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你那一丁点属于牧师的良知?”兰登又不屑地冷笑一下。
“良知?”维格也回了个冷笑,“你认为那种东西有用吗?”
“教会居然出了你这样的败类,你就不怕遭受神谴。”
“神谴……”维格转回来正对兰登,一抹讥诮从眼里爬到眉梢,“从来没有庇佑过我的神,哪有工夫来惩罚我,那算什么神。在我心里,只要有一个神就够了。”
“伊利沙德?”
他激动地颤了下身体,肃穆道:“是的,伊利沙德殿下,就是我的神。”
“那么他又如何庇佑你呢?让你干欺骗绑架这种龌龊的勾当?”
兰登轻慢的态度几乎激怒了维格,他的眼里如被煽动一样窜出火焰,吼道:“你懂什么!”吼完后,像是发泄完了怒意,维格控制住颤抖,再次回到淡如冰池的口气:“你还是考虑下自己的处境吧,就算你挣脱了这些光链又如何?你和芙蕾拉·芬顿,只能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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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拉一路无语地跟着伊利沙德回到囚禁地,马上被推进禁闭的房间,见兰登的要求被伊利沙德一笑置之。回到房间,芙蕾拉生气地踢着地毯,忿忿道:“真想不明白,王太后那家伙到底想怎么样!亚尔斯被灭国对她有什么好处!”
踢了一阵,意识到这是无济于事的,芙蕾拉坐倒在地毯上,郁闷地描画着隐在花纹里的魔法阵图形。
“炙龙,这个魔法阵能解吗?”
炙龙打着哈欠钻出意识:“这是连锁魔法阵,在不知道其他魔法阵的情况下,贸然破解是很危险的。”
“这我知道,你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炙龙好象斜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万能的吗?”
芙蕾拉泄气地仰卧下去:“当初不来就好了……”
“其实,并不一定要破坏掉,魔法阵是受施法者控制的,你刚才出去不就没有引发它爆炸吗?”
“你的意思是……”芙蕾拉眼睛一亮,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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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潮湿的山气在林间蔓延,萌生灰蓝的烟雾。铁镐撞击的噪音替代了静谧,山腰上走下三三两两面容疲惫至极的人,与另一些同样憔悴的人换班。
这就是隐藏在深山里的工事现场。一条供山民行走的简易栈道已经修葺成能承载重弩车的坚固石路,沿着山脊,一条三人并行的壕沟初显规模。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监工的小兵吏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瞌睡,但他要是睁眼看到谁在偷懒,马上就是狠狠的一鞭过去。
这块地方事先被魔法师施过结界,在山外根本听不见山里的不寻常动静。芙蕾拉趴在石堆后面,目光沿着壕沟走势散出去。这工事修得如此目的明显,现在她不得不信伊利沙德在这事上没有骗她。
隔着一个山头就是他们的隐蔽之所,伊利沙德带来的无不是眼神锐利,行动灵敏的精英随从,甚至还带来了著名的特拉巴长弓。维格也同行,他换了便行衣始终伴在伊利沙德左右,行动上一点都看不出是个弱不禁风的牧师。
“有何感想,龙魂将军?”伊利沙德忽然附到她耳边低语道,她吃了一惊,急忙往侧一躲,恼火地看着伊利沙德得意洋洋的脸,哼了一声,爱理不理地转开头,继续贯注于研究工事。
该怎么办呢?芙蕾拉慢慢抿紧唇。到处都是淡淡的魔法气息,让她摸不清对方的魔力情况。伊利沙德的手下报告说,这里布有很多魔法结界,但目前没有魔法师在此镇守。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放心。如果对方魔法师在这里设了传送阵,那么下一秒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你一定有工程图,给我。”芙蕾拉不客气地要求道。伊利沙德示意了下,一旁立刻有人将一卷莎草纸递给她。她展开沉默地看了一阵,目光在两处地方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会。
“要摧毁工事和解救这群人,必须要破坏掉壕沟和攻击指挥部。山石已经挖得很松动,毁掉壕沟很容易,麻烦的是指挥部的攻击。这么秘密的重要工事一定会用魔法通讯保持联络,先摧毁这里,那边就会有所戒备,先进攻那边,这里很可能发生些什么。两边必须同步进行。”她把图纸往伊利沙德面前一推,“所以我们要分开行动。你去一个,我去一个。”
“其他人呢?”伊利沙德挑眉,懒懒问道。
“待在这里。”
“不行!”维格马上反对道,“怎么能让殿下亲自冒险!”
伊利沙德瞪他一眼,似乎责怪他不该Сhā嘴。芙蕾拉从一开始就没正眼瞧他,这时也侧过头,扫了眼背着长弓的随从,冷笑道:“一会局面会很混乱,谁能保证弓箭不射到无辜的人?我们是来救人,还是来屠杀的?”
伊利沙德抬起掌,制止住两人的针锋相对:“芙蕾拉小姐说的没错,我们要避免无谓的伤害。就照你的计划做吧。”
一抹得逞的狡黠光芒从眼中闪过,芙蕾拉不动声色地说:“你选一个目标吧。”
“怎么能让可爱的小姐陷入敌阵呢?我去攻击指挥部。”伊利沙德微笑着,指尖从指挥部的标记处往左滑去,抵住地图上山中某处,“而且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昨天晚上,我制造了点小事故,迫使指挥部的人都搬到山里的营地来了。”
芙蕾拉彻底怔住,再也装不出从容的神情,她原本打算趁机返回去救兰登,即便被发现,摆脱连锁魔法阵的威胁,她有单打独斗的自信。她悻悻地看了眼溢着狐狸微笑的伊利沙德,硬生生挤出笑容:“那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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