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T我一定会努力努力再努力在今年内完结(虽然做到的可能性也许……OTZ)
PS:我说过幻境不会拖很久的,看,这一章解决掉了。哼(ˉ(∞)ˉ)唧
217、第二百零一章
【你是朕的王弟。】
【朕会保护你。】
他记得这句话,只是未曾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那一日,一剑穿心,他想它已经成了笑话一场。
只是他却没有意识到,一句承诺,该承担的应该是双方。
握在双手中的短剑从末端渐渐化为细沙碎落在空气中,剑尖所刺之处却遗留下一道不浅的痕迹,但是那道伤痕边缘却未渗出血来,并不是像是在刚才刺出来的伤痕,更像是愈合已久的疤痕。
那四周仿佛停滞在时间凝固的众人的身影也渐渐从脚底向上,沙化而散去。
这个小小的虚幻的世界坚硬的壁障此刻如泡沫般脆弱得一触即破。
待手上的短剑消失得干干净净之后,年少的王弟睁着眼怔怔地看着那道近在眼底之下的形状可怖的伤痕,终是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碰上一碰。
即将碰触到伤疤的右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游戏抬起头。
上面那双艳红色的瞳孔深深地倒映着他的脸,年轻法老王的目光中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你怎么……”
一句询问的话说了半截突然戛然而止。
年轻的法老王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盯着那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王弟,眉头越皱越紧。
瞳孔中绯红的色调像是凝聚起来,更是浓郁得艳上了几分。
他抓着游戏手腕的手稳稳地悬在半空之中,纹丝不动。
可是他越来越难看的神色和眼底那暗流汹涌的浪涛昭示出他此刻复杂而激荡的情绪。
年轻的法老王站在那里,眼底里一分难堪,面上十分怒火。
越是记起一切,胸口的怒火便灼烧得越发厉害。
自小到大,他从未像这次这般丢尽了脸毁尽了颜面。
他盯着他的王弟,脸上神色恍如被人当面狠狠扇了一耳光,目光阴沉得厉害。
然后,他甩开了游戏的手,侧头向另一侧走去。
“等下出去之后,你立刻离开。”
他说,侧过去的头将大半后脑留给游戏,向后掠过的纯金色的额发挡住了那一小半侧颊。
已经空无旁人的宽阔无垠的巨大宫殿之中,空荡荡的只余少年王的脚步声在回响。
站在他身后的年少王弟的眼微微眯起,飞扬的披风那鲜红的色调掠过浅紫色的瞳孔,眼眶还残留着一点泛红的色调,让那张面容更显得稚嫩了几分。
只是那掠过鲜红披风的倒影的眼底却泛出几分恍惚的神色,游戏似乎想伸手抓住那飞掠过的披风,刚微微扬起的手又硬生生地止住。
“你要我去哪里?”
年少的王弟问,眼底的神色有些暗淡。
“下埃及。”
年轻的法老王回答。
王弟没有回答,只是发狠地咬了咬下唇。
他看着少年王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豁出去的倔强神色。
他说:“我不走。”
话一落音,那本是背对着游戏的法老王突然半转过身来,左手一伸就抓住游戏胸口的衣物。
猛地使劲,轻易就将游戏整个人都拽了过来。
年轻的法老王盯着他的王弟,绯红色的瞳孔中露出了游戏几乎从未见过的凶狠之色。
“你已经看尽了朕的笑话,还不够吗。”
亚图姆说,声音虽是平缓低沉,可一字一句竟像是从喉咙深处压迫出来一般。
虽是问句,却用着肯定的语气。
极具迫力,令人不寒而栗。
眼底那一分难堪十分怒火在绯红瞳孔深处酝酿翻滚,竟是渐渐酝出一丝恼恨之意。
他身为埃及至高无上的法老王,从来都是埃及诸人顶礼膜拜的神祗。
哪怕是他国王族,在他面前也是极尽低下讨好之言,不敢有丝毫冒犯。
恨他的人不计其数,却从来只能匍匐在他脚下苟延残喘。
他的自傲源于他的自信。
然而这一次,所发生的一切几乎要将他的骄傲击得粉碎。
被本该臣服于他的黄金神器抓住心灵的破绽控制住,他就像个蠢货一般在幻境中过着被欺骗的生活。
而这一切,却又□祼地展现在他最不想见到的王弟的面前。
他从未想到自己竟会有朝一日被折辱到如此地步。
而让他狼狈不堪的那个人——
胸口的衣服被狠狠揪住,勒得太紧而使得呼吸都不顺起来。
因为衣服是被向上扯着的,连带着身子也跟着被向上提起,年少的王弟只能很勉力地踮着脚尖,以难受的姿势尽可能向上倾斜着身体,让勒紧他的衣物能稍微松上一点。
他仰着头,看见那绯红瞳孔之中被深刻折辱的痕迹透出一点恼恨之意的神色时,面色一僵。
他的唇抖了一抖,眼底透出几分恐惧之色。
“我……我没……”
从心底里涌出的寒气让他一时间连说话都说不顺畅了起来。
没等他说完,亚图姆就一脸不耐烦地将他往一旁一把推耸开,松开了揪着他胸口衣物的手。
“给朕滚去下埃及。”
年轻的法老王说,声音冷漠,侧过头去不想再看游戏。
被一把推耸开站立不稳的游戏踉跄后退几步,被勒紧的胸口松开,他大口喘了几口气。
他用手捂住胸口,却无法抑制住从胸口深处蔓延到全身的惶恐感。
刚才从艳红眼底窥见的那一抹恼恨让他连指尖都有些冰凉了起来。
……不行……
不可以……
他不允许他用那种眼神看他!
当听见法老王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年少王弟喘气时吸气吸了一半顿了一顿,又继续下去。
他眼底紫罗兰色在他吸气的一瞬浓郁加深的色调显得暗艳了几分。
“我不会去的。”
他说,声调平缓,却透出几分不寻常的不容转圜的硬气。
“我是被埃及人认可的王弟,我赖在王都不肯去下埃及,你还能让人捆着我去不成?”
“你就不怕迫害王弟的事情传出去,损害你的声望?”
他抬起头,和亚图姆绯红瞳孔那冰冷而颇具魄力的目光对视。
他的唇角蓦然上扬了一点弧度。
“而且,王兄,你不要忘记了,你离不开我的。”
年少的王弟说,话语斩钉截铁,带着几分叛逆。
他昂着头,毫不示弱地和年轻的法老王对视。他看起来很冷静,可是身侧的手攥紧成拳而勒得泛白的指关节被他隐藏在身后。
“没有我,你就无法使用你的力量。”
他说,“你就算再讨厌我,也必须把我留在你身边!”
明亮到灼眼的巍峨大殿之中,纯金色的荷鲁斯之眼的头饰那绚目的金色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于让人看不清一言不发的年轻法老王脸上的神色。
只是那双灼红宝石般的瞳孔从金色额发的缝隙中透出来的目光,利刃一般刺到王弟的脸上。
那令人畏惧的极具魄力的视线却是再一次让年少的王弟笑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说出的话却是很有可能再一次掀起法老王怒火的炸弹。
他说:“就算我的确是曾经将你当做那个人的替身,那又怎样?”
他紫罗兰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和绯红瞳孔对视,再一次重复。
“就算我以前真的把你当做那个人……那又怎样?”
他说得极轻,却是咬字清晰一字一句,像是故意要让亚图姆听得极清楚,根本是故意要掀起亚图姆的怒火。
“我把你当做他,为什么不可以?”
他再度上前一步,迫近年轻的法老王,和对方贴得极近。
细长睫毛半掩下来,微眯双眸,唇角再度扬起的微小的弧度让他原本稚嫩的面容因为眼底掠过的一抹流光而透出几分奇异的神色。
“如果我死了,你看到一个和我一摸一样的人,难道不会把那个人当做我?”
何况在他看来,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就算我在一开始把你当成了他,可是这么长的时间里,陪在我身边的人……是谁?”
他再度迫近一步,步步紧逼的姿态。
虽然因为身高而不得不仰着头,可是对视的气魄却完全不输给法老王半分。
“我命都可以不要也要去救的那个人,就算夺走了我的性命我也可以原谅的人,让我留在埃及的那个人——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你难道不知道那是谁!”
“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你都看不明白?”
埃及王弟伸出双手,猛地揪住少年王胸口的衣物,狠狠地将其的头拽下来。
“说要护着我的是你,强行留下我的是你,叫我别离开也是你,你说我是埃及王弟,你让我成为了你的王弟——事到如今你怎么敢说不要我!”
“你这是在指责朕?”
少年王盯着游戏的绯红色的瞳孔中透出的目光仍旧是冰冷的,此刻却隐藏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一瞬,他们彼此的脸贴得极近,几乎相触的鼻尖,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的温度。
“还是在胁迫朕?”
“没错,我就是在要挟你!”
年少的王弟毫不示弱地回盯着他,完全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怒火。
“我好歹也是你的王弟,埃及的王族!你要是敢赶我走……”
他狠狠地磨着牙,喘了口气,不管不顾地一口气就怒吼了出来。
“你要是敢赶我走,我到了下埃及就立刻起义带着人打回底比斯把你推翻了篡了你的位我自己来做这个法老王!!!”
他当时怒喝得痛快,可是这句话一出口,怒火上脑的游戏在意识到自己说什么的时候整个身体就是一僵。
清醒过来的理智就像是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满腹怒火烟消云散,揪着亚图姆胸口衣物的手也僵得如抽筋般一下子松了开来。
一时间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消耗殆尽,他心惊胆战地抬眼向上看去,只认命地等着亚图姆的滔天怒火将他烧成灰烬。
年轻的法老王低着头看他,浅褐色的俊美的脸因为他刚才那句话而露出了明显错愕的神色。
然后,亚图姆的眉紧紧地皱了起来,抬起的右手掩住了唇的同时也掩住了下半边脸。
少年王侧过头去不去看游戏,皱紧的额头,微微扭曲的眉眼,还有那放在身侧攥紧了的拳。
那拳大概是因为气到了极点而微微抖动着。
他侧着头,放在唇边的右手挡住了大半的脸,额头金色的发丝垂下来又让他绯红的眼若隐若现的看不清楚。
年轻的法老王沉默着,一言不发,似乎是在努力压制自己濒临到极限的怒气。
这种诡异的气氛让游戏越发心惊胆战了起来,努力拽着亚图姆的手臂不放想要解释,可是亚图姆却似乎不愿听他解释。
游戏转到右边,他便把脸转到左边。
转到左边,他又把脸转到右边。
总之他就是不愿意对着游戏的脸,似乎已经对其嫌恶到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呃……那个,王兄,等等,我、我一时……”
年少的王弟一时间手足无措,他使劲摆着手,努力想要将那句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几句话吞回来。
他就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只差眼泪汪汪地绕着主人打转转了。
“我不是故意——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一时气急……”
“篡位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呜……”
结结巴巴地怎么都解释不清,游戏只觉得自己头都快爆炸了。
怒火一上头就不管不顾地说出那种近乎要挟人的话,难怪王兄会气到不想再看他一眼。
“我我…………”
明明知道王兄最忌讳的是什么,他偏偏就撞上了什么,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游戏心虚得厉害,他头疼了半响,终于受不了这诡异之极的气氛干脆一鼓作气伸手一把抓住亚图姆的右手手臂吊在他身上使劲一拽。
他带着视死如归的神色直视亚图姆的目光张嘴想要说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只求坦白从宽来个痛快。
可是在看到亚图姆脸上的神色一瞬,王弟的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白由白变黑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他好不容易鼓足的浑身的气势在一瞬间就泄了个干干净净,紫罗兰色的大眼睛瞅着他的王兄,露出委屈之极的神色。
“…………王兄。”
那是埃及的小王弟弱得不能再弱的蚊子般哼唧哼唧委委屈屈的声音。
“噗。”
这是埃及的法老王不是回答的回答。
好笑吗很好笑吗非常好笑吗——
游戏鼓着腮帮狠狠瞅着那终究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闷笑的法老王,白瓷色的软软的颊都气鼓了起来。
他忍着气认真想了想。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刚才一时脑溢血喊出来的话的确挺好笑的……
起义打回底比斯推翻亚图姆篡位什么的,现在连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汗颜。
年少的王弟睁大了紫罗兰色的眼不满地盯着还是侧着头不看他的法老王,当发现自己伸出的双手还拽着浅褐色的手臂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
然后,他的手稍微松了点。
略微向上,覆在那只浅褐色的右手的手心和手背之上。
双手轻轻合拢,将那只大手握在双手之中。
从手心中传递来的是一种冰冷的感触,游戏的目光低下来,落在被自己握住的那只手上,露出一点诧异的神色。
浅褐色的肤色,在他的记忆中总有着暖暖的温度,此刻却冰凉得不像是活人的体温。
大概是注意到游戏的动作,亚图姆也回过头来。
当看到那双握着自己的手时,他微微皱了皱眉,手动了动,似乎想要抽出来。
可是才动弹了一下的手在下一秒就被紧紧地握住,虽然只要用力,就可以将其甩开,可是年轻的法老王只是皱着眉看着王弟,却不再强行将其推开。
纯金色的额发在他浅褐色的额上晃了一晃,发丝的阴影掠过他艳红的眼底。
那影子让他瞳孔深处的神色越发复杂了几分,眼底流光掠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低着头注视着捧在手心中的冰冷的手的游戏却并未注意到亚图姆的目光。
“我没办法再帮助你了是不是?”
他问,语气中隐隐有着掩不住的失落。
他已经隐约察觉到了,即使他和亚图姆在一起,亚图姆似乎也无法使用力量。
因为即使这样握着对方的手,即使彼此之间是最为坦诚清晰的灵魂状态……
西蒙说,灵魂的接触是最接近彼此的距离。
可是此刻他们之间如此贴近的距离却比不过曾经仅仅是身体相触时的温暖。
眼角忍不住有些发酸,游戏却没有抬头,因为他不知道会从已经重新控制住自己情绪的法老王那绯红色的瞳孔深处看到什么。
太在乎所以不敢去看。
他微微低下头,白色的柔软的额头轻轻贴上了浅褐色手指的指背。
即使无法再从对方得到温暖,也还是想要尽可能将自己的温暖传递过去。
他闭上眼,细长的睫毛悄无声息地掠过手指之间细微的缝隙,那种感触让浅褐色的手指微微一动,又安稳了下来。
然后,那只手突然动了起来,游戏抬起头,睁眼看见那手挣脱了他双手的牵制。
他仰着头,注视那离他而去的手的眼底露出一点黯淡的痕迹,脸上无法抑制地流露出失落的神色。
他仰着头只是看着,却再也没有了去追赶去捉住的勇气。
微眯的紫罗兰色瞳孔深处倒映着那浅褐色的手指的影子颤了一颤,似乎要闭上。
可是下一秒,那双眼蓦然睁大。
那挣脱了他的束缚本该离他远去的手再一次伸过来,指尖碰触他颊边的感触让游戏睁着眼睛有些发愣地和亚图姆看过来的绯红瞳孔对视。
他下意识抬起手想要再一次握住那悬在自己颊边的浅褐色的手腕。
抬起的左手悬停在半空之中,似乎是在犹豫不决。
“从看到你的那一刻,朕就一直在想……”
在金色额发的阴影的覆盖之下艳红色调增添了一抹浓郁的绯红瞳孔注视着游戏。
它看起来是毫无波澜的平静,眼底深处却隐约透出一丝困惑而复杂的痕迹。
年轻的法老王平缓的声调却是震透人心的低沉而极具魄力。
“……你说的话有几分可以相信。”
年少的王弟目光黯淡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因为迟疑在悬停在半空中的双手再一次动了起来,只是改了方向不再向上而是伸向了前方。
王弟伸出的双手,指尖轻轻地揪住了前方它所能够着的法老王柔软的衣物。
他说,微仰着头和那双透出试探的锐利目光的绯红瞳孔对视。
然后,他的唇紧紧抿了起来。
那张稚嫩的脸上露出一点赌气的神色,双手死死地揪住对方的衣物不放。
少年王挑眉看他,他憋着气鼓着颊就是抓着不放。
“放手。”
“……”
“放手。”
年轻的法老王再一次重复,略微提高了声调,显得有些不悦。
游戏闷声不吭地就是不松手,攥紧的手指几乎要把对方的衣物揉皱。
他瞪着亚图姆,似乎想努力表现出凶狠的要挟人的神态,可是略显扭曲的脸却看起来委屈得像个马上要大哭大闹要糖吃的孩子一般。
埃及的少年王用锐利的目光瞪了他的王弟半晌,看着他的王弟那副倔强的表情终究还是目光先软了一软。
他侧过头去。
“放手。”他说,侧颊上的神色看起来很是冷淡,“朕不会再赶你走了。”
“这种时候安分点,先出去再说。”
得到想要的承诺的王弟眼睛一亮,抬起头向少年王看去。
可是他看了看自己揪着对方衣物的手,稚嫩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色。
他大概是在担心万一王兄反悔的话……
他还在犹豫着,那见他迟迟不放手的少年王回过头来不耐烦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游戏手一抖就缩回了手,只是眨巴着眼可怜巴巴地瞅着转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的亚图姆。
眼见亚图姆大步向前走去,他也急忙亦趋亦步地跟了上去。
“别多想,不会赶你走的。”
“…………”
“只是在刚才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什么?”
因为听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游戏快跑了两步,想要追上去凑到总是前他一个身位的亚图姆的身边,好让自己能听得清楚一些。
可是他刚向前一跑,前方的少年王却突然停下步伐侧过身来。
突然向他伸来的强劲有力的浅褐色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猛地向前一拽,本就向前倾斜着身体的游戏在竭力想要刹住脚步却无法化解惯性的同时再被这么一拽,顿时脚下一个踉跄,向前一头栽进了他的王兄的怀中。
结结实实地撞上对方胸口的鼻子酸疼得厉害以至于让他忽略了那握着他手腕的浅褐色的手勒紧到让人疼痛的力道。
年轻的法老王低着头注视着苦着一张脸揉着红红的鼻子的王弟,线条锐利的唇角隐约一掠而过的弧度。
刚才游戏突然大放厥词虽然让亚图姆很不爽,但是却正是那一瞬却让亚图姆想明白了过来。
以前是被王弟折腾昏了头,居然连最简单的事情都忘记了。
右手按住游戏的肩,少年王微俯□,将唇贴近对方的耳边。
在低下头的一瞬,浅褐色颊边垂落的金色发丝掠过王弟的眼角让那双浅紫色的眼因为觉得有点痒而轻轻眨了眨。
“朕想要的东西,直接抢到手就好。”
“……哈?”
还在揉着酸疼的鼻子的王弟傻傻地站着,并未发现彼此间的姿势已经让他整个人都囚于对方的手臂之中。
他侧头,却看不到他的王兄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在他侧过头来时几乎碰触到他的唇的那从金色发丝中露出来的浅褐色的耳廓。
他即将呼出的一口气下意识顿了一顿,觉得吐到对方耳上似乎有点奇怪。
努力想要避开的时候,游戏这才发现因为被抱得太紧无法拉开彼此的距离,而他也不能总憋着,于是不可避免地将那一口温热的气息落在对方最接近耳垂的下方的颈上。
他几乎能看到颈上那细小的绒毛因为他呼出的气息而晃伏下去,那不知为何让他觉得脸有些发烧。
【王。】
突然在脑海深处响起的呼唤让那几乎是以耳鬓厮磨的姿势贴在一起的两位都怔了一怔。
年少的王弟是因为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而这一次那个声音却似乎不是在呼唤自己而奇怪地怔住了。
难不成这个声音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王兄也……
而年轻的法老王却是因为第一次听到这种在脑中响起的奇异的呼唤而皱起了眉,突然心有所感直起身体向上方看去。
当然,他什么也没能看到。
【埃及的法老王……】
前一秒还极为微弱,这一次已是清晰地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亚图姆看向游戏,而游戏使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年轻的法老王微微眯起了眼,他总觉得这个呼唤着他却能让他和王弟两人都听见的声音并不像是在刚刚才突然响起——那更像是一直在持续不断的而在刚才的一瞬间才被他感觉到的奇异的呼唤声。
【如果您已经能听见吾之声……】
【请呼唤吾之名……】
“什么……名?”
埃及的王弟露出困惑的神色,抬起头看向闭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少年王。
少年王额上黄金的荷鲁斯之眼的头饰与金色的发丝交相辉映闪耀着世界上最美丽的光华,那最为纯粹的金色落进了王弟的眼底。
心脏就在这一刹那莫名地狠狠一跳,年少的王弟蓦然睁大了双眼。
他张着唇,却因为过于惊愕而发不出一点声音。
难道——
【以至高无上的太阳神拉的名义,流着伟大的拉的血脉的法老王啊……】
【以黄金神器为证,在拉的荣光之下,吾将遵从王命降临大地守护埃及。】
【吾之名为————】
被黑暗笼罩的帝王谷之中突然闪耀出比太阳更为耀眼而灼热的金色光芒。
黑暗在光芒之下无所遁形。
那就像是天空之上伟大的拉睁开了双眼,照耀大地。
有着美丽的金色双翼的拉神的使者之龙遵从有着神之血脉的法老王的命令在拉神的荣光之中降临埃及大地。
宏伟的帝王谷逐渐被浓郁的黑色雾气笼罩,阴冷的旋风四处刮了起来,却未能驱散聚拢的黑色雾气,反而越发衬托出黑暗吞噬帝王谷的可怖。
清澈的尼罗河水面折射着天空正午时炽热的阳光,静静从埃及的王都底比斯的中间流畅而过。
一河之隔,对岸的生者之城仍旧是如往昔般喧闹繁华,熙熙嚷嚷的人群在这个华美的城市之中穿梭来往,丝毫不知对岸那一场凶险非常的战斗。
守护帝王谷的方尖塔高高矗立在谷口,常人所看不见的光的结界将整个帝王谷笼罩起来,让外面的人看不到丝毫异常。
结界一破,那些仍旧在王都之中或是辛勤劳作或是玩乐的人们便是首当其冲被献祭于黑暗邪神的祭品。
拉的大祭司西蒙站在守护的石碑之前祷告,脚下突然又是一阵强烈的晃动。
他所感应到的从帝王谷深处传来的突如其来汹涌喷发的邪恶的黑暗力量让他睁开了眼睛,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担忧神色。
但也只是看了这一眼,他再一次闭上眼。
他老了,维持帝王谷的结界,这就是他现在唯一能做而且必须去做的事情。
其他的,只能交给年轻人了。
震动的帝王谷深处那一瞬间爆发的黑暗力量渐渐散去,或许是因为耗了太多的力量,就连黑色雾气也显得稀薄了许多。
可是上空正午时分最火热的阳光却仍旧无法穿透到这一片黑暗之中。
年轻的盗贼王站在他那强大的魔物的右肩之上,敞露的深褐色肤色的胸口微微起伏着,颊边狂野的发更显得灰白了几分,那双血红色的瞳孔透出狰狞阴冷之色。
他的四周已经不见栗子球的踪迹。
为了一举击溃那个烦人的低等魔物,他再一次借助了邪神的力量,即使那会给他的身体带来不小的负担。
他把这个仇记在了埃及王弟的身上。
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王弟垂死挣扎的话——
巴库拉如此想着,阴鸷目光向下方看去。
那一度被无数个栗子球包围保护着的年轻法老王和王弟此刻已经曝露在盗贼王的恼恨的视线之下。
他们侧身躺在地上,闭着眼依然处于昏睡之中,满身染得都是污尘。
黄金的积木安静地躺在他们之中,看不到丝毫动静。金色的细绳蜿蜒着,渀佛是从王弟手指的缝隙中延伸出来,缠绕到了法老王的身上。
盗贼王血红色的瞳孔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蜷缩在碎石地面的埃及王弟的身上,有着明显的恼恨,但是眼底深处却又隐约透出奇异的神采。
可是那微弱的神采一闪而过,巴库拉的颊上的疤痕扯开了一些,露出冷笑。
盗贼王的魔物迪亚邦多听从了主人指示,俯下巨大的身躯,有着尖锐利爪的手伸了下去,避开那安静躺在碎石之中的黄金积木,将那两个人抓在了手心之中。
迪亚邦多不耐烦地一甩蛇尾,粗大的蛇尾轻易地挡住了远方几个残余的自不量力的人类用尽最后力量想要阻扰他却连让他稍微停顿一下都做不到的渺小的攻击。
然后,他一口黑色火焰喷了回去,那几个人类狼狈躲开,再也没了反击的力量。
然而刚才一下阻扰之中,迪亚邦多却因此而没有注意到那缠绕在王弟手上的金色细绳连带着将黄金积木吊了起来。
他巨大的手将两人捧在掌心之中托起到他的主人脚下。
巴库拉将短剑从华丽的剑鞘之中拔出来,纵身跃到了迪亚邦多的手掌之上。
他以居高临下的礀态俯视着躺在他脚下的埃及王和王弟,血红色的瞳孔之中流露出又是得意又是凶残的目光,那让他本就狰狞的脸越发显得阴鸷而可怖。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高举起手中的短剑,一口气刺了下去——
悬在半空之中的黄金积木像是被什么扯动一般猛地一晃,突然间爆发的金色光芒透过迪亚邦多巨大的指缝从下方刺穿了漫天的黑雾。
那炽热得近乎纯白的金色光芒刺得巴库拉的眼睛在一瞬一阵剧痛,连手也在半空中顿了一顿。
可是只是这一顿,巴库拉也不顾自己被强光刺得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的眼,发狠将手中的短剑刺了下去。
一道宛若实质的光盾挡住了他刺下去的剑刃。
黄金的积木飞了起来,悬浮在空中。
纯金色的光芒笼罩住了两个埃及王室的血脉,带着他们高高地飞向天空。
金色光芒所到之处,黑雾皆是烟消云散。
那团金光远远地飞到半空之中,那伫立着奥西里斯雕像此刻却已被劈开了半截的崖壁附近,然后,那浓郁得让人看不清的金光渐渐淡开。
它并非是减弱,而只是不再像刚才那样炫目得让人看不清楚而已。
埃及的法老王和王弟的身影从淡下来的金色光芒之中显露了出来,少年王胸口近乎透骨的巨大伤痕此刻被细碎的白色光点覆盖着,一点点淡化开来。
游戏睁大眼看着悬浮在他们之间的黄金积木,他胸口生命之符的印记一闪一闪浮现出纯白色的光来。
年轻的法老王睁开他绯红得如同灼烧红宝石的瞳孔,伸出手握住了身前的黄金积木。
他低下头,王弟抬头。
不需多言,对视的一眼已经足矣。
少年王侧身,锐利中带着强大魄力的火焰瞳孔远远地和盗贼王怨毒的血红瞳孔对视。
盗贼王冷硬的目光盯着法老王,被侵蚀成黑色的黄金钥匙在他敞露的深褐色胸口闪耀着幽暗的光芒。
他脚下的魔物迪亚邦多似乎感受到主人几欲爆发的憎恨和不甘之意,巨大的蛇尾不安地翻动,打碎了数座崖壁,发出震天的嘶吼声。
埃及的王弟离开了那团守护着他的金色光芒,浅白色的光辉若隐若现的浮现在他的周身,不如金色光芒那般炫目,却是柔和了许多。
他向下飞去,一路上残留下的白色光点在黑暗之中撒下弧度。
紫罗兰的瞳孔之中清晰地倒映着那个人的身影,他的右手急切地向前伸去。
渀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一直垂着头似乎已经毫无声息的人在这一刻突然勉力抬起头来。
深紫色的瞳孔和向他飞来的游戏对上,那目光有些恍然,也有些模糊。
纯金色的发丝掠过他白色的颊,意识还有些模糊,他却下意识也抬起右手,尽力向前伸出去。
有着相同白色肤色的手相互交握的一瞬,他额头浮现出的荷鲁斯之眼的符文在一瞬爆发开来,那将他钉在崖壁之上的三柄暗光化作的长剑烟消云散。
谁也没有注意到,与此同时,他耳上的的一个黄金耳饰突然划过一道极为细小的红色弧光。
【还有我在啊,另一个我。】
渀佛一根细长的钢针钉入脑海深处,剧烈的痛楚让他没有看清在脑中一闪而过的影像。
待回过神来,他却再也想不起刚才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
他按着头怔怔地想着,那扶着他的双臂带着他从空中缓缓降落在地的游戏见他只是按着头一言不发,眼底不禁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那伤……还好吗?”
虽然那三把无形的暗光之剑消失的时候,并未在另一个他的身上留上伤痕,游戏还是很担心。
游戏担心的询问声让他下意识抬起头,注视着那张稚嫩的和他相似的面容,眼底的神色越发恍惚了几分。
游戏向他飞过来,伸手握住他的手的那一瞬,好像和意识深处的某个场景重叠在了一起……
为什么他会觉得,以前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
【你不要总是一个人去面对,还有我啊,另一个我,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他的唇动了一动,似乎在下意识中想要吐出什么……
“王弟!”
传来的喊声打断了他即将吐出口的那两个字,也将他的意识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深紫色的眼半掩了稍许,再一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清醒了起来。
而半跪在他身边的游戏在那一声喊时便转过头去看向正向这边奔来的数位大神官,因此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
他靠着崖壁坐在地上,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昏昏沉沉的脑子更清醒一些。
“王弟,王他……”
面对着数位大神官焦灼的询问的目光,年少的王弟松开扶着身边人的手,站起身来,只是那坐着的人仍旧是紧紧地抓着游戏的手。
游戏一怔,也回握住那抓着自己的手不再松开,然后转头对神官们露出了安抚的笑容。
“没什么好担心的。”
埃及的王弟对大神官们说,话语是笃定的,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
“王兄会赢的。”
没有人可以战胜埃及的法老王。
游戏比任何人都相信这一点。
他抬起头,向着天空之中有着最为炫目的光辉的方向看去。
而其他人也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一齐看了过去,几分期盼,几分希冀,带着全部的托付。
——我埃及伟大的法老王,您不朽的灵魂守护着埃及大地——
王都底比斯微微颤抖了起来,所有人都在这一瞬停止了动作。
他们或是诧异或是激动的目光看向了王城之中的正中央,埃及王宫所在之地。
矗立在天地之间的气魄宏伟壮丽的拉的神殿突然闪耀出金色的光芒,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所有王都的埃及子民的脸。
而他人看不见的那座供奉着三神石板的巨大地下宫殿之中也突然迸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那渀佛是拉神降临大地的金色光辉让所有埃及子民都在一瞬间带着几分诚惶诚恐和十分的兴奋感跪伏在地,向着神殿所在的方向,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用最为谦卑的礀态顶礼膜拜。
整座王城的子民在这一刻都用自己最为虔诚的心向展现拉的奇迹的神殿祈祷。
某种看不见的光从他们身上漂浮出来,飞向神殿。
那道冲天而起的金色光柱在接受了埃及子民的信仰之力之后越发庞大壮观了起来,几乎笼罩了整个神殿之地。
若是仔细去看,隐隐可以从刺目的光柱中看到舒展开的巨大的金色双翼。
下一秒,它蓦然化作一道弧度夹带着几乎压迫着整个埃及大地的庞大气势飞向尼罗河彼岸的帝王谷。
“朕以法老王的名义打开古老的契约——”
召唤守护埃及的拉的使者降临大地!
胜过太阳灼热的金色光芒刺穿了弥漫在整个帝王谷的黑色雾气。
那只是一刹那,整座帝王谷的黑暗便已烟消云散,正午时分的阳光并未落下来,因为此刻充溢了整座帝王谷的金色光辉以势不可挡的傲然礀态占据了大地。
那渀佛是金色阳光融和而化身的连带一根极细的羽毛也几乎是最为纯正的金色的太阳神拉的使者降临埃及大地。
拉的翼神龙。
它展开的巨大的金色双翼几乎覆盖了整个帝王谷,却并未给帝王谷落下阴影。
它极美的身礀展现在天地之间,带来的是拉的荣光。
它呼出的几乎是压迫着大地的气息,强调着拉的威严。
它伴于埃及年轻的法老王身边,环绕的礀态,无声地宣告着拉对于埃及之王的宠爱。
挑战被拉庇护的法老王,即是在挑战拉的威严,拉神的使者代蘀埃及神灵将雷霆之怒降临大地——
盗贼王巴库拉站在他那人身蛇尾的魔物肩上,渀佛会渗出血来的血红色瞳孔一眨不眨地恶狠狠地盯着天空之中那有着不可思议的美丽身礀的黄金之龙。
四面八方照过来的金色光芒渀佛是无数道利剑穿透着他的身体。
那笼罩着半个天空的黑色的影子疯狂地涌动着,却终究无法再向四面金色的光芒拓展开哪怕一点点微弱的空间。
巴库拉就这样冷冰冰地站着,身侧握紧成拳的手指的指尖深深地刺入掌心之中。
他血红色的眼看着天空,有着毫不掩饰的怨毒和不罢休。
然后,他唇角上扬的一抹冷硬的弧度扯开了颊上狰狞的疤痕,黑色的火焰从他胸口的黄金钥匙一瞬间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连带着巨山一般高大的迪亚邦多和遮蔽了半个天空的黑色影子都渀佛被蔓延到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
天空之中那渀佛是金色阳光融和而成的翼神龙舒展开它纯金色的双翼。
一个扇动,狂暴的飓风便刮遍了整个帝王谷。
那金色的双翼上燃烧起了金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天空。
然后,那滚滚的金色火焰如大海连绵不绝的波涛一般向地面汹涌而去——
它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在一瞬间就整个吞噬了那几乎是自我溃散一般迎上来的黑色的火焰。
毫无阻碍,连一秒的停顿都没有。
被金色火焰沾染上的蛇怪迪亚连一声惨嚎都来不及发出便融化在火焰之中,额头细小的冰的碎片应声落地。
被击溃的盗贼王吐出一口血从高空坠落,最后一眼瞥向的是王弟所在的方向。
迪亚身后的影子中那曾经强大的让所有人都为之仰望匍匐的黑暗力量这一刻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一瞬间就被燃烧殆尽。
只一刹,金色火焰像是盛开的金色花朵般燃烧遍了帝王谷之中,连一点细微的黑色光点都不曾留下。
拉的翼神龙展开它阳光雕琢般的金色羽翼环绕着年轻的法老王,额头上尼罗河水般碧蓝色的宝石闪耀着清澈的光。
【埃及的法老王啊……】
【吾遵从古老的契约降临埃及大地,吾在此认可王的力量成为王的仆人。】
【伟大的法老王,请务必将埃及带向拉的荣光。】
它的话在少年王脑海深处响起的时候,少年王手上的黄金积木和浅褐色的额头上也同时浮现出金纹的荷鲁斯之眼。
当荷鲁斯之眼的金纹的光黯淡下去的时候,拉的翼神龙也化作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之中。
而后,一切归于寂静。
正午炽热的阳光终于再一次落入帝王谷之中,年轻的法老王落下大地,身后鲜红色的披风飞舞如展开的鹰的羽翼。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那一瞬间的逆转让诸位大神官都只能屏息注视着一切而做不出任何反应。
直到法老王降落地面之时,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
他们的眼中终于渐渐找回了自我的意识,露出激动的神色。
他们向正在缓慢降落地面的少年王迎去,脸上有着不需要遮掩的欣慰和感慨之色。
年少王弟那明显放松下来的目光从法老王的身上移开,看向法老王的身后。
拉的翼神龙含怒一击,在秒杀迪亚邦多的同时,也将迪亚邦多身后那靠着尼罗河边的大半的崖壁轰塌了大半截。
从半空之中摔下的盗贼王伏地躺在被那一击轰出的悬崖边上,血从身下流出来,已是淌了一地。
那身体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气息全无。
让游戏眼睛一亮的是跌落在巴库拉身边的闪着红色光芒的冰的碎片。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站起身就向它跑了过去。
在巴库拉身边半跪下来,他捡起那个小小的融着细小红色火焰的冰块,使劲擦了擦,将上面的灰尘擦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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