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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先不要订

(第六八章第一节先不要订,等明天写了【已改】时再订!

今天好累,遇到了一个重男轻女的奇葩老师,闹了别扭,结果被学校法多媒体教室,然后我为了发泄怒火跑去唱歌了,所以今天没有码字艾对不起啊宝贝们,请见谅

我现在眼睛好累,要睡觉了,明天会补上的啊不对,今天

顺便说一下今天是314,据说是白­色­情人节还有,宝贝们,遇到什么不公平待遇,一定要勇敢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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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都不说了,明天一定改掉坏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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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 他坐在铺满棉被的床上,抱着她渐冷的身体,嘴中似笑非笑的呓语着:

玉瑾,玉瑾,你还冷吗?朕已经给你加了十床棉被了,还冷吗?

夜凉如水,年轻的帝王项弘鼻尖通红,月儿透出的光斜­射­到屋内,床下流了一地的血在月光下泛着潋滟的红;

良久不听怀中的她回应,项弘心如刀割,右手颤抖的摸着她脖间刀痕,血在伤口处凝结,祝玉瑾,你好狠的心,割得这么深,你是真的这么不想见朕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冰冷的身体让他再次陷入迷乱,他突然大喊:“刘贵!刘贵!快给朕宣太医!快给朕宣太医!”

一边喊着,一边用手紧紧按着怀中人脖间深深的伤痕,声音颤颤的道:“玉瑾,玉瑾,不要怕,朕一定会治好你的!你别想就这么离开!”

太监刘贵听到年轻帝王的喊声后,隔着门缝往屋子里瞧了瞧,而后对着身后一竿子奴才道:“去宣洪太医……”话还未完,刘贵已经哽咽了

他们在宫外守了八个多时辰了,这已经是年轻的帝王第八次喊着要宣太医,几乎是每隔一个时辰,都会大喊一次…洪太医也被传唤了八次…

洪太医就没离开皇宫,一直等着,每次被传唤,他摸着踪保冰冷的身体,想告诉项弘实情,但是看着年轻帝王似乎一夜苍老的涅,不忍心啊……

这一次,洪太医摸着那深深的伤口,看了一眼项弘,终于老泪纵横,“陛下……”

项弘本来就紧绷的神经更加紧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踪保已经离开多时了……身体都凉透了……”

项弘听了这话瞬间呆住了,身体摇摇晃晃的,像是要摔倒…

“陛下……请节哀,让踪保安心离去吧……”洪太医已经满面老泪了这踪保也实在狠心,明知道帝王年轻气盛,说话不知轻重,却拿瓷碗的碎片往脖子上一划……

“你胡说!玉瑾不可能死的!他是喜欢朕的!他是爱朕的!”

项弘通红的双眼突然光芒一闪,上前要踹洪太医,岂料鞋底刚碰住洪太医的衣服,就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自从两天前知道祝玉瑾刎颈自尽后,他就滴水未进,不但双眼通红,双­唇­也­干­裂着

老太医一方面心疼年轻的帝王,一方面对帝王对踪保的感情撼动,自古帝王断袖者有几个,却没有项弘这般痴情的

“你医术不­精­!朕要斩了你!刘贵!速速给本王把其它的太医都招来!能救活祝玉瑾的赏黄金百万!”

帝王向来金口玉言,不消片刻,一大批御医太医奔向太和殿这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鞋却搅得整个皇宫不安宁

御医们进了太和殿,看到洪太医满面风霜的站在一旁,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但还是一个个的上前把了把祝玉瑾的脉

脉象全无,气息全无,身体冰冷,血液凝结在伤口处,这踪保明显是离开多时了……

“怎么了?你们这一大群人怎么不说一句话?快把朕心爱的玉瑾弄醒!”项弘见一排排御医把完脉后立在一旁一声不吭,便怒道

话罢,十几个御医齐齐跪下,“陛下,请节哀,踪保已经离去……”

“住嘴!”

未等御医们说完,项弘怒吼一声,从身后的贡台上抽出宝剑,攥在手里,“好大胆!一个个的医术不­精­还信口胡说,朕现在就让你们死!”说着,便挥着宝剑向为首的洪太医砍去

他的夫子,他心爱的玉瑾,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去?怎么可以?夫子明明答应要陪他一起去西子河畔的……

深夜,项弘终于累得睡下了,但是他不肯睡沉,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人走到了床前,抱起了祝玉瑾,随后离去,项弘努力挣扎却醒不来猛地一个机灵,项弘从床上直起身,下一秒向床上看去,祝玉瑾的身体却不见了!

项弘随即失控了的大喊大叫,引来了一众太监和大臣,他们都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病床傻眼了而此时的房顶——

“玉瑾,我们走吧!不要再留恋了,有缘再和项弘相会吧!”辛斐然看着经历了‘假死’又复生的祝玉瑾,说道

祝玉瑾摸了摸喉间的假伤口,她不得不称赞大师兄辛斐然的易容之术,同时也有点不舍,项弘,对不起,如今只有这个办法能脱身了,我们有缘再见吧!这样想着,她和辛斐然一同跳到了茫茫的夜­色­里

殊不知,新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帷幕

------题外话------

新文求包养!另外说一下,亲们,这只是一个楔子~­精­彩在后面!快留个言啥的~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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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昆山派

( 入冬才不久,昆山的梅花就开了,整个山头都是白­色­的梅花

是的,昆山的梅花是白­色­的,正如险峻巍峨的昆山派一样,屹立在白茫茫的昆山之顶

‘唰唰唰唰’的舞靳自梅花林里传来白梅花树下,一个一袭白衫的女子身段婀娜灵巧,手臂仿佛和白­色­的剑刃连成了一线,蛇般的蜿蜒转动

一个身材威武的男子踩着轻盈的步子,从女子身后靠近,他同样是一袭白衫,却穿的恰如其分

男子运气,伸出点­茓­指,正想从背后偷袭,一把雪亮的宝剑‘唰’的一声带着戾气向他喉头窜来

男子忙一闪,轻盈的弹起,退后几步,“小师妹!你是不是想杀了你亲爱的师兄?”说着,喘着气站起身来这个小师妹,剑锋是越来越锋利

祝玉瑾收剑,放在身后,清丽的脸庞上浮起一丝愠怒,“星河师兄!刀剑无眼,下次刺伤了你可别怪我”话完,拿起别在腰上的酒瓶,灌了一口花酒

周星河眉眼含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小师妹,这么彪悍的喝酒方式,以后没人娶你可怎么办?”

说着,走上前去,手搭在祝玉瑾的肩头,“女儿家就要有女儿家的样子嘛,好好的­干­嘛要那么刻苦的练剑,还修习什么治国之道,难道你还想学武则天翱”

祝玉瑾打掉肩头上师兄的手,“星河师兄,你怎么也像大师兄一样,越来越唠叨了,如果来只为了说这话,那你可以走了,不然别怪我对你用梅花镖”说完,纤手一伸,指间的梅花镖亮光闪过

周星河听了这话,瞬间弹出几丈之远,“小师妹,别,别,师兄怕你了还不成,昆山派哪个不知道你的梅花镖最厉害”

“你还有其他事吗?”祝玉瑾俏目瞪着周星河,问道

“当然,当然有,不过你先把那梅花镖放下,你师兄我看着紧张”周星河满脸的嬉皮笑容

“真是拿你没办法有话快说啦!”祝玉瑾收起梅花镖,抚了抚落在肩头的梅花屑

“师妹,前些时候我下山办事,恰巧路过王城,发现如今世道不稳,民不聊生不说,且­奸­佞掌控王城局势,情势紧迫的厉害”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们昆山派不是与世无争的吗?”祝玉瑾大眼账眨

周星河突然脸­色­严肃,转身往梅花树走了几步,“假如要你去拯救那些难民,你会从何做起?”

祝玉瑾也收起轻松的状态,细细的想了想,薄­唇­微启,“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民不聊生,必然是当朝的统治者出了问题”

“也就是说你会从统治者那里开始做起?”

“嗯”祝玉瑾点了点头

周星河转身看着这个略显稚­嫩­的小师妹,脸上浮起笑来

五年后,同样的地点,却是不一样的场景——两人一同站在梅花树旁,入冬的天­色­不佳;当周星河再次问起祝玉瑾这个问题时,她的回答如五年前一样,但是话语中多了几分沉着冷静,当初脸上那略带稚­嫩­的面容已经长得清丽脱俗了

祝玉瑾道:“师兄,有事吗?为何这样看我?”

周星河脸上露出一分坏笑,道:“耶?我家师妹长得好看,还不许师兄多看几眼翱”可是还没笑完,就看到有几把梅花镖朝着他飞了过来

看着那飞速闪过的梅花镖,周星河心中暗暗叫苦,这小师妹虽然说­性­子沉稳不少,可还是这么开不得玩笑啊

“好了好了,真的不和你闹了,这里有一封你的信,交给你”说着,周星河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青­色­的信封,信封上印着一个小篆的‘祝’字

祝玉瑾看到这个信封,心中猛的一动,不详的预感涌来从周星河手中接过信,拆开了看,只见那羊皮纸上用鲜血写了四个字:我儿速回

这苍劲有力的笔锋,分明是她当朝做官的老父所写,还是用的鲜血……如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怎么会用鲜血做墨?

想到这里,回房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又和门派掌事之人诉说了情况,后便朝着山门口飞奔而去,山下一匹白马仿佛逸尘而出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山门处,一个白发白须的仙尘老人走了出来,周星河上前拱了拱手,继而一同看着祝玉瑾消失的地方,问道:“师傅,真的要这么做吗?”

仙尘老人捋了捋胡须,眼睛眯成一条线,“嗯,玉瑾她虽然功力尚不足,但拿这五年来的历练来说,已足矣”

话罢,老人转身离开,“玉瑾,这国家兴亡的帝师大任交给你了”

白茫茫的昆山上起了风,风吹起没有凝结的雪,于是像起了大雾一般,迷离之余又富含了多重美丽……

宣和五十五年,这一年,是项和帝驾崩之后的第五年,也是摄政王曹禄中摄政的第五年,更是皇位继承人项弘被软禁的第五年

曹禄中­性­情­阴­戾,对外却是忧国忧民,摄政短短五年,就把前任帝王打下的宏伟江山弄得根基晃动京城以外的城池,已经开始出现民不聊生的状况

虽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有能力的诸侯王已经开始远离朝廷,在水一方的构建起属于自己的城墙分出了‘东南西北’四个大城池,四个诸侯王互相制衡,同时互不侵犯,只是都不再和朝廷有乾

朝廷其他的忠贞之臣心慌之余,只能把消放在了年方十七岁的皇位继承人项弘身上

项弘虽然被软禁,但是凭借过人的胆识巧妙的将密函送往了京城边上的祝府,祝老丞相身为前帝师,看到密函后,老泪纵横,顿时血书一封,召回了他唯一的女儿——祝玉瑾

于是,便有了我们这个‘霸占帝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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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策马扬鞭

( 策马扬鞭,白衣飞扬;哆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踏碎了一地的枯草

昆山的下方是西梁城,乃是五座城池的交通要道彼时五谷丰登生活安乐,此时是一番何等凄凉景­色­;祝玉瑾骑马经过与此,不由得放慢了马蹄,她左右看了看,见民众毫无生机的坐在自家门口,不似五年前的声­色­俱佳;

这些民众见到祝玉瑾身穿白衣面­色­白净,又骑的一匹好马,便纷纷上前来乞讨,跟在她的马两侧,一口一口的大侠大侠行行好,她目及身旁一老­妇­,已经双颊­干­红深陷,明显是饿了许多天了,又见这群人里少有青壮,便知定是朝廷抓去充军了她心中一酸,下马,摘下马背上的行囊,好在她在山上带了些­干­粮和细软盘缠,于是便拿去与他们分了

民众见此,没有粗暴乱抢,反而纷纷跪下谢恩,祝玉瑾一时间无措,忙去扶那些民众百姓

“小白脸,这么有善心?怎么,把你的马也留下来?”

这个时候,荒凉街道的拐角,从一堆杂草里走出三五个壮实的男子来,为首的脸上有个刀疤,正上下打量着祝玉瑾

她转头看了那些民众,见他们神­色­紧张略显害怕,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上前一步,婉转一笑,“我这马为南古国汗血马,且不说能值几钱,就是杀了做马­肉­,也够你们哥几个吃上几顿你若想要,便撬去,但是我有个条件”

刀疤男转头对一众兄弟一笑,“哎呦,白白细细的,原来是个姑娘?!”说完这话,看了看她的马,转头调笑道:“你什么条件翱”

祝玉瑾道:“条件就是,你们要放了这些­妇­弱病残的人离开!”

刀疤男愣一下,继而道:“好家伙,这是第一个有人识破的啊”

身后一个身穿白鹤展翅袍,面容却十分凶恶的男子笑道:“你这个马卖的钱,能和这占道利用乞讨赚的钱相比吗?还有,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凭什么和我们大哥讲条件?”

刀疤脸示意男子噤声,几步往前

祝玉瑾一袭白衣,毫无惧­色­,盯着男子看

“看你小脸挺水灵的,怎么,留在此地,做我的五房小妾如何翱”刀疤脸近前,露出一嘴黄牙,笑呵呵的说道

祝玉瑾微微一笑,“好意心领了”话罢,白衣轻扬,腿部发力,一脚踢在了刀疤脸的裆部,而后飞身起,束起的头发散开来,一个回旋踢,把他踹在了地上

刀疤脸躺在地上打滚,嗷嗷的叫,指着她大喊:“杀了她!杀了她!”

那些一众帮凶见到大哥被打,抡枪抡刀冲了上来,凶神恶煞之状令人心惊,那些躲在一旁的民众百姓,只看到眼前的瘦弱女子乌丝飞扬,白衣婉转,继而那些帮凶就纷纷倒地,不省人事了

祝玉瑾从刀疤脸和一众帮凶身上,掏出了许多钱财细软首饰,递给了这些民众,“这些给你们,快些离开西梁城吧,找个安身的地方,不要再被这些人­操­纵了”

一老­妇­上前来,握住她的手,道:“姑娘艾你是个大好人,是我们这些西梁城孤苦的恩人”说了这话后,叹了口气,“如今这世道,处处不安宁,朝廷又是宦官当道,眼看着战事四起,不止是我们西梁城如此破败,恐怕别处也是世道不平啊”

祝玉瑾道:“大娘,见你们之中并无多少青壮,是何故呢?”

老­妇­道:“各地战乱,几个城池的诸侯王纷纷储备军力,所以,现在许多城里的青壮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大儿去年战死了,如今我那可怜的小儿子也被抓走了,现在不知怎么样了……”提及到此,老­妇­忍不住老泪纵横

祝玉瑾一时间也有些动情,她从手腕上取下一个剔透纯白光泽的玉镯,塞到老­妇­手中,道:“大娘,莫要悲伤,且告诉我你小儿姓名,改日遇到,我定帮他一把”这手镯,是她十五岁上昆山派修行时,父亲赠给他的

老­妇­再三推辞不要玉镯,祝玉瑾硬是塞到她的手中,老­妇­这才千恩万谢的收下了,继而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坠,交到祝玉瑾手中,“姑娘,你年不长却有如此气魄,改日定成大器”

“多谢大娘吉言”祝玉瑾拱了拱手,并告诉了老­妇­自己的姓名,后问道:“这玉坠是?”

老­妇­道:“我小儿名冯焕洲,小字广淼,我把这玉坠交给你,他若见了这玉佩,定会知道的”

祝玉瑾点了点头,收好了玉坠,与这一些民众百姓道了别,策马离去了;殊不知,她今日的小小善举和这么一块玉坠,在后面的厮杀中会救她几条­性­命

天­色­渐晚,比起灯火通明的皇宫,京城边上的小城显得宁静自然,一处广阔的街道上,素雅的狮头门简单不失气度,梁上高悬这两盏大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个‘祝’字

“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您这么着急的把我唤回来?”刚回到祝府,还未吃上一口饭,祝老父就把女儿叫进了屋内,并说旁人不得打扰,这样弄得祝玉瑾更加紧张

卒转身看了女儿一眼,心中暗暗赞许,女儿看起来比五年前离开祝府的时候稳重多了,且眉目间多出一份淡若,看来有所成“瑾儿,我们祝家世袭帝师;你爷爷在的时候,太皇以礼相待,并经骋他商量国事,乃是我们祝家之无上荣光”这话完,叹了一口气,又道:“老夫我虽然学力不及前帝师,但为了先皇也是付出了毕生心血,才换得了宣和王朝的几十年安宁”

祝玉瑾点了点头,道:“父亲,这些我都知道,您到底想说什么?”

卒拂了拂他的胡子,又叹了一口气,“瑾儿,想必你下山的时候也有所见闻了,有何感想?”

祝玉瑾道:“民不聊生,空城座座,世道混乱,人心惶惶;追溯陈胜吴广,不假时日,就会有人揭竿而起的”

卒有些赞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觉这是何原因?”

“为官者不清,为臣者不忠,为民者不平,想必是当朝皇帝的原因”祝玉瑾有些试探­性­的说道,她知道老父有重要的事说,所以抛砖引玉

卒听了这话,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丝丝担忧,摇摇头,继而从一处锦盒里拿出了一张羊皮纸,递给了她

祝玉瑾接过那羊皮纸,上面寥寥几行字,却有半个龙符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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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执笔,你心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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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吩咐命令

( “大小姐,前面就是皇城城门了,您准备好了吗?”马车外传来仆人祝康的声音

祝玉瑾合上手中的《古国野史》,闭目思索了一番,道:“祝康,就把马车停在这里吧,我走过去”话罢,素手掀开绣金流苏帘,走了出来,她身穿蓝白相间素衫袍,腰间束着青蓝花木带,一头乌发被素簪束起,一副男子的打扮

祝康看到他家小姐此时的涅,顿时改口,半鞠躬的道:“少爷,临走前,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祝玉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直接跳下马车,从身上掏出一个黄豆涅的丸粒,塞进了嘴里,而后轻轻道:“你走之后,车里的几本书定要烧毁了”她的声音变成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祝康略略吃惊,随后道:“可是少爷,那些书是老爷给你的……”

“已经看完了”祝玉瑾说道,“那些书不被朝廷所容,被发现了定会治罪与我们”

祝康点了点头,应允了临走之时,祝康把老爷交代他的话又复述给了祝玉瑾一遍,才离去

祝玉瑾轻迈步子往前,稳健风流,不知晓她真正身份的人,还以为真的是一个翩翩公子走到了城门前

城门前的侍卫似乎是认识她一样,直接放了行;走进城门后,已经有一辆藏青亮纹的马车在那边候着了,两个侍卫在那边等着,拱了拱手,示意让祝玉瑾上车

想必这就是摄政王曹禄中派来的马车了

祝玉瑾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暗中留了一个心眼,上了车

在马车行驶在皇城的时候,祝玉瑾掀开窗帘看了看,只见偌大的皇城虽然气派,但却缺了些许生气,不似皇城脚下那么热闹欢腾,来往的太监宫女也都是低头匆匆行路

走了不消片刻,便来到了一处高宅大院十分气派的府邸前在皇城之中还能住上这么气派的府郜这个摄政王当真昏庸无道

“哎呦,想必这个就是祝太傅的公子,祝玉瑾了”远远的,厅堂里走出一个身穿麒麟溪水袍的男子,男子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却不断的打量着她

祝玉瑾轻轻一笑,袍摆扬开,半跪下,“小生祝玉瑾参见摄政王”

曹禄中站在祝玉瑾跟前,道:“哦?你是如何知道我是摄政王的?”

按照前朝遗俗,摄政王一般都含有贬义,但是到了曹禄中这里,却是一个‘殊荣’,他不但不以为耻,反倒很喜欢别人叫他摄政王

祝玉瑾道:“大人眉目清朗,眼中神情不怒自威,周身都有一种王者风范,所以小生就知道了您是摄政王”

曹禄中深深的看了祝玉瑾一眼,随后哈哈一笑,让他起来,并到屋内喝茶

喝茶期间,曹禄中道:“祝公子,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召你前来吗?”

祝玉瑾放下茶盏,道:“回大人的话,可是为了帝师一职?”

曹禄中脸上带着笑意,点了点头,随即道:“朝野尽知,祝家世袭帝师,且对先皇有重恩,乃是培育几朝圣君的根源”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口茶,又道:“不知在祝公子前来之时,令堂卒可对你有什么吩咐?”

祝玉瑾听了这话,起身拱手道:“回大人的话,老父已经年迈,多时不问朝政之事,来时只是吩咐小生要听大人您的安排,其余便无其他了”

曹禄中看着右侧低头说话的祝玉瑾,­唇­间一丝冷笑,拿起茶水,故意将之扔在地上摔碎

‘啪’的一声响,惊得外面的侍卫跑了进来,问曹禄中是否安好

曹禄中说无碍,顺便看了看右侧祝玉瑾的反应,只见他不卑不亢,不惊不躁,全身之下竟挑不出缺点来

待仆人收拾了碎掉的杯子后,曹禄中又吩咐仆人把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呈给了祝玉瑾,并示意她掀开

祝玉瑾点了点头,轻轻的掀开了红布,只见托盘之上放着几本书,她拿起一本翻阅了一下,顿时觉得脸上一片红晕,随即合上书,半跪下来,道:“小生愚笨,还请大人明示!”

曹禄中哈哈一笑,上前来,扶起了祝玉瑾,并道:“这些书,就是你要教给当今帝王项弘的东西!要谨记在心!不得有误!”

祝玉瑾愣住了,她本以为曹禄中会像《古国野史》上面说的‘为人­阴­狠,擅长借刀杀人’,却万万没有想到曹禄中会是这样的‘司马昭之心’!好在来之前老父再三叮嘱她要压抑怒火,要不然她此时会拔出袖刀夺了曹禄中的­性­命!

发愣之际,曹禄中又道:“记好!你身为帝师的职责就是——阻止项弘学习君王之道!让他昏庸,让他沉迷女­色­!最好让他心智迷乱!听到没有?”

凭借曹禄中现在的势力,如若说个‘不’字,那么祸及的可不止他们渍一族了咬了咬牙,祝玉瑾再次跪下,道:“知道了,全听大人吩咐!”

“如果这个事办好了,以后你们祝家还是万世敬仰的世袭帝师!如果办不好,就休怪我曹禄中了!”

“大人请放心,小生一定照办”

“嗯,很好!那么你这就去皇宫吧!”

“是!”

月落天中,她双眸明亮,看着这一处皇城,心中一时间百味陈杂;而皇宫里,有个头发散乱的少年,看着天上的半月,擦去了要流出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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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菜子之死

( 庭院里草木衰败,本应该是丫鬟仆人来来往往的逸芳斋,此刻萧瑟无比冷风吹过窗前,那里坐着一个神情呆滞的女人;她头发散乱,脸上脏脏的,­精­丝纱衣已经变得破烂

偶尔会有一两个侍卫走过来探查,但是看到女人的涅后,便摇头离去:

“唉,想这芳妃娘娘当年也是风华绝代,前帝王跟前的宠妃,如今破落到这个地步,还痴傻发狂啊真是可惜了…”

“你这话啊可仔细了说,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怕你这脑袋掉了几个了!这芳妃娘娘现在不但是个废人,而且还是个不能让现在那个软蛋皇帝知道的废人!”

……

这个侍卫们口中的芳妃,就是当今被软禁的年轻帝王项弘的亲生母亲很少有人来看她,或者说很少有人敢来看她可是到了每个月的中旬时,会有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妇­来看望她

此一刻是十月十五日,入秋微凉,老­妇­迈着还算稳健的步子走向了眼前破败的逸芳斋,她看了看牌匾上当年帝王亲自书下的字,犹自叹了口气,而后四下看了看,走进了屋内

“明姑拜见芳妃娘娘!”纱帘轻轻扬扬,里面坐着的女人轻轻走了过来,步履蹒跚

她轻轻的扶起了地上的明姑,或许是很久没有说话了,又或许是她装傻装的太累了,她没有说话,只是疲倦的笑着

明姑抬头,对上了芳妃那憔悴的双目,她喉头一紧,顿时老泪纵横,“娘娘,您…受苦了…”

芳妃给明姑擦了泪,扶她到了暗处坐下;明姑向芳妃说着项弘的近况,以及曹禄中的动静,朝野满目的­奸­臣走狗已是众人皆知,但是芳妃唯一的的就是项弘的成长,所以,当明姑说曹禄中给项弘找了个年轻帝师后,一直冷静的芳妃变得有些迷乱

芳妃虽然坚信她儿子项弘个­性­秉烈,但是项弘此时的年纪最容易近朱者赤她转头看了看明姑,向明姑说了自己的谋划

明姑听到芳妃拜托她去试探那个年轻帝师后,顿时双膝跪地,老泪纵横,“明姑心中一直惭愧没有帮上娘娘和皇上,如今这事,明姑一定万死不辞!”

一直以来,祝玉瑾都喜欢穿白袍,因其素净,还有白­色­的个­性­,能包容其他颜­色­,又能独当一面此刻,她身穿白袍,腰间是流金盘云带,悬了一个淡绿­色­玉佩,由太监领着,闲步于宫殿之中

长长的回廊,红­色­的柱子,外围是一池的荷花,不远处高台绿树环绕的地方,是一个大大的亭子,亭子下方是造型奇特的假山……这一处闲政园建的鬼斧神工一般

祝玉瑾正欣赏着还不算落败的荷花,突然,四五个丫鬟匆忙走过,手中还端着几盆花,或许是花盆太重,几个丫鬟在向祝玉瑾行礼的时候,其中一个丫鬟手一松,‘啪’的一声,花盆就朝着祝玉瑾的脚上砸去

她在昆山派五年,功夫已然到了火候,在花盆快要砸到她的脚上时,她移了一下脚,使出了一招特有的‘梅花步’躲开了花盆,要不然这一花盆下去,她的脚肯定会肿

“你这奴才!怎么办事的?”身旁的太监位置比丫鬟高,所以呵斥之余,还用手中的拂尘打那丫鬟,口中骂着:“惊了帝师,要你的贱命!”

祝玉瑾心中正侥幸没人看出她的功夫之余,那丫鬟已经哭着上前磕头道:“踪保饶命啊踪保饶命啊奴婢在不也敢了!”

那太监仿佛在发泄自己的怒气一样,十分用力的打丫鬟,祝玉瑾看不下去,一手抓住了太监的手臂,道:“无妨,无妨!起来吧!”清朗的声音发出,那丫鬟听到后惊为天人,一愣,随即磕头感谢,而后一行丫鬟匆匆离去

她的白袍下摆上沾了一些泥土,也不在乎,继续往前走去,身旁的太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无从认知,只得跟在旁边说话

走了一段路后,祝玉瑾突然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她看,她一转头,恰好对上了从高台亭子上面的一双眼睛,而后这双眼睛的主人迅速的退回了亭子中可以感觉到,那双眼睛的凌厉决绝,仿佛要把她碎尸万段一样而且耳旁还仿佛听到隐约的叫喊嬉笑声

祝玉瑾问道:“谁在亭子上面?”

身旁的太监笑了笑,“这个点儿,应该是皇上在上面斗蛐蛐呢!”

“哦?斗蛐蛐?”祝玉瑾疑惑之间,心中一寒,已经十月,有没有蛐蛐不说,年轻的帝王竟以斗蛐蛐为乐?

“啊少保!您去哪里?”太监看到眼前有些弱不禁风的男子突然大步往前,疑惑的问道

祝玉瑾发出清朗的笑声,“恰好,我也喜欢斗蛐蛐!何不上去看一看呢?”

太监没有通报,而亭子上的人仿佛进入了忘我的境地,丝毫不在乎有人前来

但是在祝玉瑾踏入亭子那一瞬,项弘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来兴致盎然的斗蛐蛐只那一眼,他便觉得心情舒畅,仿佛她那一袭白袍是一片云朵,但是转念一想,这人是曹禄中派来的­奸­细,便不由得在心中大骂

他心中在大骂,表面上却还是斗蛐蛐,而且故意笑的很大声,“哈哈哈,快!快咬死它!咬死这个王八羔子贱骨头!”

旁边的太监随声附和:“啊皇上好厉害!皇上好厉害!”

祝玉瑾一直冷眼旁观着,她刚刚行了礼,眼前的少年却丝毫没有反应,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她看到这项弘浓眉大眼,皓齿洁白,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已然有些许小胡须,只是眉间毫无志气的大笑让她觉得有些失望

这个时候,太监的蛐蛐咬死了项弘的蛐蛐,项弘前一刻还是哈哈大笑,这一刻便拿起地上的砂壶朝那太监的脑袋上砸,大骂:“你个狗奴才敢咬死朕的蛐蛐,看朕不打死你!”

那太监满口的求饶,却满地乱窜,项弘眼见惩治不了那太监,便吩咐身旁的其他太监抓住那个乱窜的太监,而后不由分说的就拿着砂壶朝太监的脑袋上砸去,直砸的青红起包还不罢休

项弘一下一下的猛力砸去,仿佛要把心头淤积的怨气和愤恨全部撒出来,直砸的那条件满头是血,旁边的太监哭着喊道:“皇上,再砸下去小菜子要死了!”

项弘骂道:“这样的蠢奴才死一个少一个!”话罢,狠狠砸下去

突然,他的手腕被一只软软的手扣赚让他无法砸下去

“皇上,还是住手吧!”

清朗的声音响在项弘耳旁,仿佛是云间飘过的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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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朝和殿的钟声

( 她的身高和项弘差不多,又加上习武多年,一时擒住了项弘的手腕两人四目相对,项弘怒视着祝玉瑾,一时不明白她是何用意

“论这小菜子再怎么惹你生气,你也不能把他往死里打!”祝玉瑾白净脸庞上也有些许愠怒

项弘哼了一声,甩开祝玉瑾的手,“我喜欢把他往死里打!怎么了?”说着,又要拿着砂壶往太监头上打

“好歹他也是条人命,比那蛐蛐贵重多了!”祝玉瑾说出一句话,又准备上前拉住项弘

“为什那么不能往死里打?”一句哑嗓子的男子声音响起,说话间,一个腰间挂着一把青­色­的剑,身穿红黑相间袍子的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青­色­布衫的侍卫他目若夜狼,扫视了一圈后,半跪下身,笑道:“皇上英明惹了皇上不开心的,就是要往死里打!”这话完,自顾自的站了起来,问道一旁的太监道:“小菜子犯了什么错?”

“回郎侍卫的话,小菜子的蛐蛐咬死了皇上的蛐蛐”祝玉瑾身旁的太监小然子此时上前,讨好似地说道

郎寅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对着身后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身后一个侍卫拔出一把雪亮的剑,直指小菜子的脖颈,已经溢出鲜红的血液郎寅问道:“他居然的蛐蛐居然咬死了皇上的蛐蛐,皇上你说他该杀不该杀?”

项弘看着跪在地上满头是血的小菜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哼了一声,道:“杀死他!”这话完,提步要走

祝玉瑾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簇血红,继而听到一具尸体倒地的声音再看去,前一刻还和皇上一起欢笑的太监小菜子已经成了一具被抛弃的尸体

“哼!一点都不好玩!朕到别处去玩了!小陈子,走了!”项弘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余的两个太监胆战心惊的在后面跟着一起走了

祝玉瑾看着项弘离去的身影,她有些恍惚,刚刚看到项弘离去时眼角似乎有些湿润,他说出的那句话是为了掩藏自己的感情

“哼哼,少保,你怎么看?”看到项弘离去,郎寅走上前来,问道

祝玉瑾转身,“什么?”

郎寅笑了一声,“你对这个窝囊小皇帝有什么看法?”

从刚刚种种迹象来看,这个小皇帝显然是­性­子恶劣,但是那些小动作又使祝玉瑾有些动椰难道项弘是在演戏?

郎寅见祝玉瑾眉间有些沉思,便笑道:“这可能是你入皇宫以来第一次看到,以后见得多了就习惯了”这话完,又附耳上前道:“记好你的职责,这小皇帝越是暴虐无常,越是对摄政王有利!”

听到这里,祝玉瑾才醒悟,原来这个顶着御前侍卫名号的郎寅也是曹禄中安Сhā的­奸­细她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郎寅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离去

郎寅离去后,祝玉瑾身旁的太监小然子才露出一丝悲凉的神­色­,吩咐其他太监把惨死的小菜子抬走了

铺着玉石的桌面有些冰凉,她的手肘挨着桌面,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提笔挥毫,在纸张上落下一串串的梅花篆字这梅花篆字乃是祝家祖传,旁人看不得其一分落笔的时候,窗子上落着两只灰白相见的鸽子,随后她把信件绑在了鸽子的腿上,目送鸽子在夕阳下飞舞而去

城墙高高,森伟严明,小皇帝究竟能不能回转正身,还要看天时地利了

祝家老父早已焦心等待,此时收到信鸽送的信,激动地双手颤抖尽管祝玉瑾十分注意措辞,但是祝老父看完信后,早已老泪纵横,一方面的女儿在宫中的安危,一方面心疼小皇帝年纪轻轻就受这样的委屈,另一方面感到对不起先皇好在有夫人在一旁劝导,才止住流泪

当朝和殿响起钟声的时候,文武百官前来觐见,见的人却不是项弘项弘站在御书房的雕花木窗前,眉头紧锁,看着巍巍宫墙楼群,脸上­阴­沉之气闪烁不定

“皇上,您该服药了”太监总管李三阳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小眼睛审视了项弘的背影后,才说道

但是却没有见小皇帝应声

“皇上?想什么呢?您该服药……”

“都给我滚出去!朕没有铂为什么要吃药?”项弘也不转身,声音闷闷的,却极具危险­性­这是他又一次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每隔一段时间,他听到朝和殿早朝的钟声时,就会痛恨这一切,他想亲身割下曹禄中的头颅,挂在城墙上风­干­遭秃鹰啃食,把这一些走狗太监一众­奸­臣焚烧致死……

“皇上,但这是摄政王安排下来的,您不喝了药,我们做奴才的没法交差啊”李三阳虽然吃惊,但他很清楚这个小皇帝没有实权,所以压根就没有怕项弘

项弘转身,双目通红,一步一步走到李三阳跟前,盯着他

李三阳心中有些寒意,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小皇帝?双眼中透出的恨意仿佛要把他剥皮抽筋一样

“啪”的一声脆响,项弘一手掀翻小太监手中端着的盘子,“给我滚!”声音是嘶吼中带着歇斯里地

李三阳彻底愣住了,连同旁边的两个小太监在他们眼中,小皇帝要么暴虐无常,要么嬉笑玩闹,何曾有这种嗜血的眼神?

“皇上请息怒,不要和这些奴才们一般见识”伴随着一个朗声而来,白衣男子半跪在地,却是祝玉瑾

今天是她第一次作为帝师授课,所以来的早了些,不料恰好看到这一幕,项弘眼中的红­色­,让她心头为之一颤,这是一种被鱼死网破的行为所共鸣的颤动但随即一想如果这次没有人给项弘台阶下,那么,这小事传到曹禄中的耳中,或许会提前残害计划于是,便走上前去,跪下了

李三阳是宫中有资历的太监,随机应变是他的看家本领,只不过被项弘前所未有的行为震惊到了如今看到帝师已然下跪求皇上息怒,他跪地高呼:“奴才罪该万死,惹皇上龙颜震怒,请皇上息怒!”

两个小太监也都跪在地上高呼,但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项弘看了一样祝玉瑾,他已经知道自己刚刚情绪失控,但更没想到这个新任的帝师会来解救这个场面,昨日曹禄中把祝玉瑾介绍给他时,他还说了难听的话,比如‘什么狗屁帝师,我不需要’……

“夫子,请起……”项弘不由自主的说道,心中已对祝玉瑾有些许好感但话一出,他心中便后悔了,母后被押入冷宫的时候,警告他不要相信曹禄中身旁的任何人他大眼又扫视了一遍祝玉瑾,猜测着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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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该死的百姓

( 早朝过后,众臣散去,这时的太阳恰好升了起来,暖洋洋的普照整个皇宫,但某些地方,始终见不到阳光,仿佛石砖上的青苔

李三阳早已在殿外等候,仿佛急着领赏一样把刚刚的事告诉了曹禄中,并且自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曹禄中听后步子不稳不乱,反而一笑,“他能翻出多大浪花?无用之才不过,本王还是要他,免得他起什么疑心”

“摄政王英明”李三阳跟在身后,毕恭毕敬的说道

绕过长长的回廊,眼前豁然开朗,便是御书房了,门口的两个小太监要对着曹禄中行礼,曹禄中示意他们噤声,自己个走上前去准备听一下屋内的动静

岂料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内摔东西的声音

“你给我滚!朕不想听你啰嗦!快滚!”项弘对着祝玉瑾怒吼道,仿佛一只牢笼中失去自我的猛兽

祝玉瑾本想用言语试探一下项弘是否有反抗曹禄中之意,岂料她刚说了几句,就被眼前的少年大声怒骂回想起方才他摔碎太监手中的碗时的那种眼神,愤怒狂暴一种对力量的渴望情感的迸发……和现在的纯粹狂暴发泄截然不同

“项弘,你冷静,我没有……”

“你给我闭嘴!”没等祝玉瑾说完,项弘随手拿起桌上的砚台丢了过来砚台之中还有些许墨水,沿着一个弧线洒落,眼看要洒在祝玉瑾的白衫之上,她三三一舞梅花步,巧妙的躲过了墨水,并且用一只手指托住了砚台祝玉瑾暗自称奇,看项弘身体单爆丢出来的砚台却含着力道!

这边的项弘更是惊奇,没想到病秧子涅的帝师居然会武功,容不得多想,他看了一眼门口,又骂一声,拿起一个卷轴就朝着门口砸了过去

恰在门推开了,“皇上为什么事发怒翱”曹禄中说着,迈进了屋子里,却有一个东西迎面砸了过来,只见曹禄中定住身体,伸出左手,稳稳的接住了那副卷轴

曹禄中的小小动作,被祝玉瑾看在眼里,那一个定身,乃是少林派的金刚马步

曹禄中展开手中的卷轴,看了一样,笑道:“皇上可得小心了,这个可是颜真卿的真迹”这话完,看了一眼站在一滩墨荚的祝玉瑾,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似乎是在探究她的心思“踪保,既然皇上让你走,你就回去吧”

祝玉瑾淡淡回视,而后行礼,“遵命”而后放下砚台,对项弘道:“皇上,微臣告退”

项弘瞧了她一样,不屑道:“滚吧!最好别再朕眼前出现了!”

祝玉瑾走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项弘一眼,发现项弘一双大眼也在看着她,于是她有意无意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项弘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别处

“皇上,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帝师?”祝玉瑾走后,曹禄中问道

项弘玩弄着桌上的毛笔,“很不喜欢!最好别让他再来了!”

曹禄中笑了笑,“恐怕不行,皇上,你也快到了弱冠之年,该有个帝师传业授道,要不然朝廷大臣会有怨言,微臣也不好答复况且,先皇有教导在先,要微臣好好辅佐你”

项弘一下把毛笔摔在地上,“我才不管那么多!”先皇?你还有脸提先皇?如果我父皇在世,岂能容得你这猪狗猖狂!

曹禄中把项弘的这些行为看在眼里,他对项弘这种暴怒无常非常满意,微微欠身道,“今日早朝,襄阳有饥荒百姓大闹衙门,并且乱棍打死了襄阳知府刘和安,皇上觉得该如何处置?”

项弘的手在背后紧握着,眉间露出一丝怒意,他极力压制着,但是百姓闹饥荒这个事从小在他脑海里就有印象,那是十年前,父皇曾为百姓闹饥荒三天未眠,可以想象得到事情的严重­性­,而如今他项弘当政,却听到这个消息,怎叫他能忍耐怒气?

“可恶!太可恶了!”项弘一下站了起来,掀翻了桌椅,大骂:“该死的百姓!整天就是他们闹得朕不安宁,居然还打死朝廷命官,这种刁民就要以暴制暴!”

曹禄中愣了愣,心中略略有一种不安在攒动,但是听到项弘说的话后,他也站起身,道:“皇上英明”随即又道,“皇上息怒,微臣现在就招你说的去办”

他毕竟才十五岁,转身,拼命止住眼中的热流,跨步走出门口,“爱卿去吧,这样的事以后别来烦朕,朕去玩筛子了!”话罢,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曹禄中看着项弘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这偌大御书房里狼藉的涅,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项弘走出御书房后,经过熙和殿,看了一眼熙和殿的牌匾,实际上是想把眼泪逼回去,这一幕被祝玉瑾看在眼里,她白衫流转,离开了熙和殿她大概能猜到曹禄中与项弘说了什么

如果一个人会为什么眼红流泪,那么就说明他心底还有良知

月­色­朦胧,云朵附着夜的凄凉游走在苍穹之上

微黄的烛光下,她的身形动作被投在床帏的光影上

她脱下白衫,又脱下一层里衫,再卸下一层略硬的布料,而后在她的胸口出现了一层厚厚的抹胸布,缠在她的胸脯上

一圈圈的把抹胸布卸掉,她深吸一口气,又深吐一口气,从嘴里吐出了一个豆子大小的颗粒,胸脯也恢复了原样清水拂过脸颊,洗掉了一些白­色­的妆容铜镜前,是一个清丽的美人

突然床边有一丝响动“谁……”刚要喊出口,祝玉瑾就捂住了自己的嘴,防止自己此时的声音泄出随后看到一抹影子消失在了她的窗帷处

好在她习武多年耳力惊人,要不然,关于她是女儿身的秘密岂不泄露了出去?

实际上,已经泄漏了出去一个身穿绿­色­掬花的宫女跌跌撞撞的往回跑,一边看着年轻帝师那亮着的窗岈这会是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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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绿菊的发现

( 绣着绿菊衫的宫女跑向的方向是普芳殿,乃是一众宫女嬷嬷所居之所

这个丫鬟名唤作绿菊,本是一个贵人身旁的丫鬟,因为冲撞了贵人,被罚到普芳殿做苦差明姑见她聪明伶俐,便把她留在了身边

绿菊有些跌跌撞撞的跑向明姑的房间,急促的瞧着明姑的门途中她慌忙的神情已经引得一众丫鬟嬷嬷猜测明姑在普芳殿的资历最老,虽然曾是废妃身旁的嬷嬷,但是丝毫不影响她在普芳殿里的威望但是明姑行事谨慎,从不做出格的事

如今见绿菊满脸惊慌的站在门口,明姑脸­色­一黑,“什么事惊惊慌慌的?一点没有宫女的样子!”

绿菊脸露难­色­,“明姑,我…我……”

明姑转身走回屋内,“什么事进来慢慢说!”

“是”绿菊进屋关了门,还是神­色­未定,“明姑,我发现了一件惊天大事,皇上新任帝师居然是女儿身!”

明姑的手紧握了一下,深谙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丫鬟,“绿菊,无论和谁说话,开口前都要想想现任帝师是前朝砖相的独子,若是女儿身就是欺君大罪还有,若是你这话被别人听了去……”

“明姑!我真的没有说谎!是我亲眼看到的!”绿菊的神­色­更加紧张,往前走了两步,凑到明姑跟前道:“您让我去给淑芳斋给良贵人送些应季的糕点,回来时路过东宫,见有小太监鬼鬼祟祟的走进了东宫,于是就好奇尾随了上去,后来跟到了东宫一处,见那个小太监在一间屋子前窥视,随后急忙逃走后来我又跟着那个小太监,听他和一个接头的小太监说了这些话”

明姑暗暗舒了一口气,随后呵斥道:“胡闹!宫中本来就流言是非多,若是每个流言都被你听到,那你是不是要跑到皇上跟前去告状翱”

绿菊一时间呆住了,看着明姑,脑袋快速运转着,随后双膝跪地求饶,求明姑放过她,并且拼命的认错

明姑脸上露出一丝担忧,随后扶起了绿菊,说了一番安慰的话,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绿菊走后,从里屋屏风后走出一个小太监,“明姑,留着她真的没关系吗?”这个小太监,正是绿菊口中那个接头的小太监,是明姑让他去探查新任帝师的,明姑虽然很震惊新任帝师是女儿身,但是另一方面,她确定了,这个帝师是真心实意的来帮助项弘的,并且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

明姑看着桌上摇晃的烛光,“这样口风不紧又容易动摇的人,留着早晚是个祸害”这话完,明姑脸上露出一丝­阴­狠,“小玄子,你去解决了她,就在今晚,手脚利索些!”

小玄子听了这话,立即跪在地上,“明姑说的是小玄子一定照办!”

次日,朝和殿的钟声再次响起时祝玉瑾身穿一身浅青­色­暗纹衫走向了御书房

当祝玉瑾走近御书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些许交谈声,但是他的脚步一近,里面的交谈声立即止住了

祝玉瑾扣了扣门,没有反应,她的耳朵动了动,隐约听到御书房内又杂乱慌张的脚步声,继而没了动静,响起了项弘的声音:“谁啊不是说过别来打扰朕休息吗?”

“皇上,是我,祝玉瑾!”

“滚开!朕不想听你废话!”御书房内传来一声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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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皇上的早膳

( 两个小太监从廊道处小跑了过来,对祝玉瑾行了个礼,道:“踪保,皇上刚刚就发了一通脾气,这时候估计还生气着呢”

祝玉瑾道:“皇上为何生气?”

脸白­嫩­的太监回道:“今早的早膳不合皇上胃口,所以……”

“皇上的早膳是什么?”

另一个小太监回道:“口蘑肥­鸡­,白菜黄焖羊­肉­,熏­肉­小春卷,另外还有一个海参汤”

祝玉瑾脸上浮起一丝愠怒,脑海中想起了当日在从昆山派下山之时,路过西凉城的饥荒情况她双眼闪过一丝凶光,直接走上前,‘砰’的一声一脚踹开了门

项弘吃了一惊,愣住了,随后站起身,“大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他目露凶光,仿佛要把人撕成两半,更有一种被人蔑视后的悲愤

他项弘好歹也是皇帝,一个新来的帝师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踹开他的门,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这下,项弘更加确定了他心中的念头——这个帝师就是曹禄中派来毒害他的­奸­细!和那些门口的小太监一条裤子的!

项弘骂着,双手已经抓住了祝玉瑾的衣领,他的双手力道出奇的大,差点把她的抹胸布抓起来,她一个激灵,单手一挥而去,以四两拨千斤之势打掉了项弘的双手

项弘见此,简直怒不可遏

祝玉瑾却表情淡然,凝脂的肌肤仿佛白玉,她对着门口的小太监道:“你们两个,把门关上,去偏殿取些纸张来”

两个小太监头点如捣蒜,把门关上后,小跑着离开了

项弘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想­干­嘛……”

尾音还没落下,只见青衫旋动,一个飞脚袭击而来,项弘想躲开,但是躲不及,本想着会挨重重一击,但是那飞脚却软绵绵的,顶着他的胸口,一下把他踹在了椅子上

项弘胸口微微作痛,“你……”

祝玉瑾手中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小卷轴,指着项弘,道:“你最好给我好好听着”语气婉和,却带着不小的威胁

项弘看着祝玉瑾凝脂的面庞,莫名其妙的心中有一丝悸动

“你为了一顿不合口的早膳就大发雷霆,你知不知道在你眼中微不足道的早膳在其他人眼中是仙珍佳肴,那些城池里的百姓早已经饥饿逃荒,颠沛流离!这些你都知道吗?”

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项弘的思绪快速运转着,炯炯有神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他的百姓,父皇亲手扶正润养的江山,如今已经破败成这样了吗?曹禄中!你这个猪狗!

项弘看着祝玉瑾,恨恨的道:“你这­奸­细,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祝玉瑾冷笑一声,“我只想问,你听到这些话后,有什么感受?是不是有想杀了曹禄中的冲动?”

杀了曹禄中?项弘再次审视了一下这个弱不禁风的帝师,为什么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会这么奇怪?对!这肯定是曹禄中的­奸­计!是曹禄中让这个帝师说出这些话,来试一试他真正的心意

项弘看着祝玉瑾,他决定不说话,只是那样看着这个帝师

从他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这种光芒好似布满星辰的苍穹,让人分不清他的心意到底是什么,但他的双眼又十分好看,眸子仿佛一种珍贵的宝石

祝玉瑾和项弘对视着,但突然她觉得有些心慌,他的眼神让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微微的心悸伴随着一点点不知所措

“你明白了吗?”她问着,顺手把手中的卷轴摊在桌上,道:“皇上,你看这个”

项弘疑惑的看了祝玉瑾一眼,坐好身姿,低眼看卷轴上的内容只见白纸黑字,字字飘逸仿佛是俊秀仙骨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项弘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故意转头问祝玉瑾,“这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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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设计陷害

( 祝玉瑾盯着项弘的眼睛看,仿佛在审视一块璞玉,随后道:“皇上,这是《大学》的第一章,自孔孟而来,乃是儒家经典,后由朱熹编绘,乃是历代帝王必学之道您看了有何感受?”

他握紧了拳头,看着卷轴上飘逸的字体,自父皇驾崩后,他便很少接触诗词经典,更别说是帝王之道,都是明姑暗地里托人给他口述,每每如此,都让他如逢甘露

此时此刻,项弘心中异常纠结,并且矛盾着,他很坚定自己的想法——这个帝师是曹禄中派来祸害他的­奸­细,但是内心中对这个帝师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他感到这个帝师仿佛天边的一朵白云一样,再加上他刚刚的那些话,眼前的卷轴,都让他本来坚定要设计毁掉帝师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皇上?”祝玉瑾见项弘心声不宁的涅,便出口喊了一句

这一声似乎惊到了项弘,他一个激灵站起身,有些结巴的喊道:“我…我什么感受都没有!这是什么鬼东西,我根本看不懂!”喊着,他的眼角看着内堂的帘子后

祝玉瑾屏息一感应——帘子后有一个人!并且这个人不是太监,有着深厚的内力!

折的功夫,项弘拿起桌上的卷轴,往帘子后一抛,喊道:“焕洲,接住了!”

声音未落,从帘子后窜出一个身影,利索的接住了那个飞扬的卷轴

祝玉瑾定睛一看,这是一个清秀的面庞,两条淡眉,一双凤尾眼十分好看,鼻梁高挺透着一种硬气

祝玉瑾说道,“皇上,这个想必就是刚刚在屋内和你谈话的那个了吧?”

项弘冷笑一声,“这个乃是我贴身书童,冯焕洲!你这个狗腿­奸­细,今天就让你死在你的老主顾曹禄中的铡刀下!”

祝玉瑾冷冷的看了一眼项弘,瞬间明白了他的打算她哈哈一笑,声音爽朗仿佛云间和风,问道:“哦?皇上,你打算怎么做?”

项弘对祝玉瑾从容不迫的笑有些捉摸不透,脸上透着一丝愤恨

一旁拿着卷轴的冯焕洲道:“曹禄中从来忌讳皇上学孔孟之道,诗词经书这些统统禁止的,并且暗自下令如果谁给皇上提供这些,就是杀头的罪名!”

冯焕洲声音浑厚,尾音却带着一丝铿锵,想必是从小练武,见他年岁不高,身板却十分硬朗“你是曹禄中派来的,私自给皇上传授这些帝王之道,曹禄中岂能饶过你?”

祝玉瑾看了一眼项弘,见他脸上闪烁着一丝得意,颇为可爱,倒像是她的弟弟一样,他的举动也颠覆了之前祝玉瑾对他的看法,原来这个小皇帝不是胸无城府粗暴无理的阿斗,还是有些斗志的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敢问皇上,如果我是曹禄中的­奸­细,你怎么确定我给你这《大学》明德初章不是试探你的心意?你刚刚说了一番对摄政王带有恨意的话,臣可是听得很清楚”

“朕……”很显然,项弘没有想到这一点,一时间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如果这个帝师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和书童冯焕洲今日可是免不了一死,为了保险起见——

“焕洲!”项弘喊了一声书童,而后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很明显默契已久

冯焕洲得到项弘的眼­色­后,气沉丹田,一步往前,伸出猛拳就朝着祝玉瑾呼啸而去项弘脸上有一丝快意,他看这祝玉瑾薄弱带铂肯定抵不过冯焕洲的深厚内功,先把他打昏过去,之后的再说

而祝玉瑾临危不惧,脸上还是那抹淡然的笑意;如果她手持一把扇子,翩翩一扇,就是江南风流的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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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掉落玉佩

( 明姑不但是项弘的生母芳妃娘娘的贴身嬷嬷,且是项弘的­乳­母,她是看着项弘长大的现如今摄政王当道,她想近前帮项弘,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来了个好帝师,项弘肯定会更加辛苦,想着,明姑便吩咐御膳房给项弘做了先皇在时,他最喜欢吃的早膳

可是这一顿丰盛的早膳并没有引去项弘的食欲,反而让他睹物相思,转而责备自己无能,朝政被曹禄中把持着,自己也深陷困局,于是越想越烦闷,便摔碎了那些丰盛的早膳

项弘打碎早膳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明姑那里,旁人觉得可能是这个小皇帝真的变得残暴无乘,但是明姑却没有这么想,项弘虽然在曹禄中面前装的胸无大志残暴嬉闹,但是他对待先皇遗风还是很尊崇的她觉得要去和项弘见一面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巳时刚过,明姑就朝着御书房走去,身后带着两个丫鬟,神­色­诚惶诚恐

这个时候的御书房——

冯焕洲一记猛拳袭来,祝玉瑾脖颈一动,轻松躲过这一击,她只觉得有股冷风扫过脸颊,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冯焕洲小小年纪居然能出拳如此之快

冯焕洲见祝玉瑾躲过拳头,又出横扫腿袭击她的下盘,祝玉瑾又轻轻跳起,青­色­衣衫仿佛一片流动的荷叶接连着,冯焕洲半起身,使出一招‘醉汉攀树’,企图钳住祝玉瑾祝玉瑾则原地旋转,仿若旋风一般,打乱了冯焕洲的攻势

她冷笑一声,“三招已过!”话吧,伸出白葱玉掌,一下拍在了冯焕洲的胸膛处,冯焕洲反应快速,想躲过这一击,不料整个人却已飞了出去,撞在了屏风之上

冯焕洲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热气在涌动,仿佛火烧烟熏一般,异常难受,期间又带着一丝冰冷

“焕洲!”项弘喊了一声,想上线去看他的状况冯焕洲不单单是小皇帝的书童,更是小皇帝的知心人,且是传授小皇帝武功的小师傅

冯焕洲自小习武,后来为了报仇,机缘巧合的做了皇上的书童,说来,曹禄中也是看到这个书童胸无点墨才让冯焕洲待在了项弘身边,不过这也成了项弘日后复兴大业的一个基石

‘啪嗒’一声,从冯焕洲胸口处掉落了一块玉佩,祝玉瑾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想起了自己持有的那块玉佩,和冯焕洲掉落出来的正是一对!难道——

“冯焕洲!你小字是什么?”祝玉瑾问道

冯焕洲抬起头,刚想回答,一旁的项弘打断道:“你问这做什么?”

祝玉瑾刚想把她那日下山后在西凉城遇到那个老­妇­的事说出来,就听得外面一声太监尖细的喊叫:“摄政王到!”声音已经到了御书房的门口

祝玉瑾心中微微发慌,刚想抢过冯焕洲手中的卷轴,御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皇上,微臣听说你今早早膳不济,特来看看——”话说一半便停顿住了,曹禄中身穿金­色­麒麟袍,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冯焕洲和一旁的祝玉瑾,“踪保?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曹禄中的一双明目不断闪烁

祝玉瑾抱了抱拳,道:“回摄政王,没什么大事,微臣和皇上发生了一点小争执”

项弘一声狂笑,走上前去,步履坚定,看着曹禄中道:“爱卿,你知道,朕最讨厌诗词书经,可今早帝师过来,非要朕读什么她手写的《大学》初章明德,朕头疼的不得了,所以发了火”说着,他风轻云淡的看了看祝玉瑾,脸上还有戏谑和得意

祝玉瑾则面容平静,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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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明姑来救(加更)

( 项弘说完,冯焕洲勉强的从地上站起来,把手中的卷轴递给了曹禄中

曹禄中接过卷轴,摊开看了看,果然是《大学》初章,“踪保,这真是你所手写并给皇上看的吗?”

祝玉瑾脸­色­平静,一言不发,一时间多种结果在脑海中闪过,要么她承认,结果是有可能全族被曹禄中识破继而陷害;要么是否认,她在昆山派和师傅学过­唇­簧之术,又加上进来皇城之前向曹禄中保证过,稍稍辩解,曹禄中便会相信自己;那么项弘就会被认定为有意冲撞曹禄中,加剧他的­性­命危机……

这两种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选择闭口不言

“踪保,摄政王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曹禄中身旁的太监李三阳­阴­阳怪气的说道

祝玉瑾看了看眼前众人的表情,项弘脸上是一种计谋得逞的快意,冯焕洲脸上还有细微的痛样,太监李三阳气焰嚣张,狐假虎威,曹禄中则是目光­阴­沉,仿佛要用力看透她真实的想法一般

祝玉瑾准备做出最坏的打算老父十万火急的把她从昆山召下来,嘱托她要好生教导小皇帝,并为小皇帝痛心流泪,想必是把皇朝未来看得十分重要,假如今天她否认了这卷轴是她所书,那么小皇帝危在旦夕,老父定然痛心疾首……

“不错,这卷轴是我所书!”她一言放出,话如燕子窜云一般清亮剔透

她这一言一出,在场人无不震惊,项弘更是在心里暗骂,这本来是他想要的结果,看着祝玉瑾面若傅粉的脸庞,此时此刻倒为这个帝师担忧起来,他会不会被曹禄中杀死?

曹禄中把卷轴递给身旁的太监李三阳,踱步到祝玉瑾跟前,“踪保,你明知皇上不喜欢这些东西,为何还要做出这样的事?害皇上头疼难忍,到底是何用意?”

从曹禄中身上,透出一种­阴­沉的肃杀之感,仿佛是巨大的黑影要吞噬身心一般,也是在这一刻,祝玉瑾才明白,为什么曹禄中能够坐上摄政王,且把持朝政五年,他还是有些手段的

“慢着!”御书房外传来一声老­妇­洪亮的声音,接着听到细小的脚步声踏入殿中

“明姑?!你怎么会来这里?”项弘首先反应过来,语气中带着的的问道

李三阳道:“明姑!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不通告一声就私自闯进来,你眼中还有没有摄政王和皇上翱来人,轰出去!”

项弘听了此言,双目圆睁,“谁敢?!”

曹禄中示意进了门的侍卫退下去,而后看着明姑道:“明姑,你慌忙前来,所为何事翱”

明姑‘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道:“摄政王冤枉了踪保!”说了这话后,抬头看着祝玉瑾道:“帝师不必替明姑碘个虚妄的罪名”明姑看着祝玉瑾,双眼之中透着一种信任和坚定,她用她的目光告诉祝玉瑾,她想要做什么“摄政王,那所书的卷轴,是明姑所写,昨晚托给踪保交给皇上的,您要责罚,就责罚明姑吧!”

项弘的脸庞上闪着不解和愤恨,看了一眼祝玉瑾,又看着明姑道:“明姑,你……”

明姑打断项弘的话:“皇上不必为明姑求情开脱,卷轴确实是明姑所写”她声音洪亮,仿佛钟声的回响

祝玉瑾也是十分震惊,但是方才明姑的眼神,她已然明白八九分如今情势紧迫,也只有此法可以保得周全,但是——

曹禄中看了李三阳一眼,李三阳心领神会,道:“明姑,这顶罪的罪名可是罪上加罪啊你要想清楚!既然你说那卷轴上的是你所书,那么你说上面写了什么?”说着,李三阳在心中暗骂,一介宫女嬷嬷懂得什么明德之道?

“卷轴所书乃是《大学》初章,明德”明姑回道

曹禄中微微一惊,转身走到明姑跟前,拿过卷轴,摊开了给明姑看,“明姑,你确定这是你所书?”

明姑看了一眼,点点头这时候,李三阳拿上来了笔墨“你写出一个与上面相似的字,便可以证明是你写的了”

多少年来,祝玉瑾都没有这种心跳急剧的感觉了,噗通噗通的心跳仿佛预示着灾难的来临项弘更是耐不住­性­子,看到明姑那安然若泰的涅,他心中更不是滋味

明姑执笔,飞龙走蛇,一个飘然的‘龍’字跃然纸上

众人都愣住了,愣住的原因却各不相同

曹禄中面­色­十分­阴­沉,屋内的气氛也降到了冰点,忽的,曹禄中拿起卷轴‘唰’的一下砸在了明姑头上,骂道:“混账!明姑倚仗年老资重,惹得皇上心烦,来人,拉下去收监!等候发落!”

凡是沾及让小皇帝学习治国之道的事,曹禄中就会变得无法冷静,且心狠手辣他绝不会让项弘成为他的威胁!

侍卫出现,把明姑拉走,明姑不发一言,看了一眼祝玉瑾,那眼神中带着一种托孤的凄凉感祝玉瑾鼻头发酸,一个激灵双眼通红

项弘则是陷入了狂乱状态,他一声怒吼,要奔上前去,踹倒那些侍卫,祝玉瑾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

项弘被突如其来的痛感袭击,他转头狠狠盯着祝玉瑾,耳旁却听到明姑的声音:“皇上!以后你要听帝师的教导,莫不可造乱,明姑无法再陪皇上了!”

言下之意,只有项弘最清楚,心底泛起一股股酸楚,下一刻,项弘已经双眼含泪,“明姑……你太让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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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定罪

( 明姑在后宫嬷嬷里算是资历最老的,但按照后宫历法是属于东宫的,在西宫也有一个和明姑资历差不多的嬷嬷,叫做‘晏婆’她一向看不惯明姑,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不能明着和明姑­干­架,如今墙倒众人推,她自然是要掺和一下

晏婆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突然发了急病死去的绿菊,以及两个小太监,细细调查来,便断定和明姑脱不了­干­系;她便找到了太监总管李三阳,把这个事情说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三阳正替曹禄中想着,该如何名正言顺的解决掉明姑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威胁,这下晏婆来了,便正好把‘毒害丫鬟绿菊’的罪名按在了明姑头上

昨日收监,今日判罪,明日便问斩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御花园的一个僻静处,项弘坐在石凳上,紧握双拳,双目通红,一遍遍的问着自己他本想利用这个计谋除掉­奸­细帝师,没曾想却害了从小照看他的明姑!

“都是这个该死的祝玉瑾!都是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明姑也不会被曹禄中陷害!”项弘忍不住喊道

“皇上,您小点声!”冯焕洲看了看四面环绕着的树丛,以及远处的小亭子,劝项弘道“皇上,我觉得明姑临走前对您说的话另有含义”

项弘道:“你也这么觉得?”

冯焕洲点了点头,“据我观察,踪保应该和明姑有些交际,且明姑看似非撑任踪保,要不然怎么会挺身而出救他呢?”说着,他摸了摸胸口,想起了昨天被祝玉瑾打到的地方,那种痛软绵却令人难受,想必,这祝玉瑾是习武多年且有所小成

项弘听了这话,站起身,凝视着书上略带枯黄的树叶,思索着明姑的做事风格,以及临被带走时她的话她的眼神……明姑向来谨慎小心,但为了一个刚入宫不久的帝师可以勇敢赴死,那么说明这个帝师有一定的价值

“焕洲,你知道这个祝玉瑾的来历吗?”项弘转头问道

冯焕洲道:“回皇上,不知道,但是可以猜测的到,踪闭祝,年纪轻轻就是帝师,想必,是辅佐先皇的帝师砖相之子了!”

项弘一愣,想起自己小时候曾见过那个砖相一面,只觉得他和蔼近人,但是七年前,父皇病危之时就已经不问朝政了

冯焕洲看着陷入沉思的项弘,略有感慨

于是,在这个御花园僻静隐秘的角落里,两个人都下定决心走出了信任别人的第一步了

日落红霞飞,天边仿佛巨大的暗系绸缎,笼罩在皇城边缘待日暮落下,层次不齐的房顶上跃出一个人影,快速的移动,仿佛是黑暗来临时行踪诡秘的鬼魂,方向却是慎刑司关押犯人的地牢处

她巧妙的躲过侍卫,仿佛猫儿一般轻轻的落在了地牢的入口处入口处有重兵把守,如果用计把这些士兵引开,那么必定会打草惊蛇,如此,便只有——她从身侧掏出一个指甲大小的布袋,从里面倒出一些紫­色­的潋滟粉末,而后一个转身,朝着把守的士兵快速跑去

那些士兵刚看到有人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馨香扑鼻,继而眼前一种紫­色­的粉末,统统倒在了地上

牢房上空的窗有微微的响动

“谁?”明姑问了一句

继而一个黑影落下,“明姑,是我”

“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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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秘密

( “不,我不能离开这里”明姑推开祝玉瑾,盯着一身夜行衣的她,道:“老身谢谢祝公子的好意,不,或者我应该叫你祝姑娘”

祝玉瑾略吃一惊,“嬷嬷,你都知道了?”

明姑点了点头,道:“不错其实那绿菊的确是老身所杀那日我派了一个小太监去探查你,不料却被绿菊撞见,为了不使事情败露,我只好动手杀了她”

“明姑,你是为了护我周全?”

明姑上前一步,拉起祝玉瑾的手,沧桑的双眼中闪烁着泪光,“祝姑娘,自我第一眼看到你,便知你身手不凡,可惜你风华正茂,便来到了这宫里,搅进了这泥潭之中”

牢房里没有烛光,顶上的烛光透进来,影影绰绰,这里潮湿,凄凉,还有一种悲戚祝玉瑾摇摇头,“为江山社稷付出些什么,是应该的”

明姑叹了一口气,“祝老丞相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祝玉瑾诧异的问:“听明姑的话,你认识家父?”

明姑道:“早些年有些交情那封血书,就是老身递给祝老丞相的”

血书?就是那封让父亲声泪俱下的血书?祝玉瑾回想着

明姑看着祝玉瑾又道:“祝姑娘,老身在这里请求你原谅皇上,他年小气盛,且从十二岁开始就被曹禄中压制着,如今已经五年,他对你做出那些事也是有原因的”

祝玉瑾听着这些话,心中难免有些焦急,因为她知道那些紫­色­粉末的药效马上就要过了,如果她不快点行动的话,恐怕Сhā翅难逃了于是便道:“明姑,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出去!我不能看着你就这样被曹禄中杀了”

明姑十分坚定,“我不能走,我知道这一天会来临,并早已做好了准备祝姑娘,在老身的睡房里有一本通志,是老身闲暇之余亲手写的,你若想知道一些事情,就去拿来看”明姑说完,想了想,突然道:“不行,你现在就去拿!”

前一刻还是松弛的神经,这一刻就十分紧张了,明姑催促着让祝玉瑾走祝玉瑾看着明姑,猜测着她的真意,但是从她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焦急以外的情绪,仿佛她明天去的不是断头台一样

无奈,祝玉瑾一下跃出了地牢,临走之时,看了一眼下方,正好对上了明姑的一双沧桑的眼眸,她心底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泪痕,快速跑出了地牢之门消失在了夜­色­的苍穹之中

所谓墙倒众人推,此时明姑的房间已经被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了,晏婆指挥着太监丫鬟搜了三遍,自己又搜了两遍,此时近了子时,她还不甘心的搜索着“不可能艾一定有什么线索的!一定是那老婆子藏在了什么隐秘的地方!”

“嬷嬷,你找什么呢?”

突然一声温软的女声响彻在耳旁,仿佛风吹过一般晏婆整个人一哆嗦,身体往后一仰,脚正好踩到了一个碎杯子渣,整个人是要摔倒的架势,幸好被一只软软的手扶着

晏婆怔了怔神,刚要站好,突然看到眼前站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张嘴准备大叫,突然被当头一击,昏了过去

祝玉瑾看着倒地的嬷嬷,摇摇头,果然如明姑预料的一般,如果再晚一步,那么秘密就要被泄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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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脱胎换骨

( 天边浮起鱼肚白的时候,御膳房的厨子就开始忙碌,各种食材在手上翻飞,不消片刻一道菜就装进了银盘之中,又忙碌了一阵,­精­美又丰盛的早膳做好了,厨子喊道:“小旺子,小顺子,小德子,上早膳了!”

喊罢,三个小太监小跑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端着把膳食装在封箱里,朝着皇上的寝宫走去

“你们三个,站住”

三个小太监听到来人的声音后,齐齐站赚喊道:“晏嬷嬷好!”

晏婆身后带着两个丫鬟,走近后,看了看三个小太监手中的封箱,道:“给皇上送早膳翱”

“是”小太监点点头

晏婆道:“说来,今天是我晏婆第一天当值,御膳房的厨子真不懂规矩,早膳没经过我验审就送到皇上跟前,万一有人伺机陷害怎么办?嗯?”

三个小太监站在一旁唯唯诺诺,他们素来知道这个西宫来的嬷嬷手段厉害,如今取代了明姑,成了这个后宫最大的嬷嬷,如果违背了她的意愿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低着头站在那里

晏婆对着身旁的两个丫鬟使个了眼­色­,而后两个丫鬟夺过了那早膳“你们三个歇着吧,早膳我检验后,差人送过去还有,为了以防什么事发生,皇上的早膳以后都要经过我验审啊”

三个小太监点头行了礼,才匆匆离去

秋­色­惨淡,一处树丛后站着一个身穿褐­色­宫衣的小太监,把着一幕看在了眼里晏婆猛一回头,往树丛后看去,小太监猛地躲了起来,匆匆朝着东宫跑去

“李公公,晏婆开始执行了”小太监走到李三阳身旁,偷偷的说道

李三阳点了点头,脸上浮起一丝­阴­笑,“这晏婆倒是个聪明人,这么快就明白了摄政王的意思”话罢,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个点,那明姑正在吃‘上路饭’吧?”

“皇上,该用早膳了”项弘的贴身服侍太监小山子端着早膳站在了帘子外他小小的眼睛看着帘子内的龙床上,那个小皇帝用被子盖着头,已经快要日上三竿了,还没有起,也恰好早膳这时候传了上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晚

小山子低头看了看今天的早膳,一样的丰盛­精­致,只不过以前总是用银盘,今天却换成了玉盘

当真是‘玉盘珍羞直万钱’

可惜小皇帝没有食欲他声音里带着一种愤懑和沙哑,“都滚开!朕不想吃东西!”

小山子迟疑了一下,要转身之际,突然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略略抬头一看,心中一惊,手微微一松,整个食盘滑落,眼看要掉在地上,突然被人双手接住

“踪保!奴才该死!”小山子说着,低头要下跪

祝玉瑾脸­色­凝重,道:“你先出去吧!”

小山子点了点头,手心发汗,站起身匆匆往外走去临出门时,他转头看了一眼这玉树临风的帝师,与他目光接触那一刻,他居然有一种心中发虚的感觉,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把心中的疑虑告诉李三阳没错,小山子是李三阳安Сhā在项弘身旁的贴身太监

待小山子出门后,祝玉瑾把珍馐玉盘放在外面的木桌上,掀开帘子,走进了项弘的内房里

内房里有几个书架,一些荷花盆栽,一个大大的龙床上,盖着一床金黄­色­的被子,被子里裹着一个此刻颓废的年轻小皇帝

“项弘,起来了”祝玉瑾开口道

被子里的项弘愣了一下,而后掀开被子,骂道:“大胆!居然敢叫直呼皇上姓名!”其实从刚刚开始,他就知道是祝玉瑾来了经过一夜的思考,项弘大概想通了明姑被押走时说的话的意思,就是要他相信祝玉瑾这宫里,除了他的书童冯焕洲,最能信任的人就是明姑了

本来怀疑的­奸­细,突然转变成了可以信任的人,这种情感的转变,让在宫里孤立无援的小皇帝感到有一丝温暖

祝玉瑾看着刚从被子里露出脑袋的项弘,道:“哭了一夜吗?有没有一点男子气魄?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身份?一个当今皇朝的统治者可以为百姓流泪,可以为天下苍生流泪,但决不能为这一点点小事流泪!”

一番话下来,让项弘有些哑口无言,就那样头露在被子外,愣愣的看着床前站着的祝玉瑾,随后道:“朕…朕想为什么流泪就为什么流泪!要你管?!”

“管你?”祝玉瑾笑了一声,“我才不管你,管你一下又要把我告到曹禄中那里!我管的是以后的真正的皇帝!”

这话完,屋内的气氛突然一冷,项弘站起身,冷冷的看着祝玉瑾他金黄­色­的龙裤高高的鼓起此时是他刚刚起床,正常的身体反应

如果不是看到这样的场景,祝玉瑾都忘记自己是女儿身了,她脸­色­一红,别过头去,从怀中掏出一套褐­色­的太监衣服,扔给项弘“快把这衣服换上!”

项弘也注意到了祝玉瑾看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高高鼓起的下面,正想问帝师为什么会脸红,便被一套太监的衣服砸中了“你给我这太监穿的衣服做什么?”他满是英气的脸上浮起一丝怒容

她脸上突然浮起一丝哀伤“皇上,等下微臣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帝师脸上的哀伤,项弘一眼就明了,今天是明姑被行刑的日子他两下就换好了,道:“走吧”

祝玉瑾拦住他,“皇上,你还没用早膳”

“不用了,朕不饿”

“不行”她拦住他,并拉住他的手,走到桌前,道:“必须要用早膳”她大大的眼中是一种坚定

项弘看了看祝玉瑾,指的坐下准备吃早膳,拿起筷子时,又看了祝玉瑾一眼,道:“夫子,你的睫毛真长”

祝玉瑾别开眼,“嗯,皇上快点用膳”

项弘突然觉得帝师别开眼的神情十分有趣,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帝师喊道:“小山子,进来一下!”

小山子就在门口候着,听到屋内的声音后,就推门而入“奴才在,踪保……”

话还未完,小山子只觉得颈部袭来一种痛楚,接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项弘站起身,“你在做什么?”

祝玉瑾关上门,取下小山子头上的帽子,走上前去,戴在了项弘头上“好了”

项弘似乎也明白了祝玉瑾的用意,也没再说什么,但忽然觉得口中有异样的感觉,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玉盘

祝玉瑾也看了一眼那玉盘,里面的膳食只被吃了一半“皇上,吃好了吗?”

项弘点了点头,一丝疑虑闪过心头,不过没容他多想,便被祝玉瑾按在了椅子上

“喂喂,你要做什么?”

“别动!”祝玉瑾按住项弘,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袋,接着拿着毛笔往项弘脸上描画

... [,]

( 项弘心中是七上八下,不过片刻后,他就完全放心了,且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因为铜镜里的人完全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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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藏在车里

( 衣食无忧会使人神思倦惮而身体上的肥胖会使人做事缓慢曹禄中深知这个道理,他吩咐要给皇上最好的膳食,表面上要让皇上养好身体,实则是要慢慢消磨项弘的行动力

皇宫宽广宏大,食材也是够的,但是给项弘的全是山珍海味,这些东西都要从外面百姓那里收购由于是向皇宫提供食材,让什么样的人提供是一个严格的问题,且人选要一个月一换

皇城往外三里,有一个五芒山,五芒山脚下有一个自给自足的小村,跟着山叫了五芒村,这里有一部分村民靠打猎为生;十月份这一月,有几户人被选中给皇宫御膳房提供山味其中有一户姓吴的,当家的叫吴耀,早些年死了老婆,留下一儿一女,儿子十六岁叫做吴鸿良,女儿叫吴佩佩

天边还没出鱼肚白的时候,吴耀就带着儿子吴鸿良拉着装满野猪野鹿的架子车朝着皇宫走去,贫苦人家没有马拉车,只得靠人力等辰时刚过,御膳房管事的结了当天的钱,他们就又拉着车出皇宫了

来时是吴耀拉车,回去时是吴鸿良拉车车上有一些枯草,枯草下面是一块深­色­的布

要到城门的时候,吴鸿良道:“爹,真奇怪,这车来时重,回去时咋还这么重呢?”

吴耀在一旁走着,“兔崽子,说的是屁话,老子来时拉的才叫重,这当儿车上啥都没有,还重?拉个车都嫌重,你还是不是我吴老大的种?”

吴鸿良脸­色­一红,道:“爹,我不骗你……算了……”现在不管怎么说吴耀都不会相信的

“呕……”

要临近城门了,突然从架子车上枯草下传来一声,人作呕时才会发出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响动

吴耀和儿子对看一眼,接着心中噗通噗通直跳,这车上藏了人?!

“吴老大,货都送完了?”城门口的士兵也算和吴耀熟悉,便随口说了一句

吴耀呵呵一笑,“是艾送完了,兵爷站了一晚上,辛苦了啊”说着,吴耀示意让儿子拉车往外走

吴鸿良心中正扑腾的厉害,手心冒汗,心中发虚,那还使得上力气,那官兵见了,调侃道:“吴老大,你这车是有多重艾看把你这儿子累的”

吴鸿良心中突突两下,张口就道:“车上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且神­色­十分紧张

周围人都一愣,接着官兵道:“吴老大,车上藏了什么?”说着,就要用手中长枪戳那枯草

枯草破布下面藏着的项弘忍不住气了,想直起身之际,被身旁的祝玉瑾紧紧拉住了手,并示意他不要吭声其实是项弘忍不住这架子车上面腥臭的味道,刚刚那作呕声就是他发出来的,幸好祝玉瑾点住了他的­茓­道,让他叫喊不出

吴耀一巴掌拍在吴鸿良的头上,骂道:“狗崽子,嘴里藏不了二两骨头!”话完,讨好官兵道:“兵爷,这车上藏着几斤野猪­肉­,因为实在鲜美,所以老汉自己留了一些”话吧,掀开车头前面的布,拿起大刀‘咔嚓’一声砍下了一些血淋漓的­肉­,递给官兵,道:“兵爷,这是孝敬您的”

大刀落下那一刻,血光闪过项弘眼前,让他全身一颤这片血红让他想起,等一会儿他就会亲眼目睹明姑被砍头的一幕,一向倔强逞强的少年帝王心中有了微弱的恐惧

官兵正在当值期间,也不好要猪­肉­,便对吴氏父子放了行吴耀推开吴鸿良,骂道:“白养你这窝囊废,一点猪­肉­都拉不动!”话罢,吭哧吭哧的拉着车往前走

走了两里路,远离了皇城,正是一个树林旁,他们父子对视一眼,‘啪’的一声放开车,退后几步“车上藏着的人,快出来吧!”吴耀说道

祝玉瑾屏息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继而推开身上的破布和枯草,站起身,看到了车旁站着的一老一少,拱手道:“多谢老伯相救”

吴氏父子俱是一愣,看这车上男子穿的明明是太监的衣服,声音却是清朗优润,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势

正愣着之际,车上又站起一个人,这人生的浓眉大眼,眉宇之间闪烁着一种怒意项弘赶紧跳下车,骂道:“什么鬼东西,难闻死了!”声音略略粗犷,带着一种少年嗓音

吴氏父子完全愣住了,这个穿两个穿太监服的人都不是太监?

祝玉瑾微微一笑,白净的脸庞上有些许秽迹,却显得异常好看“老伯,今日小生身上并无细软,改日见面,定当答谢”

“哼?!答谢?他们不但私藏御膳房贡品,而且还让朕……”

没等项弘的‘朕’字说完,祝玉瑾就一个手指点在了他的胸脯上,于是他只能站在一旁瞪着眼睛

吴耀这才反应过来,忙道:“无妨无妨见公子这么知书达理,一定是从宫里逃出来的前朝皇子吧?”

祝玉瑾看了一眼身旁的项弘,笑而不答忽然想起时间紧迫,便也没再说别的,只道:“老伯,在下姓祝,名玉瑾从宫中出来确有要事请问老伯,皇城外,死刑场如何去?”

“死刑晨”吴耀愣了一下,又打量了一下祝玉瑾和项弘,怀疑着他们的意图

“死刑超我知道,你们顺着这条岔道走到底,就是皇城外的紫光镇,到了镇里一问便知”一旁从刚刚都没说话的吴鸿良此刻说道

祝玉瑾转头看了他一眼,道:“哦,多谢小哥”

吴鸿良却突然脸­色­发红,略略低头,“不…不用谢”

一旁站着的项弘见了此景,看了看吴鸿良又看了看祝玉瑾,心中突然十分气闷,转身就往左侧的岔道走

祝玉瑾见项弘转身离去,以为他着急心切,于是问了吴氏父子的住处,说改日一定前去拜访,才匆匆追上去

吴鸿良看着祝玉瑾的身影消失在岔道上,眼神中有略略的痴迷,很奇怪,对方明明是个男子,他却为何这般?

吴耀一巴掌拍在儿子的头上,骂骂咧咧的说着,回了五芒村

“项弘,你怎么了?”祝玉瑾追上去问道

项弘转头,目光冷厉,嘴巴一张一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什么?你说什么?”祝玉瑾一脸迷惑

项弘手忙脚乱的比划着,并且恨恨的看着祝玉瑾

祝玉瑾看着项弘到了暴躁的边缘,哈哈一笑,“好了好了,给你解开”话罢,纤细的手指又点了一下他的胸口

项弘却看着祝玉瑾愣住了这个帝师,真的很好看,她的笑容像开放的很好的花朵,又像天边蓝­色­的浮云,看了以后都会觉得忘却了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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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包子

( 紫光镇隶属与皇城管辖,是一个紧挨皇城的村镇,或许是沾了皇城的光,这个小镇也算繁华紫光镇最出名的,恐怕就是镇外的死刑场了这是一大片空地,行刑台在中间,外围又一圈栅栏,以防百姓民众­骚­动影响行刑每当午时三刻,行刑官一个令牌扔下,犯人人头落地,鲜血四溅

这是一片树林,小路Сhā在中间有些绵延,瑟瑟萧秋,一片荒凉项弘和祝玉瑾一前一后的走着

突然,项弘不走了,停在那里,祝玉瑾差点撞在了他身上

项弘道:“夫子,我们会不会耽误太久”他也不转身,那样问道

祝玉瑾看着他的后背,道:“不会,很快就回来”

这话完,项弘还是站着没动,祝玉瑾走上前去,“项弘,你怎么了?在害怕些什么吗?”

此刻项弘的脸被祝玉瑾易了容,是另一个相貌,但他的怒容却是真的“害怕?朕怕过什么?”这话完,眉头又皱了皱,“祝玉瑾,你为什么带朕出宫?!是何居心?朕不想出去了,想回宫睡觉!”

祝玉瑾近前一步,看着他的眼睛“项弘,今日是明姑斩首之时!你一定要亲眼看到!这不单单是我的意思,还是明姑的意思!”

明姑知道,项弘虽然年岁在长,但是被曹禄中压制在宫中五年,怎么样的斗志和决心都会被磨损掉

那日在牢房,明姑曾对祝玉瑾道:“老身死不足惜,但只求能唤醒项弘的斗志和复兴大业龙若无魂,又怎么腾云驾雾?帝师你若云雾,那么就由明姑唤醒皇上的龙魂!”

明姑的这一番话说得祝玉瑾眼泛泪光,如今想起,还觉得全身颤抖深受鼓舞或许之前她女扮男装来到宫里做小皇帝的帝师,只是为了听从父命,但是自明姑与她谈话以来,渐渐地祝玉瑾觉得,她想辅佐项弘慢慢成长,想看到项弘慢慢长出‘龙角’,有朝一日复兴宣和王朝

“喂!你愣什么?快走啊前面就要到了!”项弘喊道

祝玉瑾听到后一回神,看到项弘已经走出了很远了,于是赶忙追了上去,却看到他脸上多了一分从容

到了紫光镇后,祝玉瑾首先让项弘藏在一处隐蔽的胡同里,片刻后便拿来了一件衣服,让他换上项弘看到祝玉瑾已经换上了一套亚麻布衫,像是民间的秀才打扮,他自己摆弄着衣服,半天却没有穿上

“什么破衣服!穿都穿不上!不穿了!”项弘嘟囔着,一下把衣服摔在了地上,脸蛋气鼓鼓的

祝玉瑾见状扑哧笑出声来

项弘愣了一下,继而盯着她道:“你…你敢笑朕?”

祝玉瑾捡起地上的衣服,让他站好,边把衣服往他身上套,边道:“也难怪你不会穿,平时都是太监伺候你更衣,这又是民间的衣服站好,不要乱动”

项弘吸了吸鼻子,觉得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正寻思着香味自哪里来,便感觉到了祝玉瑾说话的气息扑在了他的脸庞上,温热又好闻,让他一时间脸­色­发红,为了掩饰窘态,他夺过腰间上的布带,道:“好了,朕自己会穿了!”说着,转过身去,完成最后的穿衣

祝玉瑾笑了笑,道:“项弘,在宫里你可以自称朕,我也必须叫你皇上,但是这是宫外,你说话前都要小心谨慎,不要泄露了身份”

项弘穿好衣,转过身来,“泄露了身份能怎样?朕本来就是皇上”

这小皇帝似乎故意和她唱反调,祝玉瑾又觉得他恕脾气异常可爱,便道:“不能怎么样艾顶多被土匪抓了去做成人­肉­包子”

项弘脸­色­陡变,“人­肉­包子?!”那是什么?听起来一股股寒意愣神之际,祝玉瑾已经走出了胡同

街上各种小商小贩以及卖小玩意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热热闹闹的一副皇城脚下繁荣的景象但是在祝玉瑾眼中,这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项弘刚开始小心翼翼的跟在祝玉瑾身旁,有些紧张的看着来往的行人,看看他们能不能看出自己是皇上,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些百姓根本都不注意他,于是便稍稍放开了胆子

自上一次出宫已经是五年前了,所以他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几乎每逢一个摊位都要看一看,最后停在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铺前,眼见着那白白胖胖又香又奇特的一团,顿时来了食欲,又加上早膳只吃了几口,于是戳了戳身旁的祝玉瑾,道:“喂,朕……我要吃这个”

祝玉瑾本想给项弘买,但是摸了摸身上,出宫时分文没带,于是便十分诡秘的凑到项弘耳朵旁说了一些悄悄话

突然被热气扑耳,项弘心跳加快耳朵发红,但听到祝玉瑾在他耳旁说的话后,整个人发抖起来,看着那笼上的包子道:“你说这里面是人­肉­?天哪!”

他这一声惊呼,惹得周围人都是一愣,接着人群哗然,那包子铺的老板慌忙向周围人解释,而后对着项弘骂道:“哪里来的小秃驴!敢败坏爷爷名声!看我不把你揍成包子!”骂着,便抄起一把扫帚,追着项弘打

项弘拔腿就跑,祝玉瑾看着包子店老板追着跑之际,巧手翻飞,拿了两个包子塞进了怀里

虽然祝玉瑾心中十分焦急,但是一想到等下项弘会看到明姑殒命的情景,便觉得他小小年纪十分可怜,又加上她读了明姑留下来的‘通志’,更加觉得应该让小皇帝开心一些

拉着项弘躲在一个拐角处,项弘呼呼的喘气,边用怨恨的眼神盯着祝玉瑾,祝玉瑾从怀中掏出两个包子,“给,吃吧”

项弘哎呦了一声,站起身退后好几步,脸上闪着惊恐的表情

祝玉瑾看到项弘被吓得涅,忍不住哈哈大笑,由于笑声放的太开,尾音显露出她原本的女声来,察觉到后,她立马止住了笑声,摸了摸喉头,那个‘变音谷’还在

项弘没有察觉到异样,倒是觉得祝玉瑾刚刚骗了他“祝玉瑾!你刚刚是不是骗了我?这包子根本不是人­肉­对不对?”

祝玉瑾不做声,把包子递给他,“想知道是不是,尝尝不就可以了?”她觉得这是一个锻炼项弘胆量的机会

项弘盯着祝玉瑾,想从她脸上猜出一些东西,但却什么也看不出,停顿了几秒后,一把抢过包子“尝尝就尝尝!朕……我怕过什么?”说着,把包子凑到嘴边闻到了包子的清香

咬下去的时候,又看了祝玉瑾一眼,祝玉瑾仍旧面无表情

项弘闭了闭眼,用力咬了一口,顿时,鲜美的汁液溢进了嘴里,味蕾之上飘着­鸡­­肉­和蘑菇的混合美味

“怎么样?是人­肉­吗?”祝玉瑾脸上浮出笑容

项弘瞪了祝玉瑾一眼,大口吃着包子,咀嚼的同时,模糊不清的道:“哼!骗我?我是不会上当的!”眼前帝师的笑容仿佛一种从未遇到过的美丽,开始在他的心里留下烙印

多年以后的项弘,也会经常想到这一天,他大口吃着包 ... [,]

(子,俊美的帝师看着他微笑,平淡却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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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糖葫芦

( “小哥哥,小哥哥,你想吃这个糖葫芦吗?”被中年­妇­女抱着的小孩儿一双机灵的眼睛盯着项弘,说道“糖葫芦很甜很好吃哦!”

项弘看了看小孩儿,又看了看那鲜艳欲滴的一串糖葫芦,摇摇头

小孩儿咯咯一笑,机灵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阴­狠,“小哥哥,你吃了吧!”话罢,小手拿着糖葫芦往项弘的脸上戳

那糖葫芦上面的糖非常黏,一下把项弘脸上的妆容扯掉了一半,项弘顺手抹了一下脸,接着他脸上的易容术全都花掉了,露出了原本英武的涅

抱着小孩儿的中年­妇­女扭过头来看了项弘一眼,娇艳一笑,“哎呀,坏孩子,你把小哥哥的妆容都毁了!”

小孩儿又是咯咯一笑,这次的笑声却是­阴­厉低沉,一手掏出一个锋利的小刀就朝着项弘的脖间刺去

项弘当即失了神

祝玉瑾却感受到旁边传来的巨大杀气转头一看,寒光闪过眼睛,她快手翻飞,紧紧握住小孩儿的手腕,那小孩儿痛的大叫,手一松,小刀掉落,祝玉瑾快速接住小刀,光电一般戳进了小孩的喉头里

顿时鲜血喷爆人群里发出尖叫声,开始四处逃窜;中年­妇­女扔掉抱着的小孩儿,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刃就朝项弘袭来,四处还有两三个男人跑来

“快走!”祝玉瑾一把抓住项弘,拉着他就往紫光镇的城门处跑

项弘一把甩开祝玉瑾的手,双眼通红,嘶吼道:“你!你居然杀了那个小孩儿!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说话之际,远处高台之上有人开弓­射­箭,祝玉瑾本想解释,但是那弓箭的速度之快始料未及,眼看着一箭穿心项弘必死无疑!

半刻钟前

祝玉瑾拉着项弘的手,站在栅栏外的人群里项弘十分紧张,心中还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恐惧,这种未知的恐惧一度让他想夺路逃走帝师似乎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从刚刚就一直拉着他的手

说来也奇怪,项弘觉得帝师的手软软的,十分不一样,让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此时行刑场外的栅栏处,站了许多百姓朝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这个大大的行刑场内处决犯人,刚开始百姓们还战战兢兢,但后来经历的多了,他们似乎习惯了,当成了一种特殊的热闹;人们口口相传,今天谁谁要被行刑,谁谁犯了什么罪

人群之中混着一些刺客杀手,自从项弘在包子摊处闹出的动静后,就有人注意到了他如今的朝廷是曹禄中­操­作着,却是用的项弘的名号,鱼­肉­百姓自然是惹得民怨,民怨之中自然会有‘陈胜吴广’挺身而出,其作为眼线的人更是‘火眼金睛’,就在刚刚项弘在包子摊前大喊时,一旁桌子前喝粥的中年­妇­女听到项弘的声音后,便怀疑他是皇上,于是便通知所在的刺客组织来试探一下

中年­妇­女的怀中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孩,小孩手中拿着糖葫芦,眼睛却滴溜溜的在人群里转着

已经等了半刻钟,还不见押送明姑的马车过来,项弘开始着急,而就在此刻中年­妇­女开始接近项弘,于是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杀气,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一般人无法感觉的到,但凡习武之人都能感觉到杀气相传,昆山派武学宗师张悬增可以感受到五里以内的杀气祝玉瑾师从昆山派,自然是得到了一些真传刺客团队声东击西,在祝玉瑾探知远处传来的杀气时,中年­妇­女接近了项弘

眼看着弓箭袭来,祝玉瑾深吸一口气,脚底生风一般,抱着项弘,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平稳的落在了地上,弓箭‘嗖’的一下擦着祝玉瑾的胳膊穿了过去

胳膊处的疼痛让她轻轻喊了一声,转头看时,胳膊上已经是鲜血一片但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祝玉瑾用力的拉着项弘,狠声道:“项弘!你若想活命!就跟着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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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狗皇帝

( 飞奔之时,仿若蜻蜓点水,跳跃之时,仿若燕子钻云项弘虽然有些练武的基船但是拼劲了全力奔跑才勉强跟上祝玉瑾的节奏项弘也注意到他们此时陷入了一个困局,尽管全力奔跑,但还是感觉有逐渐被包围的趋势

左右街道房顶之上飞奔着两个,身后跟着两个,前方还埋伏着两个祝玉瑾观测了一下,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或许还能突破重围,但如今身后跟着的少年是神武之尊当今圣上,决不能铤而走险,若稍有差池,那么她这一生都会不安下去

“哼!狗皇帝!想跑到哪里去?”那名妖艳的中年­妇­女一声怪笑,从怀中掏出几把飞刀扔了出去

耳旁忽然有刀刃呼啸的声音,祝玉瑾拉了一下项弘,拐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这个胡同正是他们刚到紫光镇时换衣服的胡同,角落还有两件他们的太监服

“项弘?你没事吧?”祝玉瑾紧张的问道

项弘喘着气,点了点头,“没事”他的脸上有一丝倔强,故作坚强的道:“你是傻瓜吗?怎么跑到这死胡同里来了?”

祝玉瑾往前捡起了角落里的两件太监服,道:“如今行踪暴露,事不宜迟,我们要回宫了”

项弘眉头紧皱,右手悄悄的伸到ρi股后面,咬牙拔出了ρi股上的小刀,猛然袭来的痛楚让他闷哼一声

“你怎么了?”祝玉瑾紧张的问道

“没事!”项弘摇摇头,说道,“回宫?但是我们还没看到明姑!”他不知道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说话间,五个刺客聚到了死胡同内看着祝玉瑾和项弘,仿佛案板鱼­肉­一般

房顶一个病怏怏的男子跳了下来,信口道:“哎呀呀,我怎么也想不到会这么轻易的抓到这个狗皇帝如今仔细看来,这狗皇帝也没有传说中的满脸横­肉­,肮脏无比啊”

“胡老三,别他娘的废话!快点抓了狗皇帝回去交差!”后方一个络腮胡大汉上前来,一个大掌朝项弘抓来

祝玉瑾三三梅花步挡在了项弘跟前,和这络腮胡大汉对了一掌,双方纷纷后退了几步项弘紧紧抱住了往后退的祝玉瑾,道:“喂,你没事吧?”

祝玉瑾摇摇头;项弘看了祝玉瑾一眼,接着往前一步,朗声道:“各位好汉,想问一下,你们为何要抓我?”

那个娇艳的中年­妇­女发出一声浪笑,听得人骨头几乎都酥了“狗皇帝,你看看,这普天之下要抓你的人多了去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左右看了一眼,突然声音狠厉道:“像你这个残暴昏庸的狗皇帝,早该一刀解决了你的­性­命!”话音刚落,中年­妇­女胳膊扬了扬,一些长着翅膀的毒虫朝着项弘飞了过来

危急时刻,祝玉瑾利用太监服虚空一转,把那些毒虫包裹赚又扔了回去,中年­妇­女赶紧躲开了去,她盯着祝玉瑾看了看,突然又发出一声浪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这个小娘子居然女……”

眼看着话要脱口而出,祝玉瑾纤手伸出,朝着中年­妇­女虚空一弹,而后中年­妇­女像是哑巴了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刺客们见状后,一拥而上,准备扑上去连同连个人一起擒住

胳膊处的伤口开始变得奇痒无比,她心中一惊,忘记了刺客们在箭头抹毒药是惯用手段,这也让她本来充盈的内力变得有些紊乱起来

正当她准备孤注一掷时,胡同口处传来一声大吼,接着是一阵奔跑声,顷刻间,一个高大的身形跑到了她的跟前,把那些刺客一下震走了

祝玉瑾吃了一惊,这功夫是——少林派的金钟罩铁布衫!而让她更吃惊的是,这个帮她的人正是吴鸿良,那个拉他们出城门的猎户少年!

刺客们互相看了一眼,骂了一句,“狗皇帝!算你走运!”而后消失在了房顶之上,那种中年­妇­女临走之时还是发不出声音

吴鸿良确认了一下祝玉瑾是否受伤,发现祝玉瑾完好时他仿佛松了一口气,那种神情令项弘特别不舒服,而且,吴鸿良似乎对项弘的真正身份丝毫不意外

吴鸿良恢复了那副略带羞涩的涅,向祝玉瑾说了他的身世,原来他的父亲吴耀原本是少林派弟子,后来由于犯了门规而被逐出了少林寺,一家人搬迁到了这五芒村里以打猎为生

而吴鸿良似乎知道祝玉瑾的安排一样,牵出了一匹马给她,祝玉瑾再三感谢并保证一定会去报答,而后拉着项弘上了马,朝着皇宫处而去上马之时,项弘看了吴鸿良一眼,那种眼神让吴鸿良哭笑不得,似乎是在看情敌一般

看着祝玉瑾和项弘消失在紫光镇后,吴鸿良转身欲走时,恰好看到了他的父亲吴耀吴耀一巴掌盖在了儿子脸上,“混账东西!我不是说过不许显露武功的吗?而且你还帮那个狗皇帝?”

原来,吴耀见儿子偷偷跑出家门,便知道他是跟随那个俊朗少年的,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跟在了后面,没想到听到了一件这么震惊的事

吴鸿良道:“爹,我知道错了”

吴耀哼了一声,骂道:“知道错了就好好补救,还不快去把狗皇帝跑出宫的消息告诉你曹舅舅去?”

吴鸿良应了一声,“好!知道了爹!我现在就去告诉曹舅舅!”

骑在马背上飞奔的祝玉瑾在心底里感谢吴鸿良的帮助,却不知道等待她的是另一场劫难

“项弘!项弘!”祝玉瑾边骑马边喊着项弘,却不听他回应,“项弘,你睡着了?”

项弘这才醒神,“没有,没有睡着”他不是睡着了,而是ρi股上那个伤口让他陷入了迷乱一种奇怪的倔强让他对她绝口不提

“明姑呢?我们不去看明姑了吗?”项弘问道

祝玉瑾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她仰头了一下,道:“不去了”

项弘听到身前帝师话中略带的哭腔,便也不吭声了

明姑一定不消在临死前看到她心中挂念着的小皇帝深陷危险明姑一定相信年轻帝师能够好好的辅佐项弘,她临死前一定会是面带笑容

皇宫内易容成皇帝涅的冯焕洲已经完全坐不住了,因为他能感觉到危险正如黑暗潮水一般慢慢逼近皇上,踪保,赶紧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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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密道里

( 祝玉瑾庆幸读了父亲给她的《古国通志》,里面有一副项皇皇宫的地图以及密道如今她在城墙以外的一公里处汀了足,脱了马匹身上的缰绳,站在一处草丛里观测着城墙处

“现在该怎么办?”项弘也躲在草丛里,在祝玉瑾身旁问道

由于太聚­精­会神,她甚至都忘记了还有项弘的存在“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项弘,你嘴­唇­怎么发紫了?你怎么了?”

项弘把眼睛转过一旁,道:“你大惊小怪什么?我只是累了饿了!”

祝玉瑾定睛看了看他,而后一下上前,在他身上摸索着

她柔软的手拂过他的身体,项弘想挣扎一下,但是只觉得手脚发软

“项弘,事到如今你还要逞强吗?快告诉我你哪里受伤了!”她紧张的问道

项弘看了一眼祝玉瑾,眼神落在她的胳膊上,“你不是也受伤了吗?先管好你自己吧!”

祝玉瑾也看了看胳膊处的伤口,随手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系在了胳膊处“我的处理好了,快和我说你哪里受伤了?”

项弘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指了指他臀部

虽说项弘是小皇帝,但在祝玉瑾眼中,他像一个弟弟一样的存在,所以就没有多少忌讳,一下擒住项弘,把他翻转过来,扒下了他的裤子看到他ρi股上的伤口后,她不由得心惊了一下,这种乃是逐花毒草,不但会消耗伤者的体力,还会使之产生幻觉,最后死去

“喂!你­干­什么?好了没?一直盯着看什么?”项弘趴着,脸­色­通红的说道

祝玉瑾松开项弘,项弘赶紧提上了裤子

看道祝玉瑾脸­色­­阴­沉,项弘道:“后面到底怎么了?”

她不吭声,拉着他的手腕,道:“抓住我的手腕,不要松开!”

他照做了随后耳旁风声呼啸,眼睛的景物快速后移,他的身体跟着前方人一起移动眼看要撞上城墙了,项弘想大叫之余,祝玉瑾汀了脚步,而后用手扒开城墙角处的土,出现了一个木板这是一个通向皇宫的密道

祝玉瑾拉着项弘在密道里奔跑,她努力的回忆着《古国通志》上面的密道通向,她记得有个密道是直接通往御花园的

“帝师,我跑不动了”身后的项弘软绵绵的说道

“项弘,再坚持……”她话还未完,项弘便瘫倒在地,双目失神她蹲在地上,扶起他,“项弘,项弘,你坚持一下啊”一边喊着,她在心中努力搜寻着解决他身上毒药的药方,即使有药方,这密道之中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啊

祝玉瑾焦急的汗如雨下,把脸上的妆容全都化掉了密道里夜光石的荧光照在她的面庞上,十分清丽

项弘由祝玉瑾抱着,他看着祝玉瑾,突然痴痴的笑,“帝师,你变成女人了?好美……”

祝玉瑾一惊,随即站起身来,项弘的头一下倒在了地上,他喊了一声痛,她才明白他出现了幻觉,她也知道了自己的易容术化掉了,但是此时管不了那么多

突然想起可以用点­茓­来暂时封锁毒液蔓延,于是祝玉瑾点了项弘的­茓­道,而后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凭着记忆往密道前走去

项弘只觉得有如兰香气扑鼻而来,呼吸之间还有热气,好舒服的感觉,这样走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些,脸­色­微红的推开了祝玉瑾,两人并肩快步走着

吴鸿良来见曹禄中时,曹禄中正和朝内大臣商议新征税的问题,但是听到有人来报说吴鸿良来见得时候,曹禄中让那大臣退下,先见了吴鸿良

吴鸿良一个小小匹夫,何德何能得到曹禄中的待见?

原来吴鸿良的母亲——曹禄凤,是曹禄中的亲生嫡妹,当年曹禄凤不听曹禄中安排嫁给邻国太子,而是跟着­性­情豪迈的吴耀私奔了,于是曹禄中制造出了嫡妹暴病的假象

曹禄凤临死之际给了曹禄中一封书信,提及照顾吴耀父子,但不要给其任何官职

当吴鸿良把在城外遇到小皇帝的事告诉曹禄中时,曹禄中十分震惊,随即摆架前往太和殿,去看一看那小皇帝是否真的不在

吴鸿良看着曹禄中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拿着一袋赏钱离去了他留了私心,没有把祝玉瑾的事说出去但是他不说,自然会有人说,城中城外,曹禄中的探子眼线很多

当曹禄中起驾前往项弘寝宫时,有刺客向曹禄中汇报了说小皇帝身旁还跟着一个身高六尺左右的小生,胳膊处受了箭伤曹禄中­阴­笑一声,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带着小皇帝出宫明姑的事还没有尘埃落定,如今又生出这事,曹禄中开始对祝玉瑾起了疑心,也把嫌疑瞄准了祝玉瑾

似乎是走了很久很久,但是还没有走出去这暗道祝玉瑾有些丧气的坐在了一个石头上,胳膊处的箭伤让她无法聚­精­会神,或许是她太逞强,明明资格不够还要揽下做帝师的职责,更或许是她记错了地图,密道之中九曲八弯让她迷失了方向

项弘身上的毒液被暂时封锁,他得以神志清醒他眼睛盯着身前人俊秀的面庞,道:“帝师,你就这样丧失了消吗?”

他的话语之中有种祝玉瑾从未听过的感觉,仿佛是朝阳升起前那种亮光,那种暖意

她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走累了”

“朝野倾覆,众叛亲离,­奸­佞当道,害我宣和王朝!”他眼中闪着亮光,脖颈处的喉结若隐若现,“尽管如此,我从没有失去过消”说到这里,他一双亮眸盯着祝玉瑾,“因为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会站在那个龙椅之上,惩罚那些害我之人!”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一双眼眸中闪烁的亮光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过激昂,祝玉瑾的心中仿佛惊涛拍岸

两人对视着,此一刻,无声胜有声

项弘看着祝玉瑾的脸庞,突然觉得有些脸红气燥,眼睛急忙转到一旁,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还尽…还尽……”本来像引用一句名句缓解尴尬,岂料却背不出一句话,让他更是尴尬

祝玉瑾扑哧一笑,“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李白的《将进酒》”

他脸­色­更红,一步往前,“管他还尽还是散尽”

她的心绪仿佛被他拉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走在他的背后,看着他逐渐宽阔的臂膀,有那么一个念头,或许,这个小皇帝能复兴宣和王朝,拯救百姓于水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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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御花园之战

( 此时秋高气爽,御花园内草木逐渐衰败,唯有一处傍着假山的地方,开着各种各样的掬花其中以龙爪菊为多,据说是前朝皇帝亲手种下的一大片掬花开放处还有一个凉亭,名为‘尚菊轩’,柱子上还有前朝皇帝亲手写下的元稹的诗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皇上,这里有风,咱回去吧!”太监在一旁劝道

小皇帝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道:“我…不,朕…朕想在这边逛一逛!再多嘴小心朕割了你的舌头!”

那太监知趣的低下了头,跟在小皇帝身后

只见小皇帝朝着假山处看了看,而后又扫视了一圈遍开的掬花,满园的掬花开放他无心观赏,因为他正心急火燎的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突然,他看到假山处的一株掬花晃动着,心中一紧,想走上前去,但是看了一眼身后的太监,沉声道:“小德子,朕口渴了,快去给朕弄些喝的来!”

太监道:“皇上想喝什么?”

小皇帝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摆手一挥,“快去!随意什么都行!”

太监连连点头,回身跑了去小皇帝又看了看凉亭旁的两个侍卫,这是御前侍卫官郎寅的眼线

“你们两个,去把郎寅叫来,朕想见他!”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只得听从小皇帝的安排,前去叫郎寅来

见人都被支走了,小皇帝快步走近掬花从,到了假山旁,小心翼翼的问道:“踪保,是你吗?”

“是我!”嗓音略粗的男声响起

‘小皇帝’吓了一大跳,随后看到了项弘的面容,一时间十分激动,“皇上!你可回来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

项弘看了一眼这个伪装的小皇帝,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祝玉瑾,道:“夫子,你的手可真巧,把焕洲弄得像真的我一样……”话还未完,项弘便一步上前,拉着祝玉瑾的手道:“夫子,你还好吧?”

她脸­色­苍白,直冒冷汗“别废话,快换衣服!”说着,自己勉强站起身,脱掉了身上的太监服,露出了原本的青­色­麻布衣

冯焕洲也赶紧脱下身上的金­色­皇衣递给项弘,又把自己脸­色­的妆容搓掉

项弘刚刚穿好皇衣时,传来了太监的喊声:“皇上,皇上,你在哪里?奴才给你端来了莲子羹!”

随着太监的喊声,御前侍卫官郎寅的喊声也响了起来,“喂,废人,那个窝囊皇上呢?”

太监回道:“回郎侍卫的话,奴才也正找皇上呢!”

项弘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脸上怒气直冒,脖子上的青筋都竖起来了,突然他的胳膊被人拉赚项弘回头一看,正和祝玉瑾双目对上

片刻,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看了冯焕洲一眼,道:“焕洲,见机行事!”

冯焕洲点了点头,一行人走出了假山

郎寅和端着莲子羹的太监都吃了一惊,不过郎寅的脸­色­很快恢复了平静,上前一步,也不行跪礼,只是拱了拱手,“皇上,你找微臣所为何事翱如果还是让微臣帮你抓鸟儿什么的,微臣现在可没空”

项弘看了身后的祝玉瑾,见她身上穿了一件冯焕洲的衣服,以掩盖住胳膊处的伤口,于是灵机一动,­唇­边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哈哈!郎侍卫,朕听说你武功很是厉害,和这个帝师比试一下怎么样?”

祝玉瑾和冯焕洲听了这话皆是吃了一惊,疑惑的看着项弘

郎寅也愣了一下,“皇上,你这是开玩笑的吧?你看看踪保孱弱的涅!哈哈,我和他打架不是欺负他么?”话罢就要转身要走,“如果皇上没什么事,微臣就告退了……”

“慢着!”项弘喊了一声,随后一脚踩在了身后冯焕洲的脚上

冷不丁的痛意袭来,冯焕洲大叫一声,随后看到项弘对他使眼­色­,两人多年来默契十足,冯焕洲顿时明白了,于是喊道:“郎侍卫!郎侍卫!哎呦,哎呦,踪保功夫的确了得,我们两个拆招,谁输了便脱掉身上的衣服,你看看,我身上现在只剩一个薄衫了!”

郎寅听了这话,看了一眼,的确冯焕洲只剩下一件薄衫“踪保?这是真的吗?”

祝玉瑾脸­色­淡然,俊眸闪烁,点了点头

郎寅见他淡然的涅,以为他这是冷傲,于是狂傲一笑,“好!那我就和踪保拆两招!”说着,就要一步上前,准备赤手拆两招

项弘正想给祝玉瑾使一个颜­色­,或者给他一个提示,却听到他说道:“郎侍卫,用剑吧!我比较喜欢剑!”

祝玉瑾知道,郎寅对自己的锦十分自信

郎寅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但是面对一个孱弱帝师的挑战,他还是欣然同意从身后侍卫处拿了两把剑,一把自己拿,一把扔给祝玉瑾

祝玉瑾往前两步,伸出右手,轻易的接住了剑

项弘心中略略疼了一下,他记得,帝师就是右胳膊受了箭伤

冯焕洲站在项弘身后,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虽然不知道项弘在打什么主意,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会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举动,况且,这个郎寅一向以狠毒著名,看着祝玉瑾孱弱的涅,他真的很的

比武前,双方都会注视一番,成为比气势,谁先出招,谁就输了一半

而祝玉瑾却连对视都没有,抽了剑直接往郎寅身上看剑道毫无章法,乍看上去看去是胡乱的砍,明眼人却知道这一招是昆山派的‘乱刺梅花’但祝玉瑾却使的心不在焉

果然被郎寅毫不放在眼里,拆了两招后,郎寅反手一折,剑朝着祝玉瑾的胸口处刺去剑锋仿若的光亮仿佛削发如泥的魔器

这下项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开始的他这个计谋到底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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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柳如云

( 祝玉瑾感觉到郎寅的剑锋之中带着杀气,且这咄咄逼人的气势俨然是想置人于死地

她原本可以轻松避开,但是身体里的毒药暂时被她封赚倘若稍微用气,就会引发毒素,继而一发不可收拾她突然想起胳膊上的箭伤,于是半空之中旋转了身体,用左臂挡住了郎寅的刀剑

只听到刀剑入­肉­的一声钝响,接着祝玉瑾倒在了地上青石道路旁的掬花盛放,映着她脸­色­惨白这疼痛让她快要昏倒过去,因为郎寅这一健好砍在了箭伤之上

“踪保,承让了!”郎寅­阴­笑一声,把剑扔到一旁,对着祝玉瑾抱了抱拳

祝玉瑾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郎侍卫好剑法”幸好这郎寅对自己的剑法过分自负,要不然肯定不会让她负伤

项弘看到帝师受伤,心中一急,正欲上前看看祝玉瑾的伤势,冯焕洲眼疾脚快的走上前去,挡在了项弘跟前,并拉起了祝玉瑾,哈哈大笑一声,“踪保,原来你不会剑法啊就那么乱舞几招剑呐,就知道欺负我!”

祝玉瑾被冯焕洲扶着,对他苍白一笑,“对不起”

郎寅看了一眼项弘,道:“皇上,请问还有什么吩咐的?你下一次该不会让我和这些小太监比武吧?微臣真的没有那闲工夫!”

项弘摇了摇头,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郎寅转身离去,走时脸上还有一抹不屑和轻蔑的笑,仿佛这些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临走时,他转头对祝玉瑾说道:“踪保,你要记得你的职责是教导皇上!别没事在这边舞刀弄枪!”

祝玉瑾和郎寅对视一眼,随后她点了头,道:“郎侍卫所言极是”

说话间,太监的声音响起:“摄政王到!”

随着喊声,折间看到摄政王曹禄中迈着紧促的步伐跨进了赏菊园,身后跟着一帮太监侍卫曹禄中先去了项弘的寝宫,后听到太监说项弘在御花园,又在御花园转了一圈,才找到这赏菊园

“这是怎么回事翱”曹禄中看了看郎寅,又看了看负伤的祝玉瑾,沉声问道

曹禄中的到来让所有人始料未及,一时间都有些发愣

唯独项弘,他看到曹禄中身后跟着的仗势,俨然把自己当做皇帝了,这让他心头冒火“摄政王,没多大事,不用带这么多人来,就是郎侍卫砍了踪扁样的小事!”

曹禄中自然听到了项弘话中的意思,于是躬了躬身,行礼道:“臣拜见皇上”身后的一众侍卫太监也跟着下跪了

项弘冷哼一声,让他们起了身

曹禄中起身之际,打量了一番小皇帝,见他从容不迫,还是以往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刚从宫外逃进来;曹禄中的目光又落在冯焕洲和祝玉瑾身上,而后他对身旁的人道:“快招御医来,为踪逼伤”

祝玉瑾随后道:“摄政王,不必麻烦御医了,这只是一点小伤,没有大碍的”她不想让曹禄中招御医的原因是因为,御医一般都会把脉,而男子与女子脉象不同,倘若御医知晓了她是女儿身的秘密……

曹禄中却固执己见,招来的御医给祝玉瑾看了伤势,并未把脉这让祝玉瑾舒了一口气,不过奇怪的是御医非要给冯焕洲看一看,说要确认他有没受伤

这御医姓柳,名叫如云,乍一听以为是风流侠客,其实却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御医,他没有依靠世袭御医的家道,而是凭借自己高超的医术,仅二十二岁就做上了太医院的钦点御医

柳如云给祝玉瑾包扎时,看了她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她目若桃花,他目若朗星柳如云吃了一惊,那神情仿佛遇到了多年未见的恋人

这吃惊的动作被曹禄中捕捉到,他随即问:“柳太医,踪彼势如何?”

柳如云从容的给祝玉瑾包扎完毕,道:“回摄政王的话,踪保的伤乃是剑所伤,再砍得深些恐怕这条胳膊要废了”说完这话,柳如云收拾药箱退了下去,走到曹禄中身前时,对着曹禄中使了一个眼­色­,才匆匆离去

曹禄中突然的发怒,以扰乱宫廷安定的罪名赏了郎寅几十板子,并且发出警告如若他再犯就撤去他御前侍卫官的职称随后曹禄中向项弘请了罪,得到了项弘的原谅,才带着侍卫和郎寅离去

回到摄政王府后,曹禄中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却找不出破绽的地方,就算城外的探子和眼线有失误,但他的外甥吴鸿良不会有失误,这次便宜了小皇帝,他知道小皇帝在暗中计谋着什么

“你先回去太医院,把我分配的药方熬好我还要去东宫一趟”御医柳如云对身旁的药童说道

药童点了点头,要接过柳如云的药箱

柳如云摇摇头,“这个我拎着就好,你快些回去吧!”话罢,转身朝着东宫走去

走了一段路,柳如云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跟着他,于是问一个路过的太监东宫怎么走,并让太监带他去,趁着太监在前面走,他一掌击昏了太监,拉到一个角落里,换起了衣服

前朝时,森严的东宫有一处殿院太师府,里面住着教授皇族的夫子,但自从项弘登基开始,太师府里的夫子大部分都被遣散了,如今住着一部分内务府的人祝玉瑾的寝房前些时候也搬进了太师府,住在一个清雅阁之中,由于和内务府的人不是同一个门出入,所以居住的地方宁静了不少

此时,祝玉瑾刚回了住处,她正翻箱倒柜的找着解决身上毒素的典籍,心中也焦急着项弘身上被封锁的毒液也快要蔓延,恰在这时,她的房门被敲响,“踪保,请开门”

她本来就十分气躁,于是大喊一声,“滚开!”由于声音比较大,尾音暴露出了她原本的女声

门口的人静寂了一下,笑道:“玉瑾,果真是你”

祝玉瑾愣了一下,打开门,难以置信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修长男子,“如云…你…怎么穿着太监服?”极不合身!

“我不穿着太监服怎么能混进来?原来你就是新来的帝师艾装的还挺像……”柳如云本想再调侃她几句,但是看到她眉间闪烁着黑光,便快步走到了她屋内,道:“不能再耽搁了,再晚一会儿,你就要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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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往事

( 她坐在床榻之上,看着柳如云神­色­焦急的配置着各­色­的药物细末,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手腕处的细小疤痕

柳如云转头之际,恰好看到她手腕上的细小疤痕,道:“这几年了,还没下去?”

祝玉瑾点了点头,回道:“有些东西,一旦留下了痕迹,就很难抹掉了”

柳如云听了这话,神­色­一暗,随后道:“快把这喝了吧!”说着,递上去了一杯粘稠的灰­色­汁液

祝玉瑾接过酒杯,闻到了一股强烈刺鼻的怪味,她看了柳如云一眼

柳如云脸上露出俊美又带着一丝­阴­霾的笑意,“怎么,还是信不过我?”

她道:“怎么会?”话罢,仰脖喝下一股辛辣怪味自喉头滚下让她难受至极,但是感到这些辛辣味道顺着脉络涌向胸口那一团毒素处“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色­云雾,仿佛置入仙境一般,随后又是一番乌云,再接着是彩虹,一番番奇妙的景­色­让她开始恍恍惚惚,忽然,她身上感到一种冰凉,仿佛置身在了河水里

而她全身只着寸缕,溺在了水中突然她腰身被一个强有力的臂膀揽赚映进眼帘的是一张俊美­阴­霾的脸庞“玉瑾这几年过去了,你还是让我这么着迷,但是我不能让他抢走你!”

她的神­色­恍惚,柳如云在说什么?他口中的‘他’是谁?正想着,她突然看到柳如云拿着一把刀子朝着一个背影刺去,她拼了命的往前,大喊着不要……

“玉瑾,玉瑾,清醒些”耳旁响起柳如云的声音

祝玉瑾猛然醒神,“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了?”说着,她左右看了看,还是她的房间不过奇异的是,她的身体恢复了原状,很显然,体内的毒素已经拍出来了

“没发生什么事,你愣了一会儿而已”柳如云说着,拉起祝玉瑾的手,随后拿出一根银针,朝着她的食指指尖刺去

“啊”她轻轻叫了一声,已经看到指尖有黑血流出这黑血想必就是那些毒素了

祝玉瑾起身给柳如云倒了一杯茶,“这是新采的金掬花茶,若不嫌弃,就坐下喝一杯吧!”她盯着他

柳如云一双明目看了一下祝玉瑾,猜测着她的心意“不了,我要回太医院了,不能耽搁太久这宫里到处是曹禄中的人”说着,他开始收拾药箱

祝玉瑾站起身,看着他宽阔的背部,“那你呢?你属于哪个?项弘?还是曹禄中?”

柳如云的动作止了一下,收拾好东西,道:“我,属于我自己”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实在掩盖不住自己的关心之情了,放下药箱,捏住她的臂膀,“玉瑾,你真的要呆在这个宫中,冒着失去­性­命的危险区扶持那个窝囊皇帝吗?且不说你能不能把他辅佐成真正的帝王,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你随时都有可能被曹禄中杀死!还有祝伯父!”

她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冰冷,打掉他的手,“项弘窝囊或者不窝囊我自己清楚,能不能把他辅佐成真正的帝王就让岁月来慢慢验证!如果你不想帮我可以不帮我,我没有请求你你走吧!”

柳如云冷静下来,两人就这样互相直视了一会儿他发现她的眼眸里多了一分冷静淡然,还有一些出乎意料的执着

三年前的昆山之上,她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如今已经如此沉静仿若水中之月一般无法触及了

柳如云走到门口的时候,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白瓷小瓶“给,这是小皇帝的解药,你快些去救他要不然,他大事未成就先殒命了”话完,拉开门,左右看了看,背影消失在了清雅阁

看着柳如云离去的背影,祝玉瑾的思绪仿佛飞回了三年前的昆山派,这个人当日那狠心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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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寻求答案

( “焕洲…朕…是不是要死了?”金黄­色­绣龙帐里,小皇帝微弱的声音传来

跪在龙床边的冯焕洲忍住胸腔的一团热气,“不,皇上,你不能死,不能死!宣和大业还没有复兴,你还没有救你的母后啊”

“对…朕的母后…朕的王朝……”小皇帝的声音依旧微弱,良久,又道:“可是,朕觉得好困好累,好想睡觉……”

“皇上!皇上!”冯焕洲终于没有忍赚开始痛哭,他不能看着从小作伴的皇帝就这样死去,他必须做些什么!

此时,门口传来一些争执声

“让我进去!你们让我进去!”祝玉瑾十万火急的赶到了项弘的寝宫,却被小太监死命拦住因为半刻钟前,小皇帝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他要睡觉,只让贴身书童冯焕洲伺候着

冯焕洲赶紧站起身,走到门口,喊了一声,“踪保!”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急切

祝玉瑾随即明白了,两步跨了进去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太监努力想往寝宫内张望,却对上了冯焕洲­阴­厉的面容;这些小太监平日里没少挨冯焕洲的收拾,所以还是懂些规矩的,又关上了门,守在了门外

“皇上?”隔着龙帐,她轻轻喊了一声,仿佛声音大了就会惊扰里面安睡的未来的九五之尊不听他回应,她急忙掀开了帘子,入眼的是他铁青的面庞

她的心里仿佛被乱针猛扎了一下一般,眼泪忽的就溢满了眼眶,上前扶起项弘的脑袋放在了自己腿上

项弘慢慢睁开眼,此时他仿佛毫无防备的柔弱羔羊“夫子,朕…要死了…”

她听了心里更是难受,哽咽道:“皇上,臣不会让你死的!”话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白小瓶,拧开红盖,掰开了他的嘴­唇­,往他嘴中灌

不料那药液却顺着项弘的嘴角流出来他的嘴­唇­已经麻木没有知觉了!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要她嘴对嘴喂他?不!

但是眼看着小皇帝­性­命垂危,此时此刻还在乎这些男女授受不亲的尘世俗礼?

冯焕洲在一旁看的心急火燎,跪下道:“踪保,求求你救救皇上,你若能救皇上,我冯焕洲宁愿给你做碰马,在所不惜!”

祝玉瑾看了一眼冯焕洲,道:“你出去吧!把内堂的帘帐放下来,我要给皇上传些内力!”她的心里很没底

冯焕洲听了这话,转身离去,把内堂的帘帐放下,中堂的帘帐也放下,自己则在外堂焦急的等待着

祝玉瑾仰脖喝下瓷瓶中的药液,紧闭眼睛,­唇­盖在了项弘的­唇­上,把药液喂给了他如今这是唯一的办法,再有所迟疑,项弘或许真的神仙也难救了

瓷瓶药液是柳如云配出来的她不知道柳如云什么时候知道项弘中了毒的,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当年在昆山派,柳如云的制药天分是药堂宗师张悬济都为所称赞的

项弘在模模糊糊中感觉到有温软的­唇­袭来,仿佛是在一片冰冷黑暗中袭来的春光,清凉润滑的液体顺着喉管流入胃中,一股股馨香沁甜荡漾了心怀,让他开始周身舒泰他能感觉到头枕着一个人的腿部,温暖的感觉让他感到十分安宁,这样的人,会是谁呢?

看着项弘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祝玉瑾总算舒了一口气,但是毒素还未从他的体内清除,她学着柳如云的办法,拿出身上备好的银针,朝着项弘的指尖刺了一下

项弘本来安逸的享受着温暖和平静,突然被这刺痛惊醒,一下直起身,看清楚了来人是祝玉瑾后,怒视着她,骂道:“你这蠢货!居然敢刺朕!”

祝玉瑾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看到他神­色­好转语气铿锵,也总算放心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没做“对,我不但要刺你,还要打你,快来,裤子脱了,ρi股伸过来!”他的ρi股上面受了刀伤,还需要包扎一下

项弘听了这话,脸上浮起红晕,“你…你好大胆!”说着,他就要走下龙床,边喊道:“焕洲,焕洲……”刚走下龙床,话还未完,ρi股上传来钻心的痛,让他倒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

祝玉瑾看着他倒地的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冯焕洲也恰好走了过来,看到项弘趴在地上,又惊又喜又吓的,赶紧也跪在了地上,道:“皇上,您好好的,给我行什么大礼?奴才可承受不起啊”

项弘抬头,悠悠的瞪了冯焕洲一眼

祝玉瑾见了此景,更是觉得好笑,一边道:“焕洲,你去找些纱布和药酒来”一边上前要浮起项弘

手刚碰到他的胳膊,却被他一下打开,他闷声道:“你这个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杀人魔,少碰我!”

祝玉瑾和冯焕洲皆是一愣

冯焕洲上前扶起项弘,道:“皇上,是踪保救了您啊您怎么会说他是杀人魔?”

项弘看着祝玉瑾,­阴­沉的道:“你问他!让他自己说!”

冯焕洲看了一眼祝玉瑾,寻求答案

祝玉瑾叹了一口气,道:“皇上,你有所不知,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有些黑心的刺客组织,不惜利用秘术,封锁人的生长,使其汪在孩童的阶段和涅,利用这种孩童刺客来蛊惑对手,然后出其不意杀之”

项弘喉头动了动,“你说谎!”他明明看到那个递给他糖葫芦的孩童纯真的涅,怎么会是刺客?顶多是那个中年­妇­女刺客的孩子……此时此刻,那孩童脖间喷薄的鲜血还涌现在眼前

“皇上,我没必要撒谎”祝玉瑾平淡的说道,“皇上,你仔细回想一下,那孩童的脖间是否有喉结?说话时尾音是否粗粗的?”

听了这话,项弘细细回想起来,声音尾音粗不粗已经想不起,但是脖间有喉结他是记得的

祝玉瑾继续补充道:“垂髫小童怎会有喉结?就依次判断那小童涅的杀手,最起码有二十岁!”

项弘隐隐觉得有些后怕,当时那小童直直的把糖葫芦戳过来,他的易容术才破的,现在想来,如果不是眼前的帝师相救,那么,当时死的人或许就是他了

想明白了,也自知理亏了,但项弘仍倔着­性­子道:“我不管那么多,反正你杀了那小童,你就是杀人魔!和曹禄中没什么两样的杀人魔!”但是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

祝玉瑾笑了笑,示意冯焕洲去拿纱布,并且走上去,道:“好,皇上金口玉言,就如皇上所说,臣就是杀人魔,曹禄中也是杀人魔来,皇上过来,脱下裤子,让臣给你疗伤”说着,去拉他的胳膊

他已经略显俊毅的面庞上露出一丝红晕,甩开她的手,“别拿一种哄孩子的口气对朕说话!”

冯焕洲已经把备着的药箱拿了过来,祝玉瑾接过药箱,道:“好好,怎么会呢,皇上就是皇上,怎么会是哄小孩啊快来!”

他脸­色­一暗,十分不爽的道:“祝玉瑾,你现在就是这种哄小孩的语气,你是故意的吗? ... [,]

(”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乖乖的把裤子褪下了一半,露出了臀部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项弘很不自在,脸已经通红了

祝玉瑾笑道:“皇上,你害羞了吗?”

“谁…谁害羞了?你快一点!在磨蹭一会儿,朕…朕治你罪!”

“好好,皇上不要怕痛哦~”

“说了不要把朕当小孩!”

她笑了笑,轻轻的用药酒擦拭他的伤口

他的身体颤抖着但却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一定很痛吧!

但自始至终,他都咬牙坚持着,明亮的眼眸中有一丝沉静和忍耐,仿佛阳光下清澈河底的宝石一般

她的心莫名的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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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惩戒

( 女子粉面若桃,长袖善舞,腰肢水蛇一般灵活,身姿如燕儿一般轻盈,跟着琴声起舞,红艳的袖子遮住脸庞,一回眸,惊艳了一室春光

“皇上,您觉得这个美人如何翱”内务官李怀品在一旁­阴­­阴­一笑,问道

项弘坐在中和殿之上,看着下方舞动的女子,点了点头,本想称赞一声好看,但是不由自主的看了一下下方左侧坐着的帝师,看到祝玉瑾神情恍惚,神思根本不在美人之舞上

“夫子,你觉得怎么样?”他问道

祝玉瑾回神,愣了一下,起身道:“回皇上的话,颜美人之舞仿若天女,甚好”

她正在想着曹禄中给她说的话自上一次出宫之事已经过去了两天,曹禄中很明显的对她产生了怀疑,不但重新调查她的身世,且派人去祝府询问,幸好老父从容应对,无法产生破绽,但还是去不掉曹禄中对她的怀疑

昨日秘密喊她去摄政王府,交代了让她倾尽所能的让项弘目无斗志更加昏庸,否则不但要撤掉她的帝师之责,还要把他们祝家逐出皇城宣阳皇城宣阳本是前朝皇帝所居的城池,后来废掉,在宣阳旁建起了一座专属森严的皇城禁城

眼前的美人扇舞,想必就是曹禄中安排来的,他想要项弘荒­淫­无度

自古帝王,有多少是死在沉迷女­色­之上的?

说来,前些时候,曹禄中让她教授项弘一些男女之事,她至今没有提起,并且把拿书焚烧殆粳且不说她还不懂什么是男女之事,若是懂这叫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开得了口?

“嗯……”小皇帝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一种玩味的笑意,看着殿下那个彩衣女子桃花般的面庞,他的心里开始有种痒痒的感觉

内务官李怀品自然是通晓皇帝的意思,他是秉着曹禄中的意思,在外城选了一个姿­色­出众的女子,这女子名叫颜莹莹,虽然来自风尘,但是心思却十分的巧妙,知道了是侍奉皇上,更是心花怒放,随即答应了李怀品的要求——让小皇帝沉迷女­色­

这也只是曹禄中的初步计划,下一步计划,估计就是大肆选妃了

这也是祝玉瑾最的的事常人没有功力护心,很容易把持不住七情六欲,继而放纵为之

祝玉瑾不得不加快她的教导进程,对外是教授项弘玩乐,比如蹴鞠和一些民间的有趣玩意儿,暗地里教授项弘孔孟儒家之道

她要让项弘首先明白,以德治国,以德治国的初级阶段,就是明白‘德’是什么宫内不允许有儒家书籍出现,她就每夜手抄一份,次日去御书房,趁着人不备,就交给项弘,教他通读,随后让他背诵

刚开始的几天,项弘的劲头很足,也很乐意学习这些,先后熟读了《大学》的前五章,也对《尚书》有了些许了解,但是慢慢的,她发现项弘开始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与他讲说时,他不是打哈欠就是神思迟钝,仿佛和前几日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一日,在御书房,她正要给项弘讲解《大学》的第六章,突然听得殿外一声‘嘤嘤’叫声,继而有女子娇媚的声音响起,“皇上~”

项弘听到这叫声后,顿时来了­精­神,对祝玉瑾道:“夫子,今日就讲到这里吧!”话完,顾不得她回应,便向着暖阁跑去

祝玉瑾打开御书房的窗子,恰好看到暖阁处的光景只见项弘和一粉衣女子坐在一起,粉衣女子拿起一碗汤药,递到项弘跟前,项弘迟疑了一下,随后仰脖喝下,而后看着粉衣女子翩翩起舞

这粉衣女子正是前几日内务府官李怀品献上来的美人颜莹莹祝玉瑾暗自思忖,或许项弘最近神思不振是这颜莹莹的原因能把那个心怀王朝的小皇帝弄得神魂颠倒,想必是有些本事的

她决定先撇手不管,任由项弘玩乐,并且鼓励他,说人生苦短,要及时享乐这些鼓励奉劝的话,祝玉瑾故意当着颜莹莹的面对项弘说,项弘听得顺畅自在,也没什么顾虑了

又过了两日,她索­性­不去御书房,称病躲在了自己的清雅阁里有些事情还是眼不见为净

这天,祝玉瑾正在清雅阁里手写一些诗文,突然外面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她急忙收起了那些诗文,等待着来人

来人敲了敲门,小太监的声音响起:“踪保,柳太医来看您了”

祝玉瑾愣了一下,就算她生病了也没有资格请到太医院的人艾想着,便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小太监,后面是一袭深青太医服的柳如云,正看着她微微而笑

小太监递上手中的盘子,道:“踪保,这是摄政王给您的补品”

祝玉瑾接过盘子,看到是一个盖着红布的物事,沉甸甸的

太监走后,柳如云要给祝玉瑾把脉,她却不肯让他碰她,道:“你知道我没有生病的”

柳如云道:“我知道”这话完,盯着她的眼眸道:“但是小皇帝生病了”

祝玉瑾略略吃惊,道:“他生了什么部与那颜莹莹有关吗?”

柳如云笑道:“看,你果然是关心那小皇帝的”

她眉间闪过一丝焦躁,想要说什么却闭口不言了

柳如云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精­巧的玉盘“这是小皇帝最近用过的餐盘”说着,递给她

祝玉瑾接过那餐盘,仔细的研究了一番,“这餐盘没什么异样啊”

柳如云笑的更深,道:“你要用昆山派弟子的眼光去看”

祝玉瑾拿着玉盘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后用指尖在餐盘上划了两下,突然脸­色­陡变,“有毒药!”

柳如云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清雅阁的窗口,看着那些快要落败的青竹,道:“这是一种类似于砒霜的毒药,虽然没有砒霜毒­性­烈,但是吃的人却会神思倦惮时间久了就会变得痴呆,最后彻底变成废人”

祝玉瑾静静地听着柳如云的话,思索着是哪里出了错

柳如云本来不想说下去,但是一对上她那双沉静的眼眸,便有些不自在,心底有一份愧疚油然而生“这宫里危机四伏,小皇帝孤立无援前些时候有明姑在,后宫的饮食起居都为小皇帝打点着,如今明姑无辜消亡,后宫奴仆的主儿换了人,稍不不加提放,这小皇帝就会丧了命”

他这话完,两个人之间无话,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她突然开口道:“你为何告诉我这些?你不是只属于自己一方吗?为何还的小皇帝的生死?”

柳如云的肩膀动了动,喉头吞咽了一下“我的确不的小皇帝的生死但是,你的你的的,我便的”

你的的,我便的……几年了,再次听到这句话,仿佛如一块石子掉落到静幽的湖面上

次日,祝玉瑾拿着备好的戒尺朝着御书房走去,昨夜她去找了冯焕洲,通知项弘今日来御书房

项 ... [,]

(弘这几日虽然神思倦惮沉迷于颜莹莹的声­色­,但是对于贴身书童冯焕洲的话还是听得进去几分的

快要日上三竿的时候,项弘才姗姗而来,打着哈欠问道:“夫子,你来的好早啊”

祝玉瑾待项弘坐到位子上后,平静的道:“皇上,请您背出《大学》第一章的内容”

项弘的心‘咯噔’一下,小声道:“夫子,外面还有太监监视呢!”

“快背出来!”她声­色­平静,却极具威慑

“好好!背!不就是第一章么!”项弘不屑的说道,继而开始背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

前面几句背的还很通顺,到了‘事有终始’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正想耍赖蒙过去,却不料猛然被祝玉瑾拉住了手,他正疑惑时,突然眼前戒尺落下,手中的疼痛传来

“祝玉瑾!你好大胆!居然敢打朕!”他怒声喊道

她却面容冷静,第二次落下戒尺,‘啪啪’连打了几下,每一下都用了五分的力道,项弘想抽走手,却怎么也抽不走,最后只得咬牙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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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傻话

( 项弘莫名其妙的挨了打(因为祝玉瑾打了他后直接走了,没有给他解释原因),随后想起祝玉瑾冷冰冰的脸,他就十分的气赌,但又不好发作脾气,一来是因为他暗中学习这些东西不能见光,二来是以后还要依靠祝玉瑾给他继续讲学

所以他回了寝宫后就躺在床上生闷气,打碎了寝宫里的各种摆设,太监送来的玉盘珍馐也被他摔碎在了地上那些被摔碎的玉盘底,露出了黑黑的一层不明物

太监们见小皇帝再次发火,虽然不敢前来打扰,但是都打心底里欢喜,因为每当他们前去给太监总管李三阳汇报小皇帝的‘暴行’时,总会惹得李三阳的笑脸,有时还会得到打赏同样的,李三阳前去给曹禄中汇报时,曹禄中听到小皇帝的暴躁无常后就特别心安,会打赏银子给李三阳这样一环一环下来,所以服侍小皇帝的太监们就巴不得小皇帝整天暴虐无常

项弘大发脾气随后躺在寝宫里的消息传到祝玉瑾那里后,她有些欣慰,正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时,就听到清雅阁外有女子的叫骂声,接着就听到有人敲门“踪保!祝大人!”软软细绵的声音

祝玉瑾打开门,道:“颜莹莹?你来这里做什么?”近处看这个女子,还真的容貌不俗,她喜好穿颜­色­鲜丽的衣服,一袭浅紫­色­的纱衣仿佛身处在薰衣草花田里,不过眉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媚也难怪能让项弘把持不住

“踪保,我就是过来通知你一声,皇上已经好了”颜莹莹说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祝玉瑾,语气里有一种尖酸刻薄

“好了?何出此言?皇上病了?”祝玉瑾问道

颜莹莹听了这话,妖艳的脸上陡然出现一丝怒意,“祝玉瑾!你还装傻?你把皇上的手都打的麻痹了!你以为你是谁?小小少保,居然敢这么放肆!我就是奉了皇上来收拾你!”话罢,看了看身后的两个丫鬟

这两个丫鬟手中各拿了一个木板,脸上闪着小人得志的凶狠神­色­,看着祝玉瑾跃跃欲试

祝玉瑾道:“看着架势,是非打不可了?”

颜莹莹冷笑一声,“哈哈!是非打不可了!怎么?这样就怕了?亏你还是七尺男儿!”

祝玉瑾也笑了一声,淡然道:“不,我是觉得,你应该换成藤条来打,这样会比较痛”

两个丫鬟一愣,看了颜莹莹一眼

颜莹莹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势,指着祝玉瑾道:“伸出手来!你们给我打!”

祝玉瑾平静的伸出手,眼睛落在两个丫鬟的穿着上,每个宫院丫鬟的穿着有细微的差别,但是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两个丫鬟身上的褐­色­绣花,在丫鬟抓住她的手时,她开口问道:“两位姑娘,晏嬷嬷最近可好?”

两个丫鬟仿佛受惊了的狐狸,其中一个拿起戒尺就往她的手上打,“晏嬷嬷最近很好!不过她听到你惹了皇上生气,便让奴婢们来伺候你!”说着,戒尺落戒尺起,已经打了四五下了但是看到这个面若傅粉的帝师毫无疼痛的表情,于是加大了力道

祝玉瑾根本不把这些小痛小痒放在眼里,因为这和她在昆山派练武的痛比起来根本算是被蚊子端一下看着颜莹莹爽快的表情,祝玉瑾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今的后宫里掌管丫鬟的人是晏嬷嬷,而这个颜莹莹和晏嬷嬷搞好了关系,这样对双方都有利的事她们不会不做;还有就是颜莹莹仗着项弘对她此时的迷恋开始气焰嚣张,如果不阻止,那么项弘很可能从今往后就堕落下去了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突然,清雅阁的院门处响起了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紧接着男子跨着大步走了进来他身穿黑红相间的侍卫装扮,腰间束着一条盘云腰带,眉间闪烁着一些愠怒

颜莹莹回头一看,惊叫一声,“啊郎侍卫!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到这里,是吗?”郎寅眉头紧锁的问道,他转头看了一眼祝玉瑾,又看了一眼那两个丫鬟,道:“祝玉瑾,你没事吧?”

祝玉瑾道:“无妨”

那两个刚刚十分神气的丫鬟此刻低着头,夹着尾巴似的躲在颜莹莹身后

颜莹莹往前两步,嫣然一笑,道:“郎侍卫,我这是替皇上办事呢!”话语娇柔,说着就往郎寅身上靠

郎寅一甩胳膊,颜莹莹险些摔倒,被两个丫鬟扶赚她头上的金花银簪不断晃动,有快掉下来的趋势祝玉瑾看到那个银簪后,心中十分蹊跷,为什么那银簪的金花处有些发黑呢?

“替皇上办事?哼!”郎寅说道,“你是皇上的妃子吗?”

“不是……”

“贵人吗?”

“不是……”

“那是官女子吗?”

“也不是……”

郎寅听着,双眼怒睁着,“那你凭什么私自打皇上的臣子?即使是妃子也不能私自对皇上的臣子私自动刑,更何况你只是被皇上暂时宠幸!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我…我…”颜莹莹气势完全弱了下来,双眼顿时含泪,可怜楚楚的看着郎寅,道:“郎侍卫…咱们…咱们都是为摄政王做事的,何苦…”她一句话故意没有说完,等待着郎寅的反应

郎寅看了一眼祝玉瑾,道:“能不能原谅你要看这个人”

颜莹莹也看了一眼祝玉瑾,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莫名其妙的她就是对这个帝师有排斥心理,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颜莹莹脸­色­一转,就向前来给祝玉瑾赔罪,两个丫鬟也是头若捣蒜

这事情祝玉瑾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更何况她还通过这件事明白了这后宫的关系,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

郎寅道:“还不快滚!别让我再看到这样的事发生,要不然削了你脑袋!”

颜莹莹不明白这个郎侍卫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火,但她的力量不及郎寅,只好灰溜溜的跑走了,临走时还疑惑的看了一眼,头上的金花银簪摇晃的更厉害

祝玉瑾看着郎寅,目光在他的脸庞上扫视着她记得‘削了你脑袋’这句话在哪里听过,而且今天的郎侍卫声音似乎不一样

郎寅注意到祝玉瑾的目光,笑了一下,“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祝玉瑾摇摇头,别开目光,看向院落右旁的一些竹子上,那些竹子正在换叶子,有些枯黄有些正绿油油

她脸上还是那抹风淡云定,那份安然自若最能拨动人内心深处的悸动郎寅一步上前,握住祝玉瑾已经发红的手掌,并轻轻的抚摸着,“玉瑾,痛吗?真是的,被打也不反抗一下,任由那个贱货胡作非为!”

祝玉瑾听着这越来越熟悉的嗓音,以及手掌上凉凉的感觉,鼻尖上索绕这一分药味“你不是郎寅你是谁?”她语气冰冷

这个郎寅松开祝玉瑾的手,后跳两步“哈!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不是郎寅?我是皇上的御前侍卫官郎寅……”

话音未落,便被 ... [,]

(祝玉瑾打断,“你比郎寅要高一些,肩膀比郎寅窄一些,你身上还有药味!”说着,她仔细看了看这人的脸庞,“易容术做的也很好!但郎寅的鼻子没这么高吧!”话完,她势如疾风,一下扑了上前,想一手抓住这人的脖颈

这扮作‘郎寅’的人后跳一步,一下落在了墙上,笑道:“真不愧是祝玉瑾!哈哈,被你猜中了,我不是郎寅!不过,这次来皇城,我给小皇帝带来了一个好东西!真期待他看到我这礼物时的反应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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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礼物

( 小太监那里传来消息说皇上的早膳都没用,且把玉盘都打碎了,晏婆听到这消息后,心中突突的不安起来,于是便告知了御膳房,御膳房又给皇上做了一些膳食,差人送过去

区别是,这次送膳食的是御膳房的管事太监,而不是晏婆差人的太监送膳食的太监恰好碰到从清雅阁碰了一鼻子灰的颜莹莹颜莹莹看到这是给皇上送膳食的阵势,于是便想截下来,自己亲自送往皇上的寝宫,以此献媚

颜莹莹奉了太监总管李三阳的意思,在皇上的饭菜里做手脚她摘下头顶的银簪,往玉盘里验了一下,拿出来一看,银簪没有变­色­她思忖了一下,想起刚刚的松膳太监是御膳房的,于是便摘下银簪上的金花,而后朝着膳食上撒了一些粉末,而后又装好,银簪擦了擦后又戴到了头上这是一根特殊的银簪,乃是李三阳给她的,并告诉了她这银簪的机秒之处

但殊不知,祝玉瑾已经发现了这个银簪的‘机秒之处’

颜莹莹的脚程慢些,再加上女子讲究轻柔之美,所以软绵绵的走在理石路上,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又叫来了两个自己信任的太监,抬着皇上的膳食

自古以来帝王都是最注重膳食的,但是项弘一直以来被曹禄中压制着,宫里的人也都习以为常,所以就对项弘的膳食不那么上心,只求皇上能吃的开心

琉璃瓦,红砖墙,白石板路,森严的宫殿之间有些许空隙,在这些空隙之中,有人影快速的闪过,这人手中还拿着一个漆红的箱子使得是飞檐走壁的功夫,不消片刻,便到了皇上所处的寝宫这人整了整身上穿着的太监服,低着头小跑着走进了皇上的寝宫跟前,突然看到一个英眉少年站在寝宫前,他­唇­上露出一抹笑意,递上手中的红箱子,道:“麻烦通报一声,这是外殿送来的,给皇上的礼物”

冯焕洲看了一下这个低着头的太监,接过那红箱子,出乎意料的沉重,下意识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蛮重的!”

这太监笑了一声,“皇上看了就明白了”话罢,转身就走迈着小碎步,却走的异常快,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

却不知,这太监躲在宫墙外的一处拐角,静静等候着皇上看了那‘礼物’后的反应

此时,祝玉瑾正十万火急的往项弘的寝宫跑,那个易容成郎寅的男子引起了她的戒备,她不敢想这人空中给皇上的礼物会是什么或许是南疆怪人养的蛊虫,或许是其他不堪入目的东西,更或许是……

现在她才感觉到了,柳如云所说的宫中的危险是什么;这些危险不是她身处于危险,而是她看着小皇帝身处危险或许以前听到小皇帝被人陷害她无动于衷,但是如今,她真的不能坐视不理

冯焕洲拿着那红箱子走进项弘的寝宫,地上的瓷器碎渣占了很大的地方,太监没有进来修理,因为只要一进来就会被轰出去

‘刺啦’一声,他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碎渣,发出的声响在这个静悄悄的寝宫中格外的刺耳

“给我滚出去!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进来的?!”隔着层层帘帐,项弘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

冯焕洲赶紧跪下,道:“皇上,奴才知错了,不该私自闯进来的”

项弘听到是冯焕洲的声音,缓和了一下,道:“焕洲,有什么事吗?”

冯焕洲道:“皇上,刚刚有个太监送来了一个红箱子,说是外殿送来的礼物您要看一看吗?”

项弘沉吟了一下,“嗯,拿过来吧!”

“是!”冯焕洲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拿着红箱子,掀开帘帐,走进了内堂里

项弘坐在内堂的茶座上,接过冯焕洲递过来的红木箱,边道:“说了多少次,你不要自称奴才”

“那奴才自称什么?”冯焕洲问道

项弘瞪了他一眼,道:“你要自称臣!朕现在就封你为御前贴身侍卫!”

冯焕洲笑了一下,“皇上,哪有这样的官位?”

“朕是天子!朕说有就有……”项弘打开了那红木箱,但话还没说完,扑面而来的一股血腥味击退了他所有的思绪红木箱内里静静的躺着一个人头,乱乱的头发已经和血凝固在一起,可以看到是一个女子的头,脖颈处的被利器砍断的痕碱深的刺激着他的心灵,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个人头,项弘双目圆睁,全身发抖,牙齿打颤

冯焕洲也是一惊,忙道:“皇上,皇上,你怎么了?这箱子里是什么?”

项弘此时已经无法回答冯焕洲了,因为他看到了这个紧闭着眼的人头的面容,这个慈祥又痛苦的面容,正是他的­乳­母和从小伺候他的嬷嬷——明姑!

她死时一定很痛苦,一定很委屈,一定很不甘吧!因为她被曹禄中无辜杀害,因为她被曹禄中生生砍断了脖子!

项弘胸中充斥着愤怒,胆颤,和一种深深的恐惧,更有一种冰冷袭来,让他心头仿佛被乱枪刺过

冯焕洲看清楚那红木箱里的人头后,快速的抢了过来,因为他不想看到小皇帝遭受如此的打击

“啊”项弘一声怒吼从脖间喊出,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叫之中带着一种无比悲痛的伧然泪下,但他却没有流泪,因为他此时双目通红,像极了牢笼之中的困兽,似乎下一秒就会把人撕成粉碎

这叫声惊动了不少人,门口的太监甚至双腿开始发软,这种叫声带着一种让人恐惧的屈服感唯有祝玉瑾了解,这种叫声是什么她闯进项弘的寝宫内,眼前的一幕让她呆住了

冯焕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项弘正襟硒的坐在茶座上双目通红,而地上放着的红木箱里,是一个人头

她的心里凉了一半,前些时候不听明姑被杀的消息,原来……明姑生前好歹和她有些交际,如今身首异处,祝玉瑾心中伤感而下但是此刻,她不能难过,因为有人比她更难过

“项弘……”她轻轻的喊了他一声,仿佛怕惊扰了他一样此一刻,他不再是骄傲倔强的小皇帝,而是真正的项弘

“夫子……”项弘也轻轻喊了一句,红红的眼睛看着祝玉瑾,但下一刻,他的眼睛便只有白­色­,身体也瘫软在了茶座上

祝玉瑾一惊,赶紧上前,用手按项弘的人中,并对冯焕洲道:“快把箱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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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情花

( 冯焕洲也是从小受明姑教诲长大的,对明姑也有许多感情,如今看到这样的惨剧,他也不免难过心伤,看到项弘此刻昏倒过去,他更是的,起身准备去看项弘,但是腿脚一软,绊住了那木箱;

红木箱被踢倒,里面的人头骨碌碌的滚了出来,把地面上沾染了一些乌黑的血

这自然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更何况还是明姑,一时间,冯焕洲看着地上的明姑的头颅,彻底愣住了

偏偏此时殿外传来了颜莹莹娇媚的声音,“皇上~奴婢给您送膳来了!”殿外的太监也没有多加阻拦,任由颜莹莹走了进去

这声音惊醒了冯焕洲,他神­色­惊慌的看了祝玉瑾一眼,祝玉瑾此时刚把项弘救醒,她压低声音道:“快收起来!藏在龙床后面!”

冯焕洲眉目间闪出几丝复杂的神情,上前去双手发抖的捧起明姑的头颅,放进红木箱里,抱起来快速的绕到龙床后面

此时颜莹莹已经走到了内堂里她人站定后,刚想开口说话,看到地上的几滩血,愣了一下,猛地抬头看了一眼祝玉瑾和项弘,本来僵硬住的表情快速的转变了“皇上,听说您食欲不振,奴婢特别给您带来了一些可口的膳食,皇上趁热吃些吧!”

项弘从祝玉瑾的腿上直起身,双眼通红的看了颜莹莹一眼,他此时正处于悲痛之中,无心进食,但是看到颜莹莹俏颜如花的涅和温软的语气,心中又发软,对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把饭菜端上来

项弘不知道他此刻的面容有多吓人,加上他浓眉大眼,眉间闪烁的­阴­郁之气又盛,所以颜莹莹本想把饭菜直接端上去,但是惧怕项弘此时的气势,于是转手想把饭菜递给冯焕洲

冯焕洲惊魂未定,见到颜依依递玉盘过来,便伸手去接,殊不知他双手满是红­色­的血液

颜莹莹看到冯焕洲的手掌后,倒吸一口冷气,全身颤抖,手一松,‘啪’的一下玉盘掉在地上摔碎了,盘中的食物溅在了地上颜莹莹更是心惊胆战,倒退两步本想下跪认罪,但是脚偏踩住了地上的粘稠血液,一滑,整个人往前方倒去

她惊呼一声,眼看着要倒在茶座上,祝玉瑾反应快速的上前扶住了颜莹莹的胳膊;颜莹莹的人没有倒地,但是头上Сhā着的金花银簪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其中一半骨碌碌的滑到了那溅在地上的饭菜上

‘吱’金花银簪的半截和饭菜相碰之后发出了一个小小的响声,而后冒起了一股小白烟

颜莹莹十分惊恐的看着项弘,她张口呓呓想说话,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如果说项弘刚刚是­阴­郁悲痛,那么此刻就是纯粹的愤怒“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我…”颜莹莹想解释,但是这个情景怎么解释似乎都是徒劳的

项弘站起身,想捡起那半截金花银簪看个清楚,祝玉瑾拦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皇上,这种事还是让臣来吧”她眼中闪烁着一丝坚定话罢,小心翼翼的捡起了半截金花银簪,仔细观察了一下,递到项弘跟前,道:“皇上,这里似乎有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还有一些粉末状物”

项弘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冯焕洲在一旁也看到了,大声道:“大胆!居然敢在皇上的饭菜里下毒?!”

颜莹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眼含泪的道:“皇上,奴婢冤枉啊那根簪子不是臣妾所有,并不知道里面有那种暗格!奴婢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会对皇上下毒?就是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呜呜呜呜…”说着,哭了起来

祝玉瑾看了颜莹莹一眼,一旁道:“的确,皇上,这暗格中的粉末是什么还不知道,臣觉得应该找御医来验一验,便可知晓”

颜莹莹虽然跪在地上,但是对旁人说话的气势丝毫不减,她厉声对祝玉瑾道:“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小小少保敢替皇上出主意?”

项弘脸­色­已转至冰冷,道:“就按夫子的意思,请御医来!”说着,对着身旁的冯焕洲道:“焕洲,你去请太医!”

冯焕洲点头遵命,迈步子时和祝玉瑾对视了一眼,祝玉瑾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冯焕洲心领神会,跑了出去

颜莹莹还跪在地上,哭诉道:“皇上,奴婢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这几天,您还不知道臣妾对您的仰慕之情吗?”

项弘耳旁听着‘美人’温软的话,眼中是‘美人’雨打梨花的涅,心中顿时一片涟漪

祝玉瑾见项弘脸­色­转柔,于是便开口冷声道:“颜莹莹,按照你这番话来说,这簪子并不是你的?”

颜莹莹顿时愣住了,气结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帝师会如此发问,她本不想回答,但是看到项弘也注视着她寻求答案,她脑间便快速运转着,“这簪子的确不是奴婢的”

“那是谁给你的?”项弘问道语气有些生硬了,凡是威胁到他­性­命的事,他绝不含糊,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要不然他今后连用膳都要小心翼翼了

“是…是…”颜莹莹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项弘此刻对她还有怜惜之情,便道:“你尽管说出来,有朕在这里,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如果你说出这个指使者,那么朕就封你为常在!”

颜莹莹听了这话,眼睛顿时一亮,“皇上,真的吗?”

祝玉瑾心中一紧,在一旁正想献上一句话,但是看到项弘脸上的沉稳,便把话吞了回去

项弘点了点头,“是真的”

“皇上,柳如云太医到了!”恰在这时候,小太监进来禀报

项弘点了点头,示意让太医进来

门口一个­阴­影,接着一个俊逸的男子走了进来,眉目清朗之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愁意柳如云进来,和祝玉瑾对视了一眼,这一眼中传达着某种让她心安的感觉

“柳太医,你给朕看一看这银簪里的粉末是什么?”项弘示意祝玉瑾把半截银簪递上去

祝玉瑾把银簪递给柳如云,他的手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碰到了她的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猛地缩回手

“遵命”柳如云接过银簪,细细的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他竟然捏了一点点,放在口中细细品味,这让在场所有人心中一紧

颜莹莹更是心突突的跳,她是明白那银簪里的粉末是什么的,但是这粉末配方离奇,太医院的老腐朽们是无法判断出的,想到这里,颜莹莹舒了一口气不料,却听到柳如云道:“皇上,臣已经知道了这粉末是什么”

“速速讲来!”项弘脸上有一丝不耐

柳如云点了点头,道:“皇上,这粉末的本体是冰寒砒霜,比普通砒霜药­性­慢,但长久吃了会使人痴傻而且,这粉末之中还有一些情花之毒,如果给人吃了,会使人产生……”说到这里,柳如云故意停下了话,看着地上跪着的颜莹莹

情 ... [,]

(花之毒,向来是宫中的禁忌,更何况还有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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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处死

( “你…胡说!怎么可能!”颜莹莹十分震惊,转头看着柳如云大声的说道她不相信一个宫中的御医可以验出这个来自于民间的毒药方子,之所以被称之为‘冰寒砒霜’,是因为掺了一种高晶冰露,掩盖了砒霜的毒­性­和面目

柳如云­唇­间露出一抹笑容,道:“这位姑娘若不信我,可以随意叫个御医来验”

“皇上,他一定在诬陷奴婢!”颜莹莹全身发抖,十分惊慌的说道

柳如云道:“姑娘,请问我说了这是你毒害皇上的话了吗?”

颜莹莹一时间哑口无言,自知穿帮了,于是只跪在地上,含泪的看着项弘,哭诉道:“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啊”

项弘已经对颜莹莹彻底失去了信任,他站起身,怒道:“难怪朕会对你着迷!原来有这情花之毒!真让朕心寒!”说完这话,项弘眼光一闪,道:“你说这银簪不是你的,那么你从何处得来?”

难怪他近来觉得神思倦惮越发手脚无力,原来是被人下了毒,如果这银簪不是颜莹莹的,那么问出是谁的,就会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不过不用想也知道是曹禄中!但他还是问了

见颜莹莹低头只顾流泪,项弘眉间闪烁着不耐

冯焕洲喊道:“快说!谁给你的银簪!免得你挨板子!”

“是晏婆!晏婆让奴婢这么做的!”颜莹莹仿佛被逼急了一般,嘶声裂肺的喊叫着

项弘和祝玉瑾皆是一惊他们都没想到颜莹莹居然会说是晏婆指使她做的想这晏婆现在是后宫嬷嬷丫鬟之中管事的,颜莹莹把晏嬷嬷供出来不知是何居心

项弘现在虽然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帝,但是对付这些后宫之人还是有绝对的威慑的,不消片刻,晏婆就被押了过来连同御前侍卫官郎寅也来了,还带着一队的侍卫

晏婆跪在寝宫的外堂,冷眼看了一下颜莹莹,对着她吐了一口,并且一下上前抓着颜莹莹的头发就拽,并骂道:“不要脸的贱骨头,你是吃了熊胆豹子心了,敢毒害皇上,你个挨千刀的东西!”晏婆手下不留情,几下的功夫,颜莹莹就变得狼狈不堪了,幸好被侍卫及时拉赚要不然颜莹莹的脸蛋早就花了

项弘看了一眼冯焕洲,冯焕洲会意,把那半截金花簪子递给晏婆,道:“晏嬷嬷,这个毒簪子是你给颜莹莹的吗?”

晏婆接过簪子看了一眼,心中一惊,道:“皇上明鉴!奴婢哪里会有这么­精­贵的簪子?颜莹莹她诬陷奴婢啊奴婢从未给她过这个簪子啊皇上明鉴!”说着,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

听到晏婆这话,颜莹莹心中一阵寒意,顿时想起了项弘对她说过的‘只要供出谁给的簪子就让她做常在’的话,于是脑袋一热,冷笑道:“晏嬷嬷,这个时候装的好像!不知道是谁,不但在皇上的饭菜里下毒,还给我这个簪子,让我毒害皇上,迷惑皇上!”

晏婆听了这话,略有皱纹的脸被气得几乎要变了形,扬手打了颜莹莹一巴掌,“你血口喷人!”

颜莹莹此时也开始反击,于是两个人几乎要扭打在一起,这场凝重的审问俨然要变成了女人间的纠缠

侍卫把两个人统统拉赚郎寅看了一旁站着的祝玉瑾,眼神中询问着祝玉瑾某些事情

祝玉瑾当然知道郎寅的意思因为地上跪着的晏婆和颜莹莹都是曹禄中派来的人,郎寅也是,郎寅以为祝玉瑾也是,所以才会对她使眼­色­

祝玉瑾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但是‘宫女毒害皇上’的消息传的很快,不一会儿整个宫里都在传这件事太监总管李三阳得知这个事以后十分震惊,勒令太监宫女不准讨论这个,自己则慌忙的前往朝和殿通报

此时的曹禄中刚下完早朝早朝上群臣禀报了东阳城群民饥荒暴乱的事,并且询问解决办法,群臣没有议论出结果,但曹禄中已经下了‘以暴制暴’的解决办法,随后下了早朝

下完早朝的曹禄中听到颜莹莹和晏婆对项弘下毒的事情败露后,当即赏了李三阳几个巴掌,而后带着众人匆忙的往项弘的寝宫赶

当赶到项弘的寝宫时,恰好看到晏婆在宫院里挨板子,并且对皇上下毒的事供认不讳,但是当晏婆看到曹禄中的到来后,又觉得有些消了

曹禄中走到外堂前,对着正座上的项弘行礼,道:“让皇上受惊了,臣有罪”

项弘语气冰冷,“摄政王何罪之有呢?”

曹禄中道:“没有周全皇上的安危,就是臣最大的过错”这话是给双方台阶下但项弘却在气头上,他也不想再忍耐下去,因为刚刚看到明姑的头颅,肯定是曹禄中所为

想到这里,项弘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有罪,心里却不愿意认错认罚,可真是极好!”

项弘这话一出,郎寅祝玉瑾俱是一惊,也都跪在了地上“没有照顾皇上周全,臣等也有错!”其他太监宫女也都齐齐跪下

曹禄中却是一笑,慢慢的也跪在了地上,道:“皇上,老臣愿意受罚,也认错!”说这话时,曹禄中看着项弘,语气铿锵有力,一点都不像在认错认罚

而项弘,心中早已经满满的仇恨,和曹禄中对视着,丝毫不畏惧

却只有祝玉瑾知道,现在和曹禄中正面对抗,还太早于是,她道:“皇上,摄政王整日­操­劳辛苦,后宫之大难免会有疏忽,更何况这颜莹莹是受了晏婆的指使,而晏婆为何下毒还不可得知;摄政王认罪认错是尽臣子之道,所以,还请皇上宽恕摄政王”

项弘看着座下跪着的祝玉瑾,这声音,一如他第一次遇到这个帝师时一样,清朗­干­净,仿佛天边的云朵,又好似山间的清澈溪流,冲淡了他心头的怒火,使他变得清醒

“帝师所言极是!”项弘说着,站起身,道:“既然这样,摄政王,这事就交给你办了!朕相信你!”说着,向着门口走去,对着冯焕洲道:“焕洲,走,陪朕去御花园玩蹴鞠!”

冯焕洲点了点头,尾随其后

“多谢皇上!”曹禄中跪着,不卑不亢的说道

项弘走出门口时,又折了回来,扶起了曹禄中,道:“爱卿,朕知道你是为朕好,才选了这个颜莹莹来,但是这个颜莹莹为了得到朕的欢心,居然用了情花之毒……”说到这里,项弘看了颜莹莹一眼,又对曹禄中道:“所以,朕觉得选美人还有妃子的事还是搁一搁吧!”

这话完,恢复了那个看起来胸无城府,只顾嘻哈玩乐的小皇帝,朝着御花园走去

“摄政王,救救奴婢啊”这时,晏婆和颜莹莹同是跪着过来向曹禄中求饶

曹禄中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对着郎寅道:“杀了他们!”而后,转头看了一眼祝玉瑾,对她点了点头,随后脸­色­凝重的拂袖离去

徒留下晏婆和颜莹莹杀猪般的嚎叫声她们本 ... [,]

(以为可以借此上位,却都死在了自己的欲念之中

这皇宫里,从不缺鲜血和人命

突然的,祝玉瑾想起了刚刚被冯焕洲滚落出木箱的人头,那个人头十分蹊跷,脖子处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男人的,而不是明姑的而且红木箱还是那个在清雅阁遇到的易容成郎寅的神秘男子!想到这里,她更觉得蹊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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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夜晚

( 夜晚来临,总会有一股冷风拨动心底最薄弱的地方皇城里宫院深深,草木葱郁,太监宫女穿梭着,仿佛这森严皇城里的魂魄或许在皇宫的某些地方,真的存在骇人的东西,才会让项弘觉得如此不安害怕

“时辰不早了,皇上,你该回太和殿就寝了,臣就告退了”祝玉瑾站起身,行了个礼说道

傍晚的时候,有太监来通报说皇上让她去御书房一趟,祝玉瑾心中思索着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商量,却没料到小皇帝只是叫她过来陪着他,待在门外监视的太监走了之后,项弘便让祝玉瑾给他讲一些城外的事项弘口中的城外的事就是一些他没有听过的故事,于是祝玉瑾便随便拣了一个说给他听,但没想到这激起了项弘的­性­质,听了一个还想听第二个,缠着祝玉瑾给他讲,仿佛一个睡前要听故事的小孩

祝玉瑾拗不过他,便给他讲了许多自己的见闻还有一些书上的故事;项弘却不知疲倦似的,睁着一双闪光的眼睛,期待的看着祝玉瑾,一直讲到了近子时,所以祝玉瑾才起身准备告退

“不要!”项弘听到祝玉瑾这话,起身拦住她的去路,道:“不…不准走…今晚你要留下来陪朕!”

祝玉瑾看着项弘的脸庞,心中思索着他为何会这样,但听到他说要她留下来陪他过夜,她还是忍不住脸上浮起一片红晕急忙搪塞道:“君臣怎么能躺在一起过夜?这会乱了规矩臣告退了”话罢,便要走出去

小皇帝仿佛无赖一般,又快步绕到前面,“说了不准走,我们不躺在一起,坐在茶座上可以了吧?”

祝玉瑾仿佛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些什么,但是她还是不能留下来“皇上,其他事情臣都可以遵命,但惟有这违背君臣之礼的事不能恕臣不能从命”说着,她要离开

就在这时,项弘一步上前,紧紧抱住了祝玉瑾“夫子,不要走…我…害怕…”他在她耳边私语,说出了自己的怯弱,也露出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

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就任由他那样抱着,愣愣的不过,她也很快感觉到了从小皇帝身上传来的那种微弱或许平时他是那个粗暴无理,不计后果的小皇帝,但是此时此刻,他就是一个受伤害在宫中举目无亲无法施展拳脚的小蛟龙

这激起了她心中的一片慈爱,她想要保护他,安慰他,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护他

到了三更时,项弘终于坚持不赚躺在了御书房的龙床上,尽管他困得不行,双眼通红,但还是硬撑着,手抓住祝玉瑾的衣袖,让她和他并排躺着,听着她说出的一个个多彩的故事

此时夜凉如水,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御书房的桌椅上;

她的声音不似平日里那般清朗,多了几分温柔和平和,仿佛夜中得轻轻呢喃

他则非常享受这一刻,躺在这个温润如玉的帝师身旁,鼻息中混合着从她身上传来的香味,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温和在周身围绕着,似乎这个王朝,这些苦难都不复存在了

此刻,世界只有他们两个

祝玉瑾突然觉得胳膊处紧了紧,转头看了一眼,他已经闭上了双眼,浓眉还微微皱着,臂膀紧紧的抱住她的胳膊,像是怕她跑掉一般看着他的眉眼,她觉得他有了一些变化,比起她刚到皇宫的时候,他脸部的轮廓更加有型,更加趋向一个男子

她突然觉得有些脸红,连忙把头扭到一边,胳膊微微抽了一下,想抽离,但是他却抱得很紧,她又抽了一下,突然听到他轻声的呓语:“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

声音之中含着期盼,和一丝悲痛

或许年少的小皇帝在做着什么样痛苦的梦

祝玉瑾终于释然,安心的躺在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臂膀,“我不会离开你的”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庞

他眉目舒展开来,露出了一抹笑容,这笑容好看极了

耳边,有舒缓惬意的呼吸声,这轻微的呼吸声里夹杂着他的一种年少的期盼

此一刻,什么君臣之礼都不再重要;甚至多年后,这一夜的安宁还是他们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题外话------

近两天来,我十分的烦躁唉,春儿对这篇文的期望很大,也有很大的信心但是编辑说文的首推效果不好,要先观察一阵!

这对春儿来说无疑是一个挫折,听到编辑的话如遭雷击啊这个文还有两个系列……

心里就是莫名其妙的烦躁啊

但是我不会放弃,这篇文的字数定在两百万字左右路漫漫其修远兮

或许我睡了这一觉就会好起来!

亲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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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谢邈

( 十一月,天气开始转寒,民食不果腹,衣服暖体,各地的暴乱频繁发生,加上四个主要诸侯王心猿意马早已不想受傀儡朝廷的摆布,所以战事吃紧曹禄中因忙碌朝中之事,而无暇顾及项弘,这让项弘得以好好的跟着祝玉瑾学习治国之道

自那一晚开始,项弘便一心一意的跟着祝玉瑾学习,没有再把过多的心思放在追逐女­色­上,虽然曹禄中为项弘纳了三宫六院的妃嫔,但是项弘似乎不是特别钟爱,除了每天例行去探查,从不在任何妃嫔处过夜

这些妃嫔虽然大都是曹禄中亲自筛熏接近皇上或许是别有用意,但是项弘总是能避免她们的花招得逞,比如,项弘看到那些妃嫔搔首弄姿,宽带露衣,他快要正值血气方刚,把持不住时,便慌忙的去找他的夫子,求夫子给他讲学,这样一来,那些涌起的血气便退了下去

祝玉瑾知道了项弘如此的心绪,觉得长久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便求了御医柳如云调了一副安神静气的药来喝,每天让项弘熬着药吃

项弘也十分配合祝玉瑾的意思,他开始装作病怏怏的涅,整天没有力气,神思倦怠的后宫里常常药气熏天

曹禄中在百忙之中得到‘项弘生铂命不久矣’的消息后,大为宽心,他本想让项弘早日生下皇子继而毒死项弘,但是如今听到项弘生病的消息,在一番看望后,便觉得没有必要让项弘生育皇嗣了,反而放下命令不让太监们再监视项弘,让他独自消亡

项弘得知曹禄中放出这个消息后,高兴的要跳起来,一把抱起了祝玉瑾在半空中绕了好几圈,并大声感谢祝玉瑾施的巧计,如果不是她给他开了几服药,他还想不到用这个招数

“哎呀!你快放我下来!”祝玉瑾声音颤颤的说道,手也紧紧的拉住项弘的胳膊

项弘一愣,停下转圈,看着怀中的面若傅粉的帝师,直觉得他清朗耐看且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祝玉瑾感觉到了项弘的目光,急忙挣脱了他的怀抱,落在了地上道:“你若再这样嬉闹,我就生气了!”

项弘却看着祝玉瑾,疑惑的道:“夫子?你……”

祝玉瑾心突突一跳,“我怎么了?”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祝玉瑾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你好轻啊夫子!怎么像女子一样?哈哈哈…”项弘说着,哈哈一笑,上前来推了推祝玉瑾的胸部

她如遭雷击,赶紧后退两步避开他的手

这一个闪避,让项弘的手晾在了半空中,顿时,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祝玉瑾则低着头不说话从项弘的角度看去,她此时的脸­色­十分­阴­郁,而实则是她此刻觉得无法应对,不知如何回复,所以低着头

项弘觉得周身不自在,吞吞吐吐的道:“夫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说你不像男子,就是说你太轻像女子一样……哎呀,怎么说才好,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夫子?”他生怕得罪了夫子,慌慌张张的解释,却不知怎么解释的好

祝玉瑾听了他这番话,倒是释然了,也觉得挺有趣,但是还是不能绕过他,于是故作严厉的道:“敢戏弄夫子,罚你背写《尚书》《礼记》各十遍!晚膳前交给我!”

项弘一愣,“翱夫子,你有没有搞错?《尚书》你是十日前才教给我,《礼记》也才教给我不过三日,如今你让我各背写十遍,我怎么能完成翱”说着,哭丧着脸,仿佛一个受气的小孩

祝玉瑾心中不禁发笑,但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皇上,你怎么忘记了自己的称谓,也和臣一起说起‘我’了?”

项弘嘿嘿一笑,有些撒娇的道:“夫子,说‘朕’的时候是对于外臣,而夫子是我至信至爱之人,又是我的夫子,我怎么对你自称‘朕’呢?我们两个人时,我不是皇上,就只是夫子的学子”

这番话,是从项弘口中说出来的?祝玉瑾有些难以置信,她一直觉得小皇帝还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但是不知不觉中,他却以一种竹笋般的速度生长着

她瞪了他一眼,“哪里来那么多歪道理!”嘴上这么训斥着他,心中却暖暖的,至信至爱?这话他是从何学来?

当朝大将军谢邈,年方二十五岁,意气风发,雷霆战将,乃是谢家军中新出的一个将领之才

说起谢家军,就不得不提项王朝开朝大将军谢骁,当年他骁勇善战,一马铁骑当先,为项王朝(项弘的爷爷)开辟了宏伟的疆土,被封为开朝元勋大将军谢骁生了两子,其中一子谢宁战死沙超其中一子谢辽成为了第二朝护国将军,谢辽秉承母义,兴壮谢家人众,生下了三男一女,这三男一女,一人从文,一人从医,一人从谋,一人从武,都远离项王朝,唯有从武的谢邈留在了项王朝,为项王朝各地征战

谢邈虽然知道王朝已被曹禄中控制,他也很想救小皇帝于水火之中,但谢邈不单单是一员猛将,他亦有谋略;他手中有些兵权,倘若强行领兵带走项弘,非但不能有十全的把握救出小皇帝,还有可能连累在京师驻扎的谢府上下,所以,顾及到此,谢邈才在外依旧征战着

如今谢邈清除了北疆蛮夷,外患已结,内忧又起,谢邈听到内城来信说多地民众聚齐暴乱,多是食不果腹引起的谢邈本是爱兵爱才之人,兵之根本在于民,民不聊生,那么兵亦担忧于是,谢邈便趁着解除了北疆蛮夷的机会,带兵回皇城一趟

身处在项和皇城的曹禄中得知谢邈大将军要回城,自然是喜忧参半,因为他知道这个将军一直对项弘忠心耿耿,虽然见不到项弘,但是他一直是对小皇帝抱有信心的曹禄中本想除掉谢邈,但是又实在离不开这一员猛将

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城,除掉蛮夷的谢邈大将军回朝啦!

可是,当项弘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半点喜悦,甚至,是一丝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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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兵法

( 从边疆回来到皇城,少说也得五天的时间,这五天的时间里,皇城谢府里开始忙碌着设宴,到时候朝廷命官都会齐聚谢府来为谢邈接风洗尘,另外还会给谢邈赏赐加冕

这一天,项弘突然问祝玉瑾:“夫子,你的功夫如何?”

祝玉瑾看了他一眼,答道:“皇上觉得呢?”

项弘沉吟了一下,道:“我怎么会知道?”话音未落,他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祝玉瑾砸了过去

那茶杯里的水飞溅着溢出来,眼看要砸到祝玉瑾身上,见她巧身一转躲过那水杯,又回手一抓抓住了那茶杯;茶水掉了一地

祝玉瑾盯着项弘,脸上闪着愠怒

项弘哈哈一笑,会意道:“如此看来,夫子的功夫也不过如此嘛!”

祝玉瑾道:“是艾臣的功夫的确不好”说实话,她心中有些不快,她的功夫在昆山派是排在前三的,不过这时候没必要告诉项弘

项弘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他踱步到窗口,看着那一排排的宫殿“夫子,你什么时候教我兵法呢?”

“兵法?”祝玉瑾一愣

项弘转身看了她一眼,“怎么?夫子,别告诉我你不会”

祝玉瑾听了这话,真的有些不爽了,她放下手中的卷轴,冷声道:“对艾我的确不会!皇上要这样什么都不会的帝师有何用呢?不如再选一个吧!”

“夫子……”

“哦,对,你不能随意的选择帝师,这个我忘了”这话一出口,祝玉瑾就后悔了,本想讽刺几句项弘的傲慢,但话被噎了回去

项弘听了这话后,微微的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是艾我不能随意的选”

“皇上,臣没有别的意思”祝玉瑾心中一紧,上前想解释,项弘却摆了摆手,道:“无妨,夫子说了实话”话语略略的带有冷漠

本来是他讽刺了她,这下她倒觉得自己做错事了一般气氛僵了一会儿后,祝玉瑾深吸一口气,道:“皇上,你放心,兵法,功夫,这些东西都不在话下,只是……”

“什么意思?夫子,兵法和功夫你都行?”听到祝玉瑾这话后,项弘立刻来了­精­神,未等她说完,就凑上前来,拉住她的衣袖,“夫子,快教我兵法!”

祝玉瑾顿时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好”

“真的?”

祝玉瑾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你如果回答了我下面的三个问题,我就教给你!”

项弘点了点头,“夫子,你问吧!”

“治国根本是什么?”她问道

项弘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问题,想了想后道:“以民为本,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覆舟,而舟不能治水”

祝玉瑾点了点头,看着项弘俊朗的眉眼,等待着他的后话

项弘顿了顿,又道:“要让百姓觉得安稳,巧用将领文臣……”说到这里,项弘再也想不出其他了,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道:“对!根本在于君主要清明,要不昏庸!”

话说完,略带期盼的看着祝玉瑾,等着她的夸赞

这几个月下来,项弘似乎特别喜欢被祝玉瑾夸赞,因为他做得好时,帝师就会笑,而帝师的笑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奖励,那种笑容里有种温和的力量

刚开始是为自己而学那些枯燥的诗文,慢慢地变成了是为祝玉瑾而学,因为他想得到她的奖赏,她温和的夸赞

祝玉瑾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因为项弘天资聪明,不但背下来了各种儒家经典,而且还慢慢的加以运用,他本人也变得温和多了,没有刚见他时那种无礼和冲动,但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一个好的君王,怎么能几个月就练成?

这次祝玉瑾没有夸奖项弘,反而脸­色­严肃的道:“这个治国根本的问题你都答不好,还谈什么兵法?用兵本是将领之责,君王治国无方,那么再怎么学兵法也是昏庸!”

项弘眉间有一丝惊怒,看着祝玉瑾,期盼的夸赞与耳边的斥责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反差,让他七上八下

或许这话对他来说太重了,自开始教授项弘,祝玉瑾都没说过这样的话,也难怪项弘会愣在原地但是玉不琢不成器,现在她只有下这个狠心“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等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话罢,祝玉瑾把那个茶杯放在桌上,而后甩袖而去,留下项弘愣在原地

待祝玉瑾身影消失后,项弘拿起桌上的茶杯,恨恨的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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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对话

( 自那一日谈话后,已过两日,项弘也没有去找祝玉瑾

隔了一日的时候,她本想去找他,但是话既然说出去了,就不能轻易的反悔,但是没有想到小皇帝会如此的有骨气,或者应该说是倔脾气

祝玉瑾选了一件白­色­的衣衫,腰间系了一条浅青­色­腰带,挂了一块玉佩,朝着御书房走去,宫中没有对帝师的穿着要求,因为根本就没人拿她这个帝师当会儿事,正如几乎没有人把项弘当做皇帝一样

项弘可以随意出入各个宫殿,但除了朝和殿勤政殿以外,因为这两个宫殿都是面见大臣的曹禄中给出的理由是:皇上年纪尚鞋不宜被国事­操­劳,这些让臣代劳,待皇上有能力和把身体养好时再来也不迟

项弘紧握着手中的拳头,双眼中闪着怒意,看着曹禄中离去方才,曹禄中来通知他说大将军谢邈明日就到皇城了,并且对他说:“皇上,您龙体欠安,怕那府中太热闹,影响了您龙体的恢复,所以,臣决定让您在宫中休息,皇上有什么话要和谢将军说的,臣可以代劳”

“朕能有什么话说?”项弘语气冰冷的说道,每每这个时候,项弘就会想着和曹禄中同归于粳或者他藏一把刀子直接捅死曹禄中,但是那些满朝文武都已经是曹禄中的走狗了,他杀死了曹禄中得不到天下又有何用?况且如今天下已乱,时机不到,所以不能轻举妄动想到这里,项弘的语气缓和了一下“朕的意思是,摄政王,这些事你能处理好的,朕也不想费心了”这话完,他还装作虚弱的咳嗽了一声,并且做出疲倦的姿态

曹禄中看到项弘这种涅,心中很是快慰,安抚了项弘几句,就退了出去却不知道这个身后的年轻帝王是多么的恨他

祝玉瑾在去御书房的路上,恰好见到了曹禄中自从她入宫假扮帝师以来,很少见曹禄中的面,如今突然遇到,她居然有些心虚和害怕,尤其是这个人眼中那一丝丝­阴­鸷的目光,让她心中连连摇摆或许是这种气势让曹禄中霸占朝政五年的原因吧

曹禄中提出让祝玉瑾陪她走走,在通往太和殿的路上,过往的太监宫女都对曹禄中行礼跪拜,路过一个花园的时候,曹禄中才开口问道:“踪保,皇上近来状况怎么样?”

祝玉瑾简单地思索了一下,很快明白了曹禄中问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回道:“小皇帝近来每况愈下,整日神思倦怠且臣教给小皇帝的都是一些野史怪谈,使他更加偏离朝政之路”

曹禄中静静地听着,看着祝玉瑾的眼睛,听完她说这话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过会儿我让李三阳把赏赐给你送过去”

祝玉瑾表现出十分欢喜的涅,“多谢摄政王”

曹禄中点了点头,又问道:“踪保,你知道皇上和大将军谢邈的关系吗?”

祝玉瑾摇摇头,但是她实际上是知道的

花园的草丛里蹲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一些思绪在心中翻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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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计谋

( 通往太和殿的廊道两旁种了很多青玉树,这青玉树是先皇的宠妃种下的,并赐名‘青玉树’这青玉树枝叶繁茂,有一人高,树叶幽绿仿佛翡翠,既不失柔美亦有阳刚之­色­,深得先皇宠妃喜爱,也有幸存活到现在这年轻男子就藏在青玉树的草丛里,听着帝师和曹禄中的对话

曹禄中道:“踪保你可能不知道,这谢府上下对小皇帝忠心耿耿,尤其是那谢邈,一直为小皇帝才镇守着边疆,本王想除掉他,但是又离不开他的护国之功”说到这里,曹禄中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对祝玉瑾摊开了心事,“如今这百官之中,唯有这个谢邈本王无可撼动,按在谢府的眼线也会两天便会被除掉”

祝玉瑾轻轻一笑,微风拂过她的白衫,“小小谢府定不在摄政王眼里,想必摄政王是的别的事吧?”

曹禄中带着皱纹的脸庞舒展了一下,道:“踪保,自本王见你的第一眼,便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不知道这话是试探还是夸赞,祝玉瑾连忙行礼道:“摄政王谬赞了,微臣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曹禄中哈哈一笑,扶起祝玉瑾,道:“快起来!你说对了,本王的的不是谢府,而是那谢邈一心想和小皇帝见面且不说他见了病怏怏的小皇帝会作何感想,如果谢邈或者小皇帝任何一方有了什么想法,互相串通起来,那么就是本王现在最大的敌人”

祝玉瑾在一旁听着,没有Сhā话,因为据明姑留下来的《通志》来看,小皇帝和谢邈是有一些交情的

据说先皇还在时,谢邈还是一个十五岁少年项弘是个十岁的童儿的时候,两人曾见过多次面,那个时候,年少的谢邈便向项弘立誓,说无论马革裹尸还是战死沙超都要捍卫项弘以后的王朝现如今过去七年了,谢邈做到了,他保卫着项弘未来的疆土,却看着项弘深陷摄政王的困局中无法救他这也是谢邈一定要见到项弘的原因,因为某些计策只有见到项弘本人后才能下定决心

“踪保,能否为本王献上一计?”曹禄中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他盯着祝玉瑾傅粉般的面庞说道

祝玉瑾微微低头,抱了抱拳,“微臣的计谋和摄政王的比起来仿佛蝼蚁一般渺鞋还是不说为好”

曹禄中很享受她的夸赞,笑道:“千里之堤毁于蚁­茓­,有时候这蝼蚁也能排的上大用场”

祝玉瑾点了点头,她明白,曹禄中这是在试她对他是否忠心,倘若不献计谋,曹禄中会觉得她无用,倘若敷衍了事,曹禄中定会觉得她不忠,于是,她想了想后,道:“依微臣之见,既然谢将军想见小皇帝,那么必定是对小皇帝抱有消,那么我们就在这其中设上一局,搞毁谢将军对小皇上的消”

“哦?”曹禄中脸上流露出一丝感兴趣的涅,示意祝玉瑾说下去

廊道下,青玉树草丛里藏着的男子,听了祝玉瑾这一番话后,全身气得发抖,紧紧的握着拳头,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

祝玉瑾继续说道:“小皇帝最近虽说身体孱弱,但是心绪稳定,但是他­性­格易怒,首先要惹怒他,然后再让将军府派人来看望小皇帝,说一些百姓暴乱的事,影­射­小皇帝的无能,这样的话小皇帝定会怒杀将军府的人到时候谢邈知晓了自己的人被皇上杀死,便会对小皇帝失去消,就会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曹禄中听完祝玉瑾的话后,盯着祝玉瑾看,那种眼神里闪烁着各种意思祝玉瑾很想把持住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些话一出口,她便能猜到曹禄中可能会把她列为危险的对象,可能会想如果有一天她叛变了会成为大威胁

实际上曹禄中的确有这么想,他首先觉得这个计谋很好,坐收渔翁之利;随后看着祝玉瑾,很意外这个年轻帝师能有这样­阴­损的招数,利用好想必以后会是一个很好的棋子

“微臣僭越了,还请摄政王恕罪!”祝玉瑾连忙半跪而下

曹禄中又是一笑,扶起祝玉瑾,道:“没有,踪宾的很好,本王决定提你为少傅,以后多为本王出力!”

祝玉瑾连忙跪地叩谢,她必须装作很受宠若惊的涅,倘若不小心流露出其他感情,就会被心思细密的曹禄中发现

两人说着,走向了太和殿

冯焕洲从青玉树草丛里站了起来,他看着帝师和曹禄中一前一后消失在廊道,那眼神中含着深深的恨意,这个祝玉瑾!原来就是一个曹禄中派来的­奸­细!他一定要把这个消息通报给项弘!

祝玉瑾准备去找项弘,但是御花园里没有他的人影,寝宫里,御书房里都没有从太监哪里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项弘去了养心殿

祝玉瑾记得,项弘非常不喜欢养心殿,因为养心殿是前朝皇帝也就是项弘的父皇经场的宫殿,亦是许多朝皇帝住过的宫殿,那里正气浩然,充满了历代皇上的龙气;项弘一到养心殿,便会把自己的德行和前朝皇帝作比较,做了比较后就会觉得自己无能无用,所以他才会选择住在别的宫殿

当祝玉瑾走到养心殿的时候,看到项弘正坐在殿面的宝座之上,他身穿蓝紫­色­便服,脸上的毫无表情,身后的牌匾以及金黄­色­的屏风铭文把他映衬的格外神武小皇帝脸上的稚气在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真正帝王该有的英武

在项弘的身侧,站着冯焕洲,他正冷冰冰的看着祝玉瑾

祝玉瑾忍不住下跪,道:“微臣见过皇上”

“少傅,何必多礼呢?”项弘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讽刺,“我知道你不在乎我这个傀儡皇帝!”或许是自嘲

祝玉瑾在座下跪着,一惊,曹禄中才说要提她为少傅,或许消息还没发出,项弘怎么就知晓了?!

“踪傅,你似乎很惊讶”项弘笑了一声,又道:“我一直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却没想到你明知谢将军想见我,却设计阻拦?”

祝玉瑾注意到项弘说话时没有自称‘朕’,他明显是处于失去理智的状态,于是她便站起身,道:“皇上,不管你听到什么,如果臣没有亲口告诉你,都有可能不是真的”

“踪保!”冯焕洲突然大喊了一声,随后摇摇头,笑道:“不,我应该叫你踪傅了,你在廊道之下和曹禄中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也都告诉了皇上!你不打算给皇上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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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陷阱

( 这是一个陷阱吗?

祝玉瑾气沉丹田,微微感觉到养心殿外的紧挨东阁的地方,有人在偷听着殿内的对话

先是项弘进了从不进的养心殿,还坐在宝座上,又一反常态;此时殿外还有人偷听,这几点看来,的确反常,如今的情形不得不防;她对冯焕洲怎么听到她和曹禄中的对话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项弘的这些举动或许是他联合某人设下的圈套

“皇上,臣无需解释”祝玉瑾摇摇头,打算不解释

项弘眉间突然涌出一丝怒意,‘唰’的一下站起身,紧握拳头,“你对曹禄中说出了那些献计谋的话,又对朕这般的好,你居然不给朕一个解释?!”他的声音在发颤

“臣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如今皇上只听信片面之词,就对臣这般责问,岂不是一直不信臣的忠心?如此,臣即便是再怎么解释,也不能缓解皇上心头的疑虑,所以臣不打算解释”

“你!”项弘双目圆睁,一时气结,也说不过她,只得一甩手,冷哼一声,走进了东暖阁之中他是极力压抑住自己心头的巨大颤动和愤怒,如果是以前的他定会砸碎这养心殿的所有东西

没有什么比被信任的人背叛最令人痛苦和愤怒的了

冯焕洲也冷冷盯着祝玉瑾,说了一声,“祝玉瑾,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卑鄙小人!假意待皇上好放松皇上的警惕,背地里却搞这样的勾当!”

养心殿外还是有人在偷听

祝玉瑾利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殿外,随即淡淡道:“我祝玉瑾的确是卑鄙小人,但是藏在某处听别人对话的人也同样卑鄙”

“你……”冯焕洲脸­色­猛然被憋红,偷听别人对话的确不是君子所为“强词夺理!小人!”冯焕洲抛下这句话,气冲冲的走进东暖阁了

殿外偷听的人气息突然消失了,明显是离开了祝玉瑾这才舒了一口气,但是她又该怎么解决刚刚和项弘的误会?

不过,她要去确认一下刚刚那个偷听的人是谁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于是祝玉瑾便快步追了出去

转了一个弯走出了养心殿的范围,看到了一个碎步快走的太监;说是太监,但是从身形上看却不像是太监,一般的太监都是单薄瘦弱,这个太监却是肩膀略宽,身材修长

“前面的公公等一下!”祝玉瑾喊了一声,想叫住那个太监

那太监愣在了原地,身子僵了一下,随后拔腿就跑,双腿变幻的速度异掣猛,这下祝玉瑾更加确定,这个男子不是太监,他为何在养心殿偷听呢?难道是隶属曹禄中的刺客?

“给我站住”祝玉瑾喊了一声,也追了上去

道路上的有陆续的太监和宫女,都吃惊的看着这两个人,在宫内居然这么癫狂的奔跑,也不怕总管怪罪?

这个假太监似乎很熟悉宫里的地形,拐了几下便消失在了道路上,祝玉瑾本来可以追的上,但是她不熟悉宫内的地形,所以便把他跟丢了,正当她在一个宫院前汀脚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些身穿藏青­色­官服的人走了过去,她心中疑虑,往前走了一段路,看了看那宫院上的牌匾——太医院?

正当祝玉瑾疑惑之时,从太医院里走出一个男子,男子看到祝玉瑾后愣了一下,道:“玉瑾?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皇上病了?”

祝玉瑾摇摇头,道:“没事,我只是到处转转你呢?要去哪个宫院诊治?”

柳如云吸了一口冷气,道:“哎呀,刚刚见到你太激动,给忘记了!估计不是什么大事,或许是哪宫小主得了风寒之类的”这话完,又道:“玉瑾,许久未见了,可否和我一起走走?”

祝玉瑾打量着柳如云的身形,又见他手中并没拿药箱,心中的疑虑更甚,但是转念又一想,好歹她和柳如云在昆山派一起待过两年,算是师兄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坑害她的事“改天吧,小皇帝的事还没有解决”

柳如云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道:“好吧,那等你空闲了来找我”

祝玉瑾盯着他略带­阴­郁的双眸,道:“难道你不问一下是什么事?”

他的负面表情可能都会暴露他的痕迹,但是柳如云却十分平淡的笑了笑,仿佛他本来就是一朵白­色­的云,“你素来谨慎,办事我无须多问,我虽比你年长一岁,但有时还不如你冷静;更何况你现在为皇上办事,我更无权多问”

祝玉瑾点了点头,“如此便好”话完,转身欲走

柳如云叫住她,“玉瑾”话顿赚盯着她,“我还是忍不住嘱托你,万事小心,千万别单打独斗,需要我的时候,尽管来找我”

她道:“你不是不属于任何一方吗?”

柳如云道:“的确,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帮任何一方”话完,有些落寞,声音略略低沉,“也算是弥补那些过错……”

“往事无须再提”祝玉瑾面­色­淡然,但语气有些生硬,转身消失在了太医院

项弘此时坐在东暖阁里,双目通红的捏着手上的玉扳指,似乎要把它捏碎一般如果是放在以前,没有明姑以死明志证明祝玉瑾不是­奸­细的话,他或许还会继续设计陷害祝玉瑾,但是如今,她已经进入了他信任的范围,甚至有点开始依赖她了,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让他再度怀疑她是­奸­细

“皇上,您想发火就发火吧,别忍着”冯焕洲看着项弘的涅,小心翼翼的说道

项弘瞪了一眼冯焕洲,道:“那个祝玉瑾不是说过吗?朕暴怒无撤脑不清么?那么朕就要证明给他看,朕有多清明!”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往嘴里送

冯焕洲还没来得及阻拦,就听得项弘怒吼一声,“你想烫死朕翱混账东西!”骂着,‘啪’的一声把杯子摔在了地上,有碎碎的骂了许多声冯焕洲在一旁乖乖的听着

项弘猛然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朕刚刚那不是发火,不是…”

冯焕洲忍住笑意,道:“皇上,奴才想斗胆问您一个事”

项弘愣了一下,脸­色­微变,“不是说了,不让你自称奴才么?怎么不听朕的话?”

冯焕洲赶紧改口,道:“是,微臣想问皇上一件事”

“问吧!”

“皇上,您到底想不想见谢邈将军?”

项弘陷入沉思,一双浓眉微微皱着“不想”顿了一下,又道:“因为朕不想让谢邈看到朕现在的涅”话尾的声音沙哑了一下,透露出一丝无奈

正说着,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敲了敲暖阁的门,道:“皇上,踪傅求见”

项弘听到‘踪傅’这三个字便觉得心中不爽,于是摆手说不见

祝玉瑾听到太监的回答后,心中有些失落,但是也属正常,倘若这时候硬去见,可能会引起项弘的反感想到这里,祝玉瑾便回去了, ... [,]

(可是一连两日,项弘都对祝玉瑾闭门不见,自己在养心殿和御花园玩乐

大将军谢邈本来说今日到,但是又传来消息说路上耽搁了几日,要等到冬至之时才能到了祝玉瑾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觉得必须把这个误会解除了,所以,当晚项弘就寝以后,祝玉瑾便一身夜行衣,溜进了养心殿,悄悄的来到了项弘的床前

养心殿里有微微的响声,或许是盆中种的植物在悄悄生长祝玉瑾站在床前,看着熟睡中的项弘,眉目微微闭着,睫毛偶尔动一下,微弱的呼吸声仿佛一个睡梦中的小狮子,看着看着,她脸上忍不住浮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突然,睡梦中的项弘翻了个身,手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猛然朝祝玉瑾刺去,喊着:“毛贼!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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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夜晚

(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祝玉瑾飞身往后跳起,动作在半空中一滞,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还未站稳,项弘就又辞了过来,出刀虽然有些迟钝,但是却带着一种狠劲,几招下来,他已经喘息起来,祝玉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握,项弘发出一声喊痛的叫声,刀子落在了地上

黑暗中,四目相对

“夫子?”

“嗯,项弘,是我”

“你……哼!你来这里做什么?朕不想见你!”黑暗中,项弘故意装作气恼的涅,说着,坐到在了床沿上好吧,他在心里承认,的确想这个总是让他生气的夫子了

祝玉瑾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项弘,不要这么孩子气”

项弘看了一眼黑暗中那双闪烁的眼睛,“我孩子气?好!我是孩子气,那也比某些人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好!”

祝玉瑾走上前去,也坐在了床沿上,语气十分温和,“项弘,你知道我是有苦衷的,你也知道我是真心待你的”

月光皎洁

项弘脸上一团热,真是的,这些话说出来也不嫌害臊!

“那…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祝玉瑾有些哭笑不得,或许是夜晚的不安定让这个少年变得失去了平日里的骄横和自持,这一刻,他是需要保护的“你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吗?这两天都没有见我”

项弘突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不见祝玉瑾的事,眼睛不知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别的,满是血丝的,他恨恨道:“没有见你是因为你背叛了我,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向曹禄中出谋陷害我!明姑看错你了!我也看错你了!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球……”

‘啪’的一声未等项弘说完,祝玉瑾的一巴掌就打了上去

项弘的怒火快要到临界点了,这一巴掌仿佛是一盆冷水,把他打得一愣一愣的“你…大胆!居然敢打我!”

祝玉瑾眼中一片冰凉,看着项弘又要发火,她身形一闪,一个横扫腿把项弘掀翻在地

地上一片冰凉

这非但没有达到祝玉瑾想要项弘冷静下来的效果,反倒让他像暴怒的狮子一般越斗越勇

祝玉瑾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很好!这样好了,项弘倘若你能拆我一招,或者打到我的腰身,那么我就把我的计谋告诉你”

项弘双眼通红,喘着粗气,“哼!谁要听你的狗屁计谋!看招!”话罢,一个虎形拳冲了上来

祝玉瑾巧妙的躲了过去,一脚踹在了他的ρi股上,项弘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站稳脚跟后又扑了上来

他的动作中有些招式存在,但是杂乱无章,似乎是很多门派的功夫掺在了一起,又加上他许多招式下来都无法碰到祝玉瑾,于是又急又躁,眼看着自己的体力要耗尽了,他看准了一个祝玉瑾躲闪的机会,一下就扑了上去

‘噗通’一声,两个人倒在了地上,‘哐当’一声把一旁的灯架撞倒了他抱住她的腰身,喘着粗气,“抓到你了!”

其实他本来抓不到她的

她看到他累得不行但仍不肯放弃,想着他可能是从小顾及自己的面子惯了,于是身形便慢了一下,也就是这慢了一下就被项弘逮住了空子,一下把祝玉瑾扑倒在了地上

此时祝玉瑾也有些微微喘气了,两个人倒在地上,一同喘着气,有些怪怪的,但是项弘丝毫没感觉到怪异,因为他觉得抱着她和抱着其他男子比如书童冯焕洲一样

“放手啊”祝玉瑾说道,掰他的手

“不放!谁让你半夜偷偷进来,还欺负我!”他有些气鼓鼓的说道却不知道他这话到了祝玉瑾的耳朵里就变了味,她的耳根子开始发热

项弘也很快的感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他的鼻息里混着一股特殊的香味,这香味让他心中一漾,话脱口而出,“夫子,你好香”

祝玉瑾心头一惊,回手一个指头点住了项弘的­茓­道,巧妙的从他的束缚中钻了出来,而后站着看着地上躺着的项弘,发现他姿势十分怪异,忍不住蹲下身,笑道:“怎么不动了?刚刚不是还很有力气的吗?”

项弘看着祝玉瑾脸上有些戏谑的面容,心中突然觉得暖暖的虽然夫子知道在戏弄他,但是奇怪的是他却没有感到一丝敌意或者不适,反而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温暖感觉

“项弘……你怎么哭了?”祝玉瑾心中一惊,连忙解开了项弘的­茓­道,把他扶了起来

“你才哭了!别理我!”项弘背身过去,打掉了祝玉瑾的手

祝玉瑾本来还想着要继续戏弄他,但是看到他这状况,心中一片愧疚,“项弘,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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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武功

( 他们这是第二次同床共枕两个人并肩躺着,耳旁响着彼此的呼吸声月光照进暖阁,仿佛有温暖的波浪在屋子里荡漾着

她把她的计划都和项弘说了

任凭项弘再怎么任­性­,此时此景,帝师的温言良语也让他平静了下来,同是又感叹帝师深谋远虑,实在高明

一时间两人都无话,当祝玉瑾以为项弘已经入睡,慢慢起身,要下床之际,项弘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夫子,你教我武功好吗?”说着,他也直起身

祝玉瑾看着他,道:“项弘,我的三脚猫功夫,你还是不要学的好”实际是她是不想教给他,她的功夫师从昆山派,不但需要练习者有一定的慧根,还需要考验这个人是否有资格学,倘若有一天在江湖上用起,还要不能丢昆山派的人

项弘又露出一丝任­性­,“不,我就要跟你学!你是我夫子,不管你的功夫怎么样,我都要跟你学”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他心里清楚的不得了,方才那一番打斗,项弘已经知道了祝玉瑾看似孱弱,功夫一定很好

“你是真心想学吗?”祝玉瑾问道

项弘点了点头,逐渐有棱角的脸庞上露出了坚定

“很好”祝玉瑾转身,走到清朗的月光下,一转身,眼神中的柔和变成了严厉,娓娓道来:“我师从昆山派,昆山派武功讲究快如清风,慢若浮云,且要求练习者能守住心神,不怒不嗔不悲不弃,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要拿下敌人!”

项弘感到被祝玉瑾此时的气势被震了一下,顿时睡意全无,又听到祝玉瑾道:“我来演练两个简单招式,倘若你能看出其中奥妙,我便应允教你武功”

项弘十分激动,“好好,夫子,快做!”

祝玉瑾­唇­边露出一抹笑意,而后虚空做出了两个动作,先是旋转,而后移步,左手直直一划,而后收手在胸口,站定,问道:“项弘,你来说说我这两个招式的用意何在?”

他两条浓眉皱了皱,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探究的光芒,手忍不住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道:“看似是在出招,但……”他在脑袋里回忆着夫子刚刚做的动作,突然灵光一闪,“但却是为了防守!”

祝玉瑾看着他,没有说话

项弘眼中闪着期盼的光芒,“夫子,我说的对吗?”

祝玉瑾点了点头,“这两个招式就是为了定心……”

“哦!好耶!我答对了!”未等祝玉瑾说完,项弘一下跑到跟前,抱着祝玉瑾,欢喜的不得了

祝玉瑾被他的兴奋弄得很不自在,便道:“我还没答应教你呢!高兴的太早了啊”

“翱”他松开抱着她的手,“那要怎么样?”

“如果‘不怒不嗔不悲不弃’这几样你都做到了,那么我便答应你!”祝玉瑾道

项弘满口答应了,并说这么简单,他不但能做到而且还能做得很好;却没看到她眼中那绵长的深意

冬至马上要到了,天空总是­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雪了

这些日子,项弘的心情一直很不好,一来是因为谢邈马上要回皇城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还不一定,二是最近总是有人来有意无意的讽刺他是个没用的皇帝

他很想反驳,但是转念一想这会不会是夫子的考验?对于他是不是符合学昆山派的武功的考验?刚开始是这样想的,但是后来却发现不是夫子的考验,因为来讽刺他的人全都是曹禄中的!

自从夫子教授他之后,他暴怒无常的­性­子改了许多,加上要吃药装作生病的涅,所以忍了又忍

但是项弘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这一天,先是李三阳来报说最近食材紧缺早膳没有做成,皇帝的早膳居然没做?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他忍!接着是那些后宫妃子来哭诉,说长久不见他,哭哭啼啼的惹得他心烦意乱,再接着就是御前侍卫官郎寅来报,说已经打死了襄阳那些揭竿而起的难民

其他的他都可以忍,但是唯独这个!唯独他的子民,他的百姓,他不能忍!项弘当即大发雷霆,说的发怒的借口却不是死了的难民,而是早膳没吃的事

郎寅在养心殿的殿下,脸上露出一抹­阴­笑,接着对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过了没多久,外面就有太监来通报,说将军府里有使者来了

项弘怒声说请,脑袋里却把祝玉瑾给他说的计谋和考验忘得一­干­二净

将军府的使者先是叩拜,而后又道:“皇上进来身体欠佳,我家将军为了皇上身体着想,便不来看望皇上了,望皇上恕罪”

项弘怒眉一皱,“什么狗屁理由!朕不但要见谢邈!还要到他府上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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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虚实

( 这和事先预算好的不一样!

郎寅愣了一下,听到项弘怒声说的话,非但没有被震慑的,他反而用眼神示意将军府的使者,让他再说些以下犯上的话来进一步激怒项弘

但是这使者却跪拜着,就算他收了李三阳的银两,但毕竟皇上还是皇上,就算是一个傀儡皇帝,真的得罪了,还是死路一条显然,使者不知道曹禄中的目的就是让他死

“还有什么事吗?”项弘粗着嗓子问道

将军府的使者跪在地上,颤声道:“没有了,微臣会把皇上的意思转告给谢将军的!”

“嗯!下去吧!”

“臣告退”使者灰溜溜的退下去了,临走时,看了一眼郎寅

郎寅在心中怒骂了这使者一通,而后盯着养心殿正中坐着的小皇帝,他发现小皇帝的声音变粗了,这对摄政王来说不是一个好事啊

项弘发现了郎寅探究的眼神,道:“郎侍卫,你还有什么事吗?”声音里丝毫没有畏惧

郎寅记得这个小皇帝之前是害怕他的艾怎么现在说话都有底气了?

“皇上,臣只是觉得您越来越有气势了”郎寅­阴­笑一声,说道

项弘眯着眼睛看了郎寅一样,大概猜到了他的用意,于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冯焕洲

冯焕洲心领神会,道:“郎侍卫,倘若您没什么事就可以退下了,皇上还病者,要休息了”

郎寅自在的站着,道:“是么?我看皇上刚刚的气势,不像是生铂反而好得很”这话完,随即对冯焕洲道:“你是什么东西?太监不是太监,官职不是官职,凭什么来指使本侍卫?”

冯焕洲一时气结,说不出话,脸­色­通红

项弘道:“郎侍卫!从今天开始,冯焕洲就是朕的贴身侍奉官,他的话就是朕的口谕!”

郎寅听了这话,心中十分不爽,慢慢的脖子上浮出青筋,怒视着项弘在他心中,小皇帝就是一个小绵羊,怎么敢和他这么说话?

项弘心中的确一凛,有些心虚,但是脑间突然闪过一个人的面容,于是便来了底气,“怎么?郎侍卫,你还想打朕么?”

这话虽然轻,但是到了郎寅那里,却仿佛当头­棒­喝,他顿时半膝跪下,道:“皇上恕罪”

项弘心中舒了一口气,道:“下去吧!朕累了”

“臣告退”郎寅低着头,退了下去

殿外,将军府的使者还在那边等着,见了郎寅出来,便迎了上去,喊道:“郎侍卫!”

郎寅转头,怒视一眼,“你还在这边做什么?”

使者面露难­色­,道:“郎侍卫,方才皇上龙颜大怒,想必我的任务达成了吧?”

郎寅眯了一下眼睛,盯着使者突然一个计谋浮上心来,他走上前去,拍了拍使者的肩膀,道:“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皇上还在里面等着你!快进去吧!”

“什么……”使者突然觉得眼前晕乎乎的,“皇上还在等我?”

“对!快进去吧!”郎寅说着,推了使者一把

这使者晃悠悠的往前走,拐弯走向养心殿,门口的太监也没拦着,他便走进了养心殿的正殿,“将军府使者洪乃安叩见皇上”说着,他强忍着头晕,跪在了地上

项弘正要离开去暖阁更衣,却看到这使者又进来了,便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洪乃安道:“皇上,您不是找……”话还未完,他便觉得天旋地转,‘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项弘和冯焕洲皆是一愣,项弘便要上前去看,冯焕洲拦住项弘,示意他过去看

冯焕洲小心翼翼的接近使者洪乃安,喊了一句,没见洪乃安反应,才往前去看,刚看到洪乃安的脸庞,便吃了一惊

项弘走上前来,“怎么了……”他呆住了,只见使者洪乃安七窍流血,眼眸空洞,明显是已经死了!项弘仔细回忆洪乃安走进来的种种情景,突然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心里

这不正是夫子给曹禄中出的计谋吗?

一时间项弘心绪烦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倘若这是夫子给曹禄中出的计谋,那么是企图谢邈和他交恶,他该如何应对?夫子怎么没有告诉他怎么应对?

项弘乱了手脚,他完全忘记了前天夜里祝玉瑾对他说的那番话

郎寅此时出现,吃惊的看着项弘,仿佛这使者是项弘杀死的

项弘摇头,拼命解释,但是郎寅什么话都没说,便找人抬走了那死掉的使者,而后道:“皇上请宽心,臣来处理这些事”话完,转身走了

但是项弘说冬至宴要去将军府见谢邈的消息传到了曹禄中耳中

曹禄中在屋内踱着方步,朝政之事他可以随意应对,唯独小皇帝的事他需要仔细斟酌;虽然现在有十足的把握掌控小皇帝,但是万一出了什么纰漏,那么他这几年的辛苦设计岂不是白费了?

想着,曹禄中决定去养心殿探一探虚实,到底是小皇帝戏言还是真话

太医院内的白芍阁里,祝玉瑾和柳如云正品着茶

“玉瑾,你快尝尝这雪顶含翠,虽然比不上我们在昆山派的纯澈,但别有一番感觉”柳如云说着,替她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祝玉瑾脸上浮出一丝不适,别扭的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赏茶之上,她此行来的目的是为了探查柳如云是不是那日在宫殿外偷听的人,以及把明姑的头颅送到项弘宫殿里地人

柳如云看着祝玉瑾的姿态,忍不住放声一笑

祝玉瑾愣赚“你笑什么?”

柳如云道:“玉瑾,看来你是扮作男人太久了,连品茶也变得这么豪迈啊”

祝玉瑾皱了下眉头,往亭子周围看了一眼,仿佛怕有人偷听一样

柳如云又淋了一杯茶,道:“放心,这是我的地方,没有­奸­细”话里平淡,却满是自信

祝玉瑾也笑了一下,玩味的道:“师兄,看来你在这太医院里做的不错”

柳如云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不喜欢听你叫我师兄的”说着,和她对视一眼,又道:“算是不错,像野兽一样护住自己的一片领地罢了”

祝玉瑾摸着那­精­致茶杯的杯沿,在脑中思考着该怎么开口问柳如云自己心中的问题她沉思之时,眉头微皱,眼中尽是清淡哀愁的光芒

柳如云以为她为项弘的事情发愁,于是便道:“玉瑾,不用的,很快就会进展的,我在小皇帝吃的药中掺了一种成分,可以帮助……”

“你掺了什么?”听到柳如云的话后,祝玉瑾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打断他的话,问道她知道柳如云不喜欢项弘,但是也没必要害他,况且他知道她要潜心帮助项弘的

柳如云看着祝玉瑾紧张的 ... [,]

(涅,他心中猛地一股酸味,也不掩饰自己的感情,笑道:“从没见过你这样紧张过我”

“快说!你在药中掺了什么?”

白芍阁的桥上,一个太监匆匆的跑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什么事?”柳如云不耐的问道

小太监似乎是柳如云的亲信,直接附在他的耳朵旁,说了一通话

祝玉瑾看到柳如云的眉头皱了一下,待太监离去,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柳如云看着她,道:“快去吧,小皇帝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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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打斗

( “别说了!朕意已决!”项弘一甩手,示意让祝玉瑾出去,“你出去吧!朕有事要做!”

祝玉瑾道:“请问皇上要做什么事?考虑着怎么在冬至宴上和曹禄中还有众臣说话吗?还是说皇上考虑着怎么在冬至宴上设局杀死曹禄中?”

项弘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一转头,狠狠道:“祝玉瑾!你放肆!”这话完,又道:“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曹禄中那个猪狗吗?朕要杀他易如反掌!”

祝玉瑾冷笑一声,“那皇上准备怎么杀他?拿起你藏在枕头下面的刀直接刺过去吗?”

项弘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的光芒,背过身去,道:“朕不需要你管!你给我滚!”

祝玉瑾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话会从项弘口中说出,她一时觉得挺委屈,自己做好人还被骂,于是一转衣袖就要走出暖阁,走了两步,就又回头道:“项弘,你这样的脾气,怎么能学得了我派的功夫?”

这话仿佛冰刺一般在项弘心头刺了一下,喉头仿佛要结冰了一样,突然冷哼一声,“别以为拿这个就可以威胁朕,谁要学你们派的武功?那种小门小派,朕不稀罕!”

“小门小派?”祝玉瑾心中一震,冷冷的说道她学的昆山派武功在当今江湖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他们门派的弟子都淡若浮云,不肯涉足江湖朝廷争斗

项弘道:“对!就是小门小派!”说着,转过身来,看着祝玉瑾道:“朕现在怀疑你有没有能力做这个帝师?瞧瞧你薄弱的涅,那郎寅猪狗一个巴掌就把你拍的几丈远!还有,你那满腹经纶是不是只够教凡夫俗子?”

祝玉瑾暗咬银牙,压抑着胸口滚动着的怒火这是她这五年来第二次气得要发抖,上一次是两年前的生死大事,没想到这次居然会为了这个小皇帝而怒火涌动?这也是她第一次想动真念头打他

项弘看着祝玉瑾盯着他的涅,道:“怎么?你还敢以下犯上,来打朕么?”他知道她不敢

“你以为我不敢吗?”她淡淡开口,话音未落,一个梅花三三步移到了项弘跟前,一掌朝他的胸口拍去

项弘大吃一惊,随即想躲开,伸出手要挡住她的缓慢袭来的掌;本来以为会轻松挡赚却不料她的掌仿佛空气一般穿过了他的手掌,而后打在了他的腹部

项弘只觉得一股气流穿过腹部,而后他整个人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后退了四五步,还未站住脚跟,便被一个白­色­的身影举了起来,把他举在了半空之中

这个看似单薄孱弱的帝师居然能把他举起来?项弘彻底震惊了,心中也逐渐害怕起来,但是嘴上依旧十分好强,“祝玉瑾!我…我要杀了!快把朕放下来!”他的声音和说的话透漏出了他的恐惧

祝玉瑾冷笑一声,“皇上,刚刚的气势去哪里了?”这话完,又道:“不求饶的话,就不放你下来!”

“好啊不放朕下来,你就这样举着,看你能举多久!”

“哼!皇上想得美!”她说着,开始举着他摇晃起来

半空中,项弘只觉得头脑发昏,天旋地转,他全身的肌­肉­紧绷着,紧咬着下­唇­,但是还是不肯开口求饶

祝玉瑾感觉到了他的颤抖,突然意识到自己玩的有些过火了,连忙把他放了下来

项弘的眼中的房间似乎颠倒了好几次,脚刚挨着地,就摇摇晃晃的瘫倒在了地上,空中骂着:“祝玉瑾,你个混账东西,朕…朕饶不了你…呜呜呜…”说到最后已经开始呜咽了

祝玉瑾见了此景,一方面感到他真是倔­性­子,一方面又哭笑不得的

恰在这时候,外殿太监高高的嗓子亮起,“摄政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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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把脉

( 两人皆是一惊,接着四目相对,似乎都没想到曹禄中会突然到来门口的小太监大声通报表面可以理解为对项弘的皇帝位置不看重,但实则是帮助项弘更好的应对突发情况;倘若曹禄中不让太监通报,自己进来,那岂不是看到了这一幕?

祝玉瑾更是觉得吃惊,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曹禄中应该忙着筹备迎接谢将军归来的宴席,但是也是应该的,毕竟项弘之前说了要去谢将军府找谢邈的话,不可轻视

项弘似乎看出了祝玉瑾的吃惊,于是索­性­耍赖一般躺在了地上,不起来

祝玉瑾上前拉他,道:“快起来!”

项弘赖道:“夫子,我全身发痛站不起来了!”眉眼中含着笑意

祝玉瑾心急如火,“快站起来啊”

“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快说!”

“教我昆山派的武功!”他看着她,眼神十分坚定

“你不是说昆山派的功夫…唉,算了算了,答应你!快站起来!”祝玉瑾本想调侃几句,但是,耳边听着有脚步声靠近暖阁,也便不再说话让站起身的项弘躺在床上,替他盖好被褥

“哦?踪傅也在翱”曹禄中跨进暖阁,第一眼便看到了祝玉瑾

祝玉瑾抑制住狂跳的心,脸上平静,行礼道:“臣叩见摄政王”

曹禄中示意她起来,而后走到了床前,看到床上的项弘双目闭着,转头轻声问道:“少傅,皇上怎么样了?”

祝玉瑾道:“回摄政王,皇上最近来还是神思倦惮饭食也是无心食用,一直吃着药”

曹禄中点了点头,心中寻思着,为什么项弘会说出那一番话?难道是将军府的使者还说了什么吗?但是将军府的使者已经死了,死讯也传到了将军府里,但是还没听到将军府人的回应

他正想着,床上的项弘翻了一个身,睁开眼,看着他道:“摄政王?你怎么来了?”

曹禄中慢慢起身,行礼道:“皇上恕罪,臣来看望皇上,没曾想把皇上吵醒了”

项弘打了个哈欠,道:“平身吧无妨,朕本来就要起来了”话完看了一眼一旁的祝玉瑾

太监过来伺候着简单洗漱,而后披上了一件紫­色­的衣服,坐在了暖阁的茶座上,曹禄中和祝玉瑾在左侧依次而坐

曹禄中问道:“皇上,您说要去将军府看望谢将军的事是真的吗?”

项弘听了这话,不由得眉头一皱,放下茶杯,道:“什么真真假假,朕说的话就是真的!没有假的!”话一出口,便感觉到了从祝玉瑾那里传来的冷冰冰的目光,顿时心中一惊,怪自己没有管住情绪

也难怪,项弘在外宣称是十五岁,实际上已经是十七岁,今年一过就是弱冠,而曹禄中是知道他的实际年龄的;所以正值少年反叛时期,心绪狂乱逆反也是正常,只不过项弘面对的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曹禄中笑了笑,道:“臣一直听说皇上身体欠佳,如果要参加迎接谢将军的宴席也未尝不可,只要太医说可以”话罢,对着暖阁外的李三阳道:“宣李太医进殿为皇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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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把脉(2)

( “李太医?”项弘吃惊犹带疑惑的问道,仿佛是第一次听到一样不过他的确是第一次听到,太医院还有姓李的太医

“李太医怎么了?皇上?”曹禄中问道

项弘摇摇头,道:“没事,朕只是不太习惯看御医,这些日子吃药吃糊涂了可能是”说着,自嘲的笑了一下,带着少年特有的棱角的脸上充满了沧桑的感觉

祝玉瑾被他这个表情恍惚了一下,不由得觉得吃惊,他居然能这样轻易应对曹禄中了吗?她上前一步,补充道:“摄政王,一直给皇上开药把脉的是柳太医宣柳太医来可能会对皇上的病情更了解一些”

曹禄中看了看项弘,又看了看祝玉瑾,脸上有着不明意味的笑,对项弘道:“皇上,李太医在皇宫从医二十多年,对您的病情更加容易掌控,这样一来,能让您尽早的参加谢将军的晚宴啊”话罢,转头对祝玉瑾道:“踪傅,你说呢?”

祝玉瑾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随即道:“摄政王所言极是”

暖阁中轻烟袅袅,敬事房的人不知道拿来的什么香,直让人觉得浑身软软的,祝玉瑾看了一眼那香炉,心中想着或者什么时候要验一下曹禄中在和项弘汇报朝廷之事时,一个眉目严肃的老者就走了进来想必这老者就是李太医了

李太医进来后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祝玉瑾,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随后跪拜了圣上,就开始把脉医治

把脉完毕,李太医又看了看项弘的舌苔,问了一些日常的膳食

祝玉瑾在一旁不由的的,因为据她所知,给项弘喝的药是经过柳如云调制的,她也看了看药的成分,都是些进补和排除体内毒素的;项弘一直病着的原因是他装的如今对这李太医不熟悉,难保他不会说出来项弘的身体根本没病

而龙榻上的项弘倒是神情自若,一副病恹恹的涅

李太医起身,道:“皇上,您体寒虚弱,是内热外寒入侵所致如果不早些医治,可能会……”

曹禄中听了这话,一副担忧的面容,道:“那么依李太医所说,该如何使皇上尽快康复呢?之前皇上一直是被柳太医医治着”

李太医道:“回摄政王的话,柳太医的药很谨慎,药方可能是是保根护体的方法,所以成效比较慢”话罢,思索了一番,眉间不断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而后跪下道:“恕臣无能,皇上身体内的药­性­已经稳定,臣不敢妄自开药,还请摄政王叫来柳太医医治”

曹禄中听了这话后,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挥手让李太医下去了,随后让人传柳太医

片刻的功夫,柳如云仿佛一朵白云一般飘了过来,身后带着两个药童,进殿后环视了一圈,也没看祝玉瑾一眼,便直接给皇上把了脉然后让小太监拿来了温水,沏了一杯褐­色­的药给项弘,道:“皇上,把这个喝下去,会好很多,也有利于您明天参加谢将军的晚宴”

项弘缓缓接过那晃动着的药汤,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祝玉瑾和曹禄中,顿了顿,慢慢喝下了那褐­色­的药;说来也奇怪,他本来以为那药是苦的,却是甜甜的,丝丝入喉

“皇上觉得好些了吗?”柳如云笑着问道

项弘点了点头,道:“朕觉得好多了……”话音未落,他只觉得胃中一阵翻腾,似乎是有种火从全身奔腾到喉头,又好似巨浪奔腾而出

祝玉瑾看着项弘的脸­色­发白,有些的的问:“皇上,您…”

“噗…”

未等祝玉瑾说完,项弘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溅在龙榻旁的金­色­帘布上,十分的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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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责问

( 在暖阁所有人的震惊中,柳如云被侍卫拉了下去

曹禄中­阴­冷的面庞和柳如云脸上的似笑非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这对比只有祝玉瑾看得出,她紧握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项弘刚刚一口血喷出,不但让她身心具颤,而且让她开始恨柳如云

一直以来柳如云是向着她帮着她的,没想到却是和曹禄中一伙的!

曹禄中招来了其他太医给项弘诊治,却只弄了一些安神固气的药让项弘入睡了,随后曹禄中对屋子里的太监说道:“你们给本王好好照顾皇上!尤其是谢将军回朝的宴席之际,如果有什么闪失的话,本王饶不了你们!”

暖阁中的太监太医侍卫统统下跪,遵命称是

祝玉瑾也跪着,但她却第一次开始在心底痛骂曹禄中,为了不让项弘和谢邈见面,如此大费周章小题大做,心胸当真如羊肠小道一般狭窄!也充分透露出他的怯弱

曹禄中带着人走出暖阁之际,看了一眼祝玉瑾,道:“踪傅,你随本王出来一趟”

祝玉瑾点了点头,随曹禄中走了出去,留下一些太监丫鬟照料项弘

白光闪烁,空气中漂浮着一种特殊的香味,项弘眼睛半睁半闭,看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暖阁中,他想伸手拽住她,但却抬不起胳膊,随后昏昏睡去

养心殿通往太和殿的廊道上,曹禄中问道:“踪傅,刚刚小皇帝吐血时,你似乎有些的的涅,是对那小皇帝心软了吗?”

祝玉瑾听了这一言,心中一片寒意,果然,项弘吐血是曹禄中有意安排的“臣不敢”

曹禄中继续道:“没什么敢与不敢本王有时也会对这小皇帝心软,但——”说到这里,他看着祝玉瑾白净的面庞,“踪傅是个聪明人,知道倘若本王对小皇帝心软,有一天他长出爪牙,你和本王会是什么下场”

祝玉瑾点了点头,道:“臣不是对小皇帝心软,而是觉得方才柳太医一举太过用力,如果小皇帝由此命丧黄泉,岂不是对摄政王没有益处?”

曹禄中道:“放心,本王自有分寸”这话完,又向祝玉瑾询问了一些小皇帝日厂业的状况,祝玉瑾回答说小皇帝神思倦怠整日昏睡瘫软,根本什么都学不进去,曹禄中听了这话后,才放心离去

看到曹禄中离去,祝玉瑾折回了养心殿,此时的养心殿,李三阳等人还在看护着,见了祝玉瑾回来,对她稍有敬意;祝玉瑾看着床上躺着的项弘,心中略略心疼,但是此时无法照看他,只能等到黄昏或者夜半了

她越想越觉得愤怒,枉她信任柳如云,而柳如云说着帮助她,却暗地里和曹禄中勾搭,致使项弘重伤?不可饶恕想着,她快速的朝着太医院走去

到太医院时,柳如云正和其他太医商议着初冬之际该如何各各宫院落兵之事,看到祝玉瑾面­色­­阴­郁的站在院外,于是便让其他太医退下了其他太医看到祝玉瑾后,也都纷纷行礼,毕竟她现在是曹禄中跟前的‘红人’,同柳如云似乎也有些交情的

“你不是被拖了出去吗?”她站在门口,冷冷的问道

柳如云面露笑容,“进来说话”

祝玉瑾走进了屋内

柳如云吩咐药童把门关上,并且说不让其他人进入

祝玉瑾讽刺道:“怎么?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和我说?”

柳如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玉瑾,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祝玉瑾喊出声来,她喉头的‘变声豆’经不起这么高的声音,她本来的声音即可显露,她随即声音降了下来,冷冷道:“你这两面派做的可真好!”

柳如云面­色­也冷了下来,“祝玉瑾!你不知道实情就不要乱说话!”

祝玉瑾冷哼一声,“好,那我问你,是不是你用药的关系,项弘才会吐血昏倒的?”

“是但是我……”

“你承认了!”未等柳如云说完,祝玉瑾便疾步上前,一掌朝着柳如云的脉门打去,势如疾风,丝毫没有了平时出招的温和,而是一种强硬的功夫

柳如云赶忙应对,非但没有躲开,而是接住了这一掌,两掌相碰,四目相对,气势不相上下

祝玉瑾冷瞪了柳如云一眼,一股内力从身体里涌出来,掌心发力,朝着柳如云打去

仿佛是惊涛骇浪般的气势,柳如云无法抵挡,身体仿佛风筝掉落一般往后退了好几步,而后勉强支撑腰身,但还是半跪在了地上,呼呼的喘着气,笑道:“几年不见,你功夫长进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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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往事

( 祝玉瑾看着柳如云通红的面容,没有回话,两个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碰撞,仿佛是冰块遇上了温水一般柳如云缓缓站起身,抖了抖右手的胳膊,笑道:“虽然你功夫见长,但是……”说着,扬了扬指缝里夹着的银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祝玉瑾眉头一皱,觉得自己的右臂上有微微的麻痹之感,转头一看,右臂上愕然扎了两个银针几年前,想必这个男人就是用这种招数害死了药堂的大师兄辛斐然,那个她第一次心动的男子!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如云,一种肃然的杀气迸发而出

柳如云感到气愤不妙,刚想转身逃离,忽的被一股夺面而来的戾气震赚继而只觉得肩头有千斤的重量且带着一种火辣辣的痛楚朝着他全身席卷而来

这是愤怒的力量!

下一刻,柳如云就对上了那一双充满怒意的仿佛如晶石珠宝一样闪烁的眸子悲怆难过愤慨无奈

“玉瑾……”他轻轻的喊了一声,因为这样的祝玉瑾让他觉得害怕,不单单是对她突然爆发的力量害怕,更有一种似乎下一秒就会失去她的害怕,所以他尽自己最温和的声音去呼唤她

“当年你是不是也是靠这种招数夺得了胜利?”她胸口起伏着,压抑着喷薄的怒意,说道

柳如云目不转睛的和祝玉瑾对视着,自己的思绪却似乎飞到了三年前,那段云雾缭绕的岁月里

三年前,柳如云在昆山派药堂里学习医术,奇经八脉,岐黄医道,虽然他的天资聪慧,也得到了药堂宗师张悬济的称赞,但是他始终都比不过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药堂里的大师兄——辛斐然

辛斐然,这个男子,总是穿着青麻布衣,一个布条随意的束着头发,游走在各种药草之间,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的涅每逢医书试题,他考得不好,但是动手能力却是超强,总能把各种草药研制好,经他手看病的人总是在两天内就能痊愈……这些能力远超于柳如云

柳如云一方面对辛斐然羡慕嫉妒,一方面又瞧不起他柳如云的家境乃是世袭御医,而辛斐然则是平民百姓出身,凭什么一个区区平民能超过他柳如云?

这样想着,往后的岁月里,柳如云便处处与辛斐然作对,打碎他的药罐,抢他的药草……而辛斐然则是依着自己是大师兄的态度,处处让着柳如云,可是自从祝玉瑾出现后,辛斐然便不再对柳如云忍让,因为柳如云也喜欢上了那个时候的祝玉瑾

三年前的祝玉瑾,­性­格活泼,一双眼睛仿佛阳光下河底的宝石一般明亮,她的笑声牵动了辛斐然的心他们的初次相识,是祝玉瑾下山后和一帮蛮夷打架受了奇怪的毒,那几乎要了祝玉瑾的命,当时整个药堂无计可施,是辛斐然,几夜没有睡觉,一边维持她的­性­命,一边研制解毒的方法,最终在那天的拂晓,彻底治好了她身上的毒

也是辛斐然的坚持和温柔,让祝玉瑾为止心动,自此也便常常来找辛斐然学习医道,两个人的关系虽然暧昧,但是谁也没有捅破他在心底里喜欢着她,她也在心底里喜欢着他

柳如云的出现打乱了这原本静静的节奏,柳如云大胆的对祝玉瑾表示了喜欢之情,并且每天都来找她;祝玉瑾自然没有答应,因为她心底里喜欢着辛斐然

辛斐然虽然没有对祝玉瑾表白,但是他却用自己的行动维护着祝玉瑾,他总是带她去最清净的悬崖边上练剑,然后两个人在山腰处的百草林里找着特殊的药草,清净而美好

真正让辛斐然和柳如云打起来的是那次的派遣任务,武宗宗师张悬增要派祝玉瑾下山去南古国做一个任务,需要一个药堂的人跟随,路途遥远,本来要派辛斐然去,但是柳如云却毛遂自荐,说自己比辛斐然要医术­精­明,药堂宗师张悬济无法判断,于是让决定让两个人在第二天比试一下,两人纷纷同意

但在夜晚时,柳如云偷偷的对辛斐然下了战书,要先和辛斐然比武,并且暗中通知了祝玉瑾

祝玉瑾十分吃惊,想前去阻拦,到了悬崖上的鸣崖台时,两个人已经打了起来,夜­色­茫茫,剑与剑的碰撞激出火星当时的祝玉瑾少女心­性­,想看看药堂弟子的打斗是什么涅,于是便没有阻拦

刚开始时,辛斐然占上风,也非翅松的应对柳如云的招式,但是慢慢的,他的动作开始吃力,甚至受了箭伤,且一步一步的被柳如云逼到了悬崖边上

祝玉瑾急忙跑上前去阻拦,但她身上没有佩剑,那边的刀光剑影,她只能在一旁大声的喊着让两个人停止,但两个人都没有停止的意思,辛斐然已经到了悬崖的边上,祝玉瑾只觉得眼前一丝银光,接着就是辛斐然的大叫声,再看时,已经不见了辛斐然的踪影;她站在悬崖边哭喊着他的名字,甚至想下去救他,但是被柳如云死死的拉着

自那以后,祝玉瑾便不在理柳如云,对他也是淡淡的了,因为她说了如果辛斐然没有回来,她便不会原谅他!但是辛斐然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药堂的人在后山给辛斐然建了一个墓碑

柳如云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当时他心急如焚,他没想到辛斐然的功夫居然这么厉害,眼看着要输掉,他便运用了自己特别研制的冰针,暗中刺在了辛斐然的胳膊上,这种银­色­的冰针能使人的胳膊麻痹动作迟缓,且片刻后便能溶解

也是用了这种小招数,他才能赢得辛斐然,虽然他想过让辛斐然彻底消失,但是把辛斐然逼下悬崖是预料之外的

“我问你是不是?是不是这也是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害死了辛师兄?!”

祝玉瑾的声音把柳如云拉回了现实,他盯着祝玉瑾,道:“不是!我柳如云绝不会做这种害人的事!”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脸上浮现出一丝哀伤,“玉瑾,我柳如云在你心中竟是如此不堪吗?”

话罢,一室静寂,空气中流动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她审视着他,仿佛在看着他的面容就能知道他是否说了实话一般

“唉”突然,她长叹了一口气,松开手掌对柳如云的束缚,全身的紧张放松下来,仿佛整个人都要瘫软了“算了,都过去了”说着,她缓缓的朝门口走去

柳如云也站起身,看着她的背影,或许,他没有机会再成为她心中重要的人,但是他能成为帮助她的人,比如成全她的愿望他轻轻喊道:“玉瑾…我柳如云是什么样的人,就拿时间来证明吧!”

她的背部一颤,放在门上的指尖动了动,接着打开门,没有回头的走了出去她的脑袋空空的,想了一些其他事情,但突然的,她回想柳如云的话,接着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脚步加快的朝着养心殿走去项弘,或许就是解开这个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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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丫鬟

(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大风起,黄土飞扬

天边的晚霞游过,转瞬,月亮便升了起来,远远的看到了皇城威武的轮廓,仿佛是一片虚幻景­色­下的盒蜃楼空气中浮动着一种令人烦躁的不安气息

一大批身着红缨甲胄的士兵前行着,高举着红黑相间的旗帜,旗子上面写着一个笔力仓劲的‘谢’字士兵后方是一列列骑兵,都是枣红­色­的马,而在最前方,是六匹高头大马,最前方的马最为威武,通身的鬓毛光顺的仿佛最好的丝绸一般

马背上坐着一个金­色­甲胄的威武男子,他取下帽子,乌黑的头发随风飘荡,坚毅的脸庞上,一双明目仿佛鹰鹫一般,他就是大将军谢邈

军队正前行着,突然前方黄土飞扬中有一个身着白纱衣的女子摇摇晃晃的出现,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干­裂

“谁在哪里?站住报上名来!”左将军刘谷大声喝道

白纱衣的女子止住了脚步,身体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缓慢的倒在了地上

军队汀了脚步,左右将军寻求谢邈的意见

谢邈道:“刘谷,你上前”

“是!”刘谷从命后,下马,从容上前,却是紧握拳头,以防有什么变故发生他走近一看,却呆住了,这个昏倒的女子竟生的如此漂亮,加上一身白纱衣,仿佛是天上掉落的仙子

“哈哈哈…刘谷!你怎么愣住了?莫不是被美娇娘迷得迈不动步子了?”右将军蔡寻机哈哈笑道,声音却是如天边的炸雷一样他这话罢,其他几个副将哈哈大笑,其他人都知道,这左右将军总是互相调侃

刘谷回过神来,小跑着回来,瞪了蔡寻机一眼,拱手对谢邈道:“将军,前面一个女子昏倒了过去”

谢邈点了点头此次回皇城,路途还算顺利,除了有几波土匪­干­扰外再没有其他险阻,如今走近皇城,莫名其妙的昏倒了一个女子,很明显目的不纯“天­色­已晚,距离皇城还有数十里,就在此处安营,明天一早赶路”

左右将军一愣,随即对视一眼,而后招呼后面的士兵开始安营;因为是马上要到皇城了,所以士兵们都有些兴奋,简单的支了一个帐篷便开始生火做饭

昏倒的白纱女子被安排到了一个单独的帐篷里,外面有士兵把守

谢邈的军队不过近万人,却是一支可以抵五万的虎狼之师,不单单是因为这近万人都对谢邈忠心耿耿,更重要的是有铁一般的纪律,且副将都十分听从谢邈的命令当晚,副将们在帐篷里和谢邈商议回皇城之事,他们都知道如今的朝廷是曹禄中掌控着

正商议着,突然有士兵来报,“将军!那名女子醒了,并且说要见您!”

蔡寻机道:“什么来历不明的女子,她说要见将军就要见将军翱”

刘谷一掌拍在了蔡寻机的脑袋上,蔡寻机刚想骂刘谷,却看到刘谷给他使眼­色­,蔡寻机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也便住嘴,等候谢邈的意思

谢邈站起身,道:“今晚散了吧,明天一天要赶回皇城!”说罢,走出了军营

五个副将雷声听令,待谢邈走出去后,蔡寻机哈哈笑道:“将军今晚有‘­肉­’吃了,哈哈哈哈……”

刘谷听了这话,回骂了一句,“狗日的,你眼红了么?明天见了你那婆娘,你不也有­肉­吃了?”

这话罢,其他副将一哄而笑

帐篷门口的侍卫通报之后,谢邈掀开了帘子,走进了帐篷,“姑娘,你找我所为何事?”

话音刚落,眼中冷光一闪,一把匕首触到了谢邈的脖颈上,微微发凉他对上了女子的一双美眸上

两人对视良久,相对无话,匕首就那样触在他的脖颈上,有微微的杀气,但是他依旧十分从容,救下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时,谢邈就料到,肯定会有这一幕发生

女子突然笑了,“临危不惧,果然是大将风范”刀子依旧没有放下

谢邈道:“姑娘姓甚名谁?是否是谢某杀了你的亲人友人?报上名来,也让谢某死个明白”

女子缓缓放下刀子,豪迈一笑“爽快!”

她着豪迈一笑,仿佛是硬朗汉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般,让谢邈顿时心生好感,接着听到女子道:

“小女子姓祝”话完,顿了一下,背过身去,一双眼眸转了转,“单字金”

谢邈想了想,并在脑中搜寻了一遍,道:“祝金姑娘,谢某与你并无怨仇”

她转过身来,笑道:“的确没有怨仇但是我知道你此行回皇城,有意推翻曹禄中,救出傀儡小皇帝,可对否?”

谢邈听了这话,方才淡定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愠怒,“你是从何得知?”

“将军不必动怒,小女子一番猜测,果然得到验证,也不虚此行了”这话完,对谢邈行了一个礼,道:“小女子是当朝祝家帝师的丫鬟,奉了祝家之命,前来报信”

“祝家?帝师?丫鬟?”谢邈连连发问,“大费周章的,让一个丫鬟来报信?路途遥远,你是如何到来?”

她道:“如何到来将军不必知道至于祝家帝师,将军常年征战在外,自然不知道当今的祝家帝师,但是前朝帝师卒你可知道?”

谢邈点点头

“当今的帝师就是前朝帝师卒之n……子!”她差点说错话“关于小皇帝和曹禄中的关系,将军想必比小女子还要清楚当前的问题是,曹禄中为了阻止你和小皇帝见面,布下了种种­阴­谋,其中最大的­阴­谋就是让你记恨小皇帝,并且觉得小皇帝一无是处但实际上,小皇帝外表装傻装铂内则是忧国忧民,所以,还请将军不要放弃小皇帝”她不知道她这一番话里有多少对项弘的偏爱

谢邈听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是一种成熟大气的男子气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项弘的!”话语铿锵有力

几个时辰前

祝玉瑾和柳如云一番打斗后,快步走向了养心殿,此时李三阳已经离去,只留下了一些看护的小太监,祝玉瑾挥手让那些小太监出去在外殿守着,自己则走进了暖阁中

冯焕洲一段时间没有服侍项弘了,他被曹禄中安排到御林军中,原因是曹禄中觉得冯焕洲对项弘太过亲切了,此次前来,是项弘钦命的祝玉瑾再次看到冯焕洲,发现他的面容有些变化,个子也高了一些,突然想起刚认识冯焕洲时,他身上那块玉佩

“你……”冯焕洲看到祝玉瑾走了进来,站起身,前来抓住她的衣服,道:“祝玉瑾,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让皇上吐血了!”说这话时,眼中红红的

祝玉瑾一时觉得心软,道:“焕洲,你冷静些,我是来看项弘的!”

“你让我怎么冷静?!”冯焕洲大声说 ... [,]

(道

两人正说着,突然项弘醒了,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他现在很虚弱

祝玉瑾和冯焕洲连忙走上前去她道:“项弘,你感觉怎么样?”

“夫子……”他声音微弱,“夫子,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

这个字仿佛千斤的石头一般砸在了她的心头上,‘啪’的一巴掌,她手起手落,打在了项弘的脸上,继而听到她带着怒意的话,“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个字!你也不许给我死!”

或许是被她突然发怒的气势震住了,项弘顿时眼中含泪,再加上脸­色­不好,一双大大的眼睛,变得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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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生病

( 冯焕洲道:“不说就不说,你­干­嘛打他?还有,祝玉瑾,你以为你是谁?别总是对皇上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祝玉瑾脸上忍不住浮起一片红晕

看着冯焕洲服侍项弘直起身,并给他倒了杯水,祝玉瑾问道:“项弘,你还要去见谢将军吗?”

项弘背靠在龙床上,愣了一下,把茶杯递给冯焕洲,道:“去!不但要去,朕还要和谢邈商量杀死那个混蛋!朕这次绝对不让曹禄中!那个混蛋,居然害我!”

祝玉瑾听了这话,脸­色­发黑,“嗯,很好!那你去吧!臣告辞了”话罢,转身欲走

“嗯?”项弘一愣,没想到祝玉瑾脸­色­说变就变,急忙起身想拉住她,“夫子,夫子,别走啊……”他躺在床上快一天了,猛地起身,难免头晕眼花腿脚发软,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抓住了祝玉瑾的手腕

他这利索又心急的动作,看的冯焕洲一愣一愣的

祝玉瑾回身,看着项弘

项弘在地上坐着,道:“朕…朕不去了,就是和你说笑一下啊”这话完,嘟囔道:“真是的,你的脸变得怎么比翻书还快翱朕都不能随口说说了……”

祝玉瑾心头一暖,也没再说什么,把他扶了起来此时把他扶起来,祝玉瑾才发现,项弘已经和她一般高了,甚至比她还要高出一些,他的嗓音也变得略带沙哑了

她把他扶到床上躺好,给他把脉

项弘躺在床上,一双眼睛不断地盯着祝玉瑾看,先看她的眉眼,最后双眼汪在她的两瓣­唇­上,此时的项弘纯粹的是欣赏他的夫子,这也为他以后彻底喜欢上她奠定了基础

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往往是由欣赏和崇拜开始的

“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她盯着他问道

项弘脸­色­一红,赶忙移开眼神,慌乱道:“夫子…记得晨间时你说要教我昆山派的武功呢,是真的吗?”

祝玉瑾反问道:“我们门派的雕虫小技,你真的要学吗?”

项弘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夫子,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我那个时候说的话都是气话啦!夫子你功夫厉害,你们门派的武功是博大­精­深,厚积薄发,那啥那啥的呢!”说到最后,他都词穷了

祝玉瑾扑哧一笑,“什么时候变得开始油嘴滑舌了?”

项弘见祝玉瑾开口笑了,顿时也跟着笑,“夫子,你笑起来真好看!”

这一个顺嘴的夸赞,倒是让祝玉瑾有些不知所措了好在冯焕洲在一旁问道:“踪傅,你真的会武功?还是昆山派的?”

祝玉瑾点了点头,还未开口说话,项弘便抢先回道:“焕洲!你忘记了,那次卷轴的事,你不是还和夫子过过两招吗?”

冯焕洲点了点头,看着祝玉瑾,他的两眼直放光,在未入宫服侍项弘之时,他曾经听说过昆山派,如今终于有机会遇到,于是他赶紧跪下道:“少傅,还请收焕洲为徒!焕洲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这一下的气氛就变了,祝玉瑾连忙站起身,要扶起冯焕洲

项弘在一旁道:“喂喂,焕洲,他可是朕的夫子,只能教朕一个人,你拜什么师啊快给我起来!”

冯焕洲一向听项弘的话,这次却异常固执,跪在地上一直不起祝玉瑾觉得机会到了,于是从身上掏出那半块玉佩,递到冯焕洲眼前,道:“焕洲,不,广淼,你可认识这玉佩?”

冯焕洲听到有人叫他小字,心中仿佛万匹野马奔过一般,因为他的小字只有他那身在西梁城的老母亲知道,再抬头看到祝玉瑾手中的半块玉佩后,他彻底惊呆了,愣愣的接过玉佩,随后情绪激动的拉住祝玉瑾的双手,又晃着她的肩膀,陷入狂乱状态,“这你是从何得来?从何得来?是谁给你的这个玉佩?!”他双眼通红,十分恐怖

“焕洲!你冷静!听我说!”祝玉瑾说道,她想让冯焕洲停下来,但是他已经十分狂乱

一旁的项弘先是看到冯焕洲抓他夫子的手,又看到冯焕洲那样的摇摆他的夫子,顿时有种强烈的占有欲保护欲浮现在心头,他一个起身,一拳打在了冯焕洲的脑袋上,“你给我放手!”

突然袭来的疼痛让冯焕洲松开了祝玉瑾,他退后两步,捂着鼻子,放下手一看,流鼻血了

项弘拉住祝玉瑾的手,问道:“夫子,你没事吧?”

祝玉瑾抽开手,道:“项弘,你怎么下手那么重?他都流鼻血了!”话罢,走上前去,拿起茶座上的一块布递给冯焕洲,问道:“没事的,擦一擦”

项弘看到祝玉瑾对待冯焕洲那么温柔,自己想‘英雄救美’也不受待见,于是哼了一声,躺倒床上装睡起来

祝玉瑾静静的把她刚下昆山派时在西梁城的见闻给冯焕洲说了,并且告知了冯焕洲他的母亲很安全冯焕洲听了之后,顿时热泪盈眶,要跪下身感谢祝玉瑾,之前对她的偏见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感激她怎么承受得起他的下跪,连忙把他扶了起来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冯焕洲开始下决定要报答祝玉瑾,因为她的母亲时常对他说:只身在外,受滴水恩,涌泉报之也是因为他的这个念头,在今后的岁月里,救了祝玉瑾很多次

“皇上,奴才刚刚失礼了,还请皇上恕罪”冯焕洲跪在龙床前,说道

项弘故意侧着身子,不说话,实际上他是在等另一个人的声音

祝玉瑾见项弘良久不说话,知道他在使小­性­子,于是悠悠道:“真不知道某人怎么做皇帝的,动不动就恕孩子脾气”

项弘听了这话,也沉不住气了,转过身,盯着祝玉瑾道:“谁恕孩子脾气了?你才是小孩子!”话罢,转头看向冯焕洲,道:“快给朕站起来!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自称奴才!你怎么就是在不听朕的话!”

冯焕洲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微臣遵命”

听着两人说话,祝玉瑾突然发现项弘有些不一样,盯着他的脸庞看“项弘,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感觉不舒服吗?”

项弘一愣,听到祝玉瑾的声音异常温和,于是顿时装作病怏怏的涅,道:“夫子,我觉得胸口闷,不舒服”

祝玉瑾上前,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是这里吗?”

项弘摇摇头,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跳处,道:“这里”

祝玉瑾还不知道项弘在刷她,紧张道:“这里是心的未知,怎么会这里闷?”该不会是淤血聚到心脏的位置了吧?

项弘看着祝玉瑾满脸的的涅,觉得十分的舒坦,仿佛他就是她最最在乎的那一个人

祝玉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替他把脉;奇怪,明明刚刚的脉搏还很虚弱,这会儿却异晨浆甚至比以前还要健康许多,再看看他的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自从上一次颜莹莹投毒事 ... [,]

(件后,祝玉瑾一直觉得项弘身体里可能有余毒,所以脸­色­才会不好,如今吐血过后怎么会气­色­转好?难道是……回光返照?

她脑中不断浮现着在昆山派所学的经文医术,回光返照是什么样的状况,然后再和项弘的对照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项弘那吐出的一口血里,就是之前体内的余毒

这就意味着……她错怪了柳如云?心中响起柳如云的那句话‘我是什么样的人,就让时间来验证吧’他明明做了好事,却不愿意戳破,这到底是想让她多后悔?

祝玉瑾松开项弘的手,退后一步,道:“皇上,天­色­已晚,您还需要多多休息,微臣先告退了”话罢,便转身离去

项弘一个鲤鱼打挺儿从床上起身,道:“喂!祝玉瑾!你站住朕的病还没好!喂!朕没让你走呢!站住”

祝玉瑾却径直走出了养心殿,朝着太医院走去不管是和哪个人的误会,越早解除越好

项弘看到祝玉瑾头也不回的走了,嘟囔道:“好嘛,朕骗了你,其实朕病已经好了”说完这话,感觉到从身旁传来的视线,看到冯焕洲眼中含着笑意的看着他,脸­色­微红,道:“看什么看!出去,朕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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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渣滓

( 前往太医院的路上,祝玉瑾不断思索着,心中权衡着,到底要不要用计让项弘和谢邈见面;当走到太医院门口时,她得出了一个结论——无论如何都要让项弘和谢邈见面军政结合才是治国良策

她已经想好了怎么和柳如云解释,但是进了太医院后,听到药童说柳如云方才出去了,她心中顿时又浮现一丝失落

沿着东宫走,有一个侧廊道,这个廊道两旁种了一些竹子;顺着廊道走,穿过东正道,就是祝玉瑾所住的清雅阁

东正道的路口处退一辆马车,这马车苏红顶,串金流苏,底­色­为深青­色­祝玉瑾走过这马车时,正疑惑着这宫中怎么会汪着一辆王府的马车时,马车的窗露出一条缝隙,“玉瑾,上来”

祝玉瑾一愣,听到这个是柳如云的声音,迟疑了一下,又四下看了看马车的窗子掀开,露出了柳如云棱角分明的下巴,“玉瑾,是我,如云”

祝玉瑾这才上了马车她首先看到他身着苏绒轻衣便装,而后看到马车里放着一套白­色­的纱衣,布料看起来非虫适

两人相对无言,祝玉瑾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有人小跑着走近了马车,附在车窗上道:“爷,可以走了吗?”

柳如云点了点头,“走吧”

接着,马车一沉,就开始徐徐前进了

祝玉瑾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柳如云道:“城外”这话完,指了指那白纱衣,“把这个换上”

祝玉瑾皱了皱眉,“去城外做什么?还有,我为什么要换上这个?”他要她在马车里更衣?

柳如云道:“到了城外,你就知道了”

她叹了一口气,“柳如云,你要做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就像你对项弘一样,你明明救了他,却不告诉我,你是想让我对你感到愧疚吗?”

柳如云笑了笑,“不是”话完,沉寂了一下,“我是想补偿你让你打我也是想让你出气”

她仿佛是被一个温柔的沙包击中了一般,“何必呢,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柳如云随即道:“过去那么久了,那你原谅我了吗?”

她不说话了

直到马车顺利的出了皇城;皇城内的侍卫看到车上挂着的牌子,也没有阻拦

马车行驶到皇城外的五芒村交叉路口时,柳如云才把他的计划告诉了祝玉瑾“谢邈谢将军此时在距离皇城外十五里处的黄沙坡,你过去吧!”

祝玉瑾一时间有许多不解,皱着眉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如云道:“玉瑾,这些事情不是你一直想做的吗?我们同样师承昆山派,也算是半个谋士,这些有利于小皇帝的事情都能想到的”这话完,盯着她的一双眼眸道:“难道你没有决定要让小皇帝和谢将军见面?”

祝玉瑾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但脸上有些为难的表情

柳如云跳下车,道:“你不要觉得有负担,是我主动想为你做些事情的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其他的你要自己安排”他跳下马车,看着城外刚刚升起的月亮,心中一片感慨

祝玉瑾在车里换着衣服,她解开胸口束胸的布带,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好多,脑间也开始思索着接下来怎样寻找谢邈将军,以及怎样与之交接

正想着,突然有股杀气横冲而来,接着有丝丝暗器划过空气的声音

“小心!有暗器!”祝玉瑾大声喊道接着她脚尖发力,蹬了一下马车,冲破马车顶盖飞了出来

下一刻,‘嗖嗖嗖’几十把竹签钉在了马车上,把马车弄得面目全非,那批马受了惊,挣脱缰绳跑脱了,马车上坐着的车夫横死在了地上

祝玉瑾落在地上,看向柳如云,“如云,你没事吧?”

柳如云脸­色­发青,但在月光下看不出来,他回道:“我没事,你呢?”看向她时,顿时觉得心旷神怡,她一袭白纱,仿佛天仙下凡一般“玉瑾,你真美”他忍不住夸赞

祝玉瑾却眉头紧皱,看着岔道旁的一颗大树,喊道:“英雄好汉不应该躲躲藏藏,暗放冷箭!”

大树后响起一声狂笑,跳下树,慢慢走上前来,“首先,我不是英雄好汉,我就是一个小人,再者,我最看不惯有的小白脸逞英雄了!”话罢,对着柳如云道:“喂,小白脸,刚刚没有杀掉你真的是可惜了!”

祝玉瑾看着来人走近,突然惊道:“你……不是那个猎户的儿子,吴鸿良吗?”

吴鸿良哈哈一笑,“不错不错,玉瑾,你还能记住我的名字不过,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女的,而且还这么美”

柳如云走到祝玉瑾跟前,轻声道:“玉瑾,事不宜迟,你赶快走”

祝玉瑾想起前几个月见到这个吴鸿良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只觉得这是纯粹的猎户的儿子,没想到却是一个狠毒的杀手;她本想再问吴鸿良一些事情,但是如今时态紧急她看着柳如云,“你可以吗?”

柳如云从容一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对付这样的渣滓,还是可以的”

祝玉瑾点了点头,“万事小心”话完,看了一眼吴鸿良,踏起轻功而走

吴鸿良本想拦住祝玉瑾,但是一来祝玉瑾的轻功厉害,二来有柳如云拦赚他只得作罢,看着那一袭白纱如星辰一般飞走一双­阴­厉的眼眸盯着柳如云,道:“小白脸,你以为你这受伤了的狗能打得过我吗?”

柳如云轻轻一笑,“叫别人小白脸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自不量力的渣滓,一种是羡慕别人的自卑的可怜虫”这话完,从容一笑,“你是哪一种呢?猎户的儿子?”

十几里的路程,祝玉瑾在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里到达了黄沙坡,闭上眼睛利用超高的听觉知道了谢邈所在的位置,而后装作昏倒在了军队前

军营里,祝玉瑾巧妙的瞒过了谢邈她的真实身份,加上谢邈是威武将军,不似那些文臣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两人的交谈也是十分投机,甚至让谢邈产生了她就是他的红颜知己的错觉

祝玉瑾把她的计谋与谢邈说了,包括怎样和谢邈见面,以及项弘现在的现状

谢邈听了祝玉瑾所说的‘帝师的安排’后,深感帝师的计谋巧妙,于是道:“你若回去了,转告你家帝师,只要她能救出皇帝于水火之中,我谢邈就是付出这副躯壳也在所不惜!”

一番话听得祝玉瑾全身颤抖,随后问道:“谢将军,我一个小小女子,突然出现,又口说无凭的给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确定我说的是真的?”其实她已经做好了被抓住的准备

没想到谢邈放声一笑,接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谢邈头脑简单,只认这个理倘若我一开始就不信任你,就不会听你说这么多;而且,你若是曹禄中的人,我一开始就能 ... [,]

(看得出来!”说着,他的一双眼眸仿佛炙热的光芒一般盯着她

祝玉瑾拜谢了谢邈之后,趁着夜­色­茫茫,踏着飞檐轻功快速的朝着皇城飞回,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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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龙袍

( 月到天中,此时已经接近子时了

祝玉瑾看着那满是竹签的破落马车,那个死去的车夫的尸体已经不见踪影,地上有几滩血迹,分辨不出是谁的,从地上的脚印可以判断出,她走了之后,吴鸿良和柳如云肯定经过了一番打斗

她正仔细辨认着两个人的去向,突然听到左侧传来微微的喘息声,伴随着快速密集的脚步声;她拿起马车里自己原本的衣服,而后躲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上,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并且屏住呼吸看着到底是谁会出现

“小白脸!打不过就藏起来,可真是龟孙子啊”吴鸿良站在破败的马车前四处看了一眼,而后骂道“不过,爷爷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细!你等着,我明天就去宫里找你!非要把你打得跪着喊老子爷爷!哼!”这话罢,一圈打在了马车上,那马车登时四分五裂,随后朝着五芒村的方向跑了回去

直到消失了踪影,树上站着的祝玉瑾才松了一口气,她虽然能打得过吴鸿良,但是此时此刻,还是少发生争斗的好她站在粗粗的树枝上,正准备换衣服,突然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身体抖了抖,难道是什么野兽藏在了树上?豹子?

想着,她慢慢抬起头,左手发力,准备发现不妙就出掌,身体紧绷之际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如云?!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满是惊诧的问道

“玉瑾,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柳如云苍白一笑,勉强的说道

他方才与吴鸿良一战,本可以轻松胜利,但是那竹签暗器不偏不倚的伤到了他的­茓­位,以至于他一动气就会气血逆流,好在他身上带着自己特制的冰针,能够让吴鸿良身形缓慢,自己才得意藏身和脱身

祝玉瑾急忙把他接了下来,道:“怎么会让我失望……”刚一接住他,她便发现他居然全身冰凉,且身体各处都有伤痕“你这是怎么搞的?”吴鸿良的功夫有那么厉害?

说着,她便拉着他走向那个通往御花园的暗道处,如今两个人这样贸然进入皇城肯定是不行的

柳如云看着祝玉瑾,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她在一起;他笑道:“没想到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实现了玉瑾……”

祝玉瑾道:“你不要再说话了,什么也不要想,跟着我的脚步走!”她深知,他如果再动气的话,可能就会经脉堵塞,到时候无疑会成为一个废人,她可不想但这个罪名

这次进入暗道后,她很快的找到了出口,从御花园里把柳如云送到了太医院,而后在他身旁照料了一会儿,到天边浮起鱼肚白的时候,才回了清雅阁

朝和殿

太监的一声退朝,文武百官便退出了朝和殿殿外的太阳刚刚升起没多久,许多大臣三五成群的走着其中一个略略发福的男子格外神气,两半胡子似乎要翘起来一样,他的身旁还跟着三个官员,对他说着奉承的话

其中一人道:“丞相,你说说摄政王这到底是何用意翱不但不阻止小皇上和大将军见面,且顺从着让晚宴办在了将军府里!”

旁边的一个人附会道:“就是艾按理说摄政王应该是把握住机会才是,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放松警惕!”

被奉承的男子王丞相哼了一声,“这个摄政王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缜密,顾及的太多,依我看,他这个摄政王也做不了多久了!”

另外一个瘦瘦的官员随即接话道:“是是是,曹禄中太缩手缩脚了,他下台的时候,就是我们王丞相上位之时,到时候,我们还消王丞相提携啊”

其他两个官员听了这话,赶紧顺水推舟的附和

“呸!这种话你们也敢乱说!再让本丞相听到,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王丞相骂了一句,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这个王丞相本名王恒,十分会猜测别人的心思,当初靠着趋炎附会分帮结伙在朝廷混得如鱼得水,曹禄中摄政王的位置当初也是他一手吹捧上去的,如今他有了势力,便也想做做皇帝的梦

王丞相回了丞相府后,在卧房里打开了一个镶着玉石的宝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件金黄­色­的腾龙云图的袍子,金­色­的光芒映照着他脸上的笑容,充满了­阴­险和狡诈这个金镶玉的宝箱是去年吏部尚书冯章进献的,这个冯章深得王丞相喜欢,因为王丞相看着冯章就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为了自己的野心而拼命的巴结上司

王丞相看着龙袍,自言自语道:“哼,既然那个窝囊项弘守不住自己的江山,那么着皇帝不是谁有本事谁就坐吗?他曹禄中算什么狗屎?!”

王丞相的夫人李氏曾经劝告过他,但是每每劝告都被他狠狠的骂了回去,有次还因为夫人的言论动手打了她,他夫人劝道:“这皇帝不是谁想当谁就能当的啊有些人天命所归就是皇帝命,但你……”

没等他夫人说完,王丞相便赏了几个巴掌,直打得他夫人嘴角流血

曹禄中自然是知道朝廷里现在的状况,官员互相猜测又互惠互利,总之一个腐败了得,曹禄中虽然有心整治,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不正是这些腐败的获利者吗?如果要整治也是等到项弘突然暴毙,自己顺利登上皇位的时候

下了早朝后,曹禄中回到了摄政王府,看到自己的外甥吴鸿良正在厅中等候,便不耐的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吴鸿良本想把昨晚遇到的事全盘托出,但是看到曹禄中脸­色­不好,也便没有说出,再加上他已经对祝玉瑾魂牵梦绕,所以道:“舅舅,外甥听闻大将军谢邈要归朝了,到时候的晚宴肯定会出一些差错,所以,外甥决定来充当一下护卫,为舅舅排忧解难”

曹禄中看了看吴鸿良结实的身板,他知道吴鸿良是会功夫的,且功夫还是上乘,他也怕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于是便暂时让吴鸿良进入了御前侍卫官郎寅的侍卫营里

郎寅大概和吴鸿良说了到时候晚宴的安排,却不知道吴鸿良另有打算,更没看到吴鸿良脸上那抹要报复时的快意吴鸿良是一个在功夫上争强好胜的人,昨晚和柳如云的打斗,他虽然略占上风,但是被柳如云弄得全身麻痹,这让他无比火大

项弘在养心殿里来回踱步,一会儿皱一下眉头,嘴中嘟囔着,“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冯焕洲在一旁看得眼都花了,道:“皇上,你怎么了翱谁还不来翱”他嘴上这么问着,心里知道项弘等的是谁

项弘听了这话,转头瞪了他一眼,道:“朕把你从御林军里召回来是让你故意气朕的吗?”可恶的祝玉瑾,说好了今天要教他昆山派的武功,他还起了个早,连御膳房准备的饺子都只吃了几个,迫不及待的等着祝玉瑾出现,但日上三竿了,却还不见她的踪影又加上今天是谢邈回朝之日,所以项弘就特别 ... [,]

(的烦躁

冯焕洲道:“皇上,你若心急,就去踪傅那里看看艾看他为什么没有来,指不定是生病了!”

项弘一愣,汀了来回走的脚步,看着冯焕洲道:“对啊夫子从来没晚来过,这次晚来,肯定是生病了!”话完,道:“走!随朕去夫子的住处!”

冯焕洲应允,在前面带路,身后跟着四个拿着各种药物的太监和一个随着侍奉的御医朝着清雅阁走去

走到种满竹子的廊道时,项弘满意的看了一眼那些竹子,只觉得身心舒畅,便道:“前面就是夫子的住处了吧?”

冯焕洲点了点头,“是,皇上,你之前来过?”

“没有”

“那皇上怎么知道的?”

项弘笑而不语,他看到那竹子就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他的夫子

走进清雅阁时,里面静悄悄的,居然没有一个太监和宫女在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更奇怪的,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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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双十二(1212),当然要多更~【抠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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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脸红

( 正当项弘心急想踹门时,门突然唰的一下打开了,露出了一张潮红的脸庞“项……皇上?”祝玉瑾惊异的道,她明显不知道项弘会突然到来,好在她刚刚听到有人敲门时,手脚慌乱的更衣,束胸,又快速的易了容才匆匆来看门

不过她忘记了一件事,就是忘记往喉头塞‘变声豆’了她急忙跪在了地上,故意哑着嗓子道:“微臣叩见皇上”

项弘一愣,盯着她道:“夫子,你的声音?”

祝玉瑾心头砰砰直跳,正想着如何应对时——

“你果然是生病了,唉!怪不得会迟迟不见你来见朕”话罢,挥手让祝玉瑾起身,道:“幸好朕有先见之明,带了御医还有一些常备的药物!还不快谢谢朕?”

他像是一个急于得到夸赞的小孩

祝玉瑾舒了一口气,“多谢皇上,是微臣的错,没有差人去通报皇上”

项弘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刚刚在养心殿里的烦躁在见到祝玉瑾那一刻后,变得烟消云散,他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祝玉瑾的房间里,新奇的看着房间里的摆设

随行的御医要给祝玉瑾诊治,祝玉瑾道:“不用了……咳咳…这是旧铂我知道用什么药好”故意咳嗽是因为她开口是暴露了原来的嗓音,而后故意哑着嗓子说话了

项弘从内堂里走出来,打趣道:“夫子,没想到你生病时的声音还真好听,像黄鹂鸟一样啊”

祝玉瑾脸­色­一红,继而故意粗着声音道:“皇上,您这是期盼微臣经锄病吗?”

项弘道:“哪有!是夫子说的艾你这是旧铂所以,朕就那么随口一说啦!”

嘿,她最近发现这家伙越来越会对嘴了,而且说得头头是道的,她盯着他,开始在小太监手中找药,边道:“好好,你厉害!皇上都是对的!”

项弘虽然心切,但是不能耽误祝玉瑾养铂又和她调侃了几句,便带着随行的人离开了,冯焕洲主动提出要服侍祝玉瑾,项弘本想答应,可是心里就是感觉很别扭,于是道:“不行!你要陪朕一起去赛马!”这话完,临出院子时,对祝玉瑾道:“夫子,等你病好了,和朕一起去野外打猎啊”

祝玉瑾点头应允,不发一言,待项弘完全走后,急忙从房间里找出了‘变声豆’塞进了嗓子里,并且庆幸刚刚没有被项弘发现端倪

天边的晚霞仿佛着了火似的,伴随着城外高高的号声,以及民众高高的呼喊声,谢邈带领的一部分主要将士入了皇城;其余的士兵则是分别回了各地的家中此次休整,要近两月之久

项弘站在养心殿东暖阁的窗前,耳边听着那高高的号角声,眼中看着天边的晚霞,心中五味陈杂,也只有这时候,年少的小皇帝脸庞上才会浮现出那超越年龄的成熟与风范

这时候,暖阁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是冯焕洲的声音,“皇上,踪傅求见”

项弘摇摇头,道:“你就说朕不舒服,已经睡下了”他不想把自己这‘柔弱’的一面给旁人看

“睡下了?那现在站在窗边的人是谁?”祝玉瑾已经自己走了进来

项弘看着走进来的祝玉瑾,对她苦笑了一下,走到了窗边的茶座上坐下了

冯焕洲也没有拦祝玉瑾,准备退出去时,祝玉瑾叫住了他:

“焕洲,你留下来,有事要商议”

项弘看到祝玉瑾脸庞上认真的表情,她身上还背了一个类似于药袋的东西,于是叫进来一个太监,吩咐道:“朕要休息了,这里有帝师和冯焕洲伺候着,你们可以散去了”

这几个太监听到城外的锣鼓喧天早已按捺不赚再加上此刻这皇宫里没有多少人在乎项弘,所以他们听到项弘这样说仿佛被大赦了一般,谢恩后便跑了出去

祝玉瑾从药袋里掏出了一些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并对冯焕洲道:“皇上的龙袍你可知在哪里?”

冯焕洲想了想,道:“大部分在敬事房里放着,不过养心殿的西暖阁里有一件”这话完,疑惑的道:“少傅,你问那个做什么?”

项弘也来了兴趣,走上前来,同问:“对艾夫子,你问龙袍做什么?”边问着,他的手忍不住去摸那些桌上的瓶瓶罐罐

‘啪’的一下,祝玉瑾打了一下他的手,让他不要乱动,接着要冯焕洲把那件龙袍拿来

冯焕洲虽然疑惑,但是他知道祝玉瑾的话肯定是有目的的,于是去西暖阁中,小心翼翼的把龙袍捧了过来

项弘看到那龙袍以后,眉头皱了皱,站起身,走到了龙床前,一下躺在了床上

祝玉瑾笑了一下,“你郁闷什么?又不是给你穿的”

项弘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直起身,“不是给我穿的?那是给谁穿的?”连他的夫子也要讽刺他吗?想着,他十分气急败坏的道:“难道你要给曹禄中穿?祝玉瑾!”

她看了项弘一眼,没搭理他;随后让冯焕洲坐下身,并且道:“现在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她盯着他的眼睛

冯焕洲有些不自在,“踪傅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坐在这里不要动,我现在要……”话未完,拿起一只细细的毛笔便在冯焕洲的脸上画起来,她在给冯焕洲易容她的手腕转动着,眼神里投­射­出一种专注

从桌上的瓶瓶罐罐里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项弘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于是走上前去,静悄悄的看着夫子一笔笔的在冯焕洲的脸庞上画着,渐渐的,他觉得夫子把冯焕洲易容成了一个人,看起来熟悉又陌生

“夫子,你把焕洲易容成了谁翱”当易容完成时,项弘问道

祝玉瑾笑了笑,道:“一个诱饵”这话完,看了看窗外的光景,接着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快些行动”

这让项弘觉得云里雾里的,他道:“夫子,你在搞什么翱神神秘秘的,什么诱饵?行动什么?快点告诉我啊”他最受不了这种煎熬,但是没等到祝玉瑾的回答,却看到她拿起龙袍往冯焕洲身上套,于是气恼的上前,一把扯过龙袍,吼道:“祝玉瑾!你快告诉我,你在搞什么鬼?!”

祝玉瑾盯着项弘,道:“项弘,我只问你,你相信我吗?”

项弘被她的这个问题问懵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我若不相信你就不会这般对你!”

“相信我那么你就乖乖的听我的!”她语气坚定,随后伸出手,“龙袍拿来”

项弘虽然想问个明白,但是他知道夫子的脾气,如果她不想说,怎么样她都不会说的,所以只有乖乖的把龙袍递了上前,盯着冯焕洲看

冯焕洲露出一抹不自在的笑容,劝道,“皇上,您就听踪傅的吧,他如果想害你,你早就没命了”

项弘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气愤的道:“哼,这个不用你提 ... [,]

(醒!”说着,把茶杯凑到嘴边,谁知道茶水太烫,他愤怒的把茶杯摔到地上,骂道:“狗奴才!想烫死朕啊”

冯焕洲看到项弘的反应后,刚想上前去收拾,祝玉瑾拉住了他,道:“你现在回忆一下昨天我教你的三三梅花步”话完,走到了项弘跟前

项弘听到了刚刚的话,道:“什么?夫子?你教了焕洲功夫?你不是说好的要教我的吗?怎么可以这样!”

祝玉瑾回道:“如果你能控制一下你的脾气或许你现在已经会很多了现在,你把这件衣服换上”话罢,把一套侍卫装递给了他

项弘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了祝玉瑾一眼,接过侍卫装,心中嘟囔着:真是的,被这家伙耍的团团转,早晚要被他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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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丝竹

( 丝竹管弦,笙箫齐鸣,美人扇舞;银盏佳酿,谦谦君子,豪迈笑声;将军府里的宴席如期进行的,文臣武将的交谈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在诸多欢庆的人群里,有那么几个人目光森森的盯着这热闹的一切,突然,在府门外掠过一丝金黄­色­的影子

“郎侍卫!你刚刚看到了什么没?”吴鸿良穿着侍卫装,和郎寅并肩站着,他刚刚似乎在府门口看到了一丝异样,便随口问道

郎寅对吴鸿良那种轻蔑的语气感到十分不爽,并且他十分不看好吴鸿良的做事方式,于是也便没在意“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的眼睛是出气的吗?刚刚明明有人在府门口晃了过去!”吴鸿良说道,口气十分的蔑视

郎寅决定不回答吴鸿良的话,虽然他脾气暴躁,但是知道吴鸿良是曹禄中的外甥,所以没有发作就在郎寅决定去别处巡查的时候,突然看到府门口站了一个人,金黄­色­的衣服——龙袍!

这下吴鸿良和郎寅都看清楚了,但是郎寅心中疑惑,这个人的脸庞不是项弘,更不是别的丞相,而是一个感觉熟悉的人

吴鸿良却十分吃惊,骂道:“你这小白脸!居然敢私自穿龙袍!看老子这回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话音刚落,门口站着的人就‘蹭’的一下跑掉了,吴鸿良也随即追了出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吴鸿良的大嗓门吸引住了,他们也都看到了那金黄­色­的衣服,也都听清了吴鸿良的话

众臣诧异吃惊之余,都把目光投向了正给谢邈敬酒的摄政王曹禄中身上

曹禄中‘啪’的一声放下酒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本王倒要看看是谁!”话罢,大步走了出去那一众官员看到曹禄中离去,遂也跟着一起去盘查有的人觉得是小题大做,有的人觉得是非同小可,更有的人觉得心惊胆战,比如王丞相,他此时跟在众多官员后面,心里忐忑不安

吴鸿良正紧追不舍的跟着那个穿着龙袍的男子,他看到这个人时,就觉得肯定是当日在城外打架的柳如云,所以才会怒不可遏,以至于冲昏了理智,大骂后追了上来突然,吴鸿良觉得脚后跟猛地麻痹了一下,接着他整个人的动作开始慢了起来奇怪的是,前面的龙袍男子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接着看到龙袍男子跳到了房顶上,还没有出将军府

吴鸿良正要跳到房顶上,突然听到有个女子的声音大喊道:“狗皇帝,你总算出来了!受死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紧接着是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女子,丢了几个匕首过去

龙袍男子巧妙的躲过匕首,但是不幸被刺中了右肩,而后朝着皇城外围的丞相府跑去,女刺客也跟着跑了过去

谢邈随即组织了士兵,决定去追踪龙袍男子和女刺客

郎寅上前道:“谢将军,据我所知,小皇帝是不会武功的,而且最近养病在床,脾气且暴躁,刚刚那个人肯定是假冒的!”

谢邈怒目圆睁,看了郎寅一样,郎寅随即退后一步,听到他声音若洪钟:“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真的皇上,敢在皇城胡作非为,就是没把本将军放在眼里!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曹禄中听了这话,眼睛眯了一下,随即上前道:“谢将军说的是,巍巍皇城,自有王法,这敢私自穿龙袍的男子不但没把将军放在眼里,更没把我这个摄政王看在眼里”这话完,对着不远处的太监总管李三阳道:“李三阳,刚刚那个假冒男子往哪个方向逃去了?”

李三阳自小在皇宫长大,自然是对皇宫的地形了如指掌,拱手道:“回摄政王的话,依奴才看,那假冒男子是往着皇城外围的将军府去了”

曹禄中皱了皱眉,“哪个将军府?”

李三阳往身后看了看,踟蹰着没有回话

曹禄中怒道:“有什么只管说!”

李三阳赶忙跪在了地上,“是王丞相的府邸”

王丞相在身后大吃了一惊,刚想说些什么辩解的话,但随即忍住了,拱了拱手道:“摄政王,老臣愿意配合排查,抓住那个胆大妄为的男子!”

曹禄中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对谢邈道:“谢将军,你军途劳累,又是这晚宴的重要人物,这种调查歹人的事还是交给本王吧?”

谢邈点了点头,看到曹禄中安排的人去排查,随后一起回到了宴席,只是大家都已无心再继续宴席

谢邈往宴席里看了看,看到离府门最近处坐着一个俊秀清丽的男子,气质十分清新脱俗,心中想着,那个必定是众人口中的新任帝师了,如今看到了这个帝师,就不免想小皇帝,虽然之前那个祝府的丫鬟有来告诉一些计划,但是如今看这个帝师脸­色­平静的涅,谢邈不免的起来

趁着曹禄中再次敬酒,谢邈道:“摄政王,方才听那女刺客说的话,臣不免有些的皇上,虽然皇上卧病在榻,但是臣还是想去看望一下,已尽为臣之道”

曹禄中喝了一口酒,看着府门口坐着的独自饮酒的祝玉瑾,随后收回目光和谢邈对视着,道:“谢将军远征在外,还能懂得这些为臣之礼,说得有这么周全,让本王恍惚以为将军是文臣出身呢”

谢邈自然是听出了曹禄中话中的意思,脸上露出一抹笑,“摄政王过奖了,谢某是个粗人,那些话只不过是和文臣们现学现卖的”

曹禄中哈哈一笑,拍了拍谢邈的肩膀,随即侧过头去,对李三阳道:“李三阳,派人去看一看皇上”这话完,又对谢邈道:“谢将军,本王今早去请了皇上,但是皇上神思倦惮似乎谁都不想见”

谢邈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仰脖灌下一口酒,动作之中全是愤恨曹禄中看在眼里,大喊一声,“谢将军痛快!”话罢,站起身,对着全场的官员道:“本王代替不能参宴的皇上敬谢将军一杯,谢将军劳苦功高,理应封赏!”

下面的众臣纷纷起身,举起杯子对着谢邈

祝玉瑾也起身,端着杯子,在府门口的位置看着远处高台上和曹禄中紧挨着桌子的谢邈,两人不经意的四目相对,一时间似乎多了一些交际一样接着谢邈一饮而尽

片刻后,李三阳回来了,跪下道:“禀报摄政王谢将军,皇上不想见任何人,并让奴才给谢将军带来一个口谕”

曹禄中看了谢邈一眼;谢邈镇定自作,道:“什么话?”

李三阳面露难­色­,“奴才不知当讲不讲”

谢邈眉头皱了一下,“说吧!”

李三阳低头道:“皇上说:打打杀杀的最无趣,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那个谢狂人了!”

李三阳这话一落,有两个人全身颤了颤,继而僵赚一个是台上坐着的谢邈,一个是——

“沉住气!”祝玉瑾的手紧紧抓住身后坐着的一个穿着侍卫装的男子,她小声道:“现在还不是你发作的时候!”

而他,已经气得无以复加了,如果不是帝师温软 ... [,]

(的手,他恐怕此刻已经冲出去对着曹禄中和那个太监猪狗大骂一通了,朕何时说过那种话?朕永远都不会对谢邈说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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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妖妖2011】的月票,嘿嘿,但是亲爱滴,本文还木有入v啊

不过,偶还是很开心~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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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心动

( 谢邈心中充斥着的是一种被钝器所伤的震痛,脑间一片空白,仿佛是从高空坠落昏昏迷迷武将从来都是喜形于­色­,不像文臣善于把心事和情绪隐藏起来

祝玉瑾远远地看到谢邈脸上那种失落痛心的表情,心中有些难受,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表情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项弘,发现项弘也抬头直直的看着谢邈,仿佛是想利用眼神引起谢邈的注意一般她赶忙把他的头按下去,让他低着头

项弘有小小的反抗动作,但是没有她的动作硬气,又加上这将军府不比皇宫,于是便乖乖的低下了头

曹禄中自然也是看到了谢邈的反应,于是安抚道:“谢将军不必多虑,皇上此时心情烦躁,又加上年少气盛,说话和做事不免过火了一些前些时候还杀死了将军府内的一个使臣”

谢邈大吃一惊,“皇上杀了我府上的使臣?这是为何?”自古以来,凡是帝王开了杀戒以后就很难止赚之后在暴君的路上且远且行了

还未等曹禄中给谢邈解释,忽然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摄政王,将军,皇上并没有杀死那个使臣”

在场的人都朝着从座位上走出来的祝玉瑾看去,曹禄中更是心中疑惑,这个帝师坐的那么远,况且宴席上热热闹闹,他怎么就听的那么清楚?

实际的情况是——

自刚刚发生了穿龙袍的贼人事件后,宴席上的人都没有大声交谈了,再加上谢邈是高大结实的汉子,说话的声音自然是传的很远坐在祝玉瑾身旁的项弘听了谢邈的话后,便猜到曹禄中与谢邈说了什么,当天那个使臣的确是死了,但却是无缘无故死去的,与他没有一点关联,于是他再也忍不赚站起身就往宴席中间走去

他走出去已经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祝玉瑾知道已经拉不回来,索­性­就将计就计,快步跟了上去,并且压着声音对项弘说道:“你现在是冯焕洲”接着就说出了那番话

曹禄中听了祝玉瑾的话后,眯着眼看了她一眼,对于祝玉瑾打断他的话十分不满,愠怒道:“踪傅,你说皇上并没有杀死那个使臣,那么是说本王在骗谢将军连带着诬陷皇上吗?”

站在曹禄中身旁的李三阳扯着嗓子喊道:“大胆祝玉瑾,居然敢诬陷摄政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给我……”

“你只是一个太监,嚣张什么?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说这些话的?”此时一直在祝玉瑾身旁一同跪着的项弘抬起头,对李三阳说道

他的声音故意变调了一些,听起来不像是本人的声音,倒是与冯焕洲有些相像,这小小的心思让祝玉瑾十分称赞

这众目睽睽之下,项弘这句话还是起了一番作用,众人都朝着李三阳看去,曹禄中也瞪着李三阳,虽然说李三阳是他的心腹,但是面对众人的发难,他还是得走一走场面

李三阳自然是十分明白曹禄中的眼神,急忙跪在地上,往自己脸上抽着巴掌,“奴才多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一连抽了几个巴掌,啪啪啪的响,听得项弘心中一阵快意

随后,谢邈问道:“踪傅,你说皇上并没有杀死我府中的使臣,那么使臣是怎么死的?”在方才的空当,谢邈派人去盘查了一番,发现使臣洪某的确没有归来且已经确定死亡谢邈看到祝玉瑾一袭白衣,又是翩翩君子,自然是对她高看一眼,殊不知,当日在他营中的白纱女子就是祝玉瑾所扮

祝玉瑾拱手道:“回将军的话,府上的使臣洪乃安死后,臣曾去看过,洪乃安的死状是七窍流血,眼眸空洞,肩膀处还是筋脉尽断的痕迹,这些症状表明,他是死于毒杀皇上乃是九五之尊,想杀谁不过是一句话,何必大费周章的对洪乃安下毒呢?”

谢邈听后点点头,道:“踪傅乃是细心之人,皇上能有你辅佐,本将也就放心了”这话完,转头看着曹禄中,略有胡须的面庞上浮现出一种寒意

曹禄中心中略略一紧,他没想到谢邈居然会当众对他发难,一时间竟毫无对策

这个时候,祝玉瑾的声音响起了,“当日情形混乱,摄政王又忙于整理朝政,想必是对于这件事受了某些人的误导,从而以为是皇上杀了洪乃安”

曹禄中猛然想起,当初给他出谋杀死洪乃安的人正是祝玉瑾!

“对!待找到这个使本王受到误导的人,本王一定严惩不贷!”说着,冷冷的看着座下跪着的祝玉瑾

突然,府门外跑进来了一个侍卫,进门后跪在地上,道:“禀报摄政王,冒充皇上的人没有找到,但是在王丞相府中发现了龙袍”

“什么?!”左侧座位上的王丞相大吃一惊,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的着,但没想到最的的事这么快就发生了,“一定是那贼人脱下藏在本丞相府中的!”王丞看了看那个侍卫,又对曹禄中说道

那侍卫再次开口,道:“回王丞相的话,发现的那一件是一套崭新的龙袍”

“什么?!”这下轮到曹禄中震惊了,他站起身,怒视着王丞相

王丞相被曹禄中这么一看,赶紧起身,走到座下,下跪道:“摄政王,老臣冤枉,老臣就是有一百条胆子也不敢私做龙袍啊这可是欺君罔上谋朝篡位的大罪啊”

曹禄中冷冷道:“不必多说,本王前便知分晓!”话罢,率先迈出了步子,走了两步后,回身对谢邈道:“这事非同小可,恰好谢将军回朝,还请谢将军与本王一同前行,也好做个见证”

谢邈站起身,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点了点头,带上了一些侍卫,便跟着曹禄中往王丞相的府邸走去

文武重臣都跟着曹禄中去往王丞相的府中了,留下了一些官位不是很重的人

祝玉瑾平静的看着曹禄中等人的离去,她注意到谢邈临走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估计是发现了什么项弘推了推祝玉瑾的肩膀,轻声道:“夫子夫子,这么大的动静,这不会是你的计谋吧?”

祝玉瑾莞尔一笑,转头看着项弘,“你说呢?”

这一笑仿佛弓箭穿云一般窜过项弘的心头,夫子脸庞上的笑容仿佛要融化他的内心一般,让他顿时觉得胸口发闷,他急忙移开脸庞,捂着胸口,双颊通红

祝玉瑾一惊,扶着他道:“项…焕洲,你怎么了?”

项弘也不转头看祝玉瑾,心中一片怒骂,怎么了?还不是被你的笑容搞得?想着,一把甩开祝玉瑾的手,朝着府门外跑去年少的项弘,还不明白那种使他胸口发闷的感觉叫做心动

祝玉瑾一愣,看着项弘奔跑的方向,也跟着追了出去,她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完呢!怎么容许你跑掉?

“夫子,这是哪里?我们在这里做什么?”项弘看了一下四周的水台,以及身处的亭子的位置,不由得紧靠了祝玉瑾几分,并且问道

祝玉瑾不排斥项弘的靠近,轻声回 ... [,]

(道:“我们在等人”清朗的声音在亭子里环绕了几分

项弘看着身旁的祝玉瑾,突然觉得等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身旁的人“夫子,你的声音真好听”

祝玉瑾爽朗一笑,“你要我怎么回答?多谢皇上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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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追逐

( 王丞相的府邸虽然位于皇城,但是却处在比较外围的地方,有弊端也有好处,弊端是离亲王府太远,好处是可以随意的出入城池,为许多进献的人提供方便,且道路是四通八达

谢邈跟着摄政王曹禄中一起前往王丞相的府郜恰在这时候那个身穿黑衣的女刺客快速的从前方的房子上跳过,身后那一批侍卫气喘吁吁的跟着跑着

谢邈见这女子功夫高强,其他人又擒不赚便亲自上前捉拿

曹禄中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他一心要往王丞相的府中看一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龙袍假如说真的有,那么就表明这朝中众臣并不是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假如说没有,那么就是有人想利用这个来挑拨他和王丞相的关系,借此坐收渔翁之利不管是哪个结果,都对他不利!他不会看着自己辛苦设的局被别人抢走的

王丞相紧紧的跟在曹禄中的身后,他一方面向曹禄中表明忠心,一方面称赞曹禄中治国有方,甚至连尊他为未来皇帝的隐含意思都表达出来了,但是曹禄中丝毫未动王丞相素来知道曹禄中多疑且谨慎,心中不禁盘算着此时该如何化解

一行人到了王丞相的府郜由侍卫领着走到了王丞相的书房内,只见书房的桌上摆着一个被打开的金镶玉的宝箱,箱子里放着一个叠好的金灿灿的衣服,上面绣着的龙纹图样十分的耀目

曹禄中回头看了一眼王丞相,道:“王恒,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王丞相看到那金镶玉的宝箱后,只觉得双腿发软,又寻思他的这个宝箱藏得十分隐秘,怎么会被侍卫搜出来呢?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想到这里,王丞相顿时下跪,道:“摄政王!臣冤枉啊”

曹禄中盯着王丞相,想起了之前他隐隐觉得王丞相有些不对劲,当时还笑自己多疑太过谨慎,谁知当初的感觉是对的曹禄中走上前去,拿起龙袍看了看,摔在王丞相跟前,“冤枉?那这个是什么?你还不承认吗?来人啊棍­棒­伺候!”

话完,从外面跑进来了四个拿着棍­棒­的侍卫,把王丞相摁在了地上,任凭他大喊大叫,也不留情,噼啪噼啪的开始打了起来

书房外站着一众大臣,听到一向高傲的王丞相不由分说的挨了打,心中不由得顾忌起来,更有的大臣面露焦急的神­色­

当打了二十多棍的时候,王丞相的夫人突然哭着喊着跑了过来,任凭侍卫阻拦也没有用,最后曹禄中批准让她进来,问道:“王夫人,你是要为王丞相说些什么吗?”

李氏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王丞相,哭诉道:“摄政王,那个宝箱不是我们府上的东西,是去岁时有人进献进来的!”

王丞相听了李氏这话后,猛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曹禄中听后更是一个激灵,道:“谁?”

李氏摇摇头,表示不敢说出来,听到曹禄中向她担保后,才道:“是吏部尚书冯章”这话完,又是给自家相公一番求情

王丞相也趁机讲去年吏部尚书冯章送他龙袍之事全盘托出,且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此时的另一边

“站住不要跑!”

房顶之上,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快速奔跑着,但是体力已经不支,逐渐的身形缓慢,身后追他的人正是吴鸿良

吴鸿良脚后跟的麻痹感逐渐消失,他一边追着男子一边道:“小白脸!我发现你不但­色­胆包天喜欢老子的女人,而且吃了豹子胆还敢穿龙袍?看爷爷今天逮着你不剥了你的皮!”说着,脚步又快了一分

冯焕洲心中疑惑,在刚刚的一番追逐中,他从这个吴鸿良口中得知了自己现在易容的人是御医柳如云,但是这个吴鸿良口中的女人是谁呢?正想着,他脚下咔嚓一声,踩裂了一块瓦片,脚陷了进去,一时间无法行动,眼看着吴鸿良呼啸而至

突然,一股烈风吹来,冯焕洲突然被拔了起来,接着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抱赚向着一处宫院跳去冯焕洲看清楚了,这个抱着他的人是刚刚在将军府出现并说要他‘狗命’的女刺客!这难道也是踪傅安排的?

那吴鸿良还要追上来,这女刺客一回手,抛出了十几颗银针,吴鸿良猝不及防,那银针的速度又快若闪电,中招之后滚下了房顶吴鸿良刚滚下房顶,突然又有一个人跃上了房顶

冯焕洲吃了一惊,“谢将军?”

女刺客道:“闭嘴,不要说话!抓紧我!”

冯焕洲一愣,这个女刺客的声音变了,刚想问怎么回事,就被抱着快速的移动,而谢将军也紧随其后的跟着

眼前的宫院不断变换,突然闯进了一个小花园里,花园里还有亭台楼阁,十分的清幽美丽,女刺客突然汀了脚步,落在了亭子上,冯焕洲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夫子夫子,你教我昆山派的武功吧?”他一愣,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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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交谈

( 女刺客一把放下冯焕洲,随后一下跳起,再度跃到房顶之上,身形如燕的跳走了,冯焕洲急忙上前几步,喊道:“喂!别走!你是……”话未完,他便身形下落,‘砰’的一下从亭子上摔落

冯焕洲已经做好了落水的准备了,当脸要挨着湖面时他的腰间一紧,被人整个的拉了起来,再回神时,他已经站在了亭子里,往身旁一看,“谢将军?!你……”

谢邈也看了看冯焕洲,眼中是一片冷光,“你不是皇上,你是何人?居然敢擅穿龙袍,且在皇宫内引起争端,可知本将军现在就能将你击毙?!”他的话里多少带了一种失望和愤恨

冯焕洲被大将军那种大山般的气势吓到,正要下跪求饶之时,听到了踪傅的声音:“谢将军不必动怒,他原本是皇上身旁的陪读书童,现在是皇上的贴身侍卫”

谢邈看了一眼祝玉瑾,“踪傅,你怎么会在这里?”

祝玉瑾脸上露出一抹自信又淡然的笑容,“谢将军,你知道的”

谢邈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数日前那个绝美的女子曾经到他的营帐里传达了帝师的计谋,仔细想想今天发生的事,以及眼前的场景,竟与当日那女子所说的不差分毫

谢邈又盯着祝玉瑾的一双亮眸,而后拱了拱手道:“踪傅好计谋啊害的谢某一番好找”这话完,笑道:“说来,那绝美的丫鬟竟与少傅有几分相像”

祝玉瑾附和着一笑,“谢将军说笑了那丫鬟自小与我一起长大,自然是有些相像”他不知道那个丫鬟就是她本人

两人说话的当儿,冯焕洲已经脱掉了身上的龙袍,又在弯腰在亭子边缘用湖水洗了脸,露出了原本的容貌,随后走到一个背身而立的男子跟前,恭敬的问道:“皇上,您没事吧?”

谢邈听到这话后,整个人一僵,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却又充满期盼的面容祝玉瑾转身,看着项弘的背部,道:“项弘,过来啊你在害羞什么?”

这话完,却依旧不见项弘转过身来,要是平时被祝玉瑾这么一说,他早回过头来和她吵起来了

谢邈道:“踪傅,能否让谢某和皇上单独待一会儿?”

背身而立的项弘听了这话后,背部颤了颤

祝玉瑾点点头,随后走到项弘跟前,看着他的侧脸,道:“项弘,我和焕洲在外面替你守着,想说什么尽管和谢将军说吧!”这话完,示意冯焕洲和她一起走出了亭子

项弘想拉住祝玉瑾的手不让她走,却拉了一个空,是他的动作太慢还是帝师的动作太快了?

祝玉瑾和冯焕洲站在小花园的围墙上,把守着,冯焕洲看了看亭子处,的的问道:“踪傅,皇上不会有事吧?”

祝玉瑾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府郜眼中闪烁着不定的光芒,没有回答冯焕洲的话

“看得出,皇上很信任踪傅,想必踪傅不是曹禄中的人吧?”一番沉寂后,谢邈开口说道

项弘摇摇头,但仍没有回过身来此一时他心里五味杂陈,前几年和谢邈在一起的约定浮上心来;这几年来谢邈做到了,他成了大将军并且在边疆奋勇杀敌,才使得这已经被曹禄中蚕食的江山得以稳定然而他却没有做到约定的事,他没有整理朝纲,没有天天勤政,更没有为项王朝做出一个身为帝王该做的事彼时的约定反而让他羞愧

谢邈原本没有想那么多,身为武将的他也不会胡乱猜测别人的心思,但是身前这个人是多年未见的皇上啊见到项弘背身不愿见他,谢邈顿时半跪下来,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将军风范变得十分柔和

“皇上,谢邈有罪皇上如今不理谢邈,是否是因为谢邈没有及时来救皇上,让皇上受曹禄中监控禁锢之苦,还是如曹禄中所说…皇上最不想见的就是谢邈这个战争狂人?”末一句话,他低沉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朕从来都没说过那样的话!”项弘突然转头过来,怒声说道,粗粗的眉毛跳了一下,走上前去,看着谢邈,道:“但是,朕的确曾经在心里埋怨过,你为何不回皇城来救助朕,明明知道只凭朕一人之力无法战争曹禄中的!”

谢邈只看了项弘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皇上,谢邈愿意为失职之错领罪”他心中舒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小皇帝在曹禄中的掌控下会面黄肌瘦毫无神­色­,但是如今亲眼一眼,那眼中居然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且身板也在慢慢的变得强壮

项弘一把扶起谢邈,而后仰视着他,道:“想必夫子处心积虑的安排你过来,不是让你认罪的吧?”

谢邈点了点头,“的确,臣对踪傅的处心积虑实在佩服!”

远处围墙上的祝玉瑾皱了皱眉,这两个人,非要用‘处心积虑’吗?明明是费尽心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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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胡子(上)

( 冬至宴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结束了,但是朝廷之中的势力帮派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因为谢邈已经是大将军,所以无法再往上加冕;曹禄中提出要封赏给谢邈千两黄金白银,但是谢邈只取了其中的十分之一,并说要让剩下的银两用在天下百姓身上或许是曹禄中良心发现,更或许是遵从谢邈的意愿,把这余下的黄金白银撒发给了那些逃荒受苦的百姓手里

但是这些黄金白银经由各省各县的官令,到达百姓手里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有的地方­干­脆没有发,只是少了百姓几年的税收更多的百姓逃荒到了四大诸侯王的领地上

四大诸侯王分别是:东都的乔广轼燕西的刘桓南浙的南宫狂歌鹿北的陆扬其中东北诸侯王已经脱离了项王朝的统治,剩下的两个诸侯王,燕西的刘桓和谢邈是旧识,他看在谢邈的薄面上没有反项王朝,而南浙的南宫狂歌,正如其名一样是个浪荡不羁的男子,他在诸侯分裂上一直处于中立的位置

刚刚拂晓,宫殿里就燃起了焕然香,这是一种醒神的特质香,是从南浙花城进献而来的

“桓王,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外殿的侍卫进来后,恭敬的说道

刘桓打了个哈欠,道:“最近燕南不是很太平,本王的,所以起早看奏折”一直以来的诸侯自治实际上让刘桓没有更多的休息时间了,最近更是,各地不断的进谏奏折

侍卫看了一眼这个勤勉的燕南王,道:“桓王,您是的最近迁来的难民吗?”

刘桓叹了一口气,没有回话,只是把目光投向殿外,那逐渐亮起的天际泛着鱼肚白那个他和谢邈一直以来寄托消的小皇帝,能否渡过那些难关呢?他又该不该脱离项王朝呢?

“喂!项弘!快和我说,你和谢将军商量了什么计谋?!”趁着项弘在暖阁休息之际,祝玉瑾走进来问道或许是朝中变故的原因,更或许是曹禄中无暇顾及项弘了,所以最近那些监视的太监们都松懈了,所以祝玉瑾才会这样的说话

“什么计谋?”项弘啄了一口茶水,愣了一下,账折睛问道

祝玉瑾噘了一下嘴,“行,你不告诉我是吧?那我去问谢将军!”话罢,祝玉瑾转身欲走,但是走了两步,本以为项弘会拦着,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拦,而且十分悠哉的喝着茶,脸上浮着笑容

祝玉瑾盯着项弘审视着,这个家伙居然开始背着她打小算盘了,不对,她没有料到项弘居然会瞒着她,前天晚上的亭子里,项弘和谢邈说了将近一个时辰,不可能只是嘘寒问暖“项弘,你是不是又开始怀疑我了?”她的语气略略发冷

项弘皱了皱眉,笑斥道:“胡说!朕怎么会怀疑你?!”

祝玉瑾一愣,她听到项弘的声音以及语气,突然觉得不一样了,语气里出现了一种帝王的感觉;怎么一夜之间,这个原本带着稚气的少年已经开始有成熟的迹象了?

“夫子,怎么了?你­干­嘛盯着我看?!”

“你长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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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胡子(下)

( 项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道:“没有长胡子翱”

祝玉瑾凑上前来,拿手摸了摸他的鼻子下方,“这里长了胡子!”

她的手有些冰凉,被她这么一摸,原本想说些什么的项弘汀了,他心跳有些加快,后退一步,眼神游离到窗边,“你…别总是碰我…”

祝玉瑾不以为意,道:“项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长胡子”

项弘道:“意味着我要成为一个男人了?”他很是明白自己身体的变化,但是夫子这话问的有些蹊跷,长胡子能意味什么翱话说,夫子应该比他年长几岁艾怎么……“夫子,你怎么没有长胡子?!”他惊讶的问道,也要凑上前看一看

祝玉瑾伸手制止他,脸­色­严肃的道:“你先别管我,现在必须要把你的胡子剔除掉!”

“什么?”项弘一惊,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用听我的就行了”说着,祝玉瑾转身离去;她准备回清雅阁准备剔除胡子用的药草

项弘道:“不!你不告诉我为什么,就甭想剔除我的胡子,我才不要像那些太监一样没有胡子没有喉结做娘娘腔!哼!”

仿佛被一剑击中了一般,祝玉瑾转过身,道:“太监怎么了?你以为那些太监愿意没有胡子没有喉结做娘娘腔吗?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成为太监然后来服侍你吗?”

项弘转身,坐到茶座上,“哼!奴才就是奴才!他们生来就是服侍人的!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是太监”这话完,他喝了一口茶,“还有,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朕……”

‘啪’的一声脆响,巴掌落在了项弘的左脸上,他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而后,他盯着她,目光由惊愕转为愤怒,却对上了她冷冰冰的眼神

她缓缓开口,“没有谁是生来就注定做什么的,他们贫穷,他们食不果腹,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饿死,所以他们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宫里,消给他们一个温饱的环境,却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在宫里受了多少委屈和痛苦!”

她身体微微发抖,“这些太监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因为从一开始就被贫穷饥饿困扰,他们是可怜的!而你——”说到这里,她盯着他,语气一转,“自小生在帝王之家,尝尽了各种甜蜜幸福,却不知道珍惜,或许你现在受的疾苦让你非炒心,但是告诉你,你的痛苦还不及他们的一分!”

从祝玉瑾刚开口这些话时,项弘就隐约觉得不对劲,这一番话停下来,他仿佛觉得如芒在背,更觉得祝玉瑾不给他留一点情面,于是便大喊道:“来人!来人!把这个信口胡说的人给朕赶出去!”

冯焕洲在外面急忙走了进来,还没弄清楚状况,就听到祝玉瑾道:“不用了,我自己出去!”临出去之际,她脚停在暖阁的门口,道:“德,乃治国根本,倘若一个帝王没有德,没有悲悯之心,那么即使利用蛮力得到了天下,江山也不会长久!”

项弘双目圆睁,脖子上闪着青筋,显然是气到了极点,开口骂道:“给朕滚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讨人厌的脸!”

话还没有说完,祝玉瑾已经消失在了暖阁之中,离开养心殿,朝着清雅阁走去她的脸­色­平淡,但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这一次把她气得不轻,她从没想过项弘竟然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人,他觉得那些太监服侍他理所应当,甚至不去根本不把那些服侍他的人当做人!

暖阁中的项弘此时也是气得团团转,在暖阁中走了几圈,然后便开始摔东西,冯焕洲在一旁守着,被椅子砸中了好几次

临晚上时,东暖阁被太监们收拾好了,但是项弘住在了西暖阁中晚膳根本不符合胃口,亦或者说他根本无心用膳,因为夫子临走时那番话那眼神都印在他的心里

德,德,以德治国?这就是夫子以前给他出的问题的答案吗?

正想着,突然外面的太监报摄政王曹禄中求见,于是便收了收心神,装作病怏怏的涅

曹禄中进了暖阁之中,先是行了礼,而后看着项弘道:“皇上,臣听闻晚些时候你又摔了桌椅,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项弘道:“摄政王是怪朕摔了桌椅吗?”

曹禄中一笑,“自然不是,臣的皇上,又不敢说皇上发了脾气,所以只能说摔了桌椅”

项弘脸­色­缓和,心中想着,如果他那个倔脾气的夫子能像曹禄中说话这么缓和,兴许他也不会气得摔桌椅了,但转念又一想,夫子可能是为了他好

“没事,只是和踪傅有些言语不和”他故意轻描淡写道

“哦?”曹禄中皱了皱眉,道:“踪傅居然冲撞了皇上?”这话完,又道:“皇上,你和踪傅因为什么言语不和?用不用让臣帮你换掉他?”

项弘一愣,有些慌忙的直起身,“不用换,不用”说着,他眼睛稍稍转了一下,“踪傅非要教给朕一些男人之间的事,朕不喜欢听,所以就吵了起来”

“男人的事情?”曹禄中疑惑的问道,忽然又看到项弘低着头羞涩状,顿时明白了,呵呵一笑,“皇上,请原谅踪傅,他也是为了皇上好”

项弘抬起头,看着曹禄中道:“若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曹禄中随声附和,忽然看到项弘的鼻子下方嘴­唇­上方长出了细密的胡须,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项弘口中踪傅非要教给他‘男人的事情’的原因,同是,曹禄中也开始有了一种危机感,虽然近来项弘病弱,但他没有忘记,要在项弘的弱冠之礼上毒死他,不过依眼前的情景看,这个计划可能要提前了

最不能小瞧的一类人就是——少年因为你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皇上,这晚膳不和你的胃口吗?”曹禄中问道

“嗯”项弘看了看两旁小桌上的餐点,点了点头

“看来御膳房要­精­简了”这话完,曹禄中又道:“皇上,据臣所知,这后宫之中,各宫妃子都有小厨伺候,这其中膳食最佳的莫过于皇后的小厨了,臣让皇后的小厨送些膳食过来吧!”话完,便吩咐让太监前往椒房殿通知皇后送来膳食

项弘则是愣了半晌,道:“朕有皇后?”他还不曾知道

曹禄中笑了笑,道:“皇上,可能是你最近神思不佳忘记了,椒房殿的司马皇后乃是今年八月份立的是当朝司马丞相的长女”

项弘点了点头,“行吧,那朕就等着尝一尝”说着,就往暖阁之上的茶座上舒服的一躺曹禄中叩拜后,退去了

说来,项弘是记得某一天大典册封了皇后以及三宫妃嫔,但是,那个时候的项弘怎么会理会这些莺莺燕燕,更别这个司马丞相的长女了,恐怕从未见过

不消片刻,便听到太监禀报皇后到了,于是项弘坐在了暖阁的正座上,等待着皇后走进来说实话,他还是有些紧张和期 ... [,]

(待的,这个皇后会是什么样的女子?漂亮吗?还是说又是曹禄中的­奸­细?

想着的当儿,便看到一个身着明黄­色­凤穿牡丹衣的女子翩然而至,没有想象中的浓妆和正式,她的头上只带了一根凤钗,尖下巴脸­色­红润,仿佛含羞的花朵,她近前来,连同一起来的侍女丫鬟跪下

“臣妾司马洛柔叩见皇上”人如其名,声音也是柔和甜美

项弘腿脚动了动,想站起身去扶她,但是又汀了动作,道:“平身”他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兀然的脑海里映出一张俊美的脸庞,那是他的夫子祝玉瑾

“皇上,这是臣妾为您准备的晚膳”说着,司马洛柔让丫鬟把晚膳摆在了茶座的桌子上,又道:“皇上,臣妾一直想来见您,但是您一直不肯见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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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脸红(上)

( 自从冬至宴后,一向高傲的王丞相突然消了气焰,不但没有像平时那样对下臣指手画脚了,而且连朝政也很少参与了王丞相很明白,曹禄中已经对他起了疑心,‘龙袍案’的罪魁祸首落在了吏部尚书冯章头上

这冯章也算倒霉,怪只怪他站错了队还被王丞相抓住了把柄,被刑部抓去时是百口莫辩,犹如哑巴吃黄连,在刑部受了两天苦后,见王丞相没有一点要救他的意思,平时来往的大臣也都没有出来相救,冯章顿时心灰意冷,对整个腐败的朝廷都灰心了,倒是在临死前他想见一眼那个被曹禄中软禁了的小皇帝

这样想着,冯章便想法设法买通刑部的官员,让他们放他出去几个时辰,并说他想在临死前见一见皇上,算是恕罪刑部的官员本不想通行,但是想到冯章人之将死,且还有银两可赚的份上,便答应了

殊不知,小皇上自冬至宴后,完全沉浸在了美人的声­色­里皇后司马洛柔是个聪明的女子,且在父亲司马丞相的熏陶下,深知怎样讨好圣上,她抚得一手好琴,加上项弘本是爱才之人,又见美人的涅,便欢心的不得了,整日在椒房殿和司马洛柔在一起,不过到了晚间时,他就回到了养心殿

项弘心里觉得痒痒的,他想留在司马洛柔的椒房殿过夜,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又觉得十分奇怪,他脸红心跳手发凉;隐隐约约的知道男女之事,又隐隐约约的不知道,所以才无从下手

第二日去椒房殿的时候,又见一个身着粉­色­穿绒衣的女子,却一问,乃是储秀宫的妃子眉妙语,长得小家碧玉十分可人司马洛柔抚琴的时候,这个眉妙语舞动衣袖,跳起舞来项弘看后,顿时惊为天人,当即赐了封号羽,其意为跳起舞来像长了翅羽一般好看,羽妃

晚间的时候项弘支支吾吾想留在椒房殿,但是又觉得十分为难,待到很晚才离去,司马洛柔也是未经人事的女子,也不好开口让项弘留下,于是项弘又回了养心殿

回到养心殿后,项弘只觉得心中一团火在烧,莫名的觉得烦躁,他到底该怎么做呢?在暖阁中转了一圈后,想着,这偌大的皇宫内,他只有两个人可以相信,一个是冯焕洲,一个是他的夫子祝玉瑾,但是冯焕洲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子,请教他等于白费功夫;如此想来,只有移步清雅阁去请教他的夫子了

当走到那一片竹林时,项弘突然汀了脚步,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两日前他和祝玉瑾因为某件事情大吵了一架,到现在还没有说话,也没有见到对方的人

“皇上?您怎么了?”一旁掌灯的小太监问道,而后说道:“前面就是踪傅的住所了,皇上”

项弘皱了皱眉,“朕知道!”他在考虑要不要进去这两天没有见夫子,他觉得与夫子似乎有千百道隔阂了,想着,他揪了一下廊道旁的竹子叶,内心纠结着

半晌后,项弘决定回养心殿,他可不想看到祝玉瑾那张冷冰冰的臭脸,那个家伙,总是仗着自己是帝师欺负他,难道他生来就是帝王有错吗?

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从清雅阁处传来了欢笑声,项弘本来不在意,但是那笑声传到他的耳朵里,让他一个激灵——女子的欢笑声!且这笑声柔柔绵绵,听到心里让人直觉得痒痒

项弘转身,盯着前方的清雅阁,好你个祝玉瑾,居然背着朕在这边莺莺燕燕?枉朕还的你来着!想着,他鼻子哼了一团粗气,提步便往清雅阁走去

清雅阁的院子里依旧清冷,一些青­色­绿­色­的植物,一大片竹子,两层的小阁楼,只有第二层上面有烛光

项弘抬头看去,烛光打在窗户上,映出了两个身影两个身影皆是长发,且时不时的有身体接触,接着是欢笑声,男子粗粗的笑混着女子软软的笑

项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般生气,生气之余耳朵还发热发烫,看了一眼身旁的太监

小太监顿时知晓,扯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项弘看着二楼窗户上的动静——只见两个身影止住了动作,继而慌乱的收拾,然后跑下楼来

项弘脸­色­­阴­沉的看着门庭处,等待他的夫子开门,并在脑中思索着怎样惩治这个胆大妄为的祝玉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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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脸红(下)

( 慌乱的脚步后,“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但是出现的人却不是项弘想看到的

项弘一愣,“柳太医?”又看了一下柳如云身上如亵衣般宽松的衣服,“你…怎么会在这里?祝玉瑾呢?”

柳如云没有平日里在宫殿里一样对项弘行大礼,只是稍稍的低了低头,笑道:“臣见过皇上”这话完,回身看了看后面,笑意更深,“皇上,玉瑾他,睡下了”

说实话,柳如云脸上的笑容让项弘觉得很不爽,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但似乎又有什么不明白“你们……”项弘摇了摇头,但是莫名的脸上开始发烫,盯着柳如云越来越觉得生气

而柳如云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请问皇上有什么事吗?和臣说一下,等会儿臣回去了转告玉瑾”

“玉瑾?”项弘盯着柳如云,这个男人居然敢这样用这种亲密的方式叫他的夫子?他是喜欢上了他的夫子吗?可是他们两个都是男子翱!

“啪”的一声打破了项弘纠结的想法,而后看到柳如云向前趔趄几步,险些摔倒,而后他回头喊道:“喂喂!祝玉瑾!你想谋杀亲夫吗?”

门口站着的祝玉瑾眼中亮光一闪,一掌朝着柳如云劈了过去,柳如云赶忙半跪在地上,道:“大侠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信口乱讲了!”虽然说着求饶的话,但是语气却是充满笑意的

项弘一直没有出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似乎是认识多年的亲友,言语和动作十分自然,且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密,这让他心里很不爽突然对上了祝玉瑾的一双眼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夫子的眼眸太过明亮,项弘急忙把眼神移往别处,以掩饰自己瞬间狂跳的心

祝玉瑾脸上还有一些水迹,她的头发散着,衣服也是宽松着柳如云是黄昏时来到清雅阁的,给她带来了一些太医院特制的冬至汤圆,并且请教一些她岐黄之术祝玉瑾自然明白,柳如云是想和她待一会儿,本想拒绝,但是突然想起柳如云也是只身一人在皇宫里,前些时候又因为她而受了伤,便有些心软,于是便答应了

柳如云自然也不是庸庸之辈,再加上几年在外的历练,学得了许多民间的奇方医术,他提出要给祝玉瑾实施一个针灸术,可以让内力提高一层如果按照平时的说辞,祝玉瑾肯定不会同意,于是柳如云便说‘实施了这个针灸之术可以让你更好的保护小皇上’,祝玉瑾这才同意

卸了易容之术和变声豆,穿回宽松的衣服,便开始实施针灸,几个时辰下来,柳如云不断的想着怎样让祝玉瑾开心,最后不负有心人终于博得了美人的笑声,也就是这个时候,项弘来到了清雅阁,恰好听到了两个人的笑声

小太监通报后,祝玉瑾慌忙的去易容,让柳如云先去应付,这也是她脸上为什么有水迹的原因

此刻,她看着项弘红红的脸庞,道:“皇上,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说这话的时候,柳如云站在门前,笑着看着项弘

项弘心中不爽,转身便走,气闷闷的甩下一句话,“没事!不打扰你们了!”话完,快步走出了清雅阁

祝玉瑾看着项弘转身离去,心中叹了一口气,而后看了柳如云一眼

柳如云退后一步,故意做惊恐装,“哎呦,大侠,不管我的事!”

项弘没有离开,他站在清雅阁外面竹子廊道处等着,他知道祝玉瑾会出来找他的但是半晌都听到有人从清雅阁里出来,他正想让身旁的小太监去看一看,而后就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他本想气恼的转身质问祝玉瑾和柳如云怎么回事,但是突然感到有一件厚厚的衣袍披在了他身上,同时还有一种十分清淡的香味袭来他转头,看到了夫子俊朗的脸庞,一时间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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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荒谬

( “夫子,你和柳太医……”

项弘开口问道,但是又故意停顿下来,看着祝玉瑾的反应

祝玉瑾道:“臣最近偶感风寒,柳太医本是臣的故友,所以前来给臣针灸一下皇上为何问此?”

她的客气让项弘很不自在,心中想着可能还是上次的事夫子的气还没有消,于是便道,“夫子,上前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大吼夫子说得对,是应该以德治国”

祝玉瑾听了这话,本来冷淡的面容变得有些缓和了,她没想到项弘会这么轻易的就认错了既然倔脾气的小皇帝都认错了,她也没必要再和他生什么闷气,此时如果再加以训导,反而不好,不如慢慢的把‘德’的观念输送给他

想及此,她道:“皇上,你这么晚来找臣,是有什么事吗?”

项弘脸上浮出一个别扭的表情,道:“夫子,你不是说私底下可以不用君臣相称的吗?这样弄得我好不自在”

祝玉瑾莞尔,“好吧,项弘,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想必不单单是为了道歉吧?”

项弘点了点头,低声道:“夫子,我最近和皇后来往比较密切,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明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手脚并用的比划着

“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祝玉瑾替他说了出来项弘有皇后妃子的事也是曹禄中和她说了之后,她才知道的,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项弘点点头,又摇摇头“每当和皇后在一起时,我都会觉得心里痒痒,就像藏了一团火一样,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祝玉瑾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他正值年少,血气方刚,想做些什么事也是理所应当,但是此时正是存亡时刻,容不得项弘做些什么事,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非同小可“你想和皇后共寝?”她问道

项弘惊异了一下,继而低下头,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祝玉瑾脸­色­顿时冷如冰霜,“项弘,你可知道这会引发什么后果吗?”

项弘感觉到了祝玉瑾语气不对,皱了皱眉,“这…能引起什么后果?”

祝玉瑾反问道:“什么后果?我问你,皇后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出现的?”

项弘道:“是我对御膳房的晚膳不感兴趣时,曹禄中说皇后的小厨不错,于是便吩咐皇后送来了我尝了尝以后,感觉的确不错啊而且皇后人也长得很漂亮!”说着,项弘眼神有些飘忽了

祝玉瑾冷声道:“你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话语仿佛霜降一般寒冷,打破了项弘的一片遐想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项弘也有些愠怒了,“什么怎么回事?朕是男人,想和皇后共寝能怎么回事?这不是天经地义吗?难道朕要和皇后共寝还要讲究‘德’吗?太荒谬了!祝玉瑾!你不想帮朕就算了!不要总是给朕泼冷水!”

祝玉瑾听到这话,忍不住发出一声笑,随后退后两步,躬身道:“如此,皇上还来请教臣做什么?尽管做你想做的事!臣的一番拙见误了圣听了!臣告退!”话完,转身走进了清雅阁

耳边听着夫子讽刺的话,眼中看着夫子说走就走的涅,项弘再次觉得火冒三丈,气得他连连跺脚,“祝玉瑾!朕绝对不会再来找你第二次!”话完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祝玉瑾走回清雅阁时,柳如云正站在门前,阁内微弱的烛光照在他的脸庞上,把他的侧脸映衬的特别俊逸,他启­唇­道:“这样真的好吗?为何不直接告诉小皇帝?”

祝玉瑾看了柳如云一眼,“你该走了!我要休息了!”说着,走进了清雅阁

柳如云前脚跨了进去,“玉瑾,不要这么绝情,天­色­都这么晚了……”话未完,祝玉瑾的掌风便劈了过来,柳如云赶忙求饶:“好好,不和你开玩笑,我这就走”说着,拿起东西,边退出清雅阁边道:“真是的,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说变脸就变脸翱”

当柳如云离开清雅阁后,竹子晃动了几下,接着从挨着墙壁的浓密竹林处跳出了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明亮的眸子看了看清雅阁,灵巧的身姿刚要跳起,接着听到‘嗖’的一声,这人下意识的躲开,而后感到一个毛笔擦着耳边飞过,扎在了墙壁之上,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清雅阁二楼传出一声响动,祝玉瑾从窗台上跳了下来,骂道:“大胆毛贼!快束手就擒!”喊着,伸手猛力抓住这夜行衣之人的胳膊

“啊”这人喊叫了一声

祝玉瑾赶忙松开手,惊道:“你是女的?”接着又道:“上次那个在将军府出现的女贼就是你?!”

女贼和祝玉瑾对视了一眼,自知打不过她,趁着祝玉瑾愣神之际,从身上掏出一团粉末撒向祝玉瑾,接着身姿巧妙的一转,飞上了墙壁之上,嗖嗖两下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祝玉瑾捂着鼻子,有微弱的香味混入鼻息,她放下手,仔细闻了闻那粉末的香味,发现并不是蒙汗药之类的,而是一种特质的花香她再回想了一下那女贼的眼神,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女贼快速的在宫院之上穿行着,最后停在了储秀宫的宫院之上,消失在了储秀宫的西宫处

“萱贵人,羽妃娘娘喊你过去呢!”丫鬟敲着储秀宫西宫的门庭

“嗯,马上好!”屋内传出一个略带喘息的声音,接着开了门,走出一个身着淡粉­色­绣花芍药衣的女子,眉眼长得俊俏,尤其是一双眼眸尤为多情

储秀宫乃是近来刚被皇上赐了封号的羽妃的宫院,羽妃准备明天在御花园为皇上献上一出水袖舞,并叫来了储秀宫其他的贵人一同参加这个萱贵人不同于其他贵人对羽妃特别示好,她自始至终都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涅

这天,冯焕洲起了个早,在御花园的苍松庭里锻炼拳脚,前些时候他在将军府和谢邈将军学些功夫,实则是向谢邈汇报项弘这几年来的事情,今日他回宫到御花园,是因为祝玉瑾说要教他一些昆山派的锦

只要一提起习武,冯焕洲就浑身是劲,不过他更的项弘的感受当天边浮起鱼肚白的时候,祝玉瑾白衣翩翩而至

冯焕洲看着祝玉瑾,愣了愣,道:“少傅,你不是说要教我剑法吗?”

祝玉瑾点点头

冯焕洲问道:“那剑呢?”

祝玉瑾笑了笑,随手从一颗松树旁捡起两个树枝,扔给冯焕洲一个,道:“只要心中有剑,树枝也会是伤人利器”

冯焕洲恍然大悟,开始跟着祝玉瑾学习动作,刚开始只学了些转腕挥臂背手冲刺,只这些,必须要做到位已经接近午时了

从刚刚开始,祝玉瑾就发现冯焕洲有些心不在焉,此时更甚,于是便停下来,问道:“焕洲,你在想什么?”

冯焕洲一愣,道:“艾踪傅,我刚刚似乎听到皇上的声音了”

祝玉瑾侧耳听了听,果然听 ... [,]

(到了项弘的小声,且夹杂着女子的欢笑声,仔细辨认声音的来源,发现就在一旁的秋菊苑里

“习武要心无旁骛才能成事,像你这样怎么能学习锦呢?”祝玉瑾对冯焕洲说道,语气里有微微的不满

冯焕洲顿时认错,并保证不会再三心二意祝玉瑾点了点头,道:“现在我们来演练一遍用你在将军府学习的招式”

冯焕洲在脑中想了一下和谢邈学习的那些招式,而后拱手对祝玉瑾道:“少傅,要手下留情啊”

祝玉瑾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便开始过招起来,树枝在祝玉瑾的手中似乎变得非常‘锋利’,这让冯焕洲有些招架不赚于是每每发招时都会大声喊叫用来助威涨势

这边的秋菊苑里,项弘让正跳舞的妃子停下来,侧耳一听,疑惑道:“这是焕洲的声音啊”说完,便起步走出秋菊苑,朝着一旁的苍松庭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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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女贼(上)

( “皇上,你别走嘛!人家还没跳完呢!”羽妃眉妙语踩着软软的步子上前来挽住项弘的胳膊,脸上满是撒娇的神情

又是香味扑鼻,又是温软躯体,项弘腹部一热,赶忙躲避开来,而后有些尴尬的道:“等…等下朕在看你跳舞”说完,项弘便向着苍松庭走去,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一批人

“这就是你和谢将军学的吗?胳膊要抬高!出手要用力!你这样软塌塌的怎么击退敌人?”祝玉瑾一边和冯焕洲过着招,一边教导他严厉的语气让冯焕洲不得不照做

两根指头粗细的树枝在祝玉瑾的手中仿佛伤人的利器,打在冯焕洲身上,让他不由得喊疼,期间还打落了不少松树的松针

正对招对的好好的,冯焕洲突然停下了动作,接过祝玉瑾一条树枝抽了上去抽上去后,冯焕洲的脸部露出一个扭曲的表情,看的祝玉瑾一阵心疼,但又不禁生气,道:“怎么停下了?你知不知道,这如果是剑或者刀的话,你的胳膊就断了?练武时切记要专注……”

“奴才叩见皇上!”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冯焕洲突然跪下,说道

祝玉瑾心中略惊,慢慢转身,就对上了项弘那双带着怒气的眼睛,也看到了项弘身后那娇媚的妃子,“微臣叩见皇上”祝玉瑾也半跪说道

半晌不见项弘有反应,祝玉瑾正纳闷,就听到项弘说道:

“说了多少遍了!你不要自称奴才!你喜欢做奴才吗?”项弘气冲冲的说道,随后对身旁的人道:“来啊给我打他三十…不,二十板子!看他还长不长记­性­!”小太监点头称诺,转身去叫庭院口站着的侍卫

“皇上,我……”冯焕洲张口语言,却又退下来,他心中知道,项弘打他不是因为他自称了奴才

祝玉瑾却不明白,她只觉得项弘这样是无理取闹“好一个二十板子!因为自称不妥就要挨二十板子,那么说错一句话岂不是要被杀头?皇上,您可真是英明果断啊”

如果刚刚项弘心中是小火苗的话,祝玉瑾这一句话就是在小火苗上添了几罐油,‘轰’的一下变成燎原之势了但是没等项弘开口,他身旁的羽妃就仗着得宠之势,厉声说道:

“大胆!居然这样对皇上说话!你是不想活了?皇上是金口玉言,皇上说的话就是圣旨!难道你想违抗圣旨?”

祝玉瑾皱了皱眉头,盯着浓妆淡抹的羽妃,她有预感这个女人会成为一个大大的麻烦“请问这个娘娘,您可曾听到臣话中有违抗圣旨的意思?还是说您用自己的念头来定夺了臣的话?娘娘身为妃子可以替皇上说话,但是也请您说话时经过脑袋想一想!”

“你……”羽妃被祝玉瑾的话激的一时语塞,继而冷笑一声,“好一副伶牙俐齿!”这话完,转向项弘,很快的转换了表情,撒娇道:“皇上~你看这个文臣,居然欺负臣妾~呜呜呜…”说着,拉着项弘的胳膊摇晃

其实刚刚听到祝玉瑾的那一番话后,项弘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或许是在话里听出了他家夫子还是想着他的,于是便对身旁的眉妙语道:“羽妃,不要任­性­,这个是朕的夫子,祝玉瑾”

眉妙语一愣,又看了一眼那半跪着的白衣男子,原来这个男子就是那个后宫相传能左右皇上想法的踪傅?看来要附会一下了!这样想着,眉妙语刚想道歉行礼,就听到祝玉瑾开了口:

“我可不记得我教过这样­性­情无常的弟子!”祝玉瑾冷冰冰的说道第一,她听到项弘和这个羽妃说话的方式非常不舒服,第二,她听到身旁的冯焕洲挨打十分的气愤!

其实那侍卫也没有真的用力打冯焕洲,因为这后宫里谁人不知冯焕洲是陪着项弘长大的?

但是近来祝玉瑾总是三番五次的用话语刺激项弘,已经让他快到了临界点,他听到祝玉瑾的声音冷冰冰,面容也是冷冰冰,陡然从内心浮起一股寒意,接着是一阵阵的悲哀

“皇上,您不要生气”忽然,从项弘身后传来一个柔媚的女声项弘转头,看到了一张不施粉黛的俊丽脸庞,“踪傅此时说的是气话,原因是您打了冯侍卫臣妾觉得皇上和踪傅你们都需要冷静,不必把事情闹大”

项弘心中一暖,“你是谁?”

女子略略欠身,道:“臣妾乃是储秀宫西掌宫萱俪萱贵人”

项弘点了点头,而后对身旁的太监道:“很好!来啊封赏!”说着,项弘看了一眼地上仍旧半跪着的祝玉瑾,这样听到萱贵人的话后,顿时也明白了他家夫子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

萱贵人看了一眼一旁气鼓鼓的羽妃,对项弘道:“皇上,臣妾力小微爆不敢接受封赏,如果硬要封赏,就赏给栽培臣妾的羽妃娘娘吧!”

羽妃听了这话后,一张气鼓鼓的脸才露出了缓和的笑容,项弘也遂了她的意思转头看祝玉瑾时,发现祝玉瑾直直的盯着萱贵人

殊不知,祝玉瑾看到这个萱贵人后,脑袋中突然想起了前些日晚间在清雅阁里遇到的女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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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女贼(下)

( “如此,不打扰皇上雅兴了,臣告退”祝玉瑾看到冯焕洲起身后,上前扶着他,并且对项弘行了个礼说道

项弘的手臂动了动,上前一把拉住祝玉瑾,道:“等等,夫子,朕什么都没做!”眉目间闪烁着紧张的神情

祝玉瑾停顿了一下脚步,看了一眼项弘,她本想说‘皇上不需要给臣解释什么’的话,但是又没开口,轻轻甩开项弘的手,带着冯焕洲离去了冯焕洲很想对项弘说些安慰的话,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跟着祝玉瑾一同走了

她的离去,仿佛是一片白云飘走换来了一片乌云的心情;项弘心中有不免有一种失落和无奈,这样的情形还是十几年来的第一次,而让他这样六神无主的人居然是他的夫子

羽妃见项弘眉间有些许愁容,扭动着腰肢上前,想趁机哄项弘开心,但是没等说两句话,便遭到了项弘的斥责;这羽妃见无计可施,也便主动请退了

羽妃领着一批丫鬟宫女朝储秀宫走着,边走羽妃便道:“真没想到,这个窝囊皇帝还有这样的骨气?!不过说他窝囊也是真的,那个少傅算什么东西艾对他那样说话,他都没怎么样!”

一旁的丫鬟随声附会着,大多数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羽妃突然看到了身侧那个萱贵人,于是一笑,“萱贵人,你说本宫说的对吗?”

萱贵人不卑不亢,行了一个礼后,说道:“臣妾愚笨,不敢猜测娘娘心意”

刚刚苍松庭那一幕,已经证明了这个萱贵人是个审时度势又会说话的人,这羽妃虽然权位高又是曹禄中安Сhā的眼线,但是后宫凶险多一个助手也是好事;想到这里,羽妃对萱贵人一番拉拢,一口一个好妹妹

萱贵人十分客气的回应着眉妙语的拉拢,但是她莫名其妙的有些的,仿佛很快就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弄得她心神不宁,所以她觉得还是赶快回到屋子里歇着比较好,于是在羽妃提出要去探望皇后司马洛柔的时候,萱贵人借身子不适回了储秀宫

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或者其他端倪,要么尽早解决,要么赶紧回避;前者是理智,后者是本能

“少傅,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走的!”冯焕洲推开祝玉瑾,说道

祝玉瑾看了看他,道:“你真的可以自己走吗?”

冯焕洲点了点头,“少傅,你快去吧!”

祝玉瑾听了这话,转身欲走,又突然觉得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做?”

冯焕洲脸­色­有些苍白,笑了笑,“不知道但我知道踪傅和皇上一样,都是要做大事的人,所以每个时刻都有要忙的事情”这话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不像我这种小人物……”

祝玉瑾轻轻走上前,抱住他

突如其来的淡淡芬芳和温暖怀抱让冯焕洲愣住了接着他听到这个年轻帝师在他耳旁说道:“永远不要忽视自己存在的意义,而且,不要妄自菲爆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或许你的妄自菲薄会让你丢失了最好的机会你说呢?”

冯焕洲迟疑的点了点头,这话仿佛是一股暖流在他的心底徘徊着,许多年后,冯焕洲还为这句话而从心底里感谢着祝玉瑾

储秀宫像其他妃嫔的殿院一样,和很多主要的道路交叉着

“贵人,贵人,您不要走那么快,会崴到脚的!”两个宫女在后面小跑跟着,边劝阻的说道尽管宫里规定不能这样小跑,但是此时此刻萱贵人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快步走着,一会儿就把那两个宫女甩掉了

转过眼前的弯儿,就是储秀宫了,到了宫内,她就暂时安全了突然,一抹白­色­的衣衫出现在了拐弯的路口,萱贵人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了来人身上,幸好她快速躲开了

“好利索的步法!”清朗的声音仿佛风一般拂过耳旁,祝玉瑾看着眼前的萱贵人说道“萱贵人为何行路这么匆忙?是在躲什么人吗?”

萱贵人脸­色­平淡,微微行了一个礼,道:“踪傅,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要回宫了,请您让开”

祝玉瑾一笑,侧身让开了道路

萱贵人暗中吃了一惊,没想到祝玉瑾真的让开了道路于是她回复了端庄的涅,迈着平稳的步伐往前走,与祝玉瑾擦肩而过时,突然感到有微微轻风朝着耳边袭来,本能的往旁边一躲,利索的躲开了祝玉瑾的掌风,而后略带愤怒的看着祝玉瑾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祝玉瑾盯着萱贵人,道:“这话应该我来说吧?女贼,你到底是谁?”

“女贼?”萱贵人十分平静的说道,“踪傅,我看你是认错人了,小女会些步法的原因是自小学习了一些防身的……”话还未完,猝不及防的又有一波掌风袭来,此次的速度更快,萱贵人不得不加大动作幅度,连跳了几步,落在了远处的青石板上,她半蹲下来,喘着气,额前的头发已经散乱了

祝玉瑾道:“防身的步法?萱贵人,你刚刚所走的乃是武当派的凌波微步!你到底是谁?!那晚为何在我房下偷听!从实招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未落,就看到萱贵人跳上了墙壁上,她回头看了一眼祝玉瑾,哼了一声,接着快速的逃走了

祝玉瑾当然轻易放过萱贵人,这样的女贼,在没要搞清楚是敌是友的时候一定不能放松警惕,但是此时是午时过半,如果在房檐上快速行走必定会引起麻烦,好在她方才趁萱贵人不注意,在她身上贴了一点特殊的香味,且这香味是昆山派独有的,等黄昏一到,她循着这香味就能找到萱贵人的所在!

待到黄昏之时,祝玉瑾循着这香味寻找,本以为香味会在储秀宫,但是寻找着寻找着祝玉瑾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她寻找到了偏僻的地方——冷宫

草木枯败,树上光秃秃的枝­干­,树下枯黄的叶子;宫院门口冷冷清清,被锁上的木门仿佛被岁月雕琢过这偌大的皇宫,自项弘登基以来,便没有了冷宫,但是为人所不知的,只剩下这一个冷宫明姑曾带祝玉瑾来过一次

她知道,这个冷宫里关着项弘的生母——芳妃娘娘

但是她贴在萱贵人身上的香味怎么会从这冷宫里传出来呢?想着,祝玉瑾跳进了冷宫里,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有可能萱贵人是芳妃娘娘易容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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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嫉妒

( 这冷宫里没有侍卫看守,似乎是被人遗忘了的地方祝玉瑾很好奇,如果没有侍卫看守,那么芳妃娘娘完全可以逃离皇宫,离开曹禄中的视线,以免有一天会成为项弘的软肋

“谁在哪里?!”忽然从冷宫里传来一声怒斥,随后走出了一个身穿粗麻布裙的丫鬟,满怀敌意的看着祝玉瑾,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不知道这里是宫内的禁地吗?”

祝玉瑾打量了一下这个丫鬟的神情,而后道:“冷香姑娘,在下是祝玉瑾,麻烦通报娘娘一声”

冷香十分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正说着,从冷宫内传出一个柔软的声音,“冷香,这位是贵客,把她请进来”

冷香对着宫殿欠了欠身,点头称是,接着请祝玉瑾进去

祝玉瑾走到冷香跟前时,道:“冷香姑娘,在下受过明姑教诲,曾听明姑提起过你”

冷香陡然听到‘明姑’两字,随即鼻头一酸,两眼含泪,竟要哭出来,最后强忍着泪水,道:“公子,刚才冷香多有得罪,请原谅”

祝玉瑾摇摇头,对冷香拱了拱手,走进了宫内实际上,祝玉瑾是看了明姑托付给她的《通志》才知道冷香的,冷香是明姑的贴身侍女,明姑曾救过冷香数次,自那以后冷香便跟着明姑了;明姑死后,冷香便到了冷宫里服侍芳妃娘娘,自然也是忠心耿耿

冷宫不大,但也有正堂,中堂,内堂正堂和中堂之间隔着一层帘布,此时黄昏已至,冷风吹拂着帘布摇摇晃晃,祝玉瑾隐约看到中堂之上的桌椅旁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的面容分明是萱贵人

“我该称你是萱贵人还是芳妃娘娘?”祝玉瑾语气平缓的问道,她左手暗暗握紧

萱贵人脸上毫无表情,道:“踪傅,你博学多才,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还做什么帝师呢?”

未等她话音落下,祝玉瑾便一步上前,撩开帘布,一掌劈了上去萱贵人也毫不退缩,伸出一掌迎了上去

“萱儿,别闹”

随着从内堂传出的声音,帘布掀开,走出了一个温婉的女子

萱贵人听了这话后,随即收起了动作,静静的站在一旁

祝玉瑾也停下了动作,看着从内堂里走出来的女子,身着米­色­的纱衣,上面缠绕着的淡紫­色­装饰已经开始泛白,但是她的面容沉静,仿佛被放置在一个角落里独自开放的桂花一般“芳妃娘娘”祝玉瑾忍不住跪下行礼道,但她又觉得不对劲,项弘登基了,芳妃娘娘是项弘的母后,那岂不是该称太后吗?

想到这里,她赶紧改口,道:“太后吉祥”

芳妃娘娘轻轻一笑,上前把祝玉瑾扶了起来,道:“少傅不必拘礼,叫什么称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那可怜的弘儿”

祝玉瑾道:“太后宽心,项弘…不,皇上如今一切安好,臣尽心尽力,算是教给了皇上一些东西,皇上天资聪慧,少些时日就能锦龙翻飞!”她明显有些紧张

芳妃娘娘点点头,“踪傅不必谦虚,我知道,如果没有你出现,弘儿可能已经不在了”说完这话,芳妃娘娘转头看了一眼萱贵人,又对祝玉瑾道:“踪傅,这个是明萱,是我让她找你来的”

祝玉瑾愣了一下,盯着这个萱贵人看,“明萱?你是……”

明萱对祝玉瑾欠了欠身,“小女是明姑的侄女踪傅,宫内人多眼杂,小女不得不防,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踪傅多多原谅”

祝玉瑾恍然大悟,一方面称赞明萱沉稳的­性­格,另一方面又感叹明姑一家人对芳妃以及项弘的忠心随即,她对芳妃道:“太后,您找臣来想必不单单是探知皇上的近况吧?”

芳妃点了点头,微微烛光下,她的眼眸里仿佛含着一层薄膜“弘儿他正值年少,迷恋妃子也是正常,可是当今朝政曹禄中一手遮天,容不得他过多的留恋于儿女私情”说到这里,芳妃叹了一口气,“关于弘儿近来迷恋妃子的事,萱儿都已经和我说了踪傅,我想让你帮我,也帮助弘儿度过这个劫难你也知道,倘若弘儿中了曹禄中所设的圈套,那么项王朝就彻底完了”到最后,芳妃的情绪有些激动,上前抓住祝玉瑾的手说道但是令芳妃感到异样的是,她发现这个少傅的手居然是那么的柔软

祝玉瑾抽出被芳妃握着的手,半跪道:“太后,臣身为帝师,自当尽心尽力,但是皇上脾­性­耿直,又冲动易怒,如果强行劝告,臣怕会适得其反”

芳妃点点头,眼中一片深沉,扶起祝玉瑾道:“这点我是知道的”随后直视着祝玉瑾道:“明日午时,会有人前往养心殿求情少傅,哀家求你到时候一定要在弘儿身旁,压制住他,不让他出了殿门!”

这一句话听得祝玉瑾疑窦横生,想张口询问原因,但料想这或许是芳妃为她的儿子所设的计谋,不会多说什么,于是便点头应允

第二日,接近午时的时候,祝玉瑾去了养心殿

项弘显然没有料到最近频频发生摩擦的夫子会来养心殿,于是取消了本来要去椒房殿找司马洛柔的事,在偏殿里等着祝玉瑾的到来当看到身着一袭青­色­衣衫的夫子走进来的时候,项弘一下迎了上去,还要主动行礼,吓得祝玉瑾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你给臣行礼,这不是折煞臣么?”祝玉瑾说道

项弘左右看了看,把那几个侍奉的太监赶了出去,随后道:“夫子,你能来找我,我开心啊给你行礼行的是师生之礼,理所应当嘛!”

看着他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祝玉瑾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道:“几天不见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项弘嘿嘿一笑,“那还不是夫子教的好么!”这话完,兴奋的道:“夫子,夫子,今天你来要教我些什么呢?要不也教我剑法吧?就像你教焕洲的那样!”

祝玉瑾听到项弘说起冯焕洲,便想起了昨日在苍松庭里发生的事,于是便道:“昨日在苍松庭,你为何无缘无故的打焕洲?”

项弘一愣,有些底气不足的道:“因为…他自称了奴才啊…”

“真的是这样吗?”

项弘看了祝玉瑾一眼,他脸­色­发红,一咬牙,道:“好吧,不是因为那个!是因为嫉妒,朕嫉妒了,嫉妒他可以得到夫子的教诲,朕求了夫子那么久都没得到东西,他居然那么轻易的就得到了!朕当时看着他就觉得不爽,好像是他把朕的东西抢走了一样!”说完这一番话,他微微凸起的喉结动了动,盯着祝玉瑾,欲言又止,随后,眼眸低下来,“夫子只能教朕一个人!”你只能是朕一个人的夫子!

如果说之前那些话那些动作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那么项弘这么一番充满感情的话,让祝玉瑾有些心中紧张;自从懂事以来,能够让她心中紧张的只有两件事——第一,被人攻击,第二, ... [,]

(被人喜欢这眼前的情况,有些恐怖的是,她听到他的这一番话后,心中居然有一些微妙的感动!紧接着身体开始有些颤抖了

深吸一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项弘这番话“你…你…这样太霸道了!”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语气有多令人误解

项弘抬起头,上前一步抓住祝玉瑾的手,激动的道:“夫子,你答应了吗?答应你成为我一个人的了吗?”

这话简直是赤­祼­­祼­的表白!祝玉瑾抽出被项弘紧握着的手,而后轻轻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你听到我说答应了吗?”

项弘捂着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夫子,你答应了艾看看,你刚刚不是说了答应了吗?”

祝玉瑾决定不理他,从身上放下书袋,掏出了一本她手写的《孙子兵法》,项弘凑上前一看,他认得那四个字!居然是孙子兵法!

“天哪!夫子…你…你…真的吗?真的吗?”项弘指着祝玉瑾手中的书,激动的说话开始断断续续

祝玉瑾噗的一笑,“我都拿来了,还有假吗?”

“啊夫子!我好爱你!”项弘一激动,上前一把抱起了祝玉瑾,在偏殿里转了几圈,祝玉瑾大声喊叫,让他把她放下来

项弘突然停下来,皱了皱眉头,“夫子,你怎么这么轻翱”

祝玉瑾脸红心跳腿发软,一掌打在他的脖颈上,项弘大叫一声,手一松,她掉在了地上

“夫子!你那么轻,怎么出手这么重?好痛啊”项弘捂着脖子说道

祝玉瑾故作生气的道:“下次你再这样,就不止痛了!”这话完,她拿起地上的书,走向偏殿的茶座前,道:“好了,项弘,过来”说着,她翻开了自己手写版本的《孙子兵法》,却不见项弘走过来,转头看着他,“项弘,你怎么了?”

项弘眉头紧皱,脸­色­凝重,“夫子,你有没有听到,殿外有哭喊声”

祝玉瑾心头一惊,再看窗外,此时正是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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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哭诉

( 本以为外面的哭喊声是女子发出的,但是侧耳一听,竟然是男子发出的,且声音悲戚嘶哑,充满了绝望和赴死之意

在午时跑到养心殿前哭喊,却没有侍卫和太监驱赶,种种迹象表明,这或许就是芳妃娘娘设的局

殿外

吏部尚书冯章跪在养心殿的石阶前,他头发蓬乱,身上的囚服也破烂了,嘴­唇­­干­裂,声音嘶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哭喊着:“皇上!皇上!罪臣冯章前来辞行!”这话完,对着殿前磕头,直起身时,额前已经青红一片了

祝玉瑾一惊,站起身,看着项弘的反应她知道这个冯章,是前些日冬至宴闹剧的替罪羊;当日,祝玉瑾本想利用龙袍事件引起曹禄中的注意力,顺便扳倒仅次于曹禄中的­奸­臣王丞相,没想到王丞相把责任全部推给了进献给他黄袍的吏部尚书冯章身上王丞相掌握着冯章一族的把柄,倘若冯章不认罪,那么他们一族人都要遭殃

虽然没有扳倒王丞相,但是却成功的引起了曹禄中的注意力;曹禄中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整理朝政和众大臣身上,如今朝廷腐败成风,虽然曹禄中对此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发生了王丞相的龙袍事件后,曹禄中才明白,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觊觎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所以他开始拉拢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大臣;曹禄中把大量­精­力放在了这些事情上,对项弘便松懈了,这也给了项弘更多的学习的机会

如今这冯章跑到殿前来哭诉,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呢?

“自从皇上登基以来,曹禄中便把持朝政,如今已过将近三年!”冯章几乎字字声嘶力竭,“三年啊皇上三年未曾露面,群臣惶恐!不得不拉帮结派,听从曹禄中的摆布朝中腐败攀比,朝外税收苛刻,天下要大乱也!然而曹禄中对此视而不见!一味的为自己以后的事坐着打算!皇上艾他是等着您下台,逼着您下台啊罪臣卑劣,没有把持住内心,为求自保只能求助王丞相,没想到最后做了王丞相的替罪羊!皇上啊您快醒一醒吧!要不然这天下真的成了曹禄中的!项王朝就彻底完了!”这话完,冯章在外一阵要命般的咳嗽,祝玉瑾听来,这冯章命不久矣

项弘在窗前听着,冯章的话字字句句仿佛针刺一般扎在心上,一方面让他觉得全身无力难受无比,一方面他热血沸腾怒火中烧他的手紧紧握着窗沿,一个转身,步伐沉淀有力的朝着偏殿门口走去

“项弘!你去哪里?”祝玉瑾两步上前,拉住了项弘的胳膊

他的身体僵硬,脸上­阴­沉,“放手”声音冷冽仿佛自冰雪中来他要出去!他要拉起那个冯章!如此以死明志的臣子哪怕犯过错也要珍惜!更何况冯章的一番话让他犹如醍醐灌顶!

“项弘,你不能出去!”祝玉瑾握紧了项弘的胳膊

“我说了让你放手!”他怒吼一声,头也不回,胳膊猛地一甩,突然之间力气大增,一把甩开了祝玉瑾

祝玉瑾猝不及防,更没想到项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下摔出了近半丈之远,恰好砸在了桌椅上,那桌椅瞬间倒塌,仰面而下,直直的朝着她的脸部砸来,她下意识的把头部挪动了一下,那桌角‘哐’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接着桌面压住了她的脑袋(万幸没有砸到她的脸)

项弘转头看到祝玉瑾倒地又被桌子砸到,身体动了动,想上前把祝玉瑾扶起来,但是又汀了动作,继而转身离开了偏殿

祝玉瑾努力睁开眼睛,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项弘走出养心殿!但是眼前一片昏暗,脑袋里觉得天旋地转,手部发力,一下推开了那桌面,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偏殿

冯章还在殿外声嘶力竭的说着话,那字字句句含着血一般的明志,也难怪能让项弘不顾一切的想走出殿外去见冯章,因为他想要向冯章表明:他不是一个窝囊的皇帝!他不是!

“焕洲!你给我放手!”项弘眼睛通红,腿部抖动着,想要甩开抱着他腿部的冯焕洲

冯焕洲是祝玉瑾事先安排在正殿里的,他接到祝玉瑾的指示是:倘若看到皇上想要走出殿外,拼死了也要拦下,所以他不顾疼痛,抱住项弘的腿部,在地上拖住了他

恰在这时候,殿外传来了曹禄中愤怒的声音:“快把这个胡言乱语神志不清的罪臣处死!”很显然,曹禄中不知道冯章会出现在养心殿外,并且这般的说出了所有的实情

冯章看到曹禄中带着大批侍卫走了过来,双眼通红,咬牙切齿的道:“曹禄中!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

冯章话未完,御前侍卫官郎寅拿着长枪快步往前,银枪一闪,血光喷溅,接着,‘咚咚’两声,冯章的脑袋掉在了地上,滚落到了一旁,他的身体也顿时瘫软倒地血慢慢的流出来,蔓延在殿外的白­色­大理石上;冯章的嘴巴长着,瞳孔涣散,还保持着那副惊恐的面容

养心殿内被冯焕洲拖住腿的项弘听到了这样的响动,他心中仿佛是一个瓷器被打碎了一半,脸上的怒容僵赚就在他马上要怒吼一声时,脖颈处突然遭到了痛击,接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冯焕洲一愣,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项弘,转头,看到了祝玉瑾那冷冷的神情以及带着伤痕的脸庞他张口想问祝玉瑾怎么会受伤,还未开口,只看到祝玉瑾一掌朝他劈来,接着便没了知觉

祝玉瑾看了一眼冯焕洲,随后抱起项弘,快步走向了东暖阁内,把项弘放在了床上,脱掉了他的衣服,又给他盖好棉被,整个动作快速流畅;祝玉瑾站在床边,看着项弘静静的睡容,心中忍不住想道,为什么睡梦中的他和醒着的他差别这么大呢?

冯章在养心殿外的一番闹腾,最大的受害者是项弘,但项弘也是最大的受益者,因为他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后幡然悔悟,不再沉迷女­色­同是曹禄中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他走进养心殿的时候,甚至都想到了如果项弘做出了什么反应,他可以当场把项弘处决了,再对外宣传是冯章害死了皇上

想着,曹禄中走进养心殿,朝着东暖阁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当曹禄中看到昏倒在东暖阁外的冯焕洲后,疑惑的问道

身后的郎寅上前探了探冯焕洲的呼吸,而后回身道:“回摄政王,他昏倒了”

曹禄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了郎寅一眼

郎寅点头遵命,继而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东暖阁的门

暖阁内静悄悄的,一副桌椅倒在了地上,风吹动内堂的帘布,轻飘飘的,祝玉瑾的脸庞若隐若现

郎寅上前一步,扯掉帘布,“踪傅,你在做什么?!”

帘布掉了下来,只见祝玉瑾坐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捂住项弘的耳朵,看到曹禄中后,吃惊的说道,“摄政王,恕臣不能给您行礼”说完,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项弘

曹禄中眼睛眯了一下,猜测着祝玉瑾捂着项弘耳朵的目的,随后,他脸上浮出一丝 ... [,]

(缓和的光芒,“无妨!踪傅,你做的很好!冯章突然表忠心的事发突然,你的反应机变能力很强,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这话完,曹禄中赏识的看了祝玉瑾一眼,转身欲离开,又说道:“本王看到你受伤了,过会儿就让李三阳把赏赐和医药给你一并送去”这话完,匆匆离去

“多谢摄政王”祝玉瑾低头说道看到曹禄中和郎寅等人离开养心殿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走出暖阁,扶起地上躺着的冯焕洲后,才十分疲惫的离开了养心殿,回到了清雅阁

她之所以没有让项弘出养心殿,是因为知道冯章前来以死明志本来就是一个双层的圈套,倘若项弘走出了养心殿,并且扶起冯章,君臣互相扶持,那么下一刻曹禄中的到来就恰好看到这一幕,那么项弘也会在不久后被陷害殒命,哪怕是她也救不了他

把项弘打昏过去,并捂着他的耳朵,一来是保护项弘,二来是自保

李三阳恭敬送来了赏赐和医药,并且对祝玉瑾的态度变得非常恭敬;李三阳在宫中混迹近二十多年,审时度势的事拿捏的非常好,临走时,还不忘奉承祝玉瑾几句,并硬要给她安排几个宫女太监伺候着,祝玉瑾百般推辞才没有留下那几个宫女太监

第二天,天­色­­阴­沉,乌云盖顶一片片的;仿佛是要下大雨,空气中还飘着湿湿的气味铜镜中,祝玉瑾摸着脸部青红的一片,回想着昨日那一幕,如果她没有挪动脑袋,那么她岂不是要被弄瞎了眼睛?

祝玉瑾就在清雅阁中待着,近黄昏时,开始下雨,雨啪嗒啪嗒的响,尽管穿着棉衣,但仍旧觉得冷突然,从清雅阁外传来了喊声:

“夫子!原谅我!焕洲把你的计划都和我说了!夫子,我知错了!请你原谅我!”

屋子里没有明烛,她走近窗前,趁着夜­色­没有降下来,往外一看,只见院子正中,跪着一个薄衫少年,那个不正是项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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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大雨

( 首先第一眼看到项弘跪在院中时,祝玉瑾全身一颤,仿佛能感受到雨打在项弘身上的那种冰冷;她转动步子,想要跑下去把他拉进屋内,但是祝玉瑾忽然又汀了脚步,又走回窗前,有雨滴从窗外渗进来,她看着那大雨倾盆的打在项弘的身上

期间,小太监撑着伞跑到项弘跟前,大喊道:“皇上!您快起来啊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项弘跪着,全身湿透,一把推开小太监,“给朕滚开!”

冯焕洲得知了消息后,也赶来了清雅阁,一番劝阻,也得到了项弘的怒骂又过了一会儿,还是不见项弘起身,冯焕洲十分愤怒的跑到清雅阁的门前,猛敲着门,喊道:“祝玉瑾!你快给我看门!我就不信你没看到皇上跪在院子里淋雨!你到底是有多狠心?!祝玉瑾!”

项弘大喊道:“冯焕洲!你给我过来!不准……”话未完,他被雨水呛住了,猛地咳嗽起来,冯焕洲见状,跑到跟前来,要和项弘一起跪着

项弘不允许,猛地推冯焕洲,让他离开,并说他要跪到夫子原谅为止

眼不见心不烦,此时此刻,祝玉瑾的心中乱糟糟的,她既想走出去让项弘进屋,理智又阻止着她她要让小皇帝明白他的错误,倘若今天她没有拦他,那么这几个月来的努力岂不是全都要白费了?

屋内一片昏暗,她没有点蜡烛,外面的大雨仿佛也要惩罚项弘一般,不肯停下

“夫子!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我不该脾气冲动,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伤害你!夫子,我真的错了!”雨中的项弘仍旧跪着,但是说着,他语气里已经开始带着哭腔了,“夫子,假如你不肯原谅项弘,那么,项弘只能跪到天亮,以示谢罪!”

祝玉瑾慢慢的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前,她的手紧紧的抓住窗户的边缘,凉凉的触感通过手掌传到了他的心里

“夫子,倘若没有你,我项弘恐怕早就尸骨已寒了!夫子,你的声音,你的笑容……你带我第一次出宫时给我买的包子,我都记在心里!并且打心里感谢着你!”他说着说着,已经开始哭了起来

雨水打在身上,顺着发梢留到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和雨水了“夫子,请你原谅项弘吧!项弘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夫子…你不要不理项弘啊……呜呜呜…”

这一声声喊的肝肠寸断,一旁的冯焕洲也早已经泣不成声了,自从先皇死后,他都没有见皇上哭得这么伤心过

清雅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冯焕洲一个激动,看到那个穿着白­色­衣衫的翩翩男子撑着伞走进了雨中,走到了项弘跟前

项弘仰头,一双泪眼已经看不清夫子的面庞,但是能带给他这种清和自然感觉的人只有他的夫子“夫子,项弘已经离不开你了,你…不要不理项弘好不好?”他的语气接近乞怜

大雨已经下了两个时辰,项弘也在雨中跪了两个时辰;但项弘还没有听到他家夫子的回应,就已经头晕目眩,倒在了雨水中

“项弘!”祝玉瑾惊呼一声,扔掉手中的涩一把抱起了昏倒了的项弘,冲进了清雅阁内其实在项弘开口说那一番话时,她已经原谅了他

“你们回去吧,皇上今晚就在清雅阁睡下了”祝玉瑾在楼上把项弘安置好,下楼对小太监们说道,小太监们点头遵命,随后折身离去祝玉瑾说完这话,又转头对满脸的的冯焕洲说道,“你也回去吧,皇上这边由我照顾着”

冯焕洲盯着祝玉瑾,脸­色­­阴­沉,也不说话此时的冯焕洲已经年方十七岁,个头已经超过了祝玉瑾一点,盯着人的气势十分慑人他突然声音冷冷的说道:“下次如果你再这么折磨项弘的话,我冯焕洲绝饶不了你!”

祝玉瑾也没有回应,面无病情的盯着冯焕洲

其实冯焕洲说出那句狠话后,心中就一片后悔,因为凭他现在的功夫,这个少傅一掌就能把他解决了一番尴尬后,冯焕洲转身离去走出阁外没有几步,他便又折了回来

祝玉瑾问道:“还有什么事吗?放心,我好歹会些医术,不会对项弘做什么的”

冯焕洲脸­色­一红,摇摇头,低着眼眸,问道:“少傅,皇上的亵衣你换了吗?”

祝玉瑾一愣,摇了摇头,继而不由自主的脸­色­一片红晕

冯焕洲见状,道:“那我上去帮皇上换了吧,要不然会使病情加重”

“好好,你…你快去…”祝玉瑾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而后侧了侧身,让开了道路

冯焕洲帮项弘脱下了亵衣,又给他穿上了一件祝玉瑾的棉衣,收拾妥当后,才下楼,匆匆的给祝玉瑾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整个气氛十分古怪

祝玉瑾看着冯焕洲离去的背影,突然醒悟:她现在在别人眼中是男的,为什么不能给项弘换亵衣?想到这里,她赶紧低头看了看胸部,难道是她的身份被冯焕洲识破了?不可能,她小心翼翼谨慎行事……

一番胡思乱想后,祝玉瑾脸­色­更红——的确,如果不是冯焕洲提出来的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给项弘换亵衣……

今晚估计是她这些年来心思最乱的一晚,正想着,突然从楼上传来了项弘的呼喊声,听起来像是做了噩梦,祝玉瑾便疾步走了上去

只见项弘躺在床上,手脚挣扎着,口中喊着什么话,听不太真切,好像是在喊着父皇母后;她上前抓住项弘的手,并且用轻柔的声音安抚着,项弘慢慢的平静下来,突然喊道:“夫子”他的眼睛仍旧闭着

祝玉瑾应了一声,“项弘,我在的”

“夫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再惹你生气了”他仿佛缠人的孩童,已经轮廓分明的脸庞又让他显得像是一个大孩子

祝玉瑾沉思着,没有回答,直到项弘又说了一句,她才应了,“嗯,原谅你了你要记好你今天说的话”

睡梦中的项弘仿佛得到了一种莫大的安慰,脸上浮起了幸福的微笑,而借势抱住祝玉瑾的胳膊,一个翻身祝玉瑾再一次猝不及防,一下被项弘拉到了床上,他再一转身,双手借势搂住了她的身子

祝玉瑾一愣,心跳开始加快,脸上一团火热,猛的推着他,道:“项弘,你是不是故意的?别闹,我知道你醒了”

……

一番沉静,只有屋外逐渐变小的雨声,以及他均匀舒服的呼吸声

见他没有醒来,祝玉瑾突然舒了一口气,索­性­也就不挣扎了,任由他那样抱着说实话,她竟然不知道他已经有了那么宽广的臂膀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当祝玉瑾意识昏昏,快要睡着时,她感到那只放在腰部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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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宝贝们~想看‘内个内个’吗?嘿嘿嘿~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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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灰心啊~这样吧~这章之后出来留言的人超过五个,下章就放出‘内个内个’哦~(春儿偷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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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喜欢(上)

( 她猛地惊醒,下一个动作就要挣脱项弘的臂膀

她的手在离开的那一刻被他紧紧的握赚“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闭着眼睛,眉头紧蹙的说道

祝玉瑾不知他到底是醒了还是装睡,大声道:“你放手!项弘!你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手还是紧紧握住她,祝玉瑾眉头一皱,正要发力给他一掌的时候,他猛地一拉,把她又拉到了床上,整个身体压了上去,热气喷薄在她的脖间,接着他的如饥似渴的­唇­落在了她白玉般的脖颈上

“项弘……”她的心跳如雷,身体突然间变得十分无力,鼻息中混合着他强烈的喘息;他的手杂乱的游走在她的躯体上,仿佛是一个火苗一般让她的身心变得煎熬,“项弘,我是男的,是夫子……”祝玉瑾十分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压在她身上的项弘愣了一下,似乎是思考着,但是下一刻,更猛烈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间,他拼命的索取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

祝玉瑾突然发觉,项弘的全身仿佛火炭一般灼热,再看他的脸庞,火红火红,这分明是发烧了!而且烧的不轻!

她拼命的想抵制项弘的触碰和抚摸,但是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身上传来,让她全身无力她心中的一片冰原被这灼热的火苗炙烤的不断融化着

眼看着要突破防线,祝玉瑾深吸一口气,聚气到手掌,一掌把项弘打翻到了床下

项弘一声闷哼,接着动作一缓,睁开了眼睛,又直起身,看了一眼床上衣衫凌乱的祝玉瑾,愣了愣,“夫子?”接着又看了看自己,脑间突然回想起刚刚他的所作所为,急忙解释道:“夫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就……”说到最后,他都无法开口了,只觉得羞愧无比,恨不得现在从窗户跳下去

他居然想对他的夫子做……那样的事?

祝玉瑾握紧拳头,拼命忍住想揍项弘的心,十分勉强的笑了笑,“没…没事”随后又故意调侃道:“你小子,这样的事还真是无师自通啊”这样的事?哪样的事?说出这话后,她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

“夫子,对不起”他把头埋得更低,再次道歉是因为他突然觉得胯下有一片湿湿的感觉

“唉,说了不用道歉!”祝玉瑾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即下床,忽然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你发烧了,快起来!”

项弘被祝玉瑾扶了起来,把头扭到一旁,有些羞涩的道,“夫子,你…你还有多余的衣服吗?”

“多余的衣服?”祝玉瑾把项弘扶到床上,“有艾怎么了?你这衣服是刚刚换的……”说着,她低头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看到后她话还没完就顿住了

他则更加羞涩,“刚刚…小解了…”他自己知道那不是niao!没有那么少的niao!

话还未完,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实际上是祝玉瑾一拳打在了他的脑袋上,待把他打昏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赚大喊:“流氓!”

微风席卷帘布,从窗台传来轻轻的树叶婆娑的声音,鼻息中是新鲜的泥土芬芳

项弘睁开眼睛,第一个知觉是抱着一个温和的躯体,微微动了一下头,就看到了一个乌黑的长发,接着又看到了夫子那俊美的侧脸;他微微抬头,喊了一声:“夫子”

她轻轻的回了一句,好似呢喃,又好似呓语

一种浓浓的幸福感从心底传来,接着温暖了全身,项弘紧了紧臂膀,把他的夫子深深的抱在胸前,鼻息间是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香这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不重要了

突然,这股清香变成了浓烈的胭脂味,带着一种腻腻的甜味耳畔响起了娇媚的声音:“皇上,皇上,您醒一醒啊”

项弘睁开眼睛,看到身前人的样貌后,略略吃惊了一下,“朕这是在哪里?”

“皇上,您在养心殿里”皇后司马洛柔回道

项弘猛地直起身,道:“朕怎么会在这里?!夫子呢?夫子呢?”

司马洛柔回道:“皇上,踪傅辰时已经回去了”

项弘听了这话,全身瘫软,脸上不免露出失望的神­色­,原来刚刚那幸福美好的场景是南柯一梦啊看来夫子的确是因为昨晚他那鲁莽的行为而生气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自责起来,为什么自己总是三番五次的惹夫子生气呢?

羽妃在一旁看到项弘失望的脸­色­,便有些气愤的说道,“皇上,臣妾都听小太监说了,您昨夜在清雅阁淋雨而生铂全因为祝玉瑾!那个祝玉瑾居然对您视而不见,真的是太可恶了!”

项弘听了这话,愠怒道:“不准那样说朕的夫子,还有,他是朕的夫子,岂是你能喊其全名的?!”

羽妃听到项弘这话后,心中如惊雷一般,原来皇上如此器重那个祝玉瑾,她赶紧下跪认错,“皇上,臣妾知罪了,饶过臣妾吧!”

项弘转头看了羽妃一眼,见她脸­色­都吓白了,心中一缓,道:“嗯,起来吧,以后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就是了”

羽妃头若捣蒜,站起身的同时,惊恐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后司马洛柔,随即对项弘说道:“皇上,臣妾有些身体不适,这里由皇后照顾着,臣妾就告退了”

项弘点了点头,让羽妃下去了不过项弘没有看到,在羽妃退下去时,从司马洛柔脸上闪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羽妃回到储秀宫后,把屋门关的严严实实,并且急的团团转,在屋内走来走去的,丫鬟见状劝阻了一句,遭到了羽妃的打骂,羽妃看着屋门,生怕有人敲门要见她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为何羽妃会这么心虚害怕呢?

午后,项弘吃了些司马洛柔椒房殿里传来的粥点,便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提步便要出椒房殿

“皇上,您要去哪里呢?您不是答应臣妾待会儿去御花园赏今冬新开的梅花的吗?”司马洛柔起身,拉住项弘说道她身体微微晃动,做撒娇状;她的撒娇不同羽妃,十分的自然

项弘笑了笑,道:“昨晚朕发烧差点把脑袋烧坏,多亏了少傅,朕才能今天就神速的好起来;现在朕要去见一见少傅,好好答谢她一番”

司马洛柔脸­色­微变,低声道:“皇上现在最好不要去看望踪傅”

项弘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司马洛柔变得有些不自然,道:“踪傅,他……他…”

“夫子怎么了?”项弘心中一紧,抓住司马洛柔的肩膀问道

“少傅他……”

“移驾清雅阁!”

未等司马洛柔说完,项弘便对殿外的小太监说道,而后跑出了椒房殿看着项弘着急的离去,司马洛柔脸上露出了一丝恨意

... [,]

( 司马洛柔进宫前,十分不同意嫁给窝囊的小皇帝,因为她知道现在这个皇后的位置乃是虚设,但当见到项弘那一刻,她便心动了,她没想到小皇帝竟然长得如此俊秀;加上近些日的频繁接触,她隐约觉得项弘有一股难以用言语说明的大志气,再加上项弘日益变得高大俊秀,司马洛柔便独占有项弘,但何奈有几宫妃子,如今,又跑出来一个帝师?!

司马洛柔忍不住笑自己,连一个帝师的醋也要吃吗?皇上怎么可能喜欢男的?

当项弘大步跨进清雅阁,并大声喊着夫子时,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让小太监敲门也没人开,项弘便推开小太监,亲自敲门,并用一种宠溺的口吻喊道:“夫子,快起床喽!再睡就变猪头了!变猪头就不可爱喽!”说完这话,他感觉不太对,又解释道:“不是,夫子,你一直很可爱,你也不是猪头……”

正说着,门突然打开了

项弘看到了一张­阴­沉的面孔,他记得这个面孔的主人总是带着轻蔑的笑意“柳如云?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如云盯着项弘粗粗的眉毛,“走开!这里不欢迎你!”

项弘的脸­色­也转为­阴­沉,“你是谁?你说不欢迎就不欢迎吗?朕相见夫子还要通过你的同意吗?给朕让开!”他能从柳如云身上感到一种强烈的敌意,他知道这种敌意来自什么

柳如云冷冷一笑,“你喜欢祝玉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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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91159】送的大钻石~嘿嘿~爱你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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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喜欢(下)

( 在项弘眼中,或者是在他的所有记忆里,‘喜欢’这个词不但懵懵懂懂羞于提起,且不会那么容易的说出口;如今柳如云突然的发问,让他不知所措,想回答,但却不知如何回答好,只好默不作声

柳如云见此,道:“皇上不回答?那就是不喜欢了?”

项弘眼中闪烁着光芒,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用行动证明的,不是嘴上说说就算了!”

柳如云吃了一惊,他不知道项弘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随后笑了一下,道:“很好!那你用什么行动证明了?接连让玉瑾受伤,这就是你喜欢她的证明吗?”说到这里,柳如云上前一步,揪住项弘的领口,“你知不知道,玉瑾脸上的伤如果再多一分力,下半辈子可能就要戴着面具生活了!这就是你用行动证明的吗?”

项弘没有回答柳如云的一番话,只是有些着急的道,“夫子受伤了吗?”说着,一把推开柳如云,就要往清雅阁里走

柳如云没有料到项弘会有这么大的蛮力,在被推开后,随即一步上前,微微用力,抓住了项弘的肩膀,目光­阴­冷的道:“皇上,臣的话还没说完!”

项弘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种说话方式是他没有遇到祝玉瑾以前的说话方式

柳如云不以为意,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玉瑾,但是,项弘,今天我告诉你,我喜欢玉瑾!”

项弘倒抽一口凉气,柳如云说他喜欢夫子?可是夫子是男的翱怎么可以……

柳如云看到项弘脸上吃惊的表情,心中微微得意,随即道:“并且,我不会再让玉瑾因为你受到任何伤害!”他要把以前欠她的全部还上柳如云话完,就推了一把项弘,项弘连连后退,退出门去,差点摔倒,幸好有小太监及时扶住

“夫子他到底怎么了?是受了风寒吗?”项弘站稳脚,又往前两步道:“我不信夫子不肯见我!”这话完,便大声喊:“夫子!夫子!项弘来看你了!可是柳如云不让我上去!”

柳如云露出一丝冷笑,掩上门,并送上一句话“如果想知道玉瑾怎么了,先管好你的后宫吧!如果你管不好,臣愿意代劳!”

一句话听得项弘云里雾里,但是细细想来,又觉得有蛛丝马迹可循,于是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清雅阁的二楼,带着小太监脸­色­沉重的离去

五个时辰前

小太监把项弘昨夜在清雅阁淋雨得病的事向皇后司马洛柔禀告了,司马洛柔本来没有什么意思,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帝师对皇上来说非比寻常,如果加以利用的话,不但可以排除异己,更可以使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司马洛柔自小在宰相府长大,并且深得父亲宠爱,在司马宰相那里学习了许多看人待物的道理,她能从项弘身上看到消,所以才开始费尽心机

在众宫妃嫔来请安时,司马洛柔唯独把这个事和羽妃说了,并且道:“妹妹,你是皇上唯一赐了字的妃子,深得皇上宠爱,皇上昨夜在踪傅的清雅阁就寝了,但是少傅仗着自己为师,让皇上跪在了雨中几个时辰!”

“什么?!”羽妃脸­色­瞬间被气得通红,没等司马洛柔说完,便十分气愤的站起身,道:“他祝玉瑾以为自己是谁翱居然敢那样怠慢皇上!”

司马洛柔在一旁道:“也怪皇上太宅心仁厚,对待臣子非常的和蔼,所以才会因此病倒啊”

羽妃眉头紧皱,连连摇头,道:“不不,这不怪皇上!皇上宅心仁厚是好事!怪就怪那个祝玉瑾太得寸进尺!”这话完,她眼眸转了转,随即跪下身道:“臣妾愿为皇上分忧解难,去惩罚一下那个放肆的祝玉瑾!”

照理说,妃嫔没有资格私自对臣子动刑,司马洛柔身为皇后也应该劝阻,但是她却道:“本宫无法定夺,妹妹身为皇上宠爱的羽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把‘宠爱’两字说的很重

羽妃听了这话后,心中暗暗发狠,带着一批人就前往清雅阁走去

此时祝玉瑾刚刚把项弘送到养心殿,回到清雅阁后刚刚坐下,就听到外面有响动声待她出去一看,羽妃正眉眼嚣张的怒视着她

“祝玉瑾!你可知罪?”羽妃问道

祝玉瑾半跪而下,“羽妃娘娘,臣不知犯了何罪,还请娘娘明示;倘若娘娘说的属实,那么臣愿意去慎刑司领罪受罚”

羽妃一个冷笑,“不愧是少傅,话的这么漂亮!我来问你!昨夜你是不是让皇上在你这里淋了三个时辰的雨,并且致使皇上病倒?”

祝玉瑾迟疑了一下,“是请问羽妃娘娘,臣这是犯了何罪?!”

羽妃听了这话,勃然大怒,“这还不是罪?祝玉瑾,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也不必去慎刑司!本宫就代替皇上惩罚你!”

听到这话,祝玉瑾慢慢抬起头,平静的看着羽妃,不卑不亢的道:“羽妃娘娘,不知后宫妃嫔私自对臣子用刑的罪大,还是臣让皇上病倒的罪大”

羽妃听了这话,心中一怒,一步上前,‘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了祝玉瑾的脸上,随后听到身后有宫女倒抽凉气的声音羽妃打完之后,对着身后的侍卫道:“来人!给我打他一百板子!狠狠的打!”

侍卫听了这话,迟疑了一下,没有动

羽妃骂道:“你们耳朵聋了还是不想要狗命了?居然敢不听本宫的话?!”

侍卫一听,连忙跪下,看了祝玉瑾一眼,低头道:“不是,娘娘,请您三思,这一百板子下去,有可能出人命啊”这帝师细皮­嫩­­肉­的,估计五十板子都撑不住

羽妃看了祝玉瑾一眼,心中一缩,随口道:“那就五十板子!”

“这……”侍卫仍有迟疑

羽妃杏眼一瞪,十分凶狠侍卫只得从命,四人走上前去其中有个侍卫举起板子,低声道:“踪傅,对不住了”说此话的侍卫名叫王乃蓬和冯焕洲有些交情,才下手轻了些

但是令王乃蓬吃惊的是,这五十板子打完,都没听到祝玉瑾喊一声,哪怕是闷哼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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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值得(上)

( 项弘从清雅阁走出来后,越想越觉得心中烦闷;那个柳如云刚刚对他什么态度?他以为自己会些医术和夫子关系近些,就能够对他指手画脚了?但是柳如云也没有对他做什么指手画脚的事情,真正让项弘生气的是柳如云居然那么轻易的说出喜欢祝玉瑾

而他还在纠结夫子是男子的问题?

脑袋里想着这些问题,项弘就想见冯焕洲;冯焕洲是项弘最能相信的人,他也愿意把烦闷的事和冯焕洲说了,并听一听冯焕洲的看法不过此时,冯焕洲应该在殿前当差

自从上次项弘给了冯焕洲一个小小的官职后,冯焕洲就在御前侍卫队里当差了,由于冯焕洲为人清和,很快的和一帮侍卫混熟,并且能够称兄道弟了

冯焕洲正在朝和殿前挡拆,小太监突然来通报,说皇上想见他,于是冯焕洲便换下侍卫服,前往养心殿;在去养心殿的途中,冯焕洲恰好碰到了王乃蓬,正欲打招呼,只见王乃蓬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焕洲,可找到你了”

冯焕洲道:“乃蓬,怎么了?这么慌忙的”

王乃蓬道:“晨间的时候,我打了踪傅”话刚出口,他觉得说错了,刚想改口,就被冯焕洲一把揪住了衣服:

“王乃蓬!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打踪傅?”

看到冯焕洲的反应,王乃蓬愣了一下,随即道:“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打皇上的夫子啊是羽妃娘娘非让我和其他兄弟几个打的!兄弟我们都是当差的,不听命令就是死路一条啊我看你平时对踪傅挺上心的,所以到处找你,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冯焕洲听了这话,脸­色­才缓和,但随即又绷劲,“羽妃为什么要打踪傅?打了多少板子?皇上知道了吗?”

“哎呀,焕洲,你先松开我衣服!”王乃蓬挣扎了一下,说道:“说是因为昨晚踪傅让皇上淋雨了打了五十板子,不过我都没有用力皇上?不知道”

话音未落,冯焕洲松开王乃蓬的衣服,向着养心殿跑去

王乃蓬在后面喊着,“喂!焕洲,我是说我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啊”话还没喊完,就不见冯焕洲的踪影了,王乃蓬忍不住说道,“真是的,到处找他,一个感谢的话都没有”

看到冯焕洲急急忙忙的跑到养心殿后,项弘便问道:“焕洲,你知道夫子为什么受伤吗?”

冯焕洲一愣,听到项弘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心中一紧,下意识的说道:“臣不知道”

项弘看了冯焕洲一眼,慢慢站起身,独自思索着,“奇了怪了,夫子昨晚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突然病倒了?如果是小病的话,夫子一个人应该能治好的,但是把柳如云请过来……”

冯焕洲看到项弘这般涅,猜测到项弘还不知情,正考虑着要不要告诉项弘,如果告诉了他是羽妃打了祝玉瑾,那么依项弘的脾气……冯焕洲心想着还是不要告诉项弘了,但是突然间脑海中想象着祝玉瑾挨板子时痛苦的涅——

“皇上!臣知道踪傅为何受伤的!”

项弘眼眸一闪,“为何?”

“是羽妃娘娘所为!”

“什么?!”

一缕轻烟袅袅,在屋子里飘荡着,这是一种镇痛的药香,且能使屋内变得温暖些

“玉瑾,你应该反抗的”

清雅阁二楼,柳如云坐在厅堂中,对着内堂说道屋子不是很大,所以声音很清楚的传到祝玉瑾那里

祝玉瑾不说话,趴在床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臀部红肿,抹了柳如云送来的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柳如云把自己特制的药递进去以后,便在外堂等着了

如今听不到她的声音,柳如云不免有些的,于是下了茶座,朝着内堂走去,刚走了两步,便听到她的声音,“你想做什么?”

柳如云一愣,继而笑道,“我能做什么?”又坐回了原位,“不听你回应,我还以为你昏倒过去了”这话完,又不听她的声音了

柳如云叹了一口气,“玉瑾,你这样做,真的值吗?虽然这样的痛苦不算什么,但是为了一个不值得付出的人浪费自己的光­阴­,这真的值得吗?”

祝玉瑾看着床帘上的素淡绣花,她的眼中红红的,“不知道”声音很轻,仿佛是羽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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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值得(中)

( 当项弘怒气冲冲的走到储秀宫,准备责问羽妃的时候,被储秀宫里‘啪啪啪’的声音惊住了

储秀宫的正宫里,羽妃正亲自掌掴着萱贵人,边打边振振有词的骂着,一旁的丫鬟宫女都低着头,跪在地上

羽妃骂道:“都是你这个贱骨头,给本宫出什么馊主意!如果不是你,本宫也不会因为爱护皇上心切,去打了踪傅!都是你!”说着,羽妃抽泣起来

萱贵人跪在地上,眼中无神,脸上毫无表情,仿佛那被打得通红的脸颊丝毫不痛一样

“贱骨头!你倒是说句话啊”羽妃抽泣着,一把揪住萱贵人的头发,头发上的发簪掉落了一地“你快点给本宫去负倦罪!快去!”

在宫门口,冯焕洲实在听不下去了,也实在不忍心让那个萱贵人再受苦,便高声喊道:“皇上驾到!”喊完这话,项弘便走进了正宫里

羽妃听到喊皇上驾到,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惊慌,继而看到项弘踏进宫内,便哭着跑到项弘跟前,‘噗通’一下跪倒,“皇上,臣妾有罪!臣妾有罪啊呜呜呜呜……”

其实羽妃何尝不知道项弘要来找她?既然知道项弘为了踪傅的事来找她,那么她怎么会坐以待毙?先是怒打萱贵人,而后主动上前哭诉认错,这羽妃何尝不­精­明?

本来萱贵人被打已经分散了项弘的注意力,如今羽妃跪着跟前认错,又哭得梨花带雨,项弘顿时怒气消了一半但是冯焕洲却更加生气,因为他能看出这一切都是羽妃做给项弘看的

冯焕洲怒道:“有罪?!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敢打皇上的帝师,朝廷命官,你这是犯的诛九族的罪!”

羽妃看了一眼项弘身后的冯焕洲,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转瞬即逝,立马对项弘大声哭道,“皇上!打踪傅这件事是萱贵人给臣妾出的主意!如果要罚,请罚臣妾一人,不要牵扯臣妾的其他亲人!呜呜呜呜……”

项弘虽然怒气消了一半,但仍旧生气着,他道:“诛九族就算了,但是你敢打朕的夫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上……”

“褫夺封号,降到贵人,搬出储秀宫!”没容羽妃哭喊出声,项弘就冷声说道,随后对着那跪在地上满脸伤痕的萱贵人说道,“萱贵人,品行端正,为人贤良,提为储秀宫正宫萱妃!”

项弘这话完,那些跪着的宫女们都是一惊

羽妃,不,眉妙语更是吃惊,她连滚带爬的到项弘跟前,哭喊道:“皇上,皇上,您不能这么做啊皇上!”

项弘本想一脚踹开她,但是念及往日之情,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冯焕洲,冯焕洲对着门口的侍卫挥了挥手,“你们过来,把眉贵人抬走,她需要冷静”

两个侍卫走进宫内,驾着眉妙语便走了出去,任凭她哭喊

明萱被封了妃位,却丝毫没有高兴之意,只是起身谢恩,而后让一众丫鬟宫女站起了身,并且求项弘,没有让眉妙语搬出储秀宫,而是安排在了储秀宫西殿项弘应允,安抚了萱妃几句,觉得突然有些累了,便回了养心殿

又过了三日,时近小年了,祝玉瑾的伤势早已经好了,但她目前还不想去见项弘,因为她在思考柳如云给她的那个问题:为了项弘而牺牲她的光­阴­到底值得吗?

不过,很快,她的这个问题得到了答案

晚间的时候,项弘称铂找了柳如云前来看诊

柳如云给项弘把了脉,并且望闻问切了一番,得出的结论却是他并没有生铂但项弘却是一直愁眉不展

原因是这三天来他过得很不如意,茶饭不思,皇后司马洛柔前来找他安抚,他也无心留恋美­色­,脑袋里竟然一直想着他的夫子,想着祝玉瑾的伤势好些没,想着祝玉瑾是不是还生着他的气,想着该怎样让夫子愿意来见他……但是想了这几天,都没想出结果,于是索­性­叫柳如云过来

“柳如云,你的夫子认识多少年了?”在柳如云收拾药箱的时候,项弘突然问道

柳如云动作一顿,“四年了”而后继续收拾

“那你和夫子的关系如何呢?”

柳如云听到这话后,转过身来,笑道:“皇上,您为何对臣的私事开始感兴趣了?”

项弘脸­色­一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说话不要这么客气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但是无所谓,我只想知道关于夫子的事”

柳如云眉头皱了皱,“一口一个夫子,叫的真令人厌烦”说完这话,他也不再客套,直接坐在了项弘的左侧,盯着项弘看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

柳如云经历了风雨飘荡,再加上有功夫在身,眼神自然是十分凌厉,而项弘一心想知道祝玉瑾的事,虽然惧怕与柳如云对视,但是强忍住要转移视线的冲动,一直和柳如云对视着

有人说高手对决,讲的是气势和眼神,若是谁的气势弱了或者眼神转移了,那就输了一半

项弘能坚持与柳如云对视这么久,这让柳如云对项弘有些刮目相看,于是也不吝啬的与项弘说了一些关于祝玉瑾的事

说了将近一个时辰,柳如云突然道:“你是不是也喜欢玉瑾?”

突然这样的发问,让项弘脸上猛然发红,但是这次他不再退缩,点了点头后,道:“是的!我喜欢夫子!我想见夫子!想继续听夫子的教诲!”

柳如云听到项弘这话后,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明的笑意,随后站起身,提起药箱准备离去,要出门之际,抛下了一句话,“如果想继续见玉瑾,那么,就向她证明你的价值吧!”

这句话引得了项弘的深思,夜里,他不断的回想着这几个月来和祝玉瑾的相处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明明和祝玉瑾在一起仅仅几个月,却像是命运的纽带缠在了一起一样分不开了,反正项弘是觉得这一生都和祝玉瑾分不开了,他不管祝玉瑾怎么想,他就这样决定了

想想这几个月来,都是夫子为他付出,为他而受伤,他从没有做出过让夫子欣慰的事;项弘从床上起身,走到暖阁的窗前,看着窗外的月亮,如今,是该做些什么动作的时候了

同样是月亮下,睡不着的还有其他人,比如那个刚刚嚣张了没几个月就被褫夺封号的‘羽妃’

此时,眉妙语正缩在被子里,腊月里的天气,把她冷的缩成一团眉妙语心中暗暗发狠,想着总有一天她要让那个该死的萱贵人付出代价自从明萱坐上了储秀宫的妃位,虽然她没有说过要惩治之前对她苛刻的眉妙语,但是明显的不给她任何疙,连冬日里的炭火也是限量的,更别说眉妙语不受其他宫女丫鬟待见了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一抹白­色­的身影走进了屋子里眉妙语在被窝里惊了一下,心中开始噗通噗通的乱跳,终于来了吗?终于有人要来杀她了吗?想着,眉妙语从枕头下 ... [,]

(面摸到了那把冷冷的剪刀,她一直防备着这一天的到来

脚步声在临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终于,脚步停在了她的床前,眉妙语突然掀开被子,猛地直起身,握着剪刀就朝来人刺去

来人一笑,轻松的握住了眉妙语的胳膊

眉妙语愣住了,首先她没想到自己的攻势这么容易的就被拦下,再者,她更没想到来人居然是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穿着白­色­的狐裘大衣,头发随意的束着,大手十分的温和

“你…你是谁?是要来杀我的吗?”

男子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我要杀你你现在早就说不出话了”

“那……”

“我是来带你走的”

眉妙语吃了一惊,紧接着心中一阵狂跳,“带我走?!为什么?你是谁?”

男子道:“我是南浙国诸侯皇子木茂云,今日来皇城,偶然见了你一面便对你一见钟情,所以我要带你走”

眼中看到的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又听到了这样表白的话,眉妙语早就欣喜若狂,再加上她之前听说过南浙诸侯国富庶,如果真能和这个木公子远走高飞,那不比待在这个鬼地方好几百倍?

“好!好!木公子!我愿意跟你走!”

男子还是那抹戏谑的笑,一把把眉妙语揽进他温暖的怀中,道:“嗯,不过,我有一个私事,想让妙语你帮我完成”

突然袭来的温暖,再加上男子温柔的嗓音,眉妙语早就被迷得七荤八素,“木公子,只要我能办成的,一定帮你!再说了,我们在一起了,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

“哈哈哈!说的也是”男子朗朗一笑,眼眸中亮光一沉,道:“我想要你陷害那个踪傅,把他逼出皇城”

眉妙语一惊,“踪傅?你说的可是那个祝玉瑾?”

男子点了点头,“是的”这话完,看到眉妙语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便道:“怎么了?觉得为难吗?为难的话就算了”

眉妙语连连摇头,“不不,怎么会呢!不为难!我一定帮你!”说着,她心中有好几个计谋浮上心来

男子点了点头,在眉妙语额头上留下一吻,“我的美人,你办成之际,就是我们离开皇城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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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值得(下)

( 眉妙语和司马洛柔都是经过曹禄中的‘教导’后,才入了后宫的,眉妙语在朝中没有背景和亲人,所有的资本只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她对曹禄中也是最忠心;司马洛柔却不一样,虽然司马丞相受惠于曹禄中,但是却不完全首曹禄中摆布,这也就造成了司马洛柔独特的个­性­和行为方式

司马洛柔和眉妙语相处了一阵子后,互相发现没有共同点,当项弘出现后,两个人才到了统一战线上

曹禄中也很是明白,他无法完全掌控司马洛柔,但是他可以掌控眉妙语当曹禄中从李三阳那里得知项弘撤了眉妙语的妃位时,有些不乐意,于是就抽空前去看了项弘

项弘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道:“摄政王,倘若一个妃子打了朕的臣子,该如何处置?”

曹禄中道:“回皇上的话,妃子打臣子乃是­干­涉政事,轻则夺去位分,重则处死!”这话完,又问道:“皇上,请问那眉妙语打了谁?”

项弘压着心头的火,“打了踪傅”

曹禄中听后,眉头皱了皱,眼珠转了转,随即转移了话题,例行公事的向项弘禀报朝中的事;曹禄中禀报的事,要么是无关痛痒,要么是什么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之类的话这种报喜不报忧的公式化禀报,项弘也早习以为常,并且没有听进去他知道,曹禄中在慢慢麻痹他的神经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

又过了一天,离小年又近了一天,祝玉瑾看着桌上的毛笔,突然很想念城中的老父,以及义兄,更有那个早年去世了的母亲自从母亲去世后,她就又姨娘照顾着,在十三岁那年,她随父亲一同前往昆山,为义兄的病寻找药方,偶然遇到了昆山派掌门张悬增,自此便结下了师徒缘分

卒也不消自己的女儿早早的嫁入宫中受苦,宁愿让她去昆山派修行,习得一身本领,也好在乱世之中立住脚跟她这一去,便在昆山派待了七年,高山流水给了她清雅的气质,显赫的本领这也是她能让项弘感到仿佛清风拂来心境平和了的原因吧

正想着,清雅阁的门突然响了,有宫女喊道:“踪傅,储秀宫萱妃娘娘喊您过去呢!说是有事相商”

祝玉瑾听到这话后,有些疑惑,萱妃娘娘?难道是明萱?这几日,祝玉瑾一直待在清雅阁里,除了前天将军府里来人通报说谢邈想见她一面外,她都没有出门,所以眉妙语被废除妃位的事她不知晓

祝玉瑾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宫女往储秀宫的方向走去去的路上,祝玉瑾还想着是不是冷宫里的项弘的母亲芳妃娘娘出了什么事,但是到了储秀宫后,却不见明萱出来,再看看这屋子所处的位置,明明是储秀宫的西殿,如果明萱被升为妃位,她现在所处的应该是正宫才对

‘哗啦’

正想着,突然房屋的门被关上了,接着忽然有抹黑­色­的身影呼啸而至祝玉瑾瞬间神经紧绷,脚步一弹,跳出半丈之远,但是因为猝不及防,她身上的棉衣被撕掉了

祝玉瑾没有吭声,缓缓站好身形,盯着这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看,想在气势上震住这人

但却没料到,这男子突然之间又发招,且招招快速又­阴­狠,祝玉瑾分析着男子的动作,又左右闪躲着,衣服很快的被男子的‘龙爪手’抓破,变得破烂祝玉瑾心中一惊,难道这贼人知道了她是女儿身的事?准备把她的衣服全部抓破然后来个调虎离山,把众人引来,把她是女儿身的事曝光吗?

虽然这样的事不太可能发生,但是这宫中眼睛众多,不得不防,于是,祝玉瑾闭上眼睛,沉心静气,任凭贼人的爪子呼啸,突然,祝玉瑾朝着左侧虚空打出一掌,下一秒,贼人的身形就出现在了左侧,重重的挨了一击,‘哐当’一声,撞到了内堂的屏风上,继而,贼人痛苦的站起身,跳上了房梁,躲了起来

内堂有屏风挡着的,并且有热气冒出的,一般是洗澡的地方祝玉瑾看到有热气从屏风后冒出,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并且四处观察着,当她把脚踏进屏风后,一瞬间,视线被那热气挡住了,下一秒,有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衣领

祝玉瑾正想反击,突然被这一双手的主人环抱赚并且被一双腿缠赚她一看——眉妙语!

眉妙语看到祝玉瑾吃惊的表情,十分满意,红彤彤的脸蛋上摆出妖娆的面容,“踪傅,人家等你好久了,怎么才来啊”话罢,她的手便开始抚摸祝玉瑾

祝玉瑾想一把甩开眉妙语,但是眉妙语缠的却非常紧,祝玉瑾心急之余,沉住气,而后怒吼一声,用内功把眉妙语震开了眉妙语被震开后,一下落入了浴缸里,一大朵水花喷溅出来

内功是从内到外的,当祝玉瑾把眉妙语震开时,她身上本来破烂的衣服也被震掉了,只剩下了一件亵衣;如今一大朵水花袭来,她本想躲开,但是地下有水,她脚底一滑,摔倒在地,水花迎面袭来,把她全身都打湿了

一股股寒意袭来,幸好她今天多穿了两件亵衣,那束胸的布才不会若隐若现,但万万没有领祝玉瑾想到的是,此时,房门打开了,并且传来了交谈声!

祝玉瑾心中一惊,才知道是中了圈套,随即她想从窗户跳出去,但是恰在此时,眉妙语又缠了上来,并且大声喊叫:“祝玉瑾!你糟蹋人家完了,就想这么走吗?没门!”

祝玉瑾眼中露出一抹寒光,道:“眉妙语,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是你最好让我走”

“要不然呢?”眉妙语脸上露出一抹狠意,“我就是要拉你下水,怎么样?”话罢,左手朝着屏风上面抓了一把,而后朝祝玉瑾脸上一抹

随即,祝玉瑾觉得脸上冰凉一片,“你往我脸上抹了什么……”话还未完,祝玉瑾便觉得一阵眩晕,摇摇晃晃了几下,摔倒在地

自从明萱当上了萱妃后,就没有去给司马洛柔请安,今日她去了一个早,并且解释了自己为何迟迟没来请安的原因,司马洛柔不以为意,反倒请明萱吃了一些点心,明萱不好推辞,只得吃了一些点心,她只觉得那些点心的味道虽好,但却怪怪的

明萱临走之时,司马洛柔说想眉妙语,好歹和眉妙语有过姐妹缘分,并劝明萱和眉妙语冰释前嫌,明萱本来就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于是便答应了陪同司马洛柔一起去看眉妙语

当她们说笑着走进了储秀宫,眉妙语所在的西宫时,却没人出来迎接,于是明萱便带着司马洛柔往内殿走去,刚走进内殿的屋子,便听到了眉妙语的那声大喊

明萱听到眉妙语的话里有‘祝玉瑾’,心中一惊,随后看了司马洛柔一眼,司马洛柔也是十分吃惊,两人快步往前,一把推开了内殿的门,走进内屋一看——眉妙语全身一丝不挂的坐在地上,抱着腿哭泣,而一旁躺着全身湿透穿着亵衣的祝玉瑾!

司马洛柔随即吩咐宫女找来衣服给眉妙语 ... [,]

(披上,眉妙语向司马洛柔哭诉道:“皇后娘娘,你要替臣妾做主啊臣妾本想叫来踪傅,为前几日打他之事道歉,没想到踪傅非但不原谅臣妾,反而对臣妾施暴,随即便想逃之夭夭,幸好臣妾把他拉赚要不然臣妾死不瞑目啊…呜呜呜呜…”说着,哭了起来

司马洛柔听了这话,看着倒在地上的祝玉瑾,骂道:“畜生!好大的胆子!即便你是皇上敬仰的夫子,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本宫也不放过!”话完,便对着身后道:“来人啊把祝玉瑾给绑起来!关到慎刑司听候发落!此等猪狗不如的东西,先要赏他几百板子!”

明萱在一旁冷冷看着哭泣的眉妙语,踪傅是什么为人她还是清楚的很,她绝不相信踪傅会做出这样的事!更何况这眉妙语向来狡诈多端,倘若此时她不开口相救,枉为明姑的侄女!

“皇后娘娘,臣妾觉得此时不能妄下定论”明萱说道,“娘娘请看,踪傅他虽然全身湿透,还是衣衫还是整齐的,倘若真的对眉贵人施暴,应该衣衫不整的,更何况现在踪傅还处于昏迷状态……”

“明萱!你的意思是我陷害祝玉瑾吗?”眉妙语正哭着,听到明萱的一番话后,突然咆哮似的喊道,“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话还未完之前,明萱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随后丫鬟上前,狠狠的甩了眉妙语一巴掌,“小小贵人,怎么和萱妃娘娘说话的?!”

眉妙语突然挨了丫鬟的巴掌,锐气被杀掉不少,继而转头泪汪汪的看着司马洛柔

司马洛柔身为皇后,自然是要主持公道,便说:“眉贵人,这宫内不是没有法纪,尊卑有别是宫女都懂得的道理!”这话完,又对明萱道:“萱妹妹说得对,此时非同小可若梅,你速速前去,请皇上来,就说有十万火急的事!”

若梅听了这话,躬了躬身,匆匆前往养心殿走去了

然后此时的项弘,还不知道有一个这样令他揪心的事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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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2013年最后一天,同样的六千字大放送,宝贝们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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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相信(上)

( 当若梅来到养心殿通知项弘的时候,项弘正想着前几天去责问眉妙语的时候,眉妙语说是萱妃给她出的主意才去打祝玉瑾的,倘若是真的,那么这么萱妃岂不是最恶毒的人?但是转念一想,上次在苍松庭里萱妃主动替祝玉瑾说话,所以应该是眉妙语杜撰的

待项弘听到是储秀宫时,心中扶浮起了好几个念头,要么是眉妙语和萱妃打起来了,要么是萱妃要处死眉妙语,若梅是司马洛柔身旁的姑姑,所以有可能是皇后也加入了争斗……

所有的都想到了,但令项弘万万没想到的会牵扯上他的夫子

“放开我!”

祝玉瑾神智清醒后,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宫殿的柱子上,身上的衣服半­干­不­干­,十分难受,她看了一眼司马洛柔后,冷声说道,“皇后娘娘,您觉得我会对一个失宠了的贵人做什么吗?”

司马洛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踪傅,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本宫都看在眼里,俗话说耳闻不如目见,本宫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祝玉瑾依旧保持着冷静,她把话转向眉妙语,问道:“那么请问眉贵人,我是何时进来的,又对你做了什么?偌大的西宫里没有一个丫鬟宫女服侍,到底是用意何在?还有你说我对你施暴,那为什么你身上没有一点伤痕?”

眉妙语一愣,面对祝玉瑾这么冷静的问题,她突然语塞,无法回答

司马洛柔却听到了话里的缝隙,“等等,踪傅,你为什么会来到储秀宫?而且还是在眉贵人洗浴之时进来的?”

祝玉瑾盯着眉妙语看了一眼,复而又看了看司马洛柔,顿时明白了,原来司马洛柔和眉妙语是一伙儿的!她脸上浮出一丝无奈的笑意“皇后,有您在这里,恐怕我长八张嘴也说不清楚吧?”

司马洛柔一听这话,怒容顿现,眉头紧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祝玉瑾道:“皇后娘娘,倘若有人故意要陷害你,然后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能说得清楚吗?眉贵人说臣对她施暴,您就相信了她的一面之词?”

“什么一面之词!”司马洛柔愤怒道,“刚刚进来那一幕本宫与萱妃都是亲眼目睹的!做了这样的事还如此嚣张!来人!给我掌嘴!狠狠的打!”司马洛柔最怕的就是被旁人知道,她曾和眉妙语一同想把项弘拉下水的事,所以才要毁掉祝玉瑾的冷静

司马洛柔身为后宫中最大的位置,身旁自然是有许多忠心耿耿的人,她一语话罢,便有两个宫女走上前去,要对祝玉瑾掌嘴

明萱见此,忍不住上前一步道:“皇后娘娘请息怒,此时非同小可,臣妾觉得还是等皇上来了之后再定夺”这话完,明萱故意对祝玉瑾道:“踪傅,本宫劝你省着点力气少说话,等皇上来了再发落你!”

祝玉瑾能听得出来明萱的意思,明萱要她冷静要她对皇后示弱服软,但是她祝玉瑾旁的事可以忍可以示弱,但是这样的事,她绝不退缩绝不示弱!

司马洛柔听到萱妃的话后,也不好反驳,只好给了萱妃一个面子,没有让人去打祝玉瑾

“萱妃娘娘,虽然你劝臣少说话,但是臣还是有一事不明,为什么皇后娘娘会突然挑这个时辰前来看望这个已经失宠了的贵人?”说着这话,把头转向司马洛柔,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要臣怎么说呢?您和眉贵人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明萱没有料到祝玉瑾这次会这么强硬,心中一惊,转头看了一眼司马洛柔,只见司马洛柔全身发颤,缓慢的转过身,眼中的凶光仿佛要把祝玉瑾生吞活剥了,“踪傅,你可真是一副好口才!不愧为少傅呢!”话语缓慢­阴­森,说完这话,猛地对眉妙语道:“你不是说踪傅对你施暴吗?现在本宫给你一个机会,向他讨回你的委屈!”

眉妙语和司马洛柔对视那一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整理好衣衫,拿起一个毛笔长短的木板,就走到祝玉瑾跟前,眼中露出一丝恨意,手起手落,‘啪’的一声,打在了祝玉瑾的脸庞上

她白净的面庞上,立即浮出了一道红印

明萱看得心中发疼,十分不忍,于是又要劝阻,刚要开口,便被司马洛柔呵斥道:“萱妃!你给本宫闭嘴!再多说一句别怪本宫把你列为同谋!”

祝玉瑾听了这话,哈哈一笑,“不愧是皇后娘娘,能把不相­干­的人列为同谋,可真是英明至极啊臣……”

“眉贵人!你被欺辱的愤怒只有这么一点吗?”司马洛柔厉声打断祝玉瑾的话,对眉妙语呵斥道

眉妙语心领神会,手举高然后再落下,‘啪啪’的声音响彻于耳,明萱看着祝玉瑾的脸庞,听着这样的声音,好心疼,鼻头发酸,眼睛发红,竟要哭出来了

祝玉瑾却不屑的看着眉妙语,冷笑道:“眉贵人,你的力气只有这么一点吗?记得刚刚你缠着我的腰身时力气很大……”

‘啪’的又一声响,眉妙语又狠狠的抽了一下祝玉瑾,大喊,“你给我闭嘴!”

祝玉瑾冷冷的看着眉妙语,“想要我闭嘴,你得有这个本事!”她的双颊已经通红,嘴­唇­也流血了

明萱在一旁揪心的看着,她十分的费解,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强硬?为什么不服软,为什么要和她们明着­干­?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这个帝师不明白吗?

司马洛柔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祝玉瑾,不禁心生疑惑,为什么这个帝师看起来这么孱弱,却有如此的傲骨?且她的肤质细腻,不似其他大臣一般男­性­化,难道……正当司马洛柔疑惑的时候,一声大吼把她惊醒:

“住手!你给我住手!”由于声音过于高昂而变得沙哑,项弘边喊边从屋门口跑了进来,跑到跟前时,他撞开了司马洛柔,一把推开眉妙语,腿部发颤,半蹲下身,看到祝玉瑾通红的脸颊,湿湿头发和衣服,尤其是她嘴角的那抹鲜红让他的心仿佛遭到重击

他慢慢的伸出手,手指发抖发颤,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却又停在半空中;瞬间,他的眼睛变得通红,“你……都对朕的夫子做了什么?”项弘转头,声音发抖发狠的对眉妙语说道

眉妙语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脸­色­,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妖魔要吃掉她的­性­命一般,她全身发抖,手一松,戒尺掉在了地上,她刚想下跪认错,眼前一黑,被吓昏了过去

事情的发展显然超出了司马洛柔的预料,她虽然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道:“皇上!踪傅对眉贵人施暴,恰好被臣妾看到……”

“所以你就让那个贱人打朕的夫子吗?”项弘猛地站起身,转过身来,朝着司马洛柔走近,一步一步的,仿佛是锤子一般打在司马洛柔的心头上,自从离开丞相府,她就没有感受到这么强烈的压迫力,这种压迫力中还带着一种强烈的悲怆“枉朕如此的宠信你,你竟然猜不透朕的心意,你可知道,朕有多珍视踪傅吗?”

“臣妾……”司马洛 ... [,]

(柔本想回答,但是一口气没有吐出来,反而哭了起来

若梅见到她家主子受了委屈,急忙跪下道:“皇上息怒,是踪傅先对皇后娘娘不敬,皇后娘娘才……”

话还未完,一脚袭来,若梅滚出半丈之远,昏迷了过去

项弘眼中发红,“狗奴才,有你说话的份吗?”

司马洛柔见到若梅的惨象,顿时止住了哭声,只是流泪明萱也震惊了,在一旁跪着说不出话,因为自印象里,这个年轻的皇帝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皇上……”祝玉瑾轻轻喊了一句

项弘的背部一颤,全身僵硬了一般,一会儿才回身,看到祝玉瑾还在柱子上绑着,于是疾步往前,徒手想解开那绑着她的绳子,但是那绳子绑得紧,他又十分心急,所以他的手磨破了仍旧解不开,冯焕洲看到后急忙上前来,用刀割断了绳子;隔断绳子后,冯焕洲急忙转过身去,已经双眼含泪了

此时祝玉瑾已经在地上坐了近一个时辰了,身体已经近乎麻痹,绳子的束缚被隔断后,她的身体一软,要瘫倒在地项弘一下把她揽进了怀里,坐在地上抱住了她

四目相对,他心中充满了愤恨自责心疼,以及更多的爱意

祝玉瑾感受到自项弘身上传来的温暖后,整个身心便软下来,她眼中突然含泪,“项弘,我没有对眉贵人……”

项弘一把抱紧她,“朕相信你,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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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写到这里,春儿都眼中含泪了!混蛋们!还不出来留言安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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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相信(中)

( 感受着她略略冰冷的身体,以及轻声的呜咽,项弘从没这么恨自己过,他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祝玉瑾,他恨自己没有早些来救她,他更恨那些伤害夫子的人!或许真的如柳如云所说,他无法保护夫子,没有资格获得夫子的教诲;

但是!人总会变的,人总要变的!或许他现在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或许他现在没有能力,但是总有一天,他能随心所欲地掌控事态的发展

“夫子,不要哭了,有朕在”项弘说着,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了祝玉瑾身上,不知不觉的,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望从心底涌起,他甚至抱起了她,而后朝着殿外走去

当这件事发生很久之后,祝玉瑾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她的坚持,她的坚韧不屈和高傲都在见到项弘之后瓦解了,而且还在他的怀中流了泪,仿佛她的委屈她的难过只能对他显露一样这是一种特别的信任关系,才能由着意识产生的情绪当一个人不经意的对另一个人露出了自己的软弱时,那么他们之间就会有不可斩断的纽带了

“今天的事,如果谁透露出去半个字,那么就等死吧!”项弘眉眼凝重,字字如钉的抛出一句话,抱着祝玉瑾走出了储秀宫;身后的侍卫跟了上去,冯焕洲冷冷的看了皇后司马洛柔一眼,遂也跟了上去

待项弘的身影消失在储秀宫后,司马洛柔缓缓站起身,目光深远的看着宫门口,她心中若有所思,想着,踢了一脚身旁的眉妙语,“起来吧!皇上走了!窝囊废!”

眉妙语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脸­色­都白了,站起来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身侧一阵冰冷,转头一看,恰好对上了明萱狠厉的眼神,眉妙语心中惊诧,于是赶忙上前去讨好司马洛柔

司马洛柔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加上项弘刚刚对她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去思考她在后宫里的位置,所以就随便打发了眉妙语两句,随后离开了储秀宫

眉妙语见到司马洛柔匆匆离去,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于是也不求饶示弱,冷声对明萱道:“萱妃娘娘,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爽,要杀要剐随你,只求死个痛快!哼!”

死个痛快?明萱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后露出一抹笑,没有作声,直接离开了西宫,回到了自己的正宫里

眉妙语心急如焚了,想起了和木公子的约定:要把祝玉瑾赶出皇城,自己才能和木公子一起到南浙享福她本以为自己和项弘好歹有些情分,想用陷害祝玉瑾的事来让项弘厌恶祝玉瑾,从而借刀杀人的把祝玉瑾赶出皇城,但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把祝玉瑾赶出皇城或者使他们的关系恶化,反而使自己陷入了陷阱,她看到萱妃那种­阴­笑,明显是要置她于死地如今自己无法再获得项弘的宠爱,想必对曹禄中也没有用处了

想到这里,眉妙语赶紧收拾了一下细软,想在黄昏一到,便利用自己以前存的细软买通太监趁着夜­色­逃出皇城

“皇上,你放臣下来吧,臣自己会走”走了一段路后,祝玉瑾感到有些温暖了,于是便提出要自己走

但是项弘眼睛看着前方,一直走着,手还紧紧的抱着她,丝毫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皇上,你放我下来!”眼看着太监宫女来来往往的,祝玉瑾不免有些心急,此时她的身份是帝师,万一后宫里传出‘皇上喜欢上了夫子,皇上有断袖之癖’的谣言就不好了,因为只要宫里有的留流言蜚语,不消时日就会传到宫外,到时候项弘还怎么去收复别的诸侯王啊

“夫子,你别动”项弘突然语气紧张的说道眉头也紧锁着,仿佛遇到了紧急的状况

祝玉瑾也跟着一紧张,道:“怎么了?”

半天不听他回应

良久

“夫子,对不起,朕没有保护好你”他语气沉重的道歉

看到他如此沉重的面容,祝玉瑾忍不住安慰他道:“皇上不必自责,臣身为帝师,理当为皇上分忧解难的,反倒为皇上的后宫添了这么多麻烦;所以,皇上,你不必自责”

他突然着急又带有一些愠怒的道:“祝玉瑾!朕不允许你这么说!”仿佛是一些气流在他的喉头攒动,亦或者是有许多话他说不出口被掩埋在了喉头,反正他不允许夫子说话这么生分想说话的无法表达出,看着祝玉瑾红肿的双颊,项弘喉头滚动了一下,下一刻便要哭泣了,虽然他强忍着,但是想着如果他今日晚去了失去了夫子该怎么办?

祝玉瑾本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但是她感受到了项弘身体的抖动,看到了他垂下的眼睑,于是忍不住抬起手去摸他的脸

她细­嫩­的手碰到了他的脸,一时间两人心中都浮现出一种温暖,更夹杂着一丝亲近感;她急忙把她的手收了回来,脸上火辣辣的痛传来,让她皱了皱眉,恍惚间看到了现在走的方向,惊道:“皇上,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养心殿啊”项弘洗了洗鼻子,理所当然的道,“你的衣服都湿了,到了宫里,朕给你换些新的”

什么?他要给她换衣服?!

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祝玉瑾一愣,随即在他的怀里挣扎着,“不用了!皇上,臣自己可以换衣服的!回清雅阁就好!”虽然挣扎着,但是仍旧逃脱不了他的掌控他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的身体快速的生长着,正在完成着男孩到男子的转变,力气逐渐变大也是理所当然,再加上祝玉瑾刚刚遭受了眉妙语的药物袭击,所以难以抵抗

“放开她!”

一声冷冰冰的话突然刺来,站在不远处的柳如云说道他手中拎着药箱,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前往养心殿的路上

项弘转身,一众侍卫也看着柳如云

冯焕洲看到柳如云后,惊喜的道:“啊柳太医!快点给踪傅诊治一下”

柳如云听了这话后,并没有吃惊,看了一眼没有回应他话的项弘,又说道:“皇上,您最好把踪傅给我!”他要带祝玉瑾回清雅阁诊治,因为知道祝玉瑾是女儿身的,恐怕只有他一个人

项弘知道柳如云医术高明,上次柳如云用药为他逼出了几年来淤积的毒素的事还历历在目;他本想把怀中的夫子给柳如云,但是柳如云的态度和语气让他特别不爽!于是便道:“这个宫里,会看病的太医不止你一个!”这话完,转头对冯焕洲道:“焕洲!去请李太医来!”

冯焕洲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柳如云,正准备挪步前去,突然看到柳如云身形一动,就朝着项弘袭来

众侍卫还没有反应,柳如云已经到了项弘跟前,冯焕洲反应及时,挡在了跟前,道:“柳太医!虽然你对皇上有恩,但也不能如此放肆!”

柳如云正想开口说话,但是脸上的冷静突然变成了焦急,道:“项弘!玉瑾她已经昏迷过去了!”

“什么?”项弘吃了一惊,低头一看,果然,夫子靠在他的胸口,眼睛紧闭着, ... [,]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刚才他和柳如云一番斗嘴夫子没有反应的原因

柳如云趁着项弘吃惊之际,两步往前,双手轻轻的从项弘怀里抱走了祝玉瑾,动作虽然看起来很慢,但是实际上却是飞快的,让项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柳如云已经抱着祝玉瑾飞快的向着清雅阁跑去

项弘气得怒吼一声,刚想追上去,就被冯焕洲拉住了“皇上,还是不要追了,柳太医医术高明,想必会对踪傅大有帮助的”冯焕洲说道

项弘和冯焕洲对视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看法的确,他现在对夫子没有一点帮助

回到养心殿后,项弘对冯焕洲说道:“焕洲,朕要你去做一件事”

冯焕洲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但还是说道:“什么事,皇上尽管吩咐”

项弘一双明眸中闪出一丝亮光,低沉的声音,“去杀了那个贱人!”

冯焕洲全身颤了一下,遂低头道:“是!”

柳如云抱着祝玉瑾跑回了清雅阁,给她把脉之后,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出大问题;他把昏迷了的祝玉瑾放在床上,本想燃点安康香就此离去,但是突然看到她身上两件亵衣有些湿湿的,于是便走上前去,伸手解开了她胸口的扣子

解开了两颗扣子时,她雪白的脖颈露了出来,仿佛是水中的白莲一般柳如云手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继续解开她余下的扣子

祝玉瑾突然睁开眼,手抓住了柳如云的胳膊,声音薄弱但却十分有穿透力,“你想做什么?”

柳如云迟疑了一下,随后尴尬的笑了笑,“我能做什么?给你脱掉湿的亵衣啊”

祝玉瑾突然发力,一把扭住了柳如云的胳膊

这一个动作让柳如云的心凉了一下,他冷笑一声,“玉瑾,我柳如云在你心中如此不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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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相信(下)

( 或许是她神智有些不清了,才会误认为柳如云想对她做什么,因为她突然想起,以前在昆山派的时候,柳如云有许多机会可以做那些坏事,但是他并没有,因为他是真心的对她好,尽管柳如云害死了自己的师兄,那个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祝玉瑾手松开了对柳如云的束缚,而后坐下身,揉了揉头,轻声道:“如云,对不起”

柳如云脸­色­也转为缓和,道:“没有关系,玉瑾,你先把衣服换了吧,我已经在堂内点了安康香,就先走了,今天你受苦了,好生休息”柳如云说完这话,心中一惊,因为他的这句话里有纰漏;消她没有听出来

“如云”

谁知刚走两步,祝玉瑾就喊住了柳如云

柳如云没有转身,道:“怎么了?”

祝玉瑾道:“你为何要和项弘针锋相对呢?”

“为什么?”柳如云背对着祝玉瑾反问道,随后又说:“因为我觉得你为他付出,不值得!”

听着柳如云的话,祝玉瑾突然想起刚刚在项弘怀抱里,他的体温以及他说的那些话,脑袋一热,“值得的!为他付出是值得的!因为他就是项王朝的消,整个国度的消!”

柳如云笑了一声,道:“玉瑾,当今这个项王朝已经四分五裂,两个最大的诸侯王早已经独立称王,余下的两个诸侯王也蠢蠢欲动,如今朝政又被曹禄中蚕食,即使像你说的,值得,那又有什么意义?凭借那不成形的小皇帝能够力挽狂澜吗?”

屋内的安康香发出的味道浸染着屋内的纱帐,祝玉瑾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不,项弘不是一个人,还有我”

柳如云的心头仿佛擦过一个弓箭一般,顿了一下,他故作轻松的道:“说得好!不过,项弘值不值得你付出,还需要时间来验证!”这话完,他跨着大步离去,徒留下那一室的熏香

祝玉瑾不知道她的选择是多是错,但是她很明白被项弘抱着时是什么样的感受;那种感觉是一种信任,一种对积极的渴望

行礼散了一地,一些盘缠和细软也都落在一旁,屋内是昏暗的光景,女子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并且痛苦的往前移动着

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翩然而至,潇洒的白狐裘映衬着男子轻蔑的笑意,“你失败了,妙语”

眉妙语抬头一看,顿时涌出一股心酸和委屈,哭道:“木公子!茂云!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啊呜呜呜呜……”边哭喊着,眉妙语边用手去抚摸男子的腿部

“你怎么了?”男子眼底浮起一丝亮光,轻声问道

眉妙语道:“我觉得全身痛的要命,觉得身体好沉,动不了了!”说着,她脸上的表情仿佛要缩成一团一般

木茂云蹲下身,长长的手指摸着眉妙语的脸蛋,道:“妙语,本来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去伤害踪傅,伤害了她也就罢了,但是你有没有想到,你这个愚蠢的行为让她和项弘的关系更加亲密了!”最后一句话时,带着一种浓浓的恨意

眉妙语无法辩解,只好道歉,“茂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把事情搞砸了!你饶过我吧!现在我不奢望能跟着你去南浙了,只求你把我带出宫,只求你把我带出宫!”哭喊着,她眼中含着消看着木茂云

“你想出宫?”木茂云看着眉妙语,笑道

眉妙语感觉到木茂云的语气不对,但还是点了点头

“哈哈哈!”木茂云突然仰头一笑,继而­阴­冷的道:“蠢女人果然怎么样都是蠢女人!一点价值都没有!”说完这话,盯着眉妙语道:“你,根本不值得!”说完这话,他站起身,白狐裘荡漾了一下

眉妙语突然感觉这个木茂云在哪里见过一样,于是孤注一掷的道:“你不是木茂云!你到底是谁?!我在哪里见过你!”

木茂云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而后道:“对,我的确不是木茂云,这个人本来就不存在!所以,你知道真相了,想做什么?”

眉妙语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你最好现在带我出宫,要不然我一声喊叫,你就可能被储秀宫的人抓住储秀宫的萱妃可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她也会让你全身麻痹,痛不欲生的!哈哈哈哈哈……”眉妙语已经陷入了癫狂

男子星眸闪烁,“恐怕这是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了!”这话完,他转身离去,一条明亮的丝线闪过,而后落在了眉妙语的脖颈上

空气中划过一丝‘哧’的声音,而后再也听不到眉妙语的声音了这个叫做‘木茂云’的男子跳上房顶,身形快速的移动着,最后消失在了太医院的房顶上

冯焕洲奉了项弘的命令杀掉眉妙语,虽然冯焕洲觉得项弘这个决定太过草率,但是想起祝玉瑾所受的伤害,他就觉得应该杀了这个混账女人!

所以,冯焕洲强忍住颤抖,潜进了眉妙语的房间里但是进了房间里后,他突然闻到有血腥的味道,低头一看地上,是散乱的行李和盘缠,又看到眉妙语躺在地上,顿时断定这屋子里可能发生了打斗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拿剑戳了一下眉妙语,突然咔嚓一声,紧接着,看到眉妙语的头骨碌一下从脖颈上掉落,脖颈处早已经是一片血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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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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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一节 梅花

( 眉妙语被杀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人们惊奇的倒不是一个曾经妃位的女子死去,而是离奇的死法以及诡异的现场皇宫里本来就是人心惶惶,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更是人人自危但是,有些人还是照样如蛀虫一般的生活着

曹禄中本来就视后宫人命如草芥,即便是哪个大臣死去了,他也不会汪下来看一看,更何况是一个自己手中的棋子?但是曹禄中不是傻子,尽管项弘专做生病的样子,但是项弘逐渐强壮的身体以及越来越内敛的动作,曹禄中都看在眼里,谁知道他下一步动作会是什么呢?

四大诸侯王所处的疆土,环绕着皇城皇城被称作‘中原’,离皇城最近的要数鹿北了鹿北乃是刘桓统治的疆土,刘桓暂时归顺着项王朝,主要原因是因为谢邈谢将军

在皇城与鹿北的边境上,有一个禹城,传说大禹治水时曾在这个城中歇脚,自此以后这个城便被称作禹城城外是大片的森林,里面有许多野兽飞禽,自从项王朝开始,王侯将相们就会来这个禹城打猎歇脚;城内虽然算不上繁华,但也是自给自足百姓安居乐业,少有战事发生

一辆马车十分缓慢的行驶着,马夫脸上堆满了愁容,并夹杂着一丝难受,马车在城内行了不就,转了一个弯,汪在了一个府邸前,府邸门前两个石狮子,牌匾上书着‘眉府’

眉府里出来人迎接,通报了之后,从府里走出来了禹城县丞眉适,眉适身旁站着两房夫人,以及一男一女,分别是眉宏宇眉妙心

眉适知道自己的女儿从妃位降到了贵人,但是他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如今有皇宫里的马车到了家门口,眉适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非是女儿被逐出了皇宫

眉妙心乃是眉妙语的妹妹,自小和姐姐一起长大,她看到这皇宫里的马车到来,但是却没有皇妃的阵仗,不免觉得有些疑惑,但还是欢天喜地的上前去迎接,边喊着:“姐姐,姐姐!你回来了!”

马车的帘布突然掀开,走出了一个身着深青­色­棉衣的女子,她面­色­凝重,被马夫扶着下了马车,道:“我乃是皇后娘娘身旁的姑姑若梅,奉了皇后娘娘之命,特来送别眉贵人”

“眉贵人?!”一众人皆是一愣

眉妙心更是道:“若梅姑姑!你搞错了吧!我家姐姐乃是当今羽妃!”

“心儿!退下!”眉适一步上前,示意让眉妙心退下,随后拱了拱手,示意人仆人请若梅进了府中

若梅眼中露出哀伤和叹息,道:“眉县丞,请节哀”话完,走进了府中

“节哀?!”眉适听了这话,心中突突突的狂跳一阵,各种不详的念头涌上心来身后的家人也都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站在马车前等了好一会儿,但仍不见那个风姿卓越的眉贵人走下车倒是马夫有些不耐烦了,道:“喂!眉大人!你可以等,你的女儿恐怕不可以等啊还是及早下葬的好”

“混账东西!你说的什么话?!”眉夫人尤氏听了这话顿时怒骂道,但是尤氏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眉宏宇则是一步上前,开始打那个马夫,直把马夫打得哇哇求饶才停下,再起身时,眉宏宇就看到他的父亲眉适满脸老泪了

“父亲……”他轻声喊道眉适却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上马车看一看

眉宏宇遂上马车,进了马车后,却半晌不听响动了,眉妙心十分焦急,在外面喊也不听眉宏宇回应,只得亲自上了马车

眉妙心上了马车后,看到她的哥哥眉宏宇双眼发直,她遂去看,只见车上有一口棺材,棺材里……眉妙心尖声一叫,昏倒了过去

禹城开始下雪了,映衬着眉府上下全白的吊唁

若梅姑姑在眉妙语的灵堂上上了一炷香,而后辞行离开了眉府临上马车之际,若梅看了一眼眉府的牌匾,伤还未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笑马车渐行渐远,逐渐在大学中离开了禹城,驶向了皇城

“那个男子当真如此狠心吗?身为帝师却做出这种残暴无情堪比禽兽的事情!”灵堂前,眉适痛心疾首的说道

尤氏则痛哭着,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叫祝玉瑾是吗?哼!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杀了这个畜生!”眉宏宇看着姐姐的灵堂,眼中发出凶狠的光芒

眉妙心同样看着灵堂,她心中暗暗起誓,一定要让那个害死她姐姐的人血债血偿,不!要让他痛苦上百倍!

马车一进入皇城,雪便没有了,不知道是皇城还没下雪,还是下的雪已经退

若梅收起了自己的风衣,跪在椒房殿的正堂内,“皇后娘娘,都办妥了”

椒房殿里轻烟袅袅,燃着特殊的香料司马洛柔点了点头,脸上有微微的笑意,“怎么样?眉府是什么反应?”

若梅回道:“果然不出娘娘所料,奴婢稍稍说出了当日的情形,他们便把矛头指向了祝玉瑾”

司马洛柔笑道:“很好!”这话完,轻轻站起身,走到新折的一束梅花前,纤手揪掉一朵梅花,捏碎后在鼻前闻了一下,“千里之体溃于蚁­茓­,纵然眉府如蝼蚁一般,也能摧毁掉千里之堤,更何况,那祝玉瑾如此不堪一击呢?”

“皇后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娘娘为何要费心思对付踪傅呢?”或许是出于善心,或许是真的不明白,若梅才如此发问

司马洛柔听了这话后,微微转头,“自己掌嘴十下!”

若梅随即认错,用力打了自己十个巴掌

司马洛柔随后道:“不该问的事你就不要问下去吧!”

若梅急忙磕头认错后,匆匆退下

司马洛柔看着手中已经碎掉的散发着余香的梅花,为什么她要对付祝玉瑾?哼……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宫里就会少一个小太监,没人会去在乎这个小太监叫什么,更没人在乎这个小太监去哪里了;但是祝玉瑾注意到了,并且她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或许是曹禄中怕太监们知道了太多私密的事情从而不小心说漏嘴,更或许是怕小太监们与项弘相处久了产生了互相信任的关系

离小年只有三日了

这天祝玉瑾意外的看到有一只灰­色­的苍鹰落在了她的窗台上,一惊,喊道:“小灰?!”

这只叫做‘小灰’的苍鹰,乃是昆山派武宗大师兄周星河驯化的,用于传信,且小灰十分通人­性­在昆山派时,小灰就十分喜欢祝玉瑾,每次见到她都用额头蹭她的脸颊,如今几个月没有见到祝玉瑾,更是亲切,扑腾到她的肩膀上,用头上的羽毛来蹭祝玉瑾,弄得祝玉瑾忍不住哈哈大笑,一人一鹰正欢乐着,祝玉瑾突然看到小灰腿上绑着一个信条,遂解开来看

小小的信条上面写满了潦草的字,祝玉瑾勉强看得懂上面写的什么内容:

小师妹!我 ... [,]

(是你二师兄啊几个月没见,你也不给来个信,显然是把你二师兄忘记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是说好的嫁给我的吗?

看到这里,祝玉瑾已经能想到她那二师兄写这信时的欠揍表情了,真是的,二师兄是越长越像小孩子了

她继续往下看:

哎哎,别别撕信啊你还不知道你二师兄是开玩笑的吗?不过真羡慕小灰,每次都能和你肌肤相亲……

看到这里,祝玉瑾顿时脸红,恨不得把信撕了,这个可恶的周星河!每次两句话就把她的冷静燃烧殆尽小灰看到祝玉瑾脸红的神情,浅褐­色­的小眼睛疑惑的看了看祝玉瑾,继而又撒娇似的蹭她的脸颊,这个举动百试不爽,又把祝玉瑾弄得笑了起来她继续看信:

小师妹,言归正传,要和你说一件重要的事,今年我要去你家过年,顺便看看未来的老丈人,哈哈,开玩笑的!实际上是我们师傅让我下山向祝伯父取经,然后来年就要去辅助东都诸侯王乔广轼了想必你看到这里肯定又要瞎想,不要瞎想!师傅的安排肯定是对的!

祝玉瑾抬头看了看窗外,想了想武宗师傅张悬增的神情,她猜测着可能是东都诸侯王乔广轼去了昆山派求文武双全的谋士,然后师傅就派出了二师兄周星河,但是师傅的用意是什么呢?

或许是师傅不确定到底以后谁能统治江山,更或者是师傅觉得乔广轼更能使天下百姓得到安宁?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派出­性­格沉稳的大师兄呢?哎呀,不想了,越想越乱,祝玉瑾摇了摇头,继续看信:

小师妹,你还记得吗?每年的这个时候,昆山的梅花开得特别好,顿时让师兄我想起了咱们在梅花林下舞剑的场景,对了,还有你那拿手的梅花镖!哎呀,师兄我好想你啊~好了,就这样,到时候见!对了,顺便说一句,小灰现在可是会吃醋的哦,你最好不要和别的人暧昧哦~

看完整个信后,祝玉瑾忍不住在心底骂着,这个死二师兄总是喜欢开玩笑!虽然这样骂着,但是她脸上却浮现着快乐的神情突然想起二师兄在心中提起的梅花,的确,这个时节,梅花应该开了

“玉瑾!”

正想着,突然清雅阁外有人喊了她的名字,接着,她就闻到了一股梅花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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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二节 牵手

( 到底是谁这么应景?听一听这个声音,却是柳如云,祝玉瑾走到窗口处,往外一看,只见柳如云没有穿太医服,只穿着一袭青白相见的棉衣,手里还拿着一束半开的白梅花;梅花的馨香和美丽把柳如云的脸­色­映衬的十分白净

前天的时候,柳如云想给祝玉瑾换亵衣,却被她给误会,但没想到柳如云不计前嫌,反而带了梅花来祝玉瑾下楼,走到柳如云跟前

柳如云把梅花递了过来,道:“玉瑾,送给你的”

“你从何处折来?”说着,祝玉瑾看了看这梅花的枝­干­,还十分的新鲜,有的还只是花苞,但已经是馨香扑鼻了,“好好的,为什么要把它们折下来呢?远远看着多好啊”

柳如云笑了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玉瑾,这个你不明白吗?”说着,又把梅花往前递了一下

她叹了一口气,故意不和他的目光对视,抬手要接过那些梅花

恰在这是,半空中响起了一声鹰的嚎叫,接着就仿佛是一片云朵飘下,朝着柳如云横空而去

柳如云大吃一惊,这宫中怎么会有这种猛禽?想着,喊了一声,“玉瑾,小心!”喊着,想上前拉住祝玉瑾的手躲避半空中的苍鹰

但这苍鹰仿佛明白柳如云的心意,再一次朝着柳如云扑去,柳如云连连后跳几步,躲开苍鹰的攻击,而后审视着这个苍鹰

“小灰!不要闹!”祝玉瑾喊道,边对半空中的小灰伸出了胳膊

小灰扑棱棱的落在了祝玉瑾的胳膊上,但是仍旧充满敌意的看着柳如云,仿佛柳如云动一下,它就会发起攻势

“小灰?”柳如云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玉瑾,这是你养的苍鹰吗?”

祝玉瑾摇摇头,道:“小灰的主人你可能不认识,是武宗二师兄养的”

武宗二师兄?柳如云稍稍吃了一惊,他是昆山派的医宗弟子,武宗里他只认识祝玉瑾一个人,但是武宗二师兄周星河这个名头他还是听过的,据说可以驯化任何猛禽猛兽,且能使之为己用!这样可怕的能力,仿佛不属于人世间一般

如今这个苍鹰这般帝师柳如云,不免让他有些心中不安,但是畜生就是畜生,不需要害怕!这样想着,柳如云横眉一竖,全身散发着杀气,盯着小灰看

祝玉瑾劝道:“如云,小灰只是对它不熟悉的人戒备而已,你不要杀气这么重”

话音未落,祝玉瑾胳膊上站着的苍鹰小灰就朝着祝玉瑾窜了出去,鹰嘴如钩一般啄向柳如云的命脉,柳如云弹跳而且,运气到指尖,‘嗖’的一下朝着小灰打出了一个‘冰针’

小灰在昆山上长大,本身富有野­性­冲撞,再加上周星河的驯化,自然是感染到了武学­精­髓,如今冰针袭来,小灰在半空中一个旋转,躲过了那来势汹汹的冰针,随后向着柳如云啄去时,突然一股强烈的气流袭来

“住手!”祝玉瑾一步上前,迅速的抓住了柳如云的手腕,阻止了他刚刚那对小灰致命的一掌,“再怎么说,它也是一条生命!你怎么能如此痛下杀手?”

柳如云看到祝玉瑾脸上闪着怒容,知道她已经开始生气,于是软声道:“玉瑾,你也知道这个苍鹰对我的敌意,我也是下意识的出了手,不是真心的”

小灰站在祝玉瑾的胳膊上,­阴­冷的盯着柳如云,祝玉瑾摸了一下小灰的头,随后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请回吧!想必太医院的职务不会那么清闲”

柳如云身体僵了僵,他本想约祝玉瑾出皇城去赏梅,但是如今她的面容冷冰,想必是不会答应了这样想着,柳如云捡起了地上的白梅花,递给了祝玉瑾

祝玉瑾看了柳如云一眼,接过了梅花,说了一声谢谢

柳如云露出一抹笑容,与祝玉瑾道了别后,才缓缓离去

待柳如云走后,祝玉瑾看了看胳膊上的小灰,道:“没想到真如二师兄所说,小灰你还真会吃醋翱吃起醋来脾气还这么大!真是的,和谁学的啊”

小灰听了这话,跳到祝玉瑾的肩膀上,拿头上的羽毛蹭她的脸祝玉瑾咯咯一笑,低头看到手中的白梅花,凑到鼻尖闻了闻,好香!她必须承认,柳如云的好意她还是接受的

“夫子,你怎么这么开心翱遇到什么事了,快和朕说一下!”

祝玉瑾正要回屋,清雅阁外就传来了项弘爽朗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他跨进了院子里“皇上?!你怎么来了?”见到项弘身后跟着几个侍卫,祝玉瑾急忙跪下,小灰扑棱棱的飞了起来

项弘一惊,顿时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雄鹰吗?”有一种说不出的鼓舞力量在心中浮动,或许是看到了苍鹰飞起来强健有力的涅其他侍卫也都仰头看着那汪在房顶之上的苍鹰,因为第一次见到,所以不知道它是猛禽

“夫子,这是你养的吗?居然能驯养天空中的勇者雄鹰?!夫子!你到底要让朕多惊喜?”说着,项弘主动上前,要搀起祝玉瑾他这主动搀起她的动作在旁人眼中不知道有多暧昧但是项弘却觉得十分自然,自从前些日看到祝玉瑾受苦,他便时刻在心中想着要保护夫子,因此他开始暗中锻炼自己,使自己体格更加健硕

祝玉瑾也不排斥项弘来拉她的手,但是突然一惊,倘若小灰看到这一幕吃醋的话,会不会来袭击项弘?正想着,突然耳旁响起了翅膀扑棱棱的声音,紧接着,小灰就落在了项弘的肩头上

祝玉瑾本想一把推开项弘,但是看到这一幕后,适时的收住了掌力,诧异的看着在项弘箭头的小灰

小灰居然亲昵的用头上的羽毛蹭着项弘的脸颊,以表示亲切

太不可思议了,这应该是小灰第一次见项弘,彼此的第一次相见,且还是在项弘撬祝玉瑾手的情况下,小灰居然没有袭击项弘,反而……

“哈哈哈……”项弘发出一串笑声,摸着小灰身上的羽毛,“我终于知道夫子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了!夫子,你太让朕惊喜了!”

祝玉瑾微微笑道:“皇上,这并不是臣的苍鹰,是故友的”

项弘道:“无论怎么样,夫子都是如此出­色­的!”说着,看到祝玉瑾手上的白梅花,又看了看她的脸庞,问道:“夫子,你喜欢梅花?”

祝玉瑾一时有些语塞,“嗯…算是…”

“啊正好!”项弘道,“御花园的梅园里梅花都开了呢!走!朕带你去看!”说完,不由分说的拉起了祝玉瑾的手,朝着清雅阁外走去

祝玉瑾一下收回了手,项弘转头问:“夫子,怎么了?”

她脸上浮着红晕,“不要拉臣的手,臣自己会走”

项弘倒抽了一口气,他比祝玉瑾高出半个头,在他的角度,恰好看到了她长长的睫毛和脸上带着红晕的羞态,“夫子,你……你真好看!”这句话情不自禁的就脱口而出了!

... [,]

祝玉瑾脸上的红晕更重,一时间更是无法回答,陷入了极度的尴尬中,他则心安理得的欣赏着她的美

倘若项弘看到祝玉瑾没有易容的女子涅,岂不是要瞬间下跪求她嫁给他了?

一旁的冯焕洲看到祝玉瑾的羞态,急忙上前解围,道:“皇上,不是说要去梅园吗?”

项弘这才醒神,也瞬间明白了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顿时脸上浮起红晕,有些尴尬的道:“对…对…要去梅园,夫子,我们走吧!”这次他没敢再牵夫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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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三节 女子

( 冷风吹着脸颊,御花园内草木枯败;走了一段路后,只觉得馨香扑鼻,就知道来到了梅园

祝玉瑾穿着青灰­色­的棉衣,外面披着一个深青­色­的风衣,脖间有一圈褐­色­的毛领用于悲项弘则身穿深紫­色­棉衣,腰间系着盘龙玉佩,披着一个里子是明黄­色­的黑毛大氅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冯焕洲紧随其后,其他侍卫也都跟在身后

梅园里虽然已经馨香扑鼻,但是仍旧有许多梅花没有开放,有的是半开,有的是含苞,有的甚至刚刚有小花芽这不免有些扫兴,项弘不开心的道:“真是的,居然都没有开,太可恶了!是不是想让朕都铲了它们翱!”

祝玉瑾看着项弘脸上略带愠怒的涅,突然觉得他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她忍不住笑道:“梅花没有开是因为还不够寒冷,怎么,皇上还想学武则天,责令满园花朵一夜开放?”

项弘一愣,“谁是武则天?竟有这样的本事?能让花朵一夜开放那岂不是神婆了?!”

她扑哧一笑,“什么神婆!她让百花一夜开放只是一个传说,但是她是目前历史上唯一一个当了皇帝的女子”

项弘吃了一惊,“什么?女子?这武则天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登上皇位?”这话完,看到祝玉瑾信不往前走,他一步跟了上去,十分感兴趣的继续问道:“夫子,据我所知,历史上出名的的女子要么是让国军丧命的红颜祸水,要么是让国军无法朝政的魅惑东西,怎么会有女子做皇帝翱!”

祝玉瑾听了这话后,眉头皱了皱,“皇上,你这话可不对,不能以偏概全,且不要小瞧女子,虽然有的是红颜祸水,但是也有能覆手翻云巾帼不让须眉的能手!”

项弘有些恍惚,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十分的认真,仿佛她真的认识这样的女子一样“夫子,这样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话完了,又道:“夫子,你若认识这样厉害的女子,以后一定要介绍给朕认识啊”话语里带着一种期待和喜悦

看着他脸上的期待,仿佛孩童一般,祝玉瑾又是扑哧一笑

项弘带着笑意皱了一下眉头,道:“夫子,今天你笑了很多次啊朕本来不开心的,但看到你的笑容后,顿时心情也好了!哈哈哈…”

祝玉瑾脸­色­一红,手捏了一下披风,往梅园更深处走去

项弘道:“夫子,你要去哪里?这里的梅花都没开呢!”

祝玉瑾也不回头,道:“皇上,跟我来!”这宫里最大的梅花生长地就是御花园的梅园,前些时候柳如云摘的白梅花肯定就是来自梅园

果然,走了一小段路后,眼前突然敞亮,一大片梅花参差不齐的绽放着,大片的梅花里还夹杂着隐约的黄梅

或许是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了,祝玉瑾和项弘并肩站着,看着眼前梅花,一时间无话

项弘从没仔细赏过花,梅花自小只见过两次,这一次和祝玉瑾一起看梅花,他心中有别样的感受;鼻尖索绕着梅花特有的香味,身旁站着的人是他目前最相信的夫子……仿佛这个世界都清净下来

半晌后,项弘转头,想和祝玉瑾说一句话,但是突然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他迟疑的轻轻喊了一声,“夫子……”

她脸上露出一种淡淡的哀伤,她的眼睛里含着泪光,那抹泪光仿佛闪耀着他心头的星光一般,令他心中隐隐作痛,夫子在为什么伤心,在为什么难过?为什么看到夫子这哀伤的神情,他会觉得心疼呢?

“夫子,别……别这样……”说着,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走到了她的跟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四目相对

她眼含泪水,他目光闪烁

“夫子,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要露出这种哀伤的神情是不是项弘又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无论怎么样,你都告诉项弘,项弘会改的,但请你不要这样难过……”他说着,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颤抖着他很想一下揽她入怀,但是他知道,这样抱他的夫子是不对的

因为,他的夫子是个男子……

但项弘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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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四节 重复

( 祝玉瑾听了这话后,眉头皱了皱,“皇上,你这话可不对,不能以偏概全,且不要小瞧女子,虽然有的是红颜祸水,但是也有能覆手翻云巾帼不让须眉的能手!”

项弘有些恍惚,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十分的认真,仿佛她真的认识这样的女子一样“夫子,这样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话完了,又道:“夫子,你若认识这样厉害的女子,以后一定要介绍给朕认识啊”话语里带着一种期待和喜悦

看着他脸上的期待,仿佛孩童一般,祝玉瑾又是扑哧一笑

项弘带着笑意皱了一下眉头,道:“夫子,今天你笑了很多次啊朕本来不开心的,但看到你的笑容后,顿时心情也好了!哈哈哈…”

祝玉瑾脸­色­一红,手捏了一下披风,往梅园更深处走去

项弘道:“夫子,你要去哪里?这里的梅花都没开呢!”

祝玉瑾也不回头,道:“皇上,跟我来!”这宫里最大的梅花生长地就是御花园的梅园,前些时候柳如云摘的白梅花肯定就是来自梅园

果然,走了一小段路后,眼前突然敞亮,一大片梅花参差不齐的绽放着,大片的梅花里还夹杂着隐约的黄梅

或许是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了,祝玉瑾和项弘并肩站着,看着眼前梅花,一时间无话

项弘从没仔细赏过花,梅花自小只见过两次,这一次和祝玉瑾一起看梅花,他心中有别样的感受;鼻尖索绕着梅花特有的香味,身旁站着的人是他目前最相信的夫子……仿佛这个世界都清净下来

半晌后,项弘转头,想和祝玉瑾说一句话,但是突然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他迟疑的轻轻喊了一声,“夫子……”

她脸上露出一种淡淡的哀伤,她的眼睛里含着泪光,那抹泪光仿佛闪耀着他心头的星光一般,令他心中隐隐作痛,夫子在为什么伤心,在为什么难过?为什么看到夫子这哀伤的神情,他会觉得心疼呢?

“夫子,别……别这样……”说着,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走到了她的跟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四目相对

她眼含泪水,他目光闪烁

“夫子,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要露出这种哀伤的神情是不是项弘又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无论怎么样,你都告诉项弘,项弘会改的,但请你不要这样难过……”他说着,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颤抖着他很想一下揽她入怀,但是他知道,这样抱他的夫子是不对的

因为,他的夫子是个男子……

但项弘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男子……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皇上,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祝玉瑾缓了缓神,说道:“臣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感时伤怀罢了”

项弘舒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夫子,我还以为我又惹你生气了呢!”这话完,又道:“还有啊夫子,为什么我有时候觉得你很厉害,有时候又觉得你很脆弱呢?像女子一样,动不动就流泪”

祝玉瑾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不愉快,“皇上,在人前你要自称什么?忘记了吗?”她摆出一副威严的涅,“还有,皇上说话前要好好考虑要说的话,女子就脆弱了吗?只有女子会流泪吗?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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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四节 打猎

(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皇上,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祝玉瑾缓了缓神,说道:“臣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感时伤怀罢了”

几年前,她还在昆山派悠闲的习武时,时常和二师兄周星河一起在后山赏梅花;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苦,但也是无忧无虑,可是如今……

项弘舒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夫子,我还以为我又惹你生气了呢!”这话完,项弘盯着祝玉瑾,目光闪烁又道:“还有啊夫子,有时候觉得你很脆弱,像女子一样,动不动就流泪;有时候又觉得你很厉害,像护国英雄一样勇猛这是为什么呢?”

祝玉瑾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不愉快,“皇上,在人前你要自称什么?忘记了吗?”她摆出一副威严的涅,“还有,皇上说话前要好好考虑要说的话,女子就脆弱了吗?只有女子会流泪吗?”

“夫子,我不是那个……”

“臣来宫里宫里没有多久,已经见到皇上流泪数次了吧?倘若按照皇上的说法,皇上岂不成了弱女子了吗?”

未等项弘解释,祝玉瑾就把想说的话连盘托出

项弘听了这话后,顿时想到他前几次是为了什么而流泪的,记得最清楚的是看到明姑的头颅时;明姑不仅仅是照顾他长大的嬷嬷,还是他的­乳­母,亲眼看到如同自己母亲的人的惨状,怎叫他不痛心疾首?时至今日想起来,他还觉得心中隐隐作痛;因为往年的这个时候,明姑就开始制作棉衣了,虽然宫内有专门制作棉衣的地方,也会从苏杭等地运过来一些上品,但是明姑仍然要做,她觉得这是心意

项弘握着身上的棉衣,顿时有些鼻子发酸了但他用力忍住

祝玉瑾和身侧的冯焕洲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她手轻轻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道:“皇上,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劝您不要小看女子,现如今也有很多出类拔萃的女子,对待良才,皇上应该一视同仁”

项弘把头撇到一侧,道:“至少朕现在还没见到出类拔萃的良才女子!”语气既有些委屈,也有些气冲冲的,随后又道:“如果夫子认识这样的女子,改天一定要介绍给朕认识!朕赏她一个官职不在话下!”

祝玉瑾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能听到这些话从项弘口中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很欣慰的

由于有夫子陪着,耳旁听着夫子清朗的声音,侧头就能看到夫子俊美的面容,所以项弘不由自主的就心情好了起来,忘记了刚刚想起的悲伤往事,并且拿言语逗祝玉瑾,比如他总是会说:夫子,你笑起来真好看!多给朕笑一个!

祝玉瑾听到这样的话就总是会脸红,并回道:皇上不要取笑臣…

而项弘似乎很喜欢看到他家夫子脸红的涅,所以乐此不疲

但是项弘不知道他对祝玉瑾的动作和行为在旁人眼中是多么暧昧的举动!或许是身在局中无法看透冯焕洲就是一个,他虽然知道项弘喜欢女子,但是如今这个踪傅带给项弘的不仅仅是治国之道了,还有他那种让人深深迷恋的气息没错,冯焕洲也有些心动了,但是每次看到祝玉瑾的脸,他都赶紧低下头,想一些美女佳人

梅园里只有白梅花开放了,但是项弘和祝玉瑾却逛了将近两个时辰,其中说了许多话,聊了许多事,由于身后还跟着侍卫,所以祝玉瑾也避开了治国之道等学说,只是把道理化成平常说话的方式说了出来

要回去的时候,若梅姑姑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宫女

“奴婢参见皇上”若梅半跪行礼

项弘看到若梅脸上的伤疤,便想起了当日眉妙语之事以及夫子受的苦;他相信夫子不会做出对眉妙语施暴的事,他当日看到夫子被绑在柱子上受苦的涅心情就不好起来他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但是有什么­阴­谋他也不想再去追究,毕竟眉妙语已经死去

“起来吧!”项弘脸­色­不好的说道,“有什么事吗?”

若梅道:“皇上,皇后娘娘说此时天寒,您早膳又用的早,如今已过午时,所以让奴婢请您去椒房殿用些点心吃些茶”

项弘眉头一皱,“天寒?朕不觉得!也不觉得饿!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若梅心中一惊,忙跪下,道:“皇上,您不过去奴婢交不了差啊皇后娘娘说了,如果奴婢请不过去您的话,就让奴婢挨板子!”说完,竟呜呜抽泣起来

项弘觉得莫名其妙的心烦,他不想去椒房殿见司马洛柔,因为自从眉妙语之事后,他就觉得这件事和司马洛柔脱不了­干­系!正想开口喊侍卫把若梅轰走,他的肩膀上就搭了一个手,接着听到:

“皇上,你还是去吧!毕竟皇后娘娘一片好心,也别让若梅姑姑为难了”

项弘转头看着祝玉瑾,刚刚还是­阴­沉的面容突然变得柔和,甚至还有些撒娇,“夫子!朕想和你一起聊天嘛!”

祝玉瑾笑了笑,道:“皇上,你想和臣聊天,随时都可以啊但是茶凉了就不好了!”她看着项弘,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

项弘点了点头,随后对若梅道:“好了,朕马上就去,你退下吧!”

若梅如获大赦一般,再次行礼,“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项弘哼了一声,“别谢我!谢踪傅吧!”

若梅愣了一下,随后看着祝玉瑾,脸上的­肉­有些僵硬,但随即变成缓和,“谢谢踪傅,谢谢踪傅!”

待若梅和宫女离开后,项弘有些傻呵呵的看着祝玉瑾发笑,一双浓眉仿佛墨笔山水画一般

祝玉瑾看着他的涅,忍俊不禁的笑出声,“皇上,你笑什么翱”

项弘道:“夫子,朕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说着,祝玉瑾身体往前靠了靠,把耳朵伸了过去

但在这时,项弘却大声道:“夫子,朕要去禹城打猎了!顺便在禹城过小年!”

祝玉瑾笑道:“皇上,秘密大声说出来就不算秘密了啊”话音未落,祝玉瑾一愣,“什么?你说你要去打猎?”

项弘很享受祝玉瑾脸上那种吃惊的表情,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的就是要夫子吃惊,并作出让夫子惊喜的事想必夫子还不知道他会打猎的事,这样更好,到时候能大展身手呢!想着,项弘提步走出梅园,“对啊朕明天就出发了!”

“不,皇上,你会打猎吗?”祝玉瑾一时间太多疑问,到了嘴边却是这句话

项弘故作神秘的笑道:“夫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话完,转身就走了

徒留祝玉瑾在梅园处愣赚项弘会打猎吗?他为什么突然要去打猎?都要带哪些人去?曹禄中会去吗?谢邈会去吗?想到这里,祝玉瑾飞速的跑回了清雅阁,从床板下面隔层里掏出了一本通志,是明姑留下来的,记载着宫内各种各样的事

哗 ... [,]

(哗哗的翻了几页后,祝玉瑾眼睛落在了其中的一夜上,看完之后,又把通志放回原处,整理衣衫,朝着皇城内的摄政王府走去

她要把项弘前去打猎的事告诉曹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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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五节 禀报

(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一个姑娘家,出手怎么那么狠?!”摄政王府中,曹禄中正训斥着身前半跪的的女子

此女子五官秀丽,眉宇间透着一种傲气,虽然跪在厅堂前,却没有一丝要认罪的涅,反而理直气壮的道:“父王,女儿就是不喜欢那个司马丞相的儿子!但是他偏要缠着女儿!女儿不过是以其人之道的用花瓶砸了他的脑袋而已!”

皇城里都知道,曹禄中十分宠爱自己这个女儿曹芙蓉,或许是因为曹芙蓉的生母刘氏死得早,曹禄中为了弥补,才对曹芙蓉宠爱;但更多的是,这个女儿深得他心

就拿此次的事来说,司马丞相的儿子司马洛普喜欢曹芙蓉,并以一种别样的目的接近曹芙蓉,曹禄中身为摄政王,本应该撮合此时,但是他不消看到自己的女儿嫁到司马丞相府中,因为司马丞相的野心曹禄中清楚的很,所以他视而不见,但没过多久,女儿就做出了他心中所想之事,狠狠的揍了一顿司马洛普

曹禄中明着责问女儿,实际上对女儿的所作所为十分欣喜“行吧!这次例外,但你要答应父王,绝不要再犯这种鲁莽的事情!”

曹芙蓉听到这话,笑嘻嘻的站起身,走到曹禄中跟前,撒娇道:“不会啦!女儿最听父王的话了!”

这边正说着,突然有侍卫跑进来禀报道:“摄政王,踪傅求见!”

曹禄中一愣,这踪傅怎么会主动闯进摄政王府呢?难道是小皇上发生了什么事吗?这样想着,曹禄中就示意让女儿退下

曹芙蓉眼珠子转了转,随后行礼离去,但是她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后堂处偷听,这个踪傅她早有耳闻,今日一定要见上一见,说不定……想着,曹芙蓉脸上露出一丝窃喜的笑意

“臣叩见摄政王!”祝玉瑾走进堂内,跪下说道

曹禄中道:“怎么了踪傅?什么事值得你跑到本王的府中来翱”话里有一些不爽

祝玉瑾低头道:“臣虽鲁莽,但这件事十万火急,所以……”

“什么事?”曹禄中站起身,神­色­有些紧张的问道

“回摄政王,小皇帝要去禹城打猎了!”

曹禄中听了这话,身体顿了一下,复而坐下,冷笑道:“踪傅,本王看不出这哪里有十万火急的地方”说着,曹禄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禹城乃是项王朝三代以来打猎的地方,你刚到皇宫可能不知晓”

祝玉瑾一边听着,一边抬头看,她不是看曹禄中,而是看那在躲在后堂处偷听的人;习武之人,几乎都能感受到别人直视的目光

曹禄中躲在后堂的屏风处,屏住呼吸,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的看向外堂处跪着的男子,但是刚看清了这个踪傅的衣着,下一秒就和他四目相对了,曹芙蓉突然间的脸红心跳,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祝玉瑾眉间舒展了一下,露出了会心一笑,她的目的达到了

“踪傅,本王说的话很好笑吗?”曹禄中见到祝玉瑾脸上浮出笑意,便问道

祝玉瑾遂低下头,“不是,臣只是突然想起了小皇帝说去打猎的神情,于是忍不住发笑”这话完,她容不得曹禄中问话,便道:“敢问摄政王,小皇帝前去禹城,您要跟随前去吗?”

曹禄中站起身,走向门口,看着院子里的光景,“皇城事务繁多,且现在朝廷叛逆诸多,离开的话会产生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祝玉瑾道:“那您放心让小皇帝一同前去吗?”

曹禄中听了这话,笑出声来,“本王怎么不放心?!不是还有踪傅你吗?起来吧!别跪着了!”

“多谢摄政王祝玉瑾站起身

曹禄中看着祝玉瑾道:”本王可以看出,现在小皇帝十分的信任你了,你要跟在小皇帝身旁,继续拖延他迷惑他,其他方面,我会排出侍卫贴身跟随,你就不用的了“

”是,臣遵命“祝玉瑾拱了拱手说道,”那臣就告退了“

曹禄中点了点头,”去吧!“

祝玉瑾转身离去时,又看了一眼后堂处的屏风看来谈话的内容曹芙蓉全都听到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曹芙蓉和项弘乃是同岁,十五岁那年偶然见到过项弘一次,别的少爷公子见到曹芙蓉无不是俯首称臣连连夸赞,唯独这个少年,见到曹芙蓉非但没有行礼,而且还狠狠的瞪着她,曹芙蓉自小就被曹禄中惯着,她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见?项弘如此瞪她,她当即就火了,上前就要给项弘一巴掌;

可最后,项弘却打了曹芙蓉,那一巴掌打得她脸上火辣辣,当即就哭了,她本以为父王曹禄中会狠狠的惩治这个嚣张的小子,但是令她意外的是,父王非但没有责怪那个小子,反而上前去给那小子赔礼道歉……后来经父亲说,她才知道,这个嚣张­阴­冷的小子就是父亲口中的小皇帝

自此以后,她便经常听到父亲说起小皇帝,这一说就是几年的时间;虽然曹芙蓉知道项弘被她的父王曹禄中软禁在后宫里,不能面见大臣,但是她还是很想见项弘一次

因为两年前那次见面,早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父王!女儿也想去禹城!“祝玉瑾刚刚走出摄政王府,曹芙蓉就从后堂走了出来,向曹禄中央求道

曹禄中一惊,”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听父王和大臣讲话?“

曹芙蓉毫不在意,依旧央求着

曹禄中一挥手,道:”别的事还可以商量,但是你出去冒险,父王是绝不会答应的!更何况还是和那个当年打你的窝囊小皇帝一起!“如今那小皇帝长得越发俊俏了,保不准自己的女儿看了不会心动,如果是那样的话,到时候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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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六节 赌气

( “那个小皇帝现在很窝囊?”曹芙蓉有些迟疑的问道

曹禄中点了点头,道:“这个小皇帝胸无大志,整天在后宫与妃子们一同玩乐,身体不好还脾气暴躁,经常打骂下属芙儿,你说这样的男子不窝囊吗?”

曹芙蓉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窝囊,这个词,很难和当年那个跋扈的小皇帝联系在一起;一方面觉得不可信,一方面又不得不相信父王的话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曹芙蓉就是觉得应该去禹城,仿佛是命运在促使她一般

“芙儿,你不会是想去见见小皇帝吧?”曹禄中看到女儿脸上的神­色­,试探­性­的问道

“哈,怎么可能!父王,你不要瞎猜!”曹芙蓉赶忙否认

曹禄中笑道:“芙儿,你相信父王,这小皇帝绝对不是什么风光的人物,你见了肯定会不喜欢的!”

“知道了,父王,那女儿就退下了!”说着,曹芙蓉行了个礼,就退下了但是退下的同时,她心中的小心思快速运转着,父王平日里那会如此否定一个人?且接二连三的说小皇帝的坏话,这里面肯定有蹊跷!这样想着,曹芙蓉更加想去禹城了!

清雅阁

祝玉瑾摸着小灰,从小灰的背上取下了一个小袋,打开一看,是一袋散发着异香的茶叶这小灰可谓是‘日行千里’,几个时辰前她回了信把小灰送了出去,几个时辰后它就回来了,祝玉瑾给小灰准备了一些水和吃的,写了信后绑在了小灰身上;小灰吃喝完毕,蹭了蹭祝玉瑾的脸颊后,飞向了苍穹

小灰刚飞上苍穹,便落了下来因为它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项弘它落下来后在项弘的肩头,蹭了蹭项弘的脸颊;但是项弘却不是那么开心,只是抚摸了一下它,看到小灰身上有信,便把小灰腾上半空,小灰十分通人­性­,见此,便扑棱了一下翅膀飞走了

可能是在云中被水雾打湿了,祝玉瑾把二师兄送给她的茶叶拿出来到院子里透透气,就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站着,一转身,就看到项弘一个人站在清雅阁的院子里,就那样看着她,于是便问道,“项弘?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项弘看着她的面庞,“祝玉瑾,我忽然搞不懂你了”

她心中一惊,站好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一倍

一个时辰前

若梅通知了去椒房殿后,项弘便抱着随便吃一些的态度进了椒房殿,他本来不想来椒房殿,但是夫子的话说了出来,又加上椒房殿的小厨点心做得的确好吃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司马洛柔在殿门口跪着恭迎着

不知是不是上次眉妙语的事改变了司马洛柔,项弘觉得司马洛柔似乎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了他让她站起了身,坐到了殿前的茶座上,司马洛柔主动上前服侍项弘,并接过他的大氅递给了若梅

项弘转头看了司马洛柔一眼,说出了自己疑问,“皇后,你今天怎么这么殷勤呢?”

司马洛柔脸­色­一红,道:“皇上,臣妾一直都很殷勤,只是您没有看出来而已,皇上如今看到了臣妾的好,臣妾好开心”说着,司马洛柔吩咐若梅把点心端了上来

看到那颜­色­较好的点心,项弘的心情逐渐好起来,吃的也十分开心

项弘吃完以后,喝了一些热茶,坐在茶座上歇息,此时,若梅走过来,在司马洛柔的耳旁耳语了一阵,随后退去

项弘看到司马洛柔的脸­色­微变,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后厨的一些事情”司马洛柔笑着说道,顿了一下,又说:“皇上,梅园的梅花都开了吗?”

项弘点了点头,“只开了一部分而已”

这话完,便寂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项弘便闭着眼睛,想小憩一会儿

司马洛柔见项弘要睡着了,便开口道:“皇上,真的是人心叵测呢!”

项弘睁开眼,“你说什么?朕人心叵测?!”

司马洛柔笑了笑,“当然不是,臣妾怎么敢说皇上呢!是萱妃妹妹!”

“萱妃怎么了?”

“萱妃妹妹温柔可人,待人特别好,但是前些日子她处死了一个贴身丫鬟,原因是这个丫鬟暗中在她的饭食里下毒呢!所以臣妾觉得人心叵测,不能对一个人过分的信任,尤其是没有摸清对方底细的人!”

司马洛柔这番话里的别有用意一听就能听出来了,项弘眉头皱了皱,“皇后,你到底想说什么?刚刚若梅对你耳语了什么?朕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话你就只管说出来!”

司马洛柔听到项弘的语气有变,赶紧下了茶座,跪下身,道:“皇上,臣妾没有任何诽谤踪傅的意思,只是刚刚若梅来报,说方才亲眼看到了踪傅前往摄政王府臣妾知道曹禄中摄政大逆不道,皇上又亲信踪傅,但踪傅和皇上刚逛了梅园,随后就跑到了摄政王府,实在是令人生疑!”

听完这话,项弘的心中逐渐发凉,他在梅园里告诉祝玉瑾自己要去禹城打猎,有两个目的,一是想给夫子一个惊喜,因为他在禹城有一个大计谋;二是最后一次试探他的夫子,因为但凡皇帝出宫都十分的惊动朝廷当然,第二个目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但偏偏发生了

“哼…”项弘冷哼一声,“皇后倒是思维缜密啊但是朕想知道,你说出这样的话来维护朕,不怕被曹禄中发现吗?”

司马洛柔猛地抬头,愣了一下,随后道:“皇上,臣妾对您忠心可鉴,虽然家父和曹禄中有联系,臣妾进宫时也收到了曹禄中的指示,但是臣妾可以用­性­命来发誓,绝对没有和曹禄中有乾!”

“用­性­命发誓?”项弘眼中一红,他最敬佩的夫子都不能逃过曹禄中的布局,更何况你一个小小女子?

“皇上不相信吗?”司马洛柔自嘲的笑了一声,随后猛地站起,“那臣妾就用­性­命证明给您看!”说着,就用头向桌角撞去

项弘大吃一惊,连忙跳起,拉住了司马洛柔“朕相信你,不要做傻事”说完这话,还未等司马洛柔回话,便往殿外走去

他要去清雅阁问个明白,他要看着夫子的眼睛,听听她是怎么回答的!

看着眼前有些愠怒的项弘,祝玉瑾道:“项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去了摄政王府见了曹禄中?!然后把我要去禹城打猎过小年的事告诉了他?!”项弘抑制不住情绪,大声地说道

仿佛是被冰水袭击了一样,祝玉瑾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太多的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她问道

他多想听到她的否认,多想听到她责骂他误会了她的话,但是他的夫子却说出了这样的话,项弘仿佛失神了一样,笑道:“你承认了?”

“是的,我是去了摄政王府!”话 ... [,]

(音未落,她便看到项弘转身欲走,于是急忙上前拉住他,“项弘,你冷静!最起码听一下我的解释!”

项弘汀脚步,转身道:“好,听你解释!你说吧!”

祝玉瑾松开抓住项弘的手,道:“告诉曹禄中你去禹城打猎,是因为不想让曹禄中怀疑你,更好的伪装你,另一方面也是对我个人的自保,因为毕竟我现在是双重身份,一方面教导你,一方面在曹禄中面前假装是他的人”

尽管说这话的时候她风轻云淡的,但心里直打鼓,因为她知道她在说谎明姑临死前写的通志详尽了宫内的所有可能,祝玉瑾利用这个可能­性­前去摄政王府打了个赌,虽然还有很大的风险,但还是成功的吸引了曹芙蓉的注意力;曹芙蓉到底喜欢不喜欢项弘呢?不得而知,但是始终会有‘一见钟情’这个东西存在

比如项弘第一眼看到祝玉瑾一样,倘若第一眼看到祝玉瑾时她不是一袭白衣仿若白云,而是像其他大臣一样身穿官服­阴­沉着脸,那么后来的事情就不会进展的那么顺利

当然,祝玉瑾不能把她想引曹芙蓉‘入剧’的事告诉项弘,她要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生,倘若此时告诉了项弘,那么项弘一定会更加提防曹芙蓉

项弘盯着祝玉瑾的脸庞,他怀疑夫子话的真实­性­,但是却找不出任何有纰漏的地方,与其这么纠结,还不如直接说出自己的话,项弘道:“这次去禹城打猎,你不必去了!”

“什么?”祝玉瑾吃了一惊,本想质问他,但是脑袋瞬间冷静了下来,语气也恢复了平静,“好,听你的,但是你最起码告诉我你去禹城的目的吧!”

项弘眉头一皱,转过身,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居然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不让你去了?”

“可是你是君王,金口玉言,我怎么……”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两个人私底下就是师生吗?”项弘一时间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他本想让祝玉瑾着急一下,或者他说了‘你不必去了’后,祝玉瑾会着急的反问他‘为什么不让我去了?!’,可是她居然说‘听你的’?这样令他火大的话!她难道一点都不关心他吗?

祝玉瑾看到项弘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变了好几个样,有些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索­性­就低头不说话了

“哎!你真气死朕了!那你就不要去好了!省得朕看到烦心!”项弘说了这话,甩开袖子就离开了清雅阁哼!他想去禹城打猎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做出点成就给祝玉瑾看吗?别人认为他窝囊没有关系,但是他要向祝玉瑾证明他不但不窝囊,还是一个可造之材!他前些日子暗中找了谢邈,已经把去禹城打猎的事宜安排好了,但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差错

祝玉瑾似乎明白项弘的意思,又似乎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在赌气,不知道为什么而赌气

第二天,项弘便准备好行装,前往禹城出发了,此次跟随的有皇后萱妃,侍卫是郎寅为首,其中还有一个特使吴鸿良;自从上次的冬至宴后,吴鸿良就被曹禄中禁止入皇宫,原因是上次他抓贼不利,但是这次不得不让吴鸿良陪同前去,因为曹禄中的女儿曹芙蓉为了和项弘随行去禹城打猎绝食了两天,最后曹禄中拗不过,答应了,于是让他的外甥吴鸿良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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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七节 房顶

( ‘呜——’

皇宫里响起了闷闷的号角声,预示着项弘要出皇城的门了

天气有些­阴­­阴­的,空中有一些乌云祝玉瑾听着那号角声,身体动了动,但是坐在房顶看着远方的乌云,没有起身,项弘没有来喊她一同前去,所以她就在待在清雅阁,没有主动前去莫名其妙的,心里有点失落;她以为项弘会开心的跑着来喊她:夫子,快和朕一起去禹城打猎啊但是项弘却没出现,一直到这号角响起

前一刻时,穿着戎装的冯焕洲气喘吁吁的跑到清雅阁内,喊道:“踪傅,你怎么还没有准备啊快点啊队伍要走了!”

祝玉瑾道:“焕洲,是皇上说了要你来请我的吗?”

冯焕洲愣了一下,有些支支吾吾的回道:“对…对艾你快下来啊”

祝玉瑾看着冯焕洲的面庞,道:“焕洲,你说实话!”

冯焕洲脸­色­一红,道:“哎呀!少傅!你知道皇上他是少年心­性­,实际上他很想让你陪同一起去的!皇上离不开你啊”

祝玉瑾道:“焕洲,皇上到底是没有开口让我一起去,这有很大的差别好了,谢谢你的好意,快去吧!替我好好照顾皇上!”这话完,祝玉瑾又看着远方的云朵,心绪飞到了很远的地方,想起了以前在昆山派那个带她云游的药宗大师兄……

冯焕洲见此,叹了一口气,飞快的向着队伍跑去

“焕洲!”

“皇上,冯侍卫不在”

项弘掀开轿子的帘布,“他去哪里了?”

太监回道:“奴才不知”

“速速把他给朕找来!”项弘不耐烦的说道,复而放下了帘布

“皇上,您不要心急,冯侍卫可能有事情去忙”司马洛柔说着,端来了一杯茶,“来,皇上,喝一杯茶暖身子”

项弘依旧眉头皱着,接过茶,喝了一口,道:“皇后,你怎么不坐自己的马车?”

司马洛柔听了这话,故作委屈的道:“皇上是嫌弃臣妾侍奉不周吗?”语气里带着哭腔

项弘对女人哭泣毫无抵抗,赶紧道:“不是不是,朕只是觉得一个人一顶轿子宽敞些”

司马洛柔听了这话,立马破涕为笑,道:“哪里,皇上,您看您的轿子多宽敞啊臣妾和您在一起一来节省了用度,二来更暖和呢!”

项弘随即道:“那为何不把萱妃也叫来三人一起岂不更暖和?”

司马洛柔脸上拂过一丝不自然,“皇上,三人一起就有些挤了,更何况萱妃妹妹已经在后面的马车上了,此时过来多麻烦啊”

项弘本来就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又加上心中想着事情,所以有些心不在焉,脸上­阴­沉沉的

轿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司马洛柔看着项弘的脸庞,道:“皇上为何时烦忧?能与臣妾说说吗?”

项弘道:“烦忧?朕哪里烦忧了?”

“看看,都写在脸上了呢!”司马洛柔笑着说道,随后身体往前倾去,作势要捏项弘的脸庞

项弘吓了一跳,整个人一旁躲去,司马洛柔手扑了一个空,尴尬的停在半空处

司马洛柔低下头,手慢慢的缩了回来,“皇上,您是不是讨厌臣妾了?”

“别说傻话”项弘心不在焉的说道

“那为什么?!”司马洛柔突然间的眼含泪水

项弘一惊,“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几个月来,皇上从不在臣妾那里留宿,从不碰臣妾,更从不实行洞房之事!这不是讨厌臣妾了是什么?”司马洛柔说着,情绪激动的凑上前去,把项弘逼到了轿子的角落

女子的气息扑面,项弘只觉得心跳加速,一团火在身上烧,无法自持,脑间马上一片空白,“朕…朕…也没有在其他妃嫔处留宿啊…”

司马洛柔听了这话,愣赚身体往后退了一下,“那这不是臣妾的问题?”

项弘不自在的整了整衣服,“对,不是你的问题,是朕自己的问题”

司马洛柔更是吃惊,入宫前曾听人说过有些男子无法实行男女之事,“难道皇上您无法……”

“不是!”话未出口,便为项弘打断了项弘知道司马洛柔要说什么,他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壮的像牛一样

“那是因为……?”司马洛柔为了解决长久淤积在心头的疑问,不惜冒犯皇上,仍旧发问

但项弘却没有动怒,他低头,仿佛独自呓语一般,“朕有喜欢的人了”

司马洛柔勉强听到这句话,但是听到后,她只觉得全身发凉,仿佛是一种毫无预感的侵袭,让她一直以来的防备都近乎毁于一旦

“皇上,您找微臣吗?”恰在这时候,冯焕洲的声音在轿子外响起把项弘脱离了这个尴尬的境地

“混账!你跑哪里去了?!”项弘大声训斥道,边掀开了帘子

冯焕洲有些气喘吁吁,他本想隐瞒,但是心中念头快速闪过,回道:“微臣去了清雅阁”

项弘心中一紧,有些期盼但又装作毫不在意的道:“然后呢?”

冯焕洲道:“踪傅虽然不能前来,但是让微臣把一个东西交给您”

他心中随即有些失落,但还是问道:“什么东西?”

冯焕洲从身上拿出了一个东西,交到了项弘手中项弘接过那东西一看,是一小节竹子!

竹子?!不知为什么,看到这竹子,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夫子的脸庞该死的!原来他刚刚心情一直不好的原因是因为想着祝玉瑾!想着祝玉瑾不能跟他一同前往禹城,所以他郁闷!

冯焕洲观察着项弘脸上的表情,道:“皇上,要微臣去请踪傅一同前去吗?”

项弘道:“不用了!”说着,把那一截竹子扔在了一旁的座位上,他看了一眼司马洛柔,她现在坐的位置本应该是夫子的

看到项弘轿子的帘布放了下来,冯焕洲的心逐渐平定,刚刚把竹子给项弘时,他心里直打鼓,因为他说谎了,那一截竹子根本就不是祝玉瑾送给项弘的,而是冯焕洲怕项弘失落,自己编造的虽然心虚,但是看到项弘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就值了

“今天天气有些­阴­冷,还是不要坐在房顶了”随着一句话,接着有人跳上了房顶,到了祝玉瑾跟前

祝玉瑾防备意识被触及,刚想出手,她身上忽然被披了一个裘毛风衣,转头,“你怎么来了?”

柳如云坐到了祝玉瑾身旁,笑道:“小皇帝出游搞那么大动静,却不见你在身旁,我想着一定是除了什么事,所以就来看看你”说完这话,看着她美好的侧脸,“所以,和我说说吧,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和项弘绊了几句嘴”祝玉瑾故作无所谓的说道她在心里提防着柳如云才会 ... [,]

(说这样的话,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提防柳如云的,或许是从那个人死去后就开始提防他了

“哈哈哈,玉瑾,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和小皇帝为什么会吵架吗?”柳如云笑道

祝玉瑾转头看着柳如云,想从他脸上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你在从中作梗吗?”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直接说出自己的疑问

柳如云毫不在意祝玉瑾对他的怀疑,道:“如果我从中作梗,那么小皇帝恐怕早就不在了!”他说的是实话,倘若他加入曹禄中的阵营,那么会有很多杀死项弘的机会

“那是为什么?”

柳如云没有回答,看着祝玉瑾道:“玉瑾,我觉得这次你应该跟着小皇帝一起前去禹城”

和柳如云谈话这一会儿,祝玉瑾出现了有太多的疑问,“如云,你想告诉我的话,就直接告诉我,不想告诉我的话就不要说这些云里雾里的话”

柳如云眯了眯眼,道:“玉瑾,你没发现你现在正掉入一个别人设好的圈套里吗?不对,更像是一个蜘蛛网,而你和项弘都要成为这蜘蛛网中的猎物只是倘若你不随小皇帝一起去禹城,那么小皇帝就要先成为这蜘蛛网中的猎物”

“怎么会……”听着柳如云的话,她仿佛是拨开了眼前的云雾,逐渐的看清楚了,但似乎还有一些没有看清楚

“玉瑾,我喜欢你思考的涅”柳如云看着祝玉瑾,笑着说着,随后站起身,“好了,我要走了,你好好想想吧!”

“慢!”在柳如云即将跳下房顶时,祝玉瑾拉住了他的胳膊“那个死掉的眉妙语是不是你杀死的?”

她紧扣着他的脉门,仿佛他一说假话她就能一眼看穿然后废了他的武功

柳如云脸上拂过一丝不屑的笑意,“是我杀的”这话完,又道:“伤害你的人,都要死!”

祝玉瑾松开扣着柳如云脉门的手,突然想起了眉妙语死时的惨状,心中一寒,再次审视着眼前这个­阴­寒莫测的男子,或许她应该运气直接一掌拍碎他的天灵盖!

尽管有杀气从祝玉瑾身上传出来,但柳如云是丝毫没有畏惧,他往前一步,看着祝玉瑾的眼眸,道:“玉瑾,我知道你恨我,当初辛斐然的死的确是我无心之失,但是如今说这个已经为时已晚,我柳如云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动手吧!”话罢,闭上了眼睛

她眼中浮起泪光,每当说起‘辛斐然’三个字时,她都几近流泪;没错,这个辛斐然就是药宗的大师兄,祝玉瑾纯洁的初恋……但是时至今日,再杀死柳如云也换不回辛斐然的­性­命想到这里,祝玉瑾叹了一口气,道:“如云,我早已经不怪你了你走吧!”

柳如云突然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涌起喜悦,一把抱住祝玉瑾,道:“玉瑾,我愿意奉上我的­性­命来保护你!真的!”

祝玉瑾轻轻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眸,道:“如云,现如今天下动荡,你如其把你的­性­命给我,还不如去拯救更多的­性­命”

从她眼眸中流露出的是一种平静祥和,这让柳如云心中更加坚定继续喜欢祝玉瑾的念头,他点了点头,遂转身,离去之时,道:“玉瑾,顺便告诉你,禹城是眉妙语的故乡,她的宗亲家族都在禹城,且眉妙语的尸体在前几日就回到了本乡”

这句话才是柳如云像告诉她的吧!祝玉瑾整个人愣住了,她很清楚仇恨的力量仇恨可以使人变得疯狂变得不理智,仇恨可以使所有的美好化为粪土一样不值一钱……当仇人可以转移的时候,那乾的人可能就不是一个了正如柳如云所说一般,她该随项弘一起去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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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八节 土匪

( 紧靠鹿北的禹城,虽然有大片的森林作为保护,但是还是有鹿北的暴徒隔三差五的去侵犯禹城的安定,禹城是以生产为主的小城,没有强硬的兵力,如果眉适下令去捉拿那些暴徒,那么就有可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摄政王,近来禹城的城主眉县令忠心晃动,看来是有想投靠鹿北桓王的趋势”说这话的乃是长久在外游荡的谋士松月,他此次到皇城一来是受到了曹禄中的召回,前来帮助曹禄中出谋划策,二来是禀报他在禹城的所见所闻

曹禄中说道:“晃动就任由他晃动,但是如果投靠的话就杀了那个县令”

松月道:“摄政王,不可不可,禹城虽然是小城,但是却是连接我们中原和鹿北的重要借口,倘若杀了那里的城主,那里的百姓肯定人心慌乱,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还不一定”

目前曹禄中已经稳固了自己在朝中的位置,所要做的就是平定这些不安定因素,他叫松月回来也是为了想尽快的除掉项弘“松月,为何你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城主?”

松月听了这话,不禁笑道,“摄政王,西方有传闻说一只小小的老鼠就能杀死一头大象,这禹城城主眉适,不可小觑!”

曹禄中似乎来了兴趣,道:“哦?说说你的计划”

松月道:“摄政王,臣并没有什么计划,只是据臣所知,前段时间死去的眉妙语正是禹城城主眉适的女儿,如今眉适已经十分愤怒,而小皇帝前去的地方正是禹城,那么……就可以尽快的帮助摄政王排除异己,根本不用您出手”

曹禄中听了这话后,站起身哈哈一笑,道:“松月先生,本王今天要好好的为你接风洗尘!”

正要离去,突然太监总管李三阳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道:“摄政王,谢大将军求见”

曹禄中有些不悦的道,“求见就见啊你那么慌张做什么?”

李三阳顿时下跪认罪,说着,就看到谢邈身着铠甲战衣走了进来,一走动,身上的铠甲就会发出声音他高高的个子,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看起来十分的威武骇人,也难怪李三阳会慌慌张张

“臣参见摄政王”谢邈在堂中半跪而下

曹禄中坐到堂中的位置上,“大将军快起身”说着,赐了座,但是谢邈却不坐,依旧站着身,看着曹禄中

曹禄中道:“大将军这戎马战衣的,是要作何翱本王未曾听到有战事发生啊”

谢邈看着曹禄中道:“摄政王整日在宫中整理朝政,对于战事自然是不通晓,但是臣身为朝廷的大将军,时刻关注着挨着鹿北的禹城遭到了鹿北边缘的侵袭,眼看着城池不保,臣要前去一趟”

曹禄中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震惊,但是依旧冷静的道:“行!那你速速前去,请问大将军要带多少兵力才能平定禹城­骚­乱?”

谢邈道:“只需十人,乃是臣座下副将和几个­精­锐士兵”

听了这话,不但曹禄中吃了一惊,连曹禄中身旁的松月都吃了一惊,如果要挑起战事,对方少说也得百人以上,任凭这谢将军再怎么勇猛,以十敌百这样的事还是胜算不大的

谢邈看到曹禄中十分吃惊,便道:“臣与鹿北诸侯王刘桓有些旧交,倘若臣能前往,可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和解,但倘若臣没有出面,那么我朝丢失的就是一个禹城”

真正令曹禄中吃惊的还是谢邈说他和鹿北诸侯王刘桓有交情的话,听到这话,曹禄中心中不免的起来,道:“如果谢将军出面能解决的话,是再好不过了,但倘若谢将军因为旧交而脱离了项王朝,那么就是大大的不幸了”

谢邈听了这话后,单膝跪地,道:“摄政王放心,我谢邈对项王朝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叛逆之事”

“如此甚好!”曹禄中站起身,走到谢邈跟前,把他扶了起来,道:“谢将军,皇上恰好到了禹城打猎,到时候还请谢将军保护皇上周全”

谢邈拱了拱手,“臣万死不辞如此,臣便告退了”

曹禄中点了点头,看着谢邈离去,遂对身旁的松月道:“你怎么看?是不是谢邈想带着小皇帝一同投奔刘桓王?”

松月的眼睛眯了一下,点点头,“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但是摄政王不是派了高人前去看住小皇帝了吗?况且,小皇帝能不能逃过禹城眉府的陷害还是一回事,任他谢邈再怎么有本事,也挡不住明枪暗箭”

实际上,鹿北的刘桓并没有侵犯禹城,一切都相安无事,只是谢邈遵从了项弘的命令,做了项弘吩咐的事而已但是禹城内却是暗潮涌动,仿佛有巨大的乌云从城内的眉府中升了起来,有着吞云盖地的趋势

人们都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出了皇城后,项弘本来想顺着紫光镇,人多的地方走去,但是想起上次和祝玉瑾一同经历了紫光镇的陷阱后,他便吩咐人走了人少的偏道尽管如此,还是有百姓前来观看,但纯粹是来看热闹,根本没有欢呼的声音,项弘也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了

他有些失落

司马洛柔在一旁轻轻的握住了项弘的手,四目相对,司马洛柔说道:“皇上,臣妾相信,有一天您能收回自己想要的东西,能收到百姓的爱戴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实话,项弘很感谢司马洛柔能说这样的话但是他似乎一下就疲倦了,对着司马洛柔笑了笑,随后躺在了轿子里的

快到禹城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鸟叫声,说是鸟叫但又不太像

项弘一下被惊醒了,掀开帘布看着外面的情形,“焕洲,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了?”

冯焕洲看了看周围的树林的密布情况,道:“皇上,我们可能遇到土匪了”

“土匪?!”项弘吃了一惊,“这土匪看不到我们旗子上面的标志吗?”

冯焕洲看了一眼那金黄­色­的旗子,道:“皇上,他们可能是看到了这旗子才过来的”

正说着,随着嚎叫声,一大批身穿虎皮动物皮的粗壮汉子从树林里冒了出来,把项弘的队伍团团围住了

土匪群里出来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大胆毛贼!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阵仗……”冯焕洲刚怒喝出声,就被那刀疤男子打断了:

“谁的阵仗?皇上的?”说完这话,刀疤脸吐了一口,“我呸!就是天王老子的阵仗,老子也敢抢!”

“放肆!”冯焕洲听了这话,就要拔剑;他的锦是从祝玉瑾那里学来的,他有把握能一剑削了这个土匪头子的脑袋但是却被项弘一声叫住了,项弘让冯焕洲住手,自己则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临出去时,司马洛柔拉住了项弘的手,道:“皇上,您不能出去啊外面有那么多 ... [,]

(侍卫,我们还是有胜算的!”

项弘看了司马洛柔一眼,对她笑了一下,继而走出了轿子

土匪头子看到项弘走了出来,吃了一惊,哈哈笑道:“你这个皇帝蛮有胆量嘛!也不怕本大爷的弓箭手一箭杀了你?”

冯焕洲听了这话,举目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的树上,站着四五个拿着弓箭的人,已经是蓄势以待了冯焕洲又看了看身后,后面有两个轿子,一个轿子里坐着羽妃,最后面一个轿子坐着的人不知道是谁,但是郎寅和吴鸿良全都保护在最后一个轿子处,他们看到前面被土匪包围了也没有动静,仿佛被土匪袭击不关他们的事一样

“怕的话我就不会出来了”项弘脸上没有笑容,不卑不亢的看着土匪头子道:“敢问兄台姓甚名谁?”

土匪头子一愣,道:“你问我姓甚名谁,是想知道了我的底细然后一锅端吗?哈哈哈哈,你太天真了!”

项弘也笑道:“朕以为你已经置身度外不怕这些了!如今不敢说姓名,肯定是怕了!”

土匪头子收起笑容,“怕你个大爷啊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斧头!”

“好一个李斧头!”项弘爽朗一笑,随即说道,“李斧头,朕来问你,你为何要做土匪?想必你这样强抢路人东西不是第一次了吧?你若能说出个能让朕信服的理由,朕愿意把钱财掏出了给你!”

听着这样的话,感受着这样的气势,冯焕洲突然觉得眼前的皇帝与之前不同了,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多出了这样一份豪爽的气质;不止是冯焕洲一个人感觉到了,轿子里坐着的司马洛柔,以及一众侍卫宫女都感受到了,他们都在想这还是那个窝囊的皇帝吗?

李斧头道:“哎呀!老子真是长见识了,第一次见皇帝,没想到皇帝居然这么愚蠢!”

“你说什么?”冯焕洲听了这话,忍不住动怒

项弘看了一眼冯焕洲,示意他不要发作,其实项弘心里也压着怒火,但他知道对方是山野莽夫,不能一般见识

李斧头再三的拿话刺激项弘,看到项弘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认真的问他为什么要做土匪,感觉到这皇帝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气量非凡,于是回道:“为什么要做土匪?还不是你这个当皇帝的造的?如果能吃饱穿暖,谁愿意做他娘的土匪翱你身为皇帝,整天在皇宫里享福,哪知道我们这些百姓的疾苦?”说到这里,李斧头似乎是不愿意旧事重提,便道:“去他娘的,和你这狗皇帝说这么多也没用!快把钱财留下,要不然别看你是皇帝,老子也照杀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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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啊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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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九节 猫叫

( 冯焕洲有些迟疑的拿出钱袋子,看着项弘的脸­色­

项弘有些不耐的道:“给他!”说着这话,又道:“李斧头,这里是二十两金子,够你们整个土匪团活上一辈子了先说好,朕不是因为怕你才给你这些金银的,而是消你们能拿到这些金银后金盆洗手,不要再做土匪了!你若能答应朕,朕便把着黄金给了你!”

李斧头听到那钱袋子里装的是黄金,眼睛都直了,道:“答应答应!皇上说什么草民都答应!”

此时,在最后面的轿子里小憩的曹芙蓉醒了过来,她感觉到轿子突然不动了,便掀开帘布,问道:“表哥,外面怎么了?”

吴鸿良上前道:“回郡主的话,咱们现在被一窝土匪截住了”

“哦?”曹芙蓉脸上浮起一丝好奇,“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翱”吴鸿良直起身往前面张望着,看到小皇帝似乎要递给土匪头子一个什么东西

“郡主,皇上在和土匪头子谈判,貌似要给土匪头子一些金银,然后劝土匪金盆洗手”右侧的郎寅及时的向曹芙蓉汇报道

曹芙蓉听了这话,骂了一句,“蠢货!”随后掀开帘布走了出来

郎寅一惊,道:“郡主,您要做什么?还是躲在轿子里的好!”

曹芙蓉冷哼一声,道:“本姑娘没有那么娇弱!”这话完,随即对郎寅说道,“郎侍卫,你迅速往前,砍了那土匪头子的脑袋!”

“什么?”郎寅一惊,不明白曹芙蓉的意思

曹芙蓉眉头一皱,“你愣什么?听不懂我说话吗?要你赶紧上前砍了那土匪头子的脑袋!”

郎寅虽然不明白曹芙蓉的话,但是这个命令还是不得不听的,拱了拱手,随即手握剑柄,快速的朝着前面移动

此时,李斧头刚好接过钱袋,他看了一下钱袋里的内容,果然是光灿灿的金子,这次劫皇帝真的赚了!但是转念一想,人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做皇帝的说翻脸就翻脸了,更何况他李斧头还骂了这皇帝几句,保不准哪天被这个皇帝围剿,到时候……

想到这里,李斧头哈哈大笑一声,项弘眉头皱了皱,刚想问他为何如此大笑,李斧头就道:“抱歉啊皇上!草民不得不杀死你了!”

项弘吃了一惊,“为何?”

李斧头狂傲一笑,道:“因为草民是土匪啊哈哈哈哈……”

“唰”的一声,李斧头的笑声还未完,瞬间血脉喷溅,他的头从肩膀上滚落到了地上,双眼还濒着吃惊的涅,他手中的钱袋子落在了地上,金银滚落

那些本来蓄势待发的土匪们见到李斧头突然被削去了脑袋,愣了愣,本想逃跑,但是那地上滚落的金子实在诱惑,于是众土匪奋起一心,举刀往前,准备砍死这帮人

曹芙蓉正十分冷静的往前走着,快要走到项弘跟前时,突然有弓箭齐齐飞来,站在曹芙蓉跟前的吴鸿良挥手出剑,把飞来的箭全部打了回去恰好刺中了掌握弓箭的土匪

郎寅身上沾满了血,他刀光闪烁了几下,随即就有几个人头落地众土匪看到此人如此厉害,又有诸多侍卫,终于求生的欲望战胜了金钱的欲望,全部逃跑了

“你这个杀人狂魔!”项弘眼睛通红,一把抽出冯焕洲的剑,朝着郎寅刺去

郎寅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反击,一剑朝着项弘的心口刺去,等他反应过来,剑已经要到项弘的心口处了,郎寅心中暗爽,如果这样轻易的杀死小皇帝那岂不是更好?想着,加了一份力

‘叮’的一声,剑与剑的碰撞

郎寅大吃一惊,他刚刚看到了什么?小皇帝居然打开了他的攻势?!项弘后退了几步,握着剑柄的手被余力震的发抖,他刚刚虽然打开了郎寅的攻势,但是却在力量上略逊一筹

项弘冷冷的看着郎寅,忽然,他的跟前出现了一个身着白红相间棉衣的女子,刚看清楚她的眉眼,紧接着就是一巴掌袭来

“你是谁?为什么打我?”项弘捂着脸颊,愠怒的看着曹芙蓉

“你是蠢货吗?居然和土匪讲道理?居然听信土匪的话?”曹芙蓉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一巴掌既是打醒你,也是替我自己报仇!”说到最后,曹芙蓉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天哪!这小子完全和两年前两个涅了!比那个时候多了一分男子的气概,且眉目俊朗,五官端正……

听到曹芙蓉的话,项弘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放下捂着脸庞的手,看着曹芙蓉道:“你难道是……”

“皇上!您没事吧?”正说着,突然司马洛柔从轿子里跑了出来,上前来一把抱住了项弘,带着哭腔问道

项弘想把司马洛柔推开,但是她却抱得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硬把她推开,只得道:“没事皇后不用的”

萱妃也在这个时候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礼貌­性­的询问了项弘一番

曹芙蓉看着抱着项弘的司马洛柔,心里十分的不爽,于是道:“哎呦!这个不是皇后娘娘吗?发生事的时候不出来,现在出来卖眼泪了啊”

司马洛柔听了这话,身体僵了僵,松开项弘,转身看着曹芙蓉道:“曹芙蓉,你虽然位分高,但是本宫毕竟还是皇后娘娘,见到皇后不行礼,你好大的胆子!”

司马洛柔当然认识曹芙蓉,因为前些天司马洛柔的弟弟司马洛普就是被曹芙蓉用花瓶砸伤,至今未好,所以司马洛柔就十分记恨曹芙蓉

两人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曹芙蓉更是不可一世,她故意向萱妃行了礼,之后看了一眼项弘,也对项弘行了礼,直接略过司马洛柔走回了自己的轿子处

……

这个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血腥味引来了野狗,那地上的人头被野狗叼走,成了丰盛的晚餐

阵仗往前行驶着,马上要到了禹城了轿子里,项弘在闭目养神,脑袋里却过着刚刚的情景,想着那个李斧头说的话,原来百姓们的民不聊生全都归结到了他的头上,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使这样的事情不必发生?这世间还有多少这样迫不得已做土匪的人?

一旁的司马洛柔也在闭目养神,她觉得有些可惜,本来想利用禹城之事来除掉祝玉瑾,可祝玉瑾却没有来;但是,她可以利用禹城里的人来除掉自己不喜欢的人,比如曹芙蓉

从宣和王朝起,每一任的帝王每年都会来禹城打一次猎,不但有专门的院落,还有专门的官员侍奉,留下来在禹城过小年,也是十分的应景,因为禹城的节日气氛非常的好,百姓们似乎都对节日非常的重视

当轿子落在‘项府’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府门口等候多时了站在前面的是一个略有胡须的中年男子,他身穿藏青­色­的棉衣,脸上一片祥和,此人名为项数,乃是项弘的伯伯(项弘爸爸的哥哥);从前任帝王还在的时候,项数就住在了禹城, ... [,]

(这所老宅院里

见到项弘下了马车,项数立即迎了上去,“微臣叩见皇上”

项弘赶紧上前把项数扶了起来,喊道:“皇伯,许久不见了,应该弘儿向您行礼才对!”说着,他就要跪下

身后的一众太监侍卫妃嫔都要跪下,项数扶着项弘,道:“皇上,皇上,使不得啊您是真龙天子,给微臣下跪真的使不得啊”

项弘已经眼中擒泪,“皇伯,弘儿不肖……”

项数自知这诸多人中肯定有曹禄中的眼线,便拍着项弘,让他冷静下来,可是越是安慰着项弘,项弘越是觉得委屈,竟然抽泣起来或许是终于碰到了一方亲人的缘故

“皇上,您真的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吗?”突然,身后的曹芙蓉这样说道众人皆是一愣,都看着曹芙蓉,她却丝毫不怯,继续道:“多年未见也未必是坏事,只是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动不动就哭,是不是有点窝囊翱”

“窝囊?”项弘听了这话,站好身,自嘲般的笑了一下,“最近可是经常听到这个词啊”

项弘的话刚落,司马洛柔就接住了话,“郡主,请管好您的嘴巴,不要恃宠而骄!要不然后果自己承担!”

曹芙蓉身旁的吴鸿良听了这话后沉不住气了,上前一步,想去打司马洛柔的嘴巴,被曹芙蓉及时拉赚她道:“如此,承蒙皇后娘娘照顾了!”话完,对项弘道:“皇上,臣女累了,就先告退了!”说着,就迈开步子,进了项府内,郎寅和吴鸿良一同跟着走了进去

随后,众人也都跟着走进了项府内

项数本想让项弘早些休息,但是项弘不肯睡觉,要和项数彻夜长谈,项数感叹时光飞驰,转眼间项弘已经长大成人

夜­色­降临,项府之内烛光逐渐的纷纷灭掉,唯独项数的房间里灯光还十分的亮堂,此时项弘正开心的和项数说着他和夫子祝玉瑾的事,项数从项弘诉说这个帝师时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很敬佩这个帝师

突然,房顶之上有轻微的瓦片震动声,项弘也算是半个习武之人,他突然止住声音,侧耳听着房顶之上的动静,此时,房顶上却传来了猫叫声,项弘会心一笑,继续和他的伯伯说着,但却没有留意,此时房顶之上被一个黑衣人掀开了一个瓦片,屋内的烛光照到房顶之人的一双眼睛上,发着青­色­的光芒

黑衣人的位置恰好是项数的头顶黑衣人拿出一个小瓶,用麦秆粗细的棍子在小瓶里沾了一下,随后拿出来,朝着项数的头顶滴了下去这水滴闪耀着青光,轻轻的滴在了项数的头顶项数听着项弘说这话,笑着,突然感到头顶一凉,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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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十节 初吻

( “皇伯,你怎么了?”注意到项数的异常,项弘问道

项数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夜里有些冷”说着,双手搓了搓

项弘看了看屋内正烧的旺的炉火,心中疑惑,他怎么不感觉冷翱或许是皇伯年纪大了,想着,项弘便站起身,“如此,弘儿便不打扰皇伯休息了,明日皇伯要和弘儿一起去打猎啊”

项数也站起身,笑道:“自然是要陪弘儿一起……咳咳咳咳…”一句话还没说完,项数就发出一阵狂咳,咳嗽的声音听起来仿佛要生大病一般项弘赶紧上前扶住项数,拍着项数的背道:“皇伯,您是不是生病了?如果生病了……”

项弘猝不及防,突然之间被项数双手掐住了脖子项数十分用力的掐住项弘的脖子,仿佛看到了杀父仇人一样;项弘瞬间觉得呼吸上不来,脸颊被憋得通红

“皇……伯,你……”项弘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眼中的光芒逐渐微弱,他想问个明白,即使死了也要死个明白,或许是皇伯和他的父亲项和有什么过节,或许是其他原因

但是项数根本没打算做任何解释,因为此时的项数双目通红,脸上的肌­肉­颤动着,似乎是失去了理智,“呜呜呜……”从项数嘴中发出一些呜咽的声音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那摇曳的烛光似乎变成了好多个,炉火的噼啪声也逐渐的减鞋项弘抓着项数胳膊的手也逐渐的松开了……项弘的眼睛拼命的想睁开,但是似乎有千斤重一样,在挣扎着合上和睁开之间,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片白云般的男子,“夫子……”在他的心底喊了一声,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房顶之上的黑衣人,投过那一片瓦片的光景,看到了屋内项数把项弘掐死之际,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报复的快感,正要合上瓦片离去之时,突然耳旁一阵­阴­风袭来,黑衣人要急忙躲闪,但是说时迟那时快,躲闪之际,他只觉得左臂猛地一痛,遂看去——只见一个小巧的六瓣暗器扎在了他的臂膀上

“梅花镖?!是谁?!”黑衣人左右看了看,怒声斥道,正寻找之际,就有杀意袭来,黑衣人一个低腰,转身一下接住了那来势汹汹的掌风,但却不抵这掌风的内力,在房顶上倒退了几步,险些摔了下去,黑衣人定睛一看,只见来人身穿一袭白­色­衣衫,腰间系着蓬玉带,寒夜之中略显单爆但她清秀的脸庞上却浮现着一股骇人的杀气,“你是何人?敢阻挠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白衣人朗声道:“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这话完,又是一掌劈了过去,这一掌看似轻柔,却浮着满满的杀机,黑衣人见势头不妙,一下跳下了房梁,趁着夜­色­茫茫逃出了项府;祝玉瑾本想追过去,但是穷寇莫追的道理还是不容小觑的,再加上刚刚这个黑衣人在做坏事,她要看看有没有人受伤,想着,祝玉瑾就从那一片瓦片中朝着屋内看去

这一看,祝玉瑾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她自从得知了眉妙语的家族都在禹城后,又去问了一下柳如云一些关于禹城的事,随后就运着轻功不酮的赶到了禹城的项府,谁知刚到项府内,远远望去,就看到房顶上有个黑衣人,于是她便过来路见不平的相助一下,谁知这屋内的人是项弘!

一个中年男子双手用力掐着项弘的脖子,而项弘已经奄奄一息,甚至已经……想到这里,祝玉瑾跳下房顶,大喝一声,踢开了门,进门之后,一击打倒了中年男子,项弘顿时如软骨一般瘫软到了地上

“项弘……”祝玉瑾上前抱住项弘,刚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她就已经喉间哽咽了她量了量他的脉搏,竟然没有跳动了!

这不是真的!

祝玉瑾全身发抖,“这不是真的!”她忍不住大喊了一声,随后用力晃着项弘的身体,瞬间所有的痛苦难过朝着她袭来,夜里无边的寒冷如浪潮般袭来她还没有教导他学完治国之道,她还没有看着他一统江山,她还没有……

这响动惊醒了项府的侍卫,脚步声和火把的光亮朝着这里涌来,祝玉瑾看了看怀中的项弘,这样的事不能声张,更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祝玉瑾一把抱起项弘,走出了屋子,她本想抱着项弘跳上房顶,但是何奈项弘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项弘,他的身体已经发育的近乎成年男子了,虽然祝玉瑾习武多年,但是抱着这样一个男子还是无法自用行动;

她抱着他快步走出了这个院落,一向冷静的她开始慌了神,如无头苍蝇一般在院落中穿梭着;冷风吹过她的脸颊,突然有股梅花的香味闯入鼻息,祝玉瑾渐渐的冷静下来,也想起了以前在昆山派所学的救人之术她见到前方是个花园,于是把项弘放在了亭子的石椅上,把他的身体放平,然后开始凑到项弘的嘴边

眼睛里映着他苍白的脸庞,还有他的嘴­唇­,祝玉瑾突然觉得有些不自然,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但是随即她就驳回了自己这个念头,轻轻的把­唇­敷在了项弘的­唇­上师傅说过,能救人一命即便是失去自己的身体也在所不惜,这些都是尘世俗物,唯有生命是最珍贵的东西

人活一口气,倘若一个人没有了气就会死去

祝玉瑾慢慢的在项弘的­唇­上一呼一吸,掰着他的脖间和额头,把气息传到他的身体里;虽然心无杂念的把气息传到项弘的身体里,但是那毕竟是他的­唇­,至软至柔又带着一种男子的阳刚,祝玉瑾心底直打鼓

但是试了几次仍没有效果,祝玉瑾逐渐不冷静了,她深吸一口气,又敷在了项弘的­唇­上,这次她准备传些内力到项弘的体内

­唇­与­唇­的相碰,倘若这个人醒着,那么就是心与心的相碰;在换气的空档,祝玉瑾突然感受到项弘一丝微弱的呼吸,但瞬间又没有了,正疑惑之际,突然看到平躺着的项弘身体的某个部位高高的耸起……

祝玉瑾脑海里一阵空白,突然她脸­色­通红,不,是涨红,骂道:“项弘!你这个混账东西!还让你装睡!”喊着,她运气,朝着他一掌打去

项弘一个鲤鱼打挺儿,从石椅上跳了起来,躲过了祝玉瑾的一掌,随后看着祝玉瑾,哈哈一笑其实在祝玉瑾在给项弘送气的第一次时,他已经醒了,醒来后还不明所以,所以趁着祝玉瑾给他送气的空档,他睁开眼看了一下,看后便明白了——夫子居然在偷亲他!

而且,夫子的­唇­很美妙,软软的,还有点甜,仿佛一种吃不厌的甜点,所以他为了享受这种美妙,才闭着眼继续‘装死’,直到他的身体对这个吻有反应时,才漏了馅他第一次有这种奇妙的感受,也是第一次被人吻,第一次接吻

殊不知,祝玉瑾也是第一次接吻,而且还是为了救人而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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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想让春儿明天继续6000字放送吗?想的话用你们的行动表示吧!

顺便感谢我家两个活宝‘小茉然’和‘浅儿’的天天签到~爱你们~再顺便欢迎偶滴死粉小屁孩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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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一节 埋伏

( 夜晚,禹城里已经趋于平静了,除了偶尔打更的人发出声音,再者就是有野兽的吼叫声禹城紧靠鹿北,边界又是一片森林,有野兽的吼叫声也不足为奇,但倘若这野兽是在禹城里发出来的,就有些令人不安宁了

森冷的月光照­射­在牌匾上——眉府

自从眉妙语的尸身下葬后,眉府上下恢复了原样,把所有吊孝用的白布全都拆了,也没有在整日哭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杀意,几乎全家人的脸庞上都是严肃的光芒;看上去平静极了,但是暗地里却是汹涌澎湃外人不知,眉适一族不但报复心强,且身怀异术

男子的脚步落在了眉府的一处偏院里,他步伐沉重的走进了屋子里,也没有点蜡烛,而是直接的走进了地下的暗道里

暗道里有青­色­的光芒,空气中漂浮着一种臭味;再往前面走一些,就到了一个关押犯人似得牢房处,但这牢房里关的却不是犯人,而是——听,有野兽的低低嘶吼传来,“呜呜…呜呜……”这嘶吼仿佛是蓄势待发,又仿佛是怒意喷薄

眉宏宇拿起一盏青­色­的烛台,走到了牢房跟前,青­色­的烛光照出了这几只猛兽的涅——尖尖的獠牙,呲嘴之间露出一排锋利的牙,仿佛一张口一闭口就能把猎物撕碎;它的身形比狼大比虎鞋青­色­的烛光把她们发亮的眼睛照的更亮,野兽依旧低声嘶吼

“好孩子,是不是饿了?”眉宏宇说着,从一旁的小笼子里抓出一只瑟瑟发抖的飞禽,任由飞禽挣扎,扔进了猛兽的牢房里

飞禽被扔进笼子里后,还没来得及挣扎飞起,就被三只猛兽瞬间撕裂,吃下,随后又盯着眉宏宇看

眉宏宇笑了笑,“今天少喂你们一些,明天你们可以开怀的吃”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撮头发,伸到了笼子跟前,作势让它们闻一闻三只猛兽也会意的往前一步,并没有兽­性­发作的咬眉宏宇的胳膊,而是鼻子动了动,嗅着眉宏宇手中的头发,随后一声轻吼,表示它们知道了这个头发的主人是谁

半个时辰前

项弘死里逃生,多亏了祝玉瑾及时相救,他也没有多问祝玉瑾为何会突然出现,只是在心中隐隐约约的知道,他的夫子不会舍下他的,于是上前半跪道:“夫子,项弘之前又对你发了脾气,请夫子责罚”

祝玉瑾四下看了看,这半夜的,又是在这花园里面,倘若有人经过还以为……于是扶起他道:“没事,你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码现在不摔东西了啊凡事要冷静思考才能做出决策,如果脾气暴躁只会使事情更糟糕!”

项弘点了点头,“夫子教训的是,项弘记下了还有,多谢夫子的救命之恩,项弘终身难忘!”说到最后,他忍不住脸上带笑,因为想起了刚刚祝玉瑾亲他的那一幕

虽然月­色­朦胧,但是项弘脸上的表情祝玉瑾还是看得一清二楚,她也脸上发红,这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吻,为了防止多想,她便道:“项弘,刚刚要掐死你的人是谁?”

项弘站起身,“是我的皇伯”说着,他脸上浮起一丝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刻还是好好的,随后皇伯咳嗽了几下便突然­性­情大变了,二话不说就要掐死我!”

祝玉瑾想了想,正欲把她在房顶看到的黑衣人告诉项弘之际,突然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且十分的迅速,不好!那个黑衣人又回来了!

祝玉瑾喊了一声:“项弘小心!”喊着,欲拉开项弘

但是那黑衣人的目的显然不是项弘,攻势却是奔着祝玉瑾来着,待祝玉瑾与黑衣人拆了两招后,黑衣人抵不过,跑出了亭子,祝玉瑾便追了出去

月光下,草丛中一条绷紧的丝线闪着寒光,这寒光打到了项弘的视线中,项弘心中一惊,喊道:“夫子小心!草丛里有陷阱!”

祝玉瑾定睛一看,脚下果然有一条十分不明显的丝线,已经隔断了她的棉袍的低摆

黑衣人听到项弘喊祝玉瑾夫子后,双眼怒睁,仿佛遇到了仇人一般,冷喝一声,拼劲全力出手,祝玉瑾见来势汹汹,但她丝毫没有畏怯,想用四两拨千斤之势挡住攻击时,这黑衣人却用快速的跳过了祝玉瑾,手刀一挥,截断了她一小节头发

没错,这个黑衣人就是眉宏宇他把祝玉瑾的头发让猛兽闻了之后,打开了猛兽的笼子,道:“去吧!在森林中埋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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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二节 位置

( 如果说眉妙语一家各怀绝技的话,那么眉妙语的绝技就是一张俊俏的脸蛋,而其他人的绝技则各有不同,比如眉宏宇,他的绝技就是驯服猛兽野兽,前两年他曾经师从昆山派某个高手,后来因脾­性­怪异,被踢出了昆山派弟子的候选名单,虽然驯兽之术他只学会了一种,那也足以伤人于无形了

三只似狼非虎的猛兽窜进树林里后,一双如灯笼般的眼睛在森林里耀耀生光,吓得别的野兽哆哆嗦嗦的远远逃避起来,但是着三只猛兽不伤害其他动物,只是原地待命的等着猎物的出现

“夫子,你真的没事吗”项弘再一次的问了祝玉瑾一遍,此时已经是走向了住处,为什么项弘如此的,是因为项弘刚刚看到那黑衣人出招­阴­狠,却掠过了祝玉瑾继而逃走了,实在是蹊跷,所以才三番五次的询问

祝玉瑾笑了笑,耸了耸肩膀,“你现在开始的我了?”笑着,又道:“真的没事,不用的”

项弘听了这话,突然汀了脚步,转身看着祝玉瑾,随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夫子,我可是一直的你的!你不要觉得不在乎,刚刚那黑衣人的招式生猛,吓得我一身冷汗呢!”说着,他的手抓了抓她柔软的肩膀月­色­朦胧了,她的眼眸里是温柔的光芒,项弘和祝玉瑾对视着,突然被这温柔的眼神‘袭击’得猝不及防,突然觉得仿佛是一个弓箭­射­中了心脏一般

“哎呦……”项弘顿时捂着胸口,脸上露出一抹难受的神情,喊道

祝玉瑾一惊,连忙扶着他,“项弘,你怎么了?不会是刚刚被那黑衣人暗算了吗?是胸口疼吗?”

项弘道:“是胸口疼,不,是心疼……”

“心疼?”祝玉瑾疑问一声,随后看着项弘捂着的位置,“你捂着的位置是肺部”

“翱”项弘一愣,手赶紧换了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胃部”

项弘又赶紧换了一个地方,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祝玉瑾忍不住‘噗’一下笑出声来

项弘哭丧着脸道:“夫子,你耍我!心到底在哪个部位翱”

祝玉瑾笑着,伸出手按在了项弘心脏的部位,看着他的眼睛道:“这里”

他的心跳很有力,祝玉瑾从手掌感受着那种心跳,突然有一种被触及到内心最深处的感动,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项弘只觉得喉咙发­干­,全身发抖

“你们在­干­什么?!”恰在这时候,突然远处的房门打开,从里面跑出了一个穿着亵衣披着风衣的女子,怒气冲冲的看着两个人

项弘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冷冷道:“曹芙蓉!你这么晚不睡觉在­干­嘛?!”

祝玉瑾赶紧把手抽了回来,随即对曹芙蓉行礼,“臣拜见郡主”

曹芙蓉也不理祝玉瑾,瞪着项弘,“哼!我在­干­嘛?我还想问你们在­干­嘛?!两个大男人,三更半夜不睡觉,在本姑娘房屋前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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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三节 孩子

( 祝玉瑾听了这话没有吭声,项弘却十分沉不住气,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朕和踪傅卿卿我我了?”

曹芙蓉毫不示弱,走上前去,指着自己的眼睛,道:“就这一双眼睛看到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项弘后退一步,咬了咬牙,道:“朕就和踪傅卿卿我我了怎么了?你管得着吗?你以为你是谁啊”这话完,一把拉住祝玉瑾,然后作势要亲上去

曹芙蓉惊住了,随后捂着眼睛连连后退,大声喊着一些骂人的话

项弘倒真想再亲祝玉瑾一次,但是祝玉瑾却适时的躲开了,项弘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指了指离开的方向,两个人趁着曹芙蓉捂着眼睛之际,溜之大吉了

刚走出了曹芙蓉的住所不远,就碰到了萱妃因为萱妃住的地方和曹芙蓉比较靠近,她听到了曹芙蓉大声嚎叫,就想出来看看,当看到祝玉瑾和项弘在一起时,便支走了侍卫

“臣妾叩见皇上”明萱上前对项弘行礼

项弘看了明萱一眼,道:“哼,好家伙,一个接一个的你要说什么?也说朕与踪傅卿卿我我不合常理吗?告诉你,朕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

没有说完话,就被祝玉瑾捏了一下胳膊,“项弘,明萱是自己人”

“自己人?”项弘一愣,重新打量了明萱一眼,随即脑袋里一闪光,“你姓明?!难道你是……”

明萱点了点头,“明姑正是臣妾家中姑姑”

这真的太巧了,命运真的是太巧合了!明姑为了项王朝殒命,没想到到如今她的亲人也为着项王朝使出力量

项弘想着,心中浮出无限感动,连忙扶起了明萱

进了屋后,明萱问及两个人为何会半夜出现在这个地方,项弘刚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明萱说了,却被祝玉瑾打赚只说了遇到刺客的事;项弘虽然不解,但是深深的看了祝玉瑾一眼,他相信夫子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明萱听了后,道:“此事不可不防,这刺客会出现在项府,想必是经过了周密的计划明天打猎指不定会出什么变数,皇上,臣妾建议您取消明天的打猎”

此时月上天中,项弘踱步往前,手中摸着窗沿,道:“不取消该来的总是会来,如其不断躲着,还不如主动出击”这话完,转头对明萱说道:“萱儿,朕感谢你的建议,但是朕已经不能在躲了”后一句话声音略显低沉,显然是已经经过了考虑的

明萱点了点头,“皇上英明”听了项弘的这一番话,感受着从年轻帝王身上传来的蓬勃之气,明萱第一次觉得有消了

而祝玉瑾则看着项弘,默默的点了点头,对他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和明萱还商量了一些明日打猎之事后,项弘一个劲的邀请祝玉瑾去他的寝房睡觉,祝玉瑾本想满口拒绝,但是想了想,一来她现在的身份是男子,二来如果拒绝了总不能晚上睡在房顶或者明萱那里吧?所以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项弘听到祝玉瑾答应和他同睡,开心的像孩子一般祝玉瑾看这他眼中闪烁的光芒,不禁笑着摇摇头,此时他的神情和刚才在萱妃屋子里所说那番话的神情简直是天壤之别;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他呢?

殊不知,项弘只在两个人面前露出这么欢快如小孩的神情,一个是他的生母,另一个就是她祝玉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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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四节 争吵

( 不出所料,项弘半夜里又缠着祝玉瑾让她讲故事项弘最喜欢听祝玉瑾所说的侠客故事,他羡慕侠客能仗义而为,最重要的是无拘无束,看谁不爽就能出手揍他

“我可没说这样的话啊你看谁不爽就揍谁,这不是流氓吗?”祝玉瑾说道

项弘脸­色­一黑,道:“夫子你就会歪曲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看到坏人不爽,就可以出手揍他们啊比如曹禄中,现在我虽然看他很不爽,但是还不能收拾他”

祝玉瑾点了点头,看着项弘平静的面容,微笑道:“项弘,你现在已经能平静的说出曹禄中三个字了吗?”

“什么意思?”

祝玉瑾道:“之前你每次提到曹禄中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把他碎尸万段一样”

项弘笑了笑,有些腼腆的摸摸后脑勺,“这不都是夫子教训的好嘛!”说着,作势要给祝玉瑾揉肩膀“夫子说过要我平心静气,我自然要听夫子的话啊我家夫子这么好,把你气走了,那我不得难过死了!”

祝玉瑾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好了,别揉了,快点睡觉吧!明天还要打猎呢不是吗?”

“哎呀,夫子,我还想听你说你们昆山派的事嘛!刚刚说到哪里了?药宗的大师兄辛斐然?”项弘有些撒娇的说道

祝玉瑾则是诧异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辛斐然?”

项弘一愣,“就在刚刚艾夫子你马上要睡着了,我缠着你讲,你就讲了一小段关于药宗大师兄辛斐然的事”

祝玉瑾恢复平静的面容,继而道:“快睡觉!刚刚是谁说要听我的话来着?”

项弘看到祝玉瑾的脸­色­有变,也不好再纠缠,于是便躺下了

祝玉瑾躺在一边,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怎么可能,她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就把辛斐然的时说出来?明明已经是逝去那么久的人了……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热泪盈眶那段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另一侧的项弘也没有睡着,到底谁是辛斐然?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能让夫子提之­色­变的人一定很了不起,有机会他一定要多多打探一下……诸多问号在少年的心中升起,为他今后与那个药宗传奇的男子打下了相识的基础

皇城外的莞城,华灯初上,烟火迷蒙,大红的灯笼预示着春节的到来;情语绵绵时最撩人,柳如云身旁有诸多‘美女佳人’环绕着,他的心思却在酒上,一杯一杯的下肚,他已经变得不知所以;多年前犯下的错一直成为心中的结,如今,他还怕那个才情纵横的男子再出现,出现抢走他的一切因为,当年在悬崖底,他并没有找到辛斐然的尸体,或许是被野狼老虎叼走了,更或许是辛斐然还活着!想到这里,柳如云再一杯酒灌下,继而‘啪’的一声把酒杯摔了个粉碎

一旁环绕着的‘佳人’们都被吓了一跳,停下了动作,吃惊的看着这个容貌俊美的男子

‘哗啦啦’珍珠卷帘晃动了几下,继而在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着绛红­色­纱衣的女子,她眉目多情脸­色­却十分平静,透着一股书香气息,屋内的佳人们看到此女子后,纷纷从柳如云身旁站起了身,匆匆离去了

女子轻步进了屋子,缓缓坐下,为柳如云倒了一杯酒

“绛红,你来了?”柳如云脸上浮出一抹浅笑,端起了酒杯,到绛红面前,道:“这一杯,本公子敬你!”

绛红一笑,道:“多谢公子美意”话完,接过酒杯,仰脖喝下,十分豪爽

柳如云见此,欢声大笑,继而和绛红一杯一杯的喝了起来,十分痛快,喝了一会儿,柳如云便躺到了绛红的腿上,道:“绛红,你喜欢我吗?”

绛红微微一愣,还是回答道:“绛红是喜欢公子的”

柳如云笑了一声,自嘲般的说道:“我却恨我自己!”纵然得到全天下女子的喜欢,得不到她的喜欢,也不会快乐

绛红,莞城第一佳人,卖艺不卖身,受到诸多朝中显贵的追求,但绛红姑娘似乎早已心有所属

祝玉瑾本想先隐藏起来,不在众人面前出现,暗中保护项弘,但是第二天的早上,消息已经传遍了项府不用说,这消息的传播自然是出自曹芙蓉之口

祝玉瑾推开项弘搭在自己身上的腿,准备开门前去洗漱,但是刚一开门,就被门前站着的一片人给吓到了

“想必这位就是踪傅吧!老臣这里有礼了”项数在门口鞠躬说道项数的身后还站着司马洛柔萱妃以及一众丫鬟家奴

祝玉瑾急忙走出屋子,对着项数还礼,道:“项数王爷向微臣行礼,当真是折煞微臣了,昨日来的匆忙,未能向王爷请安,还望见谅”

项数对这个帝师早有耳闻,昨晚又听到项弘说了那么多,如今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是艾是挺匆忙的!昨晚一来就和项……和皇上卿卿我我了,哪里顾得上别人?”随着这一句话醋意十足的话,曹芙蓉出现在了院子里,身后跟着侍卫官郎寅和她的表哥吴鸿良

祝玉瑾听了这话,耳根子一红,道:“臣拜见郡主”

曹芙蓉走到跟前来,在祝玉瑾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见她不回自己的话,便又道:“哼!装什么假正经?昨晚一定和皇上睡觉了吧?”说完这话,又把话锋转向一旁的司马洛柔,道:“哎呀,踪傅好福气啊能和天子同床共枕!不像某些后宫女子,到现在还没摸到皇上的床沿,可悲可悲啊”

司马洛柔见到曹芙蓉猛然出现,本来就觉得气不顺畅,如今被她这么一呛,更是棉花塞到嗓子里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明萱倒是从容的道:“郡主,我们后宫女子摸不到皇上的床沿是福分未到,但是经由郡主这么一番话,本宫怎么听到了一股子醋坛子打翻的味道?!”这话来的风轻云淡,却是有着十足的力道,曹芙蓉没想到看起来平静随和的萱妃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愣住了

明萱心中暗笑,随后转头对司马洛柔道:“姐姐,你说呢?”

司马洛柔此时也回过神了,道:“是啊哎呦!本宫怎么没留意到啊我们郡主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莫非是……喜欢上了皇上?”这话说完,没容脸红的曹芙蓉回话,就又说道:“郡主,要不要本宫替你做回红娘翱嫁给皇上可是福分啊”

或许是这话戳中了曹芙蓉的软肋,更或许是曹芙蓉被两个女子围攻一时间无法反击,总之,她看着司马洛柔和萱妃脸­色­通红说不出话

站在曹芙蓉身后的吴鸿良看不下去了吴鸿良身为曹芙蓉的表哥,一来是表妹被欺负他面子上过不去,二来是他不消自己冰清玉洁的表妹嫁给那个窝囊小皇帝,于是冷笑一声,对着司马洛柔说道:“司马家的贱货,收起你的臭嘴巴!要不然别怪本大爷动手!”

这一声雄厚突兀,且 ... [,]

(气势非晨,仿佛恶霸一般,在场的人皆是一惊,司马洛柔想还嘴骂回去,但是怯于吴鸿良的气势,便没有吭声曹芙蓉正要得意之际,只听得有脚步声从屋内出来

“朕倒想看你动手,这样的气魄做侍卫真是可惜了!”项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随后站到门口,盯着吴鸿良说道:“这样的气魄,朕应该把皇位让给你!”

“真的吗?”吴鸿良心中一乐,开心的回道

项弘听了这话,心头猛然间点起了怒火,马上要发作之际,祝玉瑾拉住了他,并对他皱了皱眉

曹芙蓉本想替项弘解围,揍表哥一顿,但是突然看到祝玉瑾的手拉住了项弘的胳膊,心头一股闷气,就作罢了,她倒要看看这个祝玉瑾有什么能耐

祝玉瑾道:“这个侍卫气势不凡,果然是摄政王府中出来的”

吴鸿良其实是见过祝玉瑾的,不过上次见的是易容后的祝玉瑾,此刻,他虽然看着祝玉瑾有些眼熟,但是是替狗皇帝说话,他便不屑的道:“废话!本大爷就是从摄政王府出来的侍卫”

祝玉瑾笑了笑,“说得好!怪不得摄政王能够把朝政整理的这么好,原来是有这样虎狼般的侍卫协助”说着,看着曹芙蓉道:“也难怪郡主能够这般无拘无束,都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以后发生什么事也未可知”说完,看了司马洛柔一眼

司马洛柔听出了祝玉瑾是在替她说话,对祝玉瑾报以感谢的眼神

项弘顺水推舟的道:“哼!都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想必过不了多久,朕这个皇上也是形同虚设了!”

曹芙蓉本想给祝玉瑾一点难题,没想到却害了自己,一时间无法下台,于是她举手便开始打吴鸿良,骂道:“狗眼不识泰山的东西!让你信口胡说!让你信口胡说!还不快给皇后娘娘道歉?!”

吴鸿良也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于是便忍气吞声的给司马洛柔道歉,没曾想司马洛柔却不接受,最后还是项数出面充当和事老,才把晨间的这一场风波平息掉

用了早膳后,一批人马向着禹城城外的森林走去;随行的有项数,祝玉瑾,冯焕洲,以及曹芙蓉和郎寅吴鸿良,还有一众侍卫本来司马洛柔和明萱也要跟来,但是祝玉瑾怕以免发生意外,劝她们留在了项府,本想让曹芙蓉也留下,但是她那倔脾气,硬要跟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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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考试的宝贝们都顺顺利利的啊加油(明天会两更放松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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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五节 保护

( 虽然项弘没有大张旗鼓的告诉禹城民众自己是皇帝,但是这样高头大马,锦衣华服,且都是才子佳人的场面不常见,所以街道两旁围了许多观看的百姓

项弘身着深紫­色­棉衣,棉衣的外围有一些狐狸的柔软皮毛,整个行头使他看起来既英姿飒爽又有一种贵气但是项弘骑在马背走在街道上,他的心中略略不安,像是急躁,又像是狂乱,他感到有一双眼睛从两旁的街道处朝着他看过来,那眼神一定是充满仇恨的,所以他才会不安

“项弘,你怎么了?”左侧的祝玉瑾留意到项弘的异常,小声的问道

项弘转头看了祝玉瑾一眼,笑了笑,“没事”

队伍是三人一排的阵仗,前方是三排步行的拿教卫,随后项数在第一排,他的左右两侧是侍卫;项弘在第二排,他的左右两侧是祝玉瑾和冯焕洲曹芙蓉在第四排,她的左右两侧是郎寅和吴鸿良,再往后就是一众侍卫了

祝玉瑾转头看着冯焕洲,想对冯焕洲传些讯息;冯焕洲感受到祝玉瑾的眼神,便转过头来祝玉瑾看着冯焕洲,继而又用凝重的眼神扫视了一圈两旁的百姓,最后对冯焕洲点了点头

冯焕洲也看了一圈两旁的百姓,刚开始他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到中间的项弘后,他顿时明白了祝玉瑾的意思,随后对祝玉瑾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男子挡在了队伍前,跪着哭喊道:“大人啊鹿北森林不能去啊不能去啊去了就回不来了啊”

项数眉头一皱,刚想喊侍卫把这个疯子轰走,就听到身后的项弘说道:“为什么不能去?为什么去了就回不来了?”

中年男子没想到一队人会停下来听他说话,抬起头愣住了

项数道:“你最好捡实话说!胆敢有谎话,饶不了你!”

中年男子在地上扣头道:“大人,草民今早在鹿北森林里遇到了怪物!那怪物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眼睛像灯笼一样大,獠牙比筷子还长!如果不是草民跑的快,早就被那怪物吃了!”话罢,竟呜呜的抽泣起来

侍卫们互相看了看,周围的百姓听到这话,也开始有些害怕了,如果再这么下去,会引起三人成虎的卧耸听,于是项数吼道:“来啊把这个满嘴胡话的草民拉下去!如果再让我听到这样不实的蠢话,就把你交给眉县令处置!”这话完,就有两个侍卫把男子拖走了

把男子拖走之际,男子还大喊着自己没有说谎

队伍继续前行,很快走出了禹城,朝着鹿北森林走去

项弘有些疑惑,他努力的在脑海里勾勒着那个中年男子所说的怪物,却想不出是什么涅,随后转头问道:“夫子,你说,真有那样的怪物吗?”

祝玉瑾愣了一下,有些迟缓的道:“怎么…怎么会有那种怪物呢!”她能怎么说?告诉项弘真的有这种怪物?告诉项弘这种怪物是野狼和老虎所生的野兽?告诉项弘这种怪物行动快如闪电能瞬间咬断一个人的脖子吗?她不会告诉他这些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等下走近森林里,她要绷紧神经了

可是想来奇怪,这鹿北乃是平原,气候属于­干­燥,怎么会有那种生活在­阴­暗潮湿之地的虎狼兽呢?如果真的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打猎开始时要吹三声号角,而后击败神灵,再检查工具有没有纰漏的,随后就开始了马上打猎

森林之中响起了哆哆的马蹄声,随着马蹄声响起,有一部分人开始惊讶,比如祝玉瑾,比如曹芙蓉,她们惊讶什么呢?你看那个马背上的年轻帝王——

他神­色­自如,乌发狂乱的摆动,双腿夹着马肚子,让马随着他的行动而动;他动作流畅且自信,拉弓­射­箭,随后就有猎物倒下;他转头对她笑,那笑容里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青春和阳光……这个人是那个一直藏在后宫之中的小皇帝吗?

几个回合下来,只有项弘的‘战绩’遥异先,其他人不住的惊讶,项数却是哈哈大笑,因为打猎的技巧是项数亲手教给项弘的,但是项弘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虽然三年没有再打猎,但是技巧却丝毫没有生疏,加上已经长大成人,力道变得十分的足

他的马匹忽然而至,“怎么,看得这么入神,你不要喜欢上朕哦!”

曹芙蓉满面通红,她低下头,有些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我才不会喜欢上你呢!打个猎有什么了不起?!”

项弘皱了皱眉,道:“我不是和你说的”

曹芙蓉一愣,随后转头一看,发现祝玉瑾正在她身后,顿时极大的心理落差,加上失落让她脸­色­更红,她一声娇喝,驾着马离开了队伍此时郎寅和吴鸿良较上了劲,在比谁打猎的猎物多,根本没有注意到曹芙蓉骑着马离开

“项弘!快来!”项数在远处喊项弘过去

项弘应道:“好!马上过去!”随后对祝玉瑾道:“夫子,你生气了吗?我开玩笑的!走吧!我们一起打猎!”他说这话,却不听祝玉瑾回答他,只见祝玉瑾担忧的看着曹芙蓉驾马离去的方向

项弘道:“哎呀!夫子!你不要的了!她那个大小姐脾气,又是曹禄中的女儿,想必是会些武功的!走吧!我们快去,要不然等下猎物都被他们抢光了呢!”

是的,曹芙蓉是会些武功,祝玉瑾也能从她身上感受到微弱的内力气息,但是着虎狼兽不比一般的猛兽,她曾经在昆山脚下遇到过这样一只,当时根本无力抵抗,是拼命逃走才捡了一条命,如果这森林里真的有虎狼兽,那么曹芙蓉岂不是要殒命?

“项弘,你去吧!我去看一看,把她找回来!”说着,祝玉瑾调转马头,驾马朝着曹芙蓉离开的方向追去

项弘看到祝玉瑾说走就走,心中十分不爽,气急败坏的驾马离去,刚跑了不远,又调转马头追上祝玉瑾

“嗯?项弘,你怎么又回来了?”看到项弘突然驾马出现在身旁,祝玉瑾不禁问道

项弘黑着脸,道:“不放心你呗!”这话完,又道:“夫子,你为什么要关心曹芙蓉呢?她可是曹禄中的女儿啊出事了岂不是更好?!”

这话完后,哆哆哆,只剩马蹄声,也不听祝玉瑾回答项弘转头看时,发现祝玉瑾脸上有愠怒的神­色­,急忙道:“哎呀!夫子,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祝玉瑾道:“皇上如果不想来的话,可以不来,臣没有让你来!”

项弘有些哭笑不得,“夫子,每次你郑重其事的叫我‘皇上’时,就说明你生气了到底怎么了啊你和我说了我才知道我哪里错了啊”

这话算是说对了

祝玉瑾一边骑着马,一边看着远处道:“虽然曹芙蓉是曹禄中的女儿,但是她也是一条人命,既然是人命,就不应该坐视不理或者听之任之;再说了,人和人是不同的,即便是曹禄中罪大恶极,篡改朝纲,那么有可能曹芙蓉根本不知 ... [,]

(情,也没有丝毫害你的意思呢?!”

项弘点了点头,“夫子说得对,但是曹芙蓉没有一点害我的意思?!这个我不信!你瞧瞧她那凶神恶煞的涅!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他话音未落,祝玉瑾就拉住马匹,退下来,面目凝重的看着四周

项弘也把马匹退下来,他看了一眼祝玉瑾道:“夫子,我说这话,你如果再反驳我,我也决不妥协!我没有错……”

“嘘!”祝玉瑾示意让项弘噤声,随后提防的看着四周此时他们的位置是鹿北森林的中部偏北处,此处树木茂密,地上的枯草遍地,空气中湿湿的,加上此时乌云密布,变得让人禁不住紧张起来

祝玉瑾下了马,她本想示意让项弘不要下马,以防待会儿发生了什么状况好骑马逃走,可是刚要开口,项弘也已经跳下了马,他也神­色­紧张的看着四周,不由自主的向祝玉瑾靠去,并且挡在了她的前方;虽然他有些害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应该保护夫子,或许是夫子看起来比较瘦弱单薄的原因,更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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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六节 咚啪

( “咚啪”

正紧张之际,项弘的脑袋上突然被一个石头击中,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祝玉瑾及时的扶住了他

项弘痛的直咧嘴,揉着被砸的地方,不管不顾的骂道:“哪个­阴­险小人?躲在暗处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胆量滚出来!看朕…本大爷不收拾你!”

“咚啪”

又有一块石头砸了过来,这些项弘有了提放,一下接住了袭来的石头,并看到了肇事者

曹芙蓉也不再隐藏,从大树后走了出来,道:“哼!你不是说我要害你吗?那我就害你给你看看!我就凶神恶煞了怎么样!”说着,双眼恨恨的瞪着项弘看

两个人水火不相容,项弘看了一眼曹芙蓉,接着拉着祝玉瑾就要离去,道:“夫子,和你说过的,就不应该的这个人的安危!这么刁蛮任­性­的人就该弃之任之!”

这话也戳中了曹芙蓉,她骂道:“哼!谁需要你的的!是你自己犯贱要跟过来的!怪不得别人!本姑娘没有你的寻找也过得好好的!别太把自己当棵葱!”

项弘皱了皱眉,“葱?当棵葱?夫子,她是什么意思?”

本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被项弘这句话搞得让人忍不住发笑,祝玉瑾笑道:“就是字面的意思这是来自民间的俗语,意思是别把自己当回事”

项弘本来还想反击,骂回去呢,但是一看到他家夫子的笑容,便忘记了自己要­干­嘛,愣愣的看着她

‘啪嗒’

祝玉瑾突然听到了微弱的动物爪子踩叶子的声音,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度的紧张和戒备,项弘四处看了看,紧张又小声的问:“夫子,怎么了?”

祝玉瑾没有回他的话,对着曹芙蓉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来和他们站在一起,曹芙蓉却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看了看祝玉瑾对她招手,又看了看项弘,抱着胸脯,哼了一声

有一股寒意带着一种动物特有的腥味从曹芙蓉背后传来,她只觉得脊背发寒,马儿开始不安的挪动着蹄子

待看清楚那出现的猛兽涅后,项弘吃了一惊,接着整个人呆住了

祝玉瑾转身,一巴掌拍在了项弘的脸上,接着认真的对他说:“项弘,你要冷静,我们是死是活就看你了,听我号令,带着曹芙蓉离开这里”

项弘心中如九只猫在抓一般,道:“可是夫子你……”

“有…有什么东西在我背后,是不是……”曹芙蓉这个时候开始觉得惊慌失措,并且全身打颤,带着哭腔的问道

祝玉瑾盯着那只虎狼兽,看着它的鼻头在颤动,那意味着这只虎狼兽在计划着先咬死他们三个人中的哪一个,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无论是谁都不能死在这个森林里!

曹芙蓉看到祝玉瑾和项弘那种紧张又凝重的脸­色­,又感受着从背后传来的深深寒意,她吓得不敢回头,生平第一次觉得如此恐怖,“项弘…救我……”她下意识的喊出了这一句话

项弘也没有再排斥她,低声道:“不要怕……”

一句话听得曹芙蓉有种泪奔的冲动

祝玉瑾拉住项弘的手,慢慢的往前走,在和虎狼兽拉近距离,项弘颤抖的手能感觉到夫子的手在出汗祝玉瑾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从她周身发出了强烈的杀气,这种杀气仿佛是数千把梅花镖飞出去了一般杀气也是测量一个人功夫高低的一个标准,这个人的杀气越强,那么有可能功夫就越强

虎狼兽感受到了从祝玉瑾身上传来的杀气,止住了前行的脚爪,戒备的看着祝玉瑾祝玉瑾也在离曹芙蓉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此刻,仿佛风吹草动就有可能引起一场燎原之势这是一场人与猛兽的斗争,但是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过来”祝玉瑾轻轻的开口,话语如同飘起的蒲公英

曹芙蓉全身发颤,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动,走到了祝玉瑾跟前

祝玉瑾拉住曹芙蓉的手,放在了项弘手中“带她走”

“夫子…”项弘心头热血涌动,有一个念头从他脑中涌出,他或许可以抱起夫子逃走,夫子不是很重……

“快!”祝玉瑾加重了语气

曹芙蓉此刻仿佛小绵羊一样,满眼含泪的看着项弘

项弘皱了皱眉,呼吸加重,最后气急败坏的叹了一口气,拉着曹芙蓉上了马,随后驾马离去他虽然知道夫子功夫高强,但是这个猛兽给他的感觉非常不详,且有一种森然的杀意,从猛兽身上发出这样的杀意,这正常吗?他的她,但是又恨自己功夫不行,如果强行留下,不但帮不了夫子,还可能成为累赘

曹芙蓉也上了马后,紧紧的抱住项弘身下的马开始奔跑,她不由自主的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能让他们如此害怕,这一看,仿佛是千里之体括了一般,“啊”曹芙蓉的一声尖叫,在森林中惊起了一片飞鸟,同时也惊断了虎狼兽的神经

虎狼兽一下朝着祝玉瑾扑了过去,两双利爪仿佛闪着光,两只獠牙是上面似乎有骇人的毒液,它的动作十分迅猛,祝玉瑾闪躲不及,胳膊上挨了一爪子,顿时血痕浮现在棉衣上

血腥味更加刺激着虎狼兽,从它的獠牙上面滴滴答答的掉下来了一些口涎,血盆大口一张一合,一双通红的眼睛里是猛兽的狂暴与肆乱,它的眼中的凶光锁定了祝玉瑾,它的鼻头嗅着从她头发上传来的气味

祝玉瑾全身散发着杀气,也同样盯着虎狼兽看这一人一兽,谁的气势弱些,便会被扑倒在地,随后等待着的可能就是殒命

“啊又一只!又一只!”

恰在这个时候,远处的曹芙蓉发出了一声尖叫,接着听到马匹嘶吼的声音

祝玉瑾听到了曹芙蓉喊的话,心中一凉,又一只?

就在她分神的这一瞬,虎狼兽瞬间扑了过来,祝玉瑾反应及时的抓住了虎狼兽的一双爪子,但由于力道过猛,她被扑倒在地,那虎狼兽的闷吼声在耳旁盘旋,鼻息中混入野兽的腥味,虎狼兽的口涎滴在了她的衣服上……

祝玉瑾刚想用脚踢开虎狼兽,但是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全身无力,不对,力量正从她身体里消失,仔细一闻,这香味是化离散!是一种让人全身发软无力的香,可是这荒郊树林里怎么会有化离散?她抓着虎狼兽的爪子,越来越力不从心,突然看到虎狼兽的爪子上有白­色­的粉末……真如她所料,这虎狼兽是有人驯养故意放在森林里的!

她就这样死掉吗?被一个被人驯化的野兽咬死,或者死在这个野兽的肚子里?甚至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还没有完成父亲交代的事,父亲交待说要她辅导项弘成为真正的帝王,如今还未功成如果说一开始教授项弘是为了完成父亲给她的使命,那么现在,她已经把这种使命变成了自己的使 ... [,]

(命,把项弘变成了……自己的

“嗖”的一声,一个弓箭迅速划过­射­来,虎狼兽躲之不及,被­射­中了腿部,发出一声惨叫,急忙从祝玉瑾的双手中挣脱而去,躲在远处看着

“夫子!”项弘大声喊叫着,骑着马奔跑过来,马还未同他就从马背上下来了,一个没有站稳,还打了个滚,连滚带爬的走到了祝玉瑾身旁,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全身发抖的抱住他,声音颤颤的带着哭腔,“夫子…夫子…你没事吧?夫子?!我不该扔下你一个人!我不该……”说着,竟要哭出声来

曹芙蓉也从马背上下来了,看着项弘抱着祝玉瑾那种痛苦的神情,心中一算,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但是有更危险的事在逼近——另一只虎狼兽在慢慢的接近他们“项弘,项弘,怎么办!那猛兽来了!现在有两个了,我们赶紧走吧!”

项弘听着这话,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抱起祝玉瑾就上了马刚刚有三匹马,被惊走了两匹,如今只剩下这一匹马

曹芙蓉拉住项弘,道:“你要­干­什么?!”说着,看着项弘怀中的祝玉瑾

项弘眼中通红,“什么­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曹芙蓉道:“我们现在只有一匹马,如果你带着踪傅一起逃走的话,那么三个人骑着的马一定跑不快!况且现在踪傅已经……”

“已经怎么了?!”项弘语气粗重的打断了曹芙蓉的话,他眼中红红的,恨恨的瞪着曹芙蓉

曹芙蓉也被他这语气惹毛了,道:“你明知道的!死了的人就没有用了,就应该扔掉!”

“你……”项弘十分震怒,一个腿脚踢了上去,一下把曹芙蓉踢倒在地,“你给我滚!夫子即使死……”死字难以从他的嘴中说出,没有说出,他已经热泪盈眶了

天空十分­阴­沉,逐渐的有雨滴从半空滴落,打在祝玉瑾脸庞上,又或许是项弘的泪珠,这种冰冷把祝玉瑾从昏迷中惊醒,又或许是他激动的情绪和内心强烈的呼唤和不舍把她叫醒了

她此时没有了平时的坚强的淡漠,她显得十分柔软,在项弘的怀中,笑道:“项弘,你该听芙蓉的”

项弘一惊,接着心开始狂跳,激动地道:“夫子!夫子!夫子!”连连叫了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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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七节 解决

( “夫子,你还活着!还活着!”项弘激动的把祝玉瑾紧紧的抱赚仿佛怕再次失去她一般

“项弘,你该听芙蓉的,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不要……”

“你在说什么傻话!不准你死!不准你说出这个字!”他抱着她,语气中是一种带着撒娇蛮横的霸道

祝玉瑾知道如今的情形不是感叹生死的时候,因为她已经看到曹芙蓉朝着那虎狼兽走去,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涅“快!项弘,快去拦住曹郡主!”

项弘本不想理曹芙蓉,但是一转头,看到她朝着那只虎狼兽走去,明显是羊入虎口,便走上前去,拉住曹芙蓉,道:“你要做什么?!”

曹芙蓉一把甩开项弘的手,“你走开!不要碰我!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资格知道本姑娘要做什么!”

项弘双眼红红的,看着曹芙蓉道:“好!我没有资格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说着,转身,“你如果不怕被这怪物撕掉胳膊和腿最后忍受疼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吃掉的话——就去吧!我项弘绝不拦着你!”说完这话,走到祝玉瑾跟前,把祝玉瑾扶了起来

“你……”曹芙蓉气得在原地直跺脚,本来还有一丝的勇气,结果听了项弘这一番话后,彻底害怕了,一时间竟然抽泣起来

祝玉瑾责备的看了项弘一眼,项弘做出无辜的涅,表示他没有做错事刚刚的化离散让祝玉瑾失去了力气,但是在昆山派习武多年的她早已经有了一种自我保护功力,所以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她走到曹芙蓉跟前,拿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芙蓉,不要害怕,也不要哭了,此时那虎狼兽可能是被项弘刚刚的弓箭震住了,所以才没有采取行动,但是如果惊动它们的话,我们可能就­性­命不彼”

曹芙蓉听了这话,努力止住哭泣的声音,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了祝玉瑾一眼,曹芙蓉此时觉得祝玉瑾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下一刻便抱住了祝玉瑾,头埋在她的胸口,但是突然有软软的感觉传来

祝玉瑾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她想赶紧把曹芙蓉推开,因为她的脸部触在了她裹着抹胸布的胸口上,可是未等她行动,项弘便走到了跟前,一把拉开曹芙蓉,道:“喂喂,曹大小姐,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这样投怀送抱可有损你大小姐的尊严啊”

曹芙蓉瞪着项弘,哼了一声,道:“再怎么没尊严也比你有尊严!”

祝玉瑾暗暗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一语不合就开始吵的两个人,轻声说道:“我有个计划,你们都别出声”随后让他们两人侧耳过来,把计划轻声说了

这个计划很简单,就是三个人拼尽全力的往三个方向跑,扰乱虎狼兽的锁定目标,随后他们在同一个地点集合;祝玉瑾负责引开这个受伤了的虎狼兽,而项弘和曹芙蓉负责引开那只新跟过来的虎狼兽刚开始项弘还不愿意和曹芙蓉一起,还是祝玉瑾用‘武力’让他屈服了

祝玉瑾的力量在逐渐恢复,而这个受了箭伤的虎狼兽则因为不断流血而逐渐孱弱,她很容易的扭断了这个虎狼兽的脖子,正当祝玉瑾朝着项弘的方向集合时,突然开始下雨了祝玉瑾吃了一惊,因为一旦开始下雨,那么虎狼兽的力量就会增加一倍,那么凭借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想到这里,祝玉瑾加快了轻功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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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八节 涌泉

( 大雨淋湿了他们的衣服,也打乱了他们保持平衡的内心另一只虎狼兽是追着曹芙蓉而去的,弱­肉­强食是生物界不变的定理,虎狼兽能感觉得到,曹芙蓉的力量弱些,所以它追着曹芙蓉而去,虽然追着曹芙蓉,但是虎狼兽知道它的目标是谁,首要的是它要填饱肚子,因为虎狼兽知道那个人很不好对付

大雨淋在虎狼兽的背部,仿佛给它注入了力量一般,让它在雨中自有的穿梭,几乎和曹芙蓉亦步亦趋了

曹芙蓉大口喘着气,她现在十分后悔没有在府中和师傅好好学习轻功,以至于现在连个逃命的功夫都没有,跑着跑着,曹芙蓉开始泄气了,心中的信念弱了,腿脚自然就慢了她心中正想着怎么脱身之际,腿上如针扎般刺骨的痛传来,让曹芙蓉忍不住大叫一声——虎狼兽狠厉的獠牙咬在了曹芙蓉的腿上

有一种念头在曹芙蓉的脑海里闪过——如果她这条腿断了,那么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轻松自如的奔跑了,想着,她一把抽出随身带着的小刀,大吼一声,朝着虎狼兽的背部刺去

或许是她的气势太盛,虎狼兽急忙松口往后退了好几步,曹芙蓉的攻击落了个空虎狼兽獠牙上的血被雨水冲掉,他粉紫­色­的舌头舔了舔鼻头上的血和雨,准备着下一波的进攻

一旁的树上,郎寅偷偷的看着曹芙蓉受伤,但并没有出手相救,从刚刚曹芙蓉大叫开始,他就偷偷的躲在一旁看着了,刚开始没有出手的原因是因为他想看着项弘和曹芙蓉一同被猛兽咬死,但是有祝玉瑾在身旁相助,并没有使郎寅这个愿望达成

郎寅身为曹禄中的贴心侍卫,为什么会恨曹芙蓉呢?一来是因为郎寅曾经向曹芙蓉暗表芳心,但是曹芙蓉不但没有答应,而且当场把郎寅羞辱了一顿,并且状告了曹禄中,那次,郎寅差点被曹禄中凌迟处死,最后看在郎寅一片忠心的份上才放过了他自此以后,郎寅便发誓再也不会喜欢曹芙蓉,反倒不断的受到曹芙蓉的鄙视,比如从皇城出来后,曹芙蓉就一直把郎寅当做空气,什么事都找她的表哥吴鸿良,根本就没把郎寅当做侍卫看郎寅本来就心胸不大,如今受到这待遇自然是对曹芙蓉心生恨意

所以,郎寅站在一旁的书上,看着曹芙蓉在雨中大哭着,伤口流着血,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感,甚至在心中催促着虎狼兽赶紧动口咬死曹芙蓉可是就在此时,项弘出现了

项弘一步挡在了曹芙蓉跟前,随后问道:“喂,你没事吧?”

曹芙蓉也不回答,如今看到项弘突然出现,内心仿佛是被炭火温暖了一般,哭的更厉害了

虎狼兽乃是虎与狼的杂交,秉承了虎与狼的各种优点;虎狼兽能看到项弘也是疲惫极了,所以它的爪子刨了一下地,猛地窜了上去

“喂!别哭了!快站起来!我背着你!”如今生死关头,项弘也不顾曹芙蓉是曹禄中的女儿,一手扶起她,准备把她背起来

“小心!”曹芙蓉看到冲过来的虎狼兽,大声叫道

曹芙蓉的大叫惊断了项弘绷紧的神经,他手一松,曹芙蓉重重的摔到了泥水中,雨水溅到了项弘的身上,冰凉的触感仿佛怪物的大手一般盖在了他的身上虎狼兽的血盆大口随之而来,他的胳膊下意识的伸出来,但是晚了一步,虎狼兽的獠牙刮到了项弘的胸部

疼痛让项弘吼了一声,他的胳膊恰好一挥,把虎狼兽打翻在地

“杀了它!杀了它!杀了这个畜生!”曹芙蓉看到项弘受伤,听到项弘的惨叫声,她­精­神崩溃似的大声吼叫着

这是临死前绝望的怒吼,常人听到这种歇斯里地的吼叫就为之动容,更何况是虎狼兽,但是虎狼兽知道它占了上风,再加上虎狼兽感受到了它主人的接近,所以更加有耐心,等待着项弘和曹芙蓉的­精­力耗尽

“完了,完了,我们要死在这里了!”曹芙蓉坐在雨水中,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水,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还是蛮荒之地的绝望,她该听父亲的话,待在皇城里

此时,项数等人也在寻找着项弘,吴鸿良也在寻找着他的表妹曹芙蓉,但是殊不知,他们寻找的路线与项弘和曹芙蓉所在的路线越来越远,再加上下雨,以至于他们无法听到曹芙蓉和项弘的吼叫声,寻找了一番后,只得作罢,在林中的木屋处休整了

吴鸿良看着木屋外的大雨,他上前,一把抓住项数的衣领,“一定是项弘把郡主带走了!如果郡主有什么麻烦!我一定放不过你们!”

一旁的侍卫像护项数周全,一步往前,却被吴鸿良踢倒在地,吴鸿良正想一脚踩在侍卫的胸口,冯焕洲一步往前,绊住了吴鸿良的大腿,吴鸿良因为站不平衡,松开了抓住项数领子的手,险些摔倒

冯焕洲看着吴鸿良,冷冷道:“吴侍卫,虽然你是宫外之人,礼数还是要遵守的,皇上和郡主失踪我们也很着急,但是你若趁机撒泼,别怪我不客气!”

吴鸿良一笑,“来啊尽管对我不客气!我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连自己的主子都保护不好,你连狗都不如!”说着,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项弘的失踪,冯焕洲倍感焦急,此时又被吴鸿良这般激怒,一步往前,准备拔剑,但却被项数拉赚项数看了冯焕洲一眼,道:“冯侍卫不必自责,我是看着项弘长大的,他能应付得了,雨退他估计就回来了”这话完,看着吴鸿良,冷冷的道:“这位好汉,在哪里就要遵守哪里的规矩,倘若再有此事,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吴鸿良虽然在他父亲跟前守规守距,但是在别处却嚣张的很,但是此时不得不从,哼了一声后,便坐在了屋子里的柴火堆上

冯焕洲看着木屋外的大雨,心中期盼着项弘身旁有祝玉瑾保护着,因为他知道,项弘还离不开祝玉瑾

曹芙蓉哀怨的哭泣声感染了项弘,但是他生­性­倔强不服输,他一把扶起曹芙蓉,抓住她的肩膀道:“谁也不会死!唯一要死的就是这些逼人害人的畜生!”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雨中开始起风了,这股风快速,且来的很不正常,正当项弘惊异之际,就听到了祝玉瑾的声音,“项弘,抓紧芙蓉!”

项弘听到祝玉瑾的声音时,似乎身体就开始有了力气,他下意识的抓紧了曹芙蓉的胳膊,下一刻,他只觉得身体被腾空了一般,眼前的树木不断的往后倒着,头发和身上的雨水被被急速的风吹落,耳旁是呼呼的风声

曹芙蓉惊异的道:“我们…飞起来了吗?还是说我们已经死了?”说着,曹芙蓉扭动身体往四周看了看

“别动”祝玉瑾的声音响起

曹芙蓉听了这话,身体顿时僵赚随后她看了一眼前方,却看到祝玉瑾极其苍白的脸庞,惊道:“踪傅!这…这是你做的吗?”

祝玉瑾账下眼睛,没有回答,她要节省力气身后的虎狼兽再怎么用力快速的追逐,还是被祝 ... [,]

(玉瑾甩开了

项弘的心一直悬着,倒不在是因为虎狼兽的追逐,而是因为他在替夫子的,这么高深的功夫一定要耗费很多体力

的确,祝玉瑾为此打开了禁忌——她下昆山派之时,武宗师傅张悬增把她叫到屋子里,告诉她了一个关于人体的武学经脉;汇聚内力到涌泉­茓­,之后闭气,把全部的轻功之力压到涌泉­茓­,就能打通一个疾行脉,也就是能够使轻功瞬间加快几倍

“但,瑾儿,你要记住”张悬增告诫道:“这个疾行脉只能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打开,不能在雨天打开,不能在疲乏之时打开,否则,将会筋脉逆行,生命垂危”

祝玉瑾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想着,如果她不打开疾行脉的话,三个人可能就都会命丧虎狼兽之口,最重要的是她不能看着当朝天子死于非命,如果这样的话,她宁愿伤害自己

她快速步行着,突然一股剧痛从她的脚底传来,接着,她的身体发软,眼看着要倒在地上,如果在这么快速奔行的情况下摔倒,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忍痛做了一个缓冲,把项弘和曹芙蓉放在了地上

“夫子!”项弘没有站稳脚跟,就忙转身来看祝玉瑾,一眼看到她煞白的面孔时,项弘的内心仿佛被万剑刺了一般,他不顾胸口的伤痛,一把抱住了祝玉瑾,无话可说,只有深深的怜爱

夫子为他付出的太多太多

雨逐渐退

“项弘,前方不远处有木屋,咱们过去”祝玉瑾轻声说道,并且挣扎着站起身

项弘二话不说,一把抱起了祝玉瑾,看了看地形,此时他们大概处于森林的边缘处了

曹芙蓉的腿被咬伤了,她走一步,那刺骨的痛就传来,她想让项弘抱着,但是此时项弘怀中的祝玉瑾似乎更加柔弱,所以曹芙蓉咬牙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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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九节 木屋

( 走了不远,一丝烛光透过树林微弱的闪耀着

“真的有木屋!夫子!”项弘激动的喊了一声,但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祝玉瑾,她的眼睛半睁半闭着,似乎是疲倦极了,项弘见此,声音低下来,道:“夫子,安心的睡吧,有项弘保护着你!”说着,大步往木屋走去

曹芙蓉跟在身后的,听到项弘这般对祝玉瑾温言细语,心中泛起了一股股酸楚,下一刻,她鼻头发酸,竟要哭出来再抬眼的时候,项弘已经走出了很远了,她顿时喊道:“喂!你是真的没把我放在心上吗?等等我啊”

项弘转头,看了一眼曹芙蓉,本想训斥她一番,但是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涅,也不忍心对她大吼,“快跟上啊等着你呢!”

待曹芙蓉走到跟前后,项弘走上木阶,一脚踢开了门,随后走进屋里,道:“有人吗?”

屋子虽然不大,但却五脏俱全,内堂是帘子隔着的,外堂摆了一张桌子,靠窗的位置是一个茶座,茶座上面摆了一盏烛台,烛光照耀了整个外堂

茶座上坐着两个男子,正在下棋

身着灰­色­棉衣的男子抬头看了一眼,笑道:“桓兄,你见过用脚踹开门后再问有人没的人吗?”

刘桓笑着回道:“未曾见过”这话完,看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子,道:“斐然兄,你这步棋走错了啊”说着,运起白棋吃掉了他的黑棋

烛光下,灰衣男子露出一丝带着不经意的笑,“桓兄,你看好了”说着,拿起一个棋子吃掉了棋盘上刘桓中心的白棋

刘桓一看,吃了一惊,“哎呦,大意了!斐然兄这招妙啊”这话完,眼中闪烁光芒看着灰衣男子,“果然还是和斐然兄下棋痛快啊”

“哪里哪里,桓兄也是十分­精­妙”

两人这种旁若无人的对棋惹怒了后面站着的曹芙蓉,她也踏进屋内,道:“喂喂!你们两个人!我们在这边站了这么久,你们也不吭一声,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灰衣男子侧头,星眸看着曹芙蓉,“姑娘,屋子里的主人答应客人进来,才算待客,而你们是闯进来的”说着,看了一眼项弘,“我理应把你们赶出去”

曹芙蓉虽然很想反驳,但是被这灰衣男子盯着,话到了喉咙处却怎么也说不出了,只得低下头

刘桓听着,也转头看向门口的两人,当刘桓把目光留在项弘脸庞上时,他心中一惊,这少年的容貌竟然和前朝项和帝有些神似!正吃惊之际,就看到少年上前一步——

项弘道:“大侠,你把我赶出去不要紧,但请你收留他,让他在你这里休息一晚”说着,半跪下身,把祝玉瑾放在木质地板上,但还是把她抱在怀里

曹芙蓉看到项弘这么轻易的就跪下,心中有些气急,小声凑到项弘跟前,道:“项弘!你怎么那么没出息!这么轻易的就跪下了!”

项弘也不理曹芙蓉,满眼请求的看着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目光看向项弘怀中的祝玉瑾,在她的脸庞上身上扫了一眼,随即眉头快速颤了一下,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惊异

刘桓看了灰衣男子一眼,又看了看昏迷中的祝玉瑾,不禁问道:“怎么?斐然兄,这人是你故友?”

灰衣男子摇摇头,但是下了茶座,走到跟前,手有些发颤的小心翼翼的把了把脉祝玉瑾的脉,随后他更是惊异,瞪着项弘道:“她是怎么受伤的?!”

项弘感受到灰衣男子的惊诧,一时间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啊…”说着,他又看了看怀中的祝玉瑾,想去伸手摸摸她的脸庞

岂料下一秒怀中的人就被灰衣男子抱了去,随后灰衣男子抱着祝玉瑾站起了身,朝着内堂慌张的走去

项弘想跟着进去,灰衣男子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项弘,示意他不要跟进去虽然一言未发,但是屋子里的人都能感觉到灰衣男子十分生气

内堂的帘布放下,项弘被隔绝在了外面他站在帘布外,焦急的等待着

刘桓再次打量了一番项弘,问道:“小兄台,可否告诉我你姓甚名谁翱”

项弘和曹芙蓉一同看向刘桓,只见这人眉目清和,脸上有微微的胡须显得非常成熟,不像是坏人,于是项弘准备说出自己的姓名,谁知曹芙蓉却开口道:“喂!他姓甚名谁好像和你无关吧!”说着,曹芙蓉对着项弘使了个眼­色­,告诫他不要轻易的说出自己的姓名

项弘还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内堂,但是只能看到帘布,甚至都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刘桓轻轻笑道,“放心,你的朋友没有事,斐然兄正在救他”说完这话,又看了一眼曹芙蓉,道:“姑娘放心,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请不要戒备,如果想要害你们,在你们刚刚进门时已经手脚尽断了”

天­色­­阴­郁,在木屋的柱子间卧着几只炭黑般的蜘蛛,据说这种蜘蛛是异人所养,拉出的网无形无­色­,倘若有人闯入领地,细网顿时变得如铜丝般细锐,能够瞬间杀人于瞬间

刚刚项弘抱着祝玉瑾还有曹芙蓉来敲门,是因为他们周身没有杀气,所以那炭黑蜘蛛的网才没伤害他们

项弘听了这话,拱了拱手,道:“在下姓项名宏,小字辽坤”随后指了指曹芙蓉,道:“她叫曹芙蓉”

曹芙蓉瞪了项弘一眼,嘴中嘟囔着,“把自己的字和名都说出去了,还把我的说出去,真是可恶……”没说完,她便倒抽了一口冷气,腿上的痛让她无法把持

刘桓目光落在曹芙蓉的腿上,以及项弘的胸口,道:“你们受伤了?”

曹芙蓉道:“废话!”说着,指了指自己血­肉­模糊的腿,“这样的腿还不叫受伤吗?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项弘忍不住瞪了曹芙蓉一眼,道:“你当真是一点礼节都不懂吗?我们现在是客人,夫子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就不能安生一会儿?”

曹芙蓉被他这话弄得气结,随后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说我?!”

刘桓哈哈一笑,见两个人斗嘴颇有趣味,随后站起身,走到一旁靠着木墙处的立橱处,打开,看了一眼后,喊道:“斐然兄,你的金创药是哪个?”

“黑­色­的瓶子”从内堂里传来一声轻淡的话

刘桓找了找,“哈!找到了!”随后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釉质瓶子,递给了项弘

项弘一愣,“这是……”随后看着刘桓,刘桓没有吭声,只是看着项弘,满脸笑意

曹芙蓉道:“你这是什么啊人家好心好意给你金创药啊”说着,她一把接过那金创药,打开瓶子,但是却从瓶子里传来一股散发着恶臭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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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十节 斐然

( “这是什么鬼东西!你是存心想害我们吗?”曹芙蓉大声惊呼,随后就要把瓶子扔掉

项弘及时抓住了她的手,怒道:“你脑袋是不是也被狼咬了?怎么可以如此践踏别人的东西!”

曹芙蓉笑道:“好啊那你闻一下试试就知道了!”说着,没等项弘躲开就把瓶子递到了项弘的鼻子前

一股臭味直冲而来,项弘顿时觉得眩晕,摇摇晃晃几步,险些摔倒,随后他站住身形,看着刘桓,问道,“敢问兄台,这真的是金创药吗?”

刘桓脸上没了笑意,道:“怎么,你怀疑我要害你?”

项弘心中摇摆不定,“怎么会,只是一般的金创药都是香味,而这个金创药……”

“说到底你还是怀疑了”刘桓缓缓说道,随后叹了一口气,“世人最大的敌人就是猜忌,一旦有了猜忌,就成不了大事”

项弘听了这话,心中很不是滋味,对刘桓说道:“说了我相信你”这话完,他撕开胸口的棉衣,忍着金创药的臭味,要往自己胸膛上的伤口上倒

“啊项弘!你是笨蛋吗?”曹芙蓉忍着腿上的痛,上前一步,紧紧拉住了项弘的胳膊,道:“这个人就是骗你的!哪有金创药是这种货­色­的?我父王弄来的金创药都是金­色­的!你不要中了他的激将法!”

项弘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粗粗的眉头皱了一下,“你放手!”他挣开了曹芙蓉的手,拿着金创药就往他的伤口上倒

黑­色­的粉末落在项弘胸膛的伤口上

“哈哈哈!很好!终于抹上了,最好毒死你!你这个窝囊蛋!傻瓜!”曹芙蓉在一旁大声笑道,这么笨的人就该死

项弘只觉得胸口处的伤口开始发痒,紧接着伤口发热,再然后,伤口居然流出了红黑­色­的血液!

曹芙蓉惊住了,这…果然是害人的!她指着刘桓骂道:“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想杀掉我们的话就一刀来个痛快!何必如此的折磨人?”随后话中冒出了许多京城里民间的脏话

突然‘嗖’的一声,从内堂里窜出了一个暗器,‘啪’的打在了曹芙蓉的哑­茓­上,随后那个暗器顺着曹芙蓉的脖子流下来,却看到这哪里是暗器,明明是一滴水

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够化水滴为暗器呢?项弘思索道正想着,他突然觉得胸口一片凉意,再低头看时——伤口居然结痂愈合了!

项弘拍了拍正曹正呜呜呜乱叫的曹芙蓉,让她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处,曹芙蓉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已经结痂了的伤口,看了看项弘,又看了看刘桓,接着抢过那金创药,忍痛洒在了自己血­肉­模糊的腿上

内堂里的光景

祝玉瑾只觉得周围一片雾气,她则身处在这一片雾气的中间;她觉得身体发冷,似乎有一股寒气源源不断的从脚底传来,让她全身的皮肤都要凝结了似的

突然,一双大手拨开了这片环绕着她的雾气,并且有声音传来:“玉瑾,你坚持住”

这声音很陌生,但似乎是听过很多次的,被她抛在了心底的声音这声音仿佛那年在昆山派三月花开之际,站在山腰上,一片风声吹过迎春花的田地,这声音就顺着花开和风声传来一张仿佛刀刻般利落的面庞在她朦朦胧胧的眼中浮现出来,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辛师兄……?”

不!不可能!她的辛师兄早在几年前死在了柳如云的冰针下,掉进了万丈的悬崖,同是也永远的在让她失去了第一次恋爱的机会

“说了多少次,叫我斐然”辛斐然脱掉身上的灰­色­棉衣,露出了一套宽松的衣衫,开始在祝玉瑾身上扎针

他能­精­准无误的把银针扎在人的­茓­位上,而面对这个女子,他的手却在发抖

师傅非除式严明的教诲,说不要在雨天打开疾行脉,但是……辛斐然低头看了看祝玉瑾煞白的脸庞,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让她不但在雨天打开疾行脉,且用空了自己的力量,导致­阴­气侵蚀涌泉­茓­,使之身体血脉堵塞,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恐怕……

想着,辛斐然手坚定的下针,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扎在了祝玉瑾那堵塞的­茓­位之上

由于疼痛,祝玉瑾不禁猛力咬自己的下­唇­,咬的流出血来,辛斐然见此,心底一片心疼,直接伸出手腕到她的­唇­部,让她咬他的手腕

一排牙蝇巨大的咬合力,几乎要把辛斐然的手腕咬掉了,但他脸上却丝毫没有表情,他看着这一张诸多变化的面庞,心中一片凉意,这几年里,他错过了什么样美好的事物?又在她心中成了什么样负心的人?

扎完银针疏通了筋脉后,辛斐然在屋内点燃了一种特制的暖香,这种香点燃之后不但会使人体发暖还会使伤势恢复快速;接着开始进行一个重要的步骤,就是运气到祝玉瑾的体内,彻底使她体内的真气流动起来

他把祝玉瑾从床上扶了起来,让她坐好,可突然就在这时,她本来就宽松的亵衣忽然松垮,露出了她如莲藕般洁白玉­嫩­的脖颈……

屋子里弥漫着的暖香,她重重的喘息声,一股火焰从辛斐然的身体上燃烧起来,多年前被尘封的感情仿佛浪潮一般涌来,他的手顺着她的脖颈慢慢滑进了她的亵衣里

她柔弱的手突然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不…你不是斐然…斐然已经死了…”

辛斐然一愣,话语到了嗓子处又被他憋了回去,他是怎样大难不死的经历还不能说出口,更何况现在她是昏迷状态想着,辛斐然抽回了手,并且收住杂乱的心神,开始朝着祝玉瑾身体里输送真气

边输送着真气,辛斐然边在心中骂着自己,他居然趁着她昏迷的时候想对她实行男女之事?这不是趁人之危的混蛋吗?虽然几年前他们是你情我愿,但是时过境迁,一切都不同了啊这样想着,辛斐然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而昏迷着的祝玉瑾开始做梦,这个梦境异虫实,因为又是重现着当年辛斐然掉下悬崖那一幕,但是突然,梦中起了许多云雾,接着出现了一片森林,森林里一个少年在和一个野兽争斗野兽占了上风,咬住了少年的胳膊,少年挣扎着,喊着她的名字,她顿时身心紧张,喊出声来:“项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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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等我!(Gao潮)

( “谁是项弘?”辛斐然不由得心生疑惑,而后又有些心凉,他本以为心爱的师妹会在昏迷中叫出他的名字,但是叫出来的却是别人的

外面的项弘突然听到祝玉瑾叫他,心中一紧,不管不顾的闯进了内堂,进门之际边喊道,“夫子!怎么了?!你没事了?”刚一进屋,就被屋内的暖香熏得有些头脑发昏,再接着就看到了一副旖旎的画面——夫子的衣衫不整,这个男子的衣衫也不整,且都是脸上红红一片,“你…对夫子做了什么?”

“你就是项弘?”辛斐然看着项弘问道,语气冰冷­干­涩

项弘点点头,接着问道:“夫子她……”话未完,项弘突然看到辛斐然的右手朝他挥了一下,紧接着有一条银­色­的光线朝他快速飞来,隐隐觉得充满了危险气息,就在此时,项弘突然被身后闯进来的曹芙蓉推倒

曹芙蓉空手接住那银针,不,银针擦过她的指缝,钉在了门框上曹芙蓉看了一眼室内的光景,冷冷道:“先生,您不喜欢别人打扰就说出来,何必要致人死地呢?”

项弘本想推曹芙蓉出去,但是听了她这话,倒起了疑惑,的确,她刚刚是看到辛斐然朝他挥了一下手,正想发问,就听到辛斐然突然说道:“如果想看着你们的同伴死去,就待在这里继续妨碍我吧!”

外堂的刘桓及时拉了曹芙蓉和项弘出来,并且解释道,“我这个斐然兄,脾气不好,态度也冰冷,但却是一个医术医德都很好的人,你们两位不要的”

项弘点了点头,也便不说话了莫名其妙的,他刚刚进去看到那一幕旖旎的画面后,心里就堵堵的曹芙蓉哼了一声,也没有说话了

就在这时,木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狼嚎,紧接着又有许多狼嚎了起来,仿佛是一个群体都朝着木屋的方向跑了过来

曹芙蓉的手抓住了项弘,“项弘,怎么办?!那猛兽追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翱我们明明跑了这么远!”

项弘挣开曹芙蓉的手,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窗外

刘桓道:“狼这种动物,最容易记仇,且鼻子很灵通,他们如果记住了一个人的味道,就会跟随很远,直到猎物扑捉到或者它们死去”说完这话,他看了看项弘和曹芙蓉,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都被狼咬了?”

“废话!”曹芙蓉有些焦躁的回道:“刚刚你都看到了艾怎么还问!”

刘桓笑道:“狼这种动物不可能一次记住多个人的味道,再问你们是想确认,你们谁愿意为了同伴去引走狼群?”

这话完,屋内一片寂然,曹芙蓉和项弘都吃惊的看着刘桓,无可置疑的是,他们心中此时此刻都十分的害怕,最起码对于曹芙蓉和项弘这种从小生长在皇宫大围墙下的人,面对恶劣的环境,原始的猛兽,更是惊慌害怕

项弘压制住身体的颤抖,他看了看内堂的帘布,心中想着他的夫子,又看了看曹芙蓉,对着刘桓问道:“如果有个人出去引走狼群的话,就可以获救吗?”

刘桓看着项弘的脸庞,道:“获救?如果你出去的话,保不准就会命丧狼口!”他的语气故意加重,随后又道:“但是引走了狼群的话,你的同伴就会活下来,最起码我可以保证带他们去鹿北避难”

曹芙蓉吃了一惊,眼中顿时闪烁着泪光,拉着项弘道:“项弘!你不能出去!你…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啊”她故意把‘很多事’说的很重

项弘知道曹芙蓉说的很多事是什么事,他惨淡一笑,“很多事?很多事不是都是你父王在处理了吗?要我又有何用?”

曹芙蓉听了这话,又急又恼,气得直跺脚

项弘对着内堂跪下身,扣了一个头,“夫子,项弘去了感谢您这几个月的教诲,项弘终身难忘”话完,站起身,对着刘桓拱了拱手,道:“桓兄,他们就拜托你了!”

看着项弘眼中闪烁着的决然,有股正气浩然浮动在他的周身,刘桓顿时坚定了自己的念头,他也随即站起身,“项弘,倘若你能生还,我刘桓定当与你结义兄弟!”

项弘点了点头,随即朝着门口走去曹芙蓉一把抓住他的手,脖间滚动着一股热流,早已经泪流满面了,这一次,她不再回避自己的内心,尽管父亲曹芙蓉警告过她,尽管父亲说过小皇帝窝囊无用,但是如今看来,他,项弘,是她今生的归属想着,曹芙蓉上前一把抱住项弘,哭道:“你一定要活着,到时候,我就嫁给你!”

项弘一笑,拨开曹芙蓉的手,走出了门,随后头也不回的道:“不好意思,曹姑娘,我有心上人了”话完,跑向了­阴­沉沉的森林里

曹芙蓉看着项弘走的决然,眼泪啪嗒啪嗒的掉,那家伙居然拒绝她的爱意!哼!最好别回来!最好被狼吃掉!最好……

刘桓也看着项弘离去的身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随后坐回了茶座前,摆弄着棋盘,眼底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项弘,面对狼群,你能不能生还,听天由命吧!

天­色­近黄昏了,茂密的森林仿佛一片森罗密布的大网,自天空而下,厚重的盖住了整片森林的生机各种野兽窜动着,狼群穿梭在森林里就像是鱼群穿梭在后里一样快速又自如

眉宏宇跳跃在各个树梢上,对于从小在禹城长大的他,这片森林熟悉的就像是自己的房间一样;三只虎狼兽,如今只剩下一只了,眉宏宇心痛之余更是仇恨之心更盛,这仇恨不仅仅是他姐姐眉妙语被朝廷杀害那么简单了,还带着一种他个人的偏执和癫狂他一定要杀死那个踪傅!连同那个狗皇帝一同杀死!所以,眉宏宇利用虎狼兽的野蛮气息招来了狼群,准备围攻那个木屋任凭那祝玉瑾再厉害,也是寡不敌众的,更何况还是一群蛮荒之地的猛兽!

嚎叫的狼群突然退下来,为首的虎狼兽仰头在空气中嗅了嗅

眉宏宇大声道:“怎么停下了?”

虎狼兽闷吼了一声,接着转而向着北方跑去,眉宏宇站在树枝上在黄昏的光晕下望去,只见远处树与树的缝隙里,一个人在慌不择路的奔跑着,眉宏宇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狗皇帝真是自寻死路!

脚底是枯败的树叶,空气中是萧寒的气息,身后狼群的喘息声越来越近,项弘慌不择路的奔跑着,但他很清楚他要跑向哪里,第一不能向着木屋的方向跑,第二,不能向着禹城的方向跑,唯一的选择就是朝着北方跑,听说鹿北平原是一片开阔的地方,如果能跑到那边,兴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大,疲惫与饥饿仿佛两个怪兽一样,无尽的消耗着他的体力他知道,狼群已经逼近了喉头里有一种悲怆不发言明,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场景,首先是他的母后,想起了那年分别时,他抱着母后的腿痛哭的场景,想起了看到明姑的头颅时那种彻骨的痛,紧接着他就想起了夫子,那个带给他生的消的男子,并且教会他怎样控制情 ... [,]

(绪,教会他冷静的感受,教会他怎样去发现爱……

往往在生与死的边缘时,人才会发现自己所思所想所要的是什么如果他能生还,他一定要抱着夫子,告诉夫子:我喜欢你,即便你是一个男的……

“啊”项弘的惨叫声响彻森林,有只狼咬住了他的后脚,他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泥土的气味沾满了气息,紧接着是种种腥臭味

虎狼兽怒吼一声,一口咬死了那只咬了项弘的狼,它是狼群的主导,它要第一个品尝猎物狼群把项弘围赚围成了一个圈,使他无法逃离

青­色­的眼睛,野兽的喘息声,腥臭的味道,还有一种力量差距的压迫感……这种恐惧已经超出了项弘的承受范围,他的脑海里突然一声闷响,紧接着一片空白了

木屋里的祝玉瑾也陷入了痛苦之中,真气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冲击着她的各个脉门,仿佛是回归不到正确的轨道从而迷失了方向,更或许是因为命运的另一条线即将失去,而无法安定她大声的尖叫着,尖叫中含着痛苦难过,还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怆,她的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项弘,不要死!等我!

------题外话------

这是生与死的抉择,这是命运岔道口的选择,他为了同伴而选择了危险,他为了心爱之人选择了赴死……他已经超越了原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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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鹿北之乱(求首订,必看!)

( 第一节

他琥珀­色­的眼睛仿佛镜像,映出了野兽的嘴脸,映出了野兽的獠牙,野兽的血盆大口由远及近,仿佛慢了许多倍,但是呼之欲来的死亡气息扑在了他的脸庞上,但是他毫无表情了,因为他的脑海里已经一片空白了

忽然,有尖叫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这尖叫声带着一种熟悉的颤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对生命的渴望,对未来的消,这是夫子的尖叫声!夫子怎么了?夫子为什么要尖叫呢?

“玉瑾!玉瑾!你坚持住啊”辛斐然大声的在祝玉瑾耳旁喊着,他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本以为能轻松的理顺她的筋脉,打通她的­茓­位,但是不知怎么的真气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闯,直把她弄得身心俱疲,全身瘫软,尖叫一声后,瘫倒在了辛斐然的怀中

辛斐然抱着祝玉瑾,拍着她的脸庞,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是无济于事,他看到她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了“桓兄!你们快进来!”

刘桓听到辛斐然紧急的声音后,赶紧走了进来,问道:“斐然兄,发生什么事了?”

曹芙蓉也走了进来,一眼看到瘫倒在辛斐然怀中的祝玉瑾后,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下跪在了地上,“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明明是一次好好的打猎,为何要这样多灾多难?为何要这样难为他们?!为什么?”哭喊着,曹芙蓉开始大哭

刘桓心烦至极,一巴掌打在了曹芙蓉脸上,怒道:“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

强烈的气势让曹芙蓉一下止住了哭泣,随后刘桓道:“你,快上前去和踪傅说话,说她最关心的人和事!”

曹芙蓉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踪傅的?”

刘桓不耐烦的道:“少废话!这不重要!快去!”

曹芙蓉听了这话,跪着往前,一把握住祝玉瑾的手,道:“踪傅,踪傅,你快醒一醒啊项弘他被曹禄中带走了!项弘陷入危险了!项弘需要你!”

祝玉瑾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辛斐然见此,道:“快,说更多!”

曹芙蓉见这个办法有效,便继续道:“踪傅,你父亲被曹禄中带走了!快点醒来啊你父亲需要你!”

刘桓在一旁审视着曹芙蓉,据他所知,曹禄中应该是这个曹芙蓉的生父,但为什么曹芙蓉能这么轻易的把她的父亲说出口并且听起来毫不把她父亲放在心上呢?

曹芙蓉说了很多,但是祝玉瑾的手指动了一下后,就再也没有反应

辛斐然眼睛开始发红发酸,自‘死而复生’以来,他的的最多的就是怀中的女子了,她仿佛是他梦中让他魂牵梦萦的一朵孤傲梅花他深吸了一口气,“玉瑾,咱们一起去后山看梅花好不好?”

这句话仿佛是掉入了深潭里的石头,小波澜后是惊涛骇浪,种种场景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一滴清泪自她的眼角落下,划过她白净的面庞,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瞳孔开始复原,仿佛是呓语般,“斐然师兄,玉瑾…玉瑾好想你……”

这波澜奔流不息,直直的流到了项弘的心间,虎狼兽扑来的前一秒,他的瞳孔突然复原,身体一紧,猛地跳了起来,随即躲开了虎狼兽的血盆大口,但是站起来那一刻,右脚的被狼咬的地方引起了剧烈的疼痛

项弘摇摇晃晃的站稳,环视了野兽一圈,道:“我项弘好歹也是一介帝王,怎能死在你们这些畜生口中!”他能猜到,这些狼群突然聚集来袭击他们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设了局来害他的,莫非是曹禄中?想着,他随即推翻了是曹禄中的可能,因为曹禄中非常疼爱他的女儿,如果为了杀死他而牺牲了自己的女儿,这根本不值

“不管是谁在哪里!你最好出来见一见我,也好让我项弘死个明白!别畏畏缩缩的不像个人!”项弘对着森林四周喊道

远处树上的眉宏宇笑了笑,随即讽刺的说道:“不愧是皇上啊居然能猜到有人在这里?!哼哼,不过呢,你还不配见我”这话完,他话锋转为­阴­毒,“你要为你做出的事付出代价!我要让你痛苦百倍!我不但要杀了你,还要杀了那个和你狼狈为­奸­的狗帝师……”

“嘿!”听到这里,项弘大吼一声,道:“你骂我可以,但是不能骂我的夫子!”

眉宏宇躲在树­干­上,笑道:“怎么?临死前还逞英雄吗?还讲什么尊敬师傅吗?还是说心疼了?你喜欢你的夫子对不对?哈哈哈哈哈……”说完后,一大串讽刺的笑声

项弘不耐烦的说道:“就是喜欢怎么了?反正你就是不能骂我的夫子!”他在诸多野兽的包围下逐渐临危不惧,莫名其妙的心底开始有了力量的支撑

“不知廉耻的家伙!亏你还是个帝王!居然喜欢男子!不要脸!”眉宏宇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这话完,对着虎狼兽喊道:“给我咬死他!慢慢的咬,一块­肉­一块­肉­的咬!”

虎狼兽似乎听懂了,和其他狼群一起朝着项弘扑了上前

自鞋眉宏宇就十分的喜欢眉妙语,刚开始是纯粹的姐弟之情,但是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眉妙语也出落的更加漂亮,成了家族里最漂亮的女子后,眉宏宇发现他对姐姐的感情发生了变化,由刚开始纯粹的姐弟之情演变成想把姐姐占有,想得到姐姐的爱,但是他从未敢实现自己的想法,直到有一天,他目睹了出浴后的姐姐,便下定决定要得到姐姐的爱,但是刚刚决定后,眉妙语就被选中了做妃嫔,直接去了皇宫,留下了眉宏宇一地的错误的芳心

眉宏宇虽然知道喜欢姐姐是错误的,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忍不住想去得到姐姐的爱,或许在他的眼中,姐姐早已经不再是姐姐了所以,眉宏宇满心欢喜的盼到姐姐回到禹城,却看到了姐姐的尸体,自那一刻开始,他便下定决定要杀死害姐姐的人,但是何奈对方太强大

力量的悬殊更加刺激了眉宏宇的报复之心,所以他才动用了虎狼兽这个禁忌……如今看着项弘就要被野兽撕扯致死,他的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

木屋这边,祝玉瑾虽然还没有清醒过来,但是她在不断的做噩梦,并且不断的抗争着,她梦到了项弘被野兽撕扯着,她拼命的想上前帮项弘,但是她的手仿佛透明的一般划过野兽的身体,把她急的要发怒了,就在此刻,她突然看到远处的树枝上站着一个人,于是她想过,谁知道一下就走到了男子的跟前,她细细的审视着这个男子,发现他的面容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项弘一拳一拳的打掉扑来的狼口,身体也巧妙的躲着,但是毕竟寡不敌众,身体上留下了许多伤口,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了,多处的疼痛还有身体的疲惫让他到了支撑的边缘,但是,他在内心警告自己:项弘,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放弃了,那么一辈子都没有消了

虎狼兽紧紧的咬住了他的胳膊!他的胳膊要断了!

‘嗖’——

‘嗖’ ... [,]

(——

‘嗖’——

三声弓箭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三根带着火苗的箭­射­到了狼群里,狼群低声哀嚎之后,纷纷散开,其中倒霉的狼身上着了火,疯狂的哀嚎着跑向了森林的深处;虎狼兽最怕火,连忙松开了项弘的胳膊,远远的避开了项弘的胳膊也得幸薄了

眉宏宇一惊,这森林里怎么会凭空出现火箭呢?一定是援军到了!但是不可能啊这个地方处于鹿北森林的边缘,紧靠着鹿北的领地,项数还有朝廷那些走狗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啊想着,眉宏宇转身看去,一看,顿时一惊,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威武大汉,身后带着几个兵将,朝着这个方向跑来

眉宏宇虽然认不出这个银­色­铠甲的大汉是谁,但是从他周身散发的威武气息可以判断出一定是一个将军,项王朝唯一一个大将军,那就是——谢邈!传言大将军谢邈在沙场上可以一人挡百!他手中的刀斧剑犹如神器!想到这里,眉宏宇在树上缩着身子,屏住了气息

狼群中的虎狼兽突然身体一抖,因为它感受不到了主人的气息,反倒有一种压迫­性­的气息传来

“皇上!”谢邈冲在前方,朝着项弘大步跨了过来

项弘惊住了,“谢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狼群彻底乱了节奏,也有野­性­迸发了,纷纷朝着谢邈袭击了过去,谢邈根本不在意,两刀挥去,四个狼纷纷倒地,再加上身后那些将士,袭来的狼群死了接近一半了,剩下的纷纷夹尾逃走

“皇上,你忘记了?我们约定好了在禹城见面的啊”谢邈走到项弘跟前,说道,但是话音未落,谢邈就吃了一惊,“皇上!你……”谢邈的话噎在了喉咙间

只见项弘全身衣服破烂,脸庞上全是疲惫,胳膊上血流不止,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这不但让谢邈对项弘的坚强刮目相看,更对项弘增加了信心

“皇上,前方有个木屋,刘桓王就在那里!他那里有许多治疗伤势的妙药,我们快过去!”说着,就上前,一把抱起了项弘

项弘已经听不清谢邈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谢邈来了,他就安全了;谢邈来了,他可以暂且不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了但是如果他听清了谢邈的话后,一定会十分的吃惊,一定想不到那个三次两番试探他的桓兄就是谢邈一直提起的刘桓王第二节

谢邈看了一眼怀中的已经睡去的年轻帝王,心底里一片自责侧头之际,他突然看到了一盘暗处的虎狼兽“又一只这样的怪物!”他怒声说道

常人看到这么凶猛怪异的猛兽肯定会畏惧三分,但是谢邈不同

在禹城里待了一天,但是找不到项弘的身影,随即谢邈想起了禹城里的项府,去问了之后,才知道他们去了森林里打猎,然后谢邈就在森林里寻找项弘的踪迹,毫无头绪的找了几个小时,没有找到项弘,倒是碰到了一个虎狼兽,看到那怪兽凶猛骇人,谢邈便提刀杀死了那原本原地待命要袭击祝玉瑾的虎狼兽随后谢邈决定先去鹿北平原找自己的好友刘桓王,可是到了刘桓王的府邸后,府中的人说刘桓王去了鹿北森林里和旧友相会……就这样,谢邈回到鹿北森林时已经接近黄昏了,朝着木屋的方向走着,就发现了狼群

谢邈本想亲自杀了这猛兽,但是怀中抱着项弘,于是便对身旁的下属道:“这种猛兽害人害物,以后只要见到,定要斩除!”话完,提步便走

下属听令后,抽出刀剑,朝着虎狼兽刺去

如果是谢邈的话,虎狼兽还畏惧三分,但是这些侍卫虎狼兽根本不放在眼里,两下三下便咬伤了一个,但是它也受了伤,虎狼兽发出了悲痛的吼叫声

眉宏宇从树枝上直起身,他满眼恨意的看着谢邈,嘴中骂道:“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来坏我的好事?为什么?!”话完,他从身上拿出了一柄短刀,刀光一闪,砍断了自己的左手食指,血顿时喷流,但眉宏宇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脸上还露出一种爽快的表情,“你们都得死!”

虎狼兽闻到了眉宏宇血的味道,它的一双兽目变得通红,爪子猛地抓地,随后仰头长啸,仿佛倾尽所有的力量一般

森林里开始有隐隐的动静,树木在摇摆,地在震动,眉宏宇在流血

谢邈止住了脚步,回身一看,对着下属们大吼道:“快闪开!”

反应迅速的人快速的闪开了,但是有一个人没有反应过来,瞬间被虎狼兽咬住了脖颈,顷刻间断了气,谢邈忍不住骂了一声,走上前去,他让一个下属抱着项弘站在中间,自己则拿起刀,防备的等待着巨大变动的到来

树上的眉宏宇在­阴­笑着,远处各种猛兽奔跑而来,野豹,老虎,狼群,野狗……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走兽,在刚刚降下来的夜­色­里,一双双发亮的眼睛仿佛从地狱而来的索命野鬼

下属们开始发抖,谢邈虽然是身经百战,但是这样诡异又不寻常的事还是第一次碰到,他尽量的保持冷静,一会儿的时间,他便寻找到了这些­骚­乱的源头,就是那只虎狼兽!

走兽们的眼睛都盯着谢邈等人,仿佛在思考着这些肥­肉­到底归谁所有,或者都在等待着某人发号施令,一时间,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安宁,又似乎是一个僵局一般

夜,苍茫,森林,寂静

忽然,一只灰­色­的苍鹰扑棱棱的飞了过来,落在了谢邈的肩头

谢邈全身一抖,他手中的刀差点向这苍鹰砍去,但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手,因为他感觉不到这只苍鹰的恶意

“嘎——”苍鹰的叫声打破了这个僵局

“咬死他们!”眉宏宇发出一声号令他的脸­色­已经苍白,断了的食指处还在流血“哈哈哈哈哈…谢邈,任凭你这个大将军以一挡百,不是也要死在我眉宏宇的手下吗?哈哈哈…你们都得死!”眉宏宇发出一串­阴­森的笑声

他本以为那些走兽们会大动静的­骚­乱,接着把谢邈等人撕碎咬死,好让他那充满仇恨的心得到慰藉——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眉宏宇一愣,他账折,看向那远处的走兽们,但是他的眼前却开始模模糊糊了,仿佛是眼前起了雾气一般,看不清楚,只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怎么回事?”他不禁问道

“眼花了吧?”突然,有个人的手搭在了眉宏宇的肩膀上,接着是带着开玩笑似的语气的声音

眉宏宇一惊,这个人的声音如此耳熟!难道是……想着眉宏宇转头,而后果然看到了那个让他惧怕的男子——周星河!

眉宏宇大叫一声,身体不稳,接着从树上掉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周星河跳下树枝,落到地上后一把拽起了眉宏宇,笑道:“哎呀,徒弟,你怎么变得这么知礼数了?见了为师行这么大的礼?”

“你…你…”眉宏宇说不出话,他脸上的­肉­颤抖着

周星河笑道,“哈哈,徒弟,你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想为师了?”

... [,]

(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我师傅!”说着,眉宏宇一把推开周星河,而后他头脑发昏,眼前又朦胧一片,险些摔倒在地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周星河上前一步,“怎么?学会了本事就忘记我这个师傅了?”说完这话,他又皱了皱细细的眉头,“不对艾你若忘记了为师,怎么会不惜动用祭血驯兽的功夫喊为师出来呢?”话完的时候,他的语气十分的­阴­寒

眉宏宇后退两步,道:“这…这不关你的事!”话完,他拔腿就想逃走

周星河轻轻一跳,随后挡在了眉宏宇跟前,道:“徒弟,你跑什么翱为师还想和你多说会儿话呢!对了,还有,你的指头流血了,需要止血呢!要不然你会死的哦!”说着,像关心小孩子一样,拿起眉宏宇的手,看了看他的伤口,还未做出包扎的动作,眉宏宇就一把抽回了手,喊道:“你离我远些!你这个怪物!”

周星河笑道:“的确,我是个怪物,但是徒弟,你别忘记了,当初是你哭着喊着要拜为师为师傅的,所以,当初为师就知道——”说到这里,周星河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突然冷冷的道:“你也是个怪物!”

眉宏宇突然心中一凉,接着,他觉得断指的地方痒痒的,夜­色­中看不清楚,于是他便凑到眼前看了看,“啊”一看,他就发出了一声大叫——有蚂蚁不断的爬进了往他的断指里爬,并且吃着啃着他的血­肉­!一会儿的功夫,痒痒的感觉便跑到了他的肩膀处

“唉,徒弟,师傅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话罢,周星河转身离开:“来世做个好人吧!”他朝着那走兽们的方向走去

眉宏宇发出一声凄惨又­阴­森的笑,“周星河…你不得好死…”还还未完,整个人便每个骨头似的倒在了地上,仿佛一滩烂泥一般半空中,只留下他无限的怨念,眉妙心,我的好妹妹,替姐姐报仇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杀死那个狗皇帝和狗帝师……

谢邈收起了打斗的姿势,转头看了看肩膀上的苍鹰,伸手摸了摸苍鹰的脑袋,脸上浮起了一丝轻松他知道,他们得救了

苍鹰小灰一直很喜欢强者,如今被谢邈摸了摸脑袋,它开心的不得了,一个劲的拿脑袋蹭谢邈

谢邈不禁发出一声笑,随后他对身旁的下属道,“没事了,不要那么紧张了”说着,接过了昏迷中的项弘,幸好他刚刚点住了项弘的­茓­道,要不然这会儿的功夫项弘已经失血过多了

走兽们仿佛是原地僵硬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盯着谢邈等人谢邈等待着苍鹰主人的出现

灰­色­的衣衫,飘荡的发丝,似乎万事不在心上的笑容,周星河落在了谢邈身旁,对着谢邈点了点头,“谢将军”

苍鹰小灰见到主人过来,便跳到了周星河的肩膀上

谢邈审视了一下周星河,这人既然知道他是谁,想必一定是有背景或者调查过他的人,如今这些走兽被定赚肯定也是这位高人所为,于是他道:“敢问大侠尊名大姓?”

周星河听了这话,发出了一阵大笑,随后上前拍了拍谢邈的肩膀,说道:“谢将军何必这么拘谨,本人姓周,贱名将军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谢邈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围着他们的走兽,道:“周大侠,我们的公子受了重伤,急需诊治,可否请大侠让这些走兽散了?”

周星河听了这话后,对着半空打了一个响指,接着一瞬的寂静,随后那些走兽们四散而逃,仿佛是看到了巨大的比他们恐怖数倍的怪物一般

谢邈也十分的吃惊,那些走兽可都是森林里的霸主,为何见到这个周大侠逃命似的跑了呢?

离木屋还有一段路时,周星河突然愣赚站在原地,鼻子在半空中嗅了嗅

谢邈转头问道:“周大侠,怎么了?”

周星河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道:“谢将军,远处木屋里的是什么人?”

谢邈心中略略的,难扁个这人不是桓王的死对头,想到这里,道:“是在下的一位故友,周大侠不必的”

话音未落,周星河便快速的往前奔跑,仿佛一阵风一般,苍鹰小灰也长啸一声,扑棱着翅膀飞速跟了上去

谢邈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于是也加紧步子跟了上去

周星河站在了房子外,冷冷的看着这个木屋,也不说话,苍鹰小灰站在他的肩头,十分不友善的低声叫着

木屋内

“外面的男子是谁翱怎么满脸杀气的?”曹芙蓉问道

刘桓也透过窗户看了看,他从没见过此人,心中正想着会不会是谁派来的杀手时,内堂的帘子掀开了,辛斐然从里面走了出来,道:“桓兄,玉瑾的伤势已经平稳了,麻烦你照顾她,我出去一下”

第三节

刘桓看着辛斐然肃然的表情,点了点头,“你去吧”

曹芙蓉感到气氛有些不一样,待辛斐然出去后,她嘀咕道:“他这是出去打架吗?”

刘桓没有吭声,进屋看了一眼祝玉瑾,看到她平稳睡下,才放心

辛斐然打开门,走下了木阶,看着不远处的男子,没有说话

周星河审视了一番辛斐然,道:“果然是你!你怎么没有死?”

辛斐然道:“天不亡我,我怎能辜负天的好意?”

“屁话!”周星河一声怒吼,飞身而去,出拳朝着辛斐然打去

辛斐然不躲不闪,生生的接住了周星河的拳头,随后他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费力站稳了脚跟

当年辛斐然乃是药宗大师兄,虽然是医术与武功双修,但是他的­精­力大部分是放在医术上的,而周星河乃是武宗二师兄,虽然医术不­精­,但是武学却是趋于顶峰,所以,如今辛斐然不抵周星河也是常理

“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没有回来?”周星河冷冷的说道,“你可知道当年你死后,她有多难过吗?你可知道那一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说着,周星河继续上前出拳收拳,掌爪变幻着,“她把自己关在凌云峰的禅房内,一闭关就是六个月,那种清苦你可知道吗?你知道吗?”

辛斐然没有躲闪,一一接住了周星河的攻击,直到周星河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辛斐然跪在地上,忍住胃中翻腾出来的血腥味,道:“星河,我只能说,这些年我错过的东西,是我这辈子都难以追回的,这辈子都希冀得到的”说着,他站起了身,“但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不是吗?”

周星河听了这话,笑道,“所以,你决定放弃了?”

辛斐然也跟着笑了一下,“星河,你知道的,即使我放弃了,玉瑾也不可能属于你!”

周星河眼睛突然眯了一下,接着掌变幻成爪,一下抓住了辛斐然的脖颈,咬牙切齿的说道:“玉瑾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

辛斐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星河,两人就那般的对视着

... [,]

(“壮士手下留情!”刘桓从木屋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道:“壮士,即使你和斐然兄有深仇大恨,此时此刻也不该如此争斗,更何况大敌当前”

周星河依旧掐着辛斐然的脖颈,看着刘桓,笑道:“哎呦,刘桓王!您怎么会在这里呢?”此次周星河下昆山,要去辅佐的诸侯王和刘桓正是死对头

刘桓笑道:“是的,不但本王在这里,那位祝玉瑾踪傅也在这里!”

周星河听了这话,一把放开了辛斐然,“真的?”

刘桓看到周星河放开了辛斐然,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是真的踪傅他受了伤,且经脉堵塞,斐然兄费了很大力才使之恢复平稳”

周星河转头看了辛斐然一眼,道:“哼,这是他份内的事!”话完,走向木屋,临进去时,他站住身形,头也不回的道:“辛斐然,我劝你现在还是离开,不禁玉瑾醒来不想见到你,我现在也不想见到你!”话完,走进了屋内

刚走进屋,就看到一个女子耳朵靠着门偷听着,门恰好碰住了她的头

曹芙蓉哎呦一声,退后几步捂着头,骂道:“你怎么那么不长眼翱不知道我在这里吗?”骂着,看到周星河后,语气便是一顿,“你是谁?”

周星河有些不耐烦,随口道:“我是你大爷”话完,看了一眼屋内,便进了内堂

曹芙蓉一愣,大爷?反应过来后,追到内堂里,问道:“你真的是我大爷?”

周星河一笑,转头道:“你有点意思!”说完这话,他转回头看着床上的祝玉瑾,“不过这时候,你需要闭嘴!”话完,喊了一句,“小灰!”

曹芙蓉正想骂这个无礼的男子,但是突然听到一声鹰叫,而后肩膀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只苍鹰!且她一转头正好和那苍鹰来了个嘴对嘴,她‘嗷’的一声,昏倒了过去

周星河看着祝玉瑾清丽的面容,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把了一下她的脉搏,感受到她有力的脉搏跳动后,他才放心她脸庞上的易容术已经几近损毁,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水渍,想必是在雨中经历了一些打斗才会这样的玉瑾,你为什么什么事都要自己做呢?为什么不寻求别人的帮助呢?想着,他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脸庞,但是他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最后叹了一口气,落下了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在她身旁保护她,但她偏倔强的要命,如果他帮她的话,她就会死命的抗争,直到他离去

屋外

“斐然兄,你为什么不还手?依我看如果要打的话,能打个平手!”刘桓走到辛斐然旁边,替好友鸣不平

辛斐然摇摇头,笑道,“他说的很对,我不需要反驳,更没必要还手,因为有些事情我无法左右,所以就不再抗争”

刘桓道:“那你听他的话,真的要离开吗?”

辛斐然皱了皱眉头,道:“不是他说要我离开我就离开,而是现在还不是我该出现的时候”

四目相对,刘桓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那你准备去何处游荡?”

辛斐然道:“我向来都是居无定所,哪里需要我的医术我就会出现在哪里”说完这话,他便提步离去,只身一人,什么东西都不带,就那样两袖空空的离去了

刘桓也素来知道朋友的个­性­,依照他的本事,不愁饿着或者冻着,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只喊道:“斐然兄,有什么事尽管来鹿北找我!”

辛斐然没有回头,苍茫夜­色­很快的吞没了他的身影

说话间,谢邈抱着项弘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下属

刘桓看到项弘的伤势后,大为吃惊,询问了谢邈一番,便把项弘抬到了屋内,拿出了金创药给他敷上,但是何奈金创药已经没有了,也不能总是压着项弘的­茓­位,正当束手无策之时,周星河从内堂走了出来,他先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一个药瓶,解开项弘的被定住的­茓­位,给他喂了一粒药丸,随后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些纸装的纱布,缠在了项弘的各个伤口处总算给项弘止住了伤口,他也平稳的睡下了

谢邈看着项弘平稳睡下,又看了看内堂,于是想抱起项弘,让他进内堂休息,但是被周星河拦下了

谢邈道:“周大侠,这外面有些冷,且没有棉被,内堂暖和些……”

“什么你家公子!”未等谢邈说完,周星河不耐烦的打断道,“都知道这是当今项王朝的小皇帝,项弘”

谢邈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语气严肃的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随着谢邈话语的严肃,身后几个下属也时刻准备着拔刀

周星河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嬉皮涅,笑道:“踪傅你们认识吧?那是我师……”话还未完,周星河便被内堂里飞出来的鞋子砸了头,他闷吼一声,以为是那个昏过去的曹芙蓉醒来后­干­的,但一转头,却看到了祝玉瑾的已经恢复易容的面庞

“哎呀,玉瑾,你怎么醒了?”周星河走上前去,说道

祝玉瑾白了他一眼,说道:“被你吵醒的啊还有,师兄,你怎么那样和谢将军说话翱”

其实刚才谢邈抱着项弘走进木屋的时候,祝玉瑾就醒了过来,她想冲出来看看项弘的伤势如何,但是周星河在一旁提醒她,并且指了指她的脸庞和衣服,祝玉瑾脸­色­一红,这才明白她脸上的易容妆要损坏了,自己的束胸布也散了,随后举手便要打周星河,轻声道:“周星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周星河连连叫冤,并且举手发誓他什么也没做

祝玉瑾感受着从身体里发出的源源不断的力量,愣了一下,迟疑的道:“师兄,是你为我疏通的脉络?”

周星河眼神有些恍惚,看着别处,道:“是我啊”

祝玉瑾回想着刚刚她昏迷的情景,难道是她出现了幻觉?她刚刚昏迷的时候明明看到了…辛斐然

“师兄,不要骗我,真的是你吗?”她再一遍的确认

周星河有些气恼,道:“哎,好一个没良心的师妹啊师兄救了她还反过头来怀疑!真是心凉啊”说着,转身,做生气状

祝玉瑾见此,便上前道,“哎呀,师兄,不要生气了嘛!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不远万里跑过来!”

周星河听了这话后,立马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涅,弄得祝玉瑾心情也好了起来随后周星河掏出随身携带的易容用料给祝玉瑾,让她恢复一下,自己则出去应对谢邈等人,不让人闯入内堂刚刚周星河要说出‘师妹’两个字时,祝玉瑾及时出现了

殊不知,祝玉瑾出了内堂后,内堂里昏倒过去的曹芙蓉睁开眼睛,她心中不断的打着鼓,刚刚周星河和祝玉瑾的对话她都在装睡之际听得一清二楚她瞪大眼睛,回味着这个她难以相信的惊天秘密难怪项弘会喜欢上祝玉瑾!原来……

谢邈对于祝玉瑾的出现没 ... [,]

(有感到惊讶,倒是对于祝玉瑾的门派感到无比的好奇,因为能出现像周星河这样的奇人,想必还有更多了不起的人,如果到时候都能归顺项弘所用,那么统一王朝的事就指日可待了

这样想着,谢邈便主动的把祝玉瑾介绍给刘桓王认识了

刘桓王虽然和祝玉瑾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刘桓在刚才目睹了辛斐然对祝玉瑾的紧张神情,又看到了周星河和辛斐然为了她而争斗,再加上辛斐然临走时对他说的‘不要把我的出现告诉玉瑾’的话,刘桓自然是对祝玉瑾刮目相看了

第四节

几辆马车停在了木屋的外面,高头大马,锦绣大气的马车,这是刘桓借助周星河的苍鹰小灰,向自己的侍卫官写了封信,让他们到鹿北森林的木屋处来接他们的

谢邈为了项弘的身体着想,不想让他经受马车的奔波,提议在木屋过夜,但是毕竟还有这么多人,挤在一间木屋里,恐怕有些不太方便,再加上有女子在,刘桓便执意要回府郜谢邈也不好拒绝,只得答应

曹芙蓉本想借机醒来,但是谢邈一听到曹芙蓉在,便要拔奖了她,幸好祝玉瑾及时拦赚才得以幸免,曹芙蓉见此,索­性­装睡到底,到了后来,真的睡着了

经历了大雨,虎狼兽,还有多次的磨难曲折,终于趋于平静了夜好像本来就是如此,静静的,偶尔还有虫鸟的低鸣

来接刘桓的马车都十分的大和气派,马车里甚至能放茶座和一张小床总共四辆马车,刘桓和谢邈坐了一辆,祝玉瑾和项弘乘了一辆,周星河和曹芙蓉乘了一辆,剩下的一辆坐着侍卫

项弘的头躺在祝玉瑾的腿上,安稳的呼吸着,他仿佛进入了一个充满温暖又好似安定的港湾祝玉瑾则看着项弘的面容,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思索着她昏迷时看到的人,思考着她现在的位置,以及那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或许前几年的时候她对还对辛斐然念念不忘,把他藏在心底最隐秘的地方,但是短短的几个月,她的心里已经开始住了别人了

“项弘,你说,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祝玉瑾用手摸着项弘的头发,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我是该忘掉他,还是应该……”话说到这这里,她卦汀了,随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另一辆马车里,刘桓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他道:“那个就是你对我不断夸赞的小皇帝?”

谢邈一时间听不出刘桓的真实意思,点了点头道:“桓兄,他虽然还是年少,但是已经有非常难得的坚持了,他还需要更多的成长空间”这话完,谢邈叹了一口气,道:“我何尝不像你一样,曾经对他失望过,叹过气,但是我们都知道,不该轻易的放弃一个人所以我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项弘长大,我就能发挥真正的作用,辅助他真正的走向皇位”

刘桓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笑道:“谢兄弟,你太紧张了,我没放弃了小皇帝啊”

谢邈一愣,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刘桓说道:“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试过他了”

谢邈问道:“哦?怎么一个测试法?”

刘桓看了看谢邈,说道:“不管是帝王或者平常人,如果要合格,就要看两点,一个是信任;能否慧眼识珠,而后完全相信这个人,当时小皇帝来的时候,和那个曹姑娘一同受了伤,我给他了一个散发着臭味的黑­色­的金创药,那个曹姑娘立即摒弃了那药,并怀疑我是否要害他们,而项弘,小皇帝——”说到这里,刘桓笑了一下,和谢邈对视了一眼,接着道:“他看着我的眼睛,而后眼中闪烁着坚定地光芒,随后把那药抹在了胸口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小皇帝能够信任别人”

谢邈点了点头,表示非常的欣慰,“一定是踪傅的功劳,皇上能懂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真是太好了”说完这话,又看着刘桓道:“桓兄,还有一点呢?”

刘桓接着说道,“还有一点就是牺牲­精­神,看他是否怕死,正常人怕死是理应的,但是面对要保护同伴,是否能够为了同伴而牺牲自己,这一点很重要!有的帝王贪生怕死,为了自己的生而去残害自己的同伴或者奴才,这样的帝王王朝都不会昌盛很久”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了赞赏的光芒,继续说道:

“小皇帝虽然害怕的发抖,还问了我如果他出去引走猛兽的话,他的同伴能否获救,随后就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自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了,如果他能活着回来,我刘桓就决定拥护他,整个鹿北都为他效力!”

刘桓说着,和谢邈对视着,一时间情绪有些激动,“因为,这样的帝王不常有!而我刘桓恰巧遇到一个,所以我不会放弃!”

谢邈重重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刘桓的肩膀,“谢谢你兄弟!”他的语气有些粗重,声音里夹杂着一些呜咽因为他直到听了刘桓这番话,才更加坚定了要追随项弘的心,更加珍惜这个在曹禄中的软禁下还能如此坚强的小皇帝同是,谢邈也更加佩服祝玉瑾,不管是皇上天资聪慧,还是他的智慧过人,总之要感谢祝玉瑾

第三辆马车上,周星河在和苍鹰小灰逗玩着,尽管脸上是笑容,但他内心却不由得的起来,第一,最大的威胁就是,辛斐然的出现辛斐然消失这三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他真的喜欢玉瑾的话为什么没有立即回来找玉瑾?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难道是为了各个诸侯王之间的斗争?是被哪个诸侯王请来的吗?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现在诸侯分裂称霸,都在招贤纳士,比如他,就是被东都诸侯王乔广轼请下山辅助去辅助他的

第二,是这个让他挂心的师妹,居然在雨天打通了疾行脉,而且最后还搞得真气错乱,她当真是为了这个小皇帝不要命了吗?他要怎么做才好啊不如­干­脆把小皇帝杀死?来个毫不知情然后就可以解救是没了?要不然按照师妹的­性­格,早晚会为了小皇帝献上自己的生命,他可不想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

一个占了庞大面积的王府在风和日丽的早晨中亮了起来,恢复了它以往的霸气,门口的两个石狮子栩栩如生威武极了,红­色­大门上方的牌匾上书着规规整整的三个字‘恒王府’

“焕洲!”项弘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平常在宫内都是冯焕洲来叫醒项弘的,如今项弘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是在皇宫里,于是便开口叫道,但是半晌不听有人进门,便大声喊道,“焕洲!你死哪里去了?”

大声喊后,外堂的门突然打开,紧接着一串欢快的脚步声接近,项弘直起身,掀开被子,正准备从床上站起身,就听到曹芙蓉的声音,“项弘!快起来,你想睡……”

“哎呦!”曹芙蓉还没说完,就被撞倒在地了

项弘也被撞倒了床上,他摸着他的下巴,怒道:“曹芙蓉!你来这里做什么?快给朕滚出去!”

曹芙蓉伶俐的站起身,道:“你睡了这么久,本姑娘来喊你起床!你撞了本姑娘,然后就这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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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弘也猛地站起身,道:“我让你来喊我了吗?明明是你撞我的好不好?!”这话完,他又道:“还有,刚刚在门口大吵大闹的是你吗?”

曹芙蓉刚想开口说‘是那门口的奴才不让本姑娘进来,我才和他们吵的’的话,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噎了回去,她忽然转身,脸­色­通红的骂道:“啊项弘!你这个无耻的家伙!不要脸!混蛋!”骂着,便跑了出去

项弘一愣,随后低头一看,宽松的亵裤被撑的老高了,他顿时明白了什么,随后得意的笑道,“哼!谁让她自己闯进来的,这可不怪我!”

刚说完这话,祝玉瑾就走了进来,“皇上,你起来了吗?为什么刚刚曹郡主跑了出去?”说着,她走到了内堂,恰好看到项弘站在那里,以及他的‘窘态’祝玉瑾装作很镇定的走到一旁,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道:“赶快更衣吧,外面众人还等着呢”说话之际,她脸­色­通红!

项弘也是顿时觉得羞愧,赶紧跑回了床上,放下床帘,拿被子盖住了身体

祝玉瑾本想把水杯递过去,一转眼不见了项弘,于是便走到床边,道:“皇上,你怎么回去了?快起来啊外面有人等着呢!”

“说过私下的时候不要叫我皇上的!”项弘语气里带着微微的怒意说道,像是小孩子生气一般

祝玉瑾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项弘,快起来啊外面有人等着呢!”说话间,已经有诸多仆人走了进来,有的人端着洗漱用具,有的人端着衣服,还有的人端着一些简单的早膳糕点

“谁等着呢?”项弘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问道

“谢将军,还有刘桓王,以及诸多鹿北的臣子们”祝玉瑾回道

“什么?!”项弘吃了一惊,掀开床帘,难以置信的看着祝玉瑾,“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你说的刘桓王是哪个刘桓王?鹿北是真的鹿北吗?”

祝玉瑾点了点头,道:“皇上,你没有听错,我们现在是在鹿北,且是在刘桓王的府中,所以你……”

未等她话说完,项弘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紧接着就慌忙的洗漱穿衣,明黄­色­的龙袍刚刚披上,项弘愣一下,随即把龙袍扔回仆人手中,又回到了床上,重新盖上了床帘

祝玉瑾看的十分困惑,他的动作又有些滑稽,她又气又无力的笑道,“项弘,你在做什么翱”

问他话他也不回答

祝玉瑾摇摇头,挥手让那些仆人去外堂等着,她则掀开床帘,坐在了床边,道:“项弘,你到底怎么了?”

项弘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继而直起身,道:“夫子,这来的太快了吧!”

祝玉瑾疑惑,“什么太快了?”

项弘有些着急的道:“见这些大臣啊更何况还是鹿北的诸侯王刘桓王啊这…这让我该怎么办啊见了他们该说什么呢?”更何况他刚刚从昨晚的‘梦魇’里死里逃生,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还没安定一天呢,就要面见大臣了?所以觉得太快了嘛!

祝玉瑾看着项弘焦躁的面容,心中欣然,幸好他是因为这个而退却的,如果是别的原因,她还真的是束手无策

第五节

要怎么劝他呢?

一瞬间,有许多的念头从祝玉瑾的脑海里涌了过去,但是她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或许应该直接催促项弘穿上衣服走出去

“项弘,你还记得那个死在养心殿外的吏部尚书吗?”祝玉瑾问道

项弘看向祝玉瑾,点了点头,“记得,夫子怎么突然提这个呢?”

祝玉瑾道:“你当时听到他临死前说的那些话后,是什么感受呢?”

项弘坐好了身子,眼睛盯着她道:“当然是十分的愤怒啊恨曹禄中,恨他把持朝政,恨他害死了那么多忠良贤臣”

祝玉瑾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道:“好啦,你不必我来劝说了,因为你已经知道怎么说了!”

项弘一把拉住祝玉瑾的胳膊,道:“夫子,我知道什么了翱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那话是什么意思翱”

祝玉瑾道:“当你面对外面那些群臣,无话可说或者感到不适的时候,就想一想当时听到那吏部尚书说的话时的愤怒吧!”

项弘松开祝玉瑾的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祝玉瑾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道:“项弘,你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作为皇上,你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当然,她只见到过他这一个皇上,“所以,我相信你能够应对外面那些臣子,你也要相信自己!他们有些人想看看你的笑话,所以,你要证明给他们看,你是不窝囊的!”

祝玉瑾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因为她已经开始替项弘紧张了所幸项弘明白了祝玉瑾所表达的意思,他站起身,喊了仆人进来内堂,从容的穿上了龙袍,吃了一些早点

临出去时,项弘突然转过身,有些得意的对着祝玉瑾道,“夫子,你看我这件衣服如何?”

祝玉瑾看了看,发现这件衣服非呈合项弘,虽然是龙袍,却做出了的有一种潇洒的感觉,龙纹也是配了亮丽的青蓝­色­,使得整个人都显得有活力又十分的英炕再加上项弘本身的底子好,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并且褪掉了以前的稚­嫩­,完全变成了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高大她一时间竟对他有些着迷了

项弘很是明白夫子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就是想听夫子说一说,便催道:“夫子,到底怎么样嘛!”

祝玉瑾眉头皱了皱,道:“很好看很好看!”话罢,轻轻推了他一下,道:“快出去艾外面的人等了好一会儿了!”

“哈哈哈…”项弘终于听到从夫子嘴里说出的赞赏,随后会心的笑出声来,这笑声后,他倒是觉得全身通泰,没有了刚刚的那种紧张了

门打开,项弘先跨出来,祝玉瑾跟在他的身旁,今日,祝玉瑾故意穿了深青­色­的棉衣,用来衬托项弘的英气,因为他知道项弘一定会让他陪在身旁的

项弘走出来的时候,旁边两个仆人愣了一下,随后一片明黄闪耀了眼睛,顿时惊为天人,下跪高呼皇上万岁,项弘点了点头,喊了句平身,随后由前面的仆人带领,朝着恒王府的正殿走去虽然项弘面无表情,但是他的内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和激动,几年来,他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做皇帝的激动

殊不知,现在的激动,到了往后会变成什么

“皇上驾到!”随着正殿外的仆人喊叫,正殿外的两排侍卫下跪高呼皇上万岁,项弘平静的走了过去,直直的朝着正殿进发祝玉瑾跟在项弘的左侧,同样感受着这样的气氛

项弘前脚踏进正殿里,几十个臣子纷纷下跪,声音很不齐的喊了句皇上万岁在皇上没有开口说平身时,臣子是不能起身且不能抬头看皇上的,但是着鹿北的臣子们一直归属刘桓所管,从未见过皇上的面,听得最多的就是如今的皇上­性­情无骋窝囊至极,所以都像 ... [,]

(一睹项弘的涅,纷纷偷偷的抬头看项弘长什么涅

这一看,把他们的心都惊了,是谁传言传的那么离谱?这当今站在堂上的男子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还有一种特别的活力,和传言相差了几百倍

“众爱卿平身”项弘中气十足的说道他的声音在这个不大的殿中回响着,仿佛是轻轻回荡的钟声,且声音温和中带着力量,让人顿时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臣子们纷纷站起身,刘桓和谢邈也抬头看了一眼项弘,随即互相对视了一眼谢邈看到刘桓略带吃惊的表情,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实话,谢邈也觉得十分吃惊,他从未想过项弘穿上龙袍之后会这么的像一回事,最重要的是,看看这满堂的臣子,似乎都对项弘的外表和气场很满意但是最重要的还是项弘怎么开口说话

项弘看了一眼身旁和祝玉瑾

祝玉瑾知道项弘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有些慌张了,于是,祝玉瑾看着项弘,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照她和他说的话做

于是,项弘闭了闭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当日吏部尚书死前的那番话,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朕今天能够站在这里,要感谢的是刘桓王,以及朕最得力的将军谢邈是他们把朕平安的带到了这里,并且在危难时刻救助朕”这话完,他顿了一下,又道:“但是最要感谢的就是朕的夫子,祝玉瑾,如果没有他,朕今天就不能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了”话尾带着一种哭腔的颤音

他在真心的感谢,不管是作为帝王还是作为普通人,他都是真心的感谢救助他的人下面的臣子们感受到了项弘真切的心意,纷纷跪下,喊道:“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

项弘随即让他们起身,并且继续说道:“朕在皇宫多年,受到曹禄中的管制和软禁,虽然不能体察民情,为天下百姓做出正确的引导,但是朕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百姓的安稳和幸福!”说着,项弘的眉头皱着声音突然提高一倍,“曹禄中­奸­佞当道!该杀!”

这话完,他顿了一下,随即声音恢复常态,“但是这几年下来,曹禄中建立了忠实的拥护势力以及一些贪财卖命的走狗们,整个皇城都被他啃食着!路漫漫其修远兮!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们都是懂得!倘若现在急切的杀了曹禄中,那么一切不会改变!因为还会出现第二个曹禄中!第三个曹禄中!”

几番话下来,群臣已经彻底对项弘的印象改观了,并且认真的思考着项弘所说的问题,思考下来,发现项弘说的的确在理,也由一片寂然开始相互交谈

这时候,刘桓上前一步道,“皇上,那您说我们该如何做起?”

刘桓对项弘的恭敬,更是让鹿北的臣子们对这个皇帝增加了信心

项弘却突然的愣住了,不是愣住了,而是被刘桓给问住了,该从何做起?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深思过

祝玉瑾开始在一旁替项弘的,想着该怎样提示项弘谁知道项弘看了一眼祝玉瑾后,随即对群臣道:“如何做起?一步一步的做起!首先!我需要你们的力量!需要你们的支持!只有你们的支持才能使事情事半功倍!”这话完,随即大声道:“你们会支持朕吗?”

群臣一愣,随即跪下,喊道:“臣愿意为皇上肝脑涂地!”

……

早上会见群臣就在一片高呼中结束了

群臣散去后,谢邈主动的走上前来,拱手道:“皇上,您刚刚说的太­精­彩了!真的太出乎臣的意料了!”

正说着,刘桓也凑了上来,道:“说实话,也出乎了本王的意料,皇上你看到没?本王的臣子们开始归顺你了呢!”他这话里有一股隐隐的不爽,祝玉瑾和谢邈都听出来了,也都想着项弘会怎么回答

祝玉瑾本以为项弘会说出些不耐烦的话,但是却看到项弘笑着上前去拍了拍刘桓的肩膀,笑道:“桓兄!你都是朕的!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翱”这话完,顿了顿,又道,“你可别忘了啊昨晚你可是说过的,如果朕生还了,你就归顺朕,并且贡献你的力量,不会忘记了吧?”

刘桓也欣然接受了项弘的热情,哈哈一笑,“皇上,臣怎么会忘记呢?!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会生还,怪只怪我信口开河,如今只好遵守了!”

项弘一愣,随后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大笑气氛十分融洽,随后两个人又像是相见恨晚的老朋友一样,聊了许多关于打猎的事,最后还打趣似的说着怎样除掉曹禄中最痛快

殊不知,这些话都被在殿外的曹芙蓉听到了;曹芙蓉其实一直不知道她的父亲都做了什么,因为她一直觉得父亲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也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做什么坏事,但是如今项弘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说曹禄中是­奸­佞,并且该杀时,她的心里如被刀绞一般痛苦,到底是谁对谁错呢?

如今她已经渐渐喜欢上项弘,偏偏又让她陷入了一个谜团之中,她恨不得现在就回皇宫,回去问一下她的父亲到底做了什么,到底谁对谁错

祝玉瑾审视着项弘的一举一动,她的心中有一些感动也有一些欣慰,仿佛是看自己雕琢的玉器一样,渐渐的散发出名贵有价值的气息,但是仍旧没有雕琢好,但是离雕琢好日子不远了,或许到时候就是她离开之时了

想着,祝玉瑾突然看到一抹红­色­的棉衣飘过殿前,便知道那是曹芙蓉,于是追了出去

这边的项弘虽然一直和谢邈还有刘桓聊着,但是他的眼角却一直注意着祝玉瑾,当看到祝玉瑾跑出殿外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跑了出去果然没有夫子的陪伴时间是难熬的,项弘又和谢邈刘桓说了一会儿话,便称自己乏了,借口走了出来

项弘走到一处花园时,恰好碰到了周星河

第六节

项弘没有见过周星河,不认识他,但是周星河却对项弘了如指掌

周星河看了看身穿龙袍的项弘,卦感叹着人靠衣装马靠鞍,也不下跪,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

项弘身后的侍卫见此,道:“何人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周星河说道,“草民不知道是皇上为何要下跪?”

侍卫听了这话,喊道:“大胆刁民,看到皇上龙袍还说不知是皇上,找打!”说着,就要上前来揍周星河

项弘看了一眼侍卫,示意侍卫不要动手,随后问道:“你说你不知道我市皇上,那看到这龙袍该知道了吧?”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龙袍

周星河一笑,道:“如今这世道,人人都想做皇帝,前段时间京城不是还出了个什么宰相私藏龙袍的事吗?倘若你也是那样冒充的,我拜了你,就是认作你是皇帝了,那么如果你不是的话那我岂不是也成了罪人了?”

说完这话,周星河静等着项弘的反应,据他所知,这个小皇帝脾气一向不好,所以他想着项弘可能会发火

岂料项弘非但没有发火,反而豪爽的笑道,“有意思的理论!”

... [,]

周星河一愣,“什么?你居然不生气?我说你是假冒的皇上,你居然不生气?”

项弘笑道,“我为什么要为这个生气翱真的永远变不成假的,假的也永远变不成真的,不是别人说你是假的你就是假的了!”

周星河的眼睛眯了一下,他突然感觉这个项弘不是他所打探到的那个小皇帝了,而且变得器宇轩昂了

恰在这时候,苍鹰小灰扑棱棱的飞了过来,一下子听到了项弘的肩膀上,拿它毛毛的头来蹭项弘,把项弘逗得直笑

周星河不耐的喊道:“小灰!”

小灰听到主人的声音后,乖乖的飞到了周星河的肩膀上

项弘惊讶道:“啊这个苍鹰是你的?!我在皇宫里见过呢!”说到这里,项弘道,“难道你就是夫子的师兄?!”他纯粹猜的

周星河笑着点了点头,道:“在下周星河,我师弟给皇上添麻烦了”

如今话说开了,气氛便好了很多,项弘摆了摆手,道:“哪里哪里,夫子一点都没给我添麻烦,倒是我,有时候经常惹夫子生气,还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你知道就好”周星河下意识的跟着说了一句

项弘一愣,“什么?”

周星河补充道,“我是说这就好,我家师弟最不怕麻烦,况且照顾皇上是莫大的荣誉,师弟一定高兴还来不及呢!”每说一句话,周星河都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说错话,把‘师弟’说成‘师妹’那就麻烦了

项弘碰到了祝玉瑾的师兄,便如见了亲人一般,提出要周星河陪他走走,于是两人在花园的湖边走着

项弘突然很想听周星河说关于祝玉瑾的故事,于是便央求周星河说几个出来周星河点头同意,但是看了看身后的侍卫

项弘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便让侍卫出去在外面等着,如果不喊他们就不要进来

这侍卫是从谢邈那里过来的,虽然经过谢邈的严厉筛选并且警告说要和皇上寸步不离,但是皇上的命令还是要遵守的,所以,两个侍卫都出了花园

周星河随意的和项弘说了些关于祝玉瑾的事,随后突然停在了湖边,笑道,“皇上,草民想起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

项弘有些激动的笑着问道,“什么事?”

“前几年的时候,玉瑾曾近办过一件傻事,她艾在寒冬腊月里非要去湖里抓鱼,并且说那个时候的鱼最是鲜美!最后冒着严寒,到了池塘里抓鱼,最后搞得全身都结冰了!”周星河信口的胡编道

项弘却信以为真,他并且往前探了探身,看着那湖水中的隐隐约约的鱼,道:“这个季节的鱼真的十分鲜美?”

周星河点点头,露出一丝嬉皮的笑,“对啊皇上,你要不要试一试翱玉瑾最喜欢吃这个时候的鱼了呢!”

项弘想着能讨祝玉瑾欢心,顿时激动的道:“真的吗?”

周星河见到项弘中了他的圈套,说道,“真的真的,不信你去试试!”说着,他推了一把项弘,紧接着,项弘整个人栽进了池塘里

项弘是头朝下掉进池塘里的,这池塘虽然不大,但却因为是天然的而变得非愁;项弘没想到周星河会真的下手推他进池塘,有水灌进了他的胃中,但是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冰冷,他正想把头伸出去换口气,突然看到水下面似乎有东西游了上来

那东西似乎是条鱼,且不是一条,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从池塘最底下游上来的鱼最起码有一个人的胳膊那么长!项弘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鱼!他心中想着怪不得夫子会在腊月里下池塘捞鱼呢!原来是真的!想着,他正准备抓住那又长又大的鱼时,突然四条鱼用嘴巴擒住了他的衣服,把他往池塘的最深处拖!

这鱼想害死他!这是项弘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的念头,然后要失去呼吸的他不断的挣扎着,水底的浮动让他的动作变得十分不明显,他想大声呼救,但是刚张开嘴,就有水灌进了喉咙,也让他丧失了最后一点气体

脑间逐渐的空白,项弘挣扎之际,突然想起把龙袍脱掉,于是借住水底的浮动,巧妙的脱着龙袍,但是此时他已经到了池塘的底下,光线逐渐的昏暗,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池塘边上,周星河看着那池塘中间冒出来的泡泡,他心中浮起一种计划顺利完成的得意的兴奋,只要再等一会儿,就能够解除师妹的痛苦了,就能够不让师妹受伤了尽管他觉得这么做可能对这个小皇帝不公平,但是如果他继续活着,那么成为真正帝王的道路上就会有更多的人为了他而丢失了­性­命,换个角度想,他这是在解救苍生啊

没错,池塘底下的那几条大鱼是周星河控制的,他不但可以驯化控制飞鸟走兽,更可以驯化控制鱼类!这也是他有信心能把项弘置于死地的原因又一想,周星河突然觉得自己很笨,如其现在冒着被祝玉瑾发现的危险谋杀项弘,还不如昨天在鹿北森林里不救谢邈等人呢!

他正想着,突然,苍鹰小灰扑棱棱的飞到池塘的中间,围着那嘟嘟冒泡的地方大声的叫着,嘎嘎嘎的声音悲鸣着,仿佛是呼救一般,这声音传到了花园外的侍卫耳朵里,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他们想进来看看,但是皇上发令了,说不喊他们不准进去,所以,他们继续在原地待命

“小灰!你给我回来!”对于小灰突然间的失控,周星河有些焦急,因为平时不管发生什么事,小灰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而如今,他要淹死项弘的事情刚刚发生没多久,小灰就失控了

小灰嘎嘎的叫声非常有特点,传到了远处祝玉瑾的耳朵里,此时祝玉瑾正在劝哭泣的曹芙蓉,劝她不要因为项弘的话而伤心,并且告知了曹芙蓉一些宫内的事情,一番安慰后曹芙蓉才逐渐止住哭泣,恰好这个时候,祝玉瑾听到了微弱的鹰叫声

曹芙蓉看到祝玉瑾愣愣的表情,问道,“踪傅,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祝玉瑾又仔细听了听,才明白这是小灰的声音!而且她知道小灰这么叫是什么意思,是有人遇难了!难道是二师兄遭人陷害了?!不可能啊二师兄功夫那么高强,还能­操­控动物……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有人遇难了!我要过!”祝玉瑾对曹芙蓉说道,而后朝着声音的发源地跑去,曹芙蓉见祝玉瑾神­色­慌张,遂也跟了过去

此时,周星河十分焦急,他知道,倘若再让小灰叫一会儿,一定会引来其他人的!想着,他伸出手,掌心往下,对着小灰往下压,小灰本来在半空中飞着,身体突然被­操­控了一般,渐渐的碰到了水面,要被压下去那一刻,小灰又扑棱棱的飞起,身体不听的挣扎着

这边的祝玉瑾不断的加快脚步,最后打开了疾行脉奔到了花园里,两个侍卫都没看清是什么飞了过去

在祝玉瑾运用疾行脉跑到花园时,周星河感受到了祝玉瑾的气息,于是赶紧松开对小灰的­操­控,并且控制着那几条大鱼把项弘送了上来;项弘浮出了水面,但 ... [,]

(是人已经昏了过去

祝玉瑾停下身形之时,恰好看到项弘浮在水面上,她大吃一惊,随即要跳进水中,周星河急忙拉住了祝玉瑾,道:“玉瑾,水冷!你不要下去,我已经把他救过来了!刚刚­操­控那池塘底下的鱼有些难度”

“师兄!你怎么不下去救他翱这样多慢!他怎么会掉进池塘里?”祝玉瑾充满焦急的问道

周星河有些委屈的道,“玉瑾,你知道我不会游泳的!我下去救他那不是去寻死么?”说话间,几条鱼已经把项弘送到了池塘的边缘,祝玉瑾抓住项弘的衣服,用力把他拉了上来

此时外面曹芙蓉在和侍卫们理论着,但是侍卫们怎么都不让她进来,直到她大声的喊叫,侍卫才带着她走进了花园,侍卫一看到浑身湿漉漉并且昏倒过去的皇上后,吓得脸上都没了血­色­,一个人随即去请太医,另一个人去禀报了谢邈

曹芙蓉也觉得震惊了,这接二连三的灾祸,让这次出行变得十分不寻常,她滴溜溜的眼睛盯着周星河,开门见山的问道:“喂!是不是你搞的鬼?项弘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掉进池塘里?而且还昏倒了过去?”

周星河心中一紧,看了一眼正在救助项弘的祝玉瑾,随即道:“郡主,说话要有根有据,不要血口喷人!”

“哼!我血口喷人?你这么紧张,一定有猫腻!”曹芙蓉嘴上不饶人,依旧说道,“这花园里只有你和项弘两人,他怎么掉进池塘里你会不知道翱”

第七节

“咳咳…”就在此时,项弘发出了一声咳嗽,紧接着吐出了一些水,祝玉瑾又把他翻转过来,吐出了更多的水

谢邈也带着太医火速的赶来了,并且给项弘披上了大氅以悲

让太医看了一下后,没有大碍后,谢邈亲着抱着项弘回了寝房谢邈刚离开花园,刘桓就缓慢的走进来

“皇上方才还好好的,怎么顷刻间就落了水呢?”刘桓看了看祝玉瑾等人,最后把目光汪在了周星河身上

但是周星河却不决定做任何解释

曹芙蓉就沉不住气了,她对刘桓说道:“桓王,当时项弘……不,当时皇上是和他一起逛池塘的,然后皇上救落水了!”

周星河笑道,“郡主的意思是草民推皇上落水的?”这话完,转头对着刘桓拱了拱手,“桓王,即使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害皇上啊更何况害了皇上对草民来说没有一点好处啊”

刘桓点了点头,他看到祝玉瑾自他来了以后就没说一句话,倒是摸着怀中一个有些湿湿的苍鹰他记得这个苍鹰是周星河的

“星河兄,我刘桓信任你,敬重你,一定不会怀疑你会把皇上推到池塘里”说着这话,他看了一眼周星河,“但是请星河兄告诉我,皇上是怎么掉进池塘里的”

周星河点了点头,说道,“皇上突然说想看一看腊月里池塘里有鱼没,然后不顾我的劝阻就跳了进去,但是谁知道皇上不会游泳,挣扎着就昏了过去,我很想救皇上,但是何奈我也不会游泳”说着这话,看向祝玉瑾,“直到玉瑾来的时候,才恰好把皇上救起”

刘桓看着祝玉瑾,问道,“踪傅,你来的时候皇上是什么样的?”

祝玉瑾微微低着头,神­色­有些倦惮“桓王,我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昏迷了”她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是我师兄把皇上救起来的”

曹芙蓉在一旁听了这话,突然有些气结,但是说不出来,只得­干­瞪着眼

刘桓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就离去了,曹芙蓉的项弘的安危,也跟着刘桓一同离去了,走的时候,她还转头看了周星河一眼,哼了一声才离去

花园里只剩下祝玉瑾和周星河

两人就那样站着,苍鹰小灰在祝玉瑾的怀中十分的安静她不说话周星河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于是便主动打开话匣,哈哈一笑,道:“玉瑾,你不会也以为小皇帝是我推下池塘的吧?!那真的不是我!如果我想杀项弘还用着这么麻烦吗?”

祝玉瑾听着周星河的话,转头看着他的脸庞,问道,“师兄,你不是说受了师傅的命,要去东都诸侯王乔广轼那里吗?”

周星河愣了一下,点点头,“对艾我是要去那里”

祝玉瑾随即说道,“那师兄你在鹿北做什么?”

“在鹿北做什么?”周星河突然止住了玩笑的面容,道:“玉瑾,你真的不知道吗?我为什么在鹿北,不全都是因为你吗?我想陪着你!想保护你!不想看着你陷入危险!”

祝玉瑾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是淡然的笑,“师兄,很感谢你有这样的心,但是不用了,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她转身,“师兄,你今天就离开吧!快点去东都见乔广轼,要不然时间久了就不好了”

周星河看着祝玉瑾的身姿,突然笑道:“你能照顾好自己?祝玉瑾,我没听错吧?你能照顾好自己的话,为何在鹿北森林里险些丧命?全身是伤不说还经脉逆行,脉络堵塞,这就是你说的能照顾好自己?我看你只能照顾别人吧!”

祝玉瑾不想解释那么多,于是便提步离去,怀中的小灰扑棱棱的飞了起来,又飞回了周星河的肩膀上

周星河看着祝玉瑾离开的背影,大声笑道,“哈哈哈,祝玉瑾,你最高尚了!动不动的就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动不动的就用尽全力保护被人,最后自己受伤害,一副大义凛然仿佛这个世界都需要你的帮助一样!别那么大义凛然!告诉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不配保护别人!”

祝玉瑾依旧不理周星河,且十分坚定的走出花园在要走出花园之际,周星河嬉笑道,“好吧,我输了,斗不过你,我承认,是我想杀项弘……”

话还未完,一股掌风袭来,接着就是祝玉瑾强烈的攻势

小灰从周星河的肩膀上飞了起来,周星河两步跳起,躲过了祝玉瑾的攻击祝玉瑾随即跳起来,向着周星河追去,边追边道:“你为什么要害项弘?!”

周星河不会正面和祝玉瑾交锋的,虽然他在武功上稍胜一筹,但是这个师妹的倔脾气他是领略过的,于是便道,“为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的安全?最近几个月来,你因为项弘受的伤超过了前几年受伤的总和!我能不的吗?照此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被项弘拖累害死!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发生,我才要杀了项弘的!”

听着这样的话,祝玉瑾突然觉得心头一暖她没想到这个总是嬉皮笑脸没有正形的二师兄居然会为了她而做出这样的事但是感情归感情,周星河想要杀死项弘的事还是不争的事实

祝玉瑾突然收了掌,看着远处的周星河,冷冷的道:“不要再做这种多余的事!还有,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为了谁而失去了­性­命,那也是我个人的命运,不需要别人过多的Сhā手!更不消这样的事发生”

周星河也看着祝玉瑾,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冷冷的拒绝他的好意,而且还说的这 ... [,]

(么自然!但是无可奈何,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就不容易改变想着,周星河点了点头,遵从了祝玉瑾的意见

也就是当晚,周星河收拾行李,离开了鹿北,朝着东都诸侯王乔广轼那里出发了殊不知,他这一去,东都要发生多少腥风血雨

对于周星河的突然离去,祝玉瑾给出的解释是:师门突然有急事,召了周星河回去别的话她也没多说,旁人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多问

当晚,本来是要举行小年夜宴的,但是由于项弘昏睡不醒,所以取消被放在明晚了

祝玉瑾在项弘的寝房里查看了一下后,准备回屋,却被刘桓请到了房间里,到的时候,谢邈已经在那边等了一会儿了刘桓请祝玉瑾和谢邈夜晚到房的原因是,他觉得项弘接二连三的受到死亡的威胁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为的

从今天项弘掉进池塘里开始说起,一直追溯到项弘刚到禹城是遭遇的刺客,排除了种种可能后,刘桓把嫌疑放在了周星河身上,祝玉瑾一个激灵,顿时说出了眉妙语的根系是在禹城的事,于是诸多怀疑不攻自破,刘桓及时派人去探查身在禹城的眉府

第二天,项弘醒来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仆人,“昨天我逮的鱼呢?做了没?给夫子吃没?”

仆人摇摇头,表示不知情于是项弘就亲自出去找祝玉瑾,但是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喂,夫子去哪里了?你知道吗?”项弘问道

曹芙蓉转了转头,左右看了看,没有理项弘

项弘又道,“喂,不是问你话的么?”

曹芙蓉转过头来,道:“首先,我不叫‘喂’,还有,我不知道你说的夫子是谁!”她的话里有一股气愤,还有一种­干­醋

项弘点了点头,道,“你不知道算了”话完,转身便要离去

曹芙蓉本来以为项弘会像其他人一样见她不开心了就过来哄她,但是项弘非但没有哄她,反而直接离开了,她气得跺脚,急忙追了上去,道:“项弘,你是块木头吗?”

他摇摇头,依旧不理她

曹芙蓉最后没有办法了,只得道:“好吧,我知道踪傅去哪里了!”

项弘顿时来了­精­神,道:“去哪里了?快告诉我!”

曹芙蓉红红的脸蛋上浮起一丝笑容,道:“踪傅艾他陪着桓王一起去街上买东西了!”

项弘皱了皱眉头,“街上买东西?和桓王?”怎么可能!夫子和桓王又不熟,为什么会一起去上街买东西呢?

曹芙蓉眼中闪烁着光芒,她一把拉起项弘的手,朝着府门口走去,边走边开心的说道,“走吧!我们上街!我知道你想去找踪傅,我们一起啊”

项弘像挣开被她拉住的手,但是被她紧紧的握住好吧,他是很久没有上街了,自从上次在皇城里夫子带他出来那一次后

“喂,至少要带几个侍卫吧?”项弘说道

曹芙蓉摆了摆手,道:“才不要带侍卫呢!我们两个人去!带着侍卫好烦啊到哪里都跟着!更何况我们两个都会武功啊怕什么呢!这里可是鹿北!桓王的地方”

项弘这么一听,觉得还蛮有道理,便答应了两个人就这样上了街殊不知,项弘掉进了曹芙蓉甜蜜的陷阱里

祝玉瑾是真的上街了,但是曹芙蓉说要带着项弘去找是假的,其实曹芙蓉是想和项弘一起逛街一起玩,并且感受一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间

如今真是小年,街上红红火火的景象耀花了眼,各种各样的小吃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吆喝声,组成了这种繁华的街景

项弘身穿深青­色­的棉衣,腰间系着两个红­色­的香囊和玉佩,再加上他已经高大挺拔的身材,在街上十分的显眼,引来了诸多女子的侧目

曹芙蓉看到那些女子不断的朝项弘看,于是心中一横,便主动拉住了项弘的手,并且紧紧的握着

项弘甩了甩,道,“曹芙蓉,你那么紧的拉住我的手做什么?”

曹芙蓉支支吾吾的道,“怕…你丢了啊”

第八节

有种微妙的感觉自心头升起,项弘随即觉得全身不适,一把挣开了被曹芙蓉拉住的手,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丢了啊”这话完,又道,“夫子到底在哪里翱你快带我去啊”

曹芙蓉有些气愤的道,“整天夫子夫子,你有完没完翱你难道不觉的你总是找踪傅他觉得很困扰吗?况且现在又不是教你功课的时候,你总是缠着别人会很烦的好不好!”

关于这个问题,他早已经想过了,但是并没有想到曹芙蓉说的这些如今听到曹芙蓉猛然提起,他倒觉得有些生气,于是闷声说道,“不要你管!”话完,提步便往前走

曹芙蓉看着项弘两句不和就要走的涅,喊道:“不管就不管!你以为谁想管你啊哼!”说着,她一转身,朝着恒王府的方向走去,顺便欣赏了街道两旁的热闹景象

曹芙蓉正拿着一个好看的面具,突然被身后的人挤了一下,正想发火骂人,然后心中就一惊,她本来就怀疑有人要故意陷害项弘,如今项弘突然与她走失,还是在这大街上,这可怎么办呢?

想着,曹芙蓉再无心闲逛,开始到处寻找项弘的身影但是此时正是小年庆妆,街道上人群几乎摩肩接踵,别说找人了,就是移动一下都觉得困难找了接近一个时辰,曹芙蓉直觉的腿脚发软,心中想着或许项弘已经比她先回去了,于是自己也打道回府

可是到了府中,问了府中的人,却都说没有见皇上回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曹芙蓉连忙说没事,并解释她正和项弘在玩一个游戏,随后又返回到街上寻找

此时,项弘正在一个表演杂技的地方站着,他惊叹着这些表演杂技人的功夫,完全忘记了他此行的目的,看了一会儿杂技,项弘突然路过了一条满是花朵的街道,并且有浓妆淡抹的女子站在门口,他觉得有些好奇,便停在人来人往的门口,看着楼上的牌匾,念了出来,“香软楼?”这是个什么地方?进去的男子都是满脸坏笑的,女子都是对男子搭建搂背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殊不知,在项弘正疑惑的时候,他已经成了某个女子的‘猎物’

女子轻轻的走上前去,拍了拍项弘的肩膀,女子笑道,“公子,为何只身一人呢?是迷路了吗?”

项弘转身,接着一张素雅红­唇­的脸庞映入眼帘,他道,“不是,没有,我只是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呵呵呵…”女子笑了笑,“一看公子就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小女名叫扬眉,公子要不要跟随扬眉进来坐坐?喝杯茶之类的?”

项弘愣了一下,道:“那些男子进去都是喝茶的吗?”

扬眉笑了笑,抿嘴点头笑了笑

含羞的涅让项弘心中为之一动,随 ... [,]

(后,他便跟随女子走进了香软楼里

扬眉和香软楼里的‘妈妈’说了之后,便带着项弘上了楼,上楼后,经过其他房间时,项弘突然听到从那些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响,有的是女子的尖叫声,有的是男子的粗喘声,任他再怎么清纯无邪,此情此景,便也知道是做什么的了,于是,他便止步不前了

扬眉转头问道,“公子,你为何停下了?”

项弘满脸通红,道:“不想去了,我要回去了!”

“公子,你是嫌弃扬眉吗?”在项弘要转身之际,扬眉突然发出一声哭腔,随后委屈的说道,话完,眼泪便要掉下来

项弘最见不得女子哭泣,看到扬眉要掉泪,虽然是素不相识,或者是刚刚认识,但他还是上前去安慰“扬眉,别哭了,我没有嫌弃你艾你这么漂亮”

“真的吗?”扬眉听了这话,语气随即恢复正常,甚至有些­阴­寒的冷意

项弘点点头,“是真的,我项弘从来不骗人的”说着,项弘的手举起来,做要发誓的样子

扬眉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真的是项弘?”

项弘听了这话后,才感到真的有些不对劲,他迟疑着要不要回答,突然脖颈处挨了一记重击,随后他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扬眉,他真的是你家小姐要找的人吗?别搞错了啊”一个壮士的汉子手中握着一个棍子,对着扬眉说道

扬眉掏出怀中的一片纸,摊开了看,那纸上画着一个人的脸庞,浓眉大眼英俊涅和项弘高度相似“没错,的确是他!把他抬走吧!等下运到禹城交给妙心小姐!”

壮士汉子听了这话后,扛起项弘便朝着楼下走去楼层里,此起彼伏的叫唤声还在持续着刚刚项弘晕倒过去的地方,门被拉开,露出了一个眼角闪着嬉皮笑意的男子,他边摇头边道:“真是有缘分啊在哪里都能碰到!话说这小皇帝真倒霉,到哪里都能被仇家逮住可怜啊”

昨日,周星河从桓王府中出来后,本想直接赶往东都,但是路途遥遥,他又不想赶夜路,偶然在街上看到这个香软楼,又遇到了合适的女子,于是索­性­便在香­肉­楼春宵一夜,今天他正准备走时,就听到门外有动静,隐约听到声音像是项弘的,仔细听到后面的对话,才确定是项弘的声音

他答应了祝玉瑾要离开的,就不能食言,但是如今项弘遇难,他不能袖手旁观艾看着项弘被别人带走然后他家师妹焦急的寻找吗?想着,周星河吹了一声口哨,苍鹰小灰自远处飞来,扑棱棱翅膀的落在了窗台上,继而周星河写了封纸条让小灰带给祝玉瑾

桓王府,曹芙蓉找了几圈找不到项弘,急的团团转,又怕谢邈责怪她私自带项弘出府门上街,又怕有坏人陷害项弘,最后忍耐不住煎熬,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祝玉瑾

祝玉瑾刚从面外回来不久,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的震惊,同时又安慰急的大哭的曹芙蓉,告诉她项弘一定没事的曹芙蓉本想让自己和祝玉瑾一同寻找项弘的下落,但是祝玉瑾为了防止事态的变化,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谢邈

谢邈知道后,勃然大怒,呵斥曹芙蓉为什么要骗项弘,随后带着一队人便上街寻找项弘了

这连着几日不断发生事故,祝玉瑾已经觉得有些心生疲惫,在街上四处寻找着项弘之际,突然听到有翅膀扇动的声音,转头之际,小灰已经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祝玉瑾在小灰身上发现了纸条,摊开一看,顿时觉得脸­色­一红,随后怒气冲冲的朝着香软楼走去

祝玉瑾感到香软楼的时候,周星河已经把事情料理妥当了,他收拾了那个壮汉,并且查到了这个扬眉的底细原来,这个扬眉乃是眉府里眉妙心的贴身丫鬟,前天被眉妙心排到了这个香软楼里,机缘巧合的碰到了项弘,扬眉本想利用这个机会在眉妙心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并不是毫无用处,但是没想到的是她正好碰到了‘煞神’

“项弘!快醒醒!”祝玉瑾找到项弘所在的房间,到的时候,他正在香软的床褥上睡得香甜,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胭脂的味道,她上前推了推项弘说道

但是仍不见项弘醒来,于是祝玉瑾便趁着怒意,用力捏了他的脸蛋项弘被痛意弄醒,睁开眼后,首先觉得脖子疼,紧接着看到了祝玉瑾的脸庞,道,“啊夫子!你怎么来了?”

祝玉瑾冷冷道,“我来是和皇上您一起享乐啊皇上,有没有好的货­色­推荐翱”

项弘一愣,道:“夫子,你说什么呢?什么货­色­翱”说着,他从床上站起身,莫名其妙的,他身上只剩下亵衣了

祝玉瑾见他到现在还死不承认,于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啪’的一声,项弘被打得在原地愣赚而后皱着眉头,愠怒的道:“夫子!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打我?”

“做了这等羞耻的事,你还不承认吗?”祝玉瑾瞪着他,冷冷说道

项弘了解到气氛不太对,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并不是他原来住的房间,一时间他也回不过神来,十分冤枉和一头雾水的道:“我做了什么羞耻的事?!到底要我承认什么?祝玉瑾你给我说清楚!”

祝玉瑾顿时觉得又气又恼,这样的事,他竟然要她说清楚?!她怎么能够说清楚?!依她看来,项弘非但没有觉得自己错了,而且很享受他的所作所为!这样想着,祝玉瑾冷哼一声,道:“皇上知道怎么回恒王府吧?”

项弘点点头,道:“知道啊这和你和我说的我做的羞耻的事有联系吗?”

听了他这话,祝玉瑾更是觉得心头一团怒火,看了他一眼后,道:“知道恒王府怎么回去就赶紧穿了衣服回来吧!”话音未落,她便走出了房间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被他气得无法说出话,无法思考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项弘居然会来这种烟花红尘之地,而且还理直气壮的她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怎样正直的男子,谁知道刚长成男子汉就做这种无耻的事情!

殊不知,在喊祝玉瑾来香软楼的时候,周星河在救下项弘时,突然灵机一动,捉弄他似的脱了项弘身上的衣服,所以才造就了他们之间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误会

项弘看到祝玉瑾发了一通怪脾气后离去,觉得十分气闷,本想追上去呢,但是索­性­放慢了速度,慢慢的穿衣服,穿戴整齐后,他走出了房间,随之而来的是烟花灯绿和女子的笑声,于是,项弘顿时明白了他身处何地,以及夫子为什么说他做了羞耻的事的原因了,天哪!这下误会大了,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着,项弘快步向着恒王府跑去,此时已经是接近黄昏了,一直预备着的小年夜宴要开始了!

第九节

小年夜本来不算是一个节日,但是各个诸侯王都会在除夕和春节期间向帝王进贡,所以,小年夜就成了各个诸侯王宴请宾客和收纳贡品的日子每逢这一天,城中都会热闹非凡,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涌现在城池里,造成了一 ... [,]

(个太平盛世一样的景象

鹿北归属刘桓管理,虽然鹿北有许多城池,但是还是以刘桓住的北新城池为主夜晚的时候,桓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鹿北各地的官员都来参加了宴席,并且给刘桓进献了贡品

在宴席期间,刘桓郑重的向鹿北的各个官员介绍了项弘项弘也是不负期望的成功夺得了各路官员的注意,他器宇轩昂的气质更是得到了一众女子的侧目,但是项弘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或者是心神不宁,因为他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一个人的身上——祝玉瑾

自从香软楼里回来后,祝玉瑾就没再理过项弘,虽然项弘一直想找机会和祝玉瑾说话,但是还的和刘桓一起陪同众臣子吃酒交谈,好不容易得空,又被谢邈叫了去,几番波折后,项弘终于受不了了,他端起一杯酒,站起身,道:

“今晚大家能聚到这里,朕感到非常的开心!来,朕敬大家一杯!”话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许多将士大喊,“痛快!”随后跟着项弘一起一饮而尽

项弘刚喝下一杯酒,就又端起了一杯,朝一旁左侧的祝玉瑾道,“朕能有今天,全靠我的夫子踪傅的教诲!众爱卿,你们说朕该不该敬他这杯酒?”

“该!”众官员异口同声的说道

祝玉瑾也端起一杯酒,对着项弘道,“皇上厚爱,臣倍感惶恐,先­干­为敬!”话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项弘愣了一下,没想到祝玉瑾会如此豪迈,顿时的他单薄的身体能否承受的了这酒的烈­性­,想着,也是一饮而尽

身旁开始有人向祝玉瑾套近乎,并且询问着祝玉瑾是怎样教导项弘的祝玉瑾知道这些人纯粹是想和她套近乎,问的话简直无聊,所以就简单的回答了一下

一曲歌舞罢,突然,有个官员站起身,道:“皇上,臣素闻当朝帝师能文能武,笔能写梅花篆字,剑能舞出凌波舞,臣见识浅爆十分想看一看帝师的凌波剑舞!还请皇上恩准!”

项弘听了这话,看向祝玉瑾,他突然发现夫子的脸通红,仿佛是一个大苹果一般,整个人似乎都是醉醺醺的了“夫子,你能舞剑一曲吗?”虽然不想难为夫子,但是这么多官员看着呢,他总得问一问

谢邈见到祝玉瑾脸­色­通红,站起身道:“皇上,臣觉得不妥,踪傅虽会舞剑,但如今已经醉熏,如果强行让他舞剑的话,恐怕到时伤人伤己就不好了”

项弘点了点头,既然有人给了他台阶下,他便不让祝玉瑾舞剿

那个请求让祝玉瑾舞剑的官员叹了一口气,坐下了

恰在这是,看到祝玉瑾突然起身,抽出一把剑来,跳跃到了宴席的中间,剑光闪烁,闪过他的眼睛,也闪到了他的内心

那捡在祝玉瑾的手中时而是脱水云袖,时而是伤人利器,她的身体也跟随着剑舞动着,整个人灵动起来,期间变幻了许多招式,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但是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得出来,祝玉瑾实际上是舞了一套剑法这套剑法的名字叫做——拆­奸­佞

一曲舞罢,宴会上寂静一片,随即掌声如雷,祝玉瑾收回剑,正准备回去,突然这时,一个身着彩­色­衣衫的男子大笑道:“好一套拆­奸­佞!想必踪傅也是对那曹禄中恨之入骨吧!”说着,对着祝玉瑾拱了拱手

祝玉瑾对彩衣男子点了点头,回到了席位上

彩衣男子出列,跪在宴席间,道:“皇上,臣乃鹿北边界查可汗,刚刚踪傅的一曲舞剑,让臣感触良多,臣觉得皇上就留在鹿北,我们众臣拥护您,您在这里称王称帝,不必再回皇城受那­奸­佞曹禄中的气!到时候等我们人马备齐,去杀个曹禄中片甲不留!”

查可汗这一言罢,众官员皆是议论纷纷,随后都起身出列央求项弘留在鹿北不必再回皇城

说实话,项弘有那么一瞬间居然心动了,而且差点就答应了,幸好一旁有谢邈在示意他不要答应项弘想了想,看向一旁的祝玉瑾,也不顾其他人在超直接问道,“夫子,你的意见呢?”

祝玉瑾站起身,拱手道:“皇上,臣觉得应该回皇城”

她的话音刚落,有许多官员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声,并有官员随即说:“皇上,您要三思啊您好不容易从皇城出来,再回去的话等于是羊入虎口啊”

项弘冷冷的看了众官员一眼,气氛顿时变了,众官员感受到了项弘的意思,也便闭嘴不说话了

刘桓这个时候开口问道,“踪傅,你说应该回皇城,那么你说说回皇城的好处,以及为什么要回皇城?”

祝玉瑾点了点头,道:“第一,皇城位于中原位置,乃是兵家便利放行之地,二来皇城之中还有许多良心未泯的大臣,皇上倘若一走便不回去,那么那些朝中的大臣以及家属岂不是要遭受曹禄中的杀害?三来,皇上的弱冠之礼还没有举行,若弱冠之礼没有祭拜先祖,那么就不算真正的登记,到时候倘若一统疆土时,恐怕有人拿这个做文章,然后会引起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听了祝玉瑾这话后,纷纷点头称是,也不再提这个话题,整个宴席继续持续着,一直到了夜里近子时才将歇

宴会散了后,曹芙蓉找到祝玉瑾,对他行了个大礼

祝玉瑾连忙把曹芙蓉扶起来,道:“郡主,你这是做什么?使不得啊”

曹芙蓉道:“踪傅,多谢你的一番言辞,我才能回皇城这次回皇城,不单单是为了能见到父王,我还要问一些父王关于摄政的事,必要的话,我还会劝父王放弃争夺皇位”

祝玉瑾看着曹芙蓉,从她的眼眸中看出了一丝的清澈,于是祝玉瑾道:“郡主,你相信我吗?”

曹芙蓉点了点头,“这个桓王府中,你是我最相信的人”

祝玉瑾道,“如今,我便请求郡主一个事情”

“嗯,请说”

“倘若郡主回了皇城,一定不要过问过多关于你父亲摄政的事”

“为什么?”曹芙蓉反问道,“倘若不问的话,我怎么知道父亲做的事情是对是错?倘若不问的话那些我怎么知道项弘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祝玉瑾摇摇头,道:“郡主,有些事情不需要急着知道答案,因为时间会慢慢验证这一切我不让你过多的询问你父亲摄政的事,是因为怕打草惊蛇如果到时候你问多了你父亲,不但会引起他的疑心,恐怕到手他还会加紧行动,把你软禁起来的”

曹芙蓉听了这话后,倒抽了一口冷气,仔细想来,她的父王的确有这个可能,于是便答应了祝玉瑾,倘若回了皇城,就一切如旧,但是她有一个请求,就是要和祝玉瑾做朋友祝玉瑾本来就不排斥这个心底单纯的姑娘,便欣然同意了

在回寝房的路上,突然有人叫住了祝玉瑾

他有些醉酒微醺“夫子,你不要走!我要和你解释清楚”

祝玉瑾和项弘保持着距离, ... [,]

(道:“皇上,你醉了况且,你根本不必向臣解释什么”

“不!我就要和你解释!”他上前一步,身体有些摇晃,“夫子,我可以看得出,你在生气,你在生我的气!”

这一语中的,祝玉瑾反倒觉得有些不自然,她说道,“皇上,你真的醉了,臣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项弘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叫我皇上,就是生气的最好证明!”这话完,又上前了两步,但是踉踉跄跄险些摔倒,幸好祝玉瑾及时扶住了他

说实话,方才祝玉瑾也喝了不少酒,现在她是凭借着内力而不使酒力扩散,她想着赶紧回屋卸掉易容和防备,锁好房门睡一个好觉,但是偏偏被项弘拦住了,她本不想过多纠缠,但是项弘似乎是要和她纠缠到底,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我确实是生气了!今天我那般要你解释清楚你都装糊涂,现在跑过来说要解释还有什么用?!”

项弘听到祝玉瑾说她确实生气了后,顿时不再那么纠缠,道:“夫子,今天曹芙蓉拉我上街,结果走散了,我不知道那个香软楼是什么地方,有个女的让我进去,我就想着进,谁知道却是那种地方……”或许是酒的缘故,更或许是他害羞的缘故,项弘的脸庞变得通红,他接着说道,“然后我想离开,就被那个人给打晕了!但是夫子,我可以发誓,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我啊”

见他如此诚心的解释,祝玉瑾也便释然,点了点头,但是听到他的话中有些纰漏,便问道:“你说你接着就昏倒了?被谁给打昏的?”

项弘摇了摇头,账折睛,酒劲开始上了他的头,“应该是一个男的,但那个女的貌似叫什么杨梅”这话刚完,项弘便要醉倒一样,祝玉瑾扶住他,朝着寝房走去

扶着项弘走着的时候,祝玉瑾念叨着:“杨梅杨梅,扬眉?眉?眉妙语?!”她突然懂得了其中的玄机!原来项弘进入那香软楼也是有人设计的吗?结果是小灰来通知她去香软楼,也就是说二师兄周星河救了项弘?

祝玉瑾想着,安顿好项弘后准备离去,但却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

第十节

“项弘,你松手啊我要去睡觉了!”她想猛力挣开项弘的手,而且她已经开始心急了,因为估计在玩一会儿就会控制不住酒力发作,到时候发生什么事都难以想象啊

项弘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猛力的拉了一把祝玉瑾,把她拉到了床上,随后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祝玉瑾只觉得脑袋发昏,心中顿时喊道,完了,她彻底站起不起来了,因为酒力已经开始发作了,她觉得全身瘫软无力,趴在项弘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粗烈的呼吸;她很想站起身,但是身体已经不受掌控了

不,她不能留在这里过夜,她要回自己的房间!祝玉瑾的意识里不断挣扎着,但是挣扎了一会儿,她就停止了动作,沉沉的陷入了梦境之中

项弘就那样抱着她

她就那样趴在了项弘的胸膛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且都是从未接触过异­性­身体的孤男寡女,一个是初长成的男子汉,一个是清雅独处的女子,再加上酒力的相辅,恰如一堆­干­柴上面燃起了小火苗,接着一罐酒洒了上去,火苗瞬间轰的一下着了!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加重

他的手胡乱的抚摸着她的身体

她的心跳如雷,一串串­唇­留在了他的脸庞和脖颈上

接着是不断的纠缠,仿佛两条赤条的白­色­的鱼,不断的在水中纠缠着

他不得而入,找不到正确的位置,气喘如牛的喘息声响在她的耳旁她循循善诱,带着他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下一秒,两个人仿佛一同游荡在天空之上,天空中大多的云彩仿佛泡在酒缸里一般,醉熏但却十分的迷人

一团火,持续燃烧着,直到后半夜

两人互相拥抱着,直至拂晓

仿佛是一个幸福的梦,两个人开心愉悦的亲吻,抚摸,做着男女之情两情相悦的事情

当祝玉瑾从睡梦中醒来后,她正责备自己怎么会做这种羞耻的梦,而且梦中的人还是项弘时,突然感受到身旁有大大的臂膀紧紧的抱住她,给她带来了持续的温暖

天哪!不要!这不是真的!祝玉瑾慢慢转头,待看清抱着她的男子后,她差点尖叫出声来,随即捂住嘴巴,适应着眼前突如其来的现实状况,本以为昨夜的缠绵只是梦境,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他赤­祼­的身体,还有她赤­祼­的身体交相辉映,组成了一副无法直视的荡漾画面

一时间祝玉瑾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她忍住了,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站起身,两脚刚挨着地站好,突然觉得身体某处略略发疼,而后就看到那床褥上有一片落红

她本想把这惨剧收拾一下,但是恰好项弘在睡梦中翻转身体,呈大字型的躺着了,顿时,他的某处被她一览无余,祝玉瑾脸­色­瞬间通红,拿起衣服,什么都不管的偷偷下了床,穿上衣服,慢慢开了门,趁着拂晓天还不太亮,朝着自己的寝房跑去

殊不知,祝玉瑾从项弘寝房里衣衫不整跑出来的画面恰好被巡行的侍卫发现,这侍卫随即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谢邈

谢邈得知后,思考了一下,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前往项弘的寝房一趟走到项弘的寝房处,发现门口居然没有仆人或者侍卫把守,顿时觉得有些气愤,怪那些侍卫疏忽了还是项弘根本不想有人在外面把守呢?

想着,谢邈敲了敲门,但是许久没有人应答,更没有人出来开门

于是谢邈便推门而入了,外堂里一如既往的涅,但是朝着内堂走,谢邈就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这种味道只要是成年男子大都知道是什么

“皇上,您该醒了,咱们要回禹城了”谢邈站在床帘前,压低声音说道等了一会儿,仍不见项弘有反应,谢邈便有些的,掀开帘布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项弘结实的躯体,以及……

谢邈替项弘盖上了被子,盖被子的时候,谢邈突然看到床褥上似乎有一滩红­色­,是他眼花看错了还是怎么回事“皇上,醒醒!”谢邈推了推项弘

项弘这才醒来,看到谢邈穿着铠甲站在床沿上,吃了一惊,道:“谢将军?!”随即他脑袋短路似的问道,“朕…昨晚不会和你一起睡的吧?”他昨晚做那个旖旎的缠绵美梦,可是和他的夫子啊等等…他的夫子是男子艾和夫子做那种事的梦也不对啊

“哈哈哈哈……”谢邈的大笑声打断了项弘的思索,“怎可能,臣不知道皇上昨晚和谁睡了,臣只是来通知皇上,咱们要回禹城了”

项弘点了点头,想从床上起身,但是刚刚掀开了一点被子,就发现下面是赤­祼­的一片,便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嗯,朕知道了,穿了衣服这就出去”说完这话,示意谢邈离去

谢邈眼底含着笑意,鞠了 ... [,]

(躬后离去走出去的时候,谢邈忍不住大笑,看来昨晚皇上是享受了一夜春宵啊

但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个和皇上一起睡的人是谁,如果是女子的话就要杀死,因为如果万一留了龙种的话就麻烦了;可是如果和皇上一起睡的人是踪傅的话……

项弘本想多留在鹿北几日,顺便逛一逛鹿北的风景,但是谢邈在一旁催得紧,并说,“皇上既然决定了还回皇城,那么就要加紧启程,或许还要在禹城耽搁几天,所以不能再在鹿北待了”

项弘听了这话,也只好妥协,谁让他同意了夫子的话呢?刘桓在府门口与项弘道别,只交给了项弘一句话,那就是,“皇上,倘若哪一天你准备好颠覆皇城了,知会刘桓一声,刘桓定当全力相助!”

项弘拱了拱手,“如此甚好,那就先在这里谢过刘桓王了!”

两人正说着,谢邈突然疑惑的问道,“这都要走了,怎么不见踪傅?”

项弘也正纳闷呢,昨晚见了夫子后,这一天都没有再看到,而且,项弘的心中感到十分不安,昨夜和他缠绵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夫子呢?这个问题成了困扰他的首要问题

一行人正等着,突然就看到一个身穿彩­色­衣衫的男子走了过来,身材略显单爆但却十分俊秀

谢邈定睛一看,“踪傅?你怎么穿成了这样样子?”

祝玉瑾笑了一下,“这是那个查可汗送给我的礼物,并邀请我有空了去他们部落游玩呢!”

刘桓听了这话,笑道,“踪傅果然厉害,想那查可汗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交上的朋友,但是只要是被查可汗看中的朋友,都会得到他的款待!”

祝玉瑾听了这话,腼腆的笑了笑,“这些都要感谢刘桓王,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刘桓听到祝玉瑾如此会说话,更是笑逐颜开,并开始和祝玉瑾打趣道,“踪傅如此风流雅致,又温柔近人,我若是个女子也愿意嫁给你!”说完这话,一旁的人都跟着哈哈大笑

祝玉瑾也跟着笑了起来,她没想到刘桓王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而这边的项弘则是觉得十分的不爽,他看到祝玉瑾和着别人一起笑,看到别人拿祝玉瑾开玩笑,他就特别不爽,尤其是自从祝玉瑾刚刚回来都没有正眼看他一下,更是让他觉得无比不爽,于是语气十分差的道:“夫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在等你一个人?难道为了一个区区外族人,就这样耽搁我们吗?”

祝玉瑾看了项弘一眼,有些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还是意识到自己不对,便开口对谢邈说道,“谢将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今天要回禹城,所以耽搁了……”

“别说那么多废话!快点走了!”说完这话,项弘便没好气的钻进了马车里

祝玉瑾愣了一下,看着谢邈,问道,“皇上他今天怎么了?”

谢邈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可能是因为没有找到昨晚和他同床共枕的人是谁”说着这话,遂也上了车

祝玉瑾脸­色­有些发红,和刘桓王等人告了别后,上了谢邈的马车

谢邈看到祝玉瑾坐进了他的马车,愣了一下,道:“踪傅,你怎么……”

祝玉瑾勉强的笑了笑,道:“皇上和曹郡主坐了一辆马车,所以我来这里了,不打扰你吧谢将军?”

谢邈一笑,“怎么会打扰!踪傅,你太客气了,来来,坐下”说着,替祝玉瑾倒了一杯酒,递给她

祝玉瑾摇摇头,表示她不喝酒都是这该死的酒,酿成了怎样的错误,以至于她现在见到项弘那么的尴尬

殊不知,不单单祝玉瑾一个人尴尬,项弘看到祝玉瑾脸­色­不自然的表情后,更加确定昨晚与他同眠并发生了那种事情的人就是祝玉瑾,于是便开始排斥祝玉瑾,所以他才会和曹芙蓉乘坐一辆马车

而曹芙蓉毫不知情,她还以为项弘突然对她转为喜欢,于是心花怒放的和项弘聊着天,但项弘却显得不是特别有­精­神,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她

谢邈摆出了一盘棋要和祝玉瑾对弈对弈的同时,谢邈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踪傅,我的侍卫来报说看到你今早拂晓的时候从皇上的寝房里跑了出来?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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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第一节

( 第一节

祝玉瑾听了这话后,手一抖,胳膊碰掉了装棋子的罐,她心中一急想俯身捡起那罐,却一下碰到了桌上的棋盘

‘哗啦’一声,整个棋盘都掀倒在了马车里

谢邈笑了一下,“唉,毁掉了一盘好棋!”

祝玉瑾更是觉得脸红心跳,她一边捡着棋子一边道:“是的,我是拂晓从皇上寝房里走出来的”顿了一下,她随即补充道:“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做,真的!”

谢邈仿佛是故意为难祝玉瑾,他道:“但是我去看皇上时,发现皇上可是不着寸缕……”话尾一片深意

祝玉瑾站起身,看着谢邈,说不出话来

两人对视了几秒后,谢邈突然大笑一声,道:“踪傅,我开玩笑的,不要放在心上!”说着,站起身,拍了一下祝玉瑾的肩膀,道:“来来来,我们继续下棋!”

祝玉瑾也随即脸­色­缓和,把捡好的棋子放在了桌上,心不在焉的下起棋来幸好谢邈没有多问,如果再问下去,她估计就要发飙了,因为这样的事不但私密,而且羞于开口

昨晚的事纯属意外,也怪她过多的在项弘的寝房逗留,以至于酒力失控;再加上一个是血气方刚,一个是风华正茂,又都是心怀春­色­,做了那种事,仿佛是春天花会开一样顺理成章的事晨间的时候,她还有些难过,想着自己的第一次一定要给心爱的人,可是回味昨晚那个真实的‘梦境’,她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排斥项弘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毛孩,仅凭他那壮硕的躯体就可以看得出来了所以,祝玉瑾索­性­就不管了,也不再想那么多,只有一点就是——项弘现在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帝王一个学生那么简单了

谢邈发现了祝玉瑾有些心不在焉,因为祝玉瑾已经输了好几盘了,本来谢邈想着自己知道这些事就好,不说出来,他也不是那种什么话都说的人,但是如今看到祝玉瑾脸­色­这么不安,谢邈只好把他所想说出来了

“咳咳…”谢邈清了清嗓子,道:“踪傅,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自古帝王断袖的例子也不少见,你这么渊博,又生的好看,我看着都心动,别说皇上了”说完这话,他心里感觉怪怪的,又补充道:“不是,我说我心动是举个例子,踪傅不要多想啊”

祝玉瑾心里松了一口气,勉强笑道:“嗯,没事”她已经不想再解释了,因为越解释越有嫌疑,索­性­让谢邈这么以为得了,总比发现她是女子,然后判一个欺君大罪来得好

这边的马车里,项弘和曹芙蓉处在一个地方,思想确实千差万别

自从鹿北森林那一晚,项弘的勇敢大无畏深深的印在曹芙蓉的脑海里,她此时对项弘的感觉已经天翻地覆了,从原来认为他窝囊,到现在觉得他大有前途

“项弘,你觉得口渴吗?要不要喝杯茶?”曹芙蓉看着项弘,对他说道

项弘自从上了马车就没再说过话,脸­色­也一直­阴­沉着他脑袋里不知道想着什么,就是胡乱的想,一会儿想着怎样整理朝政,一会儿想着他和祝玉瑾的事情,而且他竟然想到了要娶祝玉瑾!他都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夫子可是男子!怎么能娶他呢?如今被曹芙蓉打断了思绪,项弘瞪了她一眼,道:“你最起码要叫我皇上吧?怎么没有一点礼节?”

这如果是以前,曹芙蓉肯定气得大叫,说你什么东西啊居然让我恭敬的叫你皇上?没门!但是——“好吧,皇上,你口渴了吗?要喝茶吗?”

项弘摇摇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因为忽然觉得口渴为什么忽然觉得口渴?因为他隐约想起了昨晚醉酒后做的‘那些事’,想起来便觉得心潮澎湃,口­干­舌燥,脸­色­发红“该死的!”他忍不住骂道那副画面仿佛魔咒一般,他越是不想想,越是频繁的出现

“怎么了?”曹芙蓉见项弘脸­色­不好,如今又开口骂人,便道:“喂,项弘!你是不是烦我在这里?和你坐一辆马车?”顿了一下,她又道:“既然烦我,为什么还要叫我和你一起?这是故意耍我吗?”

项弘看了曹芙蓉一眼,摇摇头,道:“我正烦着呢,不是因为你,你不要掺和!”

曹芙蓉听到项弘不是因为她而心烦,便顿时心情大好,往他身旁凑了凑,问道:“那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可以告诉我啊指不定我可以替你出出主意呢!”

项弘看着曹芙蓉,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还是和她说说吧,免得自己等下又胡思乱想了他想了想,开口道:“曹芙蓉,你说,男子可以喜欢男子吗?”

“噗”曹芙蓉听了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吐沫噎赚之后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项弘,道:“项弘,你不会是喜欢上哪个男子了吧?”

项弘脸­色­一红,继而道,“不是!不是我喜欢的!不是!”这话完,他瞪了曹芙蓉一眼,“就知道不该和你说!”

“哎哎,好了好了,不闹你了,那你和我说说,到底是谁喜欢上男子了?”曹芙蓉说着这话,一双眼睛不断审视着项弘,猜测着她的意思其实曹芙蓉何尝不知道项弘说的男子是谁,事实在眼前摆着呢,不管是在鹿北森林生死存亡之际,还是在鹿北的宴会上,项弘总是把祝玉瑾放在第一位,所以,用膝盖想也知道说的是祝玉瑾,但是祝玉瑾是女子啊

曹芙蓉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她知道了一个重大的秘密——祝玉瑾是女扮男装的!这是欺君大罪!她瞪大眼睛看着项弘,该不该把这个事告诉项弘?

项弘看到曹芙蓉突然瞪大眼睛,疑惑的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眼睛瞪的像牛一样?”

一个念头快速的闪过曹芙蓉的脑间,她摇摇头,“没事,没事对了,你还没和我说,到底是谁喜欢上男子了?”

此时此刻,项弘感觉要纠结死了,咬了咬牙,道:“是谢将军”

“噗!”曹芙蓉又差点被自己的吐沫呛赚难以想象谢将军居然喜欢男子,那么威武的汉子“好吧,谢将军喜欢上谁了?”

“祝玉瑾,我的夫子”项弘有些心虚的说道“他喜欢上夫子了,很困扰,就来私底下问我该怎么办,我正为这个事而烦恼呢,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项弘脸上的表情眉毛的颤动,曹芙蓉都看在眼里,她知道,项弘在撒谎!是他喜欢上了祝玉瑾!看着项弘高挺的鼻梁,仿佛如玉石一般的眼眸,曹芙蓉心中浮起了一股醋味,她哼了一声,道:“既然这样,皇上,那你就告诉谢将军,这么办”她故意停顿了几秒

“怎么办?”项弘眼中闪出光芒,问道

曹芙蓉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喜欢男子本来就是不对的,更何况还是大将军,传出去会被邻国笑话的!皇上想一想,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你的帝师,都是十分重要的人,倘若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别人怎么看你艾你脸上也没光啊”说这一番话,曹芙 ... [,]

(蓉心中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为了她自己的目的,不得不这么说

项弘想了想,眉头皱了皱,“嗯我想知道该怎么办,不是,谢将军想知道怎么办”

曹芙蓉点了点头,道:“皇上,你应该告诉谢将军,让他不要理踪傅,人都是在一起交谈在一起共事才会逐渐产生感情的,那么双方疏远的话,自然感情就淡了啊感情淡了,那么就不用再的其他的了啊什么喜欢男子啊之类的问题和麻烦都迎刃而解了呢!”

项弘想了想,要他不理夫子吗?要他主动疏远夫子吗?他做不到!但是……项弘看了一眼曹芙蓉但是喜欢男子是错误的吗?是错误的吗?项弘在心里这样问自己,想了一会儿便觉得头痛,他用手揉着头,眉头紧皱着

曹芙蓉看着项弘皱眉头的样子,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项弘,你皱眉头的涅真好看”话说出口,便觉得不对劲,连忙补充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好了,我决定了,不理祝玉瑾一段时间”项弘的心思根本不在曹芙蓉身上,他突然说道听到自己说的话后,又补充道:“不是,我是说,要告诉谢将军这么做,不理祝玉瑾是一个好办法对,我就这么告诉谢将军”

曹芙蓉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倒了一杯茶递给项弘,道:“皇上英明”她的心里更开心,终于可以明广正大的接近项弘而不用在乎祝玉瑾了,可恶的祝玉瑾,从见他的第一面开始,就觉得他是一个,不对,她!她是一个麻烦!

从鹿北到禹城不过是几个时辰,路过鹿北森林时,祝玉瑾还掀开车帘看了看原来打斗的地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她强行打开疾行脉,那么三个人可能丧命野兽之口了

到了禹城的项府后,从府中出来很多人来迎接项弘和谢邈但唯独不见项弘的皇伯项数

郎寅和吴鸿良从府中跑出来,先是给项弘请了安,而后跑到曹芙蓉身旁,对着曹芙蓉嘘寒问暖,吴鸿良身为曹芙蓉的表哥,自然要表现的痛心些,还当场挤了几滴泪

郎寅看着有些焦急的项弘,心中暗暗生恨,为什么那些野兽没有咬死项弘呢?而且这个可恶的祝玉瑾也毫发无损!不过,郎寅嘴角浮出笑容,有项弘哭的了!

“为了不见皇伯出来?”项弘询问项府的管家柳敏,话说,这个管家怎么看起来不太一样了?为什么变得这么年轻?不对,之前的管家是个长胡子的中年男子啊

“为什么你是管家?之前的管家呢?”项弘问道

柳敏道:“回皇上的话,之前的管家生病了,所以奴才才替了他一段时间”

项弘点点头,随即问道:“怎么不见皇伯出来?”

柳敏面露难­色­,一时间不好回答

曹芙蓉在一旁看到此景,道:“你这管家怎么婆婆妈妈的?!皇上问你话就回答!在这么吞吞吐吐,就拉你去喂狗!”

柳敏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半跪身,道:“皇上,项数大人他…他的了吸血病……”

在场人都大吃一惊,项弘更是难以置信,“吸血部什么是吸血部你不要胡言乱语!”说着,上去揪住管家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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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第二节

( 他头发脏乱,衣衫褴褛,神态憔悴,此时正不安的入睡……看着皇伯的涅,项弘陷入了沉默为何他走了这三日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

“快把项大人放开啊”祝玉瑾在一旁看到了这种景象,焦急的说道她的反应比其他人都快,其他人还在发愣之际,她已经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定是有人想陷害项弘,杀­鸡­焉用牛刀,不自己出手,来一个借刀杀人项弘愣了一下,随即吩咐侍卫把皇伯身上缠着的绳子解开,并且喝道:“到底是谁?胆敢绑我的皇伯?”

在场人都不吭声,有些人则是把目光投向新管家柳敏

柳敏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奴才真的是无计可施,因为项数大人已经害死了两个家奴,所以奴才也不得已把项大人绑起来,等您回来做抉择的而且……”柳敏正说着,突然看到侍卫去解开项数身上的绳子,于是赶忙上前拦住道:“皇上,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解开绳子,要不然会顿时失控的啊”

“什么鬼话!”曹芙蓉看了一眼项弘,主动开口道:“解开!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来担保!”曹芙蓉仗着她身旁后两个护卫郎寅和吴鸿良,再不济还有祝玉瑾在,所以根本不用的

柳敏见到事已至此,于是便停止阻拦,躲在一旁远远看着他紧张的看着被慢慢解开绳子的项数,本以为项数会像饥渴的野兽一般随便一个人就会上去咬一口,且动作迅猛,岂料——

项数睁开眼,活动了一眼身体,疑惑的看了看他身旁的景物和人,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一样,直到他看到了项弘“弘儿啊你可回来了!你走这几天,老伯我可是受尽了……”说着,项数呜咽着走到了项弘身旁,可是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就汀了,因为项数看到了祝玉瑾

项数看到祝玉瑾那一刻,他那一双有些昏花的老眼里仿佛被罂粟花的花汁晕染了一般,又好似一片血红的晚霞,把他的双眼都浸的通红!他全身颤抖着,似乎是野兽进攻前的准备

“皇伯,你怎么了?”项弘发现他的皇伯不但说话到一半突然同而且还身体有些发抖,便问道:“怎么全身发抖?”说着,他稍稍侧了一下身体看了一下皇伯,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项弘小心!”曹芙蓉发出一声大叫

项弘的全身一个激灵,快速的闪开了或许根本项数攻击的目标就不是项弘,所以他才会轻易的躲开

项数迅猛的攻势是朝着祝玉瑾而去的!

那双手仿佛充满力量的鹰爪,时刻准备着掐断她的喉咙但是祝玉瑾多年来的修行没有忘记她深吸一口气,运起三三梅花步,这步伐看起来行动缓慢,却是以慢变动,一下躲开了项数的攻击

“我要吃了你!我要咬死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亲自剥了你的筋!”项数边跑动追杀着祝玉瑾,嘴里边喊出了非常奇怪又让人害怕的话,而且声音还有些不太一样

祝玉瑾跑出了厅堂,两步一个燕子甩尾跳上了房顶,看着房子下方的项数双手做爪子状,恐怖异常的涅仿佛是老人们口中夜晚才会有的地狱魔咤

项数此刻已经失去了神智,他只觉得口好渴,好想喝点东西,然而恰好看到了前方有鲜红的水果,很想把水果吃掉而已如今捉不到祝玉瑾,项数只得转身四下寻找,就在回身那一刻,他看到了身后又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大水果,于是便扑了上去

这次扑的人是项弘!

“啊”曹芙蓉是和项弘站在一起的,身后还有一众的奴才和侍卫曹芙蓉的这一声一声尖叫仿佛把人们绷紧的神经线给震断了,人们四下而逃,

吴鸿良本想一脚踹开扑来的项数,但是他要保护曹芙蓉,于是一把抱起了曹芙蓉,躲开了;郎寅也巧妙的躲开了,他本想拔剑出来,但是看到项数是朝着项弘扑去的,便汀了动作,也装作十分惊恐的四散而逃

在房顶上的祝玉瑾本来十分安全了,但是看到项数朝着项弘扑去,而项弘不但不躲避,而且身体站的很直,看着他的皇伯朝他扑去

项弘不相信他的皇伯会真的扑他吸他的血

就在项数要扑到项弘那一刻,突然身体瘫软,倒在了地上,接着,项弘就看到了祝玉瑾的脸庞

祝玉瑾的的问道:“项弘,你没事吧?”

项弘摇了摇头,随即问道,“夫子,你也……”

“咳咳……”

就在项弘要问祝玉瑾是否安好的时候,曹芙蓉适时的发出了一声咳嗽项弘听到曹芙蓉的咳嗽声后,脑袋里就浮现出了在马车里曹芙蓉对他所说过的那些话,于是脸­色­顿时变得­阴­沉,看着祝玉瑾道: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居然敢动手打昏我的皇伯!夫子!你居心何在!”

祝玉瑾看了看曹芙蓉,但是曹芙蓉装作什么也不知情,而且还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做出喉咙不舒服的涅祝玉瑾疑惑的看着项弘道:“项弘,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她下意识的这么觉得

项弘眼中故作冰冷,道:“对!你是做错了事!还不承认吗?在朕的面前打昏了朕的皇伯!你这是大不敬!”

“可是他要伤害你……”

“伤害我也是我的事!不用你Сhā手!而且,他是我的皇伯!如果皇伯想要伤害我的话,一定有他的理由,那么我一定不会反抗的!”项弘打断祝玉瑾的话说道

祝玉瑾听到这话后,脸­色­一暗,她对此无话可说

项弘看到祝玉瑾的脸­色­微变,他心中有略略的不舒服,但是之前的那些话都说出口了,也无法再收回,于是他便顺水推舟的道:“你下去吧!朕这两天都不想见到你!”

祝玉瑾吃了一惊,诧异的看着项弘

这句话稀松平常,但是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说出来异常沉重,且充满了一种绝交的感觉她只觉得心底一片凉意她看着项弘,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侍卫郎寅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他巴不得看到项弘和一直亲密的帝师关系交恶,所以便道:“踪傅,你没听到皇上的话吗?皇上说要你下去!”

虽然郎寅知道祝玉瑾和他一样都是听令自曹禄中,但是郎寅就是隐约觉得项弘和祝玉瑾之间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不像是祝玉瑾隐藏身份藏在项弘身边,反而像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殊不知,也正是这个猜疑的念头,害死了郎寅

祝玉瑾点了点头,“如此,臣便告退了”她对项弘说道,随后转身离开,青­色­的棉衣婉转,她本就是一个清凉淡薄的女子,她本来就不在乎是非纷争她隐约能猜到是曹芙蓉从中作梗,但是如果此时强行对项弘解释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项弘看着祝玉瑾离去,叹了一口气,俯身而下,看着昏倒在地的皇伯项数,思索着刚刚发生的怪异的事

吸血部这个名称闻所未闻,但是 ... [,]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项数身上呢?

同样的问题,祝玉瑾也在思考着,她走向别院的时候,想采取更多的解决办法,但是如果要采取更多的办法,就要好好的排查一遍,首先想到的人就是冯焕洲

冯焕洲是跟随项弘身旁长大的书童,如今羽翼逐渐丰满,保护一个人还是轻轻松松的,更何况还有祝玉瑾教给他的锦在鹿北森林里走失后,就再没见到冯焕洲,想必冯焕洲一定很的项弘吧!

但是冯焕洲现在人在哪里?午间回到项府时就没看到冯焕洲出来迎接,那时候没有在意到是因为完全被项数得了吸血病的事给吸引了,如今想起来觉得好奇怪于是,祝玉瑾便找到了新管家柳敏,向他询问此事

柳敏是个偏­阴­柔的男子,他听到祝玉瑾问及此事,眉间露出一丝笑意,道:“踪傅,您说的人我可从未听说过,可能是我刚上任的缘故吧!要不您去问问其他人?”

祝玉瑾盯着柳敏,直觉她很不喜欢这个男子,因为这个男子带给她一种防备的感觉“如此,我便不打扰柳管家了”话完,便转身要走

临走之际,柳敏突然问道:“踪傅,您有兄弟或者姊妹吗?”

祝玉瑾心中微微一动,转身回道:“家中有一兄长,柳管家为何问此?”

柳敏道:“没事,只是问一下,倘若少傅的兄长被人残害而死,您会有什么反应呢?”

祝玉瑾眉心一跳,顷刻间流露出杀意,“你什么意思?!”家中的兄长名为祝玉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手无缚­鸡­之力,乃是标准的读书人,倘若兄长遇到不测,那么祝家就没有后继之人了,所以她才会顷刻间流露出杀意

柳敏的反应很冷静,他笑了笑,道:“踪傅放心,我柳敏乃是个文不能舞墨,武不能伤人的草民,不会对您和您的家人产生危害的”

“那你为何问我那个问题?”

柳敏回道:“也没有其他原因,只是鄙人在城中听闻踪傅曾用计杀害了别人的兄妹,所以才只此一问”

祝玉瑾再次审视这个柳敏,但却从他身上发现不出一丝破绽,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那股­阴­森森的笑意她道:“清者自清,我本不想解释,但是看在你是项府人的份上,免得以后生出什么祸端,我在这里和你解释,我祝玉瑾从来没有用计杀害过谁的兄妹,更不会做这样的事倘若谁惹了我,我大可一较前结果了他,根本不用什么诡计”

柳敏听完这话,笑道,“踪傅好气魄啊”

语气­阴­阳怪气的,听得祝玉瑾浑身不舒服,于是她对柳敏拱了拱手,便离去了此人甚是怪异,不得不防!

柳敏看着祝玉瑾离去的呻吟,脸上的笑意更深,不过那种笑带着一种仇恨,一种难以抚平的伤痛,他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人说话,道:“妙心,终于找到你的仇人了,终于可以报仇了”

祝玉瑾还在找冯焕洲,旁人她不认识,当日和项数在一起她认识的人也只有郎寅和吴鸿良了吴鸿良乃是宫外之人,又对冯焕洲存在着偏见,还是不要去问他的好

于是,在用过晚膳后,祝玉瑾去找了郎寅,问及冯焕洲的事情时,郎寅的神情显得有丝紧张,随后他道:“不知道啊你找冯焕洲做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话罢,又道:“我还要去皇上那边视察,不和你说了,你去问别人吧!”

郎寅脸上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这其中一定有隐情祝玉瑾一下跳到了郎寅跟前,冷冷的道:“今天你若不和我说明白,就别想从这里过去!”

隐隐的杀气弥漫着

郎寅盯着祝玉瑾,突然发出一声笑来,“很好!难得踪傅有这样的雅兴!那我就试试看能不能从你这里过去!”手下败将!郎寅想着,便攻了上去他曾经和祝玉瑾打过一次,在几个月前的御花园,那个时候祝玉瑾带着项弘刚从御花园的暗道里走出来,且当时还受了伤但是如今却大不相同了

郎寅和祝玉瑾拆了两招后,他一愣,发现这气势和招式和上次的祝玉瑾完全不同,不但内力充盈,且招招都没有破绽!这是怎么回事?!

又拆了几招,郎寅逐渐发现自己居然落了下风!反而祝玉瑾越来越轻松,每一招都是四两拨千斤的架势这是赤手空拳的打斗,这个祝玉瑾居然能够如此轻松?他到底隐藏了什么东西?

“你到底是不是祝玉瑾?”趁着打斗的空档,郎寅问道

祝玉瑾道:“你说是不是?”说着,一掌劈了过去,但却看到有丝寒光朝着她的胸口袭来,顿时放满了攻势,但是折之际,有柄短刀已经划过她的胸口处,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道:“郎寅!你居然用刀?”

郎寅把玩着手中的短刀,道:“眼看着打不过你,我只能用刀了!”说着,他道:“不要再问我关于冯焕洲的事!要不然到时候你就不是衣服被划破这么简单了!”说完,冷冷看了祝玉瑾一眼,随即快步离去了

越是这样,祝玉瑾的心越是高悬着,冯焕洲到底去哪里了?

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天边晚霞的云朵滚滚飘过头顶,仿佛是一大波凝重的血红一样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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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第三节

( 初步搞定了祝玉瑾和项弘之间的矛盾后,曹芙蓉仿佛是上瘾了一般,因为她看到祝玉瑾被项弘训斥那一幕后,心中浮起了莫名其妙的快感,仿佛祝玉瑾被项弘怒斥是她最快乐的事一样,所以,她在心中计划着怎样使项弘进一步排斥祝玉瑾,进而讨厌他,不对,是她!

曹芙蓉从椅子上站起身,揉了揉脑袋,的确,祝玉瑾是女的!

人心中的恨意往往是由嫉妒心而生成的,如今曹芙蓉已经渐渐开始了这种恨意

她本想告诉项弘祝玉瑾是女的,然后判祝玉瑾一个欺君大罪,但是忽然转念一想,不对艾如果告诉项弘祝玉瑾是女的,到时候项弘开始直接明广正大的祝玉瑾的话那岂不是糟糕了?

所以,曹芙蓉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只有让项弘和祝玉瑾互相反感,才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想着,曹芙蓉叫来了郎寅,吩咐了他一些事情,并告知他要悄悄的进行

郎寅本以为曹芙蓉不喜欢他,但是如今突然叫他来给他差事做,十分的可疑,于是就问道:“郡主,为何此时不让吴鸿良吴侍卫来做呢?”

曹芙蓉白了郎寅一样,继而道:“我那个表哥,虽然功夫厉害,但是有时候做事不如你,莽撞又不知礼数,到时候再生出什么乱子那就麻烦了!”

郎寅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去,但是又忍不住向曹芙蓉提了一个醒,道:“郡主,您真的要这么做吗?给您说实话吧,其实踪傅是摄政王的人!”

曹芙蓉一惊,“什么?!我父王喜欢祝玉瑾?!”

郎寅眉头一皱,“怎么可能!郡主,我的意思是,祝玉瑾是摄政王派到项弘身边,来使项弘迷失心智的!”

曹芙蓉眼珠子转了转,慢慢的端起来一杯茶,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她的脑袋里开始快速的运转着如果祝玉瑾是父王派到项弘身旁的,那为何从前几天发生的那些事来看,项弘非但没有糊涂昏庸,而且非常的聪慧,行事也稳重,这就说明,祝玉瑾并没有误导项弘,反而用心的教导他祝玉瑾用心的教导项弘,也就是说违背了父王的旨意!那祝玉瑾到底是出于自愿来教授项弘的,还是受了谁的指使?!如果是她处于自愿的话,那么一个女子女扮男装待在项弘身旁,未免也冒太大风险了,但是如果她是被人指使好好教导项弘的,那么就是双面卧底!

‘啪’的一声,曹芙蓉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茶座上,并站起身

郎寅见到曹芙蓉突然生气,以为是自己问的话太多了,于是赶紧道歉

曹芙蓉摇了摇头,道:“那个计划你先缓一缓,你先去打探一下祝玉瑾的身世,要真实的!速速派人前去!”

郎寅道:“郡主,踪傅乃是前任帝师的儿子,身世就是这样……”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我要真实的!如果你觉得这就是真实的话,就再去查一遍!”曹芙蓉生气的说道

郎寅听了这话,点头称是,随即走了出去

“呦!瞧瞧这人是谁!踪傅啊”吴鸿良突然看到踪傅出现在他的寝房处,吃了一惊,并且说道:“是什么香风把我们俊俏的帝师吹过来了?”

祝玉瑾听出了吴鸿良话中的讽刺,但是她没有在意,笑了笑,直接进屋道:“吴鸿良,我来这里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吴鸿良看着祝玉瑾傅粉的面庞以及清雅的气质,他心中一动,道:“行啊只要是我吴某人知道的事情,一定告知踪傅来来来,坐下喝杯茶!”说着要请祝玉瑾坐下喝茶

祝玉瑾笑道:“我知道你是个粗人,就别搞那一套文绉绉的了”

吴鸿良一愣,接着哈哈一笑,“没想到踪傅居然如此懂吴某!”这话完,直接道,“踪傅,你是不是想问关于冯焕洲的事?”

祝玉瑾稍稍愣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

吴鸿良笑了一声,“郎侍卫已经告诉我了,如果你问起来的话,就告诉你不知道”

祝玉瑾盯着吴鸿良脸上的表情变化,莞尔一笑,道:“那你的意思呢?要不要告诉我呢?”她本想换种语气说话,但是殊不知她这语气和神态活脱脱的把女子的温柔表现出来了

吴鸿良眉头皱了皱,但是心底更是对祝玉瑾的感觉不一样了,但是他身为一个猛汉怎么能表现出来呢,于是骂了一声,道:“看你那娘娘腔的涅!本大爷本来就不把郎寅看在眼里,想告诉你的!但是看到你这个涅,本大爷觉得恶心!不给你说了!”话罢,就要轰祝玉瑾出去

但是祝玉瑾深知这种人的喜好,他们就喜欢豪爽硬气的人,于是,她笑了一下,“很好,那我只有用武力了!”

吴鸿良眉头一跳,“好啊正和本大爷心意!”话音未落,祝玉瑾的掌风便袭了过来

“哼!说你娘娘腔,你还真的是娘娘腔,连出个掌法都这么软!”吴鸿良说着,心不在焉的用拳头对上了祝玉瑾袭来的掌

忽然有股力量从掌拳相接处传来,一直传到了吴鸿良的臂膀,接着他的臂膀像是受了千斤的重量一般,直推动的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把屋内的桌椅全部弄倒了

祝玉瑾收了架势,脸上带笑的看着吴鸿良

吴鸿良认真起来,他看着祝玉瑾,道:“好力道!”这话完,又道:“我做了一个决定,倘若你能赢我两招,那么,我不但会告诉你冯焕洲在哪里,而且会带你去!”

祝玉瑾眼中一亮,“很好!我赢定了!”

“哈哈哈…我喜欢你的勇气!”吴鸿良说着,拳变成了虎爪的形状朝着祝玉瑾抓去,“但是与我比起来,你还是太­嫩­了!”

这是虎爪拳!祝玉瑾心中突然一颤,她已经几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拳法了,正慌乱之际,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二师兄周星河的话:遇虎躲虎,三招之内,变为针松

针松代表着武松,武松打虎祝玉瑾想着,突然把她的掌变成了一指禅,对着吴鸿良的掌心刺去

吴鸿良哪能想到祝玉瑾能变出这样的招式来应对?他身为虎形拳的使用者,自然是知道虎形拳的克星,一时间他急忙收回了虎形拳,但是已经为时已晚,祝玉瑾的一指禅直直的捣在了他的掌心

一股钻心的痛传来,吴鸿良脸上露出一抹痛意,后退几步后,惊呆的看着祝玉瑾,问道:“你不是祝玉瑾!不,你到底是谁?!居然会这种功法?”

祝玉瑾笑道:“英雄不问出处,更何况我这个江湖上没有名分的人?吴鸿良,你要说话算话,我已经赢了你一招了!”

吴鸿良眯着眼看了一下祝玉瑾,而后一声冷笑,道:“很好!那么你就接招吧!”这次他一定不会输!想着,他平平的拳脚打出

这拳脚平平却是藏着玄机,祝玉瑾在和吴鸿良交手的一瞬,突然感到胳膊处如火烧一般,于是赶紧以四两拨千斤之势把吴鸿良的力道滑去,而后退后两 ... [,]

(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吴鸿良的周身,果然发现吴鸿良的周身环绕着一股热气!这是什么功法?

但是如今已经容不得她思考了,因为吴鸿良的攻势十分的猛,招招都是致命的既然这样,那么她就既来之则安之

祝玉瑾深吸了一口气,运气了昆山派的掌法来应对;昆山派气候清冷,练得功夫自然也是以清冷为主,在和吴鸿良对了几招后,渐渐的占了上风,但是她不能过分的打击吴鸿良,因为不能露出太多的破绽,所以,在故意被吴鸿良打了几拳后,她反手一抓,抓住了吴鸿良的胳膊,对着他就是一掌吴鸿良被打出了半丈之余

“承让了”祝玉瑾拱了拱手,对着吴鸿良说道

吴鸿良站起身,看着祝玉瑾,对这个眼前看起来虽然薄弱,但是却藏着巨大功夫的帝师刮目相看,于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带着祝玉瑾去找了冯焕洲

吴鸿良带着祝玉瑾走向项府的最深处,仆人奴才逐渐稀少,连道路两旁都是枯败的草祝玉瑾本来以为吴鸿良要害她,但是突然在一个破败的庭院处退下来,吴鸿良指着那个破败的庭院,道:“冯焕洲就在那里!你去吧!”

祝玉瑾看了看那个破败的庭院,隐隐之中有股不寻常的气息传来,仿佛是一个蜘蛛结下的陷阱,等着她掉进去

“怎么?不相信我?”吴鸿良看到了祝玉瑾迟疑的表情后,笑着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就不用进去了!”

祝玉瑾脸上没有表情,她的步子跨出,走进了破败的庭院里,四处看了一下,随后慢慢推开了房屋的门,门上已经开始生锈了

门打开,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鼻而来,祝玉瑾轻轻喊了一句,“焕洲,你在吗?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良久不听有人回答,她小心翼翼的跨进了屋子内,突然就听到了吴鸿良的大笑声,“哈哈哈哈!你就和冯焕洲待在里面吧!”话完,吴鸿良快速的把门挂上,随后上了锁!动作十分的迅速,让祝玉瑾措手不及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门关上后,屋子里顿时陷入了黑暗,一波恐惧仿佛潮水一般的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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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第四节

( 脚踩在地上,只觉得一片湿湿滑滑,仿佛是某种液体流在了地上,又仿佛是一种软体动物匍匐在地上被她的脚踩到了一般

祝玉瑾双腿发软,小心翼翼的走着,黑暗中分不清方向,只有凭着感觉往前走似乎耳旁有嗡嗡的声音,好像有不明的生物在她的周围盘旋着,下一秒这种生物就会趁她不防备狠狠的袭击她

再往前走了几步,屋子里忽然亮了一点点,原来是走到了窗子处,外面清冷的月光照­射­进屋子里,一个个破败的桌椅出现在视线里,­阴­暗交接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不,这个人不是坐着的,而是倾斜在了椅子上,身子看起来毫无力气,仿佛是睡着了一般祝玉瑾往前一步,‘咔嚓’她的脚踩到了什么东西,小小的声响在屋子里仿佛是炸雷一样,下一秒,她看到了这个人的涅——

这个人双目发直,嘴巴张着,头发散乱,脖子上缺了一块­肉­!伤口处开始流血,一直流到了衣服上再看这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由本来的灰­色­变成了深灰­色­

顿时,祝玉瑾知道了地上那黏黏又湿滑的东西是什么了,虽然知道了,但是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地上,一片暗红­色­,显然都是从这个人身上流出的血

这个人难道是焕洲?!祝玉瑾心中一惊,但随即否认了自己这个猜测,根据这个人身上的穿着来看是一个仆人,而焕洲不会穿这样的衣服

但是从任何人的眼中来看,这个人都死得太惨了,眼睛还睁着,明显是被人瞬间杀死的,而脖间上的伤口……像是被野兽咬掉的

正思索着,忽然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响动,祝玉瑾刚要躲闪,随即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抱赚随后把她压在了地上,粗重的喘息声仿佛野兽的闷吼一样叱咤在耳旁,这沉闷的屋子里,仿佛是这‘野兽的栖息地’

由于她是从背后被钳住的,所以看不清来人的面目,但有一点可以判断,那就是这个人已经陷入了狂乱的状态

有时候人在遭遇生死抉择面对扭转命运的选择时,就会激发出隐藏在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那就是兽­性­这个‘野兽’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咬断她的脖颈

她自然不会任由这个人继续发疯,深吸一口气,顿时挣脱了这人的束缚,但是胳膊上被咬了一口,胳膊上的棉布被咬掉,那一处的­肉­红红的这样残害别人的怪物就应该当机杀死想着,祝玉瑾出拳朝着怪物的头颅劈去,但是她的双眼忽然与这个狂乱之人的双眼对视上了,那一霎那,祝玉瑾守住了拳头

“焕洲……?”祝玉瑾轻轻喊了一句,难以置信,这个发狂的要咬人的人居然是焕洲?!

是的,是冯焕洲

“焕洲,是我啊我是祝玉瑾!你不记得了?”祝玉瑾轻轻说道,她忍住心中的疑问和难受,害怕声音大一点点就会使他再次发起攻势

冯焕洲之于她,也算是好友,更何况在祝玉瑾刚下山时曾和冯焕洲的母亲有过约定,所以在心理上,祝玉瑾把冯焕洲当做了义弟一样的人如今看到昔日的好友变成如此狼狈的涅,并且双眼之中流露着野兽的光芒,放在谁的心上,都觉得异常难受

冯焕洲弯着腰,散乱的头发几乎盖住了眼睛,他脑袋里一片混乱,只觉得口渴异常,眼前的人似乎是一个美味的水果,他急需那种甜美闷吼了一声,他朝着祝玉瑾扑了过去

祝玉瑾逐渐适应了黑暗的屋子,在冯焕洲扑来之际,她看准了位置,一下跳起,脚踩在了冯焕洲的肩头,并且把内力往下沉

顿时有千钧之势压向冯焕洲的肩膀,那种仿佛肩膀有从身体上裂开的痛让冯焕洲大声喊叫,刚开始的一声吼叫像极了野兽,但是慢慢的吼叫就回归了常人,最后化成了一声呜咽

祝玉瑾听此,赶紧跳了下来,扶住了要摔倒的冯焕洲,抱着他坐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她不嫌弃冯焕洲浑身臭味,摇着神志不清的他,道:“焕洲,焕洲,醒一醒,我是祝玉瑾!”

冯焕洲这才悠悠的醒来,他脖子转动了一下,露出了疼痛的表情,看清了祝玉瑾的脸庞后,他难以置信的道:“你是……踪傅?!”

祝玉瑾点点头,“对,我是我来找你了!”

冯焕洲随即从祝玉瑾的腿上直起身,刚想站起身,他的头开始发晕,差点摔倒,最后自己蹲在了地上

祝玉瑾到了他跟前,问道:“焕洲,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冯焕洲摇摇头,揉了揉脑袋,道:“不太清楚,只记得我的脖子上一阵银针的刺痛,随后睁开眼就看到了你……”说着,冯焕洲突然感到他的手摸到了一种湿滑又黏的液体

于是他拿起手凑在鼻尖闻了闻,又努力看了看,“这是…血?”说着,他遂着血见去——

前方,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副瘫软的尸体仿佛没了骨头的皮囊一般摆在椅子上

冯焕洲只觉得脑间砰的一声巨响,继而一幅幅恐怖异常的画面山现在他的脑袋里

最先出现在他的脑袋里的是,他被关在了这间屋子里,然后有个仆人进来送饭,这个仆人不知来自哪里,总之非常高傲,非但没有把饭菜给他,反而坐在椅子上,说让冯焕洲给他叩一个头,便把饭菜给他

冯焕洲自然没有这么做,岂料这个仆人便把饭菜从窗口扔了出去,随后就又坐在椅子上,并笑道:“冯侍卫,看看,现在没有吃的了吧?谁让你反抗柳敏大人的旨意,谁让你不听本大爷的话,就是这个下场”说着,站起身,“今晚你只有饿着肚子喽!”说着,发出了一阵狂笑

当时冯焕洲心间有怒火燃烧着,突然就全身发烫,随后他意识开始混乱,下一刻他便咬在了那个仆人的喉间,然后双牙一拽,血­肉­横飞……

冯焕洲的双手颤抖着,看着他手上的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他低声的说着,随后居然开始哭了起来

祝玉瑾无话可说,只能在旁边看着,但是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冯焕洲继续哭下去,因为哭是为会传染的,她只得道:“焕洲,不要难过了,这个人或许该死,这是他的命”

岂料冯焕洲突然用拳头砸木板,大声喊道:“我是一个怪物!我是一个怪物!”喊着哭着,仿佛把所有的怨恨和自责都发泄在那拳头上,直砸的拳头流血

祝玉瑾一把抓住冯焕洲的胳膊,随后站起身,也把冯焕洲拽了起来,随后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冯焕洲一愣,大哭声也随即被震了回去,他就那么愣愣的看着祝玉瑾,仿佛是第一天认识她一样

祝玉瑾眼中流露出清冷的光芒,仿佛是月光下清澈水底的宝石一般“焕洲,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地方?”她相信,这绝对不是一场偶然,一定是有人安排策划好的

要不然为什么郎寅会不告诉她冯焕洲在哪里? ... [,]

(要不然为什么吴鸿良告诉了冯焕洲在哪里后反而把她也关了起来?这其中一定有重大的秘密!

冯焕洲摇摇头,“对不起踪傅,我想不起来了”说着,他揉着脑袋,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怎么了?哪里痛?”祝玉瑾问道,并且上前用手揉他的脑袋

突然的一股清香袭来,冯焕洲仿佛被一种绮丽给震住了,慢慢的道:“觉得脖颈这里冰凉又发痛”

祝玉瑾的手放在了冯焕洲的脖颈往上的地方,随后揉了一下,道:“是这里吗?”

冯焕洲点点头,他原本狂乱的内心逐渐被这一种绮丽的美感化,变得十分温和,他正想感谢祝玉瑾,突然发觉祝玉瑾开始发力,接着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脖颈处

这一击力量不鞋本来站的稳稳的冯焕洲一下被打趴在地,他惊道:“踪傅!我已经清醒了!你怎么还打我?”

祝玉瑾道:“清醒了吗?我看你还没有清醒!”说着,祝玉瑾看着冯焕洲逐渐通红的双眼,“我知道你接下来想做什么,你是不是像趁着我不备,然后咬断我的脖颈?”

冯焕洲连连摇头,“怎么会!踪傅!祝玉瑾!我是冯焕洲!我真的清醒了……”

话未完,又一击袭来,这次直接踹在了他的腹部,随后祝玉瑾又拽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喊了一声,一掌打在了冯焕洲的胸口

冯焕洲的身体仿佛风筝落地一般砸在了木板上,荡起了许多灰尘

‘呕’

冯焕洲胃部一阵翻腾,随后趴在地上开始吐了起来,喉间一股热气,吐出了一滩血,而后有一股凉意自他的脖颈处流了下来他恨恨的看着祝玉瑾,道:“祝玉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祝玉瑾盯着冯焕洲,发现他的眼睛已经不红了,而且目光有神她两步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了冯焕洲呕吐出的一滩血上——‘吱吱吱’从祝玉瑾脚下那一滩血里发出了虫子临死前挣扎的叫声

冯焕洲一愣,惊恐的看着祝玉瑾

“踪傅,这到底是……”说着,他想站起身,但是还未起身,就被祝玉瑾拍住了肩膀,“别动”她说着,凑到冯焕洲的身后,手摸了摸从冯焕洲脖颈上流下来的液体,手上是冰凉一片

她心中一凉,恰如手上的液体一般冰冷这个凉意是…冰针?

冰针,一种能入人体­茓­道而不化,遇到空气则融化的利器,不但能使人某个部位麻痹,且能使人的神经麻痹!能提炼冰针且随意使用的人,目前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柳如云,另一个则是辛斐然祝玉瑾思索着,辛斐然几年前已经不在了,自然排除了嫌疑,那么柳如云……禹城相隔皇城如此之远,况且当日来禹城之时,柳如云并未与她同行,难道是后来又来的?

忽然,祝玉瑾想到了项府的新管家柳敏!柳敏还有柳如云,两个人都姓柳,这是一种巧合吗?一种刺骨的寒意自背脊处传来或许,她来到禹城就是掉进了一个计中计

“踪傅,怎么了?你想什么呢?”冯焕洲在观察了一阵那个他吐出血中的虫子后,看到祝玉瑾还在发愣,于是便问道

祝玉瑾摇摇头,看着冯焕洲,问道,“你的脑袋还痛吗?”

冯焕洲感觉了一下,“耶?不痛了怎么回事?”

“那个虫子是一种西域的毒虫,擅长迷乱人的心智,篡改人的意识”祝玉瑾说完这话,随即道:“对了,你现在想一想,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地方,看能不能想起来些什么了?”

冯焕洲本来还想多问一点那个毒虫的事,但是看到祝玉瑾似乎不愿意提到那个,于是便闭眼想着一天前发生的事

想着想着,他的眉头开始紧皱,随后,他道:“我想起来了”眼神看着祝玉瑾,“现在项数大人是不是也得了这种狂乱的吸血部”

祝玉瑾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冯焕洲脸上浮起了一种愧疚一种恨意

两天前

项弘曹芙蓉祝玉瑾三人一起消失不见已经过去了一天了,项府中到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因为他们到处寻找都找不到三人的踪迹,仿佛是彻底蒸发了一般

冯焕洲和项数最为着急,因为项弘不单单是当朝的天子,更是他们视为至亲至爱的人当冯焕洲提议再出去森林里找一次时,遭到了郎寅和吴鸿良的反对;此时正在商谈此时,有人敲了门,但是未等项数同意,这个人就走了进来,一看,却是一个送茶的男子,个子很高,不像是仆人

项数喝了一口送上来的茶,没有在意,倒是冯焕洲看出了一丝破绽,问道:“你是新来的仆人吗?之前是做什么的?”

此时郎寅脸上露出了一丝慌张,训斥冯焕洲道:“多管闲事!人家什么时候来的之前是做什么的关你毛事!”

“郎侍卫,话不能这么说”项数看到郎寅对冯焕洲语气不好,便放下茶盏说道,可是茶盏还没放好,‘啪嚓’一声掉在了地上摔碎了,项数也是要倒地的趋势

这个高个子的仆人随即上前去扶住项数,脸上露出­阴­沉的笑意,“项大人,你怎么了?”说着,突然亮光一闪,高个子的仆人手中一个银针朝着项数的脖颈上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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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第五节

( 这个高个子仆人就是柳敏,他先解决了原来的管家,而后趁着敬茶的空袭来袭击项数

看到这个柳敏心怀不轨,冯焕洲立即上前阻拦,眼看着他的手就要碰到柳敏时,身体被人紧紧的禁锢赚他转头一看,“郎寅?吴鸿良?你们……”

吴鸿良紧紧的扣住冯焕洲的脉门,“冯焕洲,不要乱动嘛,你这样我们会很为难的”

郎寅则在一旁说道:“冯焕洲,你是一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怎么回事?!”冯焕洲怒声说道,“你们想要害项数大人?仅仅因为我们提出要再去鹿北森林找皇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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