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也点头,补充说:“是啊,而且,看她的样子,不像是经常吃苦的。”
紫薇进宫前吃的苦楚不少,才听了琵琶声,又听了这样的介绍,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经历,心中酸楚起来。
小燕子虽不懂音律,但听这琵琶声呜呜咽咽,好像哭一样,也不由得安静下来。等到一曲唱罢,包间里安静得可听见金针落声,小燕子敛了笑容,金锁轻轻抚着儿子的脑袋,紫薇更是眼眶也红了。永琪把窗纱卷起,朝外一望,目光正对上那个女孩。小燕子凑上来一瞧,正待说什么,那女孩又唱了起来,这次换了个曲子,连词儿也变了:
“梳洗罢,独倚妆楼望长安。玉辇纵横,金鞭络绎舞,笑语晏晏盈朱门。 理云鬓,菱花镜里红颜衰。绿鹦叽喳,喜将珠帘起,回身泪逝乱胭脂。”
小燕子全然不懂词里意思,只是缠着永琪问,永琪叹了声,道:“这是首悲曲,唱的是红颜易老,恩情难忘。”小燕子咬着指甲,默默思索,最近几年她也读了几册书,永琪的话她是懂的,但不了解。在她眼里,心里,盈满了幸福感,对于青春难留的感慨,也永远只是一闪而过,所以,她只是茫然若失。回头,惊讶地发现,站在身后的紫薇已是珠泪涟涟,哽咽难语。尔康揽着她的肩,正在细语安慰着。永琪看着小燕子懵懂的样子,执着她的纤手,心中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愿他能总陪在她身边,不叫她有懂得那些烦恼的空闲。
忽然,小燕子惊惶地叫了起来,指着站在远处的那个女孩,一面猛拉永琪衣袖,连声喊着:“快看!”等永琪转身看去,小燕子已经松手,冲向门口,几人交换下眼神,留下柳红、金锁和紫薇,尔康和永琪则跟在小燕子身后,也冲了出去。
天桥那边,人群已散。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禁军围着唱曲女孩,鞭子指着她,吆喝着什么,更有几个已经上来拉扯起来。女孩左避右退,还是免不了被抓的命运。她的眼里闪着泪光,颗颗泪珠滑落下来,落在琵琶上。不多时,琵琶在推拉中落到地上,弦断木碎。等永琪他们赶到这里时,领头的官员正用手抬起女孩的头,贼笑着说着什么。看多了京城贵族做派的尔康永琪,又怎会不知他们的意思?
刚刚掌管兵部事务的永琪大怒,每天三令五申,让手下不得扰民,这不堪的场景却当街发生,还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眼看鞭子高高扬起,就要挨到女孩的身上,永琪一个箭步冲上去,硬生生抓住鞭子尾部。鞭子来势甚快,永琪动作虽快,手上也被其末梢划到,血沾到鞭子上,触目惊心,看得小燕子心痛如绞,也怒火难消。
伤口很细小,永琪只略看了一眼,确定无碍后,看向站在女孩旁边的书生。刚才,这个书生一直在和官兵说着什么,这会儿睁大眼睛,瞅着永琪,口里结结巴巴地说着:“五……五……”尔康连忙咳嗽一声,瞪了他一下,转向永琪问道:“艾公子,伤得如何?”永琪摇摇头,示意无碍。那书生也不是傻子,见了这情景,就知道永琪不愿曝露身份,只抱拳行礼,顺着尔康以“艾公子”称呼。
那个禁军头领不认识永琪,却还认得尔康,只因永琪是今年才开始在兵部任职,尔康却是做了好几年带刀侍卫,常年负责京城安全,加上福伦的关系,常常到各家走动。一看到尔康,他就知道坏事了,手中的鞭子早落到地上,人也发起抖来。尔康与永琪交换个眼神,直接吩咐侍从把这恶霸捆起来,交给大理寺处置。还没等把人押上,远处就闯来另一批官兵,领头的两个永琪和尔康都认识,一个是傅恒之子福隆安,一个是兵部尚书之子佟宇辰。二人一到,局势混乱起来,片刻归于平静,该押的押走,该锁的锁上,福隆安和尔康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人离开,留下佟宇辰陪着他们回宫。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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