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高权重,多年屹立不倒的权臣,就这么倒下了。拉姆瑟斯亲眼看着乌鲁西发出命令,简简单单的,明明应该是不痛不痒的关于阿伊平时行为作派的消息,传递到其他几支势力中,之后莫名其妙的,几乎是同时,几股势力向着阿伊发难,明明应该维持平衡的奈芙提提却对着阿伊下了狠手。
不过一夕,阿伊从站在埃及权利顶峰的几人中落下,粉身碎骨。
乌鲁西没有任何一点惊讶的情绪,好像一切就该这样发生,之后继续策划着对付其他几个人。而在他的手段之下,拉姆瑟斯的职位也不断向上攀爬。原本他的父亲已经是军团长了,奈芙提提又对他有所忌惮,本该一直压制他不让他继续前进的,但是乌鲁西硬是在短短时间之内让他从小队长往上跳了好几级。最后拉姆瑟斯停留的职位正好处在人们认知中作为军团长的儿子利用权利在没有任何功绩的情况下应该处的位置,不高不低,有利于他树立自己的形象,也不会让过低的职位限制他发展。
明明乌鲁西手中的力量根本与军队方面无关才对,而拉姆瑟斯交给乌鲁西的力量也偏重在各种探子上。而军队,根本无法想到乌鲁西是怎么做到的!
拉姆瑟斯知道乌鲁西用了手段,然而这种手段根本没有任何痕迹,如果不是预先知道的话,拉姆瑟斯不敢保证自己会在蛛丝马迹中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或许他也会如同那些被设计的人一样,毫无觉察的就这么从云端堕落。这样的手段,让人感到恐惧,但即使是在恐惧中,拉姆瑟斯也发现自己无法遏制的剧烈心跳。
迷恋,无法自拔的迷恋,明明知道是剧毒,却无法抗拒的想要一饮而尽。拉姆瑟斯觉得自己真的是完了,乌鲁西展现出来的手段很明显已经对他造成了深刻的威胁,然而他却生不起任何一丝恶意,甚至于欣喜——因为突然想起一直以来乌鲁西对他的容忍,他自顾自地把这往自己希望的方向理解,是好感或者别的什么?明明乌鲁西也可以用如今的手段针对自己,但是他一直没有,是否表示着……即使事实清晰可见:那时候的乌鲁西手中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力量,即使要做,也做不到。更况且拉姆瑟斯是距离他最近的一个方便利用的埃及贵族。
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最初的时刻已经改变了很多,从泾渭分明到此时黯淡的暧昧,拉姆瑟斯欣喜于这种转变,却又贪婪着,无法满足于现状。
想要更多,彻底占有,藏在用珠宝镶嵌的金盒中,用最严密的锁死死关起来,只有他有钥匙,只有他能打开。很想这样做,但是拉姆瑟斯知道自己做不到,如果一切如他所愿,那样的乌鲁西就不会是乌鲁西了,有什么意义呢?
对于拉姆瑟斯的想法,乌鲁西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所关注的是自己的计划,而后十分自然地支使着拉姆瑟斯,“去把夕梨带到埃及来吧,我想我们需要帮西台找点事做,凯鲁·姆鲁西利最近太闲了。正好,奈芙提提应该已经对你忌惮到了一定程度,给她找个理由出口气,免得之后出现其他的麻烦。”此时,他正坐在庭院中,葡萄藤投下一片阴凉,水池旁摆着桌椅,正好用来小憩。乌鲁西手中拿着一粒晶莹剔透的葡萄,明明是诱人的美食,但他却没有要吞下对方的意思,毫无意义的把玩。
听着乌鲁西说话,坐在他旁边的拉姆瑟斯不自觉的微笑着。凯鲁·姆鲁西利,一听乌鲁西的口气就知道他对西台的三王子没什么好感,这让拉姆瑟斯觉得很安慰。即使从理智上来说,拉姆瑟斯知道乌鲁西不会对凯鲁这样的人感兴趣,更不要提对一个连他的面具都看不透的人产生好感,但是不管怎样,拉姆瑟斯下意识的对凯鲁·姆鲁西利有一种忌惮的感觉,也许因为到目前为止,对方是唯一身份地位和他相当,除去天真之外还算有可取之处,又同样对乌鲁西抱有一样情愫的人?相比来说,同样爱慕着乌鲁西的哈娣则被拉姆瑟斯忽视了。一个根本没有任何影响的女人,何必在意。
带走夕梨,说实话这是一个没有什么难度的任务,那个小女孩没有戒心,不懂得权术,虽然有着独特的性格和认识,但只要和乌鲁西一比,就好像是平民简陋的香料与最上等的熏香相比,谁都知道高低。要把夕梨带到埃及来,那么势必要去西台,也就意味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无法见到乌鲁西。更麻烦的是夕梨如果在的话,诈死的乌鲁西肯定不可以出现在她面前,也就意味着拉姆瑟斯能和乌鲁西呆在一起的时间也变短了。
但是乌鲁西的口气不是在商量,对于一个他决定要扶上君主宝座的人,乌鲁西不会吝惜予以尊重,所以即使拉姆瑟斯予以了他最大的权利,他在做事的时候还是会征询对方的意见的,像这种命令式的口气最近已经很少出现了,当乌鲁西采用这种口气的时候,他所做的决定就必然是很重要的。即使拉姆瑟斯不算心甘情愿,也不会拒绝。
“那么,有奖励吗?”微笑着问,拉姆瑟斯要求着奖赏。他不在意乌鲁西话语中所说的奈芙提提会出手的问题,乌鲁西不会让一切脱离掌握,最多就是受点苦,奈芙提提的忌惮和刁难……他早就有了准备。
眼神在拉姆瑟斯身上一转,乌鲁西默默起身,直接离开。
再放纵下去就麻烦了。之前不过暂时退了一步没有理会拉姆瑟斯一次对他的冒犯,于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变成了常态。拉姆瑟斯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贴过来,而他自己竟然逐渐有些习惯。
但是到目前为止,乌鲁西还暂时没有找一个情人的想法,特别是对方还是自己决定要扶持的人,这在很多时候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麻烦是麻烦,只是他也并不觉得有多排斥。乌鲁西对身体的问题耿耿于怀,然而这种耿耿于怀的本质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忍受自己处于弱势,被其他有关无关的人同情或者鄙夷的情绪。那样才是真正让他感到屈辱的东西。但是如果是拉姆瑟斯的话,从头到尾,对方都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点,在之前西台的那一次接触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也是如此,乌鲁西才能容忍拉姆瑟斯的很多举动。
“我会亲自夺取我应得的奖品。”对于乌鲁西的离开,拉姆瑟斯维持着原来的音量,这样说。话语平静,但是这句话中的侵略性并不会因此减少,明显是挑衅对方。
随着身份的改变,他的行为处事也在改变。作为小队长的拉姆瑟斯,即使有着大贵族的身份,在面对乌鲁西的时候也总有一种微妙的软弱,不,不能说是软弱,只是不自觉的妥协。而当他的地位一步步抬升,他就好像揭开了面具,显露出最真实的一面。属于君王的骄傲,征服欲,强势,一点一点展开。而事实证明了有这样表现的他让乌鲁西感到很满意,作为乌鲁西选中的君王的人选,他本该有这样的特质。
奖品?乌鲁西感觉得到背后那种充满暗示的暧昧目光,他没有不自在,反倒是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趣味。然后他回答对方:“啊,你可以试试,后果如何我不保证。”说实在的,看着拉姆瑟斯向着一个绝佳的王者成长,乌鲁西体会到一种和曾经自己往上攀爬完全不同的乐趣,而骨子里的烙印却又让他忍不住去打压拉姆瑟斯,就像是族群中曾经的王者通过打压新生的强者,以此确立自己的地位。很多时候这就体现在乌鲁西对拉姆瑟斯的挑衅完全没办法自制上,总是想要狠狠打击对方。
拉姆瑟斯眯起眼,单手支着下颌,看着乌鲁西一路离开,半晌之后才喃喃:“我会的。”后果如何?这一次他无法保证,但是长此以往,胜者绝对是拉姆瑟斯,他有这个自信。
那么,去西台吧。才离开多久就要去那个地方了啊……诱拐西台三王子凯鲁·姆鲁西利的侧室,听上去好像是一个旖旎而让人充满遐想的故事,或许他还可以学乌鲁西的方式,扮演一个完美的形象?或许应该是一个被所谓的战争女神吸引,深深爱上她,最后因为对方的意志而放弃了她甘愿成全她和她爱人的痴情人。这个形象,想起来真是有趣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这句话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原句是某个名人还是谁说的一句话,我记不清楚了,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点震撼呢
……关于那个三块八的问题……你们真没创造力,我完全可以每天打二两米饭然后去买包榨菜什么的过得滋润多了。泡面很贵的有木有!当年才卖一块五现在二块五啊!而且我必然可以先找人借钱……滋润的人生不需要解释!而且我还有半瓶蜂蜜一包羊肉泡馍一袋木瓜粉一袋薏仁粉两瓶香辣酱!←囤积食物的人总是饿不死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情有什么值得我得瑟的?呆,为什么我的口气这么得意……
有人问作者死到哪里去了……黑刺儿表示我在考试= =关于更新,这一周是考试周,如果我没更的话不要奇怪,我一定是被考试弄得焦头烂额了。
两个人的三者
乌鲁西没有怀疑过拉姆瑟斯可以成功把夕梨拐走这件事,一方面是因为拉姆瑟斯本身有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夕梨本人说实在的没有什么戒心,要让她信任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风尘仆仆地再一次来到西台,拉姆瑟斯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直接找上夕梨,而是先到了凯鲁为乌鲁西修筑的那栋神殿去看了看。毕竟怎么说,这座神殿都是他某种意义上的情敌为他在意的那个人所建造的不是?虽然基本上可以确定凯鲁在乌鲁西相关的事件上对他并没有威胁,拉姆瑟斯还是忍不住要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一路向着原来平民区的地方行进,拉姆瑟斯观察着这一带的变化。这里已经不能被看成是平民区了,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里属于平民的土地已经被贵族们占有,原来粗糙的房屋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庭院宫殿代替,有的宫殿甚至还在修筑之中。贵族们不论本身性格善恶,总是想要尽力接近神灵的,他们渴望着神灵的庇佑,于是总爱把贴近神殿之类的地方,而像凯鲁才修筑的神殿,因为被人们视为是凡间的圣灵最后停留的地方,算是圣地,自然会被诸多贵族看上。而本来住在这周围的平民们就被驱赶离开他们原本居住的地方。
没有贵族会关心离开这里之后这些平民的去向,他们更不会去担忧失去居住的地方,这些平民是不是会沦落流浪。这个国家是属于贵族们的,平民在他们心中没有多少重要性。
而看到这一切的拉姆瑟斯不期然地想起某一次乌鲁西说过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可用,不过就是在这些细节中进行些微的操作,最终获得一个国家的人的支持。不过事实上现在的埃及也没有比西台好到哪儿去,拉姆瑟斯还不是最高的掌权者,很多事情他知道可以怎么做,但是不能做。
上一次离开西台,拉姆瑟斯并没有带走自己埋在这里的所有的钉子,毕竟将来必然是要对西台动手的,在这之前越早埋下伏笔越是能起到出乎意料巨大的作用。
然后,隔着老远拉姆瑟斯就看到了那座神殿,之前只是从回报的情报中看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描述,真正看到这座神殿的时候,拉姆瑟斯的第一反应就忍俊不禁了。因为凯鲁·姆鲁西利竟然用白色的石料来修筑了这座神殿。这样的色泽让拉姆瑟斯忍不住想起乌鲁西在西台的时候一直的形象,那种温和无害,纯白的面具,竟然一直欺骗了所有人,甚至让凯鲁·姆鲁西利在他“死”后都选用这样的色彩修筑神殿。
纯白的乌鲁西?拉姆瑟斯不由畅想,在将来的某一天,当哈图萨斯被他踏在马蹄下的时候,作为失败者的凯鲁·姆鲁西利再一次看到乌鲁西,看到真正的那个阴狠毒辣心机深沉的乌鲁西,会不会被吓到呢?又或者他会绝望地发现自己一直以来从来没有真正看透过乌鲁西?
这样想着,拉姆瑟斯感到很愉快,因为他知道真的到了那天的话,他自己必然是会站在乌鲁西身边的那个人的。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迎面而来一人一骑,飞快地从拉姆瑟斯身侧冲了过去。拉姆瑟斯一愣,缓缓转头去看那绝尘而去的背影,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刚才过去的,不正是他这一次的目标吗?夕梨·伊修塔尔,那位王子侧室,所谓的战争女神。而拉姆瑟斯敏锐的眼神在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么一瞬间还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说夕梨红了的眼睛,泫然欲泣的表情。
似乎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往前看,神殿的台阶上有个人冲了出来,本来动作是急切的,但是却在下了一级台阶之后陡然静止了动作,在那里驻足片刻之后,回身重新回到神殿内部去了。
拉姆瑟斯看得分明,那个人是凯鲁·姆鲁西利。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凯鲁·姆鲁西利和他的小女神吵架了吗?耸耸肩,拉姆瑟斯稍微思考了一下,调转方向向着之前夕梨离开的位置行去。接触凯鲁·姆鲁西利似乎不会带来多少好处,反倒可能会引发他的警觉,不如直接对夕梨下手,尽快完成乌鲁西给他的指示才好。
而事实上,这样的争吵在这段时间中对于凯鲁和夕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之间似乎在一吸之间出现了很多裂缝,问题一个连着一个的爆发。
凯鲁和夕梨是相爱的,但是他们因为不同的出身和成长环境而有着不同的观念,在这之前,或许是幸运,这种不同并没有爆发出来,所以他们才能够保持稳定的关系。然而不管怎么样,没有爆发的隐患并不是不存在,就像夕梨对生命的重视,本身是不分敌友的;而凯鲁虽然也会重视生命,却有亲疏远近之分,至少在面对娜姬雅方面的人,要下手处理对方他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手软,不管对方是善是恶。
这是很多恋人的问题,当爱浓烈的时候,一切的分歧都可以被忽视,然后在磨合之中不断发生冲突,或许这种冲突会慢慢消弭,又或者这会导致他们最终的分离。
乌鲁西的诈死,造成了十分有趣的结果。即使凯鲁·姆鲁西利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情绪,但是当他接到乌鲁西的死讯时,本能让他感到痛苦,并且不由自主地怀念乌鲁西,对于逝者,人们总是下意识地在内心不断美化对方的形象,也是因此凯鲁越发觉得乌鲁西的完美。良善纯净,温和安静,作为“朋友”几乎是完美。然而他偏偏爱上了娜姬雅这样的女人,最后为了救人而死。当凯鲁的思维沉静在他臆想出的乌鲁西的完美时,自然无法投放足够的注意力到夕梨的身上。与凯鲁不同,夕梨虽然也很喜欢乌鲁西,但她的感情并没有像凯鲁那样混杂其他的情感,所以不过是悲伤感慨几日之后就能够保持平静。但是凯鲁并没有脱离这样的状态,他为乌鲁西修筑了神殿,并且整日怀念他心中的朋友。
思维的不同,让夕梨看出了贵族们驱赶平民的不利,虽然她并不反对为乌鲁西修筑神殿纪念他,但是对于平民的遭遇,她却无法接受,这一次的争吵,就是这个原因。
人们在理智的时候,争吵也只不过是一种辩论,然而一旦失去了理智,说出的话语就会没有逻辑,失去控制,造成严重的后果。原本夕梨还是冷静地陈述着利弊,但是随着她发现凯鲁对平民们的遭遇其实根本没有多上心,她越来越不理智,最后甚至冲昏了头脑说出了直接贬低神殿甚至说都是乌鲁西的错这种话。当然这种话其实只不过是情侣中经常会说的气话,说的人本身也知道不对,只是这么一来,还是让凯鲁生气了。毕竟作为“死者”的乌鲁西,即使凯鲁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对夕梨那么深刻,却也在心中留下重重的一道痕迹。
一场大闹,最后夕梨负气离开,而凯鲁也是气头上,不愿意去追她了。
这就是一切的始末。事实上乌鲁西在西台留下的影响并不仅止于这些,而他对于凯鲁的影响,或许应该算成一个意外之喜,虽然拉姆瑟斯很不乐意另一个人对乌鲁西的觊觎。
在拉姆瑟斯还忙着接近夕梨的时候,在埃及,一些出乎人们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按理说,乌鲁西诈死重回埃及,并且和拉姆瑟斯合作的事情应该是一个秘密,即使是呆在拉姆瑟斯府上,乌鲁西一般情况下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行迹。而在拉姆瑟斯离开之后,考虑到那些原本估计拉姆瑟斯不会找上门来的他的姐妹们,乌鲁西立刻转移了自己的位置,不再呆在拉姆瑟斯这里,而是借助拉姆瑟斯的势力为自己找了一个僻静安全的住处呆着。并不是说他在埃及的这么多年没有自己准备这样的地点,只是底牌这种东西任谁都不会嫌少,乌鲁西当然会选择用拉姆瑟斯的力量而不是消耗自己的。
乌鲁西现在呆的地方,是贵族区和平民区交界的一片区域,这里贵族不屑于来,平民又谨慎不敢犯事,相对而言非常平静,而且人员相对复杂,很容易隐藏。除此之外,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乌鲁西布下疑阵,即使有人怀疑拉姆瑟斯附中是否有什么人,一切的蛛丝马迹最后会指向在平民区的一个女人,而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拉姆瑟斯喜欢上平民区一个没身份的女人,所以把她养在外面而已。这种事情做起来,乌鲁西不相信拉姆瑟斯的手下,所以选择联系上自己之前培养的势力,选择了一个女人来表演。这样一番布置之后,乌鲁西并不认为在自己的悉心安排之下还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就在他在交界区安顿下来不过短短五天之后,出乎意料的事情就发生了。
乌鲁西究竟曾经当过埃及的高级祭司,而高级祭司之下有着侍奉他们追随他们的人,这些人有的野心勃勃,有的浑浑噩噩,还有的忠心不二,难以分辨。而乌鲁西对于这些人,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怀疑和不信任,毕竟这些人的来历太难查出来,谁知道他们身后是不是有个主子?所以从一开始,不管他们表现如何,乌鲁西都是远着这些人的。
然而,就在这样的状态下,一个人竟然找上了门来。
蒙卡坦奴,乌鲁西在身为高级祭司时表现得最忠诚甚至是狂热的一位追随者。
乌鲁西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按理说他离开埃及或者回到埃及的事情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得知的,而对于神殿的人从来没有信任的他也不会泄露任何一点信息,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蒙卡坦奴敲响了他现在所在居所的大门。
乌鲁西打开大门的时候,就看见棕色肌肤的男人用紧张又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在看清自己的那一刻,眼中爆发出无比的喜悦,然后毫不犹豫地跪下,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乌鲁西大人,我希望能够继续追随您。”他深深低下头,将上半身向着乌鲁西匍匐,说。
那一刻乌鲁西短暂地愣了愣,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然而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语气明显的带上了威逼的感觉,他关注的并不是追随者,而是自己所处的地方泄密这件事。
只是,对于他的冷淡,蒙卡坦奴没有一丝一毫的受伤或者不甘愿,他抬起头看着乌鲁西,回答:“我相信乌鲁西大人绝不可能轻易死去,而且大人和拉姆瑟斯大人的关系密切,在发现拉姆瑟斯大人突然不见之后我就一直关注着拉姆瑟斯府,等到拉姆瑟斯大人出现的时候,虽然没有其他的什么蛛丝马迹,但是我还是觉得大人一定在。再之后发觉了大人布置那个女人的陷阱,确定大人真的在。接着我找遍了底比斯周围大人可能会选择的所有隐藏行迹的地区,一个一个排查,现在才能找到大人。”
“……耐心不错。”乌鲁西丢出四个字,眼角微微跳动。他没有想到这个蒙卡坦奴竟然可以做到这么多,一般人就是想到要监视拉姆瑟斯,在察觉不了蛛丝马迹的时候就该有些颓丧了,而后接下来继续遇到那个女人的疑阵更应该放弃,结果蒙卡坦奴竟然选择了一个个查找所有可能的地方。他能说什么?这样的耐性,如果真的可以为他所用倒还好,要是这个蒙卡坦奴是别人的探子,那就麻烦了。
一直以来,蒙卡坦奴对乌鲁西都表现出一种狂热的崇拜,乌鲁西自己都不明白这样的崇拜是从何而来的,即使蒙卡坦奴知道乌鲁西在温和圣洁之下的那些手段,他也依旧把乌鲁西当成神来崇拜,完全没有道理没有逻辑的支持乌鲁西。若不是因为乌鲁西一直觉得蒙卡坦奴的身份说不清楚,或许会破格把他从神殿系统中正式接纳到乌鲁西自己的势力里。而现在蒙卡坦奴找到了乌鲁西,乌鲁西同时升起了欣赏和杀心。欣赏的是蒙卡坦奴的耐性和忠诚,杀心则是为了对方可能的威胁。
对于乌鲁西的话,蒙卡坦奴只是俯□,行了一个大礼,无比谦卑恭敬,就像曾经在神殿中一样,面对乌鲁西他总是这么卑微而崇敬。
不管对方是不是真正的追随者,又有什么目的,现在这个情况似乎最佳的解决办法还是只有先让他呆着,如果之后有什么不对劲,再处理也不会晚。如果他真正是忠诚的,他的能力可以被自己所用那还好,如果他是受到别人支使而来的话,让那个幕后黑手失去一个优秀的探子也是不错的选择。这样想着的乌鲁西,下了决定,于是转身向房内走,同时吩咐蒙卡坦奴:“进来,把门关上。”
蒙卡坦奴立刻按照他的话做了,然后低着头缩着高大的身体跟在乌鲁西身后,举止无一不表现出恭敬。
似乎,很忠诚。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任务完成很好我去通宵复习了明天的现当代文学五个学分啊嗷嗷压力大!
顺带说一句,今天考心理健康,其中一道题是,我们学校心理健康咨询室的电话是……最后一道大题是论述题,题目就一个字:“一”。这是要论述攻的永恒咩?我最后是从一生二,二生三开始论述的啊!你这样出题是要闹哪样啊?
说起来,我卡了埃及的部分。谁来给我提供灵感啊……这部分我要写拉姆瑟斯登上法老王的位置啊口胡……之前大家不是表示想看情敌来着?我果断把情敌拉出来遛了。这是一只痴情忠犬M,标准的,绝对的,顺便表示蒙卡坦奴这个名字也是百度出来的……我实在不会取埃及名字。
将到来的回归
乌鲁西把蒙卡坦奴带在了身边,并不因为信任,而是他自信这样即使蒙卡坦奴真的有什么问题他也可以及时应对处理。这个人不管是不是真的忠诚,从他所展现出的能力来看,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得了的,那么由乌鲁西来处理他就是最好的选择。
处于某些试探的目的,乌鲁西在这之后发出各项命令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开蒙卡坦奴,事无巨细一一摊开在对方面前。如果蒙卡坦奴真的怀有异心,当针对埃及诸多权臣的计划都被他看在眼中的时候,即使是再怎么想要隐藏自己的目的,也一定会有动作。接近乌鲁西,除了这些,也没有什么可以贪图的了。
蒙卡坦奴没有动作。
因为如此,乌鲁西暂且对他放松了一些戒备,然而本身的多疑并不会因此而放下。有些东西是本能,已经融入骨血。
针对埃及政坛的清洗依旧继续着,继阿伊之后,接连有好几位在军方掌握大权的巨头轰然倒下,几乎没有任何前兆,疾速出现的权利空洞引发了众人的争夺,而上层权利的动荡在整个军队系统中引起轩然大·波,使得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不仅仅是关注着军队中的斗争和权力归属,更是小心着或许会降临到自己身上的……就算是没有刻意的痕迹,但是军中大佬接连倒下,这中间没有人出手?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风雨欲来,黑云压城。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是谁。尽管在埃及,父辈所担任的职位通常都会由子孙继承,但是通常情况下的继承会是按部就班的,当前任死去的时候,被挑喜欢出来的继承人也已经足够成熟,能够保存家族的势力不被人抢走。而像现在这种上一任当权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突然无法掌权的事情,严重干扰了秩序。一开始,阿伊倒下的时候,余下各方势力的反应都是立刻瓜分阿伊原本占有的势力,但是随着更多的当权者的败落,无论是谁在攫取这些空缺出来的利益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去想,下一个会是谁?会不会是自己?
而就在这时候,乌鲁西将拉姆瑟斯的势力隐藏在众多大佬中间,攫取着力量不断壮大自己,而因为得到的不是打头,算不得出头鸟,也不惹人注意。
不过,蒙卡坦奴的存在在不少人心中都十分碍眼。一方面是乌鲁西自己的属下,在他们看来连自己人都没有资格跟在乌鲁西大人的身边,你一个根本不知道从哪儿来是否忠诚的家伙,就更没有资格了。在这种想法之下,这群人变着法子地为难蒙卡坦奴,虽然他们的机会不多,但是架不住所有人都一个心思地动作,所以在私底下,蒙卡坦奴中招的次数还算不少;另一方面,拉姆瑟斯的手下对蒙卡坦奴也很看不过去。他们忠诚的对象是拉姆瑟斯,既然拉姆瑟斯认定了乌鲁西,那么他们就不会让别的人有可趁之机。更何况这么多年,有资历的人都知道乌鲁西是怎样的人,在他们心中,也之有乌鲁西配得上未来的法老王,那么蒙卡坦奴这个人就显得很突兀。作为拉姆瑟斯心腹的萨义德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而乌鲁西只是作壁上观,没有一点要Сhā手的意思。
此时,在西台已经被夕梨视为可以信任的友人的拉姆瑟斯对于这件事却毫无察觉。他正忙着完成乌鲁西的指示,一步一步挑拨着夕梨和凯鲁的关系,然后诱拐这位所谓的战争女神到埃及去。说实话,通过夕梨来削弱整个埃及的国力,听起来好笑,却是具有操作性而且有效的手段。也难为乌鲁西想得到,更难为凯鲁·姆鲁西利这么没脑子。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自己,如果出事的是乌鲁西的话……似乎没有这种可能性,乌鲁西绝对不会像夕梨这样,而且就算他真的和人离开了,那么也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知道在这之中必然可以得到利益的后果。而拉姆瑟斯知道这一点,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去坏了乌鲁西的事,虽则他也会有担心,但是他相信乌鲁西。乌鲁西不是夕梨,他和拉姆瑟斯有着同样属于强者的骄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才是他的生活。
喜欢上这样一个人,让拉姆瑟斯感到了压力。他必须足够优秀,才能配得起对方,而同时察觉对方魅力的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么想着,拉姆瑟斯忍不住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是最接近乌鲁西的人,而且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够靠近乌鲁西呢?不要气馁才是。
“拉姆瑟斯,你不开心吗?”在他旁边的那位小女神问,眼神无比单纯。此时他们正在哈图萨斯城外,一片草地之上。这就是所谓的散心。
只是虽然地点只不过是在哈图萨斯城外,但是夕梨未免也太没有戒心了一点,拉姆瑟斯明显就是异国人,而身为西台王子侧室的她明显就是一个靶子,怎么也不应该独自一人跟着拉姆瑟斯离开的吧?但是她偏偏就是这么做了。而究其原因不过是为了和凯鲁赌气。
“不,我刚才只是在想你和三王子的事。不管怎么说,他太不体谅你了。”顺着刚才夕梨诉苦的话说,拉姆瑟斯表现得善解人意,但是话语却毫不客气地污蔑着凯鲁,本来他就对凯鲁没有什么好感,这样说也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不过当他把话说出口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种话他竟然说得出口,几乎是完全不符合自己性格的口气和言语。相比之下想想乌鲁西竟然可以一直伪装成那样纯净的样子,还真是为难了。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得到别人的支持,夕梨一下子精神了,“我真的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乌鲁西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但是明明那个神殿的确让很多人的生活都被打搅了,这么明显的事情,凯鲁就是不愿意听我的话。”越说,夕梨月觉得心里难受,一直以来凯鲁都是支持自己的,而且她也觉得即使凯鲁是古人,却是可以理解自己想法的人,但是现在他的很多表现却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反倒是拉姆瑟斯,一直很温和地开导自己。
“我想他一定会理解你的,只是现在他还没想通而已。夕梨,放松一点,毕竟你是三王子的侧室,这样和他闹矛盾,其他人都会觉得是你的错。毕竟王子殿下的身份不同。”拉姆瑟斯说着,明面上听起来是安慰,实则在指出夕梨和凯鲁身份的问题。平时夕梨或许不会在意这些,但在矛盾爆发出来的时候,她一定会在心中感觉到不舒服,为自己依附于凯鲁这件事,即使这是事实。
“我的错?”夕梨几乎是立刻抬高的音调,明显是生气了,“明明是为了他好,结果是我的错!”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们是出来散心的不是吗?”做出为难的表情,拉姆瑟斯安抚着夕梨:“心情不好,就离开哈图萨斯,到远的地方发泄一下就好了。”
离开哈图萨斯?远地……夕梨愣了愣,神色恍惚了一下。从到达这几千年之前的世界到现在,她似乎没有真正的主动离开过吧?一直都在哈图萨斯周围,唯一离开西台的那次,还是被黑太子掳走。她这是为了什么呢?回家还是为了凯鲁?但是现在凯鲁却这样。越想越生气,又想到拉姆瑟斯所说的那句远的地方,突然升起了一股冲动:“拉姆瑟斯,带我去埃及吧!”
“可是,三王子会担心……吧?而且埃及和西台的距离这么长,会有危险的。”拉姆瑟斯如此回答,看向夕梨的目光不怀好意,只是夕梨只关注着自己内心的情绪,一点也没发觉对方的嘲弄,为了简单的言语就可以达到他的目的而嘲弄。
凯鲁会担心?他要是真的担心这段时间就不会这样对自己了!这么想着,夕梨坚定了口气:“带我去!塞那沙也在埃及,不会有事的!而且,拉姆瑟斯你在不是吗?”
塞那沙在埃及。哈。一个被架空的法老王,你还指望他能庇佑你么?而且,别忘了凯鲁·姆鲁西利本来就对塞那沙有所忌惮,夕梨再一次做出跑到埃及的举动,兄弟之间原本不错的感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拉姆瑟斯讽刺地想着,不过夕梨想要的正是他想要实现的。回到埃及。
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乌鲁西了,不知道金发的美人最近在忙些什么呢?这么长一段时间,任由乌鲁西对处理整个埃及政坛,恐怕等自己回去的时候会发现自己手下的势力已经扩张到一个令人惊讶的地步了吧?而朝中的局势,也应该天翻地覆了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又写了个报复社会的欢乐短文,哇哈哈哈!点这里点这里
我想写工口了,我想写拉姆瑟斯一反平时的妥协态度展现出他鸭霸的一面扑上去狠狠欺负把乌鲁西弄哭的场景了(喂!)……我,狼血沸腾了。
明天考文学概论……谁帮我考吧帮我吧……人家加更给你们看吧最近考试到疯掉了复习无能啊!QAQ
放假之后下周要去杭州地区旅游……我在犹豫要不要申请榜单,怕我完不成啊……算了,再说吧
下一章拉姆瑟斯回埃及突然发现多了一个情敌还日日夜夜跟在乌鲁西身边乌鲁西竟然没有赶走对方——脑补了拉姆瑟斯表面冷静无比内心暴躁掀桌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双眼冒火的样子,于是萌了(喂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啊!)
燃烧中的后院
与之前的几次不同,当拉姆瑟斯成功让夕梨决定跟着他离开之后,他选择了走水路。
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希望在凯鲁·姆鲁西利追上来的过程中暴露好不容易才慢慢探索到的沙漠地形和绿洲位置,另一方面,乘船前往埃及的速度比起跋涉沙漠而言,会快很多。
比起装得无比和善,学着乌鲁西的样子安慰夕梨,拉姆瑟斯更想快点回到埃及,陡然转变自己的角色,和金发的蛇蝎美人凑到一块去研究如何登上埃及的高位,如何灭亡西台。
在拉姆瑟斯的安排之下,即使夕梨想要去埃及的念头只是一时的突发奇想,他也没给她反应过来拒绝后悔的机会,迅速的把一切收拾好,等到夕梨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茫茫大海之上了。如此一来,她甚至没有了后悔的机会。更况且,在拉姆瑟斯各种变着法的刺激之下,她好意思说出自己后悔了之类的话么?
之后,没心情和夕梨虚以委蛇的拉姆瑟斯选择让夕梨呆在船舱里,理由是为了躲避凯鲁可能的搜索。当然,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想和夕梨说什么有的没的。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何必还要他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和夕梨打交道呢?
航行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可以遥遥看到海岸了,而今天,船已经向着港口出发。一行人航行的路线是通过地中海,沿着尼罗河河口向上行,然后一路到达底比斯。船下的水色从暗沉慢慢变得透亮,却不改那变换迷离的悠然韵味。
拉姆瑟斯此时的身份已经不允许他随意离开埃及国内,即使这一次他的行动注定被奈芙提提作出处置,但是他也不能被人这么明显地抓住尾巴不是?所以他也进入了船舱,隐藏起自己的行迹。拉姆瑟斯的家族每日进出尼罗河口的船只并不少,这一只船混在其中并不会有多显眼。最重要的一点是,尼罗河口本来就是拉姆瑟斯的势力范围。尼罗河口将军,这是他们家族历代的官职之一。①
所以,从地中海到尼罗河的一段旅行同样很愉快,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除了进入尼罗河后,从自己的手下那里,拉姆瑟斯得到了一条意外的消息。
那个叫做蒙卡坦奴的奴隶,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物,“日夜随时身边不曾有片刻分离”?这种事情……
莫名地,拉姆瑟斯有了一种后院起火的感觉。
来不及多想,立刻回去弄清楚事情究竟的心思立刻占了上风,拉姆瑟斯即刻敦促这所有人加快速度向底比斯进发,而夕梨则被他彻底丢在了脑后,送到拉姆瑟斯家里就不管了,反正在这里还有聂芙特,拉姆瑟斯知道自己最宠爱的妹妹绝对会帮自己处理好一切的。
而他自己,则是立刻去找乌鲁西了。当然必要的行迹隐藏还是有的,毕竟乌鲁西现在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奈芙提提如果发现了他,当然不会手软的。而现在拉姆瑟斯又算是一个焦点人物,因为手中权力的增加而被更多的人注意着。
从拉姆瑟斯进入尼罗河口开始,乌鲁西就已经收到了相关的消息,所以当拉姆瑟斯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奇怪,继续阅读着手上的粘土板,处理着从各地传递过来的信息。
是那个人?
几乎是以捉奸的架势进了门,拉姆瑟斯的目光扫过乌鲁西身上,然后立刻注意到站在乌鲁西身后,面无表情的男人。那个人和乌鲁西几乎是在他进门的同时看了过来,但是相对的,这个人并不像乌鲁西一样云淡风轻,只是瞥了自己一眼之后就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刚才做的事情上去,而是用哪种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让自己觉得很不舒服。
“蒙卡坦奴?”拉姆瑟斯开口的,但是第一句话就是对着蒙卡坦奴说的,乌鲁西反倒被忽视了。疑问的口气,是在确定对方的身份,也是变相地表明,其实拉姆瑟斯根本没把蒙卡坦奴放在眼里。不然不会不知道他是谁——事实上在之前拉姆瑟斯的确见过蒙卡坦奴。在乌鲁西还在神殿的时候,作为乌鲁西最死忠的一位追随者,蒙卡坦奴和拉姆瑟斯的接触并不会少到哪里去。拉姆瑟斯每每喜欢恬着脸贴上乌鲁西,而蒙卡坦奴一直扮演着阻止他的角色,所以拉姆瑟斯一直看蒙卡坦奴不顺眼。等到乌鲁西脱离了神殿的身份,拉姆瑟斯一位蒙卡坦奴已经不会有什么用了,也懒得去管这么个他眼中的小人物,谁知道这家伙现在又冒出来了。
该死!早知道就该解决了他,有这个家伙在,恐怕麻烦会不少啊!
“拉姆瑟斯……大人。”最后的称呼是不情不愿地添上的,蒙卡坦奴和拉姆瑟斯对视片刻之后就垂下视线,把目光落在背对他的乌鲁西身上。而乌鲁西只是挨个看着粘土板上的文字,看样子对这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并没有兴趣。
于是气氛就陷入了一种异样的尴尬之中,房间中唯一一个自在一些的人就是乌鲁西了。半晌,在异样的沉默中他抬眼看了看拉姆瑟斯,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种古怪的气氛。
“拉姆瑟斯,夕梨被你放在什么地方?”
在乌鲁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拉姆瑟斯几乎是示威性地冲着蒙卡坦奴瞪了一眼,怎么样?到最后乌鲁西还是先交了他的名字,至于蒙卡坦奴,从一开始就没有被乌鲁西信任过!接着他扬起笑容,回答乌鲁西的话:“我把她交给聂芙特看着了。不过到现在为止,她恐怕都还以为我是个‘好人’吧。我想这样的话或许能够有更多选择的余地,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小女孩儿会合作很多。”
拉姆瑟斯竟然学他的手段?他还以为以这个人的性格一辈子都不会选择掩饰自己的性格委屈自己。就像曾经,自己也从未想过会这样伪装,改变着自己的性格。
“那么,想办法让塞那沙知道这件事吧。另外凯鲁·姆鲁西利应该也知道夕梨到了埃及对吧?”站起来,乌鲁西放下手中的粘土板,走到拉姆瑟斯面前,平视对方。
“西台三王子是知道了这件事没错,之前还曾经乘船追赶过,只是被小心躲过了。以他的性格,他恐怕是会冒着危险一路追到埃及来。但是塞那沙的事情……要透露给他这个消息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毕竟他自己也知道埃及宫内根本没有属于他的人,如果透过宫人告诉他这件事他绝不会相信,而且夕梨的身份毕竟不同,如果泄露出去以后我们就没办法控制她了,奈芙提提一定会Сhā手的。”拉姆瑟斯回答着,他大致明白乌鲁西的想法,但是这其中的细节却还有很多问题。
只是,如果凯鲁·姆鲁西利真的一路追到埃及来了的话,是不是要在埃及直接解决掉这个男人呢?恶意地想着,拉姆瑟斯对于任何一个对自己所爱的人有觊觎之心的男人都有着很大的敌意。特别是凯鲁·姆鲁西利,西台三王子的身份啊,如果解决了他,然后再慢慢收拾西台的上层领导人,当整个西台失去了领导的时候,场面一定会很好看。但是他也知道,西台还有元老院,还有贵族,这些势力都是可以在王室整体衰落的时候取代王室的存在,所以即使杀了三王子也没什么用,只是这么想着会觉得很愉快罢了。
“塞那沙的事?这个解决起来很简单。”乌鲁西微微抬起下颌,表情显得倨傲而自信。
“随便你怎么做,哄骗也好,直接用强的也行,让夕梨穿上埃及的衣服,把她带进宫,然后谎称这是你的未婚妻,你现在的身份也可以请奈芙提提为你们主持婚礼了。”
!?
拉姆瑟斯微微张开了口,这是惊的。娶那个小女孩?娶凯鲁姆鲁西利的侧室?开什么玩笑!虽然乌鲁西所想到的办法的确是很精妙,因为如果奈芙提提要为他主持婚礼的话,塞那沙必定是要出席的,那么塞那沙就会看见夕梨,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为了夕梨,塞那沙会努力攫取权利,而埃及的权利斗争越发厉害,拉姆瑟斯越容易趁虚而入得到最后的果实。凯鲁·姆鲁西利潜入埃及,见过塞那沙的威势之后和他的间隙也会变大,并且因为塞那沙对夕梨的维护,也会对夕梨有所厌恶。他离开西台的时间娜姬雅正好可以发展力量,增加西台内斗的可能性和暴动的威力。但是再怎么完美的结果,最重要的是,娶夕梨?
拉姆瑟斯知道,如果他要成为法老王的话,那么他必然是要娶许多妻子的,这将会有利于巩固他自己的地位,然而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娶任何一个人。很大程度上拉姆瑟斯清楚这是因为乌鲁西的原因。
在埃及,男性之间的恋情是被允许的,但是男性之间却不不可能像男女一样嫁娶,只能算是生活在一起罢了。事实上人们也很习惯这种模式,曾经有一对相恋的兄弟就是这样,兄弟各自结婚并育有子嗣,完成他们的家族责任,而后就生活到一起,一直到六十余岁才一起死去。②拉姆瑟斯对那些作为联姻工具的公主们没有什么兴趣,他的打算也是像那对兄弟那样,完成自己传承后代的责任之后就算了。但是问题在于到现在为止,他和乌鲁西之间的关系还处于停滞期,根本没有到他所希望的程度。而如果可能的话,拉姆瑟斯希望可以让乌鲁西成为自己唯一的伴侣。两相衡量之下,至少,在他真正的结婚之前,他希望可以和乌鲁西确定关系。
不是现在这样暧昧而模棱两可的关系,而是真实的彼此的允诺。
“放心,这个婚礼绝对不会成为现实的。凯鲁·姆鲁西利会想尽办法地阻止,塞那沙也一样。”乌鲁西继续说着,透彻的蓝色眼眸似乎看出了拉姆瑟斯的顾虑,然后,他顿了顿,有些迟疑地补充了一句:“我,会关注着不会让一切实现的。”
原本是忧虑的心理瞬间转变了。拉姆瑟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但是对乌鲁西的了解告诉他,他没有理解错误。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乌鲁西也不希望这场婚礼成为事实吗?
所以,他还是在意自己的吧。毕竟不管从什么方面看起来,这场婚礼即使成为事实也不会有什么害处,反倒是有不少好处。一旦爆出夕梨的身份,那么带走西台王子心爱的侧室,所谓战争女神,还把她变成自己女人的拉姆瑟斯的冥王一定会上升。这个时代,掳走别人的女人并不是什么丑事,反倒是被人们看成是英武表现的事。
拉姆瑟斯对着乌鲁西笑了,乌鲁西绷着面皮,好像自己一切都很正常,眼神却有些不由自主地偏移了一点。
又是尴尬的气氛,只是蒙卡坦奴却被忽视了。
“好了,”有些窘迫的感觉,乌鲁西开口转移话题,“作为一个死了的人,我就不能出现在夕梨的面前了,拉姆瑟斯你自己去处理夕梨的事情吧,不要出了差错。你应该是丢下那个女孩儿就过来了吧?现在先回去,别让她发现了什么破绽,我会叫人告诉你其他事情的。”
“就那个小女孩的心智?嘁!”似乎有些不屑地嘟哝了一句,拉姆瑟斯再度一个示威的眼神抛给蒙卡坦奴,然后突然凑上前去,在乌鲁西脸侧轻轻一吻,然后疾步推开,直接出门离开,留下了一串爽朗的笑声。
“……混账。”咬牙切齿的一句,乌鲁西下意识地抹了抹脸,瞥了瞥蒙卡坦奴,没看出对方有什么表情变化,这才坐回桌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阅读着粘土板。
而离开了小屋一段距离之后,拉姆瑟斯的表情不复刚才的欢愉。
半真半假,刚才乌鲁西的表现半真半假。或许他的确是对自己有了改变,但是还有一部分,明显地是在告诉自己,那个蒙卡坦奴是他怀疑的对象然而却查找不到任何证据,他是在演戏。
必须小心那个蒙卡坦奴了。但是演戏……即使是演戏,乌鲁西敢说刚才的动作话语没有一点真心?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拉姆瑟斯继续大步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①历史上仅仅是拉姆瑟斯自己身为尼罗河口的将军,那一片三角洲都是他的势力范围,是不是很牛掰?
②这个事埃及历史上真正发生过的事情,还有考古的时候的信件为证,那个肉麻的信件啊,弟弟抱怨哥哥的妻子都已经给哥哥生了孩子之后还想霸占哥哥,不过事实好像是弟弟和哥哥住在一起,他们各自的家就和旅店一样的……咳。
……考试结束了,我回到家了!
顺便,为了庆祝我和昨夜晴风喜结连理,今天本文三更,呃因为妈妈要我十二点之前睡觉,所以十二点之前没完成我明天会继续,反正会更够的。明天除去本文另外两坑都有更新,请大家自由地……我顺便去看看哪里可以放工口物,如果是鲜·网似乎就和JJ的合同冲突了,挠头。
结婚礼物的话……有人给长评咩?有其他写文的姑娘的加更咩?期待望。
迷离中的凯鲁
夕梨,为什么会到埃及来?
四处打探着情报,尊贵的西台三王子凯鲁·姆鲁西利皱着眉,行走在埃及的街道上。
只有一则消息符合他所想的,那个所谓的拉姆瑟斯将军从遥远的东方带回来的未婚妻,据说那个女孩儿有着黑发黑眸,象牙色的肌肤。一听就知道是夕梨,只有夕梨才会有这样特殊的相貌。这样的描述除了夕梨不作他想。
但是夕梨为什么会到埃及来,还是以一个埃及将军的未婚妻的名义?
凯鲁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只是觉得心里很乱。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不过是小小的一次矛盾,而且明明夕梨应该理解自己的心情,但是她偏偏无理取闹起来,更是在吵了一架之后直接出走,自己顺着痕迹一路追查,却发现她竟然一气之下到了埃及!
埃及……她怎么会到埃及来呢?难道是想来找塞那沙么?不远千里的就是为了塞那沙……原来自己的皇弟已经在夕梨心中占据了这么重的分量吗。也是,塞那沙对夕梨的深情谁看了不动容呢?夕梨会动摇也是可能的,所以在她觉得受了委屈的时候自然会去找塞那沙为她撑腰。但是她就没有为自己考虑考虑吗!
他这么爱夕梨,在她出走的时候怎么会不去找她,而到千里之外的埃及来,远离了西台,谁知道娜姬雅又会做什么事情,但他还是不顾危险来了。却得到一个夕梨成为了埃及那个将军的未婚妻的消息!如果夕梨只是来找塞那沙还好,那个将军又是什么人?难不成……
发觉自己的思维向着怀疑自己深爱的女子的方向去了,凯鲁立刻刹住,不愿意再想。只是混乱的思绪依旧干扰着他的情绪,让他感到心情很不舒服。
而在夕梨成为他困扰的来源的时候,凯鲁不由再一次想起了那个已经逝去的人。
乌鲁西,如果你在的话就好了,你一定会温柔地安慰我吧?而且其实如果你在的话,这中间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才对。至少夕梨不会这么冲动地跑出来,至少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他还找得到一个人诉说。
为什么夕梨就是不能像乌鲁西一样体贴呢?
凯鲁已经彻底被误导了。夕梨事实上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她也不过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女而已,而她所生活的环境一直都很干净,怎么会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所以她富有正义感,单纯,冲动,在觉得自己瘦了委屈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想要发泄。这一次来到埃及也是有心人悉心引导的原因。但是凯鲁的生活环境则决定了他再没有政治敏感性,再天真都会有阴暗的一面,所以他会怀疑夕梨的用意。他们之间的裂痕早就存在了,而现在这道裂痕被人为的不断扩大,不断有人制造间隙,于是他们之间渐行渐远。
爱情就是这样的东西,即使人和人之间有着犹如天堑一般的差距,爱情还是会发生,但是人之间的差距却会造成很多伤害。凯鲁与夕梨相爱,这毋庸置疑,但当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断扩大的时候,即使是相爱也会造成太多的麻烦,甚至相爱也可以成为一种折磨。
而身为西台三王子,或许是未来的王的凯鲁,如果摊上这么一段爱情,影响的不仅仅是他个人,更是整个国家。现在他还是一个王子,所以一切不重要,如果有一天他继承了王位呢?处于帝国最高点的国王,如果动辄跑到敌国去带回和他吵架的妃子……呵呵,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种情况下,距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而事情,总是有一就有二的,夕梨现在做过一次吵架之后到埃及这种事情,那么未来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长此以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拉姆瑟斯方面的人早就关注着凯鲁了,说不清有多少人就像是普通的埃及平民,就在凯鲁的周围,好像是不经意地扫视过凯鲁的身影,却传递着不为人知的情报。
“他这么大张旗鼓的,要隐瞒他来到埃及的消息还真花费了不少功夫。”街的拐角处,拉姆瑟斯靠着墙,双手环胸,说。而他身旁,黑色斗篷包裹了身体的乌鲁西拉下兜帽,露出灿烂的金色的发丝和精致的脸。他们站在一条小巷和街道的连接处,而凯鲁现在的位置还看不到他们。
闻言,乌鲁西拉开唇角,形成一个自然的弧度,似乎有几分笑意:“啊,没办法,谁让他是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呢?”说真的,凯鲁·姆鲁西利在这件事上把他的不成熟全部暴露了出来,进入埃及境内还不知道收敛一点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了吧,竟然正大光明地站在船头,嫌他的相貌还不够引人注意吗?金发金眸衣着华贵,西台三王子的相貌又不是什么机密,随便打听打听总有人知道的。而这里是埃及,即使现在的法老王曾经是西台的四王子,也保证不了凯鲁·姆鲁西利的安全!
最重要的是,为了夕梨的名声,凯鲁只能在私底下到埃及来,不可以大张旗鼓走外交渠道,自然得不到安全的保证。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不是有乌鲁西和拉姆瑟斯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结果绝对是凯鲁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这一次乌鲁西和拉姆瑟斯的目标却都是同时搅乱埃及上层和西台上层,由此获取利益,甚至一举让拉姆瑟斯登上最高的位置。为了这个目的,让凯鲁安全回到西台是必然的,更或者还需要给他送上一份大礼,让他获得更多的名声?说起来,在对方的行为都很不配合的情况下要这么做,还是挺费心思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不可以和他有接触,想办法让塞那沙和他接触吧,另外还需要避开其他人的眼目。最后关头可以让奈芙提提发现这件事。我记得……夕梨手里有米坦尼的黑太子的信物?那么我们需要把这件事散播出去,当夕梨成功逃脱的时候,引导大家想到米坦尼和奈芙提提的关系上。奈芙提提,究竟还是米坦尼的坦朵雅公主。”乌鲁西轻笑,想了想,继续说:“最近夕梨不是坐立不安想去皇宫里见塞那沙吗?那就让她去吧,不过不能使我们主动送上,如果这位战争女神在皇宫内被人带走,皇族的名声也就完了。如果塞那沙再一死……拉姆瑟斯,我相信剩下所有有资格成为法老的人中,你才是最接近那个位子的人,对吧?”
“那当然,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这样回答,拉姆瑟斯再次探头看了一眼街道上的凯鲁,被吓了一跳,伸出手臂揽过乌鲁西的腰,然后往旁边一闪。
那是?
似乎是一瞬间的眼花,凯鲁惊讶地看着前方那条小巷。刚才巷口的地方似乎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斗篷,那头金发,那个身影,很像乌鲁西!
下意识往前几步,跑到巷口,往里一看,却没有看到任何人。这条小巷是这么寂静,笔直地向前伸延,即使有人临时往里跑也找不到躲避身形的地方。
是错觉吗?明明是那么真实的金发的神官,就站在那里,含笑。
但是,如果真的是乌鲁西,他一直都是穿着白色的衣服,怎么会穿黑色的斗篷呢?
而且乌鲁西已经死了……死在西台,这里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埃及。摇了摇头,凯鲁失笑。真的,是看错了吧。
他缓步离开,然而思绪已经从夕梨身上转移到乌鲁西身上。
小巷内,一个不起眼的拐道就在距离巷口不远的地方,但是那一片墙壁微妙的凹陷却保证了如果不是走近,绝不会有人发现这条小道。而拉姆瑟斯此时就在这里,手臂还揽着乌鲁西的腰。
此时,他把自己的下颌放在乌鲁西的肩上,嗅着对方发丝中浅淡的香料味道,眯起的眼睛里有些迷离。脸侧正靠着对方耳部微凉的肌肤,这让他感到很舒适。
他听到了凯鲁离开的声音,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动,磨磨蹭蹭,默默把对方的躯体紧紧贴上了自己的,甚至刻意地用某个凸起的部位和对方摩擦。
流氓?或许,但是他们这样的关系,如果他不主动一点,还能指望乌鲁西主动?至少现在对方基本没有多少抗拒了,除了最后一步他还在努力之外。
而且,会因为瞟到一眼就追过来,说明凯鲁对乌鲁西的感情很不一般。如果是一般的程度,看到一个和死去的人相似的影子,也不会追上来吧!他承认自己是妒忌了。拉姆瑟斯的左手在怀中人的背部摩挲,右手从腰下滑,有些不怀好意,计划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或许他很快就会登上法老王的王座?在这之前,他希望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只能明天继续了,这几天没更的原因是我考试的最后几天必然更新无能,我才回家开始放假呢。
微笑,我在专栏丢了微博来着……好有趣的感觉,捂脸
隐忍着的暴动
气息交换,肢体纠缠。若有若无的抗拒和迎合让气氛越发微妙了。隔着轻薄柔软的布料,肌肤贴合在一起交换着温度,每一寸肌肤上灼烧着某种火焰,炽烈撩人。
小巷之外,灿烂的阳光让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霾。小巷之内,浅淡的阴影落在两人身上,而人已经沉醉。
然而就在此时——
“乌鲁西大人!”旖旎的气氛被一声几乎有些尖锐的叫声打破,不知道什么时候,蒙卡坦奴站在了小巷口,死死盯着两人纠缠的身影,那眼神,在落到拉姆瑟斯身上的时候几乎是杀意凛然了。
于是下一刻,拉姆瑟斯的动作一滞,然后整个人被乌鲁西一把推开。
乌鲁西站直了身体,缓缓抬手整理了一□上稍有些凌乱的衣服,即使是在这种捉奸一般的场景中,他依旧显得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等他把自己收拾好之后,方才抬头看向蒙卡坦奴,丢出两个字:“有事?”
靠在另一边墙上的拉姆瑟斯满脸郁卒,或者应该说满脸谷欠求不满地看着乌鲁西,然后狠狠瞪了一旁的蒙卡坦奴一眼。该死!为什么他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有人来捣乱!还有这个蒙卡坦奴,今天出门之前他不是让萨义德拖住这家伙了吗?怎么搞的!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刚才那么紧要的时候出来!
这家伙早点到,自己没能得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遗憾;这家伙晚点到,让自己更进一步,也会比现在满足很多。但是他到的时间却正好让自己尝到点腥味却无法更进一步,这种好像心底有猫爪子在挠的感觉……混、蛋。
但是,至少在那短暂的一瞬间,乌鲁西也是不满有人来打搅的吧?拉姆瑟斯移动自己的目光,看向站在那里表情很自然的乌鲁西,然后捕捉到对方投射过来躲闪不及的一个眼神。
于是拉姆瑟斯自然而然抛过去一个媚眼,背景是充满暗示意义的表情。乌鲁西在看到这表情之后,默默侧过脸,说不清是不是有几分涩意,又或者只是单纯觉得丢脸?然后他把目光落到了蒙卡坦奴身上,等着对方的回答。
“乌鲁西大人,奈芙提提殿下似乎发现了夕梨·伊修塔尔的身份了。”蒙卡坦奴所说出的消息,的确是令人震惊,至少现在拉姆瑟斯不能说他是因为私心才打断了刚才的事情的。奈芙提提发现夕梨的身份,这的的确确是一件大事。如果处理不当,那么乌鲁西和拉姆瑟斯的计划必然会出现无法弥补的缺口。
所以,现在不仅是蒙卡坦奴一个人想要阻止自己,根本是什么事情都来和自己作对!拉姆瑟斯再一次,郁卒了。
奈芙提提发现了夕梨的身份?现在夕梨正在皇宫里,塞那沙那里吧!即使塞那沙仅仅是名义上的法老王而没有任何实权,奈芙提提也不可能强迫塞那沙交出夕梨,那么剩下的办法就只有从拉姆瑟斯这个所谓的“未婚夫”身上动手了。
奈芙提提一定会让拉姆瑟斯想办法把夕梨从塞那沙手里带出来,而身为拉姆瑟斯的未婚妻这个身份会让夕梨很好被操纵,而利用夕梨,无论是塞那沙还是凯鲁·姆鲁西利,都可以影响到,这样奈芙提提不仅可以彻底稳固她在埃及的统治,加强控制力,也可以压制住西台方面。
当然,这是建立在拉姆瑟斯配合她的基础上的,事实上从一开始拉姆瑟斯就不可能配合奈芙提提的计划,他们需要的是不断削弱当前埃及高层的权利,接着才能抬高拉姆瑟斯的地位,最后取而代之。拉姆瑟斯拒绝奈芙提提的要求之后,愤怒的奈芙提提必将采取手段收拾拉姆瑟斯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拉姆瑟斯,回你的宅邸去,凯鲁·姆鲁西利一定会先找上你的。”纷乱的思维在脑海中浮沉,乌鲁西直接得出最佳的方案,然后这么说。他到底是习惯于命令他人,即使是面对他要捧上王座的拉姆瑟斯,也不自觉地用命令一样的口气说话。而拉姆瑟斯也不觉得他的口气有什么不对,虽然其他任何人,无论是法老王还是王太后,无论是身份怎样尊贵的人,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他都一定会在心里狠狠记上一笔。说什么话不重要,怎么说话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是什么人啊。
“还有,拉姆瑟斯,奈芙提提说不定会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彻底解决你这个威胁,所以你自己要注意点。虽然饿会安排让你脱身的办法,但这些办法奏效的前提是你不会死在皇宫里,骨头都被浸泡进了眼镜王蛇的毒液。”匆匆忙忙对拉姆瑟斯交代了一句,乌鲁西转身看向蒙卡坦奴,然后才说:“跟上。”
话语的长短,透露出人心中的亲疏。即使是为了计划顺利实施的安排中,是否也有关心的成分呢?
时间紧迫,乌鲁西在交代之后直接离开。拉姆瑟斯会被传唤入宫,拒绝奈芙提提之后八成会被关在皇宫中,而其他人没有传唤是无法进入皇宫的,那么要想让拉姆瑟斯脱离这样危险的处境就必须采用一些特别的手段了。而乌鲁西要做的,就是让之前已经潜伏下来的那些棋子组织起足够多的平民,冲击皇宫。
皇权在埃及是至高无上的。但是在面对威势浩大暴乱的时候,皇宫中的人能有多少反抗的力量?最后还不是会妥协。越是处于高位的人越是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用生命去交换了,在危险之下他们愿意付出极大的代价去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平民们不会受到威胁,等到事件过后,肯定会有人调查这件事,然而因为事件的声势太过浩大的原因,真正会受到伤害的人不会有几个。
之前乌鲁西就很注意在民间提升拉姆瑟斯的名声,相对的却不断削弱皇室在民间的声望,尽力让拉姆瑟斯在人民心中成为唯一在意他们死活的人,如此一来,通过煽动等等手段,当人们知道奈芙提提想要对拉姆瑟斯动手的时候,群情激奋之下冲入皇宫就会成为一种必然。就算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乌鲁西也会让一切成为现实。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果在这些平民们进入皇宫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一些东西,他们难免会传出去,这样的消息根本就无法追查到来源,那么谁会知道那些不利于皇室的言论到底从哪儿出现呢?
乌鲁西所用的方法,不过是把自己藏在了平民的中间。
带着蒙卡坦奴一路疾行,乌鲁西挨个通知着潜藏下来的那些人手。兜帽被他拉起,黑色的斗篷之外只露出他线条优美的下颌和单薄的嘴唇,只是在行动之间,浅金色的发丝在斗篷内隐约透露璀璨光芒。
蒙卡坦奴沉默地跟随在乌鲁西背后,眼神没有一刻离开那个背影,专注的,也隐约是失落的。他知道自己追随的这个人并不相信自己,从一开始他对自己的来历就抱有疑惑,不管如何他都无法真正信任自己。或许,真正能让乌鲁西相信的只有拉姆瑟斯?多年的相识,对彼此深刻的了解,他们之间即使有再多的秘密,有多少的隐瞒,也不会影响彼此的关系。
就像现在,乌鲁西会选择把一个他控制不了的拉姆瑟斯推上法老王的位置,已经证明了他对拉姆瑟斯的信任,不然选择一个傀儡对乌鲁西来说应该方便得多。乌鲁西现在做的事情,应该叫做“窃国”,如果是任何一个人,在利用完他之后都会解决他以防后患,但是拉姆瑟斯不会。
这两个人,虽然看上去有着诸多矛盾,却已经到了如此契合的地步。他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妒忌也只能压抑下去。乌鲁西从来不会动摇自己的选择,他会选择拉姆瑟斯成为法老王,容忍拉姆瑟斯对他做某些动作,其实已经意味着他承认了拉姆瑟斯,无论在哪方面。
他心中的神啊……
蒙卡坦奴的想法没有人在意,乌鲁西忙着将人全部组织起来,而拉姆瑟斯此时已经回到了府上,见到了那位他们已经等待了很久的特殊的客人,西台三王子凯鲁·姆鲁西利。
在这位王子开口之前,拉姆瑟斯就先下手为强了,第一句话就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夕梨!竟然让她宁愿到埃及来也不想留在你身边!”所谓的倒打一耙,莫过于此。拉姆瑟斯完美地演绎了一个具有“正义感”,对夕梨有一点点那个意思的男人。
而本来也想兴师问罪的凯鲁在一愣之后,气势立刻落了下来。夕梨到埃及,是因为他的错吗?顾不得再责问对方带走自己侧室的事情,他的话出口就变成了:“夕梨,她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去订火车票了……12日成都到宁波的火车票。咩,旅游旅游!这似乎我从小学四年级之后第一次出四川!必须纪念一下!
说起来我发现我少写了一个情节啊,太急了就是这样……
默默表示我在文案上丢了个投票,关于本文的定制的,有想要定制的姑娘麻烦去投一票,然后我确定一下开不开定制,然后我才决定写不写工口番外找不找人画封面,本书大概在八月初完结,总字数25W左右,价格顶天就40,内容会补齐本文中缺少的工口物,顺便让拉姆瑟斯鸭霸一下【哔——】什么的。来十六个要定制的,剩下的我包场,凑不够的话……那就算了QAQ。
对了,喜欢看QY文相关的姑娘们,现在QY文可以上榜了哟,所以不要大意地去榜单找文看吧!
扶额,觉得今天还是写不完了,我去把另外两文更了,本文的加更我明天发——龟速是一种悲剧啊
覆云雨的手段
“塞那沙,怎么办!拉姆瑟斯他被奈芙提提带走了。”夕梨一脸焦急,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双手紧紧抓住塞那沙的手臂,无法镇定下来。
“夕梨,冷静下来!你要相信拉姆瑟斯他不会有事的。他好歹也是一个将军,奈芙提提不可能真的杀了他!”塞那沙的思维也处于一片混乱中,但是他还是尽力安抚着夕梨,逼近挂在埃及,他能够做的事情比夕梨多,现在奈芙提提的目标就是夕梨,那么能够帮上忙的就只有他了。
夕梨终于不动了,她抓着塞那沙的手臂,把额头抵在对方胸前华贵的黄金首饰上,从远处看上去,就好像她偎依在塞那沙的怀里。“都是我害的,如果我没有让拉姆瑟斯带我来埃及的话就好了。”
“你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到埃及!”带着火气的声音突然响起,塞那沙和夕梨陡然分开,却看见凯鲁站在一边,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穿着埃及人的服侍,脸上有着压抑不下的怒火。
夕梨和塞那沙都没有意识到在凯鲁看来他们刚才的动作是多么的暧昧,之后的分开又是多么欲盖弥彰,所以塞那沙对凯鲁的话不满了:“皇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夕梨说话呢?如果不是你,夕梨也不至于到埃及来!”在塞那沙看来,夕梨一气之下跑到埃及的主要责任应该怪凯鲁,然而别人说这句话可以,他说这句话得到的效果可不会好到哪儿去——在凯鲁刚才看见那么暧昧的一幕,他和夕梨又有前科的情况下。
所以,总有一种微妙的自己戴了绿帽子感觉的凯鲁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塞那沙,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他一句话直接顶回去,在这个时候凯鲁对待塞那沙的态度就像是曾经在西台一样,他是塞那沙不可以违抗的皇兄,即使和他一起长大,塞那沙也不过是他母亲侍女的孩子罢了。
那一刻,塞那沙的神色微变,然后他忍不住说了一句话:“凯鲁,这里是埃及。”
凯鲁,这里是埃及。在这里塞那沙是法老王,凯鲁不是皇兄而是别国的王子。
这是从多年前开始,塞那沙第一次对凯鲁这么说话,所以凯鲁看着塞那沙的表情怔住了。他忽而感觉到自己内心的不甘和愤怒,在看似平静的心湖之下,不断翻滚涌动。当初只能依附于自己,即使自己怎么放浪形骸都不会被人看到的塞那沙,现在竟然站在更高的地方,对自己这么说话?
不,他不该这么想,他们还在埃及不是吗?而且塞那沙一直都那么崇拜着自己,现在只是因为夕梨而一时情急。夕梨,夕梨她……
“好了,我们还是先想想该怎么解决现在的问题吧。”气氛正尴尬的当口,夕梨出来打圆场了,她走到凯鲁面前,自然地抱住了他的手臂。夕梨皱起的眉心显露她的不安,凯鲁在她动作的时候顺势看着她,但是他的眼里迷茫掩盖了本该是安心的情绪。
“……皇兄,你是怎么进宫来的?”在夕梨的话过后,塞那沙显得有些不自在,但是还是重新改变了称呼,询问凯鲁。他知道埃及皇宫是多么严密——比起西台的皇宫,埃及皇宫中的阴私要多得多了。凯鲁在这种情况下能进入埃及皇宫而不被发现?必定是有人帮了他吧。
即使重新被叫做皇兄,凯鲁还是觉得心中不舒服,这一句皇兄更是让刚才那句直呼其名的“凯鲁”显得突兀。但是他强自压抑下这种不适,回答塞那沙的话:“是那个拉姆瑟斯的妹妹,叫做聂芙特的,送我进来的。她想要我帮她探听拉姆瑟斯的情况。”
“聂芙特?”夕梨喃喃。她对这个女孩有很大的好感,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拉姆瑟斯陷入了危险,她原本就很愧疚,现在聂芙特不追究,她更加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聂芙特。她必须负起责任,救拉姆瑟斯出来才行。
但是,凯鲁的想法却和她不同。虽然凯鲁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天真的,但是他比起里和塞那沙,好歹是按照继承人的水准教养的,他又不认识那个所谓的拉姆瑟斯,一个敌国的据说很有为的将军,死了也好。而且会把夕梨引诱到埃及来,本身就说明了这个人有着阴谋。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更希望的是夕梨立刻跟他离开埃及。西台方面娜姬雅还虎视眈眈,埃及这边奈芙提提又有着威胁,立刻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他以为夕梨应该会理解自己的想法,但是当他这么说了之后,却被夕梨拒绝了。
“我必须把拉姆瑟斯救出来!”她这样回答凯鲁,神色中带着惊讶,为了凯鲁竟然会选择丢下帮助了他们的人。她本来觉得凯鲁一定和自己一样对拉姆瑟斯心怀感激,并且会帮助他的。而且这段时间她也看出来,塞那沙在埃及的处境并不好,如果让拉姆瑟斯帮助塞那沙的话,也是一件好事吧!凯鲁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的啊!
塞那沙自然也想到了让拉姆瑟斯帮助自己的这个可能,夕梨在为他着想。这么想着的他自然也会赞同夕梨的话。
二对一。
凯鲁勉强答应了他们,然而内心的不快越来越深。
与此同时,在刑讯室内,拒绝了带出夕梨的拉姆瑟斯如乌鲁西所想的一样,直接被奈芙提提下了狠手。胸前的宽排项链在刑讯中断裂了,双手被链条分开吊在空中,一道道渗着血液的鞭痕爬在胸口手臂腹部。他微微垂着头,喘息着,以此减轻身体上的疼痛感,在这种时候不期然地想起了多年之前,乌鲁西盛怒之下的那一顿鞭笞。和现在的场景何其相似?
比起奈芙提提因为盛怒而扭曲的艳丽容颜,他果然还是更偏爱那张即使怒火中烧却做出温和假象的面庞啊。即使是挥舞鞭子的气势都不是奈芙提提比得上的。
这样想着的拉姆瑟斯,忍不住笑了笑。然后立刻被身上火辣的疼痛唤回了现实——看到他的笑,奈芙提提又甩了他一鞭。
“你是在嘲笑我吗?!”声音拔高,尖锐刺耳,无法保持自己端庄形象,奈芙提提无法理解在这个时候竟然笑了的拉姆瑟斯。该死,这个家伙一直都和她作对,真是讨厌至极!她只能挥舞着鞭子发泄自己的愤怒。
啊,老妖婆生气了。拉姆瑟斯抬眼看了看她,在心里说了一句。好吧,他现在只需要在这里等着,等待乌鲁西为他提供逃离的机会就好。
乌鲁西总不会公报私仇等到奈芙提提弄死了他才让人迟来一步吧?
“聂芙特,交给你了。”在宫外,乌鲁西向聂芙特交代着各项需要注意的事宜。在奈芙提提彻底完蛋之前,他还不能直接出面,所以联系的工作他可以做,但真正面对大众的工作却需要另外的人选。聂芙特倒是一直很得乌鲁西的青眼,她聪明果决,知道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也是如此,乌鲁西才会让聂芙特做来做这件事。
“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我们必须在夕梨那边找上拉姆瑟斯之前把这件事情解决,不然一对质就会有破绽露出来,你去把夕梨和凯鲁劝走,夕梨要离开宫廷,就一定会见到奈芙提提的。”手下按着莎草纸的皇宫地图,乌鲁西推敲着,“大概……是在这里,多引点人到这儿来,他们会见证奈芙提提的丑闻,你懂的。”
聂芙特看着这张禁宫之内的地图,认真记下乌鲁西说出的每一个字,越是听她说,她越是发现乌鲁西的不凡,几乎每一个细节都被考虑在内,所有的意外都有相对的处理方式,缜密的心思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一个人类,或者是智慧的神祇?
“就这样了,你去吧,我会在暗处帮你的,如果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要惊慌,我相信你的能力。”话到最后,乌鲁西这样总结了一下,手从莎草纸上抬起,搭在聂芙特肩膀上,压了压,眼睛和她对视,眼底是肯定的神色。
聂芙特面对乌鲁西这样的眼神,点了点头,“是,我明白了。”
“你先去吧,我不能和你一起。”毕竟他还是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的。乌鲁西添了一句,然后示意聂芙特离开。他有些许紧张,就像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场景,把一切计划好了,等待宫变的发生。虽然知道一切已经是十拿九稳,却还是有着隐约的紧张担心,心跳加速的感觉。
聂芙特出门之后,乌鲁西静静地等着,稍坐一会儿就打算跟上去,但是就在这么短暂的一阵间隙之中,一直跟在他身后沉默着的蒙卡坦奴终于没能忍住,开口说话了:
“乌鲁西大人……您为什么要让那个拉姆瑟斯登上法老王的位置呢?明明您比他有资格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弱爆了……我从四号左右开始到六号在淘宝买了一堆东西——天南海北的,但是这些东西,竟然全部在今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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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适合的法老
蒙卡坦奴的话让乌鲁西的脸色一沉,看着蒙卡坦奴的眼神平添杀意。他没有回答对方,一甩袖子,够了勾嘴角,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直接离开。
而蒙卡坦奴还懵懂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错,说错了什么,竟然惹得乌鲁西变脸。
黑色斗篷遮掩了乌鲁西难看的脸色。
他?法老王?
一个阉人怎么可能登上至高无上的位置!
该死,蒙卡坦奴作为神殿中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而明明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的时候,他还问这种问题,究竟是何居心!乌鲁西大步行去,袖口之下的手攥得死紧,急促的呼吸不是为了这么一点不会让他身体感到负担的运动,而是因为愤怒。
竟然敢,他竟然敢!从多久之前就已经不会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话题了,现在这个人居然说出这种话。
冷静下来,这种事情何必在意,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指头就可以碾死的蚂蚁而已,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完成计划,别去想这些会影响你理智的事情,冷静一点。
安抚着自己的躁动的情绪,乌鲁西顺着之前就安排好的路线进入了皇宫,那里有之前就安排好的属下接应他。他需要更新的情报来确定现在是怎么一种情况,以此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
深深吸气再呼出,乌鲁西暂时把蒙卡坦奴丢在脑后。现在,奈芙提提盛怒之下一定对拉姆瑟斯动手了,吃了一顿苦头的拉姆瑟斯现在应当是狼狈的模样。那么,必须让平民们看见拉姆瑟斯即使这样子也维护他们的姿态,而相反要抹黑奈芙提提的形象。
这个对比一定要在同时发生才能够得到最好的效果。
“陛下!暴民冲击皇宫了!”与此同时,正在考虑着要怎么在拉姆瑟斯身上发泄自己怒气的奈芙提提忽而被侍女的声音打断了。而侍女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人都变了颜色。
“陛下,快走吧,您决不能被那些暴民冒犯了!”侍女说着,上前引着奈芙提提,她的表情真挚而忠诚。奈芙提提在乍一听暴民冲击皇宫这件事的时候就愣了,此时看着侍女忠诚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就听从了她的话,跟着侍女匆匆忙忙离开这里。
而满身是伤的拉姆瑟斯,就被丢在了这里。看着奈芙提提离开,他一言不发,之后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看向门口。
“感觉怎么样?”在奈芙提提被侍女引开之后,乌鲁西从大门走进来,疾步上前,伸手替拉姆瑟斯除去镣铐,一边问着他。
“还好,有点痛,不是不能忍受。”手从镣铐中得到自由,拉姆瑟斯活动了一下手腕,下意识地确定自己还有战力,同时回答乌鲁西的话,趁着乌鲁西刚帮他解开镣铐还没退后的距离凑上去,在对方唇上舔了一口,偷腥。
乌鲁西的动作一下子顿了顿,然后一巴掌拍在拉姆瑟斯胸口纵横的伤口上,“给我滚去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唔!”胸口传来的刺痛感让拉姆瑟斯不由弓起了背向后一缩,乌鲁西果然够狠!本来已经结痂的那几道伤口怕是又裂开了吧?拉姆瑟斯敢肯定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凄惨无比,惹人同情。即使是在给自己出气,乌鲁西也不会忘了要让计划完美起来,至少现在这个样子在其他人面前,绝对会为自己加同情分。
收回手臂,乌鲁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那上面横七竖八地染了几道血痕,几粒血珠还顺着掌纹慢慢滑动着。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处理这一手的血,拉姆瑟斯已经拉过他摊开的手掌,递到自己嘴边,冲乌鲁西一个暧昧的眼神,直接吻了上去。
手心先是被有些凉意的唇瓣接触,让乌鲁西微微一颤,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再次推开拉姆瑟斯,保持着这样掌心摊开的姿势忍受着这种奇怪的感觉。
然后,一个更加柔软灵活,带着湿润感的东西接触到的手心。是,舌头?
明明不该有什么感觉,但是那种被舔舐的感觉硬是让人想到了忄青色的方面,空气中弥漫开的血腥气息也为这种感觉添上了异样的气息。
拉姆瑟斯感觉到自己握住的那只手在颤抖,轻微的,但是不容忽视。
真是……可惜,乌鲁西可是难得有这样的时候,但是偏偏现在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必须先解决了奈芙提提的事情,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所以,他只是沿着掌纹将最后一丝血腥收拢入口之后,就放下了乌鲁西的手。接着整个人往旁边一蹿——他还得防着乌鲁西反应过来之后的报复,然后丢下一句:“我走了。”之后就闪身出了宫殿。
而站在原地,乌鲁西看着自己的手心,脸色越发阴晴不定起来。
“奈芙提提……不,你是坦朵雅!我想起来了,黑太子曾经提到过,他深爱的姐姐就是嫁到了埃及!”在另一边,和奈芙提提展开了一番对话之后,夕梨忽然想起来她为什么一直觉得奈芙提提给她的感觉这么熟悉了。而正在这时,一群被引过来的平民正好听见了这句话。
奈芙提提?坦朵雅?他们不清楚夕梨在说什么,但是奈芙提提一下子变差的脸色却是谁都可以看到的,皇室毕竟有着多年的积威让他们在奈芙提提脸色不好的时候下意识地噤声,于是他们被在场的人都忽视了。
然而,随着话题的深入,这些人却越发惊讶。奈芙提提原本是那个灭亡了的坦尼的公主?她和黑太子曾经是一堆情人?而后夕梨给奈芙提提黑太子的那个耳环,被奈芙提提狠狠丢出去砸碎了,这群人才恍若大梦初醒一样忽然想起来他们是要来做什么的。
“奈芙提提陛下,请您释放拉姆瑟斯将军!”其中一个人打断了夕梨和奈芙提提的对话,不用想,有这样对奈芙提提说话的胆子的,必然是乌鲁西事先安排好的人。
这一句话打开了阀门,这一群人都大声吵嚷起来,而之前奈芙提提和夕梨的对话让她充满了火气,所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你们竟敢闯入皇宫!不想活了吗?还有那个拉姆瑟斯,罪魁祸首就是他!再不给我滚,就连奴隶都别想做了!”
一阵寂静,有的人露出了退缩胆怯的表情,如果没有乌鲁西事先的安排,说不定这些打从内心被皇权震慑着的人就会这么退去,改变一切的是一个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声音:“你一个米坦尼的人,有什么资格决定埃及的事情!王太后是米坦尼人,法老是西台人,你们凭什么统治埃及!”
群众再一次被挑动。
囚禁拉姆瑟斯就是因为拉姆瑟斯是埃及人,奈芙提提害怕人民支持他成为埃及真正的法老;奈芙提提心里一直向着米坦尼,不然怎么会因为那个小女孩拿出黑太子的信物就和对方说了那么久的话,反倒不愿意和平民说话?
诸多说法,让宫殿陷入再一次的吵闹中。
而这时,拉姆瑟斯走了过来,他脸上挂着虚弱的苦笑,似乎是在强撑,提高了声音压下宫殿中的嘈杂:“我没事,奈芙提提殿下并没有为难我,只不过是惩罚了我犯的错而已。冲击皇宫可是大罪,大家还是回去吧,在奈芙提提陛下还不想惩戒大家的时候。”说什么没有为难,一看他身上那些恐怖的伤口就知道是谎话,而没有人是瞎子。
这个人是在干什么?从未明白过民众力量的奈芙提提看着拉姆瑟斯做着这一切,只觉得奇怪,然而她下意识地就和拉姆瑟斯对着干了:“我说过你们可以走了吗?既然敢冲击皇宫就要付出代价!你们这群贱民……”
见到拉姆瑟斯的一刹那,夕梨几乎就要惊喜地喊出他的名字,但是没等她出声,一只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别喊!趁着奈芙提提陛下没注意到你,赶快走!”是聂芙特,她压低了声音对夕梨说。
“可是拉姆瑟斯——”
“放心,哥哥他可是将军呢,陛下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但是你继续在这里就危险了,快走!你又和你男人吵架了?竟然一个人在这么危险的宫里走,不过我叫人找到他,带他去港口那边了,快走,回西台去!在那里你才是安全的!”聂芙特继续说着,拉着夕梨不着眼地从宫殿中垂下的帷幔后溜走了。
奈芙提提身后站着之前告诉他暴民冲击皇宫的那个侍女,当奈芙提提还想要压制拉姆瑟斯的时候,她感到带着寒冷感的尖锐物抵上了自己的腰。
“陛下,请别说了,您这样会妨碍拉姆瑟斯大人的计划的。”侍女用微弱的声音说着。
奈芙提提僵硬了身体。
当奈芙提提被控制了,剩下来的一切就简单多了。被组织起来冲击皇宫的平民们都回去了,拉姆瑟斯也没有心情和奈芙提提多说,冲着她一笑,带着莫名的味道。
奈芙提提几乎要压抑不下心中的火气。
然而她很快就知道拉姆瑟斯那个表情的意思了。因为那天晚上,她就发现宫掖中自己信任的人物竟然都不见了,服侍自己的人全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和那个威胁自己的侍女熟识的样子。
拉姆瑟斯,控制了整个宫廷!
作者有话要说:唔,恶魔法则那文的更新搞定了,这章也更了,很好我不欠债了!顺便表示恶魔法则那章我写燃了捂脸。为什么我总是萌上一个莫名其妙的炮灰呢……话说《恶魔法则》原文里大皇子出场才几章啊,全文好几百章的说。
……文案的那个表格调查给了三个选项于是我晕了一下,13个不确定买不买的……这是在玩我咩,是咩。你们这群坏人……哼唧!如果是十三个确定买的我就可以滚去找人作图了。哦对了其实我忘记说一件事了,有鉴于JJ苦逼的邮费问题,黑刺儿决定从这本书开始邮费补贴,买了定制的姑娘,邮费我帮你出一半吧。截图购买记录,邮费多少和你的JJ号盛大号发我邮箱,邮箱在我专栏右边,那个交流用的,不是公共邮箱哟!
唔,原来有在浙江的姑娘啊?我的行程大概是……从成都坐火车去宁波然后转去舟山,然后去杭州,然后去上海,然后赶回成都参加CD8摆摊子卖同人本= =+竖大拇指亮牙耍帅。
说起来,我三本书都在写宫变,这是闹哪样啊……
塞那沙的死亡
“你是,乌鲁西!?”看到眼前人的那一刻,塞那沙无比惊讶,夕梨到埃及,见过他之后就告诉他,乌鲁西为了救人已经死了,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是谁!?除了头发比当初稍短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差别,真正让人感到差异的或许是他的表情。
没有了当初的温和柔软,此时乌鲁西的表情很冷淡,看向塞那沙的眼神虽然没有几分恶意,但那种好像看着脚底的石子一样混不在意的神色,人人不寒而栗。他的神色好像是在说——即使随意决定你的生死,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因为你在我心里不过是完全不用在意的一粒小石子。
“真是好久不见了,塞那沙殿下。”乌鲁西看着塞那沙,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瞬间一变,又是当初那温和的模样。只是他把这转变的过程直接亮在了塞那沙面前,所以,在看到这温和表情的时候,塞那沙不仅没有感觉到亲近,反倒是从背脊上升起一股恶寒——这种陡然的转变让他终于发现了乌鲁西微笑着的时候那表情是多么的虚假。原来,一直以来乌鲁西展现给他们看的都是伪装吗?
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塞那沙……殿下,您害怕了吗?”乌鲁西问着,眼中闪动“真挚”的关心,嘴角却勾起恶意的弧度,“这样子,怎么能够成为埃及的法老王呢?真是愧对了把你推上法老王之位的我们啊。要从积累的宫廷斗争中保下根本没有任何自觉的你,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把我推上法老王之位,你们?”塞那沙喃喃,只感觉到一片混乱。他以为自己来到遥远的异国不过是情非得已,但是这背后竟然是有人操纵的。乌鲁西所说的是“我们”,这个“们”到底是谁?还有什么人?
几乎是一瞬间,塞那沙感觉到一阵寒意。他头一次发现,这个世界完全不是他所想的模样,这些阴谋算计原来充斥在他的身边,而他却从来没有发现过。
而且,既然乌鲁西没有死,因为乌鲁西,夕梨和凯鲁产生的那些间隙又算是什么!
“您想到了什么呢?您害怕了吗?”乌鲁西声音低沉,幽幽的,仿佛恶魔的呓语,“没关系的,反正在你们的眼里,这个世界永远是单纯的,而复杂的世界你也不用接触了。”
意识渐渐模糊,塞那沙恍惚起来。
乌鲁西看着这个挂着埃及法老的头衔,但始终都当自己是西台王子的人,笑容淡去,冷淡地垂眸。
“怎么了?”拉姆瑟斯从身后走过来,自然而然贴上去,把下颌放在乌鲁西肩上,看着躺倒在地的塞那沙,只觉得有趣。都发现了乌鲁西的不对劲,这个塞那沙王子竟然没有任何防备吗?如果是他的话,恐怕当场就会想尽办法控制乌鲁西以此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反败为胜呢。不过,西台那边的人和他们的想法总是不怎么一样。
而且刚才乌鲁西用的代称是“我们”,指的可只有他和自己两人。
有种成为一体的感觉。
“塞那沙现在还只是昏迷而已,我怕你拿他还有什么用处,所以没下死手。不过再高明的医官来看都会认为这位法老是死了,这种状态可以持续五天。你现在可以向西台那边递交国书了。”乌鲁西这么说,没有理会贴着自己的拉姆瑟斯。
“现在还是阿尔华达掌权,即使凯鲁想要和埃及交战,阿尔华达也不会轻易动手,但是阿尔华达的名望和凯鲁一比……到最后埃及和西台还是会发生一场战争。而戏台内部的分裂问题会很严重,老王看重的继承人,和实际的继承者之间的矛盾,可以很精彩。”乌鲁西继续说着。
“……乌鲁西,现在我随时都可以登基成为新的法老王了。”拉姆瑟斯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这么一句。
“唔?”有些不解于拉姆瑟斯的话,乌鲁西微微侧头看他。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即使是微小的动作,也会引发连锁反应。乌鲁西这一偏头,鼻息就喷到了拉姆瑟斯脸侧。
“最简单的方式是娶王妃。”拉姆瑟斯也侧过头,和乌鲁西相对,此时他们之间几乎失去距离,只是轻轻挪动一下,拉姆瑟斯就吻上了乌鲁西的唇。
没有拒绝,嘴唇的贴合分明,但乌鲁西神色淡然,就好像此时他们不是这个姿势一样,然后他就着这个姿势,开口说话:“然后呢?”唇瓣之间开阖摩擦,改变着形状。
唇瓣因为发声而震动,近在咫尺,拉姆瑟斯忍不住再往前一点,含住那两片柔软,细细品味。
细细品味。
没有拒绝。
在拉姆瑟斯做出这样举动的时候,乌鲁西只是默默闭上眼睛,任由他动作,没有拒绝。
已经这么多年了啊。最开始的时候,拉姆瑟斯连可以被称为少年的年龄都还没到,乌鲁西还刚刚进入这具身体,对这个世界的文化如此陌生,抗拒着一切。而现在,拉姆瑟斯已经要成为法老王了,乌鲁西也将会站在他身边。
那时,彼此都不过是稍有兴趣的陌生人而已。
到底是怎么走到了今天呢?
连乌鲁西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些。
只不过,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改变的那些特质,终究还是改变了,潜移默化的。
他没有拒绝拉姆瑟斯。但是就连乌鲁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有一部分,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关系能够保证他自己的权利?又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只是乌鲁西不愿意深思罢了。
“你知道我怎么想的,我只是不希望那个女人在你之前。”唇齿之间的话语模糊不清,但是直白的情感并不因此而难以被辨识。
“啊。”轻轻从喉咙里发出这么一声。乌鲁西眨了眨眼,目光向旁边偏移。
放任的态度鼓励了渴望的人,从唇的接触到肌肤的触摸,一切自然而然,手从宽大的衣袖间探入,从手臂向上,细细抚触,指腹和细腻的皮肤亲吻。迫不及待的渴求和不急不慢的享受结合在一起的感觉,让人感到莫名的混乱。
【工口什么的……定制的时候再说吧by写了工口不敢发的黑刺儿】
塞那沙……死了!
回到西台的凯鲁接到这则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他把手中的粘土板看了一遍又一遍,手指在上面抚摸以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等到他确定这是事实的时候,他懵了。
塞那沙,死了?
怎么可能!
身为埃及法老王的他,现在的身份可是比自己还要尊贵,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简单死去呢?
然而内心有个声音在反驳——忘记奈芙提提了吗?奈芙提提可以队犀利动手,可以鞭笞埃及的将军,对塞那沙动手又有什么不对?
塞那沙,死了。
埃及,再一次失去了她的王。
凯鲁想起自己和塞那沙的间隙,想起曾经的怨愤不快,那些会让他厌恶自己这个弟弟的人,在塞那沙死后却让凯鲁感觉到愧疚。
如果当初直接把塞那沙带走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为什么会因为想到塞那沙现在是埃及的法老就丢下他回到西台呢?埃及还有着神殿,还有着奈芙提提啊!如果在西台,还有人会帮助塞那沙,埃及却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只根本没有办法违抗奈芙提提。
他怎么会在那种时候对塞那沙那么坏呢?现在即使是想弥补也没有办法了。塞那沙,如果是奈芙提提杀死了你,就让我为你报仇吧!奈芙提提,可是曾经帮助过娜姬雅的人,更是害死了塞那沙的人,这样一个敌人,一定要除掉!他没有办法唤回塞那沙的生命,但复仇,总可以做的。
凯鲁向其他人交代了自己的想法,关于和埃及开战。
伊尔·邦尼成为了唯一不赞成的那个人,或者说他是唯一清醒的那个人。两个国家的开战,这种事情是凯鲁决定得了的吗?现在的皇帝可是阿尔华达,而非凯鲁,另外元老院和娜姬雅的势力更是在一旁虎视眈眈。塞那沙的死,埃及和西台关系变化是必然的,然而凯鲁却绝不是可以出头来改变两国关系的人。
然而,伊尔·邦尼的苦心并没有被理解,在某种愧疚的支持之下,凯鲁的意愿出乎意料的强烈,根本不理会伊尔·邦尼的建议,在朝会上直接提出腰围塞那沙报仇的言论。
场面一度混乱。
国家之间,利益才是永恒的主体,塞那沙在埃及的死亡落了西台的面子,西台自然要在这件事上获得利益,但是直接开战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打定主意要战争,前期的谈判交涉也绝对不可能少的。
凯鲁头一次感觉到了哈图萨斯的权利场对他的排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一条微薄然后【立刻】多出三条回复,我吓了一跳以为我终于火了(喂!)结果点开一看两个诈骗说我中奖的一个刷粉的……扶额。不带这么玩我的,掀桌!
去广东咩?我明年想去西安或者敦煌之类的地方呢……不过话说都可能没钱没时间,叹气。话说令冬在广东佛山呢……她也有叫我去玩但是……默默看了看钱包和时间表,瞬间苦逼。泥泥QAQ求抱~
萌了一篇文,但是这篇文的更新速度比我更恶魔法则还可怕……泪流满面,满面泪流。最后因为出现我很不喜欢的一个设定,我不萌这文了……(你够了)
唔,看了一眼定制征集的结果……不确定买不买的转移几个到确定的话我就敢去和编辑说要开定制的事情了,叹气。等我旅游回来再说吧。你们是希望我带上电脑还是带上电脑还是带上电脑在玩的空闲码字呢?
好吧,我带上电脑随时码字,虽然不可能日更,但是至少不会断更。
登基礼的前奏
对于大多数埃及人——特别是上层的那些自己以为手握大权的人来说,拉姆瑟斯的突然崛起是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仿佛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这个因为父亲早逝而失去家族大部分权利的少年一步一步成长起来,在某一瞬间,成为了不可被忽视的一股强大势力。
不,不仅仅是不可被忽视这么简单。好不容易那个西台来的小白脸王子死了,不再成为他们通向最高宝座的障碍,还没等大家庆祝片刻,谋划如何战胜其他竞争者成为新的法老,宫中的奈芙提提竟然直接决定了把法老王的位置交给那个拉姆瑟斯!
根本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就这么错失良机的大佬们气得直骂奈芙提提果然是米坦尼的女表子,竟然将埃及偌大的国家交给拉姆瑟斯这样的毛头小子,难道是为了控制拉姆瑟斯来保持她在埃及的权利?
诸多猜测,但是少有人认为拉姆瑟斯是真的具有怎样的能力经过哪些他们不知道的斗争上位的。
然而事实却偏偏真的是如此。
埃及新任法老的登基,可算是一件盛事,虽然前任法老出身是西台帝国的王子,而他才死去没有多久,但是不管怎么说,各国使节还是喜气洋洋地来了。一个已经死去,从头到尾对埃及的政局没有什么影响力的法老,和一个刚上任还不知道未来会如何的法老,他们自然会更看重后者一些。
等待各国使节到达埃及的时间约摸两个月,在奈芙提提宣布了新任法老的人选之后,拉姆瑟斯就顺理成章地开始处理埃及的政务。
这对他而言并不困难,毕竟他到底也是从小就在处理家族事务中长大的,而且拉姆瑟斯的身旁还有一个乌鲁西——乌鲁西对于处理这样的事情,可不缺乏经验。如此一来,原本一群等着看奈芙提提继续把持朝政或者等着看拉姆瑟斯摔跟头的人惊呼失算,拉姆瑟斯处理这些事务的感觉,就好像他真天生就应该是法老王一样,出身贵族世家,能力卓越,身具王者风范,怎么看拉姆瑟斯作为法老王都再适合不过了。
而就是这么短暂的一段时间内,通过这些看似并不是特别重要的小动作,拉姆瑟斯一步一步稳固着自己的地位,在不知不觉之间慢慢站稳了脚跟。
直到登基的那一天,天色还暗沉着,拉姆瑟斯就已经起身,在宫女的服侍之下穿戴好法老王的圈套礼服——除了头冠,那是在仪式上才会戴上,象征着他正式掌权的物品。事实上,由于埃及的特殊气候,法老王的礼服也不可能像乌鲁西曾经所见的那么繁复华丽,相对而言简直轻便得很,不过是和往日同样的裙衬加上披风——只不过是用更加珍贵的织物加上华丽的金银装饰罢了。
可以显示出法老王不同的,或许是拉姆瑟斯脖颈、头上、手脚处层层叠叠的首饰吧。黄金为底,其上勾勒出夸张的线条,环绕着大颗大颗的珠宝,光辉惊人。但是即使在这样的宝光之中,拉姆瑟斯仍然不减半分风采,让这些装饰都成为他的陪衬,而非被掩盖。
这个过程中,自始至终乌鲁西都在一旁看着,金发的神官一如往常穿着宽大的袍服,即使是在这种再理智的人都会泄露几分喜悦的日子里,他的表情还是冷静自持的,站在那儿看着人来人往忙忙碌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然而他从奈芙提提明确提出让拉姆瑟斯继位成为新的法老之后,就一直呆在拉姆瑟斯身边,没有离开过皇宫。曾经认识乌鲁西的人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了,明明是一个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死去的人,现在却正大光明出现在皇宫,出现在下一任法老的身边,而那位尊贵的继承者明摆着十分信任这个人……让人不由感叹这神官真是好心机,好运气,成为了拉姆瑟斯的心腹。
当然,真正离他们近的人才发现的了事实——根本不是乌鲁西扒上了拉姆瑟斯,而是未来的法老王死缠烂打厚着脸皮纠缠着神官,甚至乌鲁西几次想要离开皇宫都被拦下来了。
登基典礼将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尼罗河的时候开始,在这之前,所有的侍女都被屏退,整间房间里只剩下拉姆瑟斯和乌鲁西。
拉姆瑟斯是笑着的,而乌鲁西冷着一张脸,看上去不怎么高兴。
寂静半晌,首先打破沉默的是乌鲁西:“我以为你应该知道,在各国使节到达埃及的时候是最麻烦的时候。”
“啊,我当然知道。”拉姆瑟斯只是微笑着回答。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是处理这件事的最合适的人选。”乌鲁西添了一句,和拉姆瑟斯对视,他的眼神里有些微小的波澜,似乎是烦躁的情绪,又或者其他的什么?
“你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拉姆瑟斯肯定地回应,乌鲁西的手段经验,和现在还没有彻底开放的身份,如果用于处理这件事当然会很合适,只不过……
“那么为什么不让我去?”乌鲁西终于问了出来,他有些怀疑拉姆瑟斯是不是犯了疑心病,身为帝王的多疑心会让拉姆瑟斯选择放弃乌鲁西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这是乌鲁西想到的最大的可能。
拉姆瑟斯异色的双瞳中有着认真的颜色,他向前跨几步,拖在地上的披风跟着他的动作移动着,发出细碎的摩擦声,这几步距离让拉姆瑟斯走到了乌鲁西的面前,然后他低声说:“人若是拥有了无价的珍宝,是不会有任何一点时间肯让这珍宝脱离自己手心的。”
乌鲁西一甩袖子,向后挪开一段距离,动作如行云流水,自然顺畅,却改不了拉姆瑟斯看在眼中隐约的逃避感觉。
不就是那天让自己得手了吗?竟然一直别扭到现在。拉姆瑟斯暗自腹诽,却不敢稍微显露一点点,到底乌鲁西还是很看重面子的,真要是惹恼了对方,他要花多少工夫安抚还是一个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拉姆瑟斯食髓知味了。但是想要再度得手,还需要细细安排一番才行,至少不能在这个当口惹恼了乌鲁西。
“蒙卡坦奴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你那天带我到皇宫里来之后,这件事就没了下文。”乌鲁西转移了话题,提起一开始自己想说的事情。不过在拉姆瑟斯看来,蒙卡坦奴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人物,特别是在乌鲁西都已经和自己……之后,难道还要担心蒙卡坦奴?虽然明白乌鲁西的谨慎,但是拉姆瑟斯更明白蒙卡坦奴这个人已经在乌鲁西的重重监视探听之下了,是不是乌鲁西亲自接近他或者想办法让对方露出破绽,并没有什么大区别。反正蒙卡坦奴是闹不出什么事情来的。再说了,即将成为法老王的人还真不想包容自己的情敌——就像他一直看不惯某位风流倜傥的三王子一样。
然而,拉姆瑟斯更明白乌鲁西的性格,他既然都把这件事提出来了,即使是一个借口,也说明了他对这件事的重视,如果拉姆瑟斯毫无理由地拒绝他,只会让乌鲁西感到不快,而且,未来乌鲁西注定是要展现出他的力量的,远见卓识或者是惊人的身手,即使自己想要把这些都藏起来,很多东西也都是藏不住的。
“登基典礼过后如何?我想在登基典礼上予以你足够的身份,身份确定之后,你要做什么地位都会更有利一些。神殿的大神官,谁都要敬三分……”拉姆瑟斯如此回答。神殿大神官是一个很微妙的职位,本来这个职位应该是神殿的最高领导者,是神殿势力的核心,但是在埃及皇权盛行的情况下,这个职位变成了法老王赐予自己信任的人或者皇室中人兼任的位置,而神殿势力未必和大神官一心。但不管怎么样,在这个地位上的人和丞相类似,都已经近乎是整个埃及法老王之下地位最高的人了。
而拉姆瑟斯早就许诺过,丞相的职位同样是乌鲁西的。
同时任职丞相和神殿大神官,这样的资历如果拉姆瑟斯早死,下一任的法老说不定就是乌鲁西了——如果不考虑身体的因素。
真正的位高权重,直接威胁皇权,这就是拉姆瑟斯愿意予以乌鲁西的信任。乌鲁西明白,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回答,眼神落到自己的脚尖,然后突然说:“时间差不多了,准备登基吧,别给埃及丢脸。”
好吧,猜测乌鲁西那些零散的话语到底泄露了他怎样的情绪,也是拉姆瑟斯的乐趣之一?
他只是笑了笑,然后提高声音召来侍女,做最后的检查,准备出现在众人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早上去成都,晚上才回来,好累好累好累。然后在通车之后我第一次坐了动车组和地铁。然后我发现……这两样东西是造福我的神物!作为晕车党坐地铁和动车组都不晕车!泪流满面,但是学校在郊区什么的地铁利用不了啊……(阴暗)所以下次回家或者到学校就坐动车组吧,虽然车站到学校中间转车很暴躁来着……叹气。不过会这么惊奇的我,其实果然是土包子吧?
然后公交上,帮人换了零钱……接着……你感谢就算了你为什么要叫我大姐!大姐!我才大一要大二你叫我大姐!混蛋啊!装年轻的叔叔一边去吧一看你都比我大居然好意思叫我大姐掀桌!!!娃娃脸了不起啊!明显你的年龄也是大学生,我不过就是头发是夹起来的没扎起来你就叫我大姐了!怒火中烧!
此时此刻,黑刺儿位于舟山= =好累好困我还是写完了这章泪流满面我滚去睡觉了。
典礼上的告白
一层层绵延无尽的台阶,垒砌到高处。粗糙的巨石表面被打磨出一道道凹痕,被皮质的凉鞋踩在了脚下。
当拉姆瑟斯从王妃手中夺走象征着上埃及统治权的白色高冠,戴在自己头上的时候,台下看不清发生的一切的平民们只是欢呼雀跃,而高台之上见证拉姆瑟斯强硬动作的人们却只是噤若寒蝉,沉默地看着那曾经和自己的丈夫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宫廷中的少女露出屈辱的表情,将手放在身后,悄悄擦去了被拉姆瑟斯的动作影响,让金冠割伤的手上的鲜血。
而拉姆瑟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这让他取得法老王之位的工具一眼之后,眼神一路下落,到达阶梯之下跪拜的民众们那里。
不仅仅有民众,整个埃及的权贵,都在跪拜,向着此刻的他屈膝,将尘土沾染到他们的膝盖之上。
此时此刻的他,站在众神之巅俯视所有人。从这祭台上往下看,就好像所有人都被踩在了脚下,这种感觉是愉悦的,但是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愉悦,或许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必定会走到这一步,于是缺少了惊喜?然而无论如何,此时的他的的确确已经手握了埃及的最高权力,并不仅仅是名义上的。不论是奈芙提提或者其他人,都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控制这庞大的帝国。
而……眼神往旁边移动,在他往下一级台阶之下,那立柱背后,金发的神官正看着他。那双幽深的湛蓝眼眸中,没有崇敬畏惧,也没有嫉恨艳羡,平淡如水,然而其下的暗流有多少人真正懂得呢?
他的,乌鲁西。
目光在那一点停留了一会儿,和湛蓝色的眼眸对视片刻,交换着某种缱绻的言语。拉姆瑟斯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目光才重新落到王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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