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凤道:“我姓孙,你去通知老王一声,他会知道我是谁。”
话音刚落,一个粗壮矮实的汉子从屋后的院子里走出,道:“这位朋友,我就是老王,请问有何指教?”
孙小凤一步跨入铁匠铺内,他的手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只见白光一闪,店铺的墙壁赫然钉上了一柄飞刀……
那汉子先是疑惑地望了望孙小凤,然后轻轻从墙壁上拔下飞刀,细看两眼,脸色骤变,忙道:“孙兄,请来后屋细谈。”
孙小凤眼皮没抬的跟着老王走向了后屋。
唐一全在旁紧随。
老王亲自端上一碗清茶,恭恭敬敬道:“江湖上久已未见的飞凤刀,孙兄可与当年江南第一高手司马琅有甚渊源?”
孙小凤颌首道:“司马琅是我师父。”
老王的眼睛亮了,道:“果然是我王家恩人的高足驾临,敢问大名?”
孙小凤道:“负罪在身,不必道明了。”
老王道:“也好也好,今次孙兄来到长安,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
孙小凤点点头,道:“当年师父曾言,陕西和湖广的铁匠铺,凡挂有朱红‘福’字的都是道中朋友,尽可放心请他们帮忙。“
老王道:“不错,当年司马先生有恩于我们王家,我先父便以天官赐福的‘福’字为记,凡司马先生的朋友有事可认记前来,王家陕西湖广四十九家店铺的兄弟定会全力相助。”
孙小凤道:“我需要你的铁匠铺铸一柄剑,预计五六天内要用到。另外,你给我们准备个住处,有活儿在身,不方便露宿。”
老王道:“你们几位?”
孙小凤道:“三位。”
老王道:“这好办,你们可以住城北那栋红砖房的二楼,只是……不知道你需要一柄什么样的剑。”
孙小凤淡淡道:“剑锋三尺七寸,净重六斤四两,须得吹毛断发。”
铸一柄这样的剑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老王既没有露出难色,也没有问为什么要这样一柄剑。
他的回答很简单:“好!”
接着又道:“还需要什么!”
突听门外有人呼道:“还需一杆长枪。”
老王扯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陈铁牛。
老王道:“这位是?”
孙小凤道:“这位是陈铁牛,我们一起的。”
老王点头道:“行,孙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五日之后,一柄好剑,一杆长枪,我会叫人送去。”
五日后。
长安城的风,永远是和煦的。风暖莺娇,露浓花重,京畿之地,长治久安。他们带着五分酒意,沿着古城墙慢慢的向前走。这实在是座古意盎然的城市,他们喜欢这座古城,也喜欢这古城里的人。
唐一全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孙小凤道:“什么事?”
唐一全道:“你确实认识许多有本事的人。”
孙小凤承认:“尤其是老王,除了他,没有铁匠能铸造出这么样的一柄剑。”
眼下,他的腰间多了一柄极好的剑。
鞘室中的剑身薄得几乎透明,剑锋三尺七寸,净重六斤四两,吹毛断发,唤作“无形剑”。
这么样的一柄剑,但凡武者都会有艳羡之心。
可陈铁牛却一点都不稀罕,即使孙小凤的无形剑再好,他也不愿交换走自己的那杆红缨梨花枪。
长枪刚制好,枪头虽然还没有开锋,但仅凭枪杆一呼,已能刮出凌厉的寒风。
枪杆没有上清漆,一圈圈的横纹尽显,坚中带韧。
不久前,陈铁牛掂着长枪,道:“老王,这枪杆很特别,上面圈形的横纹,我从没见过。”
老王道:“这是宝塔木制成的梨花枪,你运气好,不早不迟,刚好赶上了。”
陈铁牛道:“赶上了?”
老王道:“不错。”
陈铁牛道:“我没明白。”
老王道:“是这样,制造梨花枪的宝塔木一年只长四寸,每次一截,木质极为坚韧,是百年难遇的枪杆之材。只是这宝塔木极为难得,一年四季要不停削去旁枝,同时避开风口,才能使它笔直向上生长,一般六到七年方能成材。十五年前,先父将二十株宝塔木移种至小雁塔内,每天细心浇水施肥,七年前,由我继之,种了十五年,只有三株合用。你瞧瞧,十五道横纹,恰好十六节,全长七尺二寸。”
陈铁牛没有料到制枪之木如此珍贵,吃了一惊。他将红缨梨花枪紧握手中,忽地一抖,吐了个门户,将卸岭门的透甲六合枪术一路路使了出来。
从第一路使到第二十七路,陈铁牛手中的枪骤停,直直站好,心中暗赞长枪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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