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院归燕桥南畔一座三进二院的苏式庭园前。
看着门上粉红灯笼亮着阮大铖颇为庆幸地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
秦淮旧俗粉红灯笼为招客专用若是灯笼已熄那便是有人已捷足先登了。
罗虎的心思却全在庭园的名称上媚香楼!如果说之前他对阮大铖别有用心还仅是一种猜测现下却已十二分的笃定。
阮府管家上前扣动门环将拜帖塞了进去。
少时朱门大开一个花信少*妇扭着细腰迎了出来火辣的身材端庄的面孔强烈的反差中蕴藏着极强的媚惑。
少*妇冲着阮大铖敛身轻福:“阮老大人万福。”
“大娘多礼了。”阮大铖对罗虎介绍道“媚香楼的当家李大娘早年也曾红遍十里秦淮。”
那边李大娘一眼就认出了龚鼎孳:“龚先生久违了。尊驾有了横波大家还来走马章台何其贪心也。”听口气两人过去可不是一般的熟络。
穿过前院众人被让上了一幢精致的小楼先是焚香净手又品评了一会墙上的字画才听得楼梯处环佩叮当罗虎心弦一紧。李香君虽然身执贱业可于几百年后的名声之响怕还在某些碌碌无为的帝王之上。
不愧为闻名遐迩的‘香扇坠’人未致暗香先到见了真人更是惊艳。小巧纤细的身段绝色倾城的样貌还都罢了最独特还是气质风韵。
在罗虎看来。这个年代因为礼教地束缚尽多木头美人。少了个性光辉地灵动。后世女子又矫枉过正。视张扬为不羁。以怪异为新潮。失了秀雅恰淡。而李香君却恰恰是把灵动与秀雅有机地结合在了一起。她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一幅流动地美丽画卷。
名妓终是名妓。盈盈入座地李香君。只几句话。几个动作。就让客人个个如沐春风。
龚鼎孳笑道:“这位罗公子。可是新曲大家。今日就是专门来与香君切蹉地。保管能让你耳目一新。”
李香君美目一亮。
毕竟不是早先地纸上淡兵。考虑到时人地欣赏口味。罗虎没敢用太过前地曲调。而是选了邵氏地电影《三笑》中那些脱胎于‘白局’(南京本地戏种。原本要再过二百年地样子才能成型)地唱白。其时。《三笑》演绎所唐伯虎点秋香地风流韵事流传甚广。倒也不虑众人不懂那段背景。
李香君还真是‘金嗓子’。悟性也好。只听了一遍更能将‘白局’淳朴地韵味。生动诙谐地唱腔。表现得淋漓尽致。别说听众们如痴如醉。便是李香君自己也有些欲罢不能。直唱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勉强打住。
“这调子腔韵就送与香君姑娘好了。今日之前无人听过今日之后也只许姑娘一人来唱如何?”罗虎很是慷慨的道。
李香君喜极深施一礼盈盈下拜。却将罗虎认做了半个师傅。阮大铖与龚鼎孳也在边上凑趣恭喜罗虎收了个天姿极高的徒弟。
此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却是罗虎他们留在外面的仆役护卫与什么人吵了起来。
李香君的贴身侍婢又惊又喜地嚷道:“外面是侯公子的声音!我就说了侯公子是有情有义的人,去玉仙舫只是却不朋友的情面绝不是又看上了别的女人。可小姐就是不信还说什么要重做冯妇!”
“灵儿休要多嘴。”李香君轻嗔薄怒内心却极是欢喜。
罗虎与龚鼎孳相对苦笑想不到今个竟做了人家小俩口的赌气工具。
阮大铖面色阴睛不定却是生怕罗虎会成*人之美痛痛快快地让席而去。
对侯李之间的这场小风波他是很早就知道了。便是侯朝宗分匆匆赶回来也是他暗中使人通风报信。
做这么多事的阮大铖的意图其实很简单就是想法设方让罗虎与侯朝宗起冲突。侯朝宗是复社的骨干罗虎与他结怨便等于与复社结怨。罗虎背后有强大的顺朝复社靠山是东林党与整个江南的仕人他们若能掐上对于饱受东林攻击的马士英一党那可是莫大的福音。就阮大铖个人也希望能借罗虎之手好好整治一番曾屡次煽起针对他的风潮的侯朝宗。
面对李香君万分期盼的眼神罗虎狠了狠心对身旁的罗翼吩咐道:“翼子你下去请侯公子改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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