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迹。
在她身边,五阶圆角晰被从肚腹处划开了一道极大的口子,背部从正中剖开了一个大洞,血液早已经凝固,露出狰狞的伤口。
华香早已经将那妖兽的内丹取了出来,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前些日子装进去的灵兽肉干,用了丹鼎在细细地烹饪。
这些日子下来,白晨曦的饮食都是华香在处理,她的手艺极好,且十分懂得利用妖兽肉中的灵气来调养身体。白晨曦连续不断地战斗了十天十夜,还能够支撑不倒,华香的药膳功不可没。
如今他们已经来到了千重塔第八层。
虽然一路顺畅无比,可白晨曦心中却是隐藏着无尽的担忧。不该是这般的简单的,得到妖兽承认,或是打败它,或是得到它的承认。按照妖兽狡黠的性格,在发现实力及不上自己的时候,都该是主动认输,承认了她,同时也会为她增加难度。
可现在每只妖兽几乎都是拼命地跟她战斗,全部像是失了神志一般。
事情委实有些不对劲。
白晨曦站起身来,望了望从洞口射进来的阳光,一张清隽绝伦的脸蛋浮光掠影般从她眼前闪过。
五月初八之期……快要到了。
……
魔门殿前,每位魔修都战战兢兢地立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十天下来,不仅阵法没破,魔门大殿他们竟是也未拆除成功。
那位魔修大人的脸色……已然黑的能出来墨汁了。
可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谁会知道那魔尊殿的传承会突然被启动?居然还出现了一个蚕蛹般的防护罩,生生将他们这些低阶魔修狂暴地扫了出去。
就算看不起他们的修为……也没这么侮辱人的吧?
魔修们很郁闷。
柳青岩很狂躁。
双目沉沉地望着眼前那如同蚕蛹般细细包裹住的白光,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实力生出了懊恼之心。
那么强横无匹的能量,只有他最为鼎盛之时才能够用出。当年他为了庇佑手下魔修,才划出了这般阵法,竟是没有想到,现如今这阵法竟是连自己也排斥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的,魔尊才不会承认呢!
柳青岩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颗圆润的珠子,定定地瞧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那嫣红的珠子捏碎,整个人都撞进了火红的炫目光晕中。
一边的黑蛇目眦欲裂地狂吼着什么,柳青岩却是面容冷静地将喉口间的血咽下,沉了沉眸子,直直冲向了那暖白的光晕。
彻底融为一体。
纵使他的修为比不上从前,可拼尽了毕生修为的全力一击,威力自然不可小觑。
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柳青岩勾了勾唇角。
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别怕,我来了。
48相遇
( 温暖的药浴妥帖地包裹住莹白的身子,白蛇微阖着眼懒洋洋地蜷缩在大理石搭砌的浴池中,混合着多种珍稀灵草的药水顺着那翻起的鳞片缓缓滑过,细细的灵气悄然入体,滋润着它早已经不堪重负的脉络。ww
白蛇舒适地伸了伸尖尖的脑袋,雪白的身体在药浴中打了个旋,慢慢睁开了黑亮的豆眼,眼中血色的红丝一闪而过。
早已等在一边的黑衣少年见它醒来,极为迅猛地冲上前去,将它整个抱紧自己的怀里。原本紧绷的俊颜蓦地舒展开来,荡出一抹极为欣喜的笑意——
“小白,你醒了!”
“嗯。”白蛇淡淡点头,眼神在黑衣少年身上逡巡片刻,赞赏地点头,“这么些年不见,你竟是进阶了,恭喜。”
黑衣少年神情激动地点了点头,却在目光接触到白蛇身上尚未泯灭的痕迹时,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道:“苦了你了,修为竟是跌到这个地步……”
白蛇瞧出他眼中的涩意,并不大在意,淡淡道:“能留的一息等待魔尊归来已经是我最大的福气,不过是一身修为,日后多多苦练,也就找回来了。”
黑蛇勉强点了点头,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小白看事情永远是淡然如水的态度,大抵是与它本身的水属性有关,总是云淡风轻的,仿若世间任何事儿都不放在心上。
被焚冥度强行禁锢二十多年,各种秘法阵术几乎是毁了它的魔体,可在它看来不过是小事儿一件,能活着便是最大的幸运。
就连说到修为倒退,它也能浑不在意。怎么能不在意呢?辛苦修炼数千载的修为呀,那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重修回来的。
更何况,它本身的体质也限制了它修炼的速度。
他们既不是灵兽也不是妖兽,它们是世间稀少的魔兽,修为进阶绝非灵兽妖兽可比。
普通妖兽要达到修为八阶便可成功化为人形,可它们却要修到十阶才能堪堪化作原形。ww
魔族的修炼法门一向残忍而无情,魔兽的进阶自当也是需要一番血腥暴力才能成功。当年他们追随魔尊飞升天界,抛情绝爱,以杀入道,修的满身的煞气,成功修成十二阶大圆满,顺利飞升。
可一场仙魔大战毁掉了他们的家园,魔修历来无休止的征战也让魔族内部四分五裂。
他们那一战的失败,让魔尊成为仙魔两界的笑柄,那些背后捅刀子的人更是趁着魔尊受伤之际发动进攻,将魔尊的魔体彻底摧毁,若不是他们一群死忠的手下拼死相互,魔尊的神魂怕都要被彻底销毁,彻底消散。
白崇那日从天界坠入人间,身子正是虚弱之际,让了焚冥度钻了空子,将它彻底挟制,竟是定下了血契!
若不是白晨曦强行剥离了他们的血契,就凭焚冥度如今已死,白崇怕是也不能好活。
所以,能留下性命,纵使苟延残喘,也足够让他欣慰。
一想到白晨曦,白蛇便抬头望向了黑衣少年:“尊上的那个小徒儿呢?还没有找到么?”
小黑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咬牙切齿道:“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怎么了?”
“她触动了禁锢千重塔的阵法,重新开启了千重塔,千重塔在沉睡中被强行开启发出了保护光罩,魔尊下去寻她了。”一想到自家魔尊将血灵珠捏爆的场景,小黑便目眦欲裂。
血灵珠!那可是血灵珠啊!
魔尊费尽了心血从黑市抢夺回来的血灵珠,他居然就这么直接捏碎了!
小白闻言皱了眉头:“千重塔的防护阵法……若是魔尊实力顶层的时候还可破,可如今魔尊实力稍减,怕是不能进了那阵法吧?除非……有了血灵珠?”
“对!”黑蛇恨恨道,“前些日子魔尊从黑市寻来了血灵珠,本是打算借着五月初八之日与白晨曦融合,巩固魔体。可现如今血灵珠已毁,什么都完了!”
白崇低伏了身子,略为沉吟片刻,忽而便松了心绪,展颜笑道:“五月初八,距离如今可只剩五天了……”
小黑点头茫然道:“对啊,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放心!若是五月初八魔尊不能熬过去,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那便全毁了!”
“你这般认为?”小白微微晃了晃脑袋,虽然用的还是蛇的形态,可黑衣少年却完全领会了他挑眉意味深长的表情,顿时有些呆滞——
“你的意思是?”
“你先前打的主意便是让尊上与他徒儿融合,既是如此,如今他们同处一室……你还需要忧心?”
极为动听的语调,小小的白蛇淡淡说着,话语中却带了点腹黑奸诈的意味。
黑衣少年闻言眼睛一亮,与白蛇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意味深长。
……
千重塔内。
白晨曦的力气几欲透支,可她还是在连续不断地战斗。
千重塔三十层的试炼,以她如今的实力生生卡在了第九重,那只疯狂向她用来的血蜂鸟前赴后继,不畏生死。她一遍又一遍地清扫,仿若不知疲倦。
一双浅褐色的眸子里缀了点火光,与那鲜红若血的鸟儿对视的时候瞳孔都染上了一抹血色,水光浸润的眸子,亮的慑人。
血蜂鸟不过是二阶妖兽,战斗力并不强盛,先前进入此层时白晨曦还在疑惑怎么会这般的容易,可在与它们战斗的时候她才为自己的愚蠢鞠了一把辛酸泪。
纵使血蜂鸟不过区区二阶,可这种鸟类极其地喜欢群居生活,一旦一只鸟身亡,其余的鸟便如同被群点燃了炮仗,前赴后继地车轮战涌来。
白晨曦的手臂因着快速挥舞已经变得酸胀,肌肉的牵拉带来的钝痛时刻折磨着她过于紧绷的神经,每一次的挥舞,她都有一种生命走向尽头的绝望感。
可到底还是坚持下来了。
一想到自己与那人的五月初八之约,一想到自己满腔的心愿还未实现,她就算绝望,也不愿意放弃希望。
再一次使出驭剑控火术将那群鸟儿逼退,白晨曦获得了短暂的歇息,她单手撑着玉剑,膝弯微微前倾,瞧着快要跌倒。
“唰——”
“砰!”
破风声从耳后急速传来,白晨曦还未反应过来,巨大的爆破声在她身边轰然响起。
漂亮的蘑菇云般的火光冲天而起,黑色的火焰如同妖娆绽放的水墨莲花,带着一股浓重的死亡气息,卷起冰冷的、毁灭的黑色火焰将白晨曦面前那一大滩红色尽数吞没。
那原本还耀武扬威疯狂凶猛的血蜂鸟,在那样毁天灭地的火焰中,连翅膀都没来得及扑腾一下,就全部消了声,灰飞烟灭。
白晨曦瞪大了一双眼将这一幕看着,侧过头扫到那抹清隽的、熟悉的身影,浅褐色的眸子瞬间便湿润了。
那种徒然放松下来的舒适感快速将她包裹,白晨 ...
(曦只来得及向柳青岩伸出一只手,绽开一抹微笑,整个人便两眼一闭,一头栽倒了下去。
华香在远处看着,一见白晨曦晕倒立刻便冲了上来,想要将她扶起来。
谁料,早有人先她一步,将那纤弱瘦小的身子抱起身来。
眉宇舒展开来,男人笑得温和——
“我来了,别怕。”
49异变
( 漆黑的千重塔内,红衣凌乱的少女半跪在地上,白玉剑还紧紧握在手中,一道莹白的光柱兜头罩下,将她紧紧包裹其中,得到第十八层妖兽的承认之后,千重塔所赋予的灵气足以让她直接冲上了结丹期。
暖融融的灵气顺着脉络游走在她的全身,浑身上下每一处无不是暖洋洋的,那种绝妙的温柔,让人不可自拔地沉溺其中。
柳青岩闲散倚在一旁,藏青色的衣袍纤尘不染,手中汇聚的水球被他当做玩物般抛来抛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在一边瑟缩成团,委屈撇嘴的华香却是心中明白,这人哪里像是表面上这么慵懒无辜,他手上拿的那根本就不是水球,活脱脱一大杀器好么?
在这人未来之前,曦姑娘拼死拼活地还没闯过十层,这人一出现,这千重塔中的妖兽就跟中了邪一般,纷纷匍匐倒地,虔诚得犹如最忠诚的信徒。
现在才不过三天呢,竟是直接就来到了第十八层。一路上那人只是扬了扬手中的水球,那些妖兽就仿若嗅到了什么十全大补丹,一口啊呜一个,然后便妥妥地归顺了……这么胡闹的承认方式,千重塔真的是魔修修炼的宝地么?
华香抽动了小巧的鼻子,顿时有些委屈,刚刚她真的被那个对着自己抛过来的水球吓死了。她一向知道曦姑娘的师尊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可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恶趣味……她的存在难道碍着他什么事儿了么?
华香缩了缩肩膀,见柳青岩起身向曦姑娘走去,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曦姑娘没事儿,师尊大人就笑得温和如风,她的小命算是安全了。
……
“恭喜你,成功结丹。”
千重塔内残余的光柱尚未消散,柳青岩走到白晨曦身边,同样沐浴在那乳白的光晕中,淡笑着说道。
白晨曦勾了勾唇,身子还有些乏力,浅褐色的眸子却是极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魔尊留下的绝世传承,当真是无与伦比,这般的进阶速度,等爬到了三十层,我怕是可以冲击元婴了。”
柳青岩淡淡扫她一眼,见她兴奋的模样,突然不想扰了她的兴致,便极为明智地转移了话题:“下一层你自己来,还是我出手?”
“当然是我出手!”白晨曦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正巧我也想要试试身手,总是借着你的手,我可不想自己成为你的附庸。ww”
凉凉撂下一句话,白晨曦便拭掉唇边的血迹,从储物戒指中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裙,躲进了一个房间,想要换掉身上这件早就破烂的遮不住春光的红裙。
柳青岩含笑目送她进去,待那堵石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他才敛了脸上盎然的笑意,眉宇间显出一抹忧思。
这些日子下来,白晨曦大抵是没有察觉到,可是他却敏锐地发觉了千重塔的不同。
千重塔中的妖兽大多是经了他的手训练,为的不过是给手下的魔修们历练之用。为了能够最大限度地节省资源,他调`教过的妖兽最为审时度势,只要在生死关头察觉到双方的差距,妖兽便会毫不犹豫地低头认输,承认了对手。
可这些天下来,他也瞧出来了,那些妖兽们仿若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神智,只知晓进攻完全没了自我意识。
若不是他将带了自己印记的灵水灌进了它们的口中,唤醒它们对自己魔尊印记的记忆,他们怕是也不会这般轻松地就得到了承认,一路直上。
几千年不见,柳青岩对这千万年前尚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了明显的陌生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在他不可探知的地方,演变出了其他的东西,无声无息地在抹去他曾近存在的气息。
只是,希望这东西能有些眼色,不要挡了他们的道……否则,管你是妖是魔,干掉再说!
柳青岩眯了眯眼,血红色的眼珠中魔气疯狂上涨,黑色的纹路自眼底盘旋而出,却又极快地消散。
……
如今距离五月初八之期还剩下两天,千重塔内暗无天日,妖兽厚实的皮肉被玉剑割开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听得格外清晰。
两人联手解决掉一只七阶大圆满的冰雨剑鱼,白晨曦体力不支,重重往后倒去。
柳青岩眼疾手快地将她揽住,打横抱着她将她放在地上,小脑袋枕在自己肩头,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开始沿着娇嫩的脖颈,在那已然发育得凹凸有致的玲珑身体上缓慢游走。
隔着薄薄的红纱,那触感轻柔的大手存在感异常强烈,所过之处,每一寸的肌肤都情不自禁地颤抖,连带着那娇娇软软的身躯都开始不自主地抖了抖。
白晨曦咬牙忍了忍,才没有将那几欲冲出喉口的呻`吟压下。这几天来,她觉得自己已经适应这般的亲密接触了,可每次经历,却还是仿若初次,羞恼的让她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自从他们冲上了第二十层,她的身体就像是被过度诅咒了一般,开始变得软绵昏沉,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儿。
华香与柳青岩都还好,就只有她一人像是打了催生素一般,整个人开始衰老、憔悴,皮肤快速地枯皱了下去。
白晨曦惶恐至极,每天昏昏沉沉地睡着,心中却是被巨大的阴霾布满——毕竟,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忍受自己一夜之间少女变老妪。
就在她满头的青丝开始变成白发的那一天,一直沉默地看着她的变化的柳青岩,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将她抱在怀中,细致地抚摸遍了她每一寸的肌肤,动情时还会轻轻地吻她。
不过这人应当是从未亲吻过女子,所以吻得十分的生涩,可是这般生涩的吻和让她有些屈辱的抚摸,却让她每时每刻都在疼痛的肌肤好受了许多。
那种龟裂大地久逢甘霖的感觉,宛若新生。
白晨曦捏住了柳青岩后颈处敏感的肌肤,掐了一把,强压下自己心中的那点羞赧,配合着他的动作,运行着体内的灵气,游走于全身。
脑域中的白皮书早在柳青岩第一次对她这般动作时,便清楚地告诉了她,这般的爱抚也算是双修的一种,不过更加的温和,需要男修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力。因为,这完全是一件女修得利的事情。
柳青岩那抚着自己的手指,每动一下,那就是一丝的真气流入她的体内。以己身灵气温养别人的举动……这个一向冷清从未考虑过别人的魔尊,怕也是第一次做。
所以,白晨曦纵心中羞赧的同时,却也暗自感动。
为魔者,当灭情绝性,狠辣凶残,手中人命之多犹如过江之鲫。
而柳青岩身为一介魔尊,他的狠辣绝非一般的魔修所比。白晨曦曾经有幸在魔尊殿待了一个月,那一个月中她经常会去魔尊殿后院的一块石壁前,瞻仰瞻仰那位魔尊的生平。
当时她就看到了他那“战功彪炳”的过去。
她知晓这世上有许多许多的人恨他,也有许多许多人骂他。
可是这世上同样存在了一批 ...
(疯狂拥护他的支持者。
修真界,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对于魔修来说,这更是真理中的真理。他们此刻不杀了你,那么下一刻他们或许就会在你手里身首异处,形神俱灭。
那些谴责他们的,不经历他们的苦难便只会在那里抨击他们道德沦丧的人,若是你们也曾被逼上绝路,体会过这世间最痛苦的绝望,那么你们便不会这么说着他们“恶心”,他们是“蛀虫”。
若是还有一条生路,没人会想着走上魔修这条路。
顶着“全民公敌”头衔的魔修,当真会有人稀罕当?
只不过是没了希望,没了需要真心交付的对象,便入了魔,摈弃了所谓的“天道轮回”。
白晨曦叹了口气,随着两股灵气的交汇融合,已经枯萎的肌肤重新变得娇嫩,十六岁花儿般的少女,重新显出了她明艳的脸庞。
白晨曦抬了抬眼,望向久未合眼,却仍旧浑身清爽的男人,眸中带了些笑意:“你先歇息一会儿吧,我们不急着往上赶了。”
“嗯。”柳青岩淡淡应了一声,可抱着她的手还是未曾松开,幽如寒潭的眸子将白晨曦望着,眼睫都未颤动一下。
白晨曦无声地笑了笑,复又将脑袋靠上了他的肩头。
他们已经到了第二十五层了,再上面的几层,歇息几天也不算太迟。
白晨曦的算盘打得极好,可是现实往往会在你计划最完美的点上,捅出一个让你痛不欲生的篓子——
“好一对儿亡命鸳鸯呢,看的伦家都害羞了呢,嘻嘻。”
似男似女、雌雄莫辩的嗓音充斥在千重塔内,激起千重塔的嗡鸣,第二十五层冰雨剑鱼巨大的身体被罡风卷起,猛然向两人安坐的方向打来。
柳青岩衣袖一扫,凌厉的眸子已然扫向半空——
“是你?!”
50蛇发美人儿
( 千重塔二十五层。
因着这一层的妖兽是鱼妖,所以这一层的温度格外的潮湿,空气中仿佛都弥漫了一层水汽,打在白晨曦重新恢复娇嫩的脸蛋上,沁出一丝丝的凉意。
可这凉意却及不上她心中惊惶的千分之一。
空旷的大殿上,几欲赤`祼的绝色美人儿悬空而立,她生的极为艳丽,轮廓深邃,鼻梁高挺,上挑的眉线极为的纤细,却是纠结着分出了几条细细的叉,瞧上去极为的妖艳。
她站着的姿势极为撩人,在柳青岩这个男人面前,她丝毫不扭捏地款款扭动着水蛇细腰,曼妙的身姿极为傲人地展露着,水藻般浓密的发缠绕着蔓延而下,裹住了身上隐蔽的部位,却比那完全暴露,更能撩拨得起人心底最敏感的那个点。
白晨曦惨白了一张脸将那人望着,眼神中并没有得见美人儿的痴迷,反而是无尽的惧怕,仿佛见到了鬼魅。
——不!比鬼魅还要凶残!
这美人儿无论是眉眼亦或是风情都当得上是倾城绝色,可若是那满头的发全都是以蛇盘亘而成的……那便不是赏心悦目,而是恶心刺目了。
“噢,魔尊大人,能够再次见到你,还真是让伦家惊讶呢~”
顶了一头蛇发的美人儿娇娇地笑了一声,雌雄莫辩的嗓音在这死寂的大殿上显得格外的阴森,看也没看白晨曦一眼,她径直走向冷眼望着她的柳青岩,唇角勾起了一抹慑人的弧度——
“魔尊殿下,这天上不好玩儿么?竟是让我们至尊无上的魔尊大人都下了凡间,是不是在上界混的不太如意呀。”
柳青岩冷眼将她看着,也不接话,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温和清隽。可被她紧紧抱在怀中的白晨曦却是能清楚地感受到,柳青岩揽着自己的手,很紧。
……这是,在紧张?
白晨曦的心沉了沉,连柳青岩都颇为忌惮的女人……这人到底是谁?
白晨曦趁着那美人儿心情颇好地自说自话的空档,快速地在脑域中翻动起了白皮书。
白皮书作为一本只写了三分之二就太监了的书,对于后期的事情不过是浅浅地埋了个暗线,甚至是因为作者本身的逻辑性错误,有些事件在前期根本就毫无预兆。ww初初读起来的时候,白晨曦不过是觉得这神来之笔瞧起来略显突兀,可现如今紧急翻动的时候,却生出一股无尽的怨气。
这作者是在耍她的吧?
似乎从她穿越伊始,所有的厄运全部都找到了她的身上,写这书的作者是跟她有仇么?
怨念地快速吟诵着咒语,白皮书哗哗翻开,终于在她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出停了下来,血红色的笔勾勒出了一句极为简短的话——
【“这天下,就要不太平了。”南宫嫣然长叹一声,目光淡淡投向远方,在那里,有蛇发魔女在款摆腰肢,动听的歌喉勾着人的魂魄,送往永恒的不灭天。
南宫嫣然心中喟叹——
子君,你的那位宿敌,已经出现了呢。】
子君?
南宫嫣然后宫之中最为厉害的君上,那位天界极为尊贵的上仙?
这蛇发魔女与子君又有什么联系?
白晨曦知晓子君的出现便引发了数百年的仙魔大战,可那位蛇发魔女却只是在这里浅浅地带了一句,之后便没了这人的踪影。
这样,便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人死了。
至于她的死是谁造成的……还用说么,当然是子君的那位死敌大人。
而能够与天界最为尊贵的上神成为死敌,并且有能力以一己之力生抗数百万天界修士的魔族……除了柳青岩,白晨曦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转瞬间白晨曦便在脑中想了许多,千百个念头浮光掠影而过,最终白晨曦的目光却是直直地停留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便展现了他无与伦比的实力,在白晨曦的认知里,这世间没有任何事儿能阻止这个男人前进的脚步。
所以,面对这样的状况,他是能够应付的吧?
不过区区一介蛇女,威武雄壮的魔尊大人还不是一根指头便能捏爆?
心中这般想着,可白晨曦的心却仍旧被什么堵着,惴惴难安。一股窒闷的气息盘旋在胸口,无法纾解。
***
那蛇发美人儿犹自说的高兴,可任她怎么说,对面的人都不发一言,她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一双美丽的蛇眼高高上挑,恼怒道:“你做什么这样一副表情?我说错了吗?!”
“你没有说错。”柳青岩淡淡看她一眼,伸手将白晨曦搂着,两人一并站了起来,轻轻掸了两下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柳青岩勾唇轻笑,“我只是在想,是谁给了你莫大的勇气,让你来我这里找死。”
不屑的眼神和淡漠的语气成功地让蛇发美人儿狂怒起来。
破空的罡风凝聚了浓重的水汽向着柳青岩甩来,被侧身躲过后,风势徒然暴涨,以一种极其狂暴的姿态席卷而来。
白晨曦过于纤弱的身子被吹的七倒八歪,因了柳青岩的搀扶稍微好了一些,却仍旧有些站不住脚,四肢并用犹如八爪鱼一般攀在柳青岩身上,这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飘渺的歌声隐约从远方传来,蕴含着无尽爱恋与倾慕的曲调缠绵婉转,诱人心扉。
——溪上柏月桥,桥畔桃夭夭,
长恨落花空有意,溪水无情了了,
柳郎,回来吧,回来呀……
……卧、卧槽!
白晨曦震惊地看向那笑得如魅似幻的蛇发美人儿,只想糊她一脸口水。这货就是凭着这前后不搭的鬼歌声魅惑男人的?
除了曲调悠扬一点,这歌词完全没有逻辑呀!
作者一定是脑残!
白晨曦心中千万头神兽呼啸而过,抬眼欲扯柳青岩的衣袖,却不想看到的却是男人血红的眸子里,有暗黑色的纹路盘旋而上,迅速地蔓延整个瞳孔,纠结挣扎地向四周扩散。
红色的光影与黑色的魔纹交相闪烁,在那一双狭眸里盘亘割据。
白晨曦心中一惊:“师尊,你怎么了?”
回答她的却是蛇发美人儿张狂的笑声:“还能怎么了?当然是被我的歌声迷住了!真是没想到呀,我们英伟不凡的魔尊大人,竟然也会有被我魇住的一天,真真是好笑呀~”
她笑得张狂,满头的蛇发随着她的动作舞动,毒蛇纷纷吐出信子,尖利的齿牙闪烁着寒光。
白晨曦扯了扯柳青岩的袖子,发现他真是没有反应之后,瞬间就没了话说。
一个脑残作者的脑残作品……她居然还一直认真地活着,甚至坚信了她的师尊大人天下无敌……可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啊摔!
“哎呀呀,说起来伦家还要感谢你呢,小美人儿。”蛇发女缓缓靠近,伸手挑 ...
(起了白晨曦削尖的下巴,兴奋地舔了舔嫣红的唇,“咱们魔尊大人对你可真是个贴心的,不仅为了你捏爆了血灵珠自毁了救命的法子,还用残存的真气帮你舒展筋脉……真真是叫奴家妒忌呢。”
“血灵珠?救命的法子?”白晨曦敏感地抓住了对方话中的关键,“你到底在说什么?”
“哎哟,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那蛇发魔女轻蔑地笑笑,“一向灭情绝爱的魔尊大人,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小女子痴心到这个地步,不如我帮他一把好了~”
话音未落,蛇发美人儿两指一拢一抬,一颗浑圆的药丸便度入了白晨曦的口中,白晨曦反应不及,被那人从胸口轻轻一拍,便将那药丸咽了下去。
“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哈哈哈哈哈……”
嚣张狂妄的笑声充斥在整个大殿之上,蛇发魔女将柳青岩一把推向了白晨曦,整个身形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上,连带着一脸震惊的华香也被她掳了去。
空旷的大殿,再次恢复了死寂,只留下两个跌撞在一起的人儿,炽热的呼吸交织缠绵。
很快,粗重的喘息便悉悉索索地响起,暧昧的气氛一点即燃。
白晨曦扯着身上的罗裙,雪白的小脸已经染上了漫天的艳霞,不断从小腹蔓延而上的炽热温度让她浑身难耐,不耐地扭动了一下纤细的腰肢,身上紧紧压着她的男人却是如同僵硬的木头,一动不动。
好热……
别压在我身上……
谁来救救我……
51来点刺激的【一更
( 空旷而黑暗的大殿上,小声的啜泣声间断响起。ww
一身碧绿罗裙的少女蜷缩在地上,因为难耐脖颈向上牵伸,蹦出一段优美的弧度,雪白的咽喉完全暴露在身上男人的眼前,脆弱而又诱惑。
白晨曦全身软绵,完全提不起力气,她松松地推了一把身上的人,却因着手臂无力而无法撼动对方半分。
她难耐地喘息着,腹部不断上涌的炽热折磨着她每一根神经,而那身上紧紧贴着他的,冰凉的,温润的触感就如同这焦土之中最为甜美的甘泉,引诱着她不断地靠近,汲取,想要攫取他的甘甜。
艳红的唇终于寻着那薄削的唇瓣,准确地印了上去。白晨曦从未与人接过吻,纵使两唇相贴,却只会不得其法地胡乱摩擦,稍微缓解的同时,却有另外一股烦躁涌了上来。
身上的人就像个木头,一动也不动,任由着她不断地摸索尝试,不主动,也不推开。
空茫的大脑尚有一丝理智尚存,白晨曦从心底生出一抹懊恼与羞耻,可在接触到男人一瞬不眨的血红色眼眸,却又放了心。
还好,他已经失了意识,不会知晓自己此番狼狈的情状。若是自己……白晨曦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被无尽的□打败,犹如焦渴的旅人见了最清冽的泉水,捧起了柳青岩光滑白皙的脸颊,痴迷地吻了起来。
舌尖笨拙地描绘着那薄削水润的唇瓣,细细舔舐,小小粉嫩的舌头试探着探到那人的唇齿之间,小心翼翼地勾了勾。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自己的舌尖叩到柳青岩的齿关时,白晨曦恍惚发现男人的身子僵了一僵。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木木的一张脸,任由着她为所欲为。
白晨曦晃了晃脑袋,粉嫩圆润的指尖缓缓摩挲着柳青岩后颈细腻的皮肤,辗转着磨蹭那触感温热的敏感部位。
湿热的吻顺着薄薄的唇瓣蜿蜒而上,白晨曦扭动着腰肢缓缓磨蹭着,却因为隔着一层碍事儿的布料而不得其法,她有些懊恼地扯动着柳青岩的衣袖,想要除掉那碍事儿的衣物。
暧昧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大殿之上显得格外的突兀,女子娇软的呻`吟低低响起,伴着布帛撕裂的刺耳响声,犹如最为霸道的催情剂,连着她身上本该无动于衷的人都微不可查地乱了气息。
白晨曦迷迷瞪瞪地睁开湿润的眼眸,浅褐色的眸子被情`欲晕染,娇嫩白皙的肌肤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水润的红唇无意识地张着,几缕银丝顺着那唇角缓缓淌下,淫`靡至极。
为什么会觉得柳青岩不对劲儿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无意识地耸动了一下鼻头,雪白的玉腿缠上了柳青岩精瘦的腰身,私密潮湿的地带隔着布料蹭了蹭柳青岩软软的腿根。
她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瞧着身上人暗沉沉的眸子,惊讶地发现那暗红如血的眸子蓦地就变得深邃起来,墨色染上了他的瞳孔,冷光一闪而逝。
……是错觉吗?
白晨曦恍惚地想着,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愣愣地望着柳青岩,暧昧的水痕蜿蜒而下,她却浑然不觉。
“哈哈哈,还愣着做什么,你娇嫩的师尊正乖乖躺着任你施为呢,还傻着等着他清醒过来杀了你吗?那可是尊贵的魔尊大人,灭情绝爱的魔尊大人,被你这么一个凡人染指了,真是不知晓他会暴怒到什么地步呢……”
张狂的笑声从大殿上方突兀传来,蛇发女尖锐的笑声蓦地就传了过来,白晨曦被吓得一个激灵,原本还火热的身体顿时凉了一半。
再一抬头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柳青岩,白晨曦瞬间就明白了蛇发女的用意。
灭情绝爱,心狠手辣……
柳青岩生生吞噬掉别人神魂的情状还历历在目,白晨曦打了一个哆嗦,伸手就欲推开身上的人。
蛇发女却是没有给她任何的机会,一道罡风凌厉地卷过,原本还分外难撕毁的藏青色长袍便被吹得撕裂开来,破碎地搭在柳青岩修长匀称的身体上。
白晨曦目光滞了滞,很快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便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某种蛊惑意味,不断地盘旋在白晨曦的耳际,不消片刻,白晨曦的目光便重新恢复了涣散,呆滞地搂紧了柳青岩的后颈,重重地亲吻了起来。
在那声音的指挥下,她的舌尖灵活地探出,撬开了柳青岩的齿关,粉嫩地舌头很快便缠上了那厚重的舌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人指导,这次她亲吻起来完全褪去了青涩与娇羞,变得火辣而热情,湿热的香舌重重地吮着那舌根,扫过敏感的上颌,一双小手也就势扯掉了那破碎的衣服,探向腰间,轻一下重一下地抚摸着。
在修真界,随着修为的提升人的肌肤和容貌也会逐步修饰,达到最为完美的状态。柳青岩此时虽然法力散了大半,可修为到底是还在的,这具身体也就因着他的修为而变得异常的完美。
肌肉结实而匀称,肤色白皙如瓷釉,触感极为的细腻,轻轻抚摸着便是一种慰藉。白晨曦禁不住从喉咙深处滚出了一抹满足的叹息,随即却又更加的难耐,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想要得到更多。
不满足……
好想要……
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白晨曦,所作所为全凭了本能,人类最为原始的冲动肆意冲撞着她敏感的神经,已经焦渴难耐的身体恣意扭动着,肌肤相贴,耳鬓厮磨,没多会儿,身上那木头一般的人竟然也被撩拨的起了反应。
蛇发女隔着空瞧着,头上凌乱的毒蛇无风而动,肆意翻卷着,吐出粉红色的信子,暗红的眸子里满是兴奋。
多少年了,自从当年魔尊考验赤焰为魔的决心而让他亲手杀了自己,已经过去几千年了呢。
她在这阴冷的,死寂的,每日都会有大批大批不断死去的魔修和妖兽的千重塔内呆了近万年!
她每天都在恶毒地诅咒,诅咒那个手染鲜血无情无爱的人去下地狱,去体会这时间最为痛苦的抽魂之苦,到了今天,她终于等到了!
咱们骄傲的,强势的魔尊大人,最讨厌的事情不就是事情脱离他掌控的那种感觉吗?现在他被他的凡人小徒弟肆意地亵渎,却只能屈辱地承受着,这不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吗?
说什么魔修要灭情绝爱,数万年来魔尊殿定下的规矩早就该改改了!
瞧瞧咱们魔尊大人现在,不就正在享受这情`爱之事带来的极大的欢愉了吗?
噢,这样似乎是太便宜他了,两个人玩似乎太单调了呢……
蛇发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唇,很快便勾起了一抹极为阴险的笑意,悄声离开了二十五层大殿,潜进了第十九层的桃花琨。
桃花琨,虫子化形而成,世间最为淫`邪的一种生物,对于容貌生的比他们美艳的物种,总有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不顾雌雄,任意□媾`和。
当初他们上来的时候因着柳青岩手中的魔尊 ...
(印记,使得蠢蠢欲动的桃花琨歇了心思……可若是正在交颈缠绵的两个人躺在桃花琨的面前……
桃花琨怕是抵不住这样的诱惑呢。
更何况,咱们的魔尊大人,可是生了一张好皮囊。
不然她当初也不会不自量力地跑去勾引魔尊,最后落了个被自己爱侣所杀的下场。
蛇发女唏嘘片刻,很快便潜进了桃花琨的住所,上前便踹了那个捧着脸一脸痴汉模样的标致男儿。
“桃儿,今日又找了谁呀,瞧瞧你那哈喇子流出来的馋样儿,口水擦擦。”
桃花琨扭头望她一眼,极为不给面子地往旁边挪动了一步,警惕地望着她,英俊的面容上满是提防。
桃花琨不同于其他的妖兽,它们的修为只要达到了五阶便可以化形。而五阶妖兽,灵智初开,正是最为懵懂的时候,犹如人类两三岁的婴儿。
可纵使灵智不高,这桃花琨对于蛇发女的突然出现,还是保持了最为本能的警觉。
这个长得丑丑的,还没有隔壁母蜥蜴好看的女人又来了!
她又来了!
好烦呀,好讨厌她!
看见她就不想□了!
桃花琨发出一声稚嫩的尖叫,试图将这人恐吓走,可那蛇发女完全沉浸在自己无边的幻想之中,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也不管桃花琨什么表情,一把便拎起了他,飞往了第二十五层。
桃花琨紧张地快哭了,他才化形没有多久,之前才见过魔尊大人心中滔滔不绝的爱意还未消化完全,就突然遇上了这么一出强抢美男的事儿,心中早已经不满到了极点,可是他却打不过这个丑女人……
所以他只能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重点部位,眼风不断地往身侧的女人瞟去,见她没有往自己的宝贝儿上看,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口气还没有松多久,桃花琨的眼睛便瞪圆了。
二十五层的大殿之上,衣衫尽褪的男女恣意交缠,两道赤露优美的躯体紧紧相贴,女人染上了□的身子泛着粉嫩的颜色,犹如三月的桃花,娇嫩美好。
她绷紧了脖子,雪白的颈子露了出来,点点红痕妖娆绽放,如冬雪红梅,明艳动人。
而完全压着她的男人正首在她娇嫩的胸口处,虽见不到他的面容,却完全可以想象出他此刻的神情该是多么的极致愉悦。
桃花琨咽了咽口水,从心底衍生出来的渴望控制着他往前迈了一步……
52媚杀【二更
( 暧昧的喘息声中,桃花琨放轻了脚步缓缓靠近。
源自于本能的一种渴望让他的眼底都散发着一种近似桃花般妖艳的红光,他咽了咽口水,身下的某个庞然巨物都开始蠢蠢欲动,叫嚣着想要加入他们之中,体会一把极致的享受……
蛇发女双手环胸站在一边,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去吧,宝贝儿,去加入他们……
你也很喜欢魔尊大人的那张脸对不对……
桃花琨的脚步终于停驻在了躯体交缠的两人面前,带着薄茧的修长的大手已经伸了出来,触及到了柳青岩暴露在外的光滑的肌肤,艳色的桃花突然从两人相贴之处开始飘散,淡淡的桃花香充盈着整个大殿,香气弥漫。
桃花冢,桃花琨最为情动之时会散发出来的香味,代表着淫`邪与情迷,犹如最为烈性的催情剂,吸入者除非□到精`尽`人`亡,否则便无法排遣无尽的情潮的折磨,严重者甚至会变得疯狂,泯灭人伦。
早在那桃花香味发散出来之时,蛇发女的脸色就是一变。
虽然非常乐于见到桃花琨的反应,也很期待吸入了桃花冢的魔尊会是什么样一副浪荡姿态,可是若是这香味被自己吸入了……怕也是难逃一个荡`妇的下场。
蛇发女极快地用手掩住自己的口鼻,身形徒然拔高,飞向了二十五层最高处,却发现这里竟然还是桃花味严重……而且因着刚刚吸入的一点点味道,她的身体也开始发生了一些让人羞耻的反应……
愤恨地望了下层已经开始交缠在一起的人,蛇发美人儿一甩蛇发,颇为不甘地离开了现场,飞向了二十八层自己的领地。
这味道还是要清理一下为好,好在这桃花琨才刚刚化形没有多久,桃花冢的功力并未施展到极致。若是换做这桃花琨的父亲……怕是自己现在已经腿软了。
啧啧,这般淫`邪的东西,她还是少沾为妙,就让尊贵的魔尊大人和他的小徒儿慢慢享受好了~
这般一想着,蛇发女顿时就欢喜起来,连带着自己也吸入了桃花冢的怨气也消散了少许。
这大抵就是她现在的心态,只要见到柳青岩不开心,她便整个人都开心了。哪怕以自己为代价。
……
直到那个讨厌的,满头都是好可怕好可怕东西的丑女人离开之后,桃花琨才直起了身子,将手从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挪开,还极度不安地将那赤`身`祼`体的魔尊大人望了一望。ww
那怯怯的模样,完全没了以往见到漂亮物种时两眼冒光的痴汉样。
桃花琨小声地呜咽一声,尖尖细细的嗓音带着些稚嫩,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子,眼泪汪汪地将缓缓坐起身子来的男人望着,有些委屈,也有些讨好。
柳青岩施施然坐起身来,黑色魔纹蔓延的眼底一片深邃,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伸手幻出一件蓝色的衣袍,轻柔的布料妥帖地裹在他的身上,他理了理衣襟,将身下的白晨曦揽起来,手臂松松地挽着她,指尖滑过她香汗淋漓的面庞,缓缓停在了她娇嫩的唇瓣上,轻柔地磨蹭着。
白晨曦稀里糊涂地张开唇,将那根手指含住,吮了吮,又伸出小巧的香舌舔了舔,勾了勾,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哼哼,如同羽毛一般,轻轻拂过心尖尖上,痒痒的,酥酥麻麻。
温暖湿润的口腔紧紧包裹着那莹白的指尖,柳青岩的眸色沉了沉,很快血色的眸子里黑色魔纹消散,滴血一般鲜红的瞳孔迸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白晨曦水润的眸子被那红光一瞧,意识便有些消散开了,轻柔的灵气顺着那相连的指尖缓缓度入她的空腔,暖融融的让人昏昏欲睡。
身上的情`潮还未散开,白晨曦只凭着本能咬紧了口中的手指,整个人便软趴趴地倒在了柳青岩的肩头,不安地阖上了犹自泛着水光的眸子。
匀称修长的大手在那光滑雪白的脊背上轻柔拂过,柳青岩眉眼温柔地将怀中的人儿望着,直到见她沉然入睡,他才打横将她抱起,从地上站了起来。
寂静的大殿之上,桃花的香味还盘旋不散,暧昧的暖光从桃花琨身上幽幽涌出,空气中都氤氲着醉人的气息。
柳青岩侧首看了看恨不得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的桃花琨,冷声道:“我吩咐的都记住了吗?”
桃花琨忙不迭地点头,嗓子里发出一阵吱吱索索的叫声,手指还指了指三十层的方向,讨好地笑笑。
柳青岩摸摸他的头,唇角勾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眉宇都舒展了开来,轻声道:“你做的很好,小蜥蜴还等着你呢,快回去吧。”
被魔尊大人摸过的桃花琨狂点头,弓着身子乐冲冲地就往下跑。
哈哈哈,魔尊夸自己了呢,回去要跟小蜥蜴炫耀一下~
他就知道魔尊突然出现在千重塔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果然,看吧,他在为妖除害呢,来杀了那只讨厌的丑女人,吼吼!
桃花琨美滋滋地跑回了自己所在的塔层,高高兴兴地跟隔壁的母蜥蜴滚成了一团,开心且愉悦地来了一次有益身心的运动。
父亲还说小蜥蜴长得太丑,不让他跟小蜥蜴在一起。
他才不会听呢,这世上谁都没有小蜥蜴好看,小蜥蜴是最好看的!
……
二十八层的内殿里,满头蛇发的美人儿娇娇喘息着躺在白玉堆砌的池子中,雪白的优美胴体上泛起湿润的粉红色,弧度完美的脖颈紧绷弯曲,两条玉腿大大分开,头上生长的最为长的一条毒蛇正呲呲吐着芯子在她身上滑动着。
冰凉而滑溜溜的身子接触那因为情`欲而变得火热的身子上,让美人儿舒适地发出了一声喟叹,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不断滑动着的蛇头,难耐地弓起了身子。
“嗯……”
鼻腔中缓缓溢出的呻`吟和喘息在无人的浴池中响起,热水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视野,盈盈的水光中,蛇发美人儿娇娇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满头乱晃的毒蛇都变得狂躁起来。
那正在神秘的三角地带缓缓逡巡试探的毒蛇瞅准了时机,迅速地一头钻了进去,跻身那狭窄而濡湿的秘道,激烈地冲撞了起来。
“啊……嗯……”
失神地尖叫一声后,某处被填充的快感便迅速地涌了上来。蛇发美人儿伸手扯住那还在不断往前探索的毒蛇,嗓子都变得沙哑起来,难耐地扯动了一把,她便复又跌回浴池中,剧烈地喘息起来。
太、太刺激了……
不知道魔尊大人是不是也是这么个想法……
蛇发女睁开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眼,失神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而迷茫,连带着多年的恨意居然也消散了少许。
身下的快感一波一波地涌上来,眼前集聚的雾气都聚拢了过来,缠绵地化作一张英俊清隽的面容。
狭长而深邃的眼眸,微微含笑的嘴角,无时不刻都维持着的完美笑容……魔尊大人 ...
(……
蛇发女愣愣地看着,指尖探了出去,想要描画那人的眉眼。
却不想,手指刚刚接触到那雾气,那张脸便迅速消散开来,浓浓的雾气很快便阻隔了她的视线。
发疯一般地在虚空中抓挠着,蛇发女茫然地望着自己的手指,意识在一瞬间居然回到了最初见到柳青岩的情景……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修为极低的青蛇,因为某种机缘与赤焰结为双修爱侣,从此便随了赤焰一起在魔界打拼。
那一年,赤焰被仇敌追杀,奄奄一息之际被新任魔尊颜卿所救,从此便归于魔尊麾下,为他巩固尚未稳固的魔尊之位。
魔族一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高位魔修须得亲手手刃自己的爱侣,掐灭自己唯一的弱点。
刚刚登位的颜卿极度不喜欢这个规定,暗中便着手打算废除了这项规定。她得知此事之后,原本就已经朦胧的爱意变得越发的强烈,一个强大而又体贴的伴侣,是她肖想了一辈子的事儿,而赤焰比之颜卿,完全不值一提。
已经被满腔的幻想征服了的她,很快便寻了一个时机,潜入了魔尊的内殿,用了最为你烈性地催情剂,赤`身`祼`体地自荐枕席,将自己送到了魔尊的面前。
结果……
那个男人不仅将自己扔了出去,还在第二天便用了那所谓的规矩,让赤焰亲手杀死了自己!
她的魂魄在千重塔内寄居了近万年,等了好久盼了好久,终于能够得到这么一个好时机,这叫她心里如何不痛快!
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对着你心思不良吗?
那就让你与这世间最为淫`邪的桃花琨醉生梦死!
报复的快意在眼中疯狂闪现,汹涌的毒蛇在肆意飞舞,蛇发女开始疯狂地大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的自不量力呢。”
轻蔑的、嘲讽的嗓音蓦地在她身后响起,蛇发女的笑声戛然而止。
冰箭刺破皮肉的声音清晰地响起,雪白的玉体上鲜血喷涌如柱,带着神魂吞噬之力的倾世之火在那莹白的身体上恣意翻滚,以一种极其毒辣的方式开始清扫那污垢的灵魂。
蛇发女艰难地扭过头,目光对上那日思夜想的清隽面容,眼睛都暴凸出来——“你……”
“虽然不想再提,可本尊还是想重复一遍当年的那句话——本尊敬佩你痴心妄想的勇气。”
神魂完全消散的前一秒,蛇发女静静地注视着那人,看着他上挑的唇瓣,自信的笑容,和被他紧紧揽在怀中的娇小女人,突然就想起了当年赤焰对自己的警告——
魔尊此生最讨厌被人掣肘,若是有一天他为某个女人折腰,那只能是由心而生。
由心而生……
53缠绵【三更
( 乱骨丛生的杂乱的地窖内,一袭红色血衣的女人从一具干枯的男尸身上站起身来,轻轻拭掉嘴角的鲜血,她伸出嫣红的舌尖舔了舔下唇。
“墨羽,今天的男人修为太低了,明日记得寻一个修为高些的。”
一身玄色衣袍的墨羽躬身站着,眉宇间闪现出一抹隐忍之色,片刻后才点头道:“属下明白。”
“嗯,明白就好。”南宫嫣然缓缓踱步至他的身前,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与自己直视,目光中带着一抹疯狂与狠绝,“不要再试图激怒我,若是这种法子也不奏效的话,我想我可以考虑找些个鼎炉来,吸收一下纯阳之气。”
墨羽盯着她的眼睛,并未搭话,眼底的痛惜一闪而过,快的不可捉摸。
“你是哑巴了吗?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是,属下遵命。”
四目相对,墨羽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敛了眉眼,低低地应了一声,却又很快撇开眼,似乎是不想再见到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
南宫嫣然冷哼一声松开了手,负手而立,淡淡扫了一眼身后的狼藉便不带一丝留恋的,踏着步子远去了。
只剩下墨羽一人,独自面对着那满地的干枯尸体,满目复杂。
在外人看来,丹鼎国的修士修为奇高无比,凭借的是那些牛逼哄哄的灵丹妙药,其实却不然。
能够快速提升修为的灵丹固然有不少,可是那都是极为伤害身体的,用的不过是对身体极大的亏损来补修为上的不足,短时间内还不大瞧得出来坏处,可若是时间一长,便会发现弊端。
用了那些提升修为丹药的人,终其一生怕是都无法结丹成功。就算是侥幸能够成功,可不出几年,修为便会自动倒退,落下个终身残疾。
丹鼎国皇族真正的修炼法门,其实是一种不容于世的禁忌之法,先用灵丹快速提升一个人的修为,再用一种阴毒的法子将那人的修为全都转嫁到自己身上,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
这样的做法与鼎炉相似,可是却不用双修,直接便是吸了对方的皮肉,化了对方的骨血,来作为最为甜美的祭祀。
这般残忍的秘法早在几千年前便被禁用了,可是丹鼎国皇室的人照样会有人偷偷地试用,对外打着极为光明的幌子,内里却是极端的腐朽与残忍。
墨羽一直以为自家小姐这般优秀的人物不会采用这般阴私的法门,可是他猜错了。ww
自从她家小姐被那位白小姐刺激之后,整个人就开始变得疯狂狠绝起来,就像是在惶恐一些什么,惶惶不可终日,极端的急功近利,她的修真之路越走越偏。
墨羽眼睁睁地看着,却又无法阻止,只要一劝说,她便拿出“双修鼎炉”的话来恐吓他。
……她所凭借的,还是自己在乎她吧?
墨羽满心苦涩地想着,心里发苦,却又不知何为。
再一想起魔族千重塔现世的消息,他便愈发的不安。
千重塔内必有重宝,自家小姐已经对魔族的事情抱有了极大的兴趣,若是让她知晓了魔族魔尊重现人世的消息……她怕是会忙不迭地跑过去吧?
魔族与正道修士的冲突,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让自家小姐搀和。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墨羽叹息一声,点燃了一旁的火把,扔进了那枯骨遍地的地窖中,望着那汹涌的火舌迅速吞噬了这肮脏的一切。
……
魔族隐世不出已逾数千年,正道修士还在为着各自的利益你争我夺,完全没有想过这个数千年前将修真界搅得一团乱的种族会重现人间,一时之间正道修士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可就在正道修士们惶惶等待的时候,魔族千重塔出世的消息却突然散播了出去,还在担心自己小命的修士们,顿时就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重宝之下,必有勇夫。
前一刻还在担心自己生死的修士们,面对宝藏的诱惑,再也不愿意龟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安然享乐了。
各大门派纷纷整装待发,举倾巢之力奔赴卞奇镇,赶往魔族的大本营。
不过区区数千魔修,他们正道修士兵强马壮的,还怕收服不了尔等鼠辈?
这般的想法犹如疯长的野草,开始在正道修士心中蔓延,千重塔前,一时之间汇聚了数以万计的正道修士。
可怜兮兮的魔尊修士们,纵使有万夫不当之勇,在这样大规模的清缴之下,却还是伤亡惨重。
魔门殿前,每日都有身染鲜血的魔族修士倒下,原本便人数稀少的魔修,正在以一种迅猛的速度消失着。
就在魔修们开始绝望之时,他们日日夜夜深情召唤的魔尊,终究是没有抛弃他们。
在五月初七的那一天,魔尊颜卿在千重塔内刷新了他无与伦比的存在感,以一种极为狂躁的气势将尘封多年的千重塔重新收服,防护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延伸。
将初初只笼罩了千层塔的结界蔓延至整个魔门大本营,嚣张的罡风唰唰地从塔内冒出,以秋风扫落叶之姿,将那些胆敢闯进魔门重地的正道修士们,扫出了魔门大本营。
也就在五月初七的这一天,漫天飞舞的都是发丝凌乱、饱受惊吓的正道修士。尖锐的叫声层层叠起,连绵起伏。
细细小小的白蛇卷着身子仰望天际,心情无比的舒畅。在他身边跌坐着的玄色衣袍的少年,拧干了衣角上浸湿的鲜血,哼哼一声——
“明天就是魔尊融合的关键时期,还忍着你们这些小虾米在这里蹦跶,魔尊的男性自尊,一定是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不错。”白蛇点点头,愉悦道,“我想此时,千重塔内,一定是战况激烈。”
一人一蛇,默契地对视一眼,眼底流露的猥琐一目了然。
……
“嗷,你别咬我!”
白晨曦扭头拍了一把身后的男人,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雪白的身子被温暖的池水包裹着,不满地哼哼着。
“用完了就丢?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男人伸手捏捏她圆润的耳珠,牙齿轻轻舐咬着她敏感的颈部,舌尖探出,辗转着吮了吮,留下一个暧昧的红痕。
白晨曦从鼻尖溢出一抹叹息,身子动了动,腿根处还酸软着,两条洁白修长的大腿软绵绵地晃动着,任由着身后男人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自己的腰肢,粉嫩的指尖扣着男人的手臂,轻轻摩挲着。
温暖的泉水中,男人骨节匀称的大手正在那温暖的秘道出快速地抽动着,莹白的指尖每一次的抽出都会勾出几缕银丝,和着温暖的泉水,发出“呲呲”的水声,在水汽弥漫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淫`靡。
他的手指太过细长,纵使技巧很好,勾勾转转,磨蹭刮挠,却还是戳不中要害,白晨曦初被缓解还觉得满意,可时间长了,那腹部不断上涌的空虚感却仍旧盘旋 ...
(不去,她难耐地晃了晃脑袋,扭过头来亲了亲男人水润的薄唇,叼住了下唇赌气地咬了一口。
“嘶……”柳青岩倒抽一口气,托在她臀部的大手用力拍打了一下,“属狗的?还咬人?”
“我难受。”白晨曦皱了皱鼻子,小声哼哼着,“这样不行,还是难受。”
柳青岩闻言眸色开始变得深邃,一双暗沉沉的眸子直直地将白晨曦望着,片刻后挑起一边的唇角,邪邪地笑:“这次不羞涩了?”
白晨曦一瞬间便红了脸,羞耻地扭过头去,口中却还是倔强道:“各取所需,有什么羞涩的?!”
不断动作的手指蓦地一停,男人俊美无匹的脸上面色微滞,缓缓抽出手指,钳住了面前之人的下巴,柳青岩轻声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只不过就是个工具?”
危险的带着侵略性的眼神直直地将白晨曦望着,白晨曦心底蓦地就生出一种恐慌。那样嗜血的目光……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将她生生撕碎。
白晨曦心中泛起几分苦涩。事到如今,她早就知道所谓的五月初八之约是个什么意思。
伟大的魔尊大人魔体被毁,跑到凡间来的不过是一缕神魂,可在凡间停驻的时间太久,神魂早就耐不住这样的消耗,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便需要一剂补品。
而对所有的魔修来说,有着天魔之体神魂的自己,无疑就是那最大的补药。
她不过是占了神魂的便宜而已。
若换了别人……他也会这般对待。
白晨曦闭了闭眼,睁开之后却是带了一丝冷酷,嘴角带起一抹凉薄的笑意,白晨曦缓缓笑道:“何必说的这么难听呢?不过是一场交易,魔尊大人该是比我清楚才是呀。”
此话一出,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水汽弥漫的浴池里,隔着氤氲而缠绵的雾气,两个彼此猜忌的人互相望着,一些情绪被掩埋在心底,只有那淡淡的不在意清晰地呈现在眸子里。
柳青岩静静地看了半晌,钳制着纤细腰身的手指一动,两人瞬间就转换了位置。柳青岩紧紧地将那娇小的人儿压制在了自己和白玉池壁之间,匀称修长的身子贴身压着。
那粉嫩的两团柔软被挤压着变了形,柔嫩地贴在他的胸口,女子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贴合着那精壮的腰身,严丝密缝,是世间最为亲密的距离。
缓缓挑起那小巧的下颌,水润的薄唇温柔地贴了上去,唇齿相依间,白晨曦听到那轻柔的、动听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清晰道——
“放心,距离明天天亮,还长着呢。”
“至于你的结论,我们可以慢慢验证。”
54请君入瓮
( 湖蓝色的液体在白玉雕琢的浴池中轻轻荡漾着,在浴池的正中央,有一根细细长长的管子,里面不断涌出新的药液,使得池子中央不断翻涌出小小的水泡,还配合着发出“咕咕”的响声。
女子一袭红衣浸在池子里,墨黑的长发铺在身后的水面上,随着水的流动轻轻荡漾着,衬着如雪的肌肤有种致命的诱惑。女子紧紧闔着双眼,唇角微微抿着,安静恬淡的睡颜如同乖巧的孩童。
因为浸了水,薄薄的红纱紧紧地贴着她身体的曲线,将曼妙的身子勾勒的玲珑有致,比什么都不穿还能让人疯狂。
在她的身旁,闲散倚着同样长发松散的男子。藏青色的长袍早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衣襟大大散开,露出□着的白皙胸膛,浸了水的肌肤肌理分明,泛着层蜜色,格外的诱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挑起了一缕乌丝,男人半阖着眼,侧过脸懒洋洋地瞧着身侧的美人儿,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邪肆的眼角微微上挑,泛着一抹艳色的红,格外的妖娆。
红衣女子嘤咛一声,似乎是醒了过来,她撑着自己的脑袋,困顿地晃了晃,有些愁苦地皱着脸,似乎是被某种痛苦困扰着。
“醒了?”男人含笑倚了过来,大手一捞,便将女子揽入了怀中,手掌在那玲珑有致的身条上缓缓游走,丝丝白雾随着他不断移动的指尖绕上女子娇嫩的肌肤,快速钻了进去。
白晨曦闭着眼睛倚着他,下意识地想要推拒,最后却还是忍住没动,僵硬着身子靠在他的怀中,苍白着脸,任由他为自己梳理着脉络。
腰身酸软的难受,被男人湿润的大手轻轻抚摸,得到了片刻的纾解,可某个私密之处的肿胀却是没有办法缓解的,只能她自己咬牙强忍着,双腿麻木地悬在温暖的池水中,借着药浴的抚慰,才好过少许。
连着一天一夜,白晨曦与柳青岩都在这池子里颠鸾倒凤,合和双修。初初之时,白晨曦觉得异常的痛苦,某个稚嫩的部位被强行撑开填满的感觉让她恨得直蹬腿,可那个被她的话激得恶趣味满满的男人却紧紧地压着他,细细地捻,柔柔地舔舐,只叫她心中暗恨。
可随着男人逐渐的深入,磨合得渐渐适应,却也感觉到了一丝的享受与快意。尤其是在临近最后的时候,男人逼着她跟着一起念着那些个双修法决时,那顺着两人相连部位氤氲起丝丝雾气时,那种整个身体都被甜美强大的灵气充盈的感觉,让白晨曦简直控制不住地哼哼起来。
魔族的双修之法,历来为所有修士之最,而与这世上最为强大的魔族的交合,所能获得的裨益更是不可估量。
因着药效,白晨曦在整个过程中都是浑浑噩噩的,可到底还是记得一些细节。初经人事,她本该是羞涩的,亦或是屈辱的,白晨曦甚至想象过自己醒来之后一巴掌扇在柳青岩脸上的模样。
可是,等到真正醒来,面对那个妖娆邪肆的男子,白晨曦的心里除了淡淡的苦涩之外,竟然没有多余的感情。
她强撑着身子抬起头来,还带着些朦胧之色的眸子瞧向身前的男子:“你身体可是好了?”
柳青岩诧异地挑了挑眉,似乎惊讶她出口的第一句居然是关心自己,不过很快他便漾出一抹笑意,愉悦道:“还不错,残留在神魂中的印记消失了大半,想来不日便能完全抹去。”
白晨曦点点头:“嗯,那我们先找地方出去吧。”
说完她就坐起身来,伸手拧干湿哒哒的黑发,踏着温暖的水波,不紧不慢地往池边踏去。
她的面色很从容,步伐很优雅,只是看着不不远处散发着温润光泽的金色小盏,目光沉静如水。
可是这样的白晨曦,委实太过奇怪。
镇定的,有些不正常。
柳青岩微微敛眉,却猜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索性也不再多想,轻拢了衣衫,跟在她后面,慢慢往外走。
……
失了主人的二十八层显得格外的空寂,蛇发女不过是由神念修炼数千年而化作的妖物,神魂消散后那姣好的胴体也自动地消散于空气之中,不留下半点痕迹。
白晨曦打量了布置的华美异常的二十八层,目光投向了正中央投射下来的光柱——顺利通过二十八层抵达二十九层的通道。
也就是说,这第二十八层的挑战,便是那蛇发女。毁灭了她,所以他们才能够顺利通关。
白晨曦回眸看向紧贴着自己站着的男人:“这么说来,你早就料到会出现这事儿了?”
柳青岩含蓄地笑笑:“算不上早已料到,不过是察觉出了事情的异样,便多留了个心眼。那含了我魔尊印的水球,总归不是给那些妖兽白吃的。”
仅这一句话,白晨曦便已经想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不过是魔尊提前做好了防范的意识,早做了准备,来了一出请君入瓮,便成功地媚杀了这蛇发女,间带着还把自己也坑了一把。
五月初八,成功融合……魔尊倒是打的一手好算计!
白晨曦心中冷哼不止,面上却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泄露出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点的不忿。
她如今实力比不上柳青岩,今日吃了亏她会记在心里,早晚有一天,会叫这个男人付出代价!
这般想着,她唇角绽放出一抹笑意,温柔道:“我们先上去吧,我听华香的意思,这上面生了一株仙草,我也想见识一下。”
大抵是吃上嘴满是餍足的男人格外好说话,所以柳青岩毫不犹豫就是一点头,含笑道:“也好,第三十层的妖兽……和我是老朋友了呢。”
白晨曦乖顺点头,随即便随了柳青岩的步伐,缓缓踏上了通往二十九层的光柱。
……
千重塔外,好不容易才重整旗鼓的正道修士纷纷引颈观望。
脚踏瑞兽麒麟瑞兽的少女踏着虚空而来,一袭红衣似火般燃烧绽放,烈火鞭划破虚空舞动,款摆的衣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不愧是丹鼎国最为尊贵的郡主,南宫嫣然的出场气派高调地令人咋舌。
在她身旁御剑而飞的墨羽侧过头轻扫过自家郡主那艳丽的眉眼,眸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眼见着那千重塔近在眼前,他只能暗自祈祷,郡主能够知晓些分寸,别在这里惹下事端。
前些日子的一场罡风早已经将魔门大营毁得一片狼藉,唯独那正中央辉煌璀璨的金塔高高耸立,时而发出耀眼的金光。
南宫嫣然目光中闪烁着兴奋嗜血的光芒,仿若见到了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贝。
别人不知晓,可母后却早先就告诉了她。
她如今的身体乃是天魔之体,最适宜修炼魔道圣典。上一次云海之行,她本已得到了那本天魔宝典,可却不知为何,那本宝典竟会凭空消失,引得她心中颇为挂念。
而这千重塔,那是魔尊颜卿早年便炼化的魔族圣物,别说是得了其中 ...
(的传承,仅仅只是得到了那殿中某一本秘典,那便是极好的东西。
千重塔自从了那颜卿飞升之后,便成了无主之物,若是自己此番能够收服了这宝塔……
南宫嫣然兴奋地御了那麒麟向下落去,眼底的红光快的不可捉摸。
——不过这位南宫郡主,怕是到现在都不会知道,这千重塔早已经重新认主,而这千重塔中,藏得不是什么宝物传承,而是一场等待已久的绝杀!
55镇魂咒的由来
( 重新得到了千重塔认主柳青岩就如同开了金手指一般的超级bug,从了那二十八层出来,便一路疾驰上了第三十层。ww
千重塔中的妖兽越往上走,实力越发的强大,等到了二十层以上,遇上的全部都是一些突破了八阶能够化形的人形妖兽。
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思想与判断,先前因了蛇发女的存在强行压制了它们的神魂,淡化了魔尊颜卿存在的记忆。等到蛇发女被除掉之后,他们便恢复了自主意识,见了颜卿也是颔首低眉,格外的尊敬。
第三十层是一间布置的精巧异常的华美宫殿。几十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缀在一道爬满了碧绿常青藤的长廊之上,映照着整个长廊亮如白昼。
大殿的正中央端正摆放着一张金灿灿的座椅,瞧着那缀满了的繁杂宝石,红黄蓝绿简直是绕花了人的眼。
大殿的一侧是一眼清泉,清冽的泉水顺着挖好了的管道蜿蜒而下,发出潺潺水声,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上,听得分外清楚。
白晨曦静静散开自己的神识,很快便捕捉到了那人所在的位置,可在目光扫去的时候,却是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瞧见。
白晨曦有些错愕地瞧向身边一脸气定神闲的柳青岩,正欲发问,却有一道妖娆邪肆的嗓音戏谑响起——
“魔尊大人,许久不见呢。”
“是呀,整整一万年呢。”柳青岩负手而立,藏青色的衣袍衬着白玉般的面颊,更显通身的气派,他朝着那虚空施施然笑道,“别藏着了,出来见见吧。”
话音刚落,一道紫色身影便在虚空中缓缓浮现,那人生了一张极为平凡的面孔,是那种放进人堆里便找不出来的长相,可是他却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黑眸婉转流光,只是瞧着那双眼睛,就像是能被吸入其中,深深沉沦。
此时,那邪肆的眉眼里正带着一抹揶揄地笑意,紫色的衣袍下摆伸出一条白茸茸的尾巴,在虚空中肆意摇晃。
柳青岩打了一个响指,那还在半空中凌风装逼的男人立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啪嗒”一下掉了下来,正正好盘腿落在了那张精致的座椅之上。
虽然身形跌的有些狼狈,可那男子脸上却没有半分不虞,以手支头淡笑着瞧向身前的柳青岩:“这许久不见的,你就送我这么一个见面礼呀。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似乎是很满意这人的识相,柳青岩索性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我要你的仙灵草。”
那男子似是一点都不惊讶,懒洋洋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修长有力的手指轻叩着一旁的扶手,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道:“你倒是爽快,可我守了上万年的仙草就这么给了你……总归是有些不舒服呢。ww”
柳青岩嗤笑一声:“万年前,我寻来仙灵草的种子种在了这第三十层,不过是让你暂时保管而已,算不得你的东西,如今物归原主,才是天命所归,你说呢?”
这番话说的极为坦然,柳青岩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一旁的白晨曦瞧着都有些牙酸。只不过寻来了一颗种子,人家就辛辛苦苦地帮你养了万年,现在好了,你直接一句你要仙灵草,人家就得给你了?
真不愧是魔修,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不过那紫衣男子却是见怪不怪了,只静静地与柳青岩对视半晌,他方坐起身来,一拍手,声音古井无波道:“很合逻辑的解释。”
柳青岩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和,还待要说什么,那紫衣男子却又接着道:“不过我有一个疑问。”
“讲。”
“你要仙灵草,无非就是想要夺了塔外面那位小丫头的肉身,不过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去抢一个姑娘的身子,你就不会臊得慌么?”
“这些都不用你管,那丫头身上下了镇魂咒,我无法破解,你不过是伸伸手的事儿,便全都交与了你,大不了等我将仙灵草炼化之后,丹药分你一半。”
紫衣男子沉吟片刻,似乎在考虑这笔买卖的实用性,他的目光淡淡瞟向一旁一脸茫然的白晨曦,平凡的脸蛋上突然扯出一道妖孽的笑意:“很好,成交。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敏感地扑捉到那人见白晨曦的目光不对,柳青岩警觉地一挑眉——
“什么?”
……
“郡主,王妃给了属下传信,让您尽快回去。”
墨羽垂首站在南宫嫣然身侧,恭敬地递上一封玉简,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沙哑。
这些日子下来,他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劝着南宫嫣然回去,可郡主似乎是铁了心,竟是宁愿在这防护罩外枯等,也不愿听了他的话早日回去丹鼎国,他的嗓子已经说得有些哑了,喉咙干裂着痛,可是这一切却抵不上他心中的涩意。
“本宫知道了。”南宫嫣然颇为不耐地将那玉简打翻,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只紧紧盯着那千重塔,一个眼神也没赏给那掉落在地上跌碎了的玉简。
墨羽无法,只好退后一步站着,他知道自己若是再说,郡主只会更加气恼,索性也不想再说。
这些日子,他的心中一直盈着一种隐隐的担忧。
郡主的表现太过反常了,反常到了疯狂的地步。
他小的时候便听了师父说过,一个人无论遇上何种事情,都要保持冷静与理智,当一个人的行为超脱了理智的范畴,那他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联想着近些日子自家的郡主的表现,墨羽越发地担忧,长此以往下去,她很可能会把她自己逼上灭亡的道路。
深深地叹息一声,仰头望向那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千重塔,墨羽低下头开始给王妃回信。
而就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正道修士脚下踏着的土地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开来,地面软绵绵地陷了下去,一直漂亮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地下伸了出来,准确地拉住了南宫嫣然白皙的脚踝。
还不待身侧的墨羽伸手去拉,那只手却徒然变大,犹如一张巨大的网,将南宫嫣然纤弱的身子整个包住,拉入了深深的地底。
“郡主!”
墨羽撕心裂肺地低吼着,却阻止不了大地合拢的速度。
一息之间,所有的沟壑全部填平,整个大地迅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除了那扬起的沙土,没有丝毫之前波动的痕迹。仿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这些天狠狠被玩儿了好几把的正道修士们面面相觑,灰头土脸。
……南宫郡主,去哪儿了?
……
她去哪儿了呢?
她当然是被伟大的魔尊的大人拉进了千重塔中。
白晨曦麻木着一张脸盯着倒在地上红衣沾染上沙土的南宫美人儿,僵直的目光缓缓转向身侧浅笑端方的男人身上——
“你其实是可以自由出入千重塔的?”
“当然,”柳青 ...
(岩自信一笑,“我是千重塔之主,自然可以自由进出。”
……那我们何苦一层一层地打boss打到第三十层呢?
白晨曦很想扯着柳青岩的衣领子一通摇晃,可是在接触到那张陌生又平凡的面孔的时候,却又松了手。
纵使知道现如今那张平凡无奇的皮囊下,是柳青岩那颗简单粗暴的灵魂,可是面对这么一张脸的时候,白晨曦还是觉得略微的别扭。
她实在是有些想不通,紫衣男子提出来的条件,竟然是要与柳青岩交换身体。
而更让她想不通的是,这千重塔的第三十层,住着的竟然是她一直在寻找的那位夺舍大能!
按照白皮书的描写,这位在数万年前横行于世的夺舍能者,其实是一直九尾天狐。
他的肉身被人强行毁去之后,他便夺了一只火焰狐的肉身,却因为火焰狐天生娇弱最受女子喜爱而被一位修真世家的小姐给养了起来。
这位小姐的家族在当年也是颇为的有名,她祖上的元婴祖师更是与白晨曦一样,是一位难得的天魔之体。
可想而知,本就包藏祸心的九尾妖狐,在遇上这位元婴祖师之后,便想尽了办法,强行占了这天魔之体,夺了那位元婴祖师的身子。
不过这妖兽太不会做人,没几天便被那小姐发现了端倪,事情被闹得极大,整个修真界都为之震动,派了许多的人来绞杀妖狐。
那位小姐为了救妖狐,以身殉道,用全身精血发下诅咒,将妖狐的魂魄与修为强行地压制,使得他永世不得再害人。
这也就是镇魂咒的由来。
妖狐在小姐死后悲痛至极,从此隐居避世,一藏便是数万年。
而在这数万年间,潜心隐世的他却是早就破解了镇魂咒,将自己的神魂与元婴祖神的肉身融合的非常契合。
到了这个时候他早就淡了争霸世界的心思,只是收集了那位姑娘的魂魄,守着仙灵草,以期等到仙灵草开花之际,寻了高阶炼丹师,炼了九转回魂丹,让死去的姑娘复活重生。
至于他与那位姑娘的结局,原文中已经没了后话,白晨曦只知晓,这位夺舍大能为了南宫嫣然的神魂巩固问题,还是出现了一次。并且以此为条件,换来了丹鼎国一位九品炼丹师。
看过了原文,再见到如今的情状,白晨曦不得不深深感叹命运的无常。
原文中救了南宫嫣然命的人,现如今却是要夺了她的舍。
不过,这些南宫嫣然都不知晓,她只是见到了那张清隽如玉的脸,和那双不带任何感情却仍旧深邃迷人的眸子。
她攥紧了妖狐的手,眼中闪现出了痴迷的神色:“竟是你吗?我找了你许久呢。”
缱绻而眷恋的语气,让一旁站着的正牌柳青岩,一下子黑了脸。
56夺回天魔体 洛隐人家
( “你不记得我了?”
见“柳青岩”皱着眉头一直盯着自己,南宫嫣然心头掠过一丝失落,自从施南派一别,他们已有近一年的时间未见,可她的心中仍旧惦念着那惊鸿一瞥。ww
气质温润的青年含笑揽住她的腰身,在水花纷扬的暖阳下旋转而落,他仿若这世间最澄净的一块璞玉,纵使在那样狼狈的场面下白衣仍旧飘然不然尘埃,水润薄唇勾起的弧度,绚烂了她无数个夜晚。
可是现在,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似乎不记得自己了……
南宫嫣然沮丧地塌下肩膀,姣好的面容上显出一份哀戚,不过这样悲观的情绪不过维持了两息时间,便在那张绝世妖娆的脸蛋上消失了去。
凌厉的凤眼再次挑起,南宫嫣然冷冽了眸光,看向身前的男人:“既然你已忘记了我,又将我掳至这里适合目的?”
妖狐满是兴味地看着那张强装镇定的女子,回首冲黑了脸的柳青岩挑了挑眉。
因着妖狐如今用的是柳青岩的身子,他此时作出这番表情便显得极为妖孽,眉眼间的揶揄之色衬着那狭长的眸,更显得邪肆万分。
在加上妖狐本身便是妖物,身上的魔气极重,这般看来,活脱脱一只魔族的大妖孽站在身前。
南宫嫣然极快地反应过来,也不管脚踝仍旧肿着,抽出腰间的鞭子便挥了出去:“你是魔族!”
妖狐也不躲,“啪”的一声那鞭子便极为准确地挥到了柳青岩那张白嫩的脸蛋上,顿时留下一道焦黑的印记。
妖狐拇指轻轻拂过脸上的伤痕,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轻舔了舔水色的唇角,他弯下了身来,指尖挑起了南宫嫣然尖尖的下巴,眼神妖孽而危险——
“真是个狠心的人儿呢,这么爱的一张脸你也下的了手。”
“魔族,人人得而诛之,我不过是为正道除害罢了!”下巴被钳的生疼,可南宫嫣然仍旧紧绷了身子,毫不畏惧地直视身前的男人。只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还是有一抹挣扎之色一闪而过。
妖狐闻言笑的更加开怀了,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南宫嫣然松散下来的鬓发,将那几缕别至她的耳后,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让我来闻闻我们你身上的味道……恩,很好,有人血呢……男人的血,噢,还是心头精血……啧啧,一百多条人命呢,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正道修士?”
一边说着,妖狐一边直起身子来,狭长的眸微微敛起,只余下那一点点眼黑由上至下俯视着南宫嫣然惨白的面色,清隽的面容上十足的嘲讽。
“形神不具,夺舍而生,为魔作为,却对着魔族喊打喊杀……我真该说你们正道修士好涵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南宫嫣然连连摇头,之前那盛气凌人的模样顿时一扫而空,绝美的脸蛋上一篇凄惶之色。
她为人虽然强势,可到底是出生高贵,惯有人捧着,纵使知晓自己之前所作所为有违正道,可她到底是不怕的,所有知道的人都不敢忤逆于她,她违背得心安理得。
可现如今,在这个她曾心中欢喜的男子面前,听着他用那样一种轻蔑的语气,说出她心中最大的秘密……这般感受,真真是叫人生不如死。
生平第一次,南宫嫣然体会到了羞愤欲死的心情。
妖狐撩了撩衣袍,缓步走至柳青岩与白晨曦面前,无视柳青岩已经黑如锅底的脸色,声音平白道:“如今她情绪正是最不稳定之时,要现在开始吗?”
柳青岩顶着妖狐那张极为平凡的脸蛋,却露出一个邪肆的笑意:“当然,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备着些疗伤的丹药。”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出手,尖利的指甲快如闪电地刮花了妖狐那张仅算得上白皙的脸蛋,平凡的脸蛋上一直勾着一抹笑意,由着那甜腻的血液顺着光滑的脸蛋蜿蜒而下,汇聚到那尖尖的下巴下,凝成一滴圆润的血珠。
妖狐的眸子沉了沉,两个互相交换了身体并且不由自主自残的神经病无语相视,良久之后,两人颇有默契地从鼻孔中轻哼一声,扭过头去,再也不看对方一眼。
……
夺舍之术,最关键之处并非自己的神魂入住对方的肉身,而是如何将对方的神魂无声无息地杀死,并且剥离的一干二净。
在当初剥离百里晨曦的神魂那会儿,南宫嫣然的父母请了无数的大能来集体施法,却还是耗费了一个月之久才能将那神魂完全剥离了去,这其中还是因为白晨曦到最后被作者主神强行带走了去。
可纵使如此,南宫嫣然的神魂还是受到了百里晨曦的影响,那种刻入骨髓的对白晨曦的仇视,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不过这些对于妖狐来说,到底是小菜一碟,他静静地站在南宫嫣然身前,漂亮的眉眼里沉淀的是岁月的睿智与沉稳,美好的宛若神祗。
白晨曦眼睁睁地瞧着他的手搭上了南宫嫣然的天灵盖,可却丝毫没有喊自己过去的意思,她心中越发的茫然。
先前妖狐与柳青岩交换身体她便有些不解,可现在都到了剥离南宫嫣然神魂的时刻,为什么还没有叫到自己?那可是她的身体,她却茫然地站在这里,什么都不知晓……
这般想着,白晨曦便轻声道:“这位前辈,不知晓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妖狐闻言才抬眼瞧了白晨曦一眼,恍然道:“也对,你也是需要身体的……那你过来站着。”
他朝着自己身侧努了努嘴,白晨曦忙不迭地快步上前,站到了他的身侧。
南宫嫣然似乎是被他用什么东西定住了,在她的脸上还维持着那慌张无措的模样,美丽的凤眼眼尾挑起,泛着点点红色,眸底氤氲着一层水汽,淡淡的,掩藏着内心的羞愤。
白晨曦冷眼瞧着,心开始砰砰跳,手心早已一片濡湿,软软的手指绞着身上薄纱,强抿了唇角,一眼便瞧出了她镇定之下的紧张。
柳青岩不远不近地站着,望着那从妖狐手掌心中淡淡升起的紫色雾气,唇角噙了一抹笑意。
天命无常,谁也不会想到,数万年前对天魔之体嗤之以鼻,并以凡人之躯飞升成魔的他,会在再次下凡之时,对着这样一具身体不择手段。
可到如今,天魔之体唾手可得,他却选择了放弃。
眼瞧着他那娇小的小徒儿故作镇定的模样,他便觉得,似乎这个决定,挺正确。
更何况,这世上本就不止占用天魔之体这一种方法来疗伤,至于另一种……柳青岩眸光微亮,双修之法,瞧着也甚合他意。
虽说这修复的过程要长了些,可销魂蚀骨,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般想着,柳青岩笑的越发的温和清丽。
笑的不远处的 白晨曦蓦地打了个寒战,一股子凉气从脚底窜起,让她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不好的预感。
……
紫色的光晕一道一道地 ...
(打进南宫嫣然的身体,一股淡淡的白色雾气从她体内缓缓地升腾起来,扭曲挣扎着意图重新钻回那温暖的身体。
妖狐双眸沉静,圆润的指尖准确地掐住那道白影,掌心中凝聚的魔气瞬间便化作黑色的火苗,缠上了那道白影。
凄厉的尖叫自那道白影中传来,不过一息之间那白色的雾气便被黑色的火焰尽数吞噬,化作虚无。
白晨曦眼眸发亮,双眼亮晶晶地瞧着地上那具身形极美的身体,正欲说话,妖狐便执起了她的手,淡淡道:“抓紧。”
暖洋洋的雾气便极快地涌上来,如同蚕蛹一般将白晨曦与妖狐整个包裹其中。
……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在此时凝固,白晨曦在一片浩淼雾气中睁开了惺忪的眼。
她能感觉到自己还在这大殿中并未离去,可周身却是萦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雾气,温暖地滋润着自己的筋脉,温养着她的骨骼。
丹田内的灵气,似乎都因着这紫色雾气的包裹而变得充盈起来,浩瀚宛如无边大海,移山填海仿佛都只是她一挥手的事情……
等等!
浩瀚的灵气?
白晨曦讶然低头——
“啊——”
卧、卧槽!
为什么是个男人的身体!!!!
白晨曦霍然抬头,目光瞬间便对上了一张倾城绝色的美人儿脸蛋,那美人儿正黑了脸,阴恻恻地将自己瞧着——
自己现在在一个男人身体里,那这个在自己身体的货是谁呀!!!
就在白晨曦与对面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相顾无言之时,一道轻飘飘的嗓音淡淡响起,打乱了一室寂静
“看来两位是很满意了,也对,咱们魔族自己都说了,他不介意女人的身体……恩,魔尊女人的模样也很性感呢。“
——坑爹呢!
他不介意我介意呀!
57妖狐现世
( “好了,这里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我们这便走吧。ww”
妖狐云淡风轻地一挥手,将地上堆放一对的东西尽数扫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中,便不紧不慢地转了身,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不远处的光柱下,徒留两个内心面无表情的人站在原地将他瞪视着。
妖狐在传送光柱下静静站了片刻,发现那两人竟是还没有跟上来,眼风顿时瞟了过来:“怎么,你们这般瞪着我就能将你们瞪回原身了?”
白晨曦苦哈哈地皱着脸:“前辈,我们不是这么个意思,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妖狐平板地打断:“白姑娘,你可以不用那副表情与我说话。虽然我不怎么介意,可你到底是顶着魔尊的脸,这般的说话方式……我真是受宠若惊。”
白晨曦的脸色蓦地一僵,再看向身侧顶着自己皮囊的柳青岩,顿时就黑了脸:“真的没有办法将我们的身子换回来吗?”
“白姑娘,我早先便说了,凡是夺舍并非是任意予夺,若是一具身子被夺了,那这这肉身三年之内便再没了被人重占的可能,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一试。”
妖狐淡淡地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言语中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可是听在人的心里,总是那么的不舒服。
白晨曦塌下肩膀,没有再说话,静静地走上前,在妖狐身边站定,等着柳青岩紧随其后。
柳青岩的表情早就恢复如常,浅褐色的眸子沉静如静水,毫无波澜,只是若仔细瞧去便会发现,他的手早就紧紧地攥着,似乎是在极力忍耐。
他抬眼看了看长身玉立的妖狐,又瞧了瞧一旁面色纠结的白晨曦,习惯性地要撩衣袍,手指碰触到的却是一层薄薄的西纱,他的面色先是一僵,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爷们儿一般抬脚走到了倒在地上的那具身体,掌心火焰一起,腾地一下便缠上了那身体。
这具身体便是早先白晨曦所用的身体,如今天魔之体已经到手,这具肉体便也没了留下的必要,倾世之火所过之处,焚天灭地。
眼瞅着火舌将那身体吞没,湮灭,化作了黑灰尽数散在空气中,柳青岩才直起身子,细长的手指细细地拂过了自己的面颊,面皮扭曲过后,很快,“南宫嫣然”那张倾城绝世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另外一张清秀中藏着一丝妖媚的脸。
……手动整容啊!
白晨曦目瞪口呆地瞧着柳青岩那双形状优美的手,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手不由自主就抚上了自己的面颊……不知道这面容可以改变,性别能不能也变一下呢?
还不等白晨曦脑补太多,妖狐凉凉的声音便从一边飘来:“你可以不用多想,若是能变,他还会等着你在这儿瞎想吗?”
“……”白晨曦侧侧头,转而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如今我们身体交换,他怎么还能使用自己的功法?”
倾世之火……那可是只有柳青岩能够施展的火苗,可刚刚却从她的身体里面窜了出来,瞧着让她有种莫名的激动。
“当然,你们二人皆是魂修,所仰仗的都是神魂,本身肉体的修为并不算太强。就像如今,魔尊一身化神期的修为,外表瞧着却不过小小结丹期,但是这只能限制他部分功法的施展,整体实力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
妖狐不咸不淡地对着她科普,眼神淡淡地瞧着不远处的柳青岩将大殿上的东西毁了个一干二净,在转了身,顺着那光柱,撩了衣袍两步便踏了出去。
这夺舍虽是三年之内肉身无法转换,可却还是有一种秘法强行将两人的神魂交换,不过,这种秘法中尚缺一件重宝他手中并没有,所以,他必须要出去一趟才行。
妖狐出世,魔尊现身,天下将乱。
站在千重塔顶,俯视塔下蝼蚁一般脆肉而渺小的修士们,妖狐的唇边泛起一抹笑容,原本平凡的容颜因着这笑变得邪肆而生动,他负手而立,清风吹起他紫衫一角,披散在肩头的发肆意飞舞,高大如神祗般登顶而立,仿若挥手间便能移山填海,倾覆了这繁华世界。
不知何时,柳青岩也紧随着站在了他身旁,虽然还是一袭绯红薄衫,玲珑曲线女儿身,可是眉眼间睥睨天下的傲气到底是泄露了出来,自信而有魅力。
他侧了侧头,瞧向一脸淡漠的妖狐:“很怀念?”
“嗯,万年不见,这世界,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妖狐平板地说着,眼底却流露了一丝沧桑。
柳青岩嗤笑一声:“等你见到了天上的那位,你该愈发的感叹了。”
“哦?”妖狐感兴趣地一挑眉,“他也下了凡界了?”
“嗯,仙魔大战他受了重伤,此时,该是出关了。”
柳青岩伸手揽住摇摇晃晃走上来的白晨曦,娇娇小小的美人儿爷们儿一般揽住一个大男人的身子,霸气地往自己怀中一带,也不管白晨曦是什么脸色,足尖一点便飞身而起,红纱飘绕而起,宛若振翅欲飞的蝶,缠绵着落下。
白晨曦吓得惨白了一张脸,揽着他就闭上了眼,纵使脚下还有漫天晶莹的水花凌空绽放托住了她,可万年恐高的她还是吓得几欲尖叫。
所以,这一幕落在下面人的眼中就分外的滑稽。
高大英伟的男人被娇小的女孩儿拦腰抱着,脸色煞白地埋首在了女孩儿的胸前,大大的手死死揽着女孩儿纤细的脖颈,八爪鱼一般扒在女孩儿身上,瞧那样子,竟是吓得要哭出声来。
在一片水花与红纱的映衬之下,这一幕更是让人啼笑皆非。
若是将那两人的身份稍稍颠倒一下,那说不定便是一出极为美丽的画面了,可偏偏……这男人忒不像个男人样儿。
众人心中暗暗嘲讽着那怂包一般的男人,嗤笑声、讥诮声间断响起,带着鄙夷与轻视,可墨羽在瞧见那相拥的两人时,心中却是一堵,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遏的他呼吸困难。
柳青岩与白晨曦……他们竟然也在这千重塔内!
那小姐……
墨羽瞳孔猛然紧缩,面色惨白如纸。
58前往天机国
( 天机国的阵道大赛,在一个惠风和畅的上午,正式拉开了序幕。ww
三国的各大世家与修仙家族纷纷带了各自的精英弟子赶了过来,以期能在这场阵道大赛上寻些机缘,突破瓶颈。
外人都道天机国的阵法大赛奖励丰厚,宝物繁多,可却只有天机国内部的皇族与世家们才知晓,这大赛最重头的奖励绝不是那看得见摸得着的宝物,而是那来自天机圣殿中的无上传承。
只有取得了阵道大赛的冠军,并能够成功得到圣殿的承认,那便等于掌握了半个天机圣殿,获得上古大能的传承与功法,平白的便能得到数千年的修为。
远古之后,众神凋敝,长盛不衰的大巫们遇上死敌终被颠覆灭族,妖兽横行,人族濒临灭亡之际,神器现世,择主而生,终于救人于水火之中,人族彻底统一了这荒芜世界。
数万年的变迁更迭,人族世界越发的繁华,妖兽沦为食物链的最底层,神器便也被三大国家尘封雪藏,以期下次人族动荡之日,神器重觅其主,安定了这天下。
不过因了这些年来,始终无人能够得到天机圣殿的承认,哪怕是以极为优秀的天赋赢得了阵道大赛的冠军,却也无缘与天机圣殿,这最重头的奖励便也无人知晓了。
但是,这却丝毫无损于它的阵仗浩大。
自从魔族千重塔一事之后,正道修士已经许久没有像这般开心过了。魔尊颜卿重现天下的消息被各大门派有志一同地封锁着,可到底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初千重塔莫名出现,不可能被那些个长老们一句话便解释了过去。
千万年前的大魔头,正道所有修士的噩梦,居然还能够飞升之后再现人间……这简直就无限惊悚好么!
再加上那日所有在场的修士都对当日的情景讳莫如深,导致这魔尊在人们心中越发的神秘,甚至经了人们的口口相传后,他竟是变成了所谓三头六臂的无敌人形怪。
不过魔尊在下了千重塔之后便带着一众目瞪口呆的魔修们原地消失了去,再也寻不到他们的踪迹,给了正道修士们片刻的喘息之外,也给了无限的遐想。
在通往天机国皇族城门的小道上,一袭红衣的少女沉着面色轻抿了一口茶水,听着隔壁桌一群人的絮絮叨叨声,水润的唇角都紧绷了起来,面色不虞到了极点。
在她身旁坐了一位青衣男子,远山眉傲然而清丽,狭眸微微敛起,似山水般明净淡然。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圆润的指尖捏着粗糙的杯壁,施施然摇晃着,一派闲情逸致的模样。
“唉唉唉,兄弟,你们都别谣传了,什么魔尊颜卿啊,还不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一个大汉粗犷地大声道,“老子当时就站在那千重塔下,亲眼瞧着啊那小白脸被一个娘们抱着飞下来,你们是没瞧见那臭小子当时的脸色哟,整个都埋到那小娘们的胸脯子上去了,这么怂蛋的小白脸,你们还真把他当回事儿!”
“是呀,那么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抱着人姑娘就不撒手,怕是还没有断奶呢吧!”
旁边立刻就有人跟着起哄,一片猥琐的笑声中,话题渐渐从魔尊颜卿歪向了他与那红衣小姑娘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都是些糙汉子,说着说着不免就带了些荤段子,有那么些个把不住嘴的,顿时就猥琐地笑着说起了那些闺房鱼水之事。
原本还笑吟吟听着众人黑魔尊的青衣男子蓦地就绯红了一张脸蛋,那清俊如山水般的容颜浸染了一层酡红色彩,愈发的诱人,水润润的颜色,堂堂一男子,竟是比那女子还要娇媚动人几分。
他一旁的女子早已将手中紧攥着的筷子直直地Сhā`了过去,钝圆的筷子尖一把Сhā进了那笑声最为淫`荡之人的口中,直接就捅了个对穿,鲜血四溅之际,那人瞪大了一双眼珠子,僵硬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聚拢在一起的修士纷纷四散开来,跟那汉子一起来的修士们涌上来打算找些麻烦的,却不想还没有靠近那女子的近前,脚步就是一顿,脑袋与身子分了家。
抽气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满面煞气的女子手中捏着一枚细细的叶子,腰背笔挺地站在茶棚正中央,浅褐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唇角竟是隐隐带了些笑意。
……她竟然只是用了几片叶子便能将那些人无声无息地杀死。
虽说这些散修的修为都算不得高,却也都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这人眼瞧着不过是一凡人之身,却能够一招全秒……实力不可小觑呀!
眼瞅着那红衣女子扔了手里的叶子,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小道,如同送尊神一般,目送着那红衣飒爽的女子渐行渐远,突然——
“唉唉唉,别走呀,你还没付钱呢!”与她随行的青衣男子慢半拍地大声吼着,手里还摸了摸自己的腰带,“我钱没带够啊喂!你赶紧回来,不然我会被扣下的!”
红衣女子高大威猛的身躯蓦地一顿,片刻后,在众人惊呆了的表情下,施施然转了身,将银两放在桌子上后,便玉臂一伸,将高了她一个头的青衣男子夹在了腋下,抱西瓜一般抱了他的脑袋,大摇大摆地走了。
……可怜了那清隽若斯的青衣公子,却不成想是个兔儿爷。
这大抵是在场众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白晨曦扑腾着从柳青岩的怀中拔出了自己的脑袋,痛苦地扭了扭脖子,皱紧了一张脸,“你现在是个女子,行事作为应当有些女子的样子,这般与男人拉拉扯扯,委实太过浪荡。”
柳青岩抬了抬眸,似笑非笑道:“你也知晓女子应当有些女子的模样,可不知是谁,在出了千重塔的第一件事,就是扒干净了自己的衣裳,将男人的身子看了遍。”
“……”一想到自己那没见过世面的啥样,白晨曦瞬间腾红了脸,死鸭子嘴硬道,“我不过内急如厕,是你自己不庄重硬生生闯了进来!”
一想到自己对着身上那玩意yy了好久该怎么打飞机,白晨曦就一阵脸红。这都是很正常的反应好么,当了四十多年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变成男人的身子了……哇塞,不打一下飞机就对不起自己好么!
瞧着她那面色绯红的模样,柳青岩凉凉笑道:“我若是不进去,我怕我贞洁不保。”
“……”你的贞洁已经不保了大哥。
白晨曦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他的无耻,柳青岩已经轻撩了红衫下巴,迈了步子率先朝前走了。
白晨曦跟在他身后,瞧着那曼妙窈窕的曲线,头一次对自己的身材报以极大的满意。最初还枯瘦干瘪的小女孩,在经了这么几年的修炼之后,早已经出落得水灵灵了。
再加上柳青岩那浑厚灵气的滋养,如今这副皮囊倒也算得上仙姿昳颜。
自己若是个男人,怕是也会拜倒在这般美人裙下呢。
噢,她现在已经是了。
……
大抵是在茶棚闹得动静有些大, ...
(柳青岩与白晨曦刚一进城门,便有人在暗中瞧瞧地打量,更有甚者,竟然直接就跑到了他们面前一番细细瞧着。
眼瞅着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双手背在身后,鼻孔朝天地半撩了眼皮上下打量着他们,柳青岩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无畏回视,白嫩的手指还搭在白晨曦的手臂上,一双浅褐色的眸眯起,眼中的不屑与打量竟是比那老者更甚。
那人见他这般无礼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微微颔首,态度谦卑了些许:“我家主子听闻城中来了一位贵客,特命老朽前来迎接,不知仙子可否赏光去府中做客?”
“三王爷的邀约,我等自然是不敢不应,还烦请您带路。”
柳青岩淡淡一笑,手中挽着白晨曦的手臂,便施施然跟上了老者的步伐。
那老者心中满是惊讶,面上却是半分不显,只是举止仪态越发的谦卑,没了之前的轻怠。
白晨曦跟在一旁暗暗撇嘴。天机国的修士大多都清高孤傲,以为自己能够通晓天命便高人一等,虽然功法修为皆不如崇武国,却从骨子里轻视崇武国的修士,认为他们不过是一群野蛮粗鄙之人,靠着一身蛮力妄图通天得道。
这样的想法,与正道修士所视魔修,又有何分别。
眼瞧着柳青岩能够说出那主子是谁,他们才少了些轻慢,可心里到底还是不屑的。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他们要的就是这份轻视之心,这样才好扮猪吃老虎,一举干掉你们这些眼高于顶的蠢货!
白晨曦心中颇为兴奋,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城主府,如同看见了漫天飞过来的宝物,和无数的阵法图纸。
哦对了,还有那无上的神器传承。
……
“我家王爷稍后便出来,还请二位稍作休息。”
老者将他们二人引进正殿之后,奉上了灵果凉茶,便微躬了身,含笑退了下去。
柳青岩拿起一枚灵果,百无聊赖地在手中转着,突然抬起了头,望向一边正在喝着茶水的白晨曦,浅浅笑道:“夫君,你说,这王爷家的下人都是这般招待客人的吗?”
“噗……”
白晨曦被他那句“夫君”惊得喷出了一口水,呛得红了脸:“啥?”
柳青岩却是眼风一转,手中的灵果瞬间脱手而出,砸进了一旁的草丛。
只听“哎哟”一声,窗边的草丛晃动两下,一个满脸黑灰的人影从中钻了出来,吓得白晨曦一声尖叫——
“啊,是你!”
59阵道测试(一)
( 白晨曦惊呼一声,只见那草丛中爬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儿来。ww
那人一身灰色的布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过于纤瘦羸弱的身子上,脑袋上盘了一对丫鬟发髻,圆圆的脸蛋上满是灰尘,遮盖了姣好的面容,只余下一双圆圆的猫儿眼滴溜溜地转着。
白晨曦霍然站起身来,也不顾及她身上还脏着,一手便拉住了她,惊喜道:“华香?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次随了妖狐他们一同出了千重塔,她一时不查,竟是忘了将华香也一同带出来,待到将正道修士尽数赶走,她重新返回塔内,却是没有找到华香的身影。
那时正值混乱之际,千重塔外一片人仰马翻,她便以为华香是自己醒来后走出去的。再加上她用神识搜索了整个千重塔也无法找寻华香的踪迹,心也就一直悬着,颇为担忧。
不想,今日竟是在此处遇上了她。而且观这丫头的模样,似乎又被人当粗使丫头用了!
白晨曦心里颇为歉疚,面上也就显出了几分怜惜,可看在华香眼里却是分外的惊悚。
天哪,这不是曦儿姑娘的那位变态师尊么?
他怎么这样望着自己?难道是她又做了什么事情惹着这位爷了吗?
华香下意识地拉紧了前襟,惊恐地将他望着,半天都没吭声。
柳青岩撑着下巴坐着,浅褐色的眸细细地眯起,将那瑟缩着的人儿上下打量了几遍,才舒展了眉眼,站起身来。
“华香妹妹,许久不见了,你怎的来了天机国?”
一见到白晨曦,华香顿时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整个人都黏了过去,躲开了她那变态师尊的爪子,抱住了白晨曦的胳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我还在那个塔里面,结果一睁开眼睛便来到了这城里。我当时人生地不熟,正巧遇上这座宅子招下人,我便就跟着来了。”她展颜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我一来就被管事的给相中了,来了这花园伺候药草,嘿嘿。”
白晨曦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村姑装扮,抿了抿唇,终究没有说话。
柳青岩倒是没有在意她的话语,只是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指,圆润的指尖在她脉搏处浅浅扶过,面上似笑非笑道:“睡了一觉便来了天机国,你也该是好运气。”
他说这话时,眼角习惯性地上挑,那是他怀疑什么事情时惯有的表情,让一旁的白晨曦瞧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可是仔细地看了华香好几眼,她都没能发现出有什么不对劲,心中便越发的茫然,只好维持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打算等到无人时,再去问问柳青岩的想法。ww
好在他们之间的闲谈并没有持续多久,先前那位满头银丝的老者尾随了一位白衣男子走了过来。
行走在最前方的男子一袭白衣,年龄瞧着不过是三十多岁的模样,可一想到他天机国三王爷的身份,便不难想象他的实际年龄该是怎样的“年迈”。
他手中端着一方八卦罗盘,木质的司南正在滴溜溜地转动着,且速度极快,若不是拿着的人手端的极稳,怕是要一下子跳出来。
白衣男人笑吟吟地走到了柳青岩的近前,对手中的司南异样似乎完全瞧不见,只温声道:“本王今日一早便觉西北方向祥瑞之气腾然而起,便料想会有贵客遥想而来,今日能够得见仙子芳容,本王三生有幸。”
白晨曦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差点要吐出来。顶着她身子的柳青岩却是轻勾了唇角,淡淡笑道:“能够遇上王爷,晨曦也是三生有幸。”
两个披着人皮的老狐狸隔着虚空相视而笑,整个空气的味道似乎都有些变了味道。
……
白晨曦是不知晓那三王爷是因了什么才对柳青岩另眼相待,不过是徒手解决了几个散修而已,纵使是凡人之躯呢也有可能是带了什么隐藏修为的宝器,算不得什么大本事。
可眼看着那三王爷将柳青岩带进了内殿,也不知道是谈了什么,再出来时,两个人俨然一副熟稔的模样,三王爷竟还为他们在天机城寻了住所,特遣了人护送他们回去,甚至还很大度地将华香也一并送与了他们。
白晨曦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透,只能眼睁睁瞧着柳青岩顶着自己的皮囊到处兴风作浪,还亲热地搂着华香说说笑笑,心里就憋了一股火气。
这个混蛋,现如今仗着自己一副女儿身便随意轻薄别家女子,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然而不等白晨曦报复回来,柳青岩就带了她去了所谓的阵道大赛的初等鉴别处,打算报名参加阵道大赛的大比。
天机国明文规定,若是要参与阵道大赛,其在阵法上的修需达到三品以上才能有资格上场。
而想要获得三品阵道牌,必须要经过天机堂的检验与一名阵道大师的推荐,这其中获得阵道大师的推荐是十分艰难之事,不过因了先前三王爷那么一出,这推荐之人便不费力地解决了。
剩下的,只有向天机堂的那些老顽固展现自己的阵道天分了。
虽然说在修真界强者为尊,但是因了女子先天的体质特殊,心性与韧性大多及不上男子,所以能够在修真一途走的远的女子极为的稀少,修真界的女子地位便十分的低下,多数修真者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瞧不起女修。
且不说天机堂的那些眼高于顶的老修士们,就是底下那批打下手的学徒们,在瞧见柳青岩不过是一介凡人女子,便有些爱答不理,轻撩了眼皮,懒洋洋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去,连白晨曦的问话都不怎么理睬。
柳青岩见状也不生气,唇角挂着灿烂的笑容,轻车熟路地拐进了内殿,眼瞧着一群修士聚在一起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便不吭不响地排在了后面,负手站着,云淡风轻。
那些前来参加品级测试的男修们纷纷斜眼打量着她,瞧着她那毫无灵气的眼眸和周身萦绕着的淡淡灰色雾气,眼中的鄙夷便有些遮不住了,凑在一起讥诮地笑着,刚刚开始声音还压得极低,最后竟然毫不顾忌地在她面前直接出口嘲笑了。
因为柳青岩提早的交代,白晨曦一个人站在门外观望着,眼瞅着他们说话越来越没有顾及,她心里的邪火蹭蹭地只冒,恨不得就一个火球扔过去堵住那群人的臭嘴。
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那个被她一个火球打中了嘴巴烧焦了头发的男修霍然抬头,怒目瞪向白晨曦,气急之下口齿都有些不清晰了:“你做什么烧我!?”
白晨曦扬了扬下巴,眼神轻蔑地瞧着他,端出了高贵冷艳的范儿,轻挑了嘴角:“嘴巴太臭,帮你净化一下,也省的你满嘴喷粪。”
那男人冲着就想要跟她干一架,却被身边的男子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那男子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没瞧见他那通身的修为吗?怕是结丹后期的前辈,我们惹不起。”
白晨曦随着那男子的话悄然释放了些威压,顿时一 ...
(股浩瀚的威压便扑面而来,有些修为只有筑基期的修士立刻便软了身子,差点跪坐下来。
白晨曦满意地收敛了自身气息,挑衅地看了那男修一眼,丝毫没有欺压后辈的罪恶感。
虽然黑心柳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但是他这般的大变态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欺负的吗?
明明心中极度想要看到柳青岩吃瘪,可是在发现柳青岩真的被人欺负了之后,白晨曦的心里还是颇为的不平。自家师尊,自己欺压欺压也就算了,别人?
别说门了,窗都没有一个!
白晨曦傲娇地抬了抬眼,快步移到柳青岩的身后,如同忠诚的守护神一般站在他的身侧,高大颀长的身子笔挺地站着,以一种守护者的姿态。
柳青岩见状唇角先是一僵,继而舒展了眉眼,弯了弯浅褐色的眸,往她身边靠了靠,便含笑着目视前方,等待自己入场。
有了结丹后期修士的坐镇,再也没了那个不长眼的敢在柳青岩面前放肆,偶尔会有好奇的目光在他两人之间流转,却再也没人敢光明正大地肆意打量。
很快,便轮到了他们入场。参与测验品级的人分了几批人先后进去,他们这组共有六个人,皆是年龄在百岁以内的年轻修士。很不凑巧的,那位被白晨曦扔过火球的男子与他的那位同伴,皆在此列。
因为可以带家属,白晨曦便也就大摇大摆地跟着柳青岩一同进去了,期间虽然对那些太极八卦图、符箓图纸分外的感兴趣,可白晨曦还是装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充当了护花使者,施施然进了内殿。
一名老者早就等候在桌边,手中还拿着一支朱砂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箓上笔走龙蛇,见他们来了,撩了撩眼皮,淡淡道:“第一关,一盏茶的时间在你们面前的符箓中寻出九转天罗咒,完成者,入幕候着。”
说完也不理会他们,执着笔继续不轻不重地描画。
那些测试者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桌子前整整齐齐麻烦的符箓,痛苦地皱了皱眉。
这关测试的,该是他们的神魂强弱了。
可若是让他们在零散的符箓中寻找出一张九转天罗咒那到也不算什么,但是要在一堆摆放整齐的符箓中寻找……每张符箓会互相影响,若是神魂之力不够强大,便不足以在这成千上万的符箓中辨出符箓间细微的差别,准确地找到九转天罗咒。
这般的会刁难人……天机国的人忒不厚道!
虽然心中不满抱怨,可那些修士还是苦哈哈着脸,皱眉凝神感受着那符箓上散发出来的灵力。
不同的符箓往往是由不同的修士来制作,就像是火灵根的修士,制作出来的烈火咒就分外的强大,雷灵根的修士制作出来的罡雷咒才能发挥出符箓的真正实力。
这也就给了他们一个方便,那就是完全可以根据感受五行灵气的强弱来判定一种符箓的属性。
不消片刻,那些修士66续续都动了手,对着自己早就看好的符箓一夹,便从那堆放成沓的符箓中抽出了自己的目标。
而在一张符箓抽出之后,剩下的那些符箓便四散飘开,凌乱地跌在地上,铺成了一地,落下满地的混杂这朱色的黄。
眼瞧着剩余的五位男修都取出了符箓,一盏茶的时间也快要到了,柳青岩却是垂着眸子,静静地望着面前堆叠的黄纸,唇角微抿。
老者抬了抬眼,面无表情道:“这位公子还未挑好吗?”
柳青岩淡淡回望,脸上同样无悲无喜:“你认为这一堆的废纸中,我当真能挑出来什么?”
60被阴了
( “你认为这么一堆废纸当中,我真的能挑出来什么?”
柳青岩似笑非笑地反问让老修士立刻便黑了脸,他鄙夷地望了一身红衣的柳青岩一眼:“小小的凡人,我问的是你身边的这位公子,你在这里胡乱说些什么?”
白晨曦一愣,这才发现那老修士竟是将自己当做了前来参加测试之人。ww
也对,自己外露出来的修为为结丹后期,前来参加测试也算是在合情合理,而柳青岩……一个凡人女子而已,却是不会有人将她太放在心上。
这般的想法让白晨曦心中有些着恼,明知晓那人在看着自己,他也不接话,云淡风轻地站在原地,任由柳青岩自己处理。
而柳青岩也确实不是个会吃亏的人,他袖摆轻挥,那整整堆积起来的符箓便被扬在了空中,他勾着唇浅浅笑道:“堂堂结丹期修士,神魂之力竟然不如一介凡人女子,若我是你,怕早就寻了九转天罗咒了结了自己。”
他这番话说的极不客气,老修士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眼瞧着那符箓纷纷漫撒而下,柳青岩手指一伸,凌空夹住了一张符箓,递与了那老修士面前:“这便是你所谓的九转天罗咒?”
老修士低头瞧了一眼,当即便道:“不错。”
“拿九转罡雷咒充当九转天罗咒,天机国何时落魄到这般地步了?”柳青岩笑得温和,女儿家娇娇软软的嗓音经了他的口听上去竟还带了些婉转妩媚的味道。却是气死了一旁听着的老修士。
一把将那符咒抢了过来,他低着头仔细看了半晌,原本还很气愤的脸色蓦地就是一变,保养极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掩饰不住的苍白,他抖着手望着柳青岩,眼神明明灭灭。
柳青岩也不说话,只含笑望着他,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一般,空气中火药味弥漫着,周围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都紧绷了身子。
片刻后,那老修士才铁青着脸,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这符箓都是何人摆放的!竟然这般大意将九转罡雷咒混入了其中!”
大道相生相克,万物皆有其特定的属性,九转罡雷咒语九转天罗咒虽然瞧着十分是想象,但是两种符箓却不能存放在一处,否则便会引发大火,周身之物皆会被焚烧殆尽。
所以,若是这一沓的符箓中若是有了九转罡雷咒,那便决计不会存在九转天罗咒了。
那柳青岩先前所说的废纸,便是合情合理了。
老修士气的七窍生烟,只觉得那摆放符箓之人当真该千刀万剐,竟是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狠狠地跌了一次面子,老脸都丢尽了。所以便吼得十分大声,情绪也是异常的激动。
在一旁候着的学徒见他发怒瑟瑟缩缩地不敢说话,他愈发的气恼:“都哑了吗?这符箓到底是谁摆放的!?”
学徒怯生生道:“是您……”
“……”
白晨曦险些要喷笑出来。
柳青岩却暗暗捏了捏她的手指,面上还是方才的浅笑模样,淡淡道:“不知晓何时开始下一关的测试?”
老修士恨得捏碎了手中尚未完成的符箓,僵硬道:“一旁候着。”
说完便转身去了内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留下的其他测试者们偷偷打量着淡淡然的柳青岩,眼中再也没了先前的鄙夷与嘲笑,甚至暗暗带了一丝敬畏。
女子又怎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男人都是纸老虎!
……
因为柳青岩先前露的那一手,等到了第二关的时候,便一起来了三位主考官。他们一行人进来时,便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威压扑面而来。
三位结丹期后期修士的威压,哪怕是无意识之下泄露出来的,也让他们这些修为都在筑基期晃悠的修士们感受到了压力山大。
柳青岩身形极稳地站在原地,含笑迎视着那不带任何掩饰的打量。
那些人心中暗暗点头。不愧是三王爷看上的人,的确有着过人之处。
在他们这般的威压之下竟然还能面色如常,当真是有些能耐的。
这般想着,他们便也就歇了想要刁难与他的心思,面色平淡道:“既然六位都能顺利闯入第一关,想来都是有些实力的。第二关的考验很简单,在你们的面前共有七重幻阵,你们进入其中,半个时辰走出来按顺序说出阵法的名字,能说出四重阵法者,便通过了这一关。”
六位测试者连声说是,正当大家准备着就要进去之际,一道轻佻的嗓音蓦地响了起来——
“哎呀呀你们怎的这么早就开始测试了,竟然都不等等本殿下,委实让人生气。”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一名身穿绛紫长袍的青年眉眼带笑地大步走了进来。他生的极为艳丽,妖娆的眉眼让人分不出他的性别,白玉冠高高束起一头乌黑青丝,只留着两缕垂在耳际,衬着白皙的肤色越发的妖异。
他红唇轻扬,目光缓缓逡巡过场上众人,目光在白晨曦的身上顿了顿,便极快地移了开去,只是一双细眯的眼微微眯了眯。
三位主考的修士连忙躬身行礼:“太子殿下万安。”
“安着呢,快说,你们这一关还未开始吧?”
“是的,正要让他们进入幻阵了。”
那太子殿下一听脸上的笑意便愈发的明媚了。他抬了抬手,白嫩的指尖上便显出一张小小的阵旗,他轻笑道:“既然还未开始,那便试试我昨日创出的阵法,也让我看看威力如何,怎么样?”
三位修士原本在见到这位爷来的时候,面色就有些僵硬,此时一听他的话,心中越发地苦了。
他们天机国的几位皇子都是有些不着调的,虽说修为卓绝天赋也高,但是就是那性子……真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二皇子生性不羁也就罢了,毕竟他是命定的天算师,只需要测测祸福语言预言未来就罢了,可这位太子殿下就不一样了。这毕竟是要接替王上主儿,行事稳重沉稳些才是。
可他到现在都几百岁的高龄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每日钻研着那些所谓的阵法阵图,找人时阵,可是苦了他身边的内侍们,每天担心着自己是否一个不小心就掉进了那阵中阵,一辈子都爬不出那阵法了。
所幸自家太子在阵道上的天赋卓尔非凡,每次的漏洞都能被他及时填补,倒也没有闹出什么人命。
可这般“玩儿的就是心跳”的玩法,委实没有多少人敢于尝试呀!
三位老修士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晓该不该答应了他这个要求。
毕竟参与测试的人中,都还有着另外两国的修士。若是在他们这里出了事情,毕竟不好与人交代……
可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太子殿下便长指一点,对着柳青岩轻声笑道:“那位小姑娘,来,你来帮本太子试试阵法吧,也不用你说出这阵法的名字,只要你顺利闯过了这阵法,便算你赢,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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