走上他父亲的老路,那些药我以后会慢慢命人送去,先将店铺重新开张起来吧。”
邱如墨又想了想对冬梅继续说道:“让乔老板改个店名,他那老招牌挂进店内好了,叫做养生药膳楼不知怎样?这店名到时让他们在议议,对了,届时开张前最好让乔老板到茶馆之类人多的地方,找几个人去宣传一下这药膳店,说得越是天花乱坠越好。”
“嗯,大奶奶我晓得。”冬梅点了点头,虽然对大奶奶这点子特别新鲜,不过还是想着早去早回,便疾步出了门。
邱如墨整个心也就悬了起来,这一次也算是她的一次机会,若是成了她怕是以后出了府也有所依仗,若是败了,那她只能另寻办法。
不过感觉这方法怕是可行,毕竟那粥店乃是老店,名声还是有点,就是乔老板当时手艺问题便得门可罗雀,若是配上色香味俱全且具有调理身体妙用的药膳,而且那店铺的位置也很好,怕是生意会十分火热。
邱如墨刚巧忙完了,整个人也神采奕奕的,陪着青松和翠竹两人玩着五子棋倒也欢快。
与此同时,四姨太院子内——
四姨太扯着手中的帕子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对这屋里静静坐着的另一个人说道:“实在气死我了,那个狐媚子五姨太!大爷一好就被她拐进院子里。”
“四姨太你心太急了,心急吃不成热豆腐不该不会不晓得吧?”那个人居然在慢条斯理地绣着花,语调平淡地对四姨太说道。
“可是这大爷病好了,常在那狐媚子那里,要是怀上了大爷的亲骨肉,岂不是……”四姨太咬牙切齿地说道,着实咽部下这口气来,这个五姨太进了门以后,大爷就不常来她这里,每次都是她主动去请亦或是去大太太那里请安“巧遇”大爷,将他拐来自己的院子,而且这肚子也着实不争气,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给你的汤药还喝着呢?”那人手中绣花的动作顿了顿,对四姨太询问道。
“自然,可惜最近大爷都不来我的院子,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可真的有助孕的效果?”四姨太幽幽地叹了口气,最后着实忍不住问道。
“自然,莫不成你不信我?不信便不要喝,省得我害你。”那人声音遂然间冷了下来,收拾这手中的刺绣,收入身侧的竹篮内,漠然说道。
“怎么会不信你。”四姨太忙走过去劝阻道,“对了,你说着大奶奶是不是察觉了,怎么还没出事。”她郁闷地跺着脚,愤愤道。
“已经出事了,只不过出事的是你的白雪。”那人又落了座,继续绣着手中绢布上的牡丹花,“你真是笨,大姨太那般□祼地挑衅你都瞧不出来?”
“我的白雪是她弄死的?!”四姨太顿时间勃然大怒,愤怒地斥道,“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收拾她。不过也罢,那畜生着实让我腻烦,掉毛掉得我烦死了,若不是大爷送的,我早就丢了,这样也算是省心了。”
“大姨太根本对你没威胁,此番我们这般利用她,怕是被她察觉,就是不知道大奶奶晓不晓得,若是晓得那便要尽快将她除去,省得她坏了我们的事。”那人依旧不愠不怒地说道,可见其性格只沉稳,波澜不惊这种能力怕是很多男人都无法及得了她。
四姨太一听这话,顿时间暴躁地举起桌上的茶杯茶壶往地上摔去,恨恨地骂道:“邱如雪这个死女人,真是碍事,跟五姨太一样惹人厌,我真恨不得将她们两个……”
“莫急,五姨太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听说大爷去了她院子内没多久便回了主屋了。”那人抬起头瞧向四姨太对她说道,“你晓得其中意味着什么?”
“什么?”四姨太实在不懂,只能追问道。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居然瞧不透。”那人轻叹一声,低下头继续绣着花,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五姨太会以为是大奶奶让大爷回屋,不让大爷在她院子呆,这样五姨太自然会恨上大奶奶,到时候五姨太对付大奶奶的时候,你我旁边瞧戏即可。”
“可不是吗?!”四姨太了悟地点了点头,“这样到时候无论是谁倒霉都等于为我除去一大障碍。”她得意地笑着,然后对那人说道,“到时候我再除去剩下的那个,大爷便会将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那人没吭声,只是静静地绣着花,不再理会四姨太那妄想般的自言自语。
经了片刻后,那人又开了口,淡漠地说道:“你借着大太太的驾进了大爷屋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
四姨太妩媚一笑,淡淡道:“这不是我当时急着嘛,那女人不许我们去见大爷,我还以为她就不打算让我见大爷,我偏偏想见给她看,让她晓得我的本事。”
“最后还不是被撵出来了,此事少做为妙,大爷病时你离得远,越安全,毕竟大爷万一出了事,也不会牵连上你。”那人又叹了口气,对四姨太说道,“你就是性子急,做事冲动不动脑子,说了你多少遍,都抛之脑后。”
“晓得了,以后不会这般,倒是大爷这次病好,我该怎么办?”四姨太点了点头,对那人示好道,“说说看,我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
“附耳过来。”那人放下手中已经修好的牡丹花放下,对四姨太扬了扬手道。
夜幕落下,而冬梅也终于提着不少零嘴回来了,一进屋青松和翠竹便迎了上去帮她将东西都装盘弄好,邱如墨也坐在桌旁吃着,瞧着冬梅那模样便知道事情怕是进展得很顺利。
心不在焉地吃了些后,邱如墨便将冬梅拎到角落里问话:“怎么样了?”
“乔老板说一定会好好做,而且他也透过梁大夫寻到了几个懂得药理的小学徒,这几日便开始将这些药膳分别学一种,而且那梁大夫也同意在粥店坐堂看诊。”冬梅兴奋地对邱如墨说道,长舒一口气,“估计等那药膳掌握得差不多便可以正式开张了。”
“那倒好。”邱如墨拍了拍手,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笑容,“这是妥当了便好,一定要顺顺利利的。”
“自然,对了,乔老板说,每月会定期给我们给分成,待开业以后再说,到时候会做帐,说大奶奶您信不过可以派个人去看着。”冬梅拍了拍脑袋瓜,对邱如墨又说道,“咱们这里可没人……”
“罢了,且信一次,以后赚钱还有靠其他的,莫担心。”邱如墨欣喜地捂住胸口,这也算是她第一步迈了出去,微勾的嘴角沁着的笑意久久都无法褪去。
整个人心情也好了许多,就在邱如墨准备去医药空间整理药物准备一小批一小批送出府外时,迎春敲响了房门。
“大奶奶。”迎春的声音响起后让邱如墨没来由的不悦,毕竟迎春是大爷那边的人,来找她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事?”邱如墨叹了气,还是开口问道。
“大爷说明儿一早要去老太君那请安,让您随着一同去。”迎春在门外候着,对屋里的邱如墨说道。
“晓得了。”邱如墨淡漠地回道,心道差点忘记每日早上要去老太君拿请安这茬,这几日过得太安逸了,今天晚上做些糕点明天带去,而且寻思了下之前答应二爷三爷送糕点着实不合礼数,反正老太君那大家都会请安,到时候一同吃了,即应了自己的允诺,也合了礼数。
顺当
第二天一早,邱如墨便装戴整齐,一身合体的软银轻罗百合裙衬得她娴雅端庄,皓腕上带着老太君赠予的和田玉手镯,叫上冬梅带上已经做好的糕点随行便出了门,瞧见院子内两顶轿子已经准备好,她便先坐进其中一顶轿子内。
过了会,似乎大爷也出来了,坐进另外一顶轿子,他们便上了路。
老太君所住的院落正房内,老太君、大老爷、大太太、二老爷、二太太和二爷三爷都已经进了屋。
邱如墨走在薛泫云身后,徐徐走了进屋内,给里面的长辈纷纷见礼后便落了座。
老太君他们都纷纷询问着薛泫云的情况,邱如墨便也静静地坐在薛泫云身侧,偶尔二太太亲和地询问,她也会笑着回答几句,但是整个人都处于静默状态,主要是感觉她根本不是这一家子里面的一份子,所以自然没有什么共同的言语,也没有想要参与其中的心思。
聊了很久之后,终于老太君发了话用午饭,这一家子才围坐在大圆桌旁,而邱如墨起了身让冬梅将糕点端上来摆上桌,然后对他们说道:“如雪想说今日要来见老太君、大老爷、大太太、二老爷和二太太,便做了些带过来。”
“嗯,孙媳坐吧。”老太君态度不愠不火地说道。
二太太见气氛有些冷便笑颜逐开地说道:“如雪这手倒也巧,我尝尝你的手艺。”
三爷自然晓得其中美味,没吭声便开始动筷子,比大太太还快。
二爷挑了挑眉瞧了眼邱如墨,晓得她其中用意,嘴角微微扬起抬起筷子也夹了一块品尝,没料想到真如三弟所说味道极佳,想不到邱如墨不仅医术好,这做糕点的手艺也这般的好。
老太君和二太太都交口称赞这糕点,而薛家的一帮男人都属于闷哼吃东西不说话的类型,大太太虽然喜欢这糕点,但是对邱如墨打心底不满意,快到嘴边上的一个好字就这么咽了下去。
邱如墨自己倒没吃上几口,想着自己还备了些在屋内,到时候回去吃便好了。
待正式上了菜肴,邱如墨准备的糕点已经完全被吃光了,冬梅上前将盘子撤了,然后站在一旁候着。
一桌人都开始抬起筷子吃着午饭,邱如墨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只感觉自己真的跟这个大家族完全格格不如,待大家都吃饱了,撤了桌上的饭菜又上了些小点,之前吃了邱如墨做的糕点的他们自然觉得这小点差强人意。
二太太笑眯眯地对邱如墨说道:“如雪以后可要时不时做次糕点来尝尝,这味道确然好得很。”
“一定的。”邱如墨浅笑地回道,这二太太原本就和善,自从二老爷那件事后,便对她的态度更亲近了许多,让她也不由得心头一暖。
而大老爷喝了口刚上的香茗后,对薛泫云说道:“泫云呀,润生在你病的时候帮你料理生意,料理得极好,不愧是薛家的男儿,精明能干。”
大太太脸色顿时间一沉,大老爷又来了,老是将那夸赞老二的话挂在嘴边!
大爷不露声色地看了眼二爷,点了点头对大老爷回道:“这是自然,二弟乃是薛家之人,怎么会输给我这个做大哥的。”
“大哥谦虚了,我怎么能在生意场上胜过大哥您。”薛润生不卑不亢地淡淡说道。
“这几日我身子也差不多养好,父亲,我打算重新接手回生意。”薛泫云寻思了片刻后,还是开了口,“病了这么久也耽搁了不少事情,我身子既然已经痊愈,便想快快将重新掌管家中的生意。”
“身子真的无恙了?要不要多养几日,润生做得不错,你多休息几天薛家垮不了。”大老爷一听薛泫云这般说,想想泫云乃是下代家主身体要紧,还是宽几日再说,待身子完全调养好再接手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迟。
“已经没事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自然晓得,父亲,请放心。”大爷一听大老爷这话,分明是在说没了自己,老二爷照样能将薛家料理得妥当,顿时间觉得很不是滋味,毕竟这个家下代家主是他,而不是那个小妾生的薛润生,态度极其强硬地说道。
邱如墨一听这话,不由得想要叹口气,你连你是什么病都不晓得,还敢说这种大话,瞧了眼大爷,着实觉得这男人有些自以为是。
大太太也在大老爷身边吹着耳边风道:“大老爷,你就依着泫云吧,让他一个大男人窝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大老爷点了点头,瞧向老太君,见她脸色还好,也没说话,便对薛润生说道:“润生,你便将手上的生意分些给你大哥。”有对正欲做声的薛泫云说道,“晓得你想要像以前那般,可是你身子才好些,太过操劳也不好,慢慢来循序渐进,让润生帮帮你,待你以后继承家业还要依仗你这两位弟弟的帮助。”
薛泫云见大老爷的话都说道这份上,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应承了句后,便对老太君说道:“奶奶,泫云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再来瞧您。”
老太君将自己的孙儿恢复常色,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面前,怎么能不高兴,虽然舍不得还想跟他说上几句话,但想想泫云身子怕是还虚着,便对他说道:“让李大夫给你开几副补益的方子,这场病后清瘦了不少,一定要养回来。”
邱如墨也起了身,跟薛家的长辈见了礼后,便随着已经走出了屋的薛泫云出了老太君的院子,两个人互相也不言语,像是陌生人一般分别乘着轿子回了主屋。
而这一次半路上四姨太又守在了半路上,将大爷所坐的轿子拦了下来,撩起大爷那顶轿子的轿帘子,走了进去,就这样两人同乘一顶轿子便拐向四姨太的院子去了。
邱如墨也没在意,自顾自地回到主屋后便直奔她的私人书房,进了屋便伸了个懒腰,去见那些长辈着实累,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而且无论坐姿亦或是站姿都要端正,害得她小心翼翼的,深怕出了什么差错。
趴倒在床上,让翠竹给她揉肩捶背,好好活络下有些酸乏的身躯,心想这大爷着实有点急,倒也有些同情这心高气傲的二爷,终究不是嫡子,再怎么有才干,庶出的他怕是很难在薛家有出头之日,而且薛泫云似乎对二爷颇有芥蒂,完全不似亲兄弟那般感情亲近。
倒是二爷和三爷之间关系亲密得多,关系看起来极好。
邱如墨想着想着便犯困,这一大家子累不累,兄弟之间的争斗,还有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争斗,在这大户人家活着着实累了点,除了吃穿用行比小户人家奢华外,倒也多了很多拘束。
邱如墨不由得想自己姐姐若是嫁入这一大家族会怎么样,怕是闹个天翻地覆,起码一进门肯定要收拾那个比她漂亮的五姨太,之前那个夫家硬生生将对方的小妾打死就是因为那小妾比她漂亮,而且深得她夫婿的疼爱,所以她一进门便打算给夫家的姨太们一个下马威,却将她自己给折腾得被休了。
解决掉五姨太,然后跟那四姨太斗个死去活来,最后估计被薛泫云一纸休书再次撵回邱家,直接为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造福。邱如墨想着想着便不由得笑出声来,若是薛泫云那时候没病着,或者没病得这么严重,邱如雪若是嫁进来,指不定会这般做。
可惜她不是薛如雪,做不出这档子事情来,只要是人不犯她,她便不会轻易对付别人,只不过这个四姨太着实让她闹心,得想办法收拾收拾,让她晓得她邱如墨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邱如墨轻笑一声,然后敛上眼眸,对翠竹说道:“休息吧。”
“大奶奶,我为您宽衣,您休息会吧?”翠竹见邱如墨神闲意懒的模样,便开口对她说道。
邱如墨想想,也同意了,坐起了身,让翠竹帮她脱去衣服,去掉头上的发钗,解开她一头入如沐的发丝,邱如墨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便躺下继续睡回炉觉。
这一日除了早上难过些外倒也安逸,而自大大爷说要接手生意后,第二日去老太君那里之后,便跟着大老爷和二爷去了书房,三人便去议事,邱如墨陪着老太君、大太太、二太太和三爷用了午饭后便浑身轻松地回了屋。
这几日都悠闲悠闲的过日子倒也心情不错,冬梅又出了趟府帮她将川贝止咳糖浆和藿香真气水装封好的坛子和药性使用方法都标注了,并且书信一封告知乔老板让他帮忙贩售,让梁大夫帮忙瞧瞧并商定下价格,到时候开张时一起贩卖。
而冬梅也带回来乔老板的好消息,说过些日子便可以重新开张,药膳的味道他都一一品尝过,虽然还算不上极佳,但是绝对能被大部分人称赞,这让邱如墨颇为欣喜。
可惜高兴没多久,便有不速之客来了。
叫板
迎冬来到了邱如墨的私人书房外,对她说道:“大奶奶,五姨太来见你了,求你去正厅一见。”
邱如墨一听,这五姨太也不是什么省事的主,便懒得理会道:“让她回去吧,大爷出门了。”
“大奶奶,五姨太说是寻你,不是找大爷,说是有要事商谈。”迎冬一听,忙开口说道,“你就去见见吧,不然五姨太说见不到你便不走。”
“她寻我,我凭什么非得与她一见,喜欢在那厅内呆着便呆着,没人赶她。”邱如墨说话也不打算多客气,这五姨太此番前来绝对没啥好事,他可不愿意凑上去倒霉,便开口回道,“就说大奶奶我乏了,不想见客。”
迎冬听了也没招,只能先回去厅内,可是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这一次她对屋里的邱如墨说道:“说是与四姨太有关,让您务必去与她见上一面。”
“我都说没兴趣了,她和五姨太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愿意掺和,让她好自为之。”邱如墨也上火了,这五姨太今儿到底想怎么样?!
“大奶奶,她说此事有关四姨太的白雪之死。”迎冬见邱如墨语调中也透着火气,虽然不太敢再吭声,但是还是说道,“求您去瞧瞧吧,五姨太她……”
邱如墨开了门,一脸不悦地走了出来,对着迎冬斥道:“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来寻我,非逼着我将她轰出院子才罢休么?!”说罢,她便疾步向主屋正厅走去。
一进门便瞧见坐立不安的五姨太,冷眼睥睨这个怕是要来寻事端的五姨太,漠然道:“你跟四姨太的事情,我没兴致听也不乐意管,大爷疼谁爱谁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这话我就丢在这里。”而迎冬就跟在邱如墨后面进了屋,听她这话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大奶奶……
五姨太也有点吃惊,这大奶奶看来确实是……但是好不容易将她引出来怎么能就这样放弃,而且大爷也快回来了,得快一点,于是她大声对邱如墨娇叱道:“毒死四姨太的白雪就是大奶奶您对吧,进了薛家你不能再向之前将我们这些姨太们打死,便毒死四姨太的白雪警告我们莫要霸着大爷是不是?”
邱如墨冷笑地瞧着五姨太,原来就是这一出?栽赃污蔑,她环顾四周,才发现不对劲,这厅内一般候着的丫鬟都不见了,冬梅她们居然没有跟来,就只有她、五姨太和迎冬在,演这么一出……莫不成要给大爷看?
邱如墨本来想抬脚便走,但是转念一想,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困在这薛府内着实碍手碍脚,出趟门都比登天还难,若是借此机会让大爷震怒,将她休出府,怕是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成全,原本要离去的心思便抛到一边去,静静地瞧着五姨太表演。
而五姨太见邱如墨也不反驳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瞧着自己顿时间有些慌张,搜肠刮肚寻思着话,最后才挤出一句:“你是不是默认了?!默认你毒死四姨太的白雪!”
邱如墨继续瞧着五姨太用那蹩脚的演技在她面前施展浑身解数,心想这五姨太智商也着实不高,可惜大爷也是个混脑子,若是二爷,怕是不会被这种女人所迷住,而且也不会对这四姨太和五姨太的话全部照单全收,真是可悲,堂堂薛家下代家主这种识人的眼光,人能精明到哪里去。
说来她还真期待等薛泫云回来时会是怎样一个表情,怕是对着五姨太的话深信不疑,这样也好,借此机会激他休了自己,出了府,她便能与这薛家斩断关系,成为秋夫人,到时候寻个机会再将娘亲接出邱府一起生活。
突然门外晃出一个人影然后又快速地跑了,五姨太一看便狠狠地扬起手扇打着自己娇嫩的面容,看着几下便变得红艳艳的双颊,邱如墨不由得觉得这五姨太倒也是个狠角色,对自己下手也毫不犹豫而且舍得对自己下狠手,只见嘴角都被打破了,还溢出血丝来。
放下手的五姨太尤为悲戚地指着邱如墨哭喊道:“大奶奶,是妾的错,全部都是妾的错,求您莫要这般对付妾,妾只不过不愿背负这恶名,您叫妾来认了这事,妾绝不能蒙受这般的冤屈,大奶奶,您行行好,饶了妾吧。”说罢,居然还梨花带泪地呜咽哭泣起来,顿时间假戏也有真戏的几分样子,她走到邱如墨身边一下子跪倒在地抱着她的腿抽泣道,“求求您莫要让人将妾拖出去打,妾还要伺候大爷,妾不能死……”
就在邱如墨像是个局外人一边瞧着这场滑稽的戏时,大爷果然出现了,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进了厅内后,瞧见五姨太抱着邱如墨的腿抽泣着,脸被打得红肿不堪,嘴角还带着血,不由得气急,疾步走到五姨太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冷声对邱如墨呵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只不过半日不在家中你便这般对付五姨太?!”
邱如墨淡漠地瞧着薛泫云,顿时间觉得这男人太容易被表面所蒙骗,留着这样的女人在身边终究到最后便是害着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怕就是说他这种人。
而五姨太则扑在薛泫云怀内开始哭诉着邱如墨的暴行:“大奶奶唤妾来主屋,说是有事寻妾,妾不敢拒绝,只能来了。可是大奶奶居然说那四姨太的白雪是妾命人毒死的,逼着妾认罪,妾自然不愿意认这种子虚乌有的罪名。”五姨太故作可怜地捂住双颊呜咽道,“大奶奶便让迎冬打妾,逼着妾认罪,可是妾死也不能认这罪,最后大奶奶气急便要让迎冬将妾拖出去打,若是不认罪便打到死……大爷,你要为妾做主呀!”
薛泫云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来,看向邱如墨时那眼神简直可以说带着滔天的怒意,他扭头对一旁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迎冬质问道:“迎冬,你说。”
“回大爷的话,确实如五姨太所说,大奶奶先命奴婢将五姨太请来,再逼着五姨太认下罪,五姨太自然不肯,便命我打五姨太,奴婢也是被逼无奈……”迎冬睁眼说着瞎话和着五姨太污蔑邱如墨。
邱如墨挑了挑柳叶眉,心道:原来迎冬是五姨太的人,看来迎春迎秋指不定也被谁收买了,这大爷身边的人究竟有没有对他是忠心且真心实意伺候他的人?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薛泫云压抑着怒火对着邱如墨质问道。
“话都让她们说完了,你既然已经信她们何必再来问我。”邱如墨淡漠地说道,风轻云淡的态度让薛泫云顿时间怒火中烧。
“我已经很容忍你,让你回到主屋,和和气气与你同处一室,你就是这样报答我?!我的姨太们不是能任你打骂羞辱的,莫你以为你成了我的妻子便能为所欲为,告诉你,你在之前那夫家做出来的恶心事我不会让它在薛家重演。”薛泫云紧紧搂住怀内哭得凄惨的五姨太,对邱如墨大声呵斥道。
邱如墨微微蹙眉,这薛泫云未免太……她冷眼睥睨大爷,冷冷道:“那你便休了我。”
薛泫云对邱如墨的话有些始料未及,而五姨太也大惊失色,自己算计的目的居然就这样让大奶奶这么说出口了,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薛泫云冷哼一声,怒斥道:“你当我不敢么?你这恶婆娘我早就想休了,要不是老太君不让,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端坐在我薛泫云正妻之位?!”
邱如墨一听,顿时间火气也冒上来,举起手边放着的茶杯便狠狠地向五姨太脚底下摔去,惊得五姨太赶忙往薛泫云怀内缩,她瞧着这对男女,撂下狠话:“你有本事便休了我,不然别说这一个五姨太,便是那另外四个,也别想过上好日子!”她也不是那般好惹的,带着怒意放下话后,便拂袖进了里屋,将她还放在里屋的衣物全部抱起来取了出来,漠然对薛泫云说道,“无需你赶,我自己去东厢院,你若是要来寻我,务必带上一纸休书。”
“邱如雪,你莫要太过分!”薛泫云气得咬牙切齿,却被邱如墨一番话堵得憋屈,若不是这门亲事是老太君亲自敲定,若不是这邱家乃是名门世家,若不是当初这女人是为了给自己冲喜才嫁进薛家,他怎么能容忍这种恶妇成为自己的妻子。
邱如墨坦荡荡地抱着细软便出了正厅,回去自己的私人书房叫上冬梅她们一同搬家,却发现冬梅、青松和翠竹她们三个被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丫鬟给架住,怎么也不让她们离开。
邱如墨冷着脸对那几个丫鬟呵斥道:“你们胆子忒肥了,敢这般对待大奶奶我的丫鬟,莫不成想受罚?”
那几个丫鬟一见邱如墨回来了,立马四散地逃离,而她也没工夫追那些人,对着正准备跟她说些抱怨话的冬梅她们说道:“收拾收拾,我们回东厢院。”
收拾
冬梅她们虽然不解,但是想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怕是事出有因,便麻利地开始收拾着东西,向东厢院走去,邱如墨将手中的包好的衣物东西递给翠竹后,长舒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成,若是成了那她便能顺利离开薛府。
话说过来,自己话都放那么狠了,大爷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怕是势必会休了她吧?进了院内,冬梅她们去收拾屋子,邱如墨乐得清闲地坐在院子内的纳凉,寻思着之后要怎么办。
若是被休了自然好,但是如果没有被休呢,那怕是麻烦了……邱如墨犯难地按捏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毕竟这事情比较麻烦。
若是大爷不休她怕是原因便是老太君不同意,这确实有点难,毕竟老太君下的决定在这个薛府内怕是没人敢说个“不”字,而且邱如墨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因为照着之前大爷的话,怕是已经去寻老太君说过此次,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邱如墨想了想,估计问题出在邱家与薛家的事业合作之上,此次也算是一种商业联姻,所以不能就这么轻易断了去,自己也不可能做些丧尽天良的恶事,毕竟之前她姐姐邱如雪那事差一点惊动官府,让邱府的人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但是自己却不一样,一个庶女,邱家犯不着为了自己去压着档子事,若是自己真做了什么怕是下场奇惨无比。
薛家不放人的话,她只能试着另想办法。邱如墨一想到这里,便头痛,且看这事发展了,若是这样都无法撼动她与大爷的联姻,怕是只能先等着粥店开起来,生意红火了以后,让她有些积蓄,再试图寻个机会让薛邱两家生意上产生芥蒂,到时候才有可能出了这让她心闷的深宅。
邱如墨长叹一口气,这府出去怕是也不易,自己几句激将怕是确实弱了点,但是这四姨太和五姨太必须收拾收拾,既然大爷院子里面的丫鬟有她们的亲信,这点也可以利用。
冬梅她们收拾完东西都聚到院子里来,翠竹将门Сhā上门闩后,对邱如墨说道:“大奶奶,这事怎么一回事,我们本来不放心要跟您一起去,可是突然来了几个人将我们拦住死活不让去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五姨太要害我,大爷要休了我,迎冬被五姨太收买了一起诬陷我。”邱如墨思忖了片刻,将所有事情总结了一下,忽略了自己发威和五姨太的种种可笑的话语,平静地跟这三个小丫头说道。
“真可恶,果然她们要作践大奶奶您,这不是逼着大爷休了您么?”冬梅顿时间恼了,心道:大奶奶这般好的人,大爷不珍惜便罢了,还任由姨太们胡作非为,简直昏庸无能!
翠竹恨恨地攥着小拳头,恼怒地说道:“大奶奶,这五姨太着实过份了,自己是个姨太居然敢再您头顶上撒野,怕是活腻味了!”
“话说大爷就真真的信了五姨太的话?未免……”青松倒也不解了,想不到大爷就这么轻易信了五姨太的话,未免太片面了。
“五姨太也够狠就是了,把自己的脸一阵狠打,肿得跟猪脑袋一样,确实慎得慌。”邱如墨调笑地说道,“不过,她这出哭肉戏对错人使了,若是与四姨太试试,怕是两人都斗你死我活,最后大爷肯定是偏袒五姨太,对付我,倒是嫩了些。”
“大奶奶,您莫要这般说,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所以故意这般说,大爷将您赶出了主屋您心里不好受就别强颜欢笑,奴婢都晓得。”冬梅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劝慰着邱如墨,弄得她有些哭笑不得,这三个丫头莫不成以为自己被赶出院子了所以郁闷了?
她蹙紧眉头瞧着这三个小丫头,果然都是一副同情自己的模样,罢了,解释不清楚,便认了得了,她挑了挑柳叶眉,对她们说道:“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做什么?这日子还得过,而且还得好好过,过得比那大爷、姨太们还舒服,晓得不?”
“那是自然,大奶奶想喝点粥不?我去领些食材来为您做。”青松笑颜逐开地对邱如墨说道,“今儿想喝点什么?”
“随你吧。”邱如墨伸了个懒腰起了身,慢慢悠悠地进了自个的屋内,若是她没被休,怕今后的麻烦事不会少,所以她还是先提防着点,这四姨太、五姨太,咱们走着瞧吧,这两个没脑子的女人怕是对付起来也容易,挑拨离间之类的便能轻松将两人扭在一起对掐。
四姨太喜欢花,五姨太花粉过敏……这事确实有意思。邱如墨决定,改日去后院的花园瞧瞧。
想想最近恰好是春暖花开之时,也是五姨太的受难日,不过她势必会围着大爷转圈圈,到时候试着将这三个人聚集在一起,自己在略施些小手段,绝对让那五姨太尝尝乱说话的报应。
邱如墨先领着冬梅和翠竹去后花园采了几朵她觉得花粉最多的花朵,假装包好那回屋当摆设,一会院子进了屋,将那些花朵的花|蕊剪了下来,将上面的花粉刮在一张干燥的纸张上,连续摆弄了许久后,终于积累了不少的花粉粒,她小心地将弄好的花粉粒包起来。
在将那些花朵整理了下,用一根古朴的银钗放在桌面上,在用针线将鲜花穿起来,绕在银钗末端固定好,再将各个鲜花喷上些水保持其水份不至于枯萎。
因为她听青松说四姨太每天下午都会去后院的花园采花,到时候她决定也去四姨太面前晃一晃,自然要装扮得漂漂亮亮的,而且这根鲜花发钗也重要,那么喜欢花的四姨太,瞧见能这般将娇艳欲滴的花朵装点成发钗并戴在头上,怕是也会照样学样。
而明日她还得守着规矩去见那碍眼的姨太们,不过也算是顺了她的心思,刚好给她们冲一泡浸着花粉的茶水,又让四姨太挨着五姨太做着,到时候……怕是有好戏瞧了。
选了一身蓝色禳边裙摆和袖角绣着兰花的长裙,这衣裙上半身极其合体,衣襟上的蓝色宽条禳边上绣纹着兰花雅致极了,这裙子她一直便喜欢,没机会穿,这一回倒是有了机会。
让冬梅帮自己绾发,而且将那做好的鲜花发钗戴在头上,让冬梅给花朵上喷喷水,让它们保持水分,然后带着冬梅出了屋,现在时间也差不多,所以她便去了后院的花园内。
正巧遇上正在挑选花朵的四姨太,邱如墨淡然地进了花园内,仿佛没有瞧见四姨太般自顾自地挑选起花朵,而她头上的鲜花发钗故意朝向四姨太方向。
果然把四姨太给吸引住了,本来邱如墨的出现就极其惊艳,她头上戴着的发钗更是让她喜爱不已,然而发现竟是真花时,四姨太顿时间也萌生出做这样的发钗的想法,毕竟若是大爷不去她屋内,那花再香再娇美他也瞧不见,若是自己戴在头上,让大爷瞧见了……
邱如墨让人采了几朵花后便离去,临走前瞥了眼四姨太,见她所有所思的瞧着自己,不由得露出一抹浅笑,向自己院落走去,结果居然在路上巧遇大爷,不由得冷下脸来。
而大爷瞧见此时的邱如墨也不由得一愣,绝料不到她装扮起来这般的美丽动人,可一想起之前她对自己所说的话,对五姨太所做的事情,便也冷下脸来。
两人便这样擦肩而过互相不过问,就在邱如墨要走远之时,薛泫云突然顿住步伐叫住邱如墨,听到那身冷冰冰唤着“邱如雪”的声音,邱如墨也顿住了步伐,回眸一望。
“莫要再去寻我的姨太们她们的事,别以为我会因为你是邱家大小姐便不敢收拾你,到时候家法处置,也绝不会留情。”薛泫云冷声警告着邱如墨。
“那请问大爷,妾室以下犯上辱了正房怕是也要家法处置,而且那些不知礼数、惹是生非的姨太们撵出家门似乎根据家法也是能由我做得了主的。”邱如墨冷笑地瞧着薛泫云,你给我说这些以为我会怕了?她继续淡淡道,“要么管好你那群到处惹事生非的姨太们,要么便休了我。依旧是这句话,大爷你好好思量。”她转过头,领着冬梅便向自己的东厢院内走去。
进了院子青松对她们扬了扬手道:“大奶奶你来得正巧,刚好做好桂圆莲子粥,您快趁热吃了。”
邱如墨点了点头,进了屋便将那发钗去掉了随后一丢,便落了座开始喝粥。
青松也跟了进来,开口询问道:“大爷那边还要去为他煲汤么?”
邱如墨好笑地瞧了眼青松,无奈地说道:“咱们又不是闲得慌,没事上杆子去做什么汤,不如做来给自己喝,那几个药包便留着吧。”
青松应了声,晓得邱如墨还在心里不痛快,便也不敢说些什么,退出了屋。
而邱如墨盘算着明天的事情,明儿去了主屋厅内,让冬梅去泡茶,顺便将花粉加进去,到时候让姨太们落了座后,便让迎春去倒茶,也怕这五姨太不会喝茶,还得让青松去做些糕点,最好在糕点内也加上花粉。
所有人都吃了也喝了,而单单就这五姨太有事,那便不能说是她暗中使得坏,再说古人哪里那么精明,怎么会晓得花粉过敏这种事情,即便是将那糕点亦或是茶水检查上数百遍,也不会察觉到其中奥妙。
邱如墨微眯眼眸,心道:五姨太,让你那嘴在大爷面前说得天花乱坠,让你那张嘴颠倒黑白,让你那张嘴得罪了我,我便让你这些日子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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