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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文学 > 粉嫩娘亲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是的,这次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我可以考虑在将来的账单上,算你将功折罪。可以从轻发落。”

“你!你这个卑鄙的魔鬼! 你跟他们有什么区别,那里面全是无辜的人……”谢奴儿怒不可竭的冲上来欲跟飞雪拼个你死我活。可惜他连她的衣襟都没沾到!就又变成|人偶了。

“啪!”飞雪豪不留情的抽了这是非不分的少年一嘴巴。然后勾起他的正巴,轻蔑的讽刺道:

“谢奴儿,你激动个什么劲啊?是你们首先挑起战端,是你爹和兄长掳来了我爹。你说我不该来救人吗?你没上过战场吗?可是你能看得见那些鬼不是吗?难道你不知道,你们南临杀了多少人,才会有那么多鬼吗?还是你觉得那些人都是该被你们杀了然后再加以利用。他们就该连轮回都进不了,落得个恢灰烟灭的下场吗?”

谢奴儿垂下眼睑不敢看她。

“哼!不敢看我吗?”飞雪不屑的嘲讽道。“那我就让你看看你的父王和兄弟们是如何自食恶果的。”飞雪飞雪拧住他的双肩,像提小­鸡­似的提着他飞向了皇宫中一处最高的墙头。

飞雪一离开,她身后的宫殿立刻也跟着烧了起来。顷刻之间整个王宫,除了那高墙及周围几里的花园处没有着火外,别的地方到处是一片火海。

而在那片孤立的高墙之上,被救出的墨翌涵与众仍然生存的战友们早已经在那边等着。他们早已约好,她去对付鬼!而另外的几人分别与早就混进天依的白凌门弟子一起去天牢救人,和将他们带来的秘密武器安置在相应的地方。然后就在此处集合。

“雪儿!”墨翌涵一见她,似乎连自己正站在墙头都忘了。激动的朝她冲了过来去。“啊!”一脚踏空,若不是飞雪腾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服!提了他一把。他差点就掉到墙下去了。

飞雪将他和不能动弹的谢奴儿一起放在了墙头空位上。关切的问道:“墨子,你没事吧?”

墨翌涵站稳后!一甩额前的一缕挡住半只眼睛的留海,故做潇洒的轻松回道:“我怎么可能有事。”他倏地眯眸,瞪向那个人偶危险的问道:“不过,他是谁啊?”

飞雪瞟了那人偶一眼“谢奴儿。是他带我找到我爹的。不过他也扮鬼吓得我半死。”

明明是你自己又扮鬼,又装神吧!谢奴儿嘴不能言,只能在心里反驳。

“姓谢的?王子?”墨翌涵的声音比鬼更­阴­冷。不等飞雪回答,他已经得出了结论“那就将他一起丢火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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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章

所有南临王室的人都是他们的仇人!这点她也知道。不过看在他刚有给她带路,又在愤怒中说了那句“你跟他们有什么区别,那里面全是无辜的人……”的份上。她有将他从那边带出来的。不然他现在已经葬生火海了。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先等等吧,也让他尝尝看着亲人被鬼吃掉的滋味不好吗?”飞雪邪恶的说道。出手解了他的|­茓­道。谢奴儿一得到释放,立刻欲跳墙。

“你想去救火吗?”飞雪冷冷说道:”如果你想尝试被活活烧死的滋味那就去吧。”

谢奴儿做到一半的动做僵住了。他知道她说的话是真。因为他有眼看,凡是去打水救火的人结果全都变成了引火自焚。他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但是他直觉那肯定与这些天依国人有关。现在整个皇宫大火滔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去救火。活着的人都在四下逃命。而且似乎都往这边的花园逃过来了。

他回过头,狠狠的瞪着飞雪“为什么?人你已经救出了,你们­干­嘛不赶紧离开?却还要放火?”

不等飞雪应话,墨翌涵已经挡在了他们中间。南临人不配与他的雪儿说话。

“哼!你觉得有你那畜生父兄在,我们就算逃出了王宫,能逃得出南临吗?”墨翌涵瞪着他的双眼中已经充满了嗜血的光芒。南临谢氏,都该死!

谢奴儿被他瞪得不自觉的瑟宿了一下。他仍然鼓起勇气道:

“那你们现在是要等我父王回来捉你们吗?”

“你说对了,我们正是在等他们。”墨翌涵露出­阴­深深的冷笑“只不过,不是他捉我们,而是我们要杀他们。”

“杀他们?就你们这些手下败将?”谢奴儿嗤之以鼻。如果你们真能打得过神兵,又怎么回被抓到这里来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小子真是活腻了!

“我先杀了你这个小畜生!”墨翌涵恕骂一声,一掌击向他的天灵盖……谢奴儿刷的一脸煞白,闭目等死。可是,在最后关头那强劲的掌风突然收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睁眼,只见那只离他只有一拳距离的大掌,让一只洁白的小手给握住了。她又救了他?谢奴儿错愕的望着那个画着鬼脸的假女神仙。为什么?她不是很恨南临谢氏吗?

那小手突然拉着大手指向了他的身侧“师兄,快看那边被鬼抬着的轿子是不是南临王?”

谢奴儿情不自禁的跟着看过去。不自觉的脱口急呼道:

“糟了!父王带着神兵来了,你们快走吧!”

飞雪闻言一怔,倏地转头望着这呆呆的小王子,她以为他应该大呼救命!让那些鬼能来救他呢!想不到他还会担心他们逃不出去。看来她这次没有看错人。南临王生的儿子也不见得都是畜生。她邪邪的问道:

“你怕我们对付不了他是吗?”

“我……”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一看见那个比神兵更今人胆寒的男子,他不自觉的咽了一口水。“我觉得你们趁着现在神兵忙于救火之际逃走是最佳时机。”

飞雪拉了拉墨翌涵的衣袖,同他眨了眨眼。墨翌涵不以为然的白了她一眼。反正他现在恨上所有的南临谢姓人了。

飞雪晲了一眼那个呆王子,指了一圈越烧越旺的王宫道:

“看见了没,这整个王宫就只有这里没着火。你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因为他们要从这里逃走,所以有不放火吗?

“你只猜到了一半,我们是选中了这地方集合。但,最主要的是,这块地方景适合做降鬼阵的阵眼。你看着吧,只要进到这个阵来的恶鬼们,没一个能出得去的。”

“降鬼阵?”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可是光听她那自信的语气,他就不由自主的在心里为父王捏了一把冷汗。他是看不贯父王的所做所为,可是那毕竟是他父亲,他自然也不愿意着着他受难。

不用看他的脸­色­变化,飞雪也知道这天真的少年心中在打什么注意。

“如果你现在想通知他们退出皇宫,不进我们的阵,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她指着那些从四面八方涌入这片净士的鬼和人提醒道。

谢奴儿猝然一抖。要说她不是神仙,他还真有点不相信了。她连瞟都没瞟他一眼,就能说出他的心事。他开始有点相信她有可真的能对付那些鬼兵了。心下对他父王的担忧又增添了一层。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着那刚刚落地的王轿。紧按着二王兄的轿子也从天而降。

“愣着­干­什么?快点去救火!”父王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那些神兵和刚从火场逃出来的宫仆们,一起扑去火场救火。他想提醒那此宫仆们别去送死,可是他张开口才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看见了那些那些扑上去救火的神兵,同样被那火给点燃了。

突然!他的心里竟然涌出一股兴奋的感觉。他终于了解到比起较那些宫仆的命,他更希望那些鬼能这被烧死。他恨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恨它们因为有父王撑腰,就能为所欲为。

当然,他没想过,就算他叫出声来。他也救不了任何人。

“怎么回事?为什么那火越扑越大?”南临王愤怒的声音又传来了。

父王也发现了问题吗?可是他怎么就没发现他们呢?他不自觉的觑了一眼身边那些天依国人。他们正目露凶光的瞪着父王和王兄。当然除了那个假仙女。她只是一脸鄙夷的环胸观望,她的眼神他看不懂。里面没有仇恨的凶芒,却透着幸灾乐祸的邪肆。

“水缸里装的全是火油!”突然一个鬼嚎声响起,谢奴儿倏地回头。只见一个浑身着火的厉鬼冲向了南临王。

“父王小心!”他脱口大叫!可惜,他的声音没有鬼的速度快。只闻得“啊!”的一声惨叫,南临王已经被那团鬼火给紧紧围住了。瞬间,火已经烧上了他的黄袍,接着是他的眉毛,他的头发……南临王推开了那团鬼火,但是他身上的火却越来越大,“哇!啊……”他被火烧得又跳又叫……

这一切似于发生得太突然,竟然没有人上前去扑救那惨叫连连的国王。

“王儿救命!救……”他向怔愕中的二儿子求救。

他身边的二王手闻声,在怔了一秒钟后,扑了上去。所有人和鬼都以为他是去救人,可借他不是。只见他一把推倒了南临王,奋力扑灭了他手臂上的火。然后从他手中抢出了一个令牌。接着他一脚将正在地上来回翻滚自救的南临王再一次踢进了火场。

谢奴儿整个人呆住了!他知道二王子拎出来的是什么?那些鬼也知道。那是号令鬼兵的令牌。可是他不敢相信,二王兄竟然敢当众谋逆他只觉天晕地暗,只觉那火已经燃到他的身上,他浑身灼痛不已。

“啊……”火场中有无数嘶吼的惨叫,唯南临王的厉叫声为最。

“父王!”谢奴儿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尖叫一声,欲冲过去。“啪!”他手臂一麻,发观自己又无法动弹了。“放开我!”他用嘴形朝那个老是点他|­茓­的天依妖女叫道。可那女的根本就不屑看他一眼。她那怪异的目光一直望着火场中哀嚎的父王那边。

“这种感觉怎么样?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互相残杀。是不是很痛苦?以至于,痛到很想跟他们一起死对吗?”­阴­冷的,略带嘲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她怎么知道他此时的感觉?难道她也尝试过吗?谢奴儿愕然望着她。她的脸上画着东西,看不见她的表情,她的眼神更是诡异漠测。他仍然看不懂她。

“你知道你的父兄,你们谢家的祖辈们,他们一手导演了多少这样的悲剧吗?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心情许多人都曾有过。而且,如果他们不死的话,还将有更多的人有……”

飘忽的声音像魔咒般紧紧的揪住谢奴儿的心。

她说得对,他们是咎由自取。因为他曾经亲眼见过他的父王将那些厉鬼的家人,赏赐给他们当宵夜的场面。他当时不知道那些鬼有没有感觉,可是他现在知道,就算那些鬼没有感觉,可是那些被当成亲人食物的人们,在他们被自己的亲人撕裂那刻,他们的心痛肯定比身体上的痛更甚。他想这样的下场对他们或许才是最好的。他们死了,南临百姓也就安生了。

谢奴儿的声音!来了二王子的注意。他辉舞着手中的令牌,令一队恶鬼扑向了他们所在的高墙。

“八王子造反,给本王拿下!”

八王子造反!八王子不就是他吗?谢奴儿凄然闭目,在心中默念。神啊!让南临谢氏所有的人都从这个世界消失吧!让这个世界充满光明吧!

“来得好!”他听到身边那个天依男子不屑的声音。不自觉的他睁开眼。想要看看那声“来得好!”是为何意。眼睛被一束金光刺了一下,紧接着他只觉一整片金光由他的身边,铺天盖地的蔓延开去……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双蓝眼睛,像是奇迹般,那些厉鬼神兵遇光则化。而那些随后跟来的厉鬼们,则慌恐万分的四下逃命!可是他发现没有鬼能逃出去,反而那金­色­的光环像是有磁力似的。有越来越多的厉鬼往这宫中的御花园赶。自己撞入那光坏之中。然后他们再惊恐的逃窜。然而,他们既使逃出了那光环的笼罩,面对的也是无情的大火。

他似乎听到了二王兄比父王更加凄惨的哀嚎声!因为鬼影实在太多了,他想看清那里面发生了什么?根本不可能,他想二王兄多半是尝到了父王同样的恶果。

他知道这些厉鬼逃不掉了。父王被烧死了,二王兄也活不成了。这就是她说的那个降鬼阵吧!他们的确厉害!

不过他才知道那些所谓的神兵也是会怕死的。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因为他们已经进不了轮回,再死就只能恢飞烟灭,连鬼都做不成了。”

她是在为他解释吗?他惊喜的偷觑身边的女人。可是她依然没着他,她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别玩了,收阵吧!”

突然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破空而来。紧接着只见那层层令光之上,多了一个仙风道骨的白须老仙者。只见那老者手中抚尘一撇,那层层金光瞬间收缩,而那些厉鬼根本无处盾形。

片刻间,金光不再,乌云消散。澄澈的天空露出了他只从书中看到过的那叫做月亮的东西。从他出世起,南临国的夜空就没有过月光。他痴痴的望着那像小船似的月亮。它光洁而柔和,它美丽而清新,它的光辉散遍南临。它美好浸人心脾!

情不自禁的,他又望向了那个来自天依国的仙女。是她为南临驱走了黑暗,带来了光明。此时此刻,在他的眼中她那张画得比吊死鬼更可怕的脸也变得美丽无比了。但是,他仍然渴望能见到她的真颜。哪怕一眼……可惜,他的愿望只能成为愿望了。

因为他们似乎已经将他遗忘了,将他一个人留在高墙上就飞走了。

“丫头,这个人你准备怎么处置?”玉虚子指着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问他身后的人。

“咦,他竟然还没被那些鬼给弄死吗?”飞雪只拿眼角扫了一眼,便忍不住扭头­干­呕。

“嗯!手脚被咬掉了!眼睛被挖出了,下身废了……不过他竟然还能喘气,真是奇迹啊!哈哈……”墨翌涵讽笑连连。

“杀……求……”谢二拖着最后一口气,以求速死。

“求我们杀你吗?”墨翌涵冷冷问道。

“师伯,你说他这样还能支配鬼吗?”飞雪嫌恶的问道。

“招魂令已毁,聚魂阵已经破。南临谢氏将不会再有­阴­阳眼存在。”玉虚子如实以告。“不过,丫头是怎么知道……”

知道他要问什么?可是她答应了判官不能说的,说了他就要倒大霉了。他倒霉了本来不关她的事,可是她还得指着他指点方向去找老公呢!

飞雪急忙打断玉虚子的话道:

“既然他不能为害人间了,看他现在也怪可怜的。师伯你就再好心送他一颗保命丹吧!“

此言一出,全场皆怔。这丫头脑子没坏吧?她竟然会可怜仇人?不过随即见了她那一脸的邪笑,他们就不这么想了。他们坚信她仍是那个有仇必报的雪儿。

“你们怎么那种表情啊!”飞雪收起邪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圆功德的好事。”

这丫头真狠,明明是想让人生不如死。却还能说得自己像菩萨似的。墨翌涵在心里叫绝!

谁让你敢得罪她呢!白凌门的弟子们幸灾乐祸!

“哈哈……你这丫头”玉虚子大笑着将一粒保命丹拍进了那二王子的嘴里。同样正经说道:

“谢王子,依你们的罪行,老道本来是想按照上天的旨懿将你们南临谢氏灭绝的。不过看在我师侄如此慈悲的面上。就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就再多活过三五年吧!”

“师伯,问题解决了,我们走吧!”她真的是非常讨厌这鬼地方。这里的空气她是一口都不愿吸。

南临皇宫的大火仍在继续,宫外的夜市已然不复存在,可是依旧一遍肃静。因为南临百姓早已经养成了夜里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要事不关及的习惯。

不知他们明日一觉醒来后,发现国王死了,太子残了,神兵没了,王宫烬了亡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是欢呼雀跃呢?还是哭大喊地呢?

当然,那都不关飞雪他们的事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行人五十多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南临的国都。

天亮的时候,他们驾着小渔船回到了“飞雪号”上。一直提心吊胆的等在船上的渔民水手们,兴奋得又哭又笑的跳起来了。

“飞雪号”再度起航,这一次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寻找失踪的白慕寒。不过目的地就没个准了。虽然,飞雪帮了地府大忙,令他们终于可以接管南临的­阴­魂了。可是,判官毕竟只是地府小神,而且又是初管这南临境内之事。他所能查到的也非常有限。

不过,他也准确的告诉了她,白慕寒仍然活着。只是在哪里?就要靠她自己去找了。

对此!飞雪并没有要求太多。对她来说,只要他活着就好!她坚信只要他活着她就能找到他。

南临处在一个岛群的中心,它的周围分布着无数的小岛。这些小岛凡事有人居住的,都成了南临国的殖民地。“飞雪号”沿着墨翌涵师徒提供的沉船时,白慕寒他们最有可能漂流的方向绕着南临这个中心航行。

历时两个月,他们又回到原点。这期间他们寻回了九个在那次海难中生还的白凌门弟子,每找回一个,飞雪的信心就增加了一分。可是当他们搜遍了所有的海岛再回到原点时,飞雪的心开始忍不住发慌了。

而其他人看在眼里,更是为她心痛不已。这一路走来,他们清楚的看着她每到一个岛上时充满希望的下船,再失望而归。然后再打起­精­神,告诫自己和他们。下一个。下一个岛上肯定能找到完好无损的他。

“丫头,回去吧!你已经尽力了,不为你自己,你也该为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着想吧!”着着她日益鼓起的小腹,玉虚子终于忍不住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孩子!飞雪轻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她不就是为孩子着想,才更加不能放弃的吗?她的孩子怎么能一出世就没有父亲呢!鼻子一酸,她的眼睛不自觉的开始聚集水雾。她仰起头,将那已经快要凝成滴的水雾,强生生的给逼了回去。咸咸的液体顺着泪腺例流进鼻道,她用力一吸,咽下了喉咙。

“雪儿!你­干­嘛这出逼迫自己,你哭出来又会怎么样?”墨翌涵看到她的样子,感觉心都要揪成结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恨她的坚强。

不,她不能哭,寒又没死,她怎么能哭呢!她哭了不就是咒他吗?飞雪拼命摇头,她无法开口。因为一开口,她准会忍不住哭出来。

“雪儿!”墨翌涵自己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她不哭,他帮她哭好了。他不是为二师兄哭,他是为她。天知道他有多心痛她们呣子。

从上船起,前一个月!她是吃什么吐什么。日也吐,夜也吐。原来以为她是晕船。师傅给她把了脉有知道原来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生孕。他们劝她先回去,由他们去找人就好。

可是谁的话她也不听。说什么,她也只有一句回答你。

“要找的是我的老公。”

可恶,他当然知道那是她的老公。他也知道他们夫妻情深。该死的情深,他们不就成亲七天吗?怎么到她这里就好像过了七世一样情深似海啊!

是谁说她看似有情,实则无情得很啊?他真想抽死那人。

算了,她对二师兄有情他也接受了。可是她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吗?她怎么就不知道考虑一下,他们这些旁观者的感受呢?

聪明如她,怎么会看不见全船几十口人,个个都在为她心痛呢!

不,她看出来了,所以,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就变得更加坚强。两个月了,她没有掉过一颗眼泪,反而时刻挂着笑脸。不光对他们笑,她对那些不认识的人也笑。为这事,他几乎吐血得内伤。

她将这“飞雪号”变成了商船。每到一个地方!一边寻人,一边将船上的东西用来与当地的人交易。有时换得粮水。有时换回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品,然后到下一个地方再换。

刚开始他们都不能理解她的做法。没有人愿意去卖东西。因为他们都觉得找人就找人嘛!又不缺金银,­干­嘛要去­干­这种货郎似的小卖买。

只有她不怕丢人。她明明身体虚弱得很,心里又急又难过。可是她却总是带着世上最能令人信任的微笑,去面对那些如野人一样愚昧的岛民。

有时他看了,都忍不住想骂她,想质问她是不是商人的毛病太重了。这种时候她都忘不了赚钱?卧龙山庄的银子都能拿出来铺地了,她赚那么多­干­嘛?他真恨不能将她那笑容给掩起来,不准那些没有受过教化的蛮人看见。

可是到了后面,他们遇到好多小岛根本不知道金银为何物。他们只认实用的东西。一匹布能换回全船人几天的口粮和水。可是一块能买一百匹布的金子给人,人连一碗水都不买给你。直到那时!他们有知道她的用心。

你说,这样的她能不让大家心痛吗?

“夫人,我们要进南临都城吗?”张大城跑过来询问航程。

南临都城!好讨厌的一个鬼地方。她本想说绕道,重新再找一遍那些小岛。可是脑子里面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应该去那边试试。

“进港吧!”她脱口道。然后眼前突然猝然一亮“师伯,你们上次更本就没有在南临都城找过人是不是?”

“嗯,当时那种情况,我们哪能出去挨家找人呢!”玉虚子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他不想再看到她报着希塑,再又失望的表情了。

“不过我们联系的信号弹,可是都能看见的。要是寒儿真在那边,他怎么会不找过来呢?”他极力想让她打消那种念头。

“是的,我也一直跟您有同样的想法。”飞雪点头呢喃道:“所以,在那天晚上我连想也不想就拉着你们离开了。”

“不过……”她突然抬头,凤眸中又充满了希望之光。“不过我们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假如寒当时有伤在身,他当时或许在某个救起他的恩人家里养伤。如果那样的话,他又怎么可能看得见外面的信号弹呢?你们说对吧。”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靠谱似的。一双凤眼是熠熠生辉,流光放彩。

看得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开,不敢与她对视。

因为一旦对上她那神采亦亦的视线,回头再到看到她失望时的黯然神伤。他们就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莫名的罪恶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们欺骗了她的感情,是他们害得她失了生气一样。每到那种时候,他们真的恨不能跳海自尽算了。当然,那只是一种感觉。真要他们跳海,那也不是自尽!而是觅食。

“你已经决定了就上去再找一次吧!”玉虚子无法反驳她的话。他只希望这一次别再让他看见她失望的神情。不然,他真的要提早成仙了。因为,他的心脏实在是再经不住碎掉再合一次的折腾了。

离开两个月再回来,“飞雪号”停靠在南临港的商号码头。飞雪特意在船舱里面多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敢踏出来。说老实话,如果不是报有一线找老公的希望,打死她也不想再到这个污秽的城市来了。

“雪儿,出来吧!这里已经变了。”墨翌涵清楚的记得,两个月前的那晚她出了这城后那翻肠倒胃的情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提前下船去考察了一番又回来了。“那个八王子当了国王,现在城里已经彻底清除过了。空气中也没了那种令人恶心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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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

自‘飞雪号’到了南临港后。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待遇。他们本来与往常一样,一面在市集中销售商品。一面打听消息。因为一般出海的人,大多都是渔民。所以他们所去的市集也大多都是渔民集散地。当然白凌门的信号弹也免不了多发几颗。可是,没想到那信号弹没有引来该来的人。却引来了一个大麻烦。

谢奴儿当时曾亲眼见过飞雪发那信号弹。亲眼目睹了他们消灭那些魔鬼的整个过程,所以从心底里感激他们为南临带来了安宁。因此,当他看见那思念已久的信号弹后。立刻派人出来查,结果毫不费神就找到了“飞雪号”。

“陛下,他们只是天依国的商船,他们的货物是以日用品为主,而且他们已经在好多小岛上停过。应该不会有危险的。”被派去查探情况的南临官员偷窥着年轻国王的脸­色­,小心的如实汇报。

“陛下,我们虽然与天依国一战都没有讨到好。可是现在他们的商船能主动靠咱们的港口,这可是个两个交好的好机会。咱们没必要再树强敌了。”另一个官员也跟着小心的符和。

谢奴儿没有出声,他哪有不明白他们在担忧什么呢!南临国现在没了神兵,百姓是兴高采烈,拍手称赞。可是这些大臣们却开始担惊受怕了。没了神兵的依赖,别说天依国他们惹不起。就是那些外岛贱民也随时都有联合起来造反的可能。

“你们派人去请他们的船主进宫见孤,孤有事问他!”

他虽然他当了国王,也在尽他最大的力量改善岛上人民的生活。希望他们竟快的从战乱和黑暗的­阴­影中走出来。但是,他感觉自己的能力实在有限得行。他只是想求那几位天依国的神仙为他指点迷津。并没有想过要难为他们。

“是,是!”两位大臣见国主面­色­不错,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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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要见船主?”飞雪从市集一回来就听到这呕人的消息,秀眉微皱“这个谢奴儿想找麻烦的吗?”

“他要是敢找麻烦,我这次就将南临谢氏全灭了。”墨翌涵双眸微眯,­阴­沉的厉芒一闪而逝。说来说去,害得二师兄失踪,雪儿受苦的不就是这些南临谢氏吗?

“先别冲动,改明儿他要是再让人来请,为师去会会他吧!”玉虚子漫不经心的接下了应付麻烦的担子。“雪儿,你累一天了,回去洗洗吧!”

“好!那就交给师伯了。”飞雪展眉微笑道。“我先回去了。”

又笑!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墨翌涵望着她孤寂的背影心里直发酸,他多想看她大哭一场啊!

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再回来时,等着他们的不是一般的官差。而是南临的国王。该死的谢奴儿竟然亲自到船上来了。至于他受到了什么招待?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新王重视与天依国的关系。尊崇天依商人,并屈尊降贵的到天依的商船“飞雪号”上,接见天依商人的事迹却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南临。传说南临王要求以高价买下船上所有天依国的商品。可是却遭到商船主人的拒绝。船主坚持将商品卖给天依的沿海集市上。

“飞雪号”也因此而闻名南临。当然,印有飞雪号标志的商品,那也自然是水涨船高。几天时间,便被人炒到了天价。至此,所有南临的贵族豪门,都以拥有一件天依的物品为荣。

这件事在几日之后,也传到了南临都城外,一个偏远小渔村。这里原本是一个非常僻塞的小村。整个村只有几十家人,这儿的渔民相当仆实,他们祖祖辈辈都以渔业为生。无论男女,只要成年立刻就要担起出海捕鱼的任务。所以村里一向都只有老弱病残在家留守。留守的人不会出去,外面的人也不会进去。他们的一切生活用品,都是由出海的人将卖了鱼再换回东西。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与世隔绝的盲区了。

两个多月前,村里迎进了第一个外来户。没人知道他是谁,姓什么?叫什么?来自哪里?他是村长在海里捡回来的。捡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呼吸。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他竟然被村长家的大女儿海燕给意外的救活了。

只是,他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他的双腿已废,而且又聋又哑。一双眼睛空洞无神,没瞎也跟瞎了没啥区别。反正那里面什么也看不进去。

不过就算他是一个活死人,因为他是第一个进村的外来人。所以,他受到所有村民的关注和关心。他们不厌其烦的照料他。特别是村长的女儿海燕。对他更是照顾有佳。端茶送水,吃喝拉撒。都是她亲自经手。

刚开始他连嘴都不知道张,她就给他灌鱼汤。后来慢慢的稀饭喂到他嘴里,他就会咽一下。再后来,他偶尔也会嚼两下了。她就开始给她做饭吃。

看着他一天天脸­色­好起来,海燕的脸上也看见了春风般的笑容。一个姑娘家对一个男人如此照料。那心思过来人都明白。只不过是,大家虽然都心痛这个外来人。但却肯定不答应将这村里唯一一位,心灵手巧又懂得医术的女孩给他这样一个活死人糟践了。

特别是那些一直对海燕有着倾慕之心的小伙们,那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遇到一个这样的情敌,他们既不能跟他文斗,也不能与他武斗。为了不让善良的海燕挂入黑名单,他们还得抢着来照顾他。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们除了主动抢下,海燕为那个男人洗澡,排便这种粗活外。还会想尽办法的讨海燕欢心。

比如现在,就有一个刚从南临都城卖完海产,有买回日用品的小伙子。一回到村里就迫不及待的来对海燕献宝了。

“海燕!你在里面吗?”小火子不去海燕的房间,直接到这活死人屋外来叫人。

“在呢,进来吧!”屋里果然传来银铃般的声音。

拍了拍衣袋,那里面装的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希望到时能得到美人一笑。小火子咧嘴露出自信的笑脸,推门进去。小火的笑脸闪烁了一下,他就知道她这个点准在这里给他喂食。

“燕还没吃吧?我来喂他,你先去吃。”他体贴的接过海燕手中的饭碗。海燕也没有推却,因为这样的事情常有。她转身去为自己盛饭。

而小伙则继续她刚才的动作。只不过是,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海燕,手里面的饭勺从那活死人的嘴巴,喂到人鼻子,再喂到眼睛去了他也没有发现。

海燕为自己盛好饭,转过头就看见他正欲将一勺饭倒人眼睛里。她不禁一怔,小伙顺着她惊讶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呃,对不起!对不起!”他收回手连忙道歉。

“天啊!你在­干­嘛?”海燕回过神来惊呼,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碗,再去收拾那人被喂了一脸,一身,一床的饭菜。而床上的人却浑然未觉似的。依然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波澜。也看不见一点影像。

“沙宁,出什么事了吗?”海燕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关切的问道。

知道她并没有怪他,反而在关心自己。叫沙宁的小伙心里那叫一个欢喜啊!他连忙取出宝贝,双手捧到海燕的面前。羞涩的道:“燕,燕这……这个你喜欢吗?”

“什么啊?”正在忙碌的海燕连头也没抬。

不过她头上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面确突然闪过了一丝异彩。

“给你!”沙宁不满海燕的莫视,拉起她一只手,将一个­精­美的琉璃瓶放了进去。

“好漂亮啊!”女孩子没有不喜欢新鲜的,海燕也不例外。

“嘿嘿!你喜欢就好!”听到心上人赞美自己送的礼物,沙宁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

“这是什么啊?我以前去都城也没见过呢。”海燕拿着瓶子翻来覆去了研究了好一阵。

“这叫­精­油!产自天依国那边的,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沙宁略显得意的回道。

倏地,床上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面又闪过一丝不明神彩。

“天依国唉!两国不是刚打完仗吗?这么快就有天依国的货物进来了吗?”村里人虽然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但是由于大家长们都是在外航行的。所以对于国家大事,他们多少也能听到一些。而海燕是唯一一个知道外界世的女人。

“听说新的国王亲自去接见了那位天依国的商人,并要求以高价买下他们所有的货物。结果却被那位老板给拒绝了,而且他们坚持不买给达官贵族们,只要渔民交易的集市上限价限量销售。每在一个市集,他们只卖五十件,早到早得。我的运气很好刚好排到最后一个。”沙宁说得津津有味。

海燕听得几乎入了神,虽然她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做用。不过光看这­精­莹剔透的样子,她就喜欢得不得了。更何况这可是连国王都买不到的东西哦!她一个海女却拥有了,这怎么能不叫她兴奋呢!

他们都没注意到,那个活死人的脸­色­此时已经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难得讨到一次爱人的欢喜,沙宁自然不会就此罢休。他接着说道:

“你是不知道,我买了出来后,那才叫惊心动魄呢!”

“怎么回事?”海岩的兴趣已经被调出来了。

沙宁暗自叫好。

“好多达官贵族的家仆们挡在我面前,非要以高价卖我手里的东西。我一心想着要将最好的留给你,怎么也不答应他们。你是没看见那场面啊!如果不是我身体强壮,又机智灵活……”沙宁将自己这一趟去都城的光辉历史和所见所闻,添油加醋的汇报了一遍。

听得海燕正待拍手叫绝之际,突然一个猝不及防的声音,令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们离开了吗?”

嗄!谁在说话?

沙宁的一双眼睁得跟铜铃似的望着那个活死人。这屋内除了他,那就是他是男人了。刚才那声音分明是男声。他刚才在说话?刚才那声音出自他之口?或者他听错了!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耳朵。

“卖东西给你的人,离开了吗?”

这回他很肯定自己没听错,因为他亲眼看见那个活死人的嘴在动。声音很冷,很淡,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可是那却真真切切的是人的声音。他抬头看向了海燕,从她的表情,他自道她也看到,听到了。

“你不哑?”

“你能说话!”

两人同时惊讶的问道。面对一个问题,不同的人却有完全不同的感受。沙宁第一感觉是受骗了。海燕的第一感觉是狂喜。活死人,突然成活人了!

“离开了吗?”床上的人再问。语气透着不耐,声音更加寒冷。令屋内的另外两人不自觉的感到温度在急降。沙宁不由自主的瑟缩的回道:

“没,没有。听……听说他们在找什么人?”

“找人?”海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听了那些人就开口了,是不是说那些人是来找他的?她认真的盯住他,可惜她依然什么也看不见。如果不是他连着说了三句话,她都要以为自己是误听了。

而沙宁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他忽然认真的看向那活死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像死人一般的男人是他所见过最漂亮的男人。就算他完全没有表情,没有生机,他也能令最美好的女孩为他心动。可是现在,他开口说话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希望更加渺茫了!看来他果然不应该随便在村里说起外界之事。

活死人的面上虽然毫无波澜,可是他的心里却早已汹涌澎湃地掀起了翻天巨浪!

从这些救了他的南临渔民口中。他也听到了一些有关鬼兵被灭,南临换王之事。他知道能做到那种事的人肯定是师傅和师弟他们。他幻想过他们有可能会来找他。

所以,他就算成了废人也没有立刻求死。支撑他咬紧牙关,活下来的一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想要回到天依国,再见她们娘儿俩一眼。哪怕只远远的看他们一眼。他就能死得瞑目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幻想也离得越来越远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连他自己都以为死定了。何况别人呢!而且就算有人当时猜测他可能仍活着,但都过了这么久……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他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他不敢奢望奇迹在现。他已经彻底死心了。

可是,现在是奇迹再现了吗?

是她找来了吗?是在找他吗?雪儿!是你来了吗?

是,他知道,一定是她。虽然在天依国,现在哪儿都能买到卧龙山庄出产的­精­油。可是敢在这种时候,出海做生意的非她莫属。敢拒绝国王,而只卖贫民的商人更非她莫属。

可是为什么是她找来?他怎么也没想过,她会亲自找来。师傅,师弟你们为什么要让她出海?他能想像她收到他遇难的消息时,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可是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她现在应该稍稍平复了才对。不然她也不可能想到以商船的形式出海找人。

也因此他不能让她见到现在的他。他怎么能忍心再让她受一次伤害呢?他虽然没死,可是与死了又有何区别呢?他不想承认……可他双腿已废,经脉已断,内力尽失却是不争的事实。这样的他除了能给她带去痛苦和伤害外,还能有别的吗?不,他不能,他不能让她因他而受到第二次伤害。或者是长期的痛苦。

他想,如果她试过了再找不到他,她也该死心了。她还有宝宝,她答应过他永远不会让宝宝成为没娘的孩子。她会坚强的活下去。然后她会忘了他。想到她的心里没了他,他的心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揪痛。可是,就算是心碎了,他还是希望她能忘了他。

可是他真的好像见她,好想,好想……想的发疯。他知道这也是他唯一一次见她的机会了。他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白慕寒又将自己的灵魂缩进了躯体里,并兀自烦恼着,痛苦着,纠结着。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现实问题。要不要见雪儿?雪儿能不能找到他?这些事更本就不是他想了就能决定的事。他似乎忘了,自己现在过着的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就算他现在想去找雪儿,他也要去得了啊!

就在他想得大脑都快暴炸的时候。他身边的两人已经悄然离开了。

黄昏的时候,海燕又来了。给他带来了晚饭。他的表情依旧,活死人一个。就像那个曾经开过口,说过三句话的人根本就是她的幻觉。

可是海燕却没了平常的自在。他不聋,不哑,也不瞎。也就是说她以前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她偷偷做的小动做,他也都看见了。他会在心里怎么看她呢?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没羞没皮的女人呢?

她扶他坐起来,如往常一样喂他。他也如往常一样,饭来就张口。

“你是天依国的人对吗?”

意料之中,没有回音。她又喂了她一口,见他咽下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

又是对牛弹琴。她只当是掩饰以前的尴尬了。

“你想去都城找你的同胞吗?”再没响应,她就当他不想了。

她连忙又喂了一口,他接住咽下了。

太好了!他并不想离开这里。

她继续喂饭给他,虽然他的手并没有受伤。不过,好像一直是这样喂,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等到将一碗饭全部喂完后。她用湿布为他擦净了嘴。然后取出了那瓶­精­油,故意在他那没有焦距的眼前晃了一下。她惊讶的发现他那双一向空洞得像安在里面的鱼眼珠似的目中,竟有一丝光彩闪过。

她惊奇的趁机问道:

“你知道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用的吗?”

她紧紧的盯住他的眼睛,里面仍然空洞无神。可是,意外的竟然有了回声。

“上面有使用说明。”声音不像是出自人嘴。倒像是来自太空般虚无飘渺。

海燕激动得睁大了双眼。她紧紧拽着手中的琉璃瓶,沙宁说得不错这果然是宝物。他竟然因它回答了她的话!她咽下一口激动的口水,翻过那瓶子再看了一下。上面那张采­色­的图画上,的确写着些细小的文字。

“这是天依国的字吗?跟我们的不一样。”

又是话沉大海!泡都没冒一个。

不过,不要紧。他至少已经回答她的话了。算上中午那三句,他都跟她说了四句话了。只要他不离开,她相信他迟早会跟她说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突然,她手中的宝贝被人抢走了。她愕然的看着那正举着宝瓶仔细观赏的他。

此时的他不再是活死人,他眼睛好黑,好深邃,像大海一样。他的目光好温柔,好有神。仿佛他望着的是他爱恋多时的情人。他的表情如痴如醉,像是陷入了最美好的梦幻中。

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眼神。更是连做梦都没想过,这些表情出自他的身上。不自觉的她心跳在加速,她的脸上也开始发烧。明知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她,可是她却仍然羞涩的撇开了视线,不敢再看他。

他轻轻抚着­精­巧的­精­油瓶子。上面的使用说明是雪儿口诉,他手记,然后拿去印刷的。琉璃瓶的样式也是他们两一想决定的。制­精­油的工厂是他建的,原料是雪儿和他一起带人栽种的。也就是说这是他们共同的结晶。情不自禁的他将它收入了怀中,那种感觉就像是将雪儿和宝宝一起揽入怀中一样。温馨又温暖……

呃!海燕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的反常举动。他竟然将她的东西贴身收着。这带表着什么吗?或者说他只是思乡心切?才想要占为己有?不过,无论怎么说,他主动要了她的东西,这总算是好了。

“你喜欢就收着吧!”她大方的说道。扶他躺下,为拉好被子“你早点歇着吧,我中午忘了将买这东西的钱给沙宁。我现在给他送去。”

以前以为他听不见她说。现在明知他听得到了,她更要说。无论他听不听,在不在意。她就是习惯­性­的要向他解释,要告诉他,她的行踪去处。

她走了,他又拿出那瓶­精­油认真观摩,仔细欣赏。从他醒来,他除这具破败的身体是自己的外。他身上的一切,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事实上就连他的身体对他来说也成了陌生的。现在,他终于又有了一件与雪儿有联系的东西。透过它,他能看到他与雪儿的过去……

或者,他已经可以做出选择了。他有它陪着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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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沙滩上,一双少男少女漫步在最后一丝暑光下。夕阳的光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老长。

“海燕,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沙宁激动的说道。

“沙宁,谢谢你帮我带回那个宝物。”海燕也很激动,她仍然沉浸在某人与她对话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沙宁跟喝了蜜似的甜到心坎里去了。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傻笑着搔头抓脑。

“我一开心都忘了问你那瓶­精­油多少钱?我现在给你。”海燕说着取出钱袋数钱。

沙宁放在头上的手猝然僵住了。三秒钟后,他的脸­色­变成酱紫­色­。

“海燕,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送你的东西,你跟我讲钱?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不,沙宁,你听我说。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海燕连忙解释,“我非常感谢你帮我带回了那东西!真的,你不知道,刚才他又跟我说话了。而且他似乎很喜欢……”可是说着说着,她就有点忘形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正双拳紧握,咬齿咬得吱吱作响。

“他?又是他。”沙宁终于忍不住愤怒的打断了海燕的话。

海燕每一次看到平时温和的沙宁,露出如此凶悍表情,一时间呆住了。她的不反应,又刺激了沙宁心中早已积蓄多时的情绪。他一股脑的全发泄出来了。

“那个外来的活死人,他凭什么受到你的青睐?”如果他能站起来,他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可偏偏他是个残废。“他只是一个废物,一个连自己都无法养活的废物。”沙宁激动的握住海燕的肩膀用力摇晃,以让她已经晕头的大脑清醒过来。“海燕你清醒一点吧!你爹要是知道你爱上了他。肯定会将他再丢回大海,任他自生自灭的。”

最后一句话,点醒了海燕,她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她一把推开沙宁,将整袋银子塞进他的手里。“不能,你们不能将他再扔回海里。我不会容许你们这么做。”丢下一句算警告,又向是宣言的话,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沙宁窒了一瞬,回过头来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回道:“我决不会容许他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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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章

都说怀孕的女人睡眠特多。可是她却是个例外。她真的好想睡,真的,她也会担心肚子里面的宝宝会因为睡眠不足而受到影响。可是她就是睡不着啊!

她每晚早早的就躺在床上,却总是望着舱顶没有一丝睡意。因为她一闭上眼,总会看到在茫茫的大海上,漂浮着一个小小的白点。或者是潜意识里她不敢让自己看清那个白点,所以她总是越躺越清醒。

寒!你在哪儿呢?都两三个月了,就算有伤你也该痊愈了吧!你要是再不出现,你老婆可要练成睁眼睡觉的特殊能力了。到时,你可别被吓着哦!

“噗通!”

有人跳海吗?晚上睡不着,她特意要了一间靠海说完房间,海里面的动静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是涨潮的时候,海浪击船的声音与重物落水的声音她很容易分辨的。

“铛!”铁钩挂船弦的声音!

有海盗上船?她翻身跃起,麻利的穿上衣物从窗口跳到甲板。显然,她还是慢了一步。墨翌涵已经抢在她前面捉住那个想用绳子攀上大船的海盗。

“师兄,你又守在我窗外。”不是跟他们说了别再这样盯住她了吗?搞得她好像随时都会跳海自杀似的。她有那么脆弱吗?

墨翌涵幽怨的瞪她一眼,像是在说:“你不问我手里这是怎么回事?倒问起我来了。”“咚!”他将手里拧着那个浑身流水的海贼,狠狠的扔在甲板上。那海贼显然被吓坏了。趴在地上身体除了本能的在颤抖以外,他连求饶都忘了。

这小贼不是别人,正是渔村的沙宁。他真是被那从天而降的紫影给吓傻了。他长年在海上,看过会飞的海鸟,看过会跃的海豚,听说过会飞的神兵。却是没见过会飞的人。所以,那一霎那他以为那是神兵再现了!南临人都知道,晚上遇到神兵。就等于自己也就能加入神兵的队伍了。

不,他不想死。他不想当神兵……他拼命摇头。

据飞雪观察,这个浑身正在发抖的贼,似乎完全不具备一个贼或者海盗该有的素质。连她见过的河贼都不如,更别说海盗了。她怎么看他也只是一个胆小的渔民。

“他不是我们船上的人吗?”飞雪故意不提贼字,她真怕会将他给吓死在这船上了。那她以后晚上睡不着时,不得时时面对一个冤魂的纠缠吗!

“他自己有船。”墨翌涵瞟了那人一眼,配合飞雪的话回道。这几天想尽办法来给买东西的人太多了。此次,“飞雪号”都已经离港了,没想到仍有麻烦上门。不过,见雪儿不想难为来人,他也不太想跟这些人计较了。

飞雪走到船边,下面果然有一条小渔船。她抱臂走回那人身边。

“你能解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上我们的船吗?”她的声音很平和,就想临家的大姐在问小朋友,你到我家来有事吗?

她的船?他们是天依国的人,那就不是神兵了!沙宁瑟缩的觑了一眼。他肯定她不是会是鬼。他觉得她有可能是神仙。因为她的周围环绕着一圈闪亮的光彩。

“不说话,是表示你有企图吗?”墨翌涵见他鬼鬼祟祟的偷窥雪儿,冷冷的丢出一句话来。

沙宁不自觉的又打了个哆嗦。

“不,不,我…我不…啊嚏!”

“师兄,给他换身­干­衣服吧!”

“雪儿,他……”话没说完见她又在笑了“好,好!”他立马投降。拧着地上的人转身走了。

“把这衣服换了,然后赶紧滚”墨翌涵将一件衣服丢给他,瞪着他换。

怕贼伤风,给贼换衣服,这是他上辈子都没想过的事。可是这几天他全给碰上了。墨翌涵相当的无奈,唉!算给我师兄和侄儿积德吧!

见他换好衣服,仍然站在那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根据这几天见过的那些来求货的南临渔民,他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墨翌涵火大的怒道:

“你怎么还不滚?想要东西没有,不要命你就站这儿吧!”

“我,我不是贼!”沙宁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句完整话。

“我们没说你是贼,你也是被那些有钱人,逼着来买天依国货的对吗?”飞雪推门进来问道。“不过……”她不会卖给他们。她定了规矩就不会改变。

“不,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或许是­干­衣服起做用了,他的身子也不颤抖了。说起话来也利索了。事实上他也看出来了,能给他换­干­衣服的人怎么可能是要人命的恶人呢!

“我是听说你们在找人,而我刚好认识一个天依国的人,所以就想或者……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等,等等!”不等他的话说完,飞雪已经激动打断了他。她用力咽下一口唾沫,颤声问道:“你……你说你认识一个天依国的人?”

“是的。”沙宁点头。

“他叫什么名字?他在哪里?”飞雪迫切的问道。

沙宁摇头,他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他想说那人在村里,不过他没来得及开口,又实人抢了话。

“他是男的对吗?二十几岁,跟他一般高”她拉过墨翌涵,兴奋的比划道:“他的五官非常俊美,他的眼睛像大海一样深邃。他的……”

活死人是男的这点沙宁肯定。年龄他似乎看不出来,像二十,又像三十?高矮?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天依男子。那个活死人有这么高吗?虽然每次抱他洗澡是的确感觉他有够长,不过也没感觉他会比自己高啊!至于五官,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到是算过得去。不过眼睛……那根本就是两个窟窿。准确的说应该是两只死鱼眼……

她越形容,他就越觉得不靠谱了。他担忧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会不管那个已经成残废的活死人吧?

墨翌涵一直注意着沙宁的表情。他的心里已经有数了。他好怕再一次见到雪儿失望的样子。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劝道:

“雪儿,你先别激动,让他慢慢说他是怎么认识那位天依国人,又是在哪里认识他的?”

“他是我们村长两个月前在海上捡回来的,当时我们都以为必死无疑了。可是他却被我们最伟大的燕大夫给救活了。 他现在就住在我们村长家。”

沙宁尽量不提那人已经成残废的事。希望这样能将他们骗去看那活死人一眼。就算他们不认识他,他们或许也会看在同胞的份上,又或许这位与燕子一样心的善良的姑娘能可怜他,将他顺便带回天依国去呢!反正他们这么有钱,应该不在乎多搭一个人回去吧?只要他们能将那活死人带离渔村,他就当他们成神仙供着也行。

“两个多月前,海上捡的?”只听到这一句,飞雪仿佛已经看到朝好飞奔而来的白衣男人了。

寒是你对吗?

二师兄,这次一点要是你哦!墨翌涵同样在心里祈祷。

“你们村在哪里?现在就带我们去找他好吗?”飞雪激动的握住沙宁的手。沙宁想被火灼了似的,吓得急急甩开。飞雪望着她的手愣了一秒,墨翌涵无奈的将飞雪离那个渔民。再向他解释:“握手是我们天依国的礼节。”

哦!原来只是礼节!沙宁大大的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看上他了呢!

莫翌涵鄙视的扫了沙宁一眼。做你的大头梦吧!眼前这个比你强万倍的超好男人,都没被看上呢!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可以带我们去找他吗?只要你带我们找到他,到时候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哪怕是你想当南临国王。”她从来不轻易许诺,可是现在她却忍不住要许诺。因为她心理已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人真的能带她找到寒。

当国王?这种要命的梦他可不敢做。沙宁被这话吓得腿都软了。他也没心思想她凭什么敢说这种大话。他现在只想他们见到那个活死人后,别因为找错人而迁怒他和村民就好了。他直觉,他们要找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而这船上的也不是普通的商人。沙宁不自觉的又偷觑了那会飞的紫衣男人一眼。

“我,我们村……”为了不给村里人添麻烦,他多了个心眼儿“我们村不准外人进去的。你们太多人去……”

飞雪立刻明白他的担忧。

“这样吧!我一个人跟你去。”

“不行。”莫翌涵立刻反对,他狠狠的瞪了那个敢跟这儿耍心眼儿的男人。“要去也是我跟他去。”

沙宁被他那一眼瞪得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接着咽了下口水。

“师兄!”飞雪瞪了白墨翌一眼。用腹语道:“你担心我对付不了他吗?就算那样,你们也可以远远的跟来嘛!”她决不会错失这一次机会。

莫翌涵什么时候也没有改变过她的想法。不对,是他们没有人改变过她的想法。因此,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那个渔民上了渔船。然后他去叫醒师傅,带着人上了另一条渔船,尾随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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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里风大,您到里面去吧!”沙宁有点不敢面对这个善良的姑娘,他实在是有点心虚。

“没事,在海上几个月,我已经习惯吹海风了。”飞雪在他身边坐下。随意的道:“你叫我白夫人吧!我丈夫姓白。小兄弟,你姓什么?”

“夫人叫我沙宁就行。”小兄弟?沙宁嘴角抽了抽了。她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吧!他可是已经过了十八的大男人。

“夫人要找的是您的丈夫吗?”这话似乎有点多余,如果不是丈夫,哪个女孩会飘洋过海来找男人呢?

“是的,我们成亲才七天。你们南临的军队就压到我国边境来了……”或者是因为压抑太久了。一张口,飞雪话没说出来,眼睛却是像开了闸似的泪水已然泛滥成灾。那架势似乎欲将这船给沉了那么激烈。

原来就心虚的沙宁,这下更加觉得渐愧了。他怎么可以骗这么可怜deep女人呢?

“您,您别哭啊!”沙宁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白,白夫人。我还是送你回大船上去吧!”

哭声噶然而止!飞雪抬臂一抹眼泪,哑声道:“你说什么?”

“我,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村的那个人不是你要找的人。”沙宁一咬牙老实交待了。他不想看她空欢喜一场,说不定到时还得抗个负担走。“他除了是个男人外,与你说的那些特征没一个相符的。”

飞雪猝然一僵,再一次尝到了从九重天被直接打入第十八层地狱的滋味。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沙宁见到她那样子,他感觉自己跳海的心都有了。“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骗你的。我,我只是想求您将他顺便带回天依去。”他连忙调转船头:“我,我这就送您回去。您赶紧去找您的丈夫去吧!”

“不要调头。”飞雪抬手阻止沙宁的动作。这样的经历已经是第十次了,飞雪的情绪也已经能收放自如了。

“只要他是天依国人,我就有义务将他带回去的。”她坚定的说道。“当然,也要他自己愿意。”

“这……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沙宁觉得这白夫人太不容易了。自己要是再骗她,就太不是人了。“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大家都叫他活死人。不过他直的像个死人一样活着。他双腿已残,只能躺在床上。他不说话,也没有表情。一双眼睛像死鱼眼似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飞雪并不怪他想将一个这样的包袱丢掉而骗她。自少他们救了那人,还会想着给那人找个活路。而不是直接将他再丢回海里任其自生自灭。凭这一点,她也觉得这些渔民人不错。只是,既然话说开了,她就不愿意再糊涂。“那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天依国的人呢?”飞雪盯着他问道。

沙宁的目光心虚的闪了闪。

“我,我猜的。”他及力解释道:“在昨天之前他一个字都没有说过。所以我们都以为他又聋又哑。可是,昨天,他见到我买回去的那,那瓶什,什么油后。他竟然开口了……”

“­精­油对吗?”飞雪的心似乎又有了上升的动力“他说了什么?”她急切的问道。

“他问你们走了吗?”

“然后呢?他让你来找我们?”她的心似乎已经升到地面来了。

沙宁摇头。“他又变成哑巴了。”

“那你当时有回答他吗?”她仍然抱着一线希望。

“有,我说了你们好像在找什么人。我还特意注意他来着,可是他完全没有一点反应了。如果不是燕子当时也听到了他说话,而且同一句话他说了三遍。我都以为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呢!”

完全没有反应吗?可是,他已经反应了不是吗!她告诉自己别再抱希望,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沙宁,还有多久能到你们村?”

“大概明天上午吧!”

“你能划快点吗?”飞雪心急如焚。

“我来帮你吧!”她抢过沙宁手中的桨,运足内力将桨划得比沙宁快了十倍不止。

沙宁怔怔的望着这若不惊风的夫人。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看来天依国的人,全是神人。难怪南临引以为傲的神兵也打不过他们。原来传说皇宫那场大火,以及神兵,国王,太子被灭都是天依国的人­干­的并非空|­茓­来风啊!

有飞雪划船,又一路顺风。他们在天亮之前便到了村口。沙宁到现在都没有从她的彪悍中回过神来。

“沙宁,往哪边走?你快点。”飞雪跳下船,脚下生风似的往岸上跑。

“直走,过了那片菜地就是村长家。”沙宁一边回答,一边放下锚。可是当他跳下船,跑步追上岸时,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啊!看了看沙滩上,隔几十步才有一个浅浅的脚印,难道她也会飞?

算了,他已经能肯定,天依国的人都是神仙,就算她呆会儿将那个残废给治好了,他也不惊讶了。

飞雪转眼就飞到了沙宁说的那村长家的院门口。可是面对那扇大开的院门,她却不敢举步踏进那门槛。寒!你在里吗?她望着那黑漆漆的房子暗自问道。她双手合十,虔诚的请求各路神灵保佑,保佑她说完寒就在里面。

她深吸了几口气,做好了失望的准备,抬起如有千斤重的双脚。艰难的迈进了那倒门槛。

“谁!”

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厉叱,将全无准备的飞雪下了一个趔趄。她只想着里面的人是不是她家寒了,完全忘了她的举动算是擅闯异宅。不过,这家人也太厉害了吧!他们装了红外线吗?她才踏入一只脚就给发现了。

她哪知道,从她飞雪降落在院门口。就被刚刚起床,下从窗口看天气的村长给看见了。他没有当时就吼出来,完全是因为他与沙宁一样。被这夜间的的飞行动物给吓愣了。等到他回过神来,又发现她是个女的。并且站在他院门口走来走去,焦躁不安的却没有进去。既然她不进去,那他也不敢随便惊动她。现在她要踏进他家的院子,就算她是鬼,他也忍不住要叱问她了。

“村长,是我。沙宁。”沙宁急匆匆的跑来,正好能接上村长的问题。

“沙宁你怎么这么慢啊!”飞雪拍了拍受惊的心脏,稍微抱怨道。她的心脏是很惊吓,可是这样玩儿几次,,她肯定也会玩完的。

“呼!”屋内也同时传出一声松气的声音。“吱!”门开了,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人步了出来“沙宁,怎么回事?她是谁?”瞄着飞雪的眼睛明显透着防范。

“村长,这位是白夫人。”沙宁连忙介绍。“夫人,这位是我们村长。”

“小女见过村长,冒然打扰,实在抱歉!”飞雪以南临的礼节向他问候。

“夫人不是南临人吧?”

“村长果然见多识广,一见看出小女非南临人。”飞雪礼貌的回道“小女是天依人。”

“天依国?”一个清玲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另一扇门也打开了。里面缓步出一个南临少女。“沙宁,你带个天依国的人来­干­嘛?”

少女的话是对着沙宁讲的,可是语气里那浓浓敌意却明显是冲她来的。飞雪不禁拢眉暗猜,难道她的老公也死于天依那场战争吗?

“这位白夫人就是我昨天跟你说过的那位天依商人。”沙宁连忙解释。“她的丈夫在海上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她丈夫的手下。所以她想来确认一下……”

“不是,这里没有天依国的人。更没有谁的丈夫。”海燕激动的打断沙宁的话,并毫不客气的赶客:“沙宁,你哪里领来的人就给送回拿去吧!我们家不欢迎外来人。”

好酸!飞雪感觉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醋味。

“燕子!不得无礼!”海村长愕然的望着自家女儿。这姑娘是怎么了?一向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丫头,怎么突然发那么大脾气?

“海燕,你先别生气。白夫人也没说一定要将人带走。她说了,要走要留由他自己决定。”沙宁也连忙解释“再说,就算他要留下。他也可能想见见他的老乡,或者说想要给他的家人稍个口信之类的不是吗?”

沙宁说得头头是道,海燕也无话可驳。但是她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天依女人就是莫名的排斥。

“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问他。看他要不要见她。”

“好,你去问吧!”

飞雪现在是外人,她一句话也没说。可是眼睛却看得比谁都清楚。原来敌意并非来至别处,而是来至于屋里那个家伙啊!

回目看了一眼,一脸煞白的沙宁。她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宁愿冒险,都要将那个叫活死人的家伙给送走了。她就说嘛!世上怎么可能有完全无私的人呢?

她现可是更加急切的想知道屋里那位底是何方神圣了?一个活死人,也能打动一个姑娘的芳心!白慕寒,是你吗?你可真能耐啊!不自觉的,她的心里也像是打翻了一坛子陈醋。

海燕的脚像被灌了铅似的非常沉重,从她所处的位置至院子最边上的那间房门口,仅有二十步路。可是她却走了足足五分钟那么久。最终,她还是在几双目光的逼视下,极不情愿的推开了那扇沉沉的木门。

外面吵得翻天地覆,她不相信他没有听到。可是他并没有出声,还将被子拉上来捂住了头,是不是说明他不愿意离开呢?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天依国的人!

她快步走到床边。温柔的问道:

“公子!外面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要见的话就应一声,你不出声我就当你不想见她。”

……等了一分钟,海燕的手心,背心已全是冷汗!

太好了。没有回答声。不过被子下的人似乎在颤抖。

“公子,你不舒服吗?”她紧张的问。

“嗯”被子下传来一个闷哼声。

他回答她了。海燕的心又暂停了一拍。

随即醒过神来,连忙伸手为他把脉。可是她的手还没有挨到他,就被他打开了。

“药!”有一个闷闷的单音节从被子下传出。

海燕的手不自觉的悸颤了一下。惊奇的叫道: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煎药。”她如一阵清风似的跑了出来。

“你们可以离开了,公子不想见人。他现在不舒服,我得给他煎药。”她的敌意没有了,语气却不知不觉的带上自信的魅力。

“ 是吗?”飞雪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回道。“那真是可惜了。”

只是一个可惜吗?沙宁不解的望着她。用眼神给她示意“你坚持一下,村长肯定会让你去见人的。”

飞雪冲他眨了眨眼,像是没有看懂他的暗示。“沙宁,我们走吧。村长打扰了。”她说完拉着沙宁就往院外走。

“白夫人慢走!”村长莫名其妙的回道。这是唱的哪出啊?他怎么没看明白?

走出院子,沙宁便不解的嘀咕“我不明白?您刚才在船上那么急切的想要见他。现在都到门口了,为什么不进去看一眼呢?”

飞雪回头笑看了那扇门一眼,为沙宁解惑:

“既然人家不想见我,那就说明我找错人了不是吗?又或者,那人虽然是我要找的人,却因为做了某种违被誓言的事而不敢见我。你说我要是硬闯进去,岂不是会让人家难堪吗?”她的声音不紧不慢,不高不低,刚好够传进那间房子。

“我还是不明白。”沙宁皱起鼻子道。

“没关系,有人明白就行了。”这回她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那您要回去了吗?”沙宁突然觉得有点舍不得她就这样离开了。

“不”飞雪突然停下来,覆在沙宁耳边交待几句。

“……”

沙宁立刻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紧接着他展眉笑了。

“那我去了,您别难为燕……”

飞雪笑着回道:

“我谢她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难为她。”

他在原地停下,看着沙宁走过了那片菜地。才诡异一笑,转身折了回去。这回她已经掌握了目标。没有进院门,轻脚轻手。没有让任何人发现。直接绕道目标房的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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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

晨风吹过,天已渐亮。飞雪从院墙外轻易跃到了目标房间的墙脚跟。趴在窗外,沾了口水的手指轻轻捅破了那层模糊的窗纸。

她没敢立刻往里瞧,低头深吸了口气,令激荡满怀的心情稍稍稳定了。这才将一只眼睛覆了上去。目光掠过所有无关紧要的东西,直接搜索目标人物。

视线在转了一圈后,失望的收了回来。事实上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一张床,一张小木几子。几子上放了一盏忽闪勿明的油灯。床上的人直挺挺的从头到脚被一张青布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她根本连那人的一根毛都看不见。只是那僵硬的样子让她不自觉得想到了裹尸袋。

呸!呸!她想什么呢!她刚才明明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海女对里面之人说的话不是吗?换了一只眼睛,换了一个角度。她再偷窥了一圈。看到的情况与刚才一样。

弯弯的秀眉悄然聚集,难道她的感觉有错吗?

前面遇到的九个人,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所以,她早就有了心理上的准备。她只求他活着就好。哪怕真如那个少年所说的“活死人”。只要是他就好。

可是,以她对寒的了解。就算他因为自卑不敢见她。可是在听到她离开以后,他不应该还能这么来平静啊!她不相信他对自己的心死了,就会对她的心也死了。

可如果不是他,那为何他会对­精­油有反应呢?沙宁说他曾经望着­精­油开口了不是吗?

“吱!”门开了,进来的是村长。

飞雪连忙屏息敛气,凝目注视着屋里的目标。

村长几步走到床边,看到床上人那景像也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伸手欲揭开那人的被子……可是手拉着被子他又停下了。

快揭啊!飞雪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可人家却不急。

村长松开了手,望着床上人的脸­色­也变幻了几个样。可他就是不吭不声,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在床头。

这男人怎么那么磨叽啊!飞雪急得都快帮他开口了。

“公子!”寂默了三分钟后,村长终于开了尊口。“我听燕说你听得见,也会说话。我也不问你为什么一直……呃,装聋做哑……我只想告诉你。你的确是天依国的人。”

停下来,见床上仍然没有一点反应。村长接着说:

“当初在海上救回你时,你的穿戴都是天依国的。因为当时两国正在交战,为了不引来麻烦。所以我就将你身上所有东西全都丢海里去了。就连燕都没知道你是哪儿的人……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是哪里的人。又或者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不愿意见刚才那位天依国的夫人。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错过了与家人再聚的机会……当然,我并没有赶你走的意……”

“爹!您在说什么呢?什么赶走?”海燕端着药进来。突然她的目光一闪,激动的道“爹要赶公子走?”

村长脸­色­倏沉,他就是再愚钝,经过这一早上的事,他也看出女儿的异常了。

犀利的目光在床上那团被子和女儿之间来回转动了几圈,漠然的道“看样子,这里还真不能留他了。”语气透着浓浓的怒意。

“爹!您怎么可以这样!”海燕一激动也不顾得什么了,开口就是指责的话“他这个样子,您让他能去哪儿?”

“燕儿!你怎么跟爹说话呢?”村长瞪了女儿一眼。“他打哪儿来,就该回哪去!”丢下一句话,忿忿的转身离去。

哪来回哪去?突然想到沙宁说过的话。爹真的要将他再丢回海里!海燕一颤!“砰!”手中的药碗落地。“爹!”尖叫一声,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

人家父女都闹翻了,可床上的当事人依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果然是“活死人”。飞雪不自觉的轻轻摇头,这下无论你是谁,你都得跟我走了。

绕到门口,这回她没有迟疑。径自进屋,用脚踢开地上的碎碗来到床前。毫不犹豫的伸手揭开了那张青­色­的被子。露出一个人,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状似熟睡。可那没有表情,没有生气的来脸却让然想到他是永远的睡过去了。

倏地,她的心跳停止了。世界也停止了。好半晌,她才找回心跳。脸上陡然绽放出狂喜的光彩,那几乎是她无法承受的狂喜。一颗心像是要破膛而出似的跳跃不已。她几乎不敢相信的再一次瞪着床上的人。倏地闭目,过了两秒再睁开。床上的人还在,仍然维持着原状。

是他,真的是他!瘦削纤细的肩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狂溢的泪水不住的从十指中渗出,无声地表达她无尽的感恩与喜悦。

老天爷!谢谢你,让他活下来了!

各路神灵,谢谢你们,让我找到他了!

她双手合十,闭目感恩!欢喜的眼泪,仍在汨汨往外趟。失而复得的惊喜令她不由自主的嘴角上翘,凤目下弯,粉­嫩­的脸颊红晕乍现,惊喜之­色­已然溢于言表。

“寒!我终于找到你了!”她惊喜交加的扑倒在他已经算不上宽厚的胸膛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瘦骨嶙峋,皮包骨似的身子。浑身抽颤不已。

床上的人却依然如故,没有一点反应。

短暂的惊喜过后,紧随而至的是心痛如绞,宛如刀割。她毅然收起抽泣,将脸埋在被子上糊乱擦掉眼泪,从他身上仰起头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凝望着他。

她了解,如果一个普通人突然断了双腿,那他多半会怨天犹人,或者将自己的痛苦发泄到身边的人身上去。可是他不会,因为他太强。

也正因此,他之前有多强,在遇到这样的突变之后他就会加倍的更加脆弱。脆弱到他要逃避现实,脆弱到他不敢面以他自己。脆弱到他又将自己的心收藏起来了。

他变脸的本事她早就领教了,他要装成活死人的确是一点难度也没有。更何况他的心本来就死了,他也不算是装吧!这或许是他的一种本能表现。他现在的样子,也的确像个活死人。也难怪沙宁会觉得她找错了人。也难怪他不敢与她相认。

……可是,傻瓜!你忘两位我们是夫妻吗?你忘了我们发过誓要有难同当的吗?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你不知道这样我非但得不到幸福反而更加痛苦吗?我真的好痛,好痛……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咽下那心痛的泪水。她尽量催眠自己要忍,不能太急。得慢慢来,不能吓着他……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更不能在他面前流泪。因为,现在的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可她的手却不受控制的轻轻抚上了那张又­干­又黄的熟悉面孔。在她的手与他的脸肌肤相接那一霎那,床上的人猝然轻颤了一下!飞雪的心也随之一悸!

太好了。眼眶里惊喜的水雾再一次汇聚。她可以将自己的灵魂完全缩进那个壳里。可是,至少他的身体对她的碰触是有感觉的!这个认知令飞雪心喜不已。

可是,随即又想到刚才那个救了他爱慕他的少女。他的身体对她也有反应吗?不然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心里一酸,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了。

“白慕寒,你别给我撞死了。给我把眼睛睁开!”

愤怒的声音不算咆哮,可也相差不远了。遗憾的是,同样落入海中泡都没起一个。

可恶的家伙!

飞雪瞪着床上那除了呼吸及心跳能证明他是个活人,憋得完全类似于死人的家伙。她是又心痛,又气愤。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吗?还是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丢下你自己离开了?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我们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不,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顿了一下,她接着数道: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你爱上别的女人了对不对?是救了你的那位姑娘吗?她的确比我年轻,漂亮……”

这样都不动一下!如果不是确定他有心跳,她真要当他是死人了。

僵持了十分钟后,飞雪愤怒的凤眸中,渐渐泛起了异彩,眸光发亮。嘴角微扬,一抹似有似无,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取代了先前那无奈又懊恼的表情。收回游走在他脸上的手,温柔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打定注意要容纳新欢,不要我这个旧爱了。我就成全你!”无奈的语调里全是酸味。

可是床上的人好像真的没有听见似的,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白慕寒你行!诡笑已经到达眼眶。

“不过,就算不看咱们以前的情份。单看我不远万里,漂洋过海的找来了。你是不是也该睁眼看我一眼呢?只一眼,我保证,你看了我就走。你知道我的话一向是……”

一眼吗?真的可以再看她一眼吗?他的心弦在颤栗,他的五脏六腑都在因矛盾的挣扎而不往抽搐着!他忍不住了,他要再看她一眼。然后,他就算立刻下地狱也行。

“你可以走了。”

你终于肯理我了吗?虽然声音飘渺,眼神空洞。不过,第一步她已经成功了!凤眸中闪过一丝得逞。

“呃!”飞雪故做惊讶,随即笑道:“我只要你睁眼,没想到你还送上一句话。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又是她自言自语吗?这她可不喜欢!

眼看他再一次闭上了双眼。她灵目一眨,诡笑已直眼底。倏地,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你再上面签个字吧!然后我立刻就走。”

他没有睁眼看那纸,只是微微掀了掀­唇­。

“什么?”

没有声音,飞雪从他的­唇­形看出来的。她锐利的目光紧紧攫住他,轻扫淡写的回道:

“休书!”

双眸倏睁,空洞的眼珠终于闪烁了一下。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逃不出飞雪的法眼。

一分钟后,他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嘴角又动了一下“笔!”

依然没有声音。

飞雪举起食指放嘴里使劲一咬,再将带血的指头伸到他面前。

“将就着用吧!”

他的身子再一次震颤了一下。

“快点啊!虽然你不爱我,不心痛我了。可是血失多了可不好!”飞雪扬起眉梢催促道。

空洞的双眸中总算是有了一丝痛苦的神彩!

“亲爱的,痛吧!知道痛就好,有我陪着你痛呢!”飞雪暗忖。

他终于抬起手,握住了她那冒血的手指。

“你的手别抖啊!你不用觉得难过,真的。我一点也不怨你。更不怨那海燕姑娘。是她给了你第二次生命,你用下半生来报答她也是应该的。”她善解人意的安抚道。可是他的手却抖得更厉害了。

“要不你就沾点这血,盖个手印吧!”她催促道,声音显得有些急切。

他不光手在抖,整个人都在抖了。明显是气得发抖。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甩掉他这个包袱吗?

“唉,你不是生气了吧?”哼!看你还能在那壳子里呆多久!“你可别想多了,不是我急,最多让墨师兄他们多等一会儿。主要是我怕那个海姑娘回来看见了会误会……”

“误会什么?我现在只是一个废人,有什么好误会的!”那冷酷无情,寒厉如冰的熟悉声音终于又回来了。“哼!连你都不要的人,谁还会要啊?”自嘲的表情总算令他的脸上有了活人的样子。

她顺手揪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提,将他拧得坐了起来。“喂!姓白的,别以为你受了伤就可以蛮不讲理,将竖的跟我打横了讲。”双眸喷火的瞪着他,完全没有将他当成病人的意味。娇横的语调更是令谁听了都气愤。

“明明是你有了新人,不要旧人,还要休我,怎么变成我不要你了?”

他哪里有新人了?不都是她自己在自说自画吗?他只是不想拖累她!可是她……他忧郁的垂下头不看她。

“最可恨的是……”飞雪可不会这么就算了,她伸手钩起他的下巴,令他的目光与她对视“什么叫‘你都不要谁还要啊?’”危险的质问声,令白慕寒的目光不敢躲闪。“你当我云飞雪是收破烂的吗?”

收破烂?这话她也说的出来。白慕寒啼笑皆非。

“告诉你,追我的男人可全是顶尖的。能被我选中的,那更是人中极品。”轻轻拍打他的脸颊“你说,就像这样的极品,谁不争着跟我抢啊!”

心中一悸,大手情不自禁的覆上了小手。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无声的道:“可惜,那是已前。现在已经是废品了。”苦涩的泪珠顺着眼角流下。沾湿了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上。

心好痛,直的好痛!万箭穿心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吧!飞雪用力咽下所有的痛楚。美丽的玉颜随即绽放出妩媚的笑容。

“真的废了吗?”她笑问,声音里面透着若有似无的邪气。

白慕寒没有回答,只是将她的手指移到他的腕脉上。虽然那手指上的血已经自动凝住了,但是他仍然不由自主的含到嘴里先给她消毒。再让她把脉。

她顺势坐在床沿,像模像样的为他把脉……

一分钟后,她轻松自如的诊断:

“你的一双小腿受过重击,又因为在海水中浸泡时间过长,而没有几时治疗。导致了气血在下肢受阻,内力因此而分散……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碍吗?看你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

白慕寒哭笑不得望着这个蒙古大夫。下肢失了功能,她称气血受阻。内力尽失,到她那而叫分散了。而且,她尽说这没什么?一个习武之人失了双腿,又没没了内力那他还有什么?

你还有我,有儿子,有师傅,师兄弟啊!我们都可以当你的腿,也有我们保护你。有没有内功武功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她现在说什么他也不会听。因为他已经钻进牛角最里面了。看来不给他来点狠的,是很难将他从那里面拔出来了。

“我给你诊一下腿吧!”她将他身上的被子全部揭开。转过身背对着他,双手握住他的双脚,从他的脚开始捏起。“这样有知觉吗?”他摇头。“这里呢?”她继续往上捏。他再摇头,她再捏,再问。

一寸一寸的往上移动。一直捏到了大腿,他早就在点头了。可是她却没有再回过头去看。她的手在他的大腿根部轻轻游走,他大腿上的肌­肉­时紧,时松,时而抽搐。有没有知觉她已经不问他了。因为那高高撑起的小伞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就知道他守得住心,也守不住身。

嘴角再一次钩起诡笑,眉眼弯起,大放异彩。她一把握住了那火热的伞柄。

“嗯!”低吼一声,白慕寒连忙弯身,伸手握住她不安份的柔荑,痛苦的警告道:

“雪儿!这里没废。”

“是吗?”她回头鬼魅一笑,语气轻佻的问道:“你试过了?”

白慕寒呼吸一窒,愣了两秒才目瞪口呆的咽下一口口水。

“不否认就是承认咯!”她一点也不给他里间思考,受伤的力道明显加重“说,是不是让那个海燕试的?”语气更是透着渗人的寒意。

他敢肯定,他要是敢点头。她就会真的给他折了。对于男人来说,命可以不要,命根子却是决对丢不得的。因此,完全没有经过大脑,他脱口急呼:

“不,他只认你。”

“真的吗?”声音透着兴奋,妩媚的眼神更兼具诱惑。白慕寒点头的同时,还得狂咽口水。小手骤然松弛。“呜!”他忍不住又是一声低吟。

“嗤!”她轻笑一声,收回手。转过身含笑望着他。目光透着诡异。“你想要试验一下吗?”语气里全是令人闻骨酥­肉­麻的暧昧。别说他那好得很,并且已经被她点燃了天火,就算是那里真坏了。估计被她这一颦一笑,一眼一语这么个刺激法,这会儿也该恢复如常了。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空洞的双眸中满满的被欲望塞满。“咕噜!”刚咽下一口口水,喉头仍在发­干­,他哑声问道:“你说你?”不等她回答,他探臂一钩将她揽入怀中。­干­涩的嘴­唇­立刻找准目标覆了上去。

她没有反抗,相反的。他立刻反客为主。跨坐在他身上,双手腿跪在他的双臂上令他无法反抗。­唇­舌同时对他进行惩罚­性­的攻击。

­唇­上的痛,嘴里的猩甜都让他忘我的投入到两个人的战争中。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洞房花烛那一晚。他一晚他胜了。今天他仍然不能输。他尽力反抗,想要将她翻过来压在下面。可惜,她不给他机会。转眼间,他已被她击得举手投降了。

他不反抗了,她的动作逐渐转为温柔的旖旎缠绵。她的亲吻仿佛诱惑的蝴蝶在他身上翩翩飞舞般令他迷醉其间无法自拔。她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伸进了的衣服内付抚掌摩挲着。他的呼吸越来越粗,喘息越来越重。不知何时他的双手已经脱离了束缚。他环住她的腰,让她紧紧的贴向他。仿佛欲将她融入他的骨­肉­。

她也配合的尽量将胸膛贴向他,似乎他们真的已经融为一体。不过小腹她却自觉的向上拱了起来。他没注意到,可是她却不能不注意。

她突然微抬起头来俯视着他。她的眼神仿佛罩上一层薄雾般朦胧。声音微哑,喘息的问道:“寒,记得,你离开那天早上,我说过什么吗?”

“你说下一次,一定要换你抱我去饭厅。”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不用想,他脱口就来。话出口了,蓦地,他正欲拉她衣襟的手僵住了。

“那么,现在我来取我的承诺来了。”不给他留一丝胡思乱想的时间,她覆在他的耳边,咬着他最敏感的耳垂,轻轻吹道。同时,小手握住他的大手,牵引着她继续动作。在大掌触及她的柔软那一霎,他已经将脑子里面除了她以外,所有的一切都屏弃了。剩下的就只有发自本能,出自内腑的灵与欲的拼搏……

经过几个回合的搏斗,大战告一个段落。某­色­女意犹未尽的添着舌头,从某被榨­干­的男人身上跳了下来。得意的宣布:

“哇!我终于胜了一回了!”麻利的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然后拉起被子盖那­祼­男。

某快虚托的男人只能摇头苦笑。

­色­女突然善心大发,决定给他一点弥补,她拍着略显单薄的胸膛,豪情万丈的的道:

“经过本大夫的认真检验,现在正式通知你,你仍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某男果然立刻醒神,连某只刚刚累倒的小卧龙,也兴奋的再一次昂头。可是次啊激动了一秒,他就被某女的下一个动作给速冻起来了。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张休书,高深漠测的看了他一眼。男人被她看得直觉背心冒汗,可是他里啊不及猜她的心思。她已经拉起他僵直的食指,在他自己嘴­唇­上沾了点血,然后握着他的手指“啪!”的一下按了下去。这整串的动作快得男人连反应都来不及。那鲜红刺目豁然已经印在白纸上了。

男人脸­色­邃变,一双眼睛深沉幽冷,孤傲寒酷,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更似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

不知道那位海燕小姐要是看见他这样的眼神,是会被吓得聪明的躲开呢?还是,不畏坚寒的勇往直前?不过,这已经不关她的事了不是吗?

扬了扬手中的休书,飞雪站起来,云淡轻风的说道:

“好了,休书写好,咱们两清了。”

男人愤怒的双眸里面布满了暴戾的血丝。嘴里的咬齿都要咬断了。残暴的一拳捶在床沿上。

“砰!”

飞雪心中一颤,打在他身痛在她心啊!只是,现在他的外壳还没有被完全击碎,她只能狠起心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这样一来呢!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用你的下半身抱答你的救命恩人海燕小姐了。”

“你呢?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墨师兄了吗?”男人终于咬牙切齿的说出了带着浓浓酸味的恶语。

“我嘛?”凤眸眨了眨,露出一个­色­眯眯的邪笑“我决定了,回去以后就开医管当大夫。然后专门为像你这样的病患做刚才的诊断……”

“你敢!”男人显然已经频临抓狂的边缘。他竟然弹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只有皮包骨却依然­性­感的上身。

高挑的凤眸眨了眨,暗自咽下口水,漫不经心的反问道:“我为什么不敢?”又扬了一下,手中的休书,懒懒的提醒道:“以前你是我老公,你倒是可以管我,可以威胁我。可是现在你……”

“唰!”长臂一伸,抢过那休书,用力撕得粉碎。真的很碎,绥得她再怎么想要重新粘合都不可能了。紧接着是嘶声力竭的怒吼声:“你是我白慕寒的老婆,什么时候都是。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你都只能是我的老婆!”

这男人的防御网终于崩溃了,真不愧她牺牲­色­相,以身相诱啊!凤眸中已经充满了喜悦的神彩!

“你要是敢给我绿帽戴,我,我……我就要你像洞房是那样下不了床!”

“哧!”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傻子,他连愤怒的时候,也找不到威胁她的词句吗?

“我的傻老公,你只不过是腿残了,可是脑没有残!那只不过是一张白纸。”她上前一步,伸手搂住他的头,轻轻按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亲昵的揶揄道:

“你不也想想,我顶着个大肚子漂洋过海,满世界找你会随身携带一份休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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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

“我的傻老公,你只不过是腿残了,可是脑没有残吧!那只不过一张白纸。”她上前一步,伸手搂住他的头,轻轻按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亲昵的揶揄道:

“你也不想想,我顶着个大肚子漂洋过海,满世界找你会随身携带一份休书吗?”

酷戾的表情在听到她的笑声那一刻,就已经隐藏起来了。事实上在他睁开眼那一霎那,他就知道自己上了这小妖­精­的当了。不过,这个当他上得心甘情愿!

抚心自问,在见了她一眼后,他真的还能放她离开吗?

不,他知道他已经做不到了。这颗心如果不是因为里面住着她,估计早就不会跳动了。说什么怕她伤心难过,说白了就是他自己担心她会用厌恶的目光看他。担心她会嫌弃他是个废人,是个包袱。他更担心的是自己已经配不上她了。

在接受了她的全身检查后,在听到了她亲口说出他仍是男人后。他的心就已经活过来了。听到她要离开他时,他再也沉不住气了,以至于被她用一张白纸当休书玩了也不觉。

她并没有将他当残疾,她并没有因为他有伤就伤心难过。她还是那个喜欢捉弄他,凡事都要跟他斗过赢的雪儿!现在又听完她甜腻的话后,那深邃的双眸中满满的全是惊喜!

“我们的女儿?”他不可置信的用脸轻轻抚挲着她的小腹。她拧着他的耳朵,语气不爽“废话,你当我的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播的吗?”他抬头仰望着她,自豪的道:“不,只有我能播!”她俯视着他,凤眸微眯“可是你似乎不满意,想去给别人播种去是吗?”

“雪儿,你别瞎说!”他连她说的那个什么海燕的长成什么样子都没看过。

“瞎说是吗?”飞雪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凌厉的道:

“好啊!你道是给我说说,刚才为什么不认我,不见我?为什么让女人走进你的三尺之内?你不但让女人走进你的三尺之内,还让人家侍候你吃喝拉撒。你有伤无法行动,还能理解。可是你的伤好了以后,为什么还要人家一口一口的喂你?你的腿不能行,可是你的手也不能动了吗?你敢说你不是在享受吗?你敢说……”

这还没入秋,就要算账了吗?

你忘了她是从来不做欠账生意的商人吗?

看着她那邪邪的目光,他不自觉得打了个哆嗦,手忙脚乱的扯起被子将身子裹了进去。

“雪,雪儿,你听我解,解释……”他露出一个头,结结巴巴的道。

“我等着呢!你解啊!”她目光邪肆,面带诡笑。

他不自觉的咽下口水,露出谄媚的笑容。

“雪儿,我真没有享受,我也……我答应你,以后都不让别人喂我吃饭了好吗?我……”天啊!饶了他吧!早知道她会找来跟他算这种账,他怎么可能吃那女的喂东西啊!事实上,他当时哪知道喂他食的是男是女啊?他更本就没在意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嘛!要是知道他会投降,他­干­嘛要忍着痛不见她啊!

他突然弯腰握着膝盖痛吟。

“呜!雪儿我的腿好痛!”

“啊!哪儿痛?”她连忙坐回床边,双手齐出拉开他的大手。帮他轻轻抚挲“是这儿吗?”她担忧的问道。

大手覆上小手,紧紧拽着。他一脸祈求的望着她“老婆,看在我腿上有伤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她倏地抬头“你敢骗我?”声音更加凌厉。

“不!”他深情的凝望着她,用力摇头,接着又肯定的道“是真的痛。”他拉着她的小手放到他的心口,委屈的道“这儿好痛,你要是不理我。这儿就真的不会再跳了。”说着,眼角不自觉的再一次溢出水珠。

心口一紧,她比他更心痛。

“傻瓜,我怎么会不理你呢!”捧起他瘦削的脸,轻轻为他吻去泪水,将他的头轻轻埋在她的心口“你听听,他也是为你而跳的。”

“你,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个类似尖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气氛。

抱在一起的两人同时一僵。

呃!他们似乎连门都忘了关!好在这姑娘来得晚了些,不然给她看了限制级,不知她会不会赖上他们。飞雪暗忖。

­干­什么?她看不见吗?真讨厌,看见不该看的也不知道悄悄回避!白慕寒暗骂。

可是两人却都没有松手回头的意思。

在惊怔了片刻后,见那个女人仍抱着她的公子不放,海燕不自觉的愤怒的冲了进来。

“你,你快放开公子!”

听到脚步声,飞雪看了一眼怀中人光光的身体。急忙拉上被子将他掩住。背过身,将他挡在身后。抬头对上海燕喷火的双眼。含笑同她打招呼:

“海燕姑娘!”

“是你!”海燕瞪着她,忿忿的问。

“你不是离开了吗?”

飞雪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上在冒寒气,她连忙反手握住他。知道他不能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可这海燕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无情。她可不能无情。回头用眼神警告“乖乖躺着,一切交给我。”顺便将他推倒躺下。

“你对公子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大力推他!”海燕心痛的怒叱。上前两步欲伸手去扶他。

飞雪连忙起身挡在他们中间。小姑娘以前面对的是处在休眠期的老虎。现在老虎醒了,她最好别靠近。虽然他现在没了内力不那么可怕了,可是身为男人他怒起来,力量同样不可小觑。

“海姑娘,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说着拉起她的手往外走。海燕用力想甩开她,可是她越挣那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量就越紧。

“海燕姑娘,村长去找沙宁了吧?”飞雪不想跟她较劲,说话引开她的注意力。

“你怎么知道?”海燕脱口问道,随即醒悟“你说是我爹让你来带公子走?”

飞雪握住她的手,真挚的道:“海燕姑娘,我非常感谢你们一家对我相公的救命之恩!”

海燕的身子倏地一颤,用力抽出了她的手。

“你说什么?”虽然她在刚才就已经心中有数了,可是她依然不愿意承认。

“里面的那个人叫白慕寒,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爹。你刚才进来是,他正在向我索爱,这样你明白了吗?”飞雪轻轻楚楚,惨惨忍忍的打破了一个少女的春梦。

“你是大夫应该知道,他身上除了腿伤外,别的地方都已经恢复了。可是他仍然把自己锁起来了不是吗?如果不是沙宁带回我的­精­油,你们更本就以为他又聋又哑不是吗?知道他为什么会对­精­油有反应吗?因为­精­油是我与他共同的结晶。他看到­精­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来找他了。从那时起,他的心才算是活了过来。”

海燕怔愕的望着飞雪的凤眼,两秒钟后。她趔趄的倒退了几步,转身狼狈逃开了。

“不是我心狠,而是他根本就不适合你。”望着那纤弱的背影,飞雪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婆!”屋里传出焦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忏悔。“来了!”她转身进去。

白慕寒已经自己穿上衣服,正准备下床了。

“你能走吗?”飞雪瞪了他一眼,提醒道。

人家不是担心你被人欺负吗?某男人低头不敢看她。

问题是这世上有人能欺负到她吗?走到床边,用力在某男的腰上掐了一下。

“你这个害人­精­,你把一个姑娘的心伤了。”

某男委曲的嘟嘴抗义。他可是连个眼神都没给过别的女人一眼,这怎么能怪他呢!

“你现在还要留在这里吗?”

“你在哪,我就在哪。”答得那叫一个顺口。飞雪忍不住露出了笑脸。“早说这话多好啊!”伸手一揽,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轻啊!”秀眉微拢,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将他养到从前的样子。

“重了你要抱不动怎么办!”头靠在她的肩膀,双臂学她以前的样子,圈在她的脖子上。说真的,他真怕将她那纤细的脖子给压折了。“对了,我不会压到咱们女儿吧?”他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你女儿没那么娇贵。”

“对了,你是不是拿了人姑娘一瓶­精­油?”

“没,没,我给放枕头下了。”真怕她有乱吃­干­醋,他连忙解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想留着­精­油想念你。可是现在有你了。那­精­油自然不要了。”

其实,他挺喜欢看她吃醋的表情。虽然明知道她是装的,可是他就是喜欢看她紧张他的样子。比她撒娇的时候更可爱。

她有撒娇的时候吗?

————————————

话说沙宁被飞雪派到村口传话,让那个跟着他们的紫衣公子别进去。可是凭他哪拦得住那会飞的人啊!没办法,他只好拿白夫人来压他们了。因为,他发现那紫衣公子根本就是拿那位夫人没办法。

“你说的是真的?那个男人说不想见她?而她真的说了不准我们进去?”

“真的。”沙宁用力点头。

墨翌涵凌厉的目光透晰着这个年轻渔民。看不出他在撒谎,可是他也想不通雪儿­干­嘛要偷偷的溜回去?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玉虚子和善的问道。

沙宁不自觉的将腿脚往这和气的老人身边移了移。然后将活死人的情况,再详细的说了一遍。

“我们就在这儿等吧!”玉虚子听完后,双眉微挑,捋着胡须道。

“听起来还真像是二师兄唉!”墨翌涵也展眉露出久违的笑容。

“沙宁!你小子怎么在村口啊!害我到处找你!那位白夫人呢?”不一会儿,村长追来了。他指着几个外来人问“这几位是?”

“村长,他们是与白夫人一起来的,白夫人在您家呢!”沙宁谁都敢骗,可就是不敢骗未来的老丈人。

“就是您救了我师兄吗?真是太感谢了!在下墨翌涵。”墨翌涵激动向村长抱拳行礼。

“墨公子客气!”村长客气的回礼,并将他救人的全过程重复了一遍,再说明想让他们将人领走的来意。

“不是我们不能容他,只是我女儿她……”村长艰难的启口“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心善看他可怜……”

“村长您放心,只要他是天依人。无论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都会带他回去的。”墨翌涵完全理解他的难处。人家没理由做了好人,还得搭上个女儿吧!

正说着,沙宁突然惊呼“村长你看那里!”

众人同时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这回大家都不用担心了。不受欢迎的人被抱出来了,而急于寻找的人也已经找到了。

“二师兄!”

“门主!”

“寒儿!”

除了沙宁和村长被眼前的事实看得傻愣愣呆在原地外,别的人全都像移身法术似的。移到了那飞来的两人面前。

他们都经历了找回前面那九个同伴的事。又听村长和沙宁介绍了白慕寒的情况。也算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在见到被抱出来的人时。他们脸­色­除了惊喜之外。没有别的任何惊讶,同情之类的表情。

这让原来仍有些不安的白慕寒又多了一份自信。白慕寒在飞雪怀里冲他们点了点头。竟管脸上是一贯的没有表情,不过眼睛里面却是神采亦亦的。

“太好了,终于找到二师兄了。”墨翌涵由衷的感叹!伸手道“小师妹。让我来抱吧!”

飞雪旋身轻松的错开他的手,横了他一眼,不悦道:

“去,去。我可是好不容易有机会这么抱着他走。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真是好心遇狗肺啊!”墨翌涵小声嘀咕。感觉到两道深寒的冰刃直直的刺向他。他急忙聪明的叫

“二师嫂,听说二师兄不想认你。有这事吗?”

说完就感觉那寒刃消失了。他不禁在心里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看来以后不能再叫小师妹了。不然,肯定会被二师兄的目光冻死。

二师嫂!飞雪听得乐死了。她终于不用再被这比自己小的家伙叫成小师妹了。

“师弟!”她顺口的叫道,转身将手里的人往他怀里送去“你先将你二师兄带上船。我有话跟村长说。”

白慕寒虽然极不愿意离开她又香又软的怀抱。不过他是真的担心将她累着,所以完全没有异议的就到了墨翌涵的手里。不过闻着他身上的大男人味道,白慕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好臭!”他厌恶的抱怨。

乍闻此言,墨翌涵双眸猛睁,脚下一闪。差点摔倒。他臭?竟然敢说他臭!他以为他自己有多香啊!他用力吸了一口气,该死他身上真的有点香味。不过,他身上的香味不也是刚刚从雪儿身上沾来的吗?

旁观的几人则忍不住抽肩偷笑。没想到这一向冷漠的无情公子,竟然也会说出这么幽默的话来。

“哈哈,老三你也不用不服气了。对于他来说,估计除了丫头谁都是臭的。”玉虚子大笑着调侃道。

“我家宝宝也是香的。”白慕寒淡淡的回道。

“天啊!这就是村长说的‘活死人’吗?”墨翌涵受不了的再揭他的短。

“如果没有雪儿,这样的我死与活还有区别吗?”他喃喃的回道。

听到此话,众人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们都了解他的个­性­,知道他所说非假。如果雪儿没有找来,他估计真的就会当一世的活死人。又或者在他连活死人都不想当那一刻,他会毫不犹豫的动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真是那样,雪儿会怎么样呢?打住,打住,他们不敢往下想。大家一至将心酸与怜悯默默的放在心底。静静的回到渔船上等着飞雪。

“村长谢谢您救了我家相公。”飞雪真诚的向村长三鞠躬。完了同样转身朝沙宁三鞠躬“沙宁,也谢谢你!”

村长与沙宁似乎仍然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们就那样愣愣的,瞠目望着她。

“村长!沙宁!”飞雪伸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将他们游到太虚的魂给收了回来。

“他真的是你丈夫?”村长开口就问。

“你真的将他治好了!”沙宁同时开口。

飞雪回头看了一下,正在上船的人。幸福的点头微笑。

“他是我的丈夫,他除了脚上的伤外。别的伤早就被海燕姑娘治好了。”

“那他为什么……”村长和沙宁的脸­色­同时下沉。

这种情况是谁都会往一个地方想。飞雪连忙解释道:

“不,你们误会了。他并没有特意欺骗你们。更没有想要占海燕姑娘便宜的意思。事实上,他是将自己收藏起来了。他连是谁在照顾他都不知道,东西喂到他嘴里,他会接会咽,那完全是出于本能。”

“呃!就因为他的腿受伤了?”村长的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这样的男人太没用了。

沙宁也有同感。难道没了脚就不能活了吗?

“不,腿只是外因。真正的原因是他认为自己再也回不到天依,再也见不到我了。所以,他的心死了。”飞雪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换做是她,能不能撑到现在都是问题。

“见不到你?”沙宁仍然不明白。

“你们夫妻的感情很深!”可是村长明白了。因为他是过来人。

“是啊!他的心为我而跳。”飞雪自豪的回道。“所以,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们!”

“不,不用了。你们能幸福就好。”村长是纯朴的人。对于他来说,她能将那个影响到女儿幸福的人带走就已经是帮他了。

对于沙宁来说亦是如此。

但对于飞雪来说,知恩不图报,那她会良心不安的。

“如果我直接给你们金银,感觉那是对你们大恩的一种蔑视。”飞雪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这样吧!我让两国正式开展双边贸易。反正你们是在海上讨生活的,我就将卧龙山庄的海外经营权交给你们。你们也可以将南临特产运到天依去。到时,我负责帮你们销售……这样,咱们算是互惠互利……”

飞雪一个人说得津津有味,可是她面前的两个人则像听天书似的迷茫的望着她。

她让两国看展什么贸易?她倒底是谁啊?这话估计连国王都不敢这么说吧!更何况两国刚刚才结束了战争,就算她得到南临亲国王的接见,表示南临愿意。可是她能做得了天依国的主吗?

“你们看这样可行吗?”飞雪兴奋的询问道。

“我们是渔民!”村长只是想告诉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们的渔船出不了南临的海域,我们也不会做生意。我们也没有那个资本。”至于她是谁,那不关他的是。

“原来你们担心这个啊!这些都不用你们担心,大船我可以先把我的借给你们。货物我也可以先给你们卖出以后,再给我钱。做生意就更简单了,沙宁有见过我的头品在南临的销售情况,你们应该知道只要你们是独家代理。东西就算是放在你们家里,人家就会主动找上门来买的对吧!决对比你们买水产都要容易。”

“白夫人说真的?”沙宁的心早就动了。现在人家不是施舍他们,而是给机会让他们自己去赚钱呢!这么好的机会放过了他可不甘心。

“您真的能让我们做独家买卖?真的能给我们大船还有货物?”

“当然,做不到的承诺我从来不许。你上过‘飞雪号’,等我回去后那船估计也用不上了。我可以先借给你们,至于货物。我带来的全是我自己商号出产的。你们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我们只是渔民,要是我们手里真的有那么多好东西,那些官家怕是不会放过我们。”村长仍然不太感兴趣。

赚钱重要,可也要有命来花。飞雪理解村长的担忧。

“这点你们更加不用担心,我是想帮你们自然不会害你们。只要你们点头,别的一切都由我来安排。等一切办妥后,我会让人来教你们怎么做的。”

这世上的钱有那么好赚吗?村长不敢置信的看看飞雪又看看沙宁。

“不过,你们也是要担风险的。那就是海上的风险。”飞雪将最坏的情况也分析给他们:“就像我丈夫他们遇到的事,我想在海上应该不难遇到。”她并没有说他们遇到的是鬼兵,但是海上的自然灾害的力量也是不可估量的。

“我们在海上打鱼也有风险。”沙宁立刻回道。

“那好,如果都没有别的问题,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你们最近一个月先不要出海,在家等消息。最迟不超过一个月的时间。我会让人来通知你们的。到时会有人告诉你们该怎么做。”说着她从身上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包,递到村长手里。

“不,不是说了不拿银子的吗?”村长连连推拒。

飞雪笑着解释“这不是要谢您的,这是你们这一个月的误工费。我让你们在家等一个月,你们也要吃饭吧!而且又不光你们俩,出海的事估计算上你们全村的劳动力也不够,所以你们还得多找些人手。订金也是要负的吧!”

“您,您想得真周到。”村长双手接下。暗道这银子还真重。

“再一次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请帮我转告海燕小姐,我和相公都会祝福她的。再见!”飞雪拱手告辞。

“等等,白夫人。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沙宁小声问道。

“好啊!这样更方便。”

“那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回家跟我娘说一声。”

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在左右别人的思想了,于是她知错就改,给他们留下一点思考的时间。

“你不用急的。你知道我的船停在哪里不是吗?我们没那么快离开的,要不你们回家商量一下。如果觉得我刚才所说的方案可行,那你们明天再来吧!”

“好,好,这样太好了,您慢走!”村长激动的说道。他虽然是一村之长,可是这种攸关整村人将来生活的大事。他一个人也是不敢做主的。

两人一直目送飞雪上了船,船又离港了。才回过神来。沙宁转眼盯住村长手中的钱包道:

“村长,快看看里面有多少银子。我还没见过有人给钱连数都不数的。”

“我也没见过。”村长符和着拉开银袋。顿时金光四­射­。村长连忙收拢口子。两人相视一觑,好半晌才惊呼出来!

“我的个娘唉!是金子!”沙宁双手捂嘴尖叫。

“这得有多少啊?一个月的误工费,这都足够咱们整个村过上几十年的小日子了!”村长掂量着手中的袋子惊叹。

“沙宁,你跟我说那个姓白的到底是什么人啊?他家怎么这么有钱?”

“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他们可不是单单的生意人。你看看咱南临就知道,那些大商家哪个不是有王亲贵族在撑腰啊!”

“也是,光看那位夫人就会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女人。”

“不过那位夫人的心却比普通人更好,我偷偷上他们的船,别他们捉住了。她不审我,不骂我,却让人给我衣服换……”

“看来我们真遇上好人了。快去召集全村人到我家集合……”

回到“飞雪号!”飞雪抱着老公在接受了全船人的祝福后,终于得以回到房间,可以单独相处了。

两人坐在床上紧紧相拥。说不尽的相思,道不完的思念全都在这一拥之间。

半晌之后,飞雪突然抬起头,眨巴着­色­眯眯的凤眼,指着房间里的大浴桶问“老公,要洗澡吗?咱们洗个鸳鸯浴如何?”

“不如和。”轻轻将她抬起的头按回胸前,含笑点破她的诡计“你要真惦记着上次洞房之事。这回为夫让着你就是了。”

“喂,你装着不知道会痛吗?­干­嘛拆穿人家的话!”恶狠狠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嗲味。听得身下之人一阵心悸。将头埋进她的肩膀,情不自禁的唤道“雪儿,我的雪儿……”

————————————

内容提要:接下来会写到飞雪带着白慕寒和宝宝回到现代治腿的事情。同时也会揭幕飞雪在现代看到那最后一幕的事情真相,以及那位现代男人在飞雪离开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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