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迎春迎秋,不解地向邱如墨问道:“嫂嫂这是做什么?莫不成要分房,这可不行。”
“是我让她搬出去住的。”薛泫云抢在邱如墨前开了口,淡淡对她说道,“你下去吧。”
邱如墨这便有些上火,心道:你这男人怎么能这样,单对单任他如何她不会有半点话说,但是当着旁人的面居然半点情面都不留给她一分,这人……
“这可不合礼数呀大哥,莫不成大哥听了旁人别有居心的谣言误会了嫂嫂?”薛懿一天便知道那四姨太再大哥耳边说了什么,才使得大哥对大嫂如此冷淡,“你自个儿难道看辨不清是非么?非得听旁人的言,你瞧瞧嫂嫂是那样的人么?日久见人心。”
薛泫云脸色一沉,扫了一眼静静站在那里的邱如墨依旧不言语。
而让邱如墨颇为介怀的不是那薛泫云,而是那二爷薛润生,那人唇角居然勾起一抹意味深凡的笑意,看向她的眼神居然有种别样的意味,仿佛是看透了她的身份一般,让她有些惧畏。
四姨太站在角落里听着三爷的话不由得吓了一跳,这不是明摆着说她在薛泫云耳边嚼舌根,说大奶奶的坏话么?!
薛泫云抿了抿唇,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邱如墨抢了话:“三爷说笑了,是妾身想搬出去,自己一个人住也过得自在,不怪大爷。”她粲然一笑,笑靥如花,让在场的三个姓薛的男人不由得看得微微一愣,却不知一直静默端庄的邱如雪笑起来居然如此颠倒众生。
她的话顿时间让薛泫云心底一堵,本来他也觉得自己过于片面的相信四姨太的话,想说借着三弟的话下个台阶让她留下,哪料得到这女人居然自己开口说要分出去住,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让自己颇为不悦,这女人莫不成还嫌弃自己不成,一个人住得也自在?!这话……
邱如墨只是轻轻顿了顿,扫了一眼露出诧异之色的四姨太,心道:你不让我日子好过,我也不让你如了意,日子过得痛快。
她对迎冬招了招手,淡淡说道:“迎冬,大爷精神也好了,去把雅茹叫过来吧,省得她到时候怨我失了言,顺便再让各位姨太们都来看看大爷,想必她们各个都忧心着大爷,也该让她们宽宽心。”她淡淡地一作福,又对薛泫云说道,“大爷你好生休息,妾身先去东厢院收拾收拾房间,今儿就搬进去。”再对二爷和三爷说道,“妾身先行离去了,不打扰二爷三爷和大爷说话。”
邱如墨说完后,便低着头出了屋,临出屋扫了眼四姨太,那脸色果然够臭的,这下各位姨太都进了屋,谁能留在薛泫云身边就各凭本事了。
来到东厢院,却发现这院子里薛泫云住的地方最近,怕是为正妻专门准备的院子,她进了院子内后,对里面忙活着的迎春说道:“能叫人伢子来么?我想买几个丫鬟,我自个没从娘家带丫鬟进府,你们也不可能跟着我,还要照顾大爷。”
“大奶奶,更巧二太太那里今日叫了人伢子,要不……”迎春想了想对邱如墨说道。
“那就过去二太太那边看看吧,省得麻烦。”邱如墨让迎秋继续收拾房子,带着迎春向二太太那里走去了。
正巧来到了二太太的院子外,人伢子和一些身世清白的姑娘在院外,让二太太挑人,邱如墨进去了后给二太太见了礼,说明了来意。
二太太为人和善,所以对于邱如墨的来访并不感觉不悦,反而很高兴地拉着她的手要帮她选丫鬟,听闻她没有随嫁的丫鬟,便不由得唏嘘着让她先挑。
邱如墨也不爱墨迹,便问了这些姑娘的身家,找了三个身世清白的姑娘定下了死契,又陪着二太太选着丫鬟,最后让迎春带着她挑的丫鬟回东厢院,她则陪着二太太在她屋里用了午饭。
聊着聊着便说到了二太太没有孩子,邱如墨颇为同情地看向二太太,这般难得的好人居然没办法给自己的男人生下子嗣,确实可怜,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试探地对二太太说道:“邱家乃是医药世家,所以我耳濡目染也略懂些皮毛,不然给我二太太瞧瞧脉象?”
二太太自然不会拒绝,伸了右手送到邱如墨面前,而她则抬手搭在二太太的脉搏上细细查看着。
静待了会,邱如墨收了手开口问道:“二太太,平时饮食上可有什么特别喜好?”
“这倒没有。”二太太想了想摇了摇头。
邱如墨淡淡说道:“那怕就不是二太太的问题。”
“这……莫不成……”二太太微微掩口惊讶地说道。
“二老爷可有什么特别喜爱的?”邱如墨便也不拘礼,开口询问道,“比如饮食和起居内摆放的植物……”
“二老爷呀……”二太太开始回想,开口道,“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就是爱吃芹菜,顿顿都让厨房做。”
邱如墨叹了口气,常吃芹菜,会减少男性精|子的数量,这二老爷也不忌讳着点,估计古代没做过专项研究。可怜这二太太以为自己有问题,没办法怀上夫婿的孩子,让二老爷纳了个妾想说留下个子嗣也好,可惜,纳了妾也是白搭。
邱如墨只能委婉地跟二太太说道:“这芹菜,二太太还是建议大老爷莫要吃了。”
“怎的?莫不成是这芹菜有问题?”二太太经不住拉住邱如墨地手臂,紧张地问道。
“这……我曾在某本古书上看到过,芹菜这常吃会不育。”邱如墨尽量婉转地说道。
这二太太猛地站了起来,慌不择路地奔了出去,看来这没有子嗣的事情让她颇为介怀。
邱如墨也起了身,跟了出去,见二太太紧张地进了二老爷的院子,自己跟进去也不合礼数,便静静地候在二太太的院门口。
许诺
等了会,二老爷便同二太太一起出来了,见邱如墨在等他们忙走了过去,二老爷有些紧张地询问道:“你所说的可有根据,真是芹菜导致我……”毕竟这话不宜与外人道也,而且邱如墨还是自己大哥的儿媳妇,话语便滞了滞。
“见过二老爷,我常阅各种书籍,隐约有些记忆,二老爷不如断食芹菜几个月将身子调养调养。”邱如墨也不敢说是得太笃定,只能建议二老爷如此。
“老爷,你就断了吧,只不过是一道菜而已,万一真是如她所说,那还有救。”二太太自然是求子心切,她嫁给二老爷这么多年,还没有生下一子一女,早就焦心不已,只要给她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只好是如此。”二老爷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邱如墨又对二老爷和二太太说道:“调养身子时,常吃鱼贝类食物,如鳗鱼、鳝鱼、虾、田鸡肉,及仁肉如松仁、核桃、芝麻等温补食物。”
“好好好。”二太太拉起邱如墨的手,轻拍着,泪眼婆娑地对她说道,“若是这一次真的能有那一儿半女,那就是老天庇佑薛家,如雪,若是这一次二老爷真的有了子嗣,薛家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二太太严重了,都是一家人,哪里说得上恩情两字。”邱如墨浅笑道,安抚着二太太,“您好生照顾好二老爷便好,宽宽心。二太太、二老爷,我先告辞了。”
二老爷和二太太点了点头,二太太临走前还不忘说道:“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然后命人送邱如墨回院子。
而邱如墨也有些累,进了东厢院见那三个新来的丫鬟还在院子里候着,她让这三个年纪与她相仿的丫鬟进了屋,神闲意懒地坐在床上,淡淡地对她们说道:“我这里规矩也不多,我的人便要听我的话,莫要做了那墙头草,好了,给你们起个名吧。”
那三个丫鬟都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应了声。
“三个人……那就岁寒三友好了。”邱如墨指尖轻点对着她们说道,“青松、翠竹、冬梅。”
“谢大奶奶赐名。”青松、翠竹和冬梅纷纷应道。
“这院子是才搬的,可能有些乱,你们收拾收拾,大爷怕是不会进这个院子,所以也不必太拘束,我也不喜欢板着脸训斥别人,也不算难相处,外面人说我如狼似虎,说我心狠手辣,说我任性跋扈,这些我也懒得解释,处久了便能了解我的性子。”邱如墨淡漠地说道,最后叹了口气,无奈地扫了一眼这三个以后要跟着自己的丫鬟,“我注定是个不受宠的少奶奶,你们以后跟着我怕是没什么福分。”
青松抬起头看了眼一脸平淡的邱如墨,却看不出受不受宠对这大奶奶有什么影响。
“下去吧,我累了。”邱如墨困倦地脱去鞋袜,冬梅忙走了上去帮她脱了外衣便同青松和翠竹出了屋。
邱如墨侧过身拉上薄被敛上眼眸便要睡,却哪知一闭上眼便想起二爷那透着别样意味的眼神,那意味深凡的笑意,让她不由得胆战心惊,只感觉整个人被他看透了般,睁开眼,邱如墨猛地坐了起来,总觉得不安心,这二爷……不简单。
又想起三爷那日闹人心的棋局,不服输的她心想这几日必要弄几本棋书来研究研究,到时候杀他个片甲不留。想着想着她便又躺了下去,疲倦地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大奶奶,大奶奶。”翠竹进了屋,在邱如墨床头轻声唤道,“大奶奶,三爷命人送了几本书来。”
“嗯?”邱如墨迷迷糊糊地应了声,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忙问道,“什么书?”
“送书的人没说,奴婢也不识字……”翠竹淡淡地回道。
“嗯,搁进屋里吧。”邱如墨揉了揉眼睛,起了身,询问道,“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翠竹回道。
“嗯,这东厢院可有小厨房?”邱如墨想了想开口问道。
“有的,就是还没打扫出来,而且也没什么东西。”翠竹回想了下,喃喃道,“大奶奶,您要亲自下厨?”
“嗯,罢了,去借大爷的院内的小厨房好了,今儿特别想吃点糕点。”邱如墨无奈地浅笑道,“偷偷去,走吧。”
翠竹瞧了眼邱如墨,不觉得有些纳闷,不过没敢说些什么,跟了她便走了出去。
邱如墨进了薛泫云的院内,直奔小厨房,让翠竹去唤来迎春。
迎春诧异地看着邱如墨,忙问道:“大奶奶,有什么吩咐?大爷正巧醒着,要不要去知会一声,您来了。”
邱如墨忙摆了摆手道:“千万莫要让他知道了,我就是来借一下小厨房,帮我准备些食材,我想要做些糕点吃,我那边还没收拾好,也没有东西可用。”
迎春点了点头,下去为邱如墨准备食材,而她则先和面,先做好准备,就这样在小厨房内忙活到了夜幕落下,才抹了抹汗,让翠竹端着做好的糕点和甜汤端去那凉亭内,感受着徐风迎面拂来的清凉,品尝着自己做的糕点和甜汤。
突然薛懿又冒了出来,对邱如墨说道:“呦,大嫂,又见面了?”
“三爷。”邱如墨忙起身见礼,淡淡地说道。
薛懿瞟了眼石桌上摆放的糕点,打趣地笑道:“大嫂搬出去住了果然自在,我也尝尝看?”他指了指那些糕点,开口询问道。
“坐吧。”邱如墨点了点头,落了座,对坐在自己对面的薛懿问道,“三爷怎么这么有空?”
“屋里看书闷得慌,便出来走走,没想到又遇上大嫂。”薛懿笑着拿起一块桂花糕,尝了尝后,惊讶地询问道,“这是哪个厨子的手艺,我怎么不知道?!”
邱如墨掩嘴一笑,不言语,舀了一勺甜汤喝着。
“大嫂不仗义,有这么好的厨子也不告诉一声,快说来,到时候我点名让他为我做饭。”薛懿一边往嘴里塞着糕点,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三爷,莫不成您想让大奶奶亲自为您做饭?”翠竹忍不住为邱如墨说了一句。
顿时间,薛懿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让邱如墨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拿起手帕挡住不断笑出声的樱桃小嘴,她语调中带着笑音说道:“三爷,就这么吃惊么?”
“这些都是大嫂你做的?”三爷震惊地抹了抹嘴问道。
“不信?”邱如墨扬了扬形状姣好的柳叶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三爷真是小瞧我了,我做菜的手艺可不像下棋的棋艺一般臭。”
薛懿瞧了眼邱如墨,不由得有些痴神,这样嬉笑孩子气的她倒也少见,记忆里大多数时她都是娴静端庄,少见这般调皮的模样,那洋溢笑容的娇美面容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又想到此时邱如墨已经是自己大哥的妻子,还记得大哥对她的态度,便知道她怕是很难受宠,便不由得唏嘘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子就只能一辈子受尽冷落。
“怎么?”邱如墨见薛懿也不说话,不解地开口问道。
“大嫂。”薛懿被这一句唤给唤回了神,笑意满面地问道,“单单吃点心怪没意思的,来下几盘棋吧?”
邱如墨瞪了眼薛懿,却又不好落了下风,只能淡淡道:“下便下,不过这一次你可得让我一让,不然就没意思。”
“好好好,让你便让你。”薛懿飒爽地回道,让丫鬟掌灯摆棋盘。
“让我一车、一马、一炮。”邱如墨摆好棋子后,便将薛懿那边的没收了三颗棋子。
“大嫂,这也让得太大了吧!”薛懿好笑地看着缺了半壁江山的己方棋子,“要是让你让成这样你还输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邱如墨心道这样要是都赢不了你,那我就不玩了!
“日后做了糕点,可别忘捎给我一份。”薛懿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开口说道。
“我当是什么事,没问题。”邱如墨想想也没什么,便应允了。
结果这棋局从三盘两胜,变成五盘三胜,虽然邱如墨堪堪赢了一盘,但是还是无比惨淡的落败了,她郁闷地看着被将军的棋盘,郁闷地想着,还不如不让,自己输了还不至于这么丢了,这薛懿怎么下棋下得这么厉害!
“唉唉,以后我可就有口福了,大嫂记得信守承诺哦。”薛懿让人收了棋盘,并且端走了还没吃完的糕点,自个丢下这句话后便回了屋。
邱如墨无奈地拍了拍桌子,对翠竹问道:“我是不是太笨了,怎么输得这么惨。”
“大奶奶,应该不是,我瞧是三爷下棋下得着实厉害。”翠竹见邱如墨输得有些气闷,忙安抚道,让她宽一宽心。
“也是。”邱如墨点了点头,起了身,向自己院子走去,对翠竹说道,“以后我做了糕点便往三爷那里送去些好了,愿赌服输。”
“那大爷那边呢?”翠竹觉得这样做不太好,便开口问道。
“大爷有那么多姨太照顾,我这不受他待见的妻子何必去给他添堵,能避着就避着点。”邱如墨想起那个冷脸夫君,便不由得轻叹一口气,淡淡地对翠竹说道。
事端
回了屋,便瞧见迎春在院门外候着,邱如墨忙快步走了上去,开口询问道:“怎么了?”
“大奶奶,您可回来了,大爷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呕吐不止。”迎春焦急地对邱如墨说道,“您快去瞧瞧吧。”
邱如墨一听,便觉得不妙,忙跟着迎春向薛泫云的院子走去,心想明明好好的,怎么自己一会儿不在,便成了这样?
进了里屋,四姨太和五姨太都在屋里,两个人无比慌张地守在薛泫云身边。
邱如墨扫了眼,怕是五姨太今日来了以后拗着脾气、撒着娇硬是留下来了,她也没说什么,走了过去,开口询问道:“大爷怎么了?”
“怎么办,怎么办?!”五姨太攥着手中的帕子,哭得梨花带泪地看向薛泫云,焦急地说道。
“大爷!大爷!”四姨太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邱如墨看着这两个哭闹的女人,叹了口气,淡淡地开口询问道:“大爷今儿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没?”
迎春、迎秋和迎冬忙开口说道:“大爷(今儿中午)……”
“慢慢来,一个一个说,迎春你先说。”邱如墨无奈地挥了挥手,对他们说道。
“大奶奶,大爷早上喝了您做的鸡汤,神色也好了很多,中午吃了点饭,又喝了李大夫开的药,晚上吃了饭后,五姨太又送了碗汤药来,大爷喝了以后,就再没吃过别的东西。”迎春细细回想一天的情况,对邱如墨说道。
“确实是如此。”迎秋和迎冬都也纷纷赞同道。
“哦?那些药可有药渣或者多余的药包给我瞧瞧么?”邱如墨淡淡地开口问道,她走到薛泫云的床边,看了眼紧闭着眼睛沉睡的他,叹了口气,这人还真的是祸不单行,她拉起他的手腕把了把脉搏,大概了解了下情况。
然后迎春将李大夫给的药包和五姨太给的都拿了过来给邱如墨看,而她也仔细瞧了瞧,发现果然五姨太给的这副药方有点问题,并非是开得不好,而是开药的分量出了问题。
她叹了口气拨弄着那拆开的药包里的药材,对迎春说道:“胡桐泪份量开多了,虽然这味药有清热,化痰的功效,但是用量多了会使人呕吐。就服了一次么?”
四姨太一听,便露出一抹难掩的笑意,心道这五姨太怕是要倒霉了!
“是的,大奶奶,就服用过一次。”迎春紧张地回道,“这可怎么办?”
“没事,此药没什么毒性,吃多了催吐而已,以后小心着点。”邱如捡了捡,将里面过量的胡桐泪捡了出来,然后对迎春说道,“这样就可以了,怕是开药的人多放了些,没什么事情。”
“胡说!”五姨太急了,心道这大奶奶瞧着自己受宠故意污蔑她,恨不得冲上去撕破她那张嘴,“你又不是大夫你懂个什么!”
“邱家乃医药世家,这点东西倒是还是有所知晓。”邱如墨淡淡地说道,心道自己还好出生在医药世家的邱家,若是别的家族,还没有这么好的借口。
“你血口喷人,你这样说,意思不就是说我在害大爷么?”五姨太指着邱如墨的鼻子反驳道,“你怎么能这样,知道大爷他宠爱我,你便想着法子见我折腾出府是不是?!想将我跟你之前打死的姨太一样处置么?”
四姨太一瞧五姨太闹了起来,心里更是笑开花了,她听了大爷没事,也安了心,这大奶奶跟五姨太闹得两败俱伤最好,要是大奶奶起了性子弄死这个大爷最疼爱的五姨太那最好,到时候大奶奶怕是又要被大爷休了,大姨太、二姨太、三姨太根本争不过她,倒是大爷便会最疼她了。
邱如墨这倒无语了,她又没有说什么,只不过说她这服药方子份量不太对劲,她倒是扯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方。
“五姨太怕是言重了,我只不过……”邱如墨淡淡地挑了挑柳叶眉,倒也不怎么激动,只是平淡地解释道。
“你就是想一个个弄死我们这些姨太是不是?!”五姨太声泪俱下地控诉道。
邱如墨蹙紧眉头,这五姨太实在是太胡搅蛮缠了,她叹了口气,不想与这五姨太废话,起了身,淡淡对迎春说道:“记得以后药大爷喝的药都去给李大夫或是给我瞧瞧,莫要又因此误吃了什么,伤了身子。”然后瞥了一眼五姨太,淡淡对她说道,“就算是李大夫在这里,我也敢这般说,你好生伺候着大爷,莫要惹些幺蛾子害了大爷。”语调沁着冷冽之感。
“你……”五姨太咬牙切齿地瞪视邱如墨,平时那般可人的模样倒是没了。
邱如墨看了眼床榻上的薛泫云,淡淡地对迎春说道:“大爷怕是吐多了,喂些暖胃的汤水养养胃。”
迎春点了点头应道:“是,大奶奶。”
五姨太自然不会罢休,大声哭喊着说大奶奶故意陷害自己。
“把五姨太送回屋去,这般吵闹,要是扰了大爷的休息可不好。”邱如墨看着这烦人的五姨太,呵斥道。
五姨太攥着手中的帕子,面颊上的泪水还没干,眼眸内却依旧没有之前的伤怀,恨意尽显。
此时此刻,薛泫云突然睁开了眼,带着怒意呵斥道:“你在做什么?五姨太留下来是我的意思。”
五姨太见薛泫云醒了,顿时间泪水又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一扭身那恨意褪去,变了个脸一般,娇弱可怜地扑进了薛泫云的怀内,轻唤一声:“大爷,您可要为妾做主,妾求了几天几夜给您求得了一副方子,命人给您煎熬喂您服下,可大奶奶偏偏说我要害您,下了药害您!”
四姨太一看,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狐媚子!不过想想这一次大奶奶没有耍脾气,怕是大爷要向着五姨太,瞥了一眼,不由得怀疑这大奶奶究竟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泼辣,若是很多像是那般说的,怎么不叫人把这天杀的五姨太拖出去乱棍打死!
“胡闹。”薛泫云皱着眉头看向邱如墨,冷声说道。
邱如墨见这给这些姨太们撑腰的主子醒了,也不做声,冷眼瞧着薛泫云,淡漠地说道:“大爷既然醒了,那便好了,妾身先行离去,请大爷好生休息。”说罢,便领着翠竹出了屋,末了还不忘说一句,“迎春,还不快将五姨太请回去,这般哭闹,扰了大爷的休息可不好,影响了病情该怎办!”
薛泫云见邱如墨居然如此态度,不由得怒火中烧,心道这女人实在是太不把他这个丈夫当一回事,居然敢对他如此无礼。
迎春一听这话,也不敢怠慢,走到五姨太身边,将她扶起,对她说道:“五姨太,大奶奶让您回屋。”
四姨太瞧了眼五姨太暗笑道:这大奶奶还是瞧不顺眼这五姨太,要把她赶出大爷身边。
五姨太忙泪眼婆娑地对薛泫云哀求道:“大爷,妾想要留下来照顾你,您这一病,妾都好久不曾见到您了。”
薛泫云回想起邱如墨的话,便不由的沉下脸来,对迎春说道:“下去,这屋里的主子还是我!”
迎春心底一惊,心道这大奶奶算是触了大爷的霉头了,怎么也不顺着些大爷,大爷生性喜欢顺着他的女人,这大奶奶偏偏不愿意顺着大爷的意,刚才要是说几句软话,也不至于让大爷气成这般样子。
四姨太目送大奶奶离去后,也走上前去,也不做声,这大奶奶和五姨太之间的今后怕是难免会再次起冲突,倒时候自己推波助澜一下……
邱如墨出了屋后,气恼地嘟囔道:“你就宠着这些姨太吧,却也不知道谁救了你的命。”
翠竹有些担忧地对邱如墨说道:“大奶奶,这样怕是不好吧,惹恼了大爷,今后要是……”
“随他,他宠爱我还不稀罕呢。”邱如墨冷冷地回道,迈着步子回了自己的院落内,进了自个的屋,正准备休息,这古代着实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除了吃饭睡觉她都找不出第三件事情来做。
侧目看见三爷命人送来的书,拿起一瞧,还真是棋谱,想想本来也是闲着,便躺在床上看起了书,却不知不觉看到了丑时,心想老太君也说了她可以不去请安,倒也宽心侧身躺下睡了去。
结果第二日一早冬梅便将她叫了醒来,邱如墨一脸倦意地起了身,想想罢了,去给那个冷脸夫君弄药,轻车熟路地进了他院内的小厨房,将“药丸子”做好后,瞧着再炖煮的排骨汤,心想煮得久点比较入味,便又给自己做了些滋补美容的药膳。
喝着美容粥,邱如墨暗叹这薛家确实是名门大户,这些食材都是上好的,滋补效果也是极佳,她进了薛家唯一享到的好处便是这吧,心底暗自想道:既然自己的夫君不疼自己,那便自己对自己好些。
迎春突然走了进来,对邱如墨说道:“大奶奶,您还有什么需要么?”
“没了,等会你将这排骨汤端进去给大爷就行了,记得让大爷一定吃了这丸子。”邱如墨端着碗对迎春说道。
“大奶奶,大爷那边,您不去瞧瞧么?”迎春不安地开口问道。
“怎么?”邱如墨不解地问道。
“四姨太和五姨太吵了起来……”迎春压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您去瞧瞧吧,大爷精神不太好,两位姨太又吵闹,扰得大爷……”
呸,自作孽!邱如墨心底暗道,可是明面上绝对不会如此说,她想了想,对迎春问道:“大爷对两位姨太没说什么?”
“没有,大爷他……”迎春为难地说道。
“大爷都管不了两位姨太,我怎么敢管,到时候大爷说不定还会埋怨我。”邱如墨摇了摇头,淡漠地回道。
“大奶奶,求您去瞧瞧吧,大爷本来便休息得不好,在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迎春苦苦地哀求道,“大奶奶,您就别气了,那些姨太太如何只不过是妾,您才是正主,何必和姨太们怄气,大爷若是有了什么闪失那才是天大的事情。”
撵人
邱如墨见迎春这般苦苦哀求,只能点了点头,淡淡说道:“等做好了再说吧。”心想折腾得你心烦意乱了,我在去救驾,她想到这里,便也慢慢腾腾地喝着粥,一旁的迎春急得要死。
过了一会,排骨汤喷香的气息溢满整个小厨房,邱如墨便将“药丸子”下了进去,待这些“药丸子”都浮了上来,便将其都捞了起来,然后将排骨汤舀起,自个儿先尝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便让迎春端进去,她随后跟着翠竹也走进了里屋。
还没进屋便听到五姨太带着哭音与四姨太的争吵声。
“四姨太,你明明知晓我受不了这花,居然还将它摆进屋内,你这不是害我么?!”五姨太带着哭音的话语声楚楚可怜。
“这花是给大爷备的,你受不住可以回自己院子,大爷身子骨不好,我从宅子后院的花园内采了些水灵灵的花朵,给大爷赏赏宽宽心。”四姨太声音拔高,倒是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邱如墨进了屋,冷冷对两人呵斥道:“在大爷面前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四姨太和五姨太视线顿时间聚焦在邱如墨身上,她淡然地进了屋,瞧了瞧五姨太,确实是花粉过敏,脸上、脖颈上和手上都起了红疹子,漂亮的容貌都被这红疹子弄得失了色。再瞧瞧四姨太,一脸的得意。
邱如墨淡淡地对迎春说道:“迎春,将五姨太生了红疹子,这样子也不适合给大爷瞧见,送回院子修养吧。”
五姨太顿时间脸色青一块红一块,她攥着粉拳跑到了屋内的铜镜边,遂然松开了拳头,颤抖着抬起手轻抚着自己长满红疹子的娇容,转了身便向四姨太扑了去,一边跑一边恨恨地说道:“你这贱人……”
四姨太吓了一跳,想不到五姨太这么疯狂,忙躲到了邱如墨身后。
邱如墨也不愿做了四姨太的保护屏障屏障,对迎春迎秋说道:“还不快把五姨太送回院子,怎能这般疯癫行事。”
迎春迎秋忙上去将五姨太拦住,对她劝说道:“五姨太,大爷还在屋里呢,您这般闹,对大爷也不好。”
邱如墨这才将视线落在床榻上躺着的薛泫云身上,虽然闭着眼,谁晓得他是真睡还是假睡,收了这么多女人活该闹死你!又对迎冬说道:“迎冬,将四姨太的花和四姨太一块送回屋去,大爷肺不好气不顺,这花不适合在这屋内搁,要是让大爷的病加重了可不好。”
“你……”四姨太本乐得清闲,几朵花便将这五姨太赶出了屋,正欢喜着呢,哪知道这大奶奶还有后面一句话要将自己也给撵出了屋,她忙说道,“我要留下来伺候大爷。”
五姨太刚被迎春迎秋“请”到了门口,便听到这句话,冷笑着甩开了迎春和迎秋的手,回瞪了眼四姨太。
“这屋似乎没有四姨太说话的份,下去吧。”邱如墨冷眼睥睨着敢继续跟自己作对的四姨太,又瞥了眼立于门口的五姨太,淡漠地她们两人说道,“待大爷病好了,他想要去谁的院子谁便伺候,这主屋却也不是你们这些姨太能呆着的地。之前是我失了礼数,心想你们几个随着大爷也有些日子,伺候着也贴心,没料到是这般闹心。”
顿了顿话语,邱如墨对五姨太说道,“五姨太这只不过受不住那花粉,回屋养几日莫要挠抓红疹子便能恢复如娇似玉的模样。”又对四姨太说道,“这花对大爷的病情有害无益,你喜欢就自个儿好生养着,摆在屋内,待大爷好了去你屋里了,任你展示给他瞧,但是现在,还是算了。”
末了邱如墨还加了句话,将四姨太和五姨太的嘴都给彻底堵了上:“大爷宠着你们是大爷的事,恃宠而骄就是你们的错了,莫要想着爬进了主屋伺候大爷就能爬到我的头上,妾再受宠也大不过妻。若是这事传到了大太太,甚至老太君那边,到时候责问下来我也就是被骂上几句,倒是两位姨太,此时此刻大爷病成这样,怕是倒时也不好护着你们吧?”
最后一句话倒是字字犹如重锤砸在这两个姨太的心头上,两人对视一眼,再看向这看似柔弱的大奶奶,心道:这大奶奶果然不简单,之前怕是压着性子,这一次连大太太和老太君都搬了出来,若是她们再闹,那就不是将她们撵出屋这么简单,到时候撵出薛府都有可能!
一想到这,两个姨太便也讪讪地低着头,认了错,便乖巧地回了屋,没再闹。
邱如墨也叹了口气,这一大家子,倒也是麻烦,真不知道这病痨子是怎么顾得过来。她端起那碗排骨汤,好在没冷了,唤迎冬过来将排骨汤递给了她,嘱咐道:“等我走了便叫醒大爷喝了吧,好生照顾着,有什么事情便来东厢院与我说。”不过邱如墨想想又觉得不妥,补了句,“不过如果不是天大的事,千万别来。”
说完,邱如墨便出了屋,领着在门外候着的冬梅回了自己的院子。
邱如墨坐在屋内郁闷地对冬梅吐苦水:“冬梅,你瞧我怎么这般命苦,大爷自个儿造的孽,还偏偏得我帮他收拾。”
“这不是您的本分吗?”冬梅不解地说道,“谁让您是大爷的妻,为他管束他的姨太们也是应该的。”
邱如墨瞧了眼冬梅,心道这丫头还是木鱼脑子,被古代人灌输了种种约束女子思想的理论,她直觉得跟这丫头没有办法沟通,只能懒洋洋地躺回了床上补个眠,突然她又爬了起来,开口问道:“你说我要出府的话,要怎么办?”
“您出府,必须得大爷带您出去呀。”
“没别的法子了?”邱如墨闷得慌,想出门走走散散心,“比如去庙里上香,然后顺便溜出去玩会?”
“二奶奶,您……”冬梅掩嘴惊呼出口,然后劝说道,“好在是我听到了,要是别人……”
“安心,我倒是真的想出去走走。”邱如墨奢望地叹了口气,瞧了眼紧张兮兮的冬梅,安抚地说道,“其实,我也就想出门逛逛,买些小玩意什么的。“
“大奶奶,等大爷病了,你好好伺候着,等大爷心情好了指不定你提一提,他便愿意带您出去了。“冬梅想了想,对邱如墨说道。
“我可没兴致跟大爷出门,与他出门败了兴致都指不定。“邱如墨想起那冷性子的男人,便没来由郁闷,翻了个身,敛上眼眸,却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会终于有了那么点睡意,结果门外响起翠竹的唤声:“大奶奶,姨太们给您见礼来了。”
邱如墨嘤咛一声,在床上滚了一滚,郁闷地问道:“这些姨太们,今儿来见什么礼,昨儿不是也没来么?”
冬梅的声音也加入了:“大奶奶,五位姨太们都在主屋内的厅里候着呢。”
“主屋?”邱如墨蹙紧了眉头,该不会这些姨太们又要惹什么幺蛾子吧?
邱如墨狐疑地起了身,慢慢悠悠地换上古烟纹碧霞罗衣,挽上祥云髻,簪上一支宝蓝点翠珠钗,冬梅寻思了寻思,又给她补上了一个赤金凤尾玛瑙流苏。
邱如墨不解地想要伸手摘下来,被冬梅止住了动作:“大奶奶,你不装扮得漂亮些,那些姨太们可不就把您瞧轻了。”说完又要给她脸色抹粉点唇,被邱如墨给叫住了。
“行了,又不是去争奇斗艳,何必这般做作。”邱如墨叹了口气,起了身便向主屋走去,一进正厅内便瞧见五位姨太们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她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了上位瞧着这几个姨太们。
五位姨太们给邱如墨纷纷见了礼后,她便让她们落了座,淡淡地问道:“今儿怎么想起来给我见礼了?昨儿没有,我还以为这规矩废了呢。”
五位姨太们顿时间脸色一沉,心道这大奶奶开始兴师问罪来了。
“倒也罢,这见不见礼倒也没什么,我也不在意,乐得清闲,你们以后也必来见礼了。”邱如墨寻思了下,见礼这事着实麻烦,能省则省了,本来瞧见这些姨太们就闹心,还得天天瞧,那不是天天闹心么?!
“大奶奶!”五位姨太们对视一眼,忙纷纷跪在地上,你一句我一言地纷纷哀求道,“大奶奶,我们错了,我们知错了。”
邱如墨对姨太们的反应倒是有些始料未及,她只不过为了给她们省些事情,怎么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好像是要了她们的命一般。
迎春一瞧,忙走了上来悄声对邱如墨说道:“大奶奶,给您见礼是见大爷的机会,您要是不让她们见礼,怕是除非大爷主动去瞧她们,不然她们怕是见不到大爷。”
邱如墨郁闷了,这些人这些事怎么都是这般弯弯肠子绕来绕去,她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淡漠地说道:“行了,别哭了,想去见大爷便直说,去吧,之前我与四姨太、五姨太说的话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转给你们,切记守好自己本分,妾就是妾,再得宠也变不成妻!”她起了身,瞥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姨太们,便抬脚向厅外走去。
芥蒂
邱如墨长舒一口气,能镇住这些姨太们简直就是艰难,能少打些交道便少,走着走着一抬头,便瞧见那熟悉的凉亭,便对身边跟着的翠竹冬梅说道:“去,那围棋盘和围棋来,陪我玩会。”
“奴婢不会围棋。”翠竹冬梅为难地说道。
“我叫你们一种新玩法,保管你们一学就会,顺便把青松也叫来一块玩。”邱如墨笑了笑,向那凉亭走去,只感觉沁着些凉意的微风席面而来,让她感觉很舒服,坐在凉亭内静候着冬梅她们。
这三个小丫鬟动作倒也利落,一会儿就拿来棋盘和棋子,顺便还拿了些零嘴和茶壶杯子来,想得特别周到。
邱如墨摆好棋盘便叫这三个小丫鬟五子棋的下法,唧唧咋咋讨论了一会,邱如墨便先和跃跃欲试的冬梅下了起来,输了便换人,邱如墨对面倒是轮了好几轮,终于,冬梅开了窍,胜了一盘,青松立马不厚道地将邱如墨挤走了,到最后居然这三个小丫鬟下那般入迷,邱如墨在旁边瞧着,时不时指点一下然后被埋怨。
磕着瓜子,喝着香茗,看着冬梅她们下五子棋,倒也好玩,她笑靥如花地往身边一瞧,遂然间站起身来见礼道:“二爷!”
这三个丫鬟一听这话,顿时间蹦了起来,对二爷见了礼。
二爷淡漠地点了点头,开口问道:“这棋倒也有几分意思。”
“这叫做五子棋,是大奶奶教给奴婢们的。”冬梅见二爷有些兴致,便开口解释道。
“我稍稍瞧了会,觉得有些意思。”二爷赞许地点了点头,对邱如墨问道,“我可以试试么?”
邱如墨含笑指了指棋盘对面的石椅示意他坐着,然后自己坐在他对面,简单地给他讲解了一番后,便执黑子先落了子,一开始邱如墨赢得多,到后来,就有点溃不成军了。
邱如墨输着输着就不由自主地瞧着薛润生也就是二爷,这二爷寡言静默,但骨子里却透着股桀骜不驯的气质,也是个不服输的主,就拿之前输的几盘,他都皱紧眉头思索着,结果之后的每一次都强了不少,到最后扳倒了邱如墨这个师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邱如墨心道这薛家子孙倒是各个脑袋瓜精明得很,三爷那象棋厉害得很,这二爷新学这五子棋就上手得极快,看来这薛家家大业大也不是没根据了,血统好,基因好,子孙都是智商高的自然家业能一代比一代强盛。
邱如墨羡慕地瞧了眼薛润生,这才感觉这人倒是与大爷和三爷不太一样,五官和皮肤有着大理石雕塑般的细腻质感,尤其是那双带着些许柔和之意的丹凤眼,他随意的姿态显出一种自然的优雅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或许是平日里的冷漠让她忽视了他那抹难以察觉的柔和和优雅。
突然,这二爷冷不丁地说了句话让她顿时间身子一颤,手中的棋子也因此跌落在棋盘之上:“邱如墨?是你的真名么?”这声音倒是压低了,周围的丫鬟听不到,但邱如墨却听得那般真切。
邱如墨悬在半空中的右手缓缓放下,无比错愕地看向薛润生那双透着股意味深凡的眼眸,忽然回想起他之前的种种反应却是蹊跷,而他自始至今都没有叫过自己“大嫂”亦或是“嫂嫂”,看来他一早便知道自己并非薛如雪。
邱如墨对冬梅她们说道:“冬梅、青松和翠竹,你们帮我回去些瓜果茶点来,我饿了。”
冬梅她们三个虽然不解,但是还是照了吩咐去了。
待她们都离去了,邱如墨才带着颤音问道:“你是怎么知晓的?”
“曾与邱如雪有一面之缘,又闻与邱如雪同日嫁人的庶女名为邱如墨,那日你给老太君见礼的时候瞧见了你,便晓得怕是掉了包。”薛润生慢条斯理地说道,语调透着股调侃之色,“我本便在想以邱如雪的性子怎么会嫁给那是病入膏肓的大哥,果然有猫腻。”
“你……你究竟想要怎么样?”邱如墨突然攥紧了拳头,凝视着淡然处之的薛润生,冷声质问道。
“我并没有要以这胁迫你的意思,薛家也没有第二个人知晓这件事,所以你放心。”薛润生淡漠地回道,他瞧了眼根本不相信自己的邱如墨,戏谑地揶揄道,“莫不成,你想要我以此胁迫你做些什么才满意么?”
邱如墨双颊微微报赧,低下头想了想,再抬头狐疑地瞧了一眼薛润生,见他倒是一脸正气,也不像是会以此威胁一个女人的男人,她抿了抿唇,小声嘟囔道:“姑且信了你。”
“你输了。”薛润生突然吐出两字来,将手中的白子落下。
邱如墨这才回过神来,忙说道:“不算不算,刚才那是不小心掉在那里的。”
“落子无悔。”薛润生指了指那颗跌落的黑子,淡淡地说道。
“那不算。”起了性子的邱如墨拾起薛润生刚才下的那颗白子塞给了他,“那是一时失手。”
“你输了。”薛润生依旧是这句话,气得邱如墨牙痒痒。
邱如墨瞧了眼坚持自己胜利的薛润生,耍赖皮伸手拨乱了棋盘上的棋子,起了身说道:“没输,这盘不算。”
“性子真拗。”薛润生简单地评价邱如墨。
“你性子才拗呢。”邱如墨抿了抿唇,反驳道,“你莫要说我。”
“罢了罢了,算是平局还不成?”薛润生见邱如墨如此,便也让她一让。
邱如墨这才落了座,开始捡棋盘上的棋子。
薛润生待邱如墨将黑子都拾了起来,便大手一拨,将剩下的白子扫到棋碗内,瞧着邱如墨开始落子,他沉吟了片刻,开口询问道:“大哥的病,可是你治好的?”
邱如墨又是一呆,瞧了眼薛润生,淡淡回道:“是大爷命硬,吉星高照,所以才会如此。”
“这种话你以为我会信?”薛润生着白子落下,淡漠地说道,“听闻邱家医术了得,二老爷请了京城内的御医都治不了大哥的病,你一进门便能将大哥的病情有了好转,看来邱家确实名副其实,可惜早没寻找见着你。”
邱如墨紧攥手中的棋子,被这一句句话弄得心惊肉跳,这二爷未免太过心思细腻,旁人都不曾注意到的他统统晓得,让她不知不觉中有些后怕,只感觉自己被这二爷看透了般,顿时间下棋的兴致没了。
正巧冬梅、青松和翠竹端着果盘和蜜水回来了,邱如墨起了身,对薛润生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娴雅地说道:“二爷,不多坐会?怕是您下棋下累了,慢走。”
薛润生饶有兴致地瞧了眼邱如墨,压低声问道:“下逐客令了?”然后也起了身,“听说你做糕点的手艺不错,送给小三的时候,别忘了也捎给我一份堵住我的嘴。”
邱如墨脸色一沉,这个成火打劫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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