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令飞雪猛然抬头,面色骤变,凤眸猝眯。质问声清冷而犀利。
“温玉和?你想干嘛?”这时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什么叫丢人了。不由自主的,她将宝宝拉到身后藏了起来。
呃!温玉和比她更吃惊。因为他完全没想到她见到自己的反应是如此激烈。他是杀人犯还是拐子佬啊?用得着当众表现得这么防他吗?
“白总,请冷静!我想跟你谈谈。”温玉和举起双手。尽量平和的安抚道。
宝宝也是第一次看见妈咪有这样的反应。而且破天慌的发现妈咪的大手心里正在冒汗。哇!妈咪在出冷汗!看来这个姓温的真是大恶人啊!
冷静!她是该冷静!飞雪做了个深呼吸。敛住所有的情绪。拿出强硬的气势回道:“谈什么?有公事请到办公室谈。私事免谈!”
温玉和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叫飞雪的女人。她们的眼神真像J!气势也像!连这种让人无法辩驳的拒人方式都那么相似。难怪他会在她的身上看到他老婆的影子。
办公室谈?请问她的办公室在哪里?他了要找她谈个话,已经在办公室等她一个月了好吧!私事免谈?这点就更叫人费解了?就算她与云龙所有的女同事一样鄙视他是个负心汉。可是他似乎没有影响到她吧?
“白总经理,您在怕我吗?”温玉和目带挑衅的问道。
该死。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一旦固执起来有多麻烦。所以,她不想与他打照面。但是,面对他的挑衅,她是无法不应战的不是吗?
“宝宝,你先回去跟你爹爹说我一会儿就回去。”
“哦!”宝宝虽然不太情愿,可是在妈咪愤怒的情况下。他聪明的选择做个听话的乖宝宝。
飞雪招来一个服务生,请他负责押送宝宝回到楼上的中餐厅。不然,她可不敢保证好奇宝宝,会不会又跑到别的地方去探险。
“喝点什么?”温玉和热情的招呼道。
“请给我一白水!”飞雪没有理他,直接抬头对身边的服务生说话。
“麻烦给我也来白水吧!”温玉和符和道。
“说吧!你想谈什么?”飞雪抬起手腕看了时间“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看着她一副公正公办的神态,温玉和有点失笑。
“你上次的妆化得很不错。”他开口赞道。此时此刻,与她相视而坐。他倒没有被她的外表迷惑,反而他觉得她实在是太小了一些。
“你想说我太嫩了,不是你的对手吗?”飞雪不以为然的反驳道:“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人不可貌想这句话的真实含义的......”顿了一下,飞雪讽刺道:“不对,你应该早就知这句的话的含义吧!你自己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她可以不恨,不怨,可是要说她完全没有气。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你认识我老婆对吗?”温玉和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冷嘲热讽。不是不在意,而是他甘愿承受。“可是我怎么不知道她有一个妹妹呢?”
“你不知道她的事多呢!”飞雪嗤之以鼻的回道。“当然,她不知道你的事也不少。”讥笑一声“真正讽刺的是那些羡慕你们的外人。”
“所以,你也曾经羡慕过我们夫妻的感情咯?”温玉和仍然谈笑自如。他自己知道他们夫妻之间有多幸福就行了。以前他没有在意过别人羡慕的眼光。现在他也不会在意别人嘲笑的眼神。
飞雪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又看了一看手表。
“你还有三分钟!”
“你的真正职业是律师吗?”竟然看钟谈话。
“不是只有律师的时间才值价。”飞雪淡然回道。望着他那沉不见底的双瞳,飞雪凝眸问道:“不过,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知道。不知你可不可以为我解惑?”
“请随便问,我的时间不计费。”温玉和幽默的回道。
“你是真的想要夺取云龙的经营权吗?”
“你觉得呢?”温玉和不答反问。
“刚开始我以为你是。可是这一个月你什么动作都没有,又让我觉得无法解释。”飞雪直言自己的分析。
温玉和的眸中有了一丝赞赏。他也开诚布公的回道:“刚开始我的确是有那种想法。为了保住两个公司,我不怕做恶人。不过,从你说服那些董事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这个恶人得到救赎了。你的言辞很犀利,不但说服了那些董事,也说服了董事长。”
“是吗?”飞雪轻叹一声。这的确像他以前的个性。“这么说总经理助理只是你在给自己找台阶,没有任何特别的目的对吗?”
“不,我当时有种错觉,似乎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我老婆的影子。”温玉和全无保留的回道“所以,无意识的我就提出了那种要求。”
飞雪微微一颤。她已经在尽量隐藏自己的本质了,没想到仍然会让人有那种错觉。看来她不去公司的决定是对的。
“白雪是我的好网友。虽然我们从未见过面。”她模凌两可的说道。
“你是说,网友?”他一直都知道飞雪有几个非常要好的网友。“那么你会出现在我岳父母身边,也是为了帮她找我报仇?”
“你与白雪的事,无论谁是谁非,她已经离开了。我不想追究。但是,作为她的朋友,我不希望她的父母再有事。”既然反话说开了,飞雪也不想再隐瞒她的所做所为:“但是,云爸爸和云妈妈因为女儿的事打击太大。报仇成了他们生活的唯一动力。为了不让他们失去这个动力,我不得不帮助他们......呃,来对付你们温氏!”
温玉和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他的眸中甚至平静得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就好像这事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又像是那完全与他无关。
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又说出一句令飞雪差点喷水的话来。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如果不是因为我也姓温,这件事我早就做了。”
这话他说得非常认真,他的眼睛里同样也有恨意。
“为什么?”飞雪蹙眉问道。“温氏不是你的吗?”
“不!”温玉和痛苦的摇头。“从我老婆离我而去那一刻起,我就巴不得温氏倒闭。让那些不知道感恩,不知好歹的家伙得到报应。”双目中的恨意越来越浓。大半年了,他是第一次将心中的恨意表达出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孩拆说这些。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我一直都知道我岳父在对付温氏。所以,我一直在等,等着温氏倒闭的那天。可是,我没想到岳父的报复方式比我想的更极端。温氏可以倒闭。但是云龙不能。云龙虽说是我老婆从他老爸手中接过来的。可谁都知道事实上她接下的是一身债务。今天的云龙是我老婆用心血培养起来的孩子。因此,就是拼了命,我也会保全我们的孩子的。”说着说着,温玉和的眼眶红了。他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已经在她的陵前流光了。却不知竟然还有剩余。
飞雪递了一张纸巾给他。她的心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同情,没有幸灾乐祸,更没有报复后的快感。或者这就是她从来不恨,不怨的原因吧!因为潜意识里,她能感觉到她的意外车祸就已经是对他的背叛最大的惩罚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现在,她只能这么说了。五分钟已经过了。她也不想再听他的忏悔了。“如果你真的想看温氏倒闭的样子,明天早上九点你就如愿以偿了。”丢下一句话,飞雪起身离开。
人总是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承担后果的。无论好坏都是一样。种什么因,就会结什么果!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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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
任何事飞雪都可以原谅,唯有背叛她无法原谅!是的,她可以不恨,不怨。但是这不表示她会原谅他。从另一层次来说,她这叫漠视。这是一种比任何怨恨都要平静又激烈的感情!对她是平静,于对方却是激烈!
才出西餐厅,飞雪立刻便感觉到两道穿胸刺骨的利芒朝她直射而来。她暗呼一声“糟糕!”寒在公司门口的妒气都没消呢!这下肯定是雪上加霜了。不自觉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一点也不意外,大中小三个男人已然守在电梯门口。
小家伙站在轮椅前面,对她挤眉弄眼。用幸灾乐祸的眼神提醒她“爹爹非常生气,妈咪请小心了!”
“我有眼看,务须提醒。”她瞪了儿子一眼。
小老头站在轮椅后面,对她露出同情的目光,用警告的眼神提醒她“你老公的醋坛子打翻了,请小心应付!”
“谢谢,吃醋是我老公的权力!”凤眸如是回道。
可惜她有眼,却不敢看向轮椅上那个人。吃醋是他的权力没错,但是她可没有勇气立刻将那一整坛的陈年老醋给稀释掉。所以,她非常龟毛的将视线往天上望,快步走到轮椅后面。接过小老头的工作。
“吃好了吗?那我们走吧!”
电梯的门刚好打开,她推着轮椅就进了电梯。宝宝和小老头相视一觑,随后跟了进去。宝宝伸出小手,按了到一楼的键。
“啪!”自动门合上,电梯里就他们四人。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挤得暴满似的,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再加上轮椅上那人大肆散布的冷气令封闭的狭小空间温度急降。一时间,除了他本人外。另外三人皆不自觉的缩紧了臂膀。
“阿……阿嚏!”老人的抵抗力有限,小老头才几秒钟就有点感冒的顷向。
“阿……阿……嚏!”喷嚏会传染吗?答案是肯定的。
看着两个被自己连累的无辜老幼。飞雪终于壮起胆,覆到老公的耳边,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呓声道:
“老公,看在这里有老人和小朋友的份上,你先将冷气收起来行吗?回到家里,我任由你发落。嗯?”
轮椅上的人恍若未闻,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专注于制造冷气。飞雪无语的看向儿子,儿子冲她吐了吐舌头。他就知道爹爹最敏感的就是“温玉和”这三个字了。
好在西餐厅的楼层不高,电梯的主控器也不受温度的影响。所以,在他们被冻僵的前一刻。终于得到了救赎。“滋!”电梯门一开,宝宝和小老头立刻冲了出去,并急切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他们夸张的表情,吓坏了等在电梯门外的酒店大堂经理。
“请问两位需要我帮忙叫急救车吗?”年青的经理关切的问道。
“呃!”宝宝和小老头再一次互觑一眼,随即转过头去望着轮椅上的人“要急救车的不是我们,而是他!”然后转过身躲在一边暴笑出声。
酒店经理莫名其妙的望着这两古怪的客人,然后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
好犀利的眼神,好沉重的寒气!随即他立刻明白那老人和孩子的反应有多正常了。不自觉的他心里产生一种假设。如果要他陪这位客人从一楼坐电梯到顶楼。他想自己就算不被寒霜冻死也会因无法呼吸而窒闷至死。
情不自禁的,他同情的看向那位推着轮椅的纤弱女孩。她竟然出奇的镇定,想必那男人一定是她的哥哥吧!
飞雪将那位大堂经理的神情看在眼里。脸上虽然要介于配合老公的脸色而没有波动,可是她心里早就与宝宝他们一样笑到暴了。她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然后忍笑再一次覆到老公的耳边。轻轻耳语道:
“老公,看见没有。你要是再不收敛一点,就该引起公愤了!”
“哼!”轮椅上的人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不过身上的寒气明显只增不减。两道如寒刃的警告视线扫向酒店经理。经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并本能的退出几步。
飞雪被那经理的脸上神情的变幻色彩给逗得实在快要破功了。她敢保证,他肯定没见过这么酷的客人!因为,她的老公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寒!
走出大门,门童已经将她的车开过来了。飞雪熟练的将老公抱上副驾坐,为他系好安全带。同时,宝宝已经将轮椅折好,与他自己一起放入后座。
“谢谢你的晚餐,我们要回家了。”飞雪挥手冲小老头告辞。
“刘叔叔再见!”宝宝也伸出小手挥别。
只有副驾座上的人,犹如一尊冰雕似的一动不动。全无反应。
随着发动机的声音,汽车飞驰而去。
“好恐怖的人啊!”大堂经理站在小老头身边感叹道。
的确,小老头符合着点了点头。他从未见过哪个男人能把醋吃到这种程度!由此可见,那男人对女人的爱有多深!不过,像这种值得任何男人付出真心的女人实在不多。所以,能幸运得到她青睐的男人,也活该要忍受陈醋的味道!这是小老头身为一个二十五岁男人的见解。
从酒店回到家里,一家三口始终无语。聪明的宝宝,一进到家门,在与外婆和管家打过招呼之后,乖乖溜上三楼他的私人空间去躲灾了。
云妈妈和女管家见了随后进来的两人表情后,同样相视一眼,识趣的将小公主交给他们。把一楼留给他们一家三口。会他们的二楼看电视了。
“小公主!有没有想爹爹妈咪啊?”飞雪故意在某人面前逗弄女儿。
可是某冰人根本就视若无睹。飞雪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再来一招,她将小公主往他怀里一塞。
“你抱着小公主,我去洗手间。”
等她回来的时候,小公主自己一个人可怜惜惜的睡在摇床里数星星。
可怜的女儿!飞雪挑眉觑了某人一眼。看来这醋已经泛滥得快要淹死人了。
最后一招,将他推到浴室。放好水,如往常一样欲帮他解除束缚。可惜手还没碰到他的衣服扣子,便被他挡开了。
“我自己洗,你可以出去了。”
冰冷的拒绝声,令飞雪心中一颤。
“老公……”
“出去!”
愣了两秒钟后,依照他吩咐她转身出了浴室。“砰!”身后的门重重关上。飞雪的心也跟着重重的撞了一下。成亲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绝决的当面拒绝她。就连当初在南临的渔村,他也没做到现在这样。看来他这次是真的气得不轻。
可是她实在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就因为温玉和吗?他忘了这里的人只知道她是白雪,白慕寒的老婆,白逸凡和小公主的妈这回事了吗?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云飞雪了不是吗?他们连儿子女儿都有了,难道他以为她会傻到为了上一世的感情而抛下他们吗?
一开始她不想解释,是觉得有些事情必须得他自己想通。就算她今天忍气吞生的向他解释,逗他开心了。可是下一次呢?她不可能永远不与任何男人说话,见面吧!
而现在,她更是一个字也不想多说了。因为她现在同样满肚子的火气!她能容忍他吃点小醋,闹点小别扭。可是像这种明显伤感情的行为。她真想……如果不是他的腿伤没有完全好。她肯定冲进去跟他打一架再说。竭力压下炙烈的怒火,飞雪禁不住摇头叹息。
男人啊!奇怪的动物!在追求女孩的时候他们冷静得令人乍舌!可是一旦成功得到了女孩的心后,他们就会反老返童似的变成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算了,大儿子不要她管了,她就去照顾小女儿吧!
“小公主,你爹爹不理咱们了。咱们也不理他好吗?”
小公主一到妈妈的怀里,立刻找准目标将小嘴蹭了直去。
“哈哈,我的小公主饿了吗?”捞起衣服,让小公主得偿如愿。望着女儿纯真幸福的小脸,妈妈澡动的心也平复了不少。
喂饱后的小公主很快就睡着了。轻轻啄了一下女儿那带着奶香的小红嘴,将她放回摇床。盖上小被子。将小床推到主卧里他们的大床边上。
没事做的她又将卧室里收拾整理了一番。浴室的门仍然紧闭。看一眼墙上的时钟,他都在里面关了一个半钟了。烫猪也该刮完毛了吧!
“老公,你洗好了吗?”她轻轻拍了拍。
没有回音。她只好让他继续冷静。她拿了衣服到另一间房的浴室去洗。半个钟后,她回来时那扇门仍然没开。
“老公……”
她再叫,再拍。仍然没有动静。她怒火已经从眼睛燃至眉梢了。
“白慕寒!我警告你,再不出声我就……”警告的怒骂声说到一半,“噶!”门开了。一只大手从里面伸出来,握住她的纤腰往里面一带,她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和思考。便重重的跌入一个熟悉的火热怀抱。下一刻,两瓣炙热而湿润的嘴唇重重的蹂躏上她的耳后敏感地带。
“嗯……”她咽咛一声,欲转头看他。可是他的一双铜臂紧紧圈着她的腰,令她挣扎无效,动弹不得。紧接着一双大手准确而有力的握住了她的柔软,令她心悸神颤,双腿无力的酥软在他的怀里。一张放大的俊脸压迫着她的侧面。令她阵阵晕眩,无法思考。继而,滚烫的双唇及灵活的舌尖一起,缓缓游走于她的脖胫之间。霎时,她化做一滩柔水,无声地淌进了他的胸怀。渗入了他的四肢百骇,滋养着他的心田。
当她沉醉于他的爱ku之中,已经找不到自我之际。他突然收起了温润的唇舌,用尖利的牙齿在她粉嫩如脂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印记。
“啊!”突来的疼痛令迷醉的女人找回了神志。“你想谋杀亲妻吗?”用力挣脱他的桎梏。而他的双臂却自动的收得更紧,突然,那横恒在她与他之间的炙热坚挺令她发现了一个被她忽略,却非常重要的事实。她一直是站着着的。而他也是……蓦地,她目瞪口呆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嘴巴张得下巴都快着地,脸上除了惊愕便是错愕!
对方却像没发现她的惊怔似的,完全不顾她的呆滞表情。像个复仇的黑暗之魔般疯狂的在她细腻的肌肤上霸道的侵略着。她始终如木偶般任由他随意蹂躏。没有反抗的战斗似乎无法满足他的需求,独自发泄了一分钟。他终于冷静下来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迷芒的凤眸与他对视。他深坳如海,冰冷无情的黑眸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她骤然咽下一口挡住呼吸的口水。张口结舌的指着他问:
“你……老公……你的腿……”
她的手指在颤抖,嘴唇在颤栗,声音在颤动,整个人都在颤晃。怎么会这样?昨天去医院检查时,医生不是说他至少还需要三个月才能下地做复健的吗?怎么可能突然就站起来了?
“我的腿好了,你再别想从我身边跑掉了!”他的声音依然冷冷的没有感情。双臂却忍不住用力将她的头按入怀中。她傻傻的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听见他的心在说“我终于不怕追不上你了!”
“我一直都与你并肩而行!”她哪里有让他追了?
她哪里能理解他的心情啊!二话不说,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就算奇迹令他能站起来了,可是也不能一下大那么用力啊!飞雪惊呼,可是却不敢乱动。生怕加重了他的负担。
他根本就不理她的担忧。他垂眸专注的凝望着她,深幽的双瞳已经成了火红的欲望之海,瞬间将她的理智吞噬怡净。几步走到床边,将她往软软的大床上一丢。迫切的压了下去。
“我说过不用你让,也要你投降的。”
清冷的声调,说出暧昧的话语,似乎更加令人悸动。被压在下方的人双唇轻抿,喘息声不径而起。幸福的阖上双眸,如扇贝般的细张睫毛在粉白的肌肤上轻轻颤动,满足的微笑不自觉的从她的眉梢眼角溢出。
很显然他的进攻才刚刚开始,她就已经举手投降了!
而他是那么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强大,表达自己的爱意。无论她是否举了白旗,他都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他发过誓,当他反败为胜那天。一定要将她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点骨头都不剩。现在他做到了。
历时一年,经过了几番生死。他终于又能自己动手把她吃干抹净了,他又可以自豪的与她并肩而立了。
等到他积蓄已久的全部愤怒与激|情都释放完了,飞雪终于有机会弄清她最关心的事情了。不顾全身散架的酸痛,她翻身跪在他的身边。摇着他的手臂急切的询问:
“老公,快告诉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站起来的?”她不希望错过任何一点有关他的奇迹!
而他却故意调侃:“你还能跪起来,看来我还没有达成目标是吗?”
“我已经认输了!”她举起双手。
他躺在床上,含笑仰望着她,暧昧的问道:“真的认输?心甘体愿吗?”
她重重的点头!同时期盼的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的眸中,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年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微笑。他的笑容是如此的魅惑人心,是那么的光彩夺目。令她忍不住主动的在他性感的嘴唇上轻轻点吻。他食髓知味的加深了这个吻。再一次将她拉入怀里,紧紧的搂着她。将脸贴进她的脖胫。在她的耳边轻轻吹气。她伸手挡住他不老实的动作“别闹啦!我的骨头都快被你拆散了。快跟我说,你是怎么站起来的?”
他听话的让手臂放松了一点,可是她依然在他的怀里。他轻松的回道:“没什么,我就想着要是再不站起来,我老婆就要被别人给抢走了。然后一闭眼,一用力,就真的站了起来了。”
瞧他说得多简单啊!感觉就像是在穿紧身裤似的,一收腹,一用力,一拉就上来了不是吗?她忍不住揶揄道:
“早知道这么间单,那是不是我早点跟别人跑了。你也不用受那么多苦了对吗?”
腰上的手臂骤然紧缩。
“你还真打算跟人跑吗?”语气相当的危险。
“我现在开始打算行不?”飞雪啼笑皆非的反问道。
“不行!”他占有性的再一次将她的头揉进他的胸怀“谁敢跟我抢人,我就杀谁。”危险度已经达到十层。
她忍不住一颤,知道他决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的人。“你别乱来,这里不是天依。”
“无论哪里,上天入地都好。我永远也不会放你离开。”他再一次郑重声明。
“我也一样,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离开的。”她无法不感动。没想到他的妒火竟然能旺到如此地步。“现在我们去医院给你的腿做一个全面检查好吗?”她轻声哄道。
他温柔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能听你的。”然后再一次将她抱起来,进到浴室。“你伺候我一年了,现在该轮到我为你服务了。”她伸臂环住他的腰,心里仍然担心他的腿。却不敢再打击他的自信心“好啊!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她轻轻诉说。
……
“喂!是林医生吗?我是白雪。请问你们医院现在能做检查吗?我老公刚才突然能站起来了……走动也没问题……真的吗?那我们现在就过来,好,好呆会见!”挂掉电话,飞雪转头冲正在穿衣服的老公报喜。“林医生说让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我打电话让妈妈下来帮我看着小公主。”说完接着拔电话。
“云妈妈,我们要出去一趟,想再麻烦您帮我们带一下小公主……哦!谢谢妈妈!”
当云妈妈和管家下来看见白慕寒挺拔的立在客厅里时,尖叫声差点没把房顶给掀起来。紧接着宝宝也听到动静冲下楼来了。宝宝倒是没有尖叫,只不过他兴奋得直接飞仆过去吊住了老爸脖子。
“宝宝快下来,你爹爹的腿刚好。不能承受压力的。”
“没事,抱你都没问题了。抱儿子就更没问题了。”
白慕寒双手托住儿子的小屁屁。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他聪明又懂事的儿子,这几个月多亏有他陪伴。不然,他无法想像在老婆去办正事后,他能不能在病床上呆坐得住?
…………………………
来到医院,在经过各种仪器的精确检查后 ,确认白慕寒腿上所有的功能全都恢复正常了。可是,主治医生却不正常了。
他拿着手中的检查报告,望着站在面前那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巨人。嘴里不停的念叨:“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应该,不是这样,这也太悬……”
夫妻俩相视一觑,留下啐念中的医生,悄然退了出来。看那医生的表情,他们要是再不撤,估计就走不掉了。步出医院的大门,飞雪拉着老公飞奔至车上。一跳上车她就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方向盘上放声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直冒,她也停不下来。
大手捧起她带泪的笑脸,用温柔的眼神诉说“雪儿!让你受委屈了!”轻轻吻去她珍贵的泪珠。入口是甜,酸,苦,涩五味惧全。他知道那里面包含了她这一年之中因他而承受的所有辛酸苦涩!
笑声嘎然而止。因为他的眼神太过专注,他的动作太过轻柔,他的表情又太过凝重。天啊!这是什么表情啊!“你,干嘛那么看着我?”飞雪连忙推开他的大手,顺手拉上保险带给他扣上。他的目光依然凝聚在她的眸中。他的神情依旧认真。他的唇舌轻轻蠕动“雪儿!我爱你!”一句可媲天赖的爱情宣言脱口而出。
虽然是陈词烂调,可是她却忍不住心凛神颤的一悸!
她没有回答,只是默然接受!她知道他爱她,而她也同样爱着他。他们的感情有多深,无法恒量。她只记得他那句“上天,下地无论哪里他们都不能分开。”
〆﹏、书友≈◆cydwcoo◇丶为您手‖打╰╮ 一百三十五
“雪儿,你今天真的不去温氏吗?”云爸爸在早餐桌上,做着最后的劝说努力。他为自己因一时欣喜过望,而随口应下的事懊恼不已。他是真没想到白雪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不可能的事来。所以,当她将温氏的股权证明和温家老头将会失去温氏经营权的那些把柄一起交给他时。他当场就懵了,然后她说了了什么他也没在意。只知道点头应好。哪知,早上起来听到小外孙说他们一家要去游乐场玩后,他才知道自己着了这丫头的道。
“身为云龙的总经理,这么大的事不参加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更何况这些事是你一手促成的,许多细节我并不清楚,万一事情有变呢?”
“您放心,云龙接管温氏已经是铁板定钉的事了。有您这个主角去就够了。反正像我这样跑龙套的配角,也不差少一个是不是?您知道,寒的腿刚好。我得好好陪他。”飞雪啃着面包,不以为意的笑着回道。有了昨天的教训,她已经不想再见姓温的任何人了。万一寒再一次失控,她可不敢保证能阻止得了他杀人的决心。
“你怎么是配角呢?你是云龙的总经理,又既将成为云龙的大老板……”不等飞雪说完,云爸爸已经攒眉反驳回来了。他将视线移至没有出声的女婿身上:“我知道温氏这个案子是你们夫妻两一起做的,现在小白的身体恢复了。也应该趁这个机会,参与到公司的动作中去。这样对你们俩将来接管公司后的肯定是有帮助的。小白你说是吗?”这席话里的隐深含义就是身为男人你不能躲在老婆后面扯后腿。
白慕寒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抬头看了老岳父一眼。他不得不说,这位云董事长比想云堡主来的确是多了许多高人的讦滑。
桌子底下一只玉足正在用力踢他。桌子上方那两道带着警告的眼色不用看也知道来自哪里?可他就是目不斜视的盯着碗里,吃着早餐。反正他一向很少理除了他老婆儿子外的人。所以,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可是,一分钟后,他竟然说话了。而且是不顾飞雪拼命递过来的眼色,做了一个违背老婆意思的决定。
“我们会去的。”他淡淡的声音却是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我们?”飞雪张口结舌的望着他。她没听错吧?他想去温氏?这家伙搞什么鬼?
“对,我们!”他含笑望着惊讶的老婆点了点头。他喜欢看她吃惊的样子,因为这样的机会不多。
挑了挑眉,凤眸中的惊讶已经变成了然。原来这家伙对于温玉和的事仍然耿耿于怀,看来不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心里永远都会有个阴影了。
“好吧!既然是你想去见识一下,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飞雪难得大方的应道。大手从桌子底下伸过去,紧紧握住了她细腻的柔荑,桌子上方温柔的眼神无声的诉说“谢谢你老婆!”
小两口眉目传情,好不温馨。
而很少感情外泄的云爸爸,听到白雪答应去应场了,立刻兴奋得像得到奖励的孩子般漾满了笑容。正如他刚才说,他是真的担忧会出岔子。毕竟,这些东西并非他经手,而白雪在云龙的首次表现,就令他非常相信加满意。
“太好了,吃过早餐我们一起先回公司,然后再去温氏吧!”
不过云爸爸只开心了一下子,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温氏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们一家也该回去了是吗?”白慕寒握着老婆的手,淡淡的提醒道。这话看似说给他老婆听的,实则是说给那个想要继续利用他老婆的老岳父听的。
“回去?云妈妈一进来就听见这句话,抑住惊讶,不舍的问道:“你们要离开中国?”明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是她是真的不舍啊!她是真的已经将他们一家人当成女儿女婿了啊!
“是的,寒的腿伤好了。我们可能很快就会离开。”飞雪坚涩的说出这个残酷的现实。“不过,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会想念你们的。”虽然她也不舍,却不得不面对。所以,她一直不敢让父母太依赖她,更不敢告诉他们真相,怕他们再受一次失女之痛。
温爸爸怔了一瞬之后,回过神来蹙眉问道:“这么说以后你们都要以摇控的方式管理公司?”尽管知道这两个年青人的本事大得离普,可是他仍然担心公司将来的运作问题。
飞雪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她知道是到了该推牌的时候了。
“不温爸爸。”飞雪摇头,认真解释道“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接受您的公司和家产,我和寒都有自己的事业。事实上我现在的心态,就连我们自己家的公司我都不想打理了。”她只想一家人安安乐乐,开开心心的过平凡日子。
“啊!”云爸爸不敢置信的惊呼出来。他不相信这世上有人不计回报的去帮一个陌生的人。当然,他们在一起住了几个月,也不算陌生人。可是也不能算是亲人!一开始他是可怜他们一家人。后来他是将他们当成了合作伙伴。可是现在她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如果你不想得到云龙,又为什么要帮我保住云龙。还帮我对付温氏?”云爸爸凌厉的质问道。
“温爸爸,我们不是陌生人。”飞雪挑起眉梢,露出不悦知父莫若女!对于父亲的心理变化她太清楚了。
“从我们大家住到一起那时起,我和寒就已经把您和云妈妈当成亲人了。而且,我那时就跟您说过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二老以外,我们一家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所以,请别怀疑我们的用心!”最后一句话中有明显的愤怒。就好像在指责他不识好歹!
温爸爸不禁为之一窒!他何曾被人这么数落过啊?而且还是被一个黄毛丫头。可是,奇怪的是他却并没有因她的愤慨而恼怒。
相反,他是因为雪儿的挚诚而惭愧!他当初答应与他们一起住。一是想为老伴找个打发时间的乐子。再就是见他们一家人又病又小的实在是不容易。而云家那么多钱,迟早是要捐给社会的。所以,早点拿出一点来救济一下难民,帮他们一家支付一些生活费用也不算什么。更何况,那成天叫他外公的小男孩。和这个整天叫他云爸爸的率真女实在是惹人喜欢。
后来知道她的能力后,他自然的就以为她与他的女儿一样是个有野心,有报复的女强人。所以,他以云龙为诱饵。利用她帮他完成报仇计划。他当初是想过报完仇后,就带着老伴去找女儿的。可是,当他昨天晚上从她手中接过那堆材料后。当他真的看到报仇结果的那一刻,瞬间的兴奋过后。他开始犹豫了……至少,他不希望那么快就将手中的权力交给她。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合着人家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占他的便宜。相反,倒是他们老俩口占尽了人家的便宜。这个认知,真有点让人难以接受!或者说是让他觉得相当的难堪。因此,他不得不坚持自己的承诺。
“既然我答应过会将云家的财产留给你。就不能不算数。如果你们坚持不要,那我……”
云爸爸的神情,连宝宝都能看得出来。为了不让外公做出后悔的事,为了让妈咪能够安心的带他回家。聪明的宝宝突然Сhā口帮云爸爸搭了个台阶,好让他顺着踩下来。
“他们不要,外公可以留给我啊!反正我不会嫌钱多的。”
“对,对。你们不要我也不强求。只要我的小外孙愿意接下这个重担就好了嘛!”云爸爸不仅顺着宝宝给搭的台阶下来了。宝宝的话更让他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希望。他的云龙集团后继有人了。
“宝宝,你好好读书,外公再帮你撑个十来年没问题。到时,等你十八岁了。外公就正式将公司交给你。”
一个月前,他还想着报完仇后追随女儿而去呢!可是,现在他的心境不是已经完全变了吗?何况,十年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谢谢外公!”反正是不用负责的承诺,宝宝答应和轻松及了。他转过头去,用讨赏的目光看向妈咪:“妈咪,我又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要怎么谢我?”
“乖宝宝!”飞雪冲儿子眨了眨眼,悄悄给了儿子一个飞吻。
宝宝立刻咧嘴嘻笑。“唉!”宝宝突然从椅子上跑了起来。
“怎么了?”飞雪忙问。
“爹爹偷袭!”宝宝撅嘴嚷道。小气鬼爹爹,妈咪才给他一个飞吻,就不高兴了。
飞雪看向老公。
“我吃饱了!”他假装没听见儿子的话,没看见老婆犀利的目光。放下碗,起身离开。
“一对活宝!”飞雪摇头叹息。
“雪儿,你们会回来看我们吧?”云妈妈的情绪相当低落。她是真的将他们当自己的孩子了。“妈妈 ,我可以这么叫吧?”飞雪握着妈妈的手询问道。云妈妈将另一只手也盖上去。“当然,你知道我一直当你是小女儿一样疼的。”云妈妈说着鼻子一酸,眼眶都红了。
“妈妈,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单独飞翔的不是吗?您别难过。就算是分隔天涯,可是只要我们彼此知道对方过得很好。互相念着对方,不就行了吗?”飞雪轻轻的为妈妈拭去眼泪,轻轻安抚道:“更何况,我们还没走呢!”
“就是说,就算是出国了。以后也可以常回来的嘛。现在出国不是跟回娘家一样简单吗?”云爸爸心情非常的爽朗。“对了,雪儿你们在哪个国家定居?”
“欧洲的一个小国。”飞雪含糊的回道。然后立刻找个借口开溜“我去看看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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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钟刚过,温氏商厦里的紧张气氛已经达到极至。无论是最下层的员工,还是最高层的老板无不如临大敌般焦燥不安。当然,他们的董事兼总经理温玉和除外。
整栋大厦里只有他一个人面不改色。不对,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嘴角应该是有一抹讥诮讽刺的笑意。是的,他在笑,笑他父母机关算尽,到头来还不是一无所有。
温氏原来就是一个只有百来十人的小公司。而且还是一个随时都要倒闭的小公司。如今温氏能够成为本市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上市公司。并不是温玉和的本事。也不是他老爸的功劳。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天才媳妇。云飞雪所赐。
要说温家二老完全不喜欢这个给他们带来富贵与福气的儿媳妇那也不对。刚开始他们是真的将飞雪当成是女儿一样疼爱的。只不过是,温家三代单传。他们无法原谅这个儿媳不能为温家延续香火。
可是他们又不敢得罪这个有着通天本领的媳妇。更不可能让儿子同她离婚。于是,他们开始想别的办法。比如说花钱找人代孕之类的花花点子。可惜的是,他们的儿子对媳妇情根深种,超级的不配合。
不配合没关系啊!只要他们不死心,总有一次能成功。于是,接下来他们的点子更是层出不穷,想了一个,又一个。誓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当然,失败的次数越多,又因为儿子的态度太过硬朗。他们对媳妇的怨言也就更深了。
于是,温家二老打算改变策略。想将原本背着那个超级大忙人媳妇进行的事情公开化。就在这时,他们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天啊!那个小孩简直跟咱们玉和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温妈妈指着一个小朋友惊呼。
温爸爸顺目看过去,嘴角扯笑,了然的道:“没想到那小子,早就在外面留了种,难怪他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安排。”
“你是说那是我们的孙子?”双手捂嘴,激动得差点冲过去将那小朋友抱住。
“你看那孩子简直就是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说不是他的种,也要有人信吧?”温爸爸自信满满的回道。
然后,他们冲过去。很顺利的就认回了一个已经可以叫他们爷爷奶奶的孙子了。
当温玉和被妈妈电话急呼回家,第一眼看见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时。他自己都差点误以为,那孩子是他以前的哪位女朋友背着他所生。
可是当他见了那孩子的妈妈后,他立刻否定了自己那可笑的想法。他很肯定,她不是他的前女友,更加肯定他从未见过她,更加确定的是,那孩子的出生年月分明是在他认识飞雪之后。而他,自从第一次见了飞雪后,就再没对别的任何女人有过性趣。更别说出轨了。
但是天底下为什么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呢?这一点他也想不通。而他也来不及多想,因为他与那孩子相处不到半天就喜欢上了那孩子。事实上他天生就喜欢小孩岢是为了不让老婆难过。他一直都在她的面前表现得超级讨厌小朋友的吵闹。所以,尽管他每次都很想跟飞雪一起去福利院看那些可爱的孩子。但是,每一次他都以各种借口回避了。
如今,突然面对一个不但长得跟他一模一样,而且一开口就叫他做爸爸的小朋友。他根本就望了什么叫拒绝。他也没想过去追究什么。情不自禁的他黯然接受了父母的安排。任由那对莫名出现的呣子住进了温家的外宅。渐渐地,他在内心深处便生出了一种渴望,希望那孩子就是他的儿子。然后独自享受着这从天而降的亲子感情。
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的这种掩耳盗铃似的自私,会赔上自己最心爱老婆的性命。当他看见老婆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那一瞬。他的梦就醒了。紧接着,当他亲眼目睹老婆奔向汽车那一刻。他的天塌了,他的世界崩溃了。从此他成了行尸走肉,他恨自己,也恨导演这恶果的父母……
“总经理!总经理!”
秘书小姐大声将神游太虚的总经理给叫了回来。
“哦!”温玉和迷茫的问道“有事吗?”
“董事会已经开始了。”秘书小姐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他提醒道。
“是吗!”他随口应道。开始就开始吧!反正他已经知道结局了,只是来看看热闹而已。
秘书见他仍然懒散的坐在大班椅上,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不禁开始皱眉。
“总经理是有信心呢,还是一点都不在意?”不怪她要这么问,这公司毕竟是他家的。可是连保安都在担心的问题,而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担心的神情来。
“担心什么?只不过是换个经营者,温氏又不会倒。”温玉和干脆双手抱头靠在椅背上,并将双脚架到办公台上。做出一副非常享受,不,是非常欠抽的样子。慢不经心的安抚道:“你们放心,就算新官上任三把火,那火能烧到的也只是姓温的人。决不会烧到你们身上去的。”
“是吗?可是总经理好像是姓温吧?”秘书老实不客气的给他驳回去。真是为董事长难过,竟然有这样一个败家儿子。难道以前别人都说他不如老婆。
“您不想见见云龙公司的那位白总吗?我听说您自愿当她的助理,却也无缘得见。现在可是个最佳机会。”别怪她嘴毒,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别人不担心饭碗不保,可是秘书这种职位换了老板,丢掉饭碗是肯定逃不掉的厄运。因此,她无论如何都希望这个小老板能去帮助大老板打这最关键的一杖。
温玉和对秘书的冷嘲热讽照单全收。最可恶的是他竟然笑了起来。对于这样的男人,秘书实在是无力了。就在她负气的准备放弃之际,他却突然站起来了。
“你说的那位白总,我昨天才跟她喝了咖啡呢!”丢下一句话,他没有看秘书径自甩门出了总经理室。秘书追了出去,见他的确是往会议室的方向而去。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温玉和进到会议室时,董事会已经到尾声了。温玉和对经营权没有一点兴趣。他会出现在会议室。也确实是因为秘书提到的白雪。他毫不费神,一眼就能找到她的位置、因为她与飞雪一样就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无论走在哪里?站在多少人中间,她们总是有令人无法忽略的存在感。
今天的白雪再一次令他刮目相看。不同于上次在云龙董事会上的刻意妆扮。今天的她与昨日一样未施脂粉,容貌依然清纯可人。可是却完全没有昨日的那种小女孩般的稚嫩。因为她犀利的言辞和精锐的目光都为她增添了成熟稳重的气质。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越久,他就越能从她的身上看到飞雪的影子。这也是他总是会产生幻觉的原因所在吧!撇开年龄容貌不讲,光看她们的气质处事态度。她们真的能够重叠……
他发现从他进来后,白雪一直在无视他的存在。反到她身边的那个长得非常特别的男人,一直用两道深寒的目光在凌迟他。温玉和将视线从白雪身上移开一点,正好对上一双冷冽如霜的眸子。寒目中冷洌倏敛,他是在向他挑衅!这男人在向他挑衅什么呢?
温玉和挑起眉梢,下唇微抿。状做沉思。
突然,他想起来那男人是谁了。他见过那男人,当时他是坐在轮椅上的,看上去有些颓废。而今天,他的身上环绕着的气息可以用神采奕奕,意气风发来形容。再看他坐的是与大家一样的椅子,身边也没有轮椅。不用说他的病好了!可是,温玉和仍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自己挑衅?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他也不想想要是有个男人一直盯着他的老婆看,他会不会想要揍人!
尽管温家人掌握着公司55%的股权。可是因为飞雪拿出了足够充分的材料,证明温董事长是一个多么不符合要求的经营者。然后她又专门为温董事长准备了一份更加齐备的资料。当温董事长一口气看完那份材料后,连丁点申诉的机会都没有。便不得不低头认输,接受对方撤换经营者的要求了。
否则,他就得背上官司,更有甚者,他还有可能要去坐坐班房,尝尝牢饭的味道。
“今天的董事会就开到这里,新的经营方针和人事调令。将会于三天之内公布。”云董事长做了最后承辞。
胜负已分,得胜方自然是喜笑颜开的回去开庆功会。而败方则只好收夹着尾巴,带着怨气准备回家吃自己了。
“我在底楼停车场等你。”白慕寒经过温玉和座位时,冷冷丢下战书。温玉和愕然了一秒后,才挑了挑眉,跳起来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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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
晕暗的停车场里,两个同样高挺伟岸的男人默默对峙着!已经足足五分钟了,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就那样四目相交,互相打量着。
在离他们三米之外的轿车旁,靠站着一位不算旁观者的旁观者。她双手抱臂,状似悠哉。可是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眉梢在往下沉,鼻子在往上耸。双唇微抿,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不耐。半眯的凤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彩。
新旧老公大PK吗?她嘲讽的嗤鼻。不,温玉和的妻子云飞雪已经死了。重生后的云飞雪只是白慕寒的妻。所以,怎么算起来,他们之间也不该有什么交集的。
飞雪缓缓走过去,“你们在比赛沉默?”语带调侃,面带微笑“谁先开口谁就输对吗?”
四道目光同时转向她。两道惊讶,两道温柔。
“白总经理不给我介绍吗?”惊讶的人先开口。
嘎!合着他们半天不出声就是等着她过来介绍啊?飞雪顿感啼笑皆非!戏谑的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来回扫描“对不起!我看你们眉目传情那么久了,还以为我老公准备弃我而选你呢!”语音暧昧,笑容更是可掬。
不意外的看到两个男人像吞了苍蝇似的古怪表情。
她逊而敛笑,一本正经的未经介绍:“这位是我老公白慕寒,这位是温氏的总经理温玉和。”
显然两个男人都没有适应她的这种介绍方式。以至于她介绍完了。他们仍然茫然不知似的,不记得该与对方打招呼。飞雪没辙了,只好等他们慢慢反应了。
半分钟之后。
“噗!”温玉和暴笑出来。“哈哈……白总经理放心。温某只对女人感性趣!”
“雪儿!”白慕寒的怒吼声同时暴出“你在胡说什么?”早就知道她的嘴有多厉害。可是他仍然被她刚才的话给吓得差点闭气。他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飞雪一脸无辜。
“那请你们告诉我,两个互不相识的人,能够一声不吭,眉目传情五分钟之久。”摊开双手,耸耸肩膀道:“除了一见钟情外,还能想出别的什么更好的解释吗?”
一见钟情!他们?
丙个男人相视一觑,继而背转身同时做着恶心反胃的痛苦表情。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鬼扯!”白慕寒哭笑不得的瞪着她。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占有性的搂着她的细腰。暧昧地覆在她耳边,轻声戏言“你故意捣乱是怕我揍他吗?”飞雪抬眸望着他,轻轻摇头。用调皮的目光回道“不,我怕他揍你。”
对于这个白雪,打从第一眼起。温玉和总是会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和亲切感。就好像他们上辈子就认识了似的。
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她身上的某些与飞雪相似的气质使然。可是,当他亲眼目睹她幸福的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胸怀时,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心里,竟会有如此强烈的妒火燃起。而那个男人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老天,怎么会这样?这种突来的感知将瘟玉和完全震慑住了!他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梦幻年龄许久了不是吗?不,他不可以这样。强压下那股越燃越烈的妒火,用带着戏谑的语气调侃那对亲热的夫妻:“喂!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故意在一个孤家寡男面前秀恩爱,是不是有点太过份了?”
“过份吗?”飞雪不亿为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她做出了更加过份的事。她伸出藕臂圈住老公的脖子往下一拉,垫起脚尖仰头将自己的柔唇送了上去。
白慕寒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随即了然于心。他配合的含住她的小嘴轻轻舔试。并自然的将这个吻加至令人面红耳赤的深度。挑衅的目光从眼角溜出,抛向对面的男人。
就在他们唇齿相交那一刻,温玉和猝然一颤,脸色骤变。撕心裂肺的痛楚莫名其妙的从心口传来,瞬间传至他的四肢百骇。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他失去老婆的那一刻。霎那间,他面青唇白,大汗淋淋。他双手紧紧捂住心口,似乎一松手,那已经肢离破碎的心脏就会撒落一地似的。
这一刻,他已经看不见另一个男人的挑衅了,因为他的眼里只剩下她的影子!“够了!”他突然咆哮着将紧粘在一起的男女分开。
“你疯了!”凤眸圆睁的瞪着那不识趣的男人。他干嘛做出一副怨男的样子?
冰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刚刚化开的冰水般从男人头顶当头淋了下来。失去理智的男人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后,终于回复神智。他的目中闪过惊慌,他也被自己强烈的反应给吓住了!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也有色狼的潜质。怔了一秒,他颤抖的举起双手,尴尬的道歉“对不起!你们继续!”转身踉跄的逃出了停车场。
飞雪不解的望着那狼狈的身影,蹙眉问道:“他干嘛?真的疯了吗?”
“他在嫉妒!”白慕寒双眉上扬,嘴角微勾、深邃的黑眸中,两道胜利的光芒忽闪而逝。
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她当然知道他是在妒忌,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好吧!她不解的是他在妒忌谁?他并不知道她是谁,于他来说她应该是陌生人才对。她从来不知道他会嫉妒两个接吻的陌生人?
而她之所以会有这样幼稚的举动,也并不是想让他妒忌。事实上她是想让寒放心。她不想寒对温玉和耿耿于怀。
“我们去吧!”轻拥着她的肩膀,往车位走去。“雪儿,这车我能开吗?”不希望她再想着别人,他转移话题道。
“你当这是赶马吗?”飞雪抬眸白了他一眼。
“可是我怎么觉得开这车,似乎比赶马更容易!”某男不死心的盯住驾驶座道。
“你真想开?”飞雪盯着他的黑眸问道。
他认真的点头,驾车这种粗活本来就该是男人的事吧!
大男人主意!她瞪他。可是心里确是甜滋滋的。试问哪个女人不希望被心爱的男人无时无刻的呵护着呢!
显然她只是一个小女人。
“我可以教你。”反正她早就为他准备好驾照了不是吗?“但是,你不能给我惹麻烦!”她开出条件。
“我保证!”他举起左手起誓。
“那还不上车!你在等什么!”
白慕寒是不是天才她不知道,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学员,一路上飞雪将交通规则结合实际,给他详尽的介绍了一遍。等到飞雪在郊区找到一个适合练车的空旷场地时,他已经能够将一本交通守则倒背如流了。两个小时后,他已经能够开着车上路了。
当他载着老婆回到家时,云爸爸和云妈妈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个初学者。在他们的眼里,由他开车回来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平常。唯有宝宝不敢置信的盯着驾驶位上那位意气风发的司机愣了半分钟。然后他忘形的飞扑过去,大声宣布:“妈咪!我也要开车!”
“你不是讨厌开车吗?”
“我讨厌的是电动车。我要开能上路的车。”
“等你的小腿长到能踩着刹车再说吧!”
白慕寒潇洒的步出车门,非常绅士的转到另一边为老婆开门。然后两人不理望着车子流口水的儿子,拉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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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尘不染的书房里,一个满脸胡茬,邋遢肮脏的男人如一堆烂泥似的卷缩在那张明净的大班椅上。与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人停车场仓皇逃回家的温玉和。几个月来,这间属于飞雪的书房,虽然每天都有钟点工打扫。可是他却是第一次进来。然而,从踏进那一刻起,他似乎就不打算再出去了。
此时,离他从停车场内逃出来已经整整过了三天了。这三天他一直将自己锁在这间到处留有飞雪气息的书房里。他竭力感受着她的气息,意图净化自己肮脏的灵魂。
至于他的灵魂能否得到净化就只有天知道了,可以肯定的是他身上的臭汗是无法净化的。三天不洗澡,整间书房都弥漫着刺鼻的腐酸味。
又到了钟点工进来清扫的时间,冯姨是飞雪在的时候就在为他们家服务的工作。当初她也是羡慕他们夫妻恩爱的一员。发生那件事后,她与别的女人一样厌恶温玉和这个陈世美。如果不是他坚持说,不会有新的女主人进来。要她帮忙整理女主人的这间书房,她早就不做了。
第一天,推开门见他像个失魂的人偶一样卷缩在女主人的专用椅子里。她冷笑,心道人都走了这么久了才想到来怀念。是不是太假了!她一句话没说,做完自己的工作离开了。
第二天,推开门他竟然还在,而且似乎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她有一点点惊讶。心道他一定是遇到什么无法处理的难处了。哼!现在才念起老婆的好,是不是太晚了!同样,她做完自己的工作离开了!
第三天,推开门一股酸臭扑鼻袭来。她不自觉得蹙起眉头。如果不是他的胸口仍在起伏,她都以为他已经成为化石了。他是准备就这样追随女主人而去吗?
“温先生,你如果想追随温太太而去。现在似乎赶不上了吧?”淡淡的嘲讽声不径而出,不管他听不听得见。既然开了头她就自顾自的一边打扫,一边念叨“温太太是个好女人,你不该辜负她的,身为女人生不了孩子不是她的错。要说难过,她应该比你们都要难过……你伤了她,会遭报应的。”提着清洁桶,说完最后一句话,冯姨拉上门去了。
椅子上的那团人,始终没有一点反应。
半个小时后,书房的门再一次打开,冯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进来。
“温先生,吃点粥吧!俗话说男饿三天,女饿七日。你已经饿了三天了,温太太仍然没来接你,可见她是不打算原谅你了。”声音除了嘲讽仍然没有半分同情。
椅子上的人终于动了一下,他的眼睛睁开了一丝缝。露出迷茫的目光。
“她不会原谅我?”他的嘴唇在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是的,她不会原谅你的,就算你现在忏悔也晚了,她多半已经转世投胎了。”冯姨将粥放到办公桌了,冷冷的回道。
他像是明白了,又像是已经完全没力了。他再一次垂下眼睑,继续当化石。
冯姨的脸也跟着垮下来了。要她看着一个人饿死在眼前而不管,她实在做不到。哪怕是个不值得同情之人。“如果你真的想死,那我现在辞职。”
然后,他爱怎么死都是他家的事了。
“我没有想死。”他的嘴唇又动了几下。声音只能在喉头打转。“我只是想要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他伸手去端桌上的粥,才发现四肢已经麻木得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了。“砰!”他重心一移,像个秤砣似的掉了下去。“温先生,你没事吧?”伸手去扶他起来,冯姨本能的惊呼出来。“天啊!你的头出血了!”
“没事,这是报应!”他用无所谓的眼神回道。然后头一搭,晕了过去。
“温先生!……”
“飞雪!别走飞雪!”温玉和看见他的飞雪携着一个男人的手走进了结婚礼堂。无论他怎么追着叫她,她都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然后,他看见那个男人似乎回头了,可是他仍然看不清他的脸。他想走近点,看清楚是谁敢抢他的老婆,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玉和,玉和你醒醒!”
他回头瞪了那个叫他的女人一眼,再回头时前面的两人已经不见了。他心里一慌,将心中的怨气一志归结到身后的女人身上了。
“你跟着我干嘛!”他狠狠的骂道。
“玉和,你醒啦!”女人喜及而泣。
“爸爸,爸爸!”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扑到他面前,抱着他的手臂高兴的大叫。他甩开小孩的手,厉声叱道:“谁是你爸爸,我没有儿子。”
孩子怔了一瞬,“哇!”的一声。张嘴哭了起来。孩子的妈连忙将他抱在怀里,小心哄道“小天乖,你爸爸在生病呢!他不是故意要吼你的。”接着用幽怨的眼神质问道“玉和,你怎么了?”
“刘秀丽,你知道我不是他爸。”温玉和终于将早该在一年前就说的话,说出了口。
“可是天天认定你是他爸。你也喜欢他不是吗?”刘秀丽双眸泛雾,为儿子做着最后的努力。
他将头撇到一边,不看孩子那可怜的样子,咬着牙,无情的道:“带他走,离开温家,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可以离开温家,可以自己养活孩子。我只求你能像以前那样,一个月抽出几个休息日去陪他玩玩。让他感受到父亲的爱。这样也不行吗?”刘秀丽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不行!”他绝决的说道。
“为什么?”她不相信他这么无情。当初悲剧发生的时候,他都只是对她们呣子避而不见。并没有将他们赶出温家。
“因为我不是他父亲。我没有义务要给他父爱。”温玉和几乎是用吼的叫了出来。“我一看见你们,就能看见我老婆血淋淋的躺在我面前!”
“出什么事了?”闻声而来的医生大声询问。扫了一眼病房内的情况,他立刻明白发生什么事了。“病人需要静养,请你们先出去。”医生面无表情的将那哭得跟死了老公,老爸似的呣子俩赶了出去。
关上病房的门,医生转过身来责备道:“玉和,不是我说你、你要是早点这么干脆,也不至于将事情弄成现在这样了。”他坐到床边,疑惑又好奇的问道:“不过,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月前弟妹下葬的时候。你在面对无数指责和鄙视的情况下,都能忍住压力,既没有要死要活,也没有向那对间接杀手做出任何极端的反应。反而现在事情都过了那么久,当大家都快要将那件事遗忘的时候,你却良心发现了似的突然想要追她而去。为什么?”
当送他来医院的那位冯姨说出他的情况后,连他这个与温玉和人小玩到大,做了几十年朋友也无法了解这是怎么回事?
横了这个唯一相信他,理解他的朋友一眼,温玉和冷冷回道。
“你不是说我良心发现吗?事实上我就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良心发现了什么?是发现你真的爱上了别的女人,所以才会将她赶走,然后惭愧的想要追随弟妹而去吗?”医生戏谑的问道。
“我没有想死。”他强调。“更不可能爱上她。赶她走只是想将事情做个了结。”
“了结之后呢?就可以无牵无挂的去追飞雪弟妹了吗?”医生紧追不舍。
“不,我已经追不上她了。”想到冯姨说的话,想到刚才那个比现实更真的梦。温玉和沮丧的低喃“她不会原谅我,她已经找到更好的男人了。”
医生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无不遗憾的道。
“看来我是帮不了你了。我给你转到C区去吧!我会给你介绍一个最权威的精神医生。”
“权威的精神医生你自己留着用吧,现在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死。
谁说他想死了?他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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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
云龙公司 与温氏合并的酒会在全市最豪华的一家会所举行。参加酒会的除了两个公司的高层之外,还有本市商界、政界的各头面人物及名媛佳丽们。
酒会主人云董事长宣布酒会开始后,携夫人跳起了酒会的第一支舞。从两人轻快的舞步中,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愉快心情!
当然了,大仇得报不愉快都难吧!大家心照不宣的想着。
大厅里挤满了盛装的绅士小姐。耀眼的灯光照耀在人们华丽的衣饰上。此时此刻,大家脸上都挂着笑脸似乎忘却了云,温两家的恩怨。也不分什么温氏,云龙他们三五成群,七八成堆的围在一起闲聊着。而聊得最多的,就是那位只在公司出现过两次的白总经理。
“听说这次云龙能打败温氏,全仗那位白总经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酒会上都没有见到她呢?”某好奇的年青男士问道。
“就是说,如果不是想要一睹那位神秘白总的风采,我都不想来参加这种无趣的酒会。”另一位符和道。
“听说温氏的高层管理名单上,并没有白雪的一席之地。依我看那只是谣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真有这通天本事吗?”一位发福的中生男人发表自己不屑的高见。
“无论怎么样,我还是对她很好奇的。有人说她是个三四十岁的姑婆形人物,有人说她只有二十出头,是云飞雪第二。还有人说她根本就是云董事长刚刚找回的私生女呢!”
“云飞雪是一个难得商界奇才,如果这位白雪真能成为第二个她。那以后商界就有得玩了。”
只是三四十与二十出头,相差太远了吧?看来传言的可信度的确有待考量。
“程秘书!”一个眼尖的家伙,一把拽住了正端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的活跃份子。
总是默默无闻的程秘书,成了今晚最受猜观注,最活跃女士之一。当然,这并不是说她本身魅力突增。只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除了云董事长以外,了解白总经理最多的人。
程秘书被拉了过来,她笑看眼前这个全是各行业领军人物的小团队。平常她要找他们中的谁说句话,那还得看人脸色。高兴的时候,人家会给她嗯个一两声。不爽的时候,人家当她放屁,睁眼不见的直接走人。可是眼下,他们却能陪着笑脸硬将她拉进了他们之间。她该受宠若惊的道谢吗?不,她太了解他们的目的了。
“嗨!黄总,李总,欧总……你们好!”她挂着无懈可击的笑脸,客气的与众人打招呼。然后先发制人,直接将他们的嘴堵住“如果诸位也想问我有关白总经理的事,很抱歉我无可奉告!”
事实上程秘书也的确是无可奉告。因为这两个多月来,她也只见过白总一次。之后她们都是电话和邮件联系,有文件要签也是交给董事长带去给白总的。对于白总的私生活,她与大家完全一样一点也不清楚。如果硬要说她跟白总熟的话,那就是她有白总的电话和邮箱地址。别的人连这也没有。
听了她的话,大人物们脸上的笑容立刻退了一大半。
程秘书的笑意则更浓,她接着说道:“我觉得白总经理的事还是留给她自己告诉各位比较好!”
“你是说她也在?”搜寻的目光顿时四下扫射。
虽然已经习惯了大家听后的表情,可是程秘书仍然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白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对不起!我失陪一会儿!”她连忙丢下他们最想知道的话,准备跑到哪个角落里去偷笑一场。可惜,她一离开这里,立刻又被拉入了另一个政界的小分队。然后,她不得不保持礼貌的微笑,再告诉他们相同的话!
酒会已经过了三分之一的时间,白总仍然没有出现。这下程秘书可是活跃不起来了,别说笑,她甚至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别出来了。
董事长说她三个小时前就出发了,她真怀疑她的家是不是在大洋彼岸。不然何以要三个小时的路程。如果她知道她家的地址,早就派专机去将她绑架来了。
“喂,白总,我是小程。您到哪里了?”她第N次打电话催这位害她不浅的老板了。
“对不起小程,麻烦你跟董事长说一声,我可能无法出席……”
“不,白总,您听我说,不是我吓唬您,您要是不来,今天这酒会怕是无法结束了!”程秘书打断她的话,第一次对老板疾言厉色。
“有那么严重吗?”电话那头传来质疑的声音。
“对,只有更严重!”程秘书非常肯定的回道。话她已经放出去了,如果白总不出现,至少她以后在业界没有信誉可言了。
“……”电话中是沉默,程秘书手心的汗水都快将手机给泡湿了。
“好吧!我十分钟之后一定到。”
“太好了,白总我太爱你了!”程秘书兴奋得对着手机猛做飞吻。然后,她拖着裙摆跑到外面去迎接尊贵的白总去了。
电话另一端,飞雪挂掉手机,回头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如门神一样把守在更衣室门口的老公。
“寒,时间真的来不及了。你去把车开过来吧!”
寒依然如一棵松树似的挺立在门口。一双深邃的黑眸盯着她身上那件高贵典雅到堪称完美的晚礼服。坚定的道:“除非你将那衣服换下来,否则别想出这道门。”
“寒,别闹了。时间真的来不及了。”飞雪耐着性子再一次低声下气的向老公求情。
三个小时,她试了不下百件晚礼服,可是没有一件是她亲亲老公愿意放行的。因为没有哪一件晚礼服能将从脖子以下的肌肤给包完的。
“那就别去了!”他对这种无聊的宴会一点也不感兴趣。
“这衣服哪里不好看了?哪里不能出门了?”飞雪终于忍不住抓狂了。
“不,好看。”而且是该死的太好看,太迷人了。试想加他的视线都无法移开半分。出去以后,得引来多少色狼觊觎的目光。所以,他暗自决定,这样的衣服只限于穿给他看。
飞雪瞪他,好看为什么不让她穿!
“只不过是缺少了脖子以下,胸部以上,以及双臂的布料。你本来就怕冷不是吗?”白慕寒冷冷的说出他的理由。怕冷是假,布料少了恰恰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开玩笑,他老婆的冰肌坟肤岂可落入别的男人之眼。
服装店的老板娘终于忍不住背转身去。她的双肩在抽颤抖。可见她已经破功了。天,她不能笑话顾客。因为他们是上帝。可是她实在是忍笑忍得太辛苦了。而且她肚子里的肠子早就快笑到打结了。上帝!原谅她吧!
她敢肯定这个又帅又酷的男人,是天底下最大的醋缸。有这样的老公,女人应该是幸福的。同时也是可怜的。至少连穿衣服都没有自由可言。
飞雪脸色一沉,真的动怒了。半眯的凤眸,射出警告的光彩。
“寒,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就换个男伴自己去了。”她真是没想到这男人的心眼小到这种程度了。他的独占欲简直重要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别忘了自己的承诺,你答应了要入乡随俗的!”
“白先生,您也看见了,这已经是最保守的晚礼服了!”为免小夫妻俩真的为一件衣服闹翻脸,服装店的老板娘忍着笑帮腔道。“就算现在要订做别的,也已经来不及了不是吗?”
见老婆真的生气了,白慕寒也不敢太过份了。但是,要他就这样放行那是肯定不可能的。除非他傻了或者是瞎了。
他的目光在店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到那排挂着各种配件的衣架上。他走过去,挑了一件与晚礼服同色,但不同质地的披肩,然后亲手为飞雪披上,将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部裹住。拥着她往外走。
“好了,现在走吧!”他说得非常干脆利落,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因为他的挑剔,害她花了三个小时就为了找到一件合身的晚礼服。
飞雪与老板娘机视一觑,随即啼笑皆非的摇头叹息!男人啊!
“白先生,我真是服您了!”老板娘朝他竖起大拇指。
她们怎么就没想到另外加一块布上去呢?
因为她们太相信设计师了,她店里的这些晚礼服每一款都是出自名家手笔。它们的搭配是连首饰都预定好的,所以没有人会想到要去篡改它,随便更改那就表示对设计师的侮辱。更主要的是,就算有披肩那也只是像征性的配饰,没有人像他这样利用披肩。
“哧!”黑色奔驰在环境优美的会所前停下。
“白总,您总算来了!”程秘书只看那辆专车,连里面坐了什么人都不看清,她已经兴奋得叫了起来。车一停稳,她几乎是泪流满面的飞扑上去为白总打开车门。伸手去扶车里的人,却发现已经有一只白色的手臂抢了先。
“这位是?”她惊讶的望着那位比她高了两个头的白衣骑士。
“我老公,白慕寒。寒,这位是程秘书。”飞雪大方的介绍道。
啊!原来白总已经结婚了。而且对方是个标准的白马王子。他穿了一身纯白,只有领带是黑色的。无懈可击的服饰,完美的衬托出他高大又均匀的骨架。看起来英俊得不可思意,特别是从白色中隐隐散布出来的原该属于黑色的寒气,更加显出令人心跳为之停止的男性魅力。
程秘书咽了口水后,礼貌的伸出了右手。
“您好,认识你很高兴!”
可是那个男人却连瞟都没瞟程秘书一眼,径自拥着白总错开她往前走。程秘书怔了一下,她的手被一只柔软无骨的玉手拉住了。
“我老公脾气有点怪,不喜与漂亮女人打招呼。你别介意。”飞雪温柔的解释道。当然,她肯定不会说出那个三尺之内不能有雌性生物的要求是她提出来的。
呃!程秘书又是一颤。天啊!这个男人简直是酷毙了!她不自觉的朝身边的白总投去羡慕的目光。紧接着她再一次下巴落地的呆滞原地。上帝!她身边的这位与白总声音极为相似的超级大美人是谁?哪里来的明星吗?
“程秘书?”飞雪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回过头却看见一个望着她流口水的花痴女人。她顿感哭笑不得。真有那么夸张吗?
她只不过是随意化了一个淡妆,做了一个比较适合她脸形的头发。再穿了一件被披肩包得看不见原来面目的晚礼服,这样也能男女通吃?
白慕寒瞪了程秘书一眼,垂目望着怀中的老婆“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放行了吧?”
“那我们还要进去吗?”她是真没想到自己的杀伤力有如此强烈。“你能保证呆会儿不闹事吗?”她担忧的问道。
“只此一次,我让你成为举世瞩目的焦点。”白慕寒这下到是表现得出人意料的大方。一路上他也想过了,无论她有多么光彩夺目。她也只是他的一个人的。她的身心都是他的。她的光彩也是因他而绽放的。所以,他打算给她一次表现的机会。让他看到她最具魅力的一面,然后,他再将她收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觊觎。
事实证明白慕寒的担忧一点也没有错。
当他们携手进入大厅时,原本热闹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像聚光灯似的转向了他们。认识飞雪的人本来就不多,可是就算是见过她一次的人,也无法将现在的她与前面两次的她联系起来。一时间,大家本能的在心里猜测这两位姗姗来迟的俊男美女到底是谁?
“那个男人是谁?”女人的目光多数放在男人身上。“穿着白衣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真是太酷了。”
“那个美女是谁?今天有谁什么大明星来捧场吗?”男士们的目光永远只为美女而发亮。
“大家好!因为路上发生了一点小事故,白雪来迟了。请各位来宾见谅!”飞雪歉意的自我介绍道。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是谁说白总三四十岁的老姑婆?又是谁说她是二十来岁的黄毛丫头?看来传言真的不能相信。正含笑走向他们的美丽女人,怎么看都与那两者无关。
远看,她气质优雅,体态轻盈,尽管一身黑色礼服将她玲珑的身材包裹得看不见一丝肌肤的色泽。可是,却能给人一种不识人间烟火的飘逸感。特别是配以她身边的白衣骑士,任谁都会认为他们是一对误落凡尘的神仙眷侣。
近看,她精致的五官更是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特别是她那美丽的娇颜上始终挂着一抹令人怦然心动的微笑,那简直是对男人致命的诱惑。
她对每一个靠过来打招呼的人,都表现出无懈可击的高雅风度。
然而,因为碍于她身边那位没事带着制冷机出门的白衣酷男的危险寒目。因此,大家除了与她打个招呼,互相问声好外。没有人有机会跟她说上两句以上的话。
有聪明男士鼓动自己的女伴去引诱那个酷男,意图将他从飞雪身边引开。可惜,显然她们的功力不足。他仍然紧紧跟在她的身边,连半步都不离开。
对于这么一个千年难得一见的美丽天使。竟然没有一个男士够胆上前请她共舞一曲。这真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了!
不,身为男人,他们不准备让这个笑话继续。
“白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一个自觉风流倜傥的青年俊杰,自告奋勇的上前挑战。
“对不起,我有舞伴了。”飞雪只好拉着白慕寒进了舞池。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所以她在家里时教了他半个小时的基本步伐。可是对于身为武林高手的寒来说,要学这种花架子舞步却并非易事。因此,当她可怜的脚快被踩掉的时候。她就放弃了。
“雪,招呼已经打过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吧?”他实在不忍心再踩她玉足了。就算她忍着不叫痛,可是他的心却在痛啊!
“再等一下吧,也不知道老爸和老妈躲到哪里去了?”飞雪边跳舞,边用目光搜索二老的身影。可是找遍了整个大厅,也没看见。而且她发现自己的目光所到之处,那些人的视线仍旧在注视着他们俩。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哪能溜得掉呢!
突然,所有人的视线又转向了门口。飞雪也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原来进来的是温玉和。
温玉和一进来就看见了整个大厅中最醒目的一对。他无视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直接冲向他们。拽着她的手臂急切的道。“快跟我走。”“放开她!”温玉和的手都没有握热,就被人打开了。
“出什么事了?”飞雪人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麻烦。她握着老公,示意他稍安勿燥。
“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你家里可能会有些小麻烦。”温玉和歉疚的道。
家里?小公主和宝宝!飞雪的心砰的断了一根弦。一关系到她的家人,飞雪再也沉不住气了。
“寒,我们走。”
然后,三人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没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无数的好奇心和爱慕心。
“白总,也什么事了?”程秘书追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白总的脸色就知道有大事发生。
“董事长和夫人呢?”飞雪不答反问。
“在你们来之前五分钟,他们先离开了。”
“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董事长没说,不过他好像是接了一个电话后,临时决定要离开的。”
“程秘书,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们有重要事处理。”
说话间奔驰车已经绝尘而去。
“玉和,我要知道详情。”飞雪转身对后座的温玉和说道。因为情急,她也忘了要伪装与他之间的陌生。习惯性的称呼和口气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可是原本就心存疑虑,外加敏感细腻的温玉和却并没有因为情急就忘了要观察她的反应,注意她的用词。
“我刚才收到消息,我老爸因为输得不服气。所以找了人去调查问题出在哪个环节。当他得知他之所以会输,全是因为你时,就完全失去理智了……”
“你就直接说他想干嘛?”飞雪打断他的话,不耐烦的问道。
“他要干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估计会用你们最在意的人和事,来要胁你们帮他夺回失去的东西。而你们平常都在家,他们是没办法下手……”
飞雪已经听不进他后面的话,她开始往家里打电话。
“宝宝,快接电话啊……”
可是随她怎么打,电话那边也没有人接。
她又拔了管家的手机,竟然是已经关机。
接着她再拔老爸,老妈的手机。情况一样。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关机。
飞雪已经急得大汗淋淋了。她身上的披风早就被她当成擦汗的手巾。
“你们也别太着急。他们只想威胁你们。我相信……”坐在后座的温玉和急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让自己不至于随着车子飞起来。
“你给我闭嘴,到现在你还要为他们辩解。”飞雪厉声喝叱道“我告诉你姓温的,如果我的家人有任何损伤。我敢保证你们所有温姓人氏都要追悔莫及!”她不是有意要威胁他,可是她的声音之冷酷,却是真的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温玉和自动闭嘴不语。
坐在车上,飞雪总想做些什么?可是能做的除了打电话,她没有别的办法。可惜她的电话里面存入的号码就那么几个,而她挨个全打光了,也没有一个接通的。
“SHIT!”她终于发现在遇到麻烦的时候,现在也不见得就比古代快捷多少。有电话又怎么样?不是照样找不到人,交通工具又怎么样?又不能做到瞬间移动!她拼命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要不你先打电话报警吧?”温玉和实在看不得她焦虑的样了。
“不,就算现在打电话警察也不会比我们早到的。而且,他们要是狗急跳墙怎么办?”飞雪立刻否定了他的建议。如果只有宝宝,她根本就不担心。可是她不能让小公主冒这个险。
白慕寒一直没有出声,他只是默默的开车。并且已经将车速提升到最高码力。奔驰车像是Сhā了翅膀似的在繁杂的车河中穿梭飞驰着。此时此刻,他早就将什么交通规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就连身后追着他跑的交通警笛他也充耳不闻。只知道要快点回去确定他的儿子女儿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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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上)
温宅的书房里。
“对不起!温先生。我们只是答应帮你盯梢,提供情报。杀人,放火,绑架之类犯法的事。我们不会做。”
义正言辞的拒绝声,出自一个靠收保护费过活的流氓之口。说不讽刺那肯定是假的。
“不做犯法的事?”温父冷笑。“我没听错吧?上次是谁主动提出要去云家警告的?”
流氓头子呼吸一窒。是他说要去云家警告的没错。可是那是针对云家的两个老东西,而且他当初可不知道云家隔壁住着一个小魔头。一想到那次的惨痛经历,他不由自主的飚了一身冷汗。
“上次的事最多也只能算是恐吓。与绑架的罪名可是差了很远。”
“我没让你们杀人放火,也不是要你绑架撕票。我只要你们去带那个小孩出来。”温父的声音越来越冷,他平常没少花钱在这群混混身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了,他们却开始扯后腿了。
说得到轻松,只要把那孩子带出来!这不是绑架是什么?
“对不起,请你找别人吧!”坚定的回绝。他当那小孩是随便拿个棒棒糖就能哄出来的一般人吗?那可是小魔头!要让他们去绑架小魔头!不,他们虽然是出来混的。可是也不会嫌自己命长。
找别人?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让他上哪去找别人?他当这是买衣服吗?满大街都是,可以随便挑选。温父在心里暗骂这流氓太不是东西。
“这回价钱任你开。”温父忍气吞声的道。
睢炝多大方啊!反正付钱的是姓云的不是吗?流氓头子轻蔑的看了那傲慢得不将他放在眼里的老头一眼。
当他是傻子吧!他们要真绑了云家的孩子,好处会给这个姓温的捞去。而罪名显然就是他们的了。他们热爱钞票是没错,可是他们得留着命来花才成。
“温董事长,我觉得要诱拐一个小孩子,根本就用不上我们这群人的。您自己出马不是更好吗?”流氓头子反过来诱导道:“看您一脸慈祥,小朋友肯定不会对你设防。你只要轻而易举,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他骗走了不是吗?再看看我这副得性,说不得小朋友一看就吓得哇哇大叫了……”
他自己去?温父怔了一瞬。随即有一抹阴鸷从眼底掠过。他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的话说得相当有道理,当初他不是三言两语就搞定了第一次见面的孙子吗?
这老头心动了。对面的人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哼,让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自己去尝尝那小魔头的厉害也好。
“我去也可以,不过你们得配合……”他可不傻,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他的打算了。就别想置身世外。横竖只有将他们拴在一条船上。他才放心。
流氓头子自知他已经染上一身骚了。何况想到云家里 的钱财,他也并不想回避。只要不让他去面对那小魔头就行。当然,他该得的那份,可是一分也不能少。
于是,两个各怀鬼胎的家伙开始商量对策。却不知书房外正好有人经过。无意中听到这席话后,那个人捂着嘴悄悄通了出来。
………………………………………………
在四人大主人相继离开两个多小时后,白家别墅电话铃响了。
“铃铃……”
“喂!白家……”女管家放下手中的工作,接起了电话。
“你说什么?……好,我马上过来!”一分钟后,女管家面色青白的放下电话。转身冲上三楼,急切的敲响了小主人的房门。
“宝宝,阿姨有点急事得出去一趟,你能帮阿姨照顾一下小公主吗?”家里没有大人,她实在不应该将两个孩子独自留在家。可是,她没办法,那边等着她救命她无法不去。
“好啊!”宝宝应得非常爽快。合上手中的电脑,抬头并没有看见小公主。“小公主呢?”
“小公主刚刚睡下,你可以将功课拿到一楼去做。”女管家带着感激又歉疚的表情回道。“阿姨很快就会回来的。如果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小公主有我照顾,您就放心吧!”宝宝拍着胸膛打包票。
得到宝宝的保证,管家稍微放松了一点点。这几个月的相处,她知道宝宝虽然只有六七岁,可是心智却早已达到惊人的程度。“那你要小心点,不可以进厨房,也不能随便给人开门哦!”交待一声,她匆匆出门了。
宝玉随后下到一楼大厅。摇床里的小公主睡得正香。他忍不住在小公主的柔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真软!”摸着小嘴,喃喃的道。清澈的瞳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小手轻轻抚着那又柔又软的小手,他占有性的宣布。
“小公主,现在你是哥哥一个人的小公主了哦!”守在摇床边,他真的好无聊哦!“所以,你别睡了,醒过来陪哥哥玩会儿吧!”
小公主像是听到他的话,漂亮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睁开了。星星一样的墨眸,纯真的望着他。宝宝开心的在小公主额头上溜下一些口水。并且非常大方的称赞道:“我的小公主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声音虽然嫩了些,可是语气却十足十的像是出自他老爹之口。“小公主,你饿了吗?”宝宝关切的问道。得不到回应,他将一只手指放到小公主嘴边试探,小公主张嘴含住到嘴的美食吸吮起来。
“哈哈,你果然是饿了唉。”他得意的收回手指,准备却帮她取妈咪早已准备好的奶瓶。哪知?“哇!……”美食被抢走,小公主立刻不依不饶的哭起来,刚刚转身的宝宝,急忙又转回来安抚道“小公主别哭哦!哥哥马上就去给你拿吃的来。”
“哇,哇哇……”
“好了,你的奶奶来了哦!”宝宝扬着手中的奶瓶哄道。“咦,小公主你不是饿了吗?干嘛把奶吐出来。”宝宝连忙拿毛巾擦拭小公主嘴吐出来的奶水“小不点,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脏唉!”嘴里不忘教训一番。
“哇,哇哇……”可是小公主才不理他的教训,也不理他的奶瓶,她依然哇哇大哭着。一双水眸死死盯着被抢走的美食不放,似有不达目的誓不休之势。
无奈之下,宝宝又试着将自己的手指送到小公主嘴边。
嘎!哭声顿止。宝宝松了一口气。
“原来小公主是想吃哥哥的手指啊!”他咯咯灿笑“没问题,哥哥下次不洗手,专门给你啃好了。”宝宝捏着那粉嫩嫩的小手,带点坏心眼儿的调侃道。
瞧,他在小公主那水眸中发现了什么?如果不是他眼睛有问题的话,宝宝肯定他从小公主的水眸中看到了一丝类似于某种阴谋得逞的奸笑。
讦笑?他一定是眼睛有问题了。小公主才几个月大呢?妈咪说她除了吃就是睡,别的什么都不懂的。不是吗?她怎么可能有那种表情呢!一定是他看错了。
“唉哟!小公主你怎么可以咬我。”手指上突来的痛,令宝宝叫了起来。他本能的要缩回手指。可是小公主咬得非常紧,因为怕弄伤她。他根本就抽不出来。
“小不点,你故意的对不对?”宝宝用另一只手轻轻掐小公主粉嘟嘟的小脸。故意生气的教训道“你敢咬哥哥的手指,小心我打你小屁屁哦!”并扬起小手,做打人状。
像是真的怕被打小屁屁,小公主眨了眨眼,用力咬了一下,立刻松口。
这一次宝宝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小公主的眼睛在笑,而且是邪恶的笑。宝宝不禁倒仙了一口凉气!天啊!他怎么会有一个邪恶的妹妹!不行,他得好好教育这个小妹妹。一定不能让她成为小魔女。
“哇!……”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小公主先发制人的哭了起来。
小公主一哭,宝宝便拿她没辙了。他立刻举双手投降。
“好了,好了。哥哥让着人,让着你好了吧!”
嘎!凄厉的哭声像录音机的开关似的倏然而止。眼眸中的水雾未散,小嘴却已经咧开了得意的笑容。
救命啊!宝宝双手捂着心口,作晕眩状。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被小不点欺负的面目全非的可怕场景了。
“铃铃……”电话响了。
“喂!我是宝宝,你找谁?”宝宝拿起电话问道。“……管家阿姨不在……我爹爹妈咪也不在。……爷爷奶奶?”宝宝瞳眸微眯,语气不耐的问道:“请问人到底找谁?嘟……”对方已经挂了电话。“莫名其妙!”宝宝嘀咕一声,将电话放回去。
回到床边见小公主正用期待的眼睛盯着自己。一看知道她想让他抱起来。可是他无法抱着小公主喂奶。因为他的手臂不够爹爹妈咪的长,无法做到一个手抱着她,一个手拿着奶瓶喂她,因此,他得先确认“小公主你真的不饿吗?”
小公主可爱的小嘴嘟了起来。虽然没有声音。可是宝宝自动的给她理解为她不饿。
“那好吧!我抱你出来玩,不过你得听哥哥的话哦!”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宝宝自说自话的将小公主从摇床上抱了起来。“你喜欢看动画吧!哥哥放动画片给你看。”事实上是他自己想看。
而小公主似乎也真的喜欢看电视里面那些花花绿绿的画面。就这样兄妹俩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起了电视。
“叮铃铃,叮铃铃……”门铃响起来了。
宝宝原本想去开门的。可是想到阿姨离开前的交待,于是他将门铃声忽略了。继续看他的电视。
“叮铃铃,叮铃铃……”门铃断断续续的响了很久,终于停下来了。
这时电话又响起来了。宝宝将小公主放到沙发上,跑去接电话。可是对方没有出声就挂了。“啪!”他放下电话的同时,电视和电灯也停了。霎那间屋内一片漆黑。“咦,怎么又停电了!”宝宝小眉轻蹙。这不是第一次停电,上次打雷的时候,也这样突然没电了。所以,宝宝只是有微微怔了一下,并没有被吓住。
小公主可就没那么镇定了。电灯一灭,下一秒“哇!”的一声,她立刻用哭声提出严厉的抗议。宝宝连忙跃到沙发上,将受惊怕黑的妹妹抱在怀里轻轻呵护着。
好在别墅里装有应急灯,一分钟后微弱的应急灯自动点燃。屋内再度恢复光明,可是小公主仍然哭个不停。因为没了她想看的电视。
“小公主乖乖,虽哭,哥哥抱你去外面玩好吗?”宝宝抱着妹妹去到外面的花园。外面的路灯仍在,似乎也只有他们一家停电。显然,外面比家里更加明亮。
小公主一出到花园哭声又止住了。显然她对哥哥的表现相当满意。宝宝得意的想到。
这时门铃又响了。宝宝透过门缝看见外面站着两个男人。一个背着工具箱带着鸭舌帽。另一个是与外公年龄相仿的老头。他看那老头有点眼熟,于是抱着妹妹走到门口问道:“你们有事吗?”
“小朋友,你就是宝宝吧!我是你外公的朋友,他在家吗?”外面的人正是温父。他亲热的叫着宝宝的|乳名。
“外公不在家。”宝宝摇头,并没有要给他开门的意思。他又追加一句“我家没大人。”言下之意你们可以走了,他是不会给你们开门的。
“小朋友,我是物业公司的电工。你们家是不是停电了,快开门让我进去给你检修。”电工的声音有点急切。大晚上的带个帽子将他鼻子以上的部位都挡住了。
乍闻电工说话,一丝讶异从宝宝的眼睛里忽闪而过。目光将那个电工又打量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冲着门外的人天真的问道:“叔叔真的是电工吗?”
毫不意外的,门外的电工微微颤栗了一瞬。不,不可能,他不可能认得出他来。电工竭力压下心中的恐慌。用力点头:“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这位老先生。”
宝宝笑得更甜了,清澈无邪的目光又望向那位觉得眼熟的老先生。
“宝宝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一个人在家,的确不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那你们为什么还赖着不走?
“可是爷爷不是陌生人,爷爷是你外公的朋友。这位叔叔是来帮你修电的,你不想看电视吗……”温父立刻挂着他自认为最无懈可击的和善笑容。使出浑身解数扮演着大灰狼的角色。
宝宝抱着妹妹看着门外之人的表演。突然想起这位有点眼熟的爷爷像谁了。他长得与东方叔叔有几分相似。不对,他应该是与那个令爹爹闻之抓狂的温叔叔有几分相似。再看他身边那个不敢露脸的“电工”。宝宝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是上次那个穿黑衣的流氓头子了。
记得外婆说过那些流氓是姓温的人派来的。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那个姓省时省力 的人就是这位自称是外公朋友的温爷爷了。虽然妈咪和爹爹没有亲口告诉过他,外公和姓温的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可是,前些日子他帮着妈咪操作的那只叫温氏的股票应该就是他家的了吧!
显然,他们不可能是朋友!
他们想进来干什么呢?宝宝在心里分析着他们此行的目的。像上次那样进来砸东西?似乎人少了点。打劫?他们似乎用不着这么温柔的来讨好他开门吧!或者他们想学那个愚蠢的邵庄主的做为。想利用他们兄妹来要挟外公和妈咪?
想来想去,宝宝觉得最后一条最符和现在的情况。
现在他该怎么办呢?不理他们,由他们在外面等?不行,他们既然起了坏心,那就肯定会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且,今天家里没有大人,他也可以放开手脚陪他们玩玩。
只不过是……他垂眸望向怀中安静的小公主。却正好对上小公主清灵的眼睛里那丝似有似无的邪笑。“小不点也同意哥哥的想法吗?”宝宝眨巴着眼睛用眼神询问。
小公主嘴角上翘,回他一个赞同的笑容。
“太好了!你可不能害怕得哭闹哦!”宝宝突然发现邪恶的妹妹似乎比乖巧的妹妹更加可爱。他抱着小公主就往屋里走。
“宝宝!宝宝!”
“小朋友!”
门外的两人见他回屋去了,急忙呼叫!
“你们等等,我马上给你们开门。”宝宝兴奋的回道。
“他为什么那么兴奋?”电工望向身边的老板。
“因为我的话起作用了。”温老板得意的回道。“小孩子都很好哄的不是吗?”
是吗?电工可不敢苟同。他可不觉得那小孩子有那么好对付。不过他的任务只是引开女管家,切掉目标房子的电线和一切通讯设施。现在。他只剩下电话线没有切断了。只要他进去切掉电话线,然后就等着分钱了。至于别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铛”电动大辩从里面打开了。宝宝已经将小公主背在了他不算宽敞的背上。“叔叔,爷爷请进!”
两人鱼贯而入,四道目光不自主的四下打量,虽然他们已经掐断了连接保安室的闭路线。但是他们仍然担心,这宅子内有别的摄相头之类的足以成为证据的设施存在。
…………………………………………
管家坐到回家的车上,心里绐终忐忑难安。她打电话给飞雪。对方占线。她只好又打给云母。
“喂!云姐,我是小刘。我家里出了点事,必须回去一趟……对,现在家里只有两个孩子。我有点不放心,所以通知你们一声。”
“知道了,我会立刻赶回去的。”云妈妈声音有点冷。嘴里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责怪管家的不负责任。将一个两个多朋的婴儿托给一个七岁的孩子。这哪里是一个管家该做出的事呢?就算她真的有事,也该带着孩子走吧!
现在只希望孩子们不会有意外发生。她也顾不了那么多,转头找到老公告假。
“宝宝那么聪明,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平常他不是也一个人带着妹妹玩吗!”云爸爸倒是对宝宝相当有信心。“白雪两人没到,如果我们现在离开,似乎有点不妥。”这才是问题的重点。
“那我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宝宝能不能应付。”云妈妈也知道身为主人,现在离开不太好。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担心两个孩子啊!
“对,你隔几分钟打电话回去问问也好。”云爸爸当然也紧张他云家的小继承人。
云妈妈打第一次电话,占线!这时有个熟人过来跟她打招呼。她暂停了拔电话。等到她应酬完,再一次躲到门外拔电话时,电话那头却是盲音了。
这下她再也不能等了,拉着老公就往家赶。
“程秘书,白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有点急事先走了。”云爸爸丢下一句话,开着车回家了。
当云爸爸和云妈妈驱车回到时,远远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他们家门口游走。那人一会儿焦急的跳望里面的动静,一会儿又四下张望。那样子,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把风。
二老相视一觑,原本就不松弛的神经,立刻拉响了紧急警报。再看他们总是灯火通明的家里,竟然非常昏暗,一看就知道里面只有应急灯亮着。
“快报警!”云爸爸头一个反应就是让老婆报警。云妈妈立刻拔了110。云爸爸将车拐了个弯,停在了他们后排邻居家的车库门口。
“拿着这个!”云爸爸从后车厢里拿出高尔夫球杆,选一根给老婆,自己拿了一根。然后比了比手势,两人从后面悄悄摸回他们家门口。
“啪!”云爸爸看准那个人影所在,冲出来用尽全力挥出一杆。“啊!”门口放风的女人应声而倒。随后跟来的云妈妈立刻捂嘴。以免尖叫出声。
云爸爸同样脸色惨白,额上冷汗直冒。他打球行,可是打人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她……死了?”云妈妈颤声问道。
望着躺在血泊中的女人,云爸爸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可是他必竟是男人,他一咬牙,弯下腰伸出颤抖的手去试了一下地上那个的鼻息。手指上有温度传来,呼!他松了一口气。
“没死!”
云妈妈也松了口气。“120”她本能的要打电话,可是一摸身上才发现手机留在车上了。
“先别管她了,等警察来管她吧。快开门看看孩子们怎么样了?”云爸爸喘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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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下)
“叔叔,我家的电真的修不好了吗?”宝宝天真无邪的问道。在昏暗的应急灯下,他的一双凤眸中却隐隐闪耀着邪邪的光泽。
“是啊,有一条线需要换。那样的话要关掉主电闸才行。只好等到明天白天再来修了。”这话他倒没有说假,电线是从外面剪的,不关掉总闸,他有一百条命也不够去接线用的。“没事我先走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不溜更待何时?
“谢谢叔叔!”清灵带笑的童音非常悦耳。只是精巧的小嘴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像是在说“想走,没那么容易!”
电工在宝宝的注视下走到门口,他突然回头道:“不过,小朋友你最好打电话让你的大人赶紧回来。这个应急灯可是管不了多久的,我怕到时你们会怕黑。”他意有所指的看向宝宝背上的那个安静的小婴儿。事实上,那个管家没有把小婴儿给带走。是非常出乎他们意料的。竟然将婴儿交给一个小孩,连他这个流氓都觉得那个女人不是吓傻了,就是脑子透逗了。
怕黑?他不知道他家的应急灯能照一个通宵吧!当然,他并没有打算就此结束这个游戏。至少他得给个机会,让他们将所有的招数都使出来不是吗?
“我这就打。”宝宝答应得爽快,拿起电话乱拔的同时,在心里暗骂:打个鬼啊,电话线都被这家伙给剪掉了。当他不知道啊!
一切都按他们的设计在进行着!假电工趁机向温老头相视一眼,交换眼色。
“下面就靠你的了。”
温老头非常自信的点头。
“放心吧,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希望吧!电工转身就要跨出门了。
“电话打不通。”宝宝突然语带惊慌的说道。接着耷拉着头,一副垂头丧气,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电工身影一顿,似乎在为自己的杰作而偷笑。
笑吧!笑吧!乐极就该生悲了。宝宝心道。
“没关系,爷爷借手机给你打。”该他表演了。温老头在身上东掏西摸了一阵,非常懊恼的道:“唉,我的手机忘在车里了。”
接着就可以明证言顺的将他骗上车去打电话了吧!
“要不然,到我车上打电话吧!”果然,温老头按部就班的演着。
宝宝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心里猜测温老头的下句话肯定是要送他们去找外公?
“或者,我直接开车送你们去找你外公?”事实上只要上了他的车,小家伙就是他手中的菜了。
“哧!”宝宝实在忍不住笑喷了。原来古往今来,无论哪里。骗小孩子的把戏都是一个套路的啊!想当初那个姓邵的家伙,不就是说要带他和忘忧去找爹爹吗?当时他才三岁多,现在他可是快七岁了。而且这里可是他老妈自以为傲的先进社会。可是,为什么他们骗人的伎俩就没有长进一些呢?
宝宝猝然发出的笑声令两个心怀不轨之徒骤然惊悚!
这孩子的笑声好诡异!温老头不由自主的出了一生冷汗。
假电工则机伶伶打了个冷颤,踏出一半的脚瞬间僵住了。本能的他脱口问:“你笑什么?”声音发颤,明显他的心里仍有余悸。
笑什么?当然是笑他们产的计划太没创意。
既然已经知道他们设计的剧情发展了,宝宝自然没兴趣再配合他们了。现在,他要按照自己的剧本来进行了。角色倒换,该他们配合他了。
宝宝倏然敛笑,轻蔑地斜睨了电工一眼,再用眼角瞟了一眼温老头。淡淡的回道:“我在笑你们在绑架游戏毫无创意。不,简直是烂到极点。要本少爷陪你们玩了这么久,简直是浪费本少爷的时间。所以,你们得补偿……”
轰!一声轰鸣,五雷轰顶!两个蹩脚的绑架犯顿时被轰了个魂飞魄散!霎时,整个大厅里到处充满了飘忽的幽魂!
他竟然知道他们的目的!他说他是故意陪他们玩?这……天啊!为什么不直接劈死他们算了!
宝宝轻轻一跃便到了电工面前,伸手揭掉他的帽子。轻言细语的提醒:“电工叔叔,不,流氓叔叔,你似乎忘了上次本少爷给的教训了。嗯?”嘲讽冷咧的语气从清脆柔稚的童音中发出,别提有多么的诡秘阴残。
还没有从雷轰中醒过神来,电工再一次被带入了终身难忘的痛苦回忆中。紧接着,他体内仅剩的两魂五魄,又飞出了一魂四魄。“砰!”双腿一软,他直直的靠在门框跪坐下去。面青唇白,双目空洞无神,唯一代表他仍活着的,便是那像米簺似的抖个不停的躯壳。事实上只剩下一魂一魄的人,已然与死人无异。
这人也太没用了吧!他的游戏都还没开始呢,他就想玩完?那可不行!宝宝可不依了。
“喂!你给我起来!我再给一次机会你们,咱们再玩过。”收起了冷咧。宝宝抱怨的声音与所有找不到玩伴的小孩子一样,除了撒娇耍赖以外,没有丝毫危险成份。
或者是因为宝宝的这句没有危险的话,也或者是因为温老头心理素质比那流氓好。事实上他是因为没有尝过宝宝的厉害。所以,他在惊愕了两分钟后,便从被人识穿阴谋的恐慌中回过神来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么想要用诱惑的办法肯定是行不通了。他毅然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强的不就行了。取下温和慈善的假面具,换上了一张狰狞阴鸷的脸孔。
他双眸似鹰般紧紧盯住门口的宝宝,一步步的朝着他走去“小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别怪老子心狠了!”低喃的声像是在警告宝宝,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这是你逼我的,我本来没想要你命的……要怪就怪你妈给你生了一副聪明的脑子!”
呃!这话要是让他妈咪听到,那可就不得了。要知道他妈咪可是一向将生了他这个天才儿子引为毕生的骄傲。
宝宝丢开地上那瘫没用的烂泥,抬头对上那张阴沉如厉鬼的可怖黑脸。小脸上露出惧意。眼里却明明在爽笑。对了!总算有一个能陪他玩会儿的人了。他答应了妈咪,在这个时空不到生命危机关头,是不能随便用功夫和暗器的。更不可以随便伤人至命。
那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算是到了有生命危险的时刻了吧!换句话说,他现在出手伤人也是自卫!
带着沉重杀气的温老头步步紧逼,宝宝则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他背上的小公主已经快要贴在墙壁上了。他倏地停步。抬头用无辜的眼神望着温老头。
“你自找的,别怪我!”温老头全然不为所动,眼中划过狠厉,伸出双手,直直的掐向宝宝纤细的脖子。
蓦的!他的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瞠目瞪着扑空的双手。怎么会这样?见鬼了,他明明掐住那小子的脖子了,他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他立刻警戒的四下张望,那小子竟然不见了?
“啪!”突然有只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有鬼?他不由自主的原地一颤,不敢回头。
“温爷爷以为我是鬼吗?”故意捏着鼻子说出来的话比鬼的声音更像鬼。
原本对于鬼这个字,温老头只是一念之闪。可是这下鬼的念头已经成功种进了温老头邪恶的心里。他突然想放弃计划,逃离这里,可是他的双腿却像被灌了铅似的重得无法移动。
“你想跑?可惜你的双腿不听使唤了是不是?”轻松嬉戏的语调突然在他面前响起。只见宝宝纤细的脖子正好卡在温老头僵直的双手之间。就好像他刚才从来没有到他身后去过一样!特别是他正冲他吐着舌头,做着吊死鬼的模样。
温老头的双目骤然暴睁,那样子随时都有脱眶而出的危险。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回见鬼的意识已经深入老温头的骨髓了。
“鬼啊!”他想尖叫,可是他的嗓子像被人掐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困难了。何来叫声?事实上掐住别人脖子的好像是他自己吧!突然他的双手像是被电击了似的,倏地从宝宝的脖子上弹开。他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绞痛,一股腥甜直往上涌。
“鬼……”他再一次张口想叫。可是嘴巴才张到一半,咽喉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完全上不来气了。眼看他双目翻白,瞳孔涣散。下一秒就要双腿一登,一命呜呼了。
宝宝撅嘴挑眉,露出不屑的神情!原来这老头比那流氓更加没用啊!那流氓上次都痛得要自杀了,这次也只不过是吓得晕倒而已,再看这老头,才这么两下,他连一个手指都没动他呢。他自己就已经吓破胆了!这下还有什么好玩?
唉,妈咪说过不能闹出人命。好吧!他不得不说这老头应该庆幸,他遇到的实在是一个心地良善,又听话的好孩子。现在这个好孩子只不过是想跟他玩玩。并没有想要他的命。
心不甘情不愿的,宝宝举起小手掌在温老头胸膛上重重拍下一掌。
“噗……”温老头喷出一口堵在他咽喉的凝血。“呼!”一口气滑进到他的肺里,令他那惨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点松弛。温老头虽然不至于立死,可是他的内出血,再加上宝宝刚刚那稍微重了一点点的一掌。他嘴里面的血就吐得个没完了。
宝宝讨厌见血,更不喜欢闻那股腥臭味。所以,他一直觉得用他们家的独家针法比较好。那样既不见血,又能达到很好的教训效果。就不明白,妈咪干嘛不让他随便用呢!现在好了,他什么功都没用,这老家伙就自己吐血了,望着地上那滩正在扩散的鲜红。宝宝在担心呆会他要怎么向妈咪交待?
都怪这死老头,他皱着漂亮的小眉头,捏着鼻子,伸手点了他胸前几外大|茓。暂时止住他的血。然后一脸厌恶的撇清关系道:“你自己内出血,可不关我的事。你有心要害我,而我去救了你。所以,怎么算起来,都是你赚了……”
“宝宝!宝宝!”云妈妈和云爸爸大叫着冲了进来。“宝宝你没事吧?”
“外公,外婆!”宝宝背着小公主飞扑到外婆怀里。
“呜呜……”
“哇!……”
兄妹俩像约好似的,同时发出令人心惊胆颤的凄惨哭声!
当飞雪他们飞车赶到门口时,正好听到这声嘶力竭的哭声!“我的孩子!”不等车子停稳,飞雪就已经冲下车了。紧接着温玉和第二次亲眼目睹了她瞬间转移的功力。再接着,他觉得白影一闪,车子已经只有他一个人了。待温玉和跟着跳下车时,立刻便被随后追来的交通警察给堵住了。
“天啊!那个人怎么了?”交通警察惊讶的指着门口伏在地上的那个人。温玉和顺目看过,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正是给他通风报信的女人。
“快叫救护车!”他冲过去,欲将地上的女抱起来。“别动!”随后赶来的另一拔警察大声喝止了他的动作。温玉和怔怔望着一个警察跑过来试了刘秀丽的鼻息,确定她仍有气后,才将她抱上了最后面的一辆110警车。然后车子退了出去。往医院开去。
另一个警察却在检查现场,他带上手套,拿着地上的罪证——球杆仔细看了看。然后自然的从腰带上取下一副闪亮的手镯为温玉和带上。
直到感觉自己手腕上传来了冰凉的感觉,温玉和才猛然醒神!
“干什么?你给我带这个干什么?”他本能的问道。
“这话你留到警察局去问吧!”年青的民警冷冷的回道。随即又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你下手也太狠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将女人的头当球打……”
“你以为她是被我打的?”温玉和愕然的望着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民警察。
“不是吗?我们刚刚接到一个女人的报案就赶来了。而你正好在现场。”警察理所当然的回道。
他想说那个交警也在场。可是当他转头看向那个与他同时下车的交通警察时。却发现他正挂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根本就没有打算帮他澄清的意思。温玉和立刻放弃了找他做人证,他淡淡的道:“真正的罪犯在里面。你们最好赶快进去看看。”虽然白雪夫妻两已经进去了,可是他仍然担心父亲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错事来。而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对刘秀丽下此毒手。
“你还有同伙?”警察意外的惊呼。然后就见他用传呼机呼叫总部派增援来。
他的同伙?温玉和更加是哭笑不得。如果真是他的同伙,他怎么可能会提醒他们呢?他开始有点怀疑,这警察的那身行头是不是花钱买来的。连最简单的逻辑常识都不懂也能当警察吗?这碗饭也太好吃了吧?
年青警察搬完救兵后,便不由分说的将他铐起来,并拉着他一起进了门。而那个看戏的交通警察也自觉的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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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小公主!”将两个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飞雪激动得泪光闪闪。“谢天,谢地!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随后跟进来的白慕寒猿臂一揽,将呣子三人一起捞入了怀中。
云爸爸和云妈妈静静的望着他们一家人相拥半分钟后。才开口打破他们一家人的温馨。
“雪儿,现在要怎么办?”云爸爸指着那个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仇人道。“他好像吐了满多血,再这样下去,不会死在咱们家吧?”
“什么?”飞雪与白慕寒同时应声看过去。然后再同时回眸看向怀中的儿子。大手松开,白慕寒将小公主从宝宝背上取下来。然后抱着她离开这个有血腥的地方。
“宝宝,怎么回事?”飞雪独自搂着宝宝,蹙眉询问。
“宝宝都已经吓得发抖了,他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云妈妈立刻帮外孙回道。“哼!他竟然敢对我外孙下手。他这就叫报应。”云妈妈瞪着那个姓温的完全没有一点同情。
宝宝则心虚的用眼眸偷窥妈咪的脸色,见她并没有发怒。才诺诺的用只有妈咪能听得到的传音功将事情进了一遍。当然,内容肯定是以过加工的。只有他无辜受害的部分。
“……不信妈咪可以给他们验伤。那个自称是爷爷朋友,却想要绑架我的老头。真的是吓破胆的。而那个流氓则是吓晕了。”妈咪不相信他,宝宝知道。可是妈咪也验不出伤不是吗?宝宝报着侥幸的心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是因为发现事情败露。所以被吓成这样的?”飞雪不急不缓的确认道。
宝宝不敢答应,只是低着头不敢抬起。因为他知道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妈咪的眼睛。
飞雪双手捧着儿子的小脸,望着他的眼睛“臭小子,撒谎都不会。你也不想想他们要是事情败露了,第一个反应不是该杀人灭口吗?你要怎么跟人解释他们非担没有将一个小孩给灭口了。反而被一个小孩子吓得胆子都破了?你觉得这种事有人会信吗?”
宝宝立刻摇头。
“对了,你知道没人信就别乱说。呆会儿警察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他太知道了。所以他先前才会在外公外婆面前尽毁男子汉形像,表现成懦夫嘛!
“妈咪,您不怪我?”听到妈咪的提醒,宝宝不禁又惊又喜。妈咪竟然没有责怪他,反而要帮他圆谎。这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
“傻孩子,妈咪为什么要怪你?在面对恶人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你完全可以再狠一点也没关系!”天知道她刚才有多担心他们兄妹俩。
宝宝开心的笑了。他就知道选错,他果然算是自卫。当然,他现在必须把故意放他们进来那部分给烂在肚子里,打死也不能说出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警察带着人犯出现在厅门口,打着官腔问道。
云妈妈和云爸爸立刻迎了上去。
“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刚刚是我报的警。”云妈妈激动的上前拉住警察的手。指着地上那两个人犯道:“这两个人擅闯民宅,意图绑架我的两个外孙……”
“爸!你这是怎么了?”温玉和惊见自己的老爸正在倒在血泊中,血缘天性使他无法不露出关切之情。哪怕他的父亲是杀人犯,他也是他的父亲不是吗?
“快送他去医院!”他祈求的看向那个警察。
“你叫他做爸,他就是你的同伙?”警察瞪着眼望着温玉和。他果然没有抓错人。然后又转过头来看向云妈妈“是你报的警?门口被人打晕的那女人是谁?也是你们家的人吗?还有,他们是怎么进来?又是被谁打得吐血不止……”
一听他提到外面那个女人,云爸爸和云妈妈面色瞬间由青变白。飞雪是从墙头飞进来的,根本就不知道门口有什么女人。可是她看见自己父母的神色邃变,心里多少起了些警觉。
“警察先生,如果您想弄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我劝你最好先把这两个当事人送去医院。”飞雪冷冷打断警察的询问。“如果晚了这原本是绑架未遂的案子,就该变成命案了。”
警察闻言一怔。随即醒神。他转头对那位交通警察道:“兄弟,能不能麻烦你在这里看住现场等增援?”
“没问题,这里交给我好了。”交警拍着胸膛打包票。
“我先送他们去医院。”警察转头去扶地上的温老头。“你们都谁也不可以离开现场,在这里等着别的警察来给你们录口供。”警察非常认真的说完才带着疑犯离开。
飞雪看得直摇头,这种警察,真是令人无语。
“刚才那个飞车的人是谁?”民警走了,该到交警发威了。
“是我。”白慕寒抱着女儿从卧室出来。丢给交警一个驾驶证。“我急着回来救孩子。要扣,要罚随便你。车在外面没有上锁,你们随时可以开走。”
这人好跩!这是交警唯一的感触!
〆﹏、书友≈◆路璐◇丶为您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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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在双方律师和警方的协调下。云、温两家人进行了至飞雪出事大半年以来的第一次和平会谈。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双方达成共识的会谈地点竟然是温玉和与飞雪曾经的小家。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位原本是亲家的女人一见面立刻便掐了起来。
“我一定要告到姓温的进监狱。”云妈妈望着墙上笑嘻嘻的女儿,双眸含泪的坚持。她会同意和谈,完全是以为雪儿的劝说。可是,当她再一次进入女儿的家,看到女儿的照片时。她的仇恨与愤怒也再度达到高点。
“彼此,彼此。姓云的也必须为他的作为付出代价。”温母同样不依不饶。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温氏没了,钱没了,儿子有跟没都没区别。现在连孙子也要被人带走。而这一切都是云家人害的。
“哼!我不怕告诉你,我老公打了那个女人最多只能算误伤。”事实上当弄清楚那个女人就是间接害死她女儿的帮凶后,云妈妈和云爸爸一点也不后悔挥出了那一杆。哪怕云爸爸要为此吃牢饭也无所谓。“而你老公是意图绑架勒索,并欲杀害我的小外孙。”云妈妈冷笑。
“你也说我老公只是意图了,那就表示他并没有付诸实施不是吗?你那不知从哪里骗来的外孙不是毫发未损吗?你拿什么告他?”温母故意将骗来的外孙说得又重又长。明显是在暗讽云家的女儿根本生不了孩子,哪来的外孙?“说到底,他也只是一时怒火攻心跑到你家去想找人理论。结果,也不知道你们用什么东西刺激他,令他肝胆俱裂。至今仍在医院的高危病房里住着。”
“那是他应得的报应,从你们联合起来害死我女儿那一刻。你们的报应就已经在因果簿上记下了。”云妈妈厉言相驳。
都知道两位母亲需要宣泄心中的怒气,所以大家只是听着并没有人开口劝阻她们。任由她们互相含枪夹棒的打着口水仗。知道两人都说得口干舌燥,嗓子发哑了,温玉和送上茶水。
“妈先喝点茶润润嗓子。”他只是习惯性的先递给云母。因为在他看来,岳母毕竟是客。却不知因此得到一顿亲娘的怒骂!
“你这个不孝子,你妈坐在这里没死呢?你叫谁做妈?我养了你三十年,简直是连养条狗都不如……”
温玉和尴尬的将另一杯茶放到母亲面前。“妈!您也请喝茶!”语气有点重,不然完全无法打断她的怒骂。哪知又惹来温母的一番炮轰。
“你只是什么语气?这是一个儿子该对老娘说的口气……”突然她的话像被人从中间掐断似的停在了半空。因为她的目光瞥见云妈妈正在咧嘴看他们呣子的笑话。让人家看笑话可不是她要的结果。哼!她瞪了儿子一眼,决定将所有的怒气留到背后再与儿子算账。
“两位夫人请听我说一句。今天我们之所以会坐在一起,就是想将你们之间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以免下一次再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调解人之一的民警赵志伟起身说话了。对于云,温两家的恩怨从那次打砸事件之后,他便了解得一清二楚了。这一次的案子,也是他主动请缨从新同事手中接过来的。
身为资深民警的赵志伟说出的话,声音不大却是相当的摄人。见没有人反驳,他接着说:
“对于云先生伤人之事,当事人刘秀丽小姐已经表示不予追究……”
“她真说不追究?”温母激动的打断警察的话,明显不相信。
“是的。我们有刘小姐亲自签名的文件。”赵警察非常肯定的点头。由不得她不信。
温母的脸色顿时乌云密布,眨眼直接她的双目中已是雷鸣闪电。如果刘秀丽在场的话,估计会被她当场给劈了。她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暗骂:该死的女人!为什么不干脆一杆打死她算了。他们对她呣子那么好,她不但给人通风报信的出卖他们。现在还敢私自放弃一个这么好的复仇机会。
正所谓母债子偿,不由自主的,温母喷火目光瞪向了那个安静的坐在她身边的可怜孩子。
“奶奶!”小孩被她吃人的目光盯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并讨好的叫道。
“别叫我!我不是你奶奶!”她不带感情的冲孩子吼回去。
孩子的鼻子一抽,双眸立红,如泉的泪水眼看就要决堤而出。可是他的小嘴却抿得很紧,非常坚强的不令自己哭出来。
“别给我摆出那副死人脸,要哭去哭你那没心肝的老娘去。”温母已经气得有点丧失理智了。完全忘了她吼的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而是她最疼爱的“孙子”。
孩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可是他仍然紧咬下唇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在坐之人都对温母的这种迁怒孩子的做法不耻,可是一时之间大家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特别是温玉和,虽然他决定不再管天天,可毕竟他也叫了他那么久的爸爸,见孩子被无辜斥责。他对自己老妈的行为简直无奈到极致。他正想叫老妈住口,令一个稚嫩的声音却先一步帮他解了围。
“温叔叔,我可以跟这个小弟弟玩吗?”同为孩子的宝宝见不得那个像老虎似的老女人欺负小朋友。
“当然可以。”温玉和毫不犹豫的回道。同时他惊诧于宝宝的胆量和聪明。看宝宝与天天年龄相仿,可是竟然不畏奶奶的怒气,敢在这个时候Сhā话救人。孩子不问自己的父母,却开口问他。可见孩子知道问他这个主人才是最有效的。温玉和指着健身房说:“你们可以去那个房间玩。”
“谢谢叔叔!”宝宝开心的从沙发上跳下来,拉着可怜的天天就走。看见这个长得很像东方叔叔,个子又与忘忧一样胖呼呼的小孩,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要与他亲近。
温母想要阻止,可是她没有张口就被赵警察给先发制人了。
“温太太,大人的事情请别迁怒孩子。别忘了孩子们除了受家长的保护外,更是受法律保护的。”严厉的警告她要是再乱对孩子发飙,他随时可以告她虐待儿童。
被警察当面教训,温母面色更加不愉。不过介于对方是警察的身份她不得不罢休,不过她无处可发的怒气。自然的又回到了云家人身上。她恨恨的瞪着云家二老。
云家二老自然也不会任由她瞪。四双利目以更加强势的目光反驳回去。顿时,空中又激起一阵无声的火花。
为免他们再一次吵起来,身为调解员的赵志伟连忙走到他们中间,隔开他们的视线,接着说:
“温太太你也不用太紧张,因为白先生和白太太已经撤销了对温先生擅闯民宅,意图绑架等罪名的控诉。”
话落,几道不敢置信的目光同时射向白姓夫妇。
温氏呣子是惊讶于他们竟然撤销了控诉。云家夫妇则是惊讶于雪儿他们的自作主张。
“雪儿,这是怎么回事?”云爸爸沉声问道。“如果你是因为我打伤人的事,我记得我早就表明态度,我愿意一力承担。决不能将姓温的事混为一谈!”他就算拼着跟那老东西一起坐牢,也不能放过想打他云氏接班人主意的温老头。
“云爸爸。您先别激动。”飞雪连忙安抚心灵受创的老爸。不是她故意隐瞒,而是知道跟他们说了,他们连坐下来谈的机会都不会给。“我虽然撤销了控诉,但是仍然保有追究的权力。所以,您不用担心他们会再耍花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男的你还想反悔……”不等飞雪说完,温母再一次火爆的打断她的话。
“妈!你够了!”温玉和用更加大的声音同样叱断了他老妈的话。不等他老妈回过神来回斥他,温玉和接着大声的叫道:“你们都别在争了。都怨我!所有事情皆因我而起!我害死了自己的老婆,害的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着他跪到了云爸爸和云妈妈面前。神情坚定的道:
“爸妈你们有什么仇,有怨都朝我身上发吧!哪怕是将我剁了喂狗,我也没有半分怨言……”深吸了一口气,他痛苦的闭上眼“事实上从飞雪离开我后,我就一直盼望着,盼望着有谁能帮我脱离苦海。说老实话……”他沮丧的伏下头,声音开始轻颤“我想追随她去的。……真的好想。可是……我没用……我不敢寻死……我怕追上去她不原谅我。”温玉和终于将埋藏在自己心灵深处的懦弱,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当众表达出来“……更怕见到鲜血淋淋的她……”
他的这番肺腑之言令在场之人无不震撼!
温母只觉心里一阵绞痛,她从来不知道儿子竟然有寻死之心!这是事情发生后,她第一次为儿子心痛。她含泪将儿子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为了那个不能生孩子的女儿?值吗?显然,她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
云爸爸和云妈妈虽然没有因此而感动到原谅他,可是他们至少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伤害了他们宝贝女儿的男人,后悔了!这样他们的女儿是不是也该瞑目了呢?
做为旁观者的律师和警察们则对这个男人深表同情!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同时他们也决定要引以为戒!
震撼最深的当然是白慕寒夫妻。飞雪一直知道温玉和肯定会后悔,但是她没想到他的悔悟会有如此之深。原谅他吗?似乎从她接受寒那一刻起,她就将他完全放下了。不过,在灵魂深处,就算伤已痊愈,可是疤却已无法抹灭了。
白慕寒则是诧异于这家伙竟然会当众将这种事说出来!他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的话,就算后悔也该自己躲在暗处去慢慢品尝不是吗?不由自主的他探臂将身边的老婆拉入自己怀里。两道寒目更是愤怒的刺向了地上那个小男人!
“哼!”冷哼一声,不屑的嘲讽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虽然大家都奇怪这个惜字如金的寒先生会突然发表评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除了温母以外的所有人都赞同他的这个观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温玉和苦涩的重复。突然他站起来,做了两个深呼吸。打起精神慎重的道:“我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将整件事情的始末做个解释,顺便做个了断。”他回头冲自己的老妈深深鞠躬,认真的道:“妈,对不起!儿子不孝,让您老操心了!”
“不,玉和……”强势的温母面对儿子的道歉,终于是心软了。可是温玉和没有给老妈表达母爱的机会。他接着抛出一个足以令他老娘粉身碎骨的超级炸弹。
“妈,请听我说完。事实上天天真的不是我的儿子!”
当然,被这个炸弹的余力波及到的是在场所有人。不过只是一秒钟,大家就从这震颤中苏醒过来了。然后一致用奇异的眼神望着他。那只是像吗?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分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吧!说那孩子不是他的儿子,鬼会信吗?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事实上在刚认识天天的时候,我自己都以为他是我与哪位前女友生的儿子呢!”温玉和自嘲的苦笑“可是,当我见了孩子的妈后,就非常肯定那孩子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呃!儿子,妈知道你也恨刘秀丽。你可以不承认孩子他妈,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天天叫你爸爸,你怎么可以说他不是你的骨肉呢?”这回反过来轮到温母急切的为孙子说话了。
“妈,你忘了是你和爸爸逼着我认他的吗?而我之所以会容忍他叫我爸爸,完全是因为我喜欢孩子。我的意思是说我和我老婆一样喜欢任何孩子。并不是因为天天长得与我像我才喜欢他。”
“我可是记得某人最讨厌孩子的吵闹!”飞雪情不自禁的脱口戳穿他的谎言。话一出口,她的腰上就传来了一阵痛楚。其实不用老公这样提醒,她也后悔了。特别是温玉和那炙烈的目光炯炯的射向她时,她已经恨不能将吐出的口水再吞回去了。“我是从飞雪的日记里面看见的。”她谎不择言的圆谎。
这就叫此地无银吧!
“是吗?”温玉和炙烈的目光不减,反而更具深意。他无视那双欲将他刮死的寒目,紧紧的锁住那个他越看越觉得神似自己老婆的女人。漫不经心的道:
“可是据我所知,我老婆是从来不写日记的。因为她非常自负。觉得她的大脑就有着强大的记忆,根本无需借助任何工具来记事。最主要是,她一向觉得日记就算隐私的代名词。既然是隐私那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而什么秘密一旦写出来了。那也就不再是秘密了。请问,白小姐您又是在哪里见到她的日记的呢?”
飞雪被他问得呼吸一窒!该死!她的嘴怎么那么贱呢!没事去接他的话干嘛!这个曾经与她相处多年的男人甚至比老爸老妈更加了解她的习惯不是吗?最不可原谅的是,她在接了腔后还傻傻的说出让他抓住把柄的话来。这简直是自找麻烦!
事实上她并不在意温玉和的想法,她在意的是……目光偷偷瞥向老爸。毫不意外,她收到了老爸质疑的目光。飞雪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她骗老爸说对飞雪的了解全是来自她的私人文坤。现在老板知道他的女儿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私密文坤……这下要怎么收场?思及此,她不禁冷汗直冒。
温玉和当然也注意到了云爸爸的反应。他的目光更显深邃,不等飞雪喘息过来。他接着又道:
“事实上我老婆不光对自己的隐私是这样的态度。同样的,设计到公司,同事的隐私。她也从来不会让秘书归纳如公司机要库的。所以,我一直有个疑问想请教白总经理。希望白总不吝赐教!”
不吝赐教!说得多诚恳啊!她已经能猜到他要问什么了。心知他是故意在火上浇油,飞雪恨不能将他的嘴给缝起来。如果可能的话,她会毫不留情的点他哑|茓。
握在她纤腰上的大手,轻轻给她按抚,示意她沉住气。她抬头看向老公,凤眸中有不甘,也有难得一见的委屈。没想到她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都说撒了一个谎,势必会用更多的谎话去圆前面的谎。现在她可是深有体会了。
白慕寒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扬起眉梢冲她眨了眨眼,将担子接了过来。
“温先生,你跑题了!”白慕寒淡淡的一句话,打破了温玉和意图逼供的阴谋。
“是啊!温先生刚从说要解决误会不是吗?”赵警察附和道。
事实上这里除了两个当事人和云爸爸,白慕寒外。别人都没有听懂他们俩在说些什么?什么日记公司的与他们现在讨论的事情有关系吗?
“你刚才说到我和你爸逼你认天天。可是你怎么解释他跟你长得一摸一样?”温母终于在无意间做了一件令飞雪满意的事情。将话题引回到正题。
温玉和不禁暗叹,他是不是前世与老妈有仇。所以这一世才成了她儿子,让她有机会报仇。
“他为什么会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无法解释。”孩子又不是他生的,叫他怎么解释。“不过,据刘秀丽说。那个抛弃她的男人似乎与我长得很像……”
“什么长得像,她说的分明就是你。”温妈妈再一次抢过儿子的话,如鞭炮似的噼噼啪啪就算一通:“她说你当年非常青涩,不像现在这么成熟稳重。但是你的书卷气仍在。对了,你好像连真实姓名都没留给人家。还骗人家自己姓什么东西……不,是东方。”
“东方?”飞雪与寒相视一觑!不会那么巧吧?不可能,肯定是不可能!飞雪极力否认。白慕寒比她更不想相信。可是他的心却抑不住的汹涌澎湃起来。从看了温玉和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并非飞雪口中所诉之人。他相信他们之间肯定有误会,只不过是,他私心的希望他们之间的误会永远无解。
“她有跟你说够那男人姓东方吗?”温玉和激动的问老娘。
“你自己做过的事不记得吗?”温母非常不爽儿子竟然质疑她说的话“你知不知道为这事,你老爸差点找你算账。竟然敢随便改姓!”
他是不是终于得以沉冤得雪了?温玉和兴奋得有点不能自已了。他热切的望向白慕寒“白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把我当成那个东方了吧?”
他哪有?白慕寒剑眉紧蹙,不理他。
“不是吗?我记得当时你非常愤怒的瞪着我一言不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平反的机会,温玉和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而且,你家小逸凡开口就叫我东方叔叔。”说着他冲过去将正玩得起劲的小逸凡给拉了出来。
“小逸凡,你认识东方叔叔吗?”
宝宝刚刚出来不知前面的事,也没有看到爹爹抛来的警告眼神。毫不犹豫的答道:“认识啊!”并自觉的奉送另一条免费信息“温叔叔跟东方叔叔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
温玉和几乎是痛苦涕零的将宝宝抱了起来,远地转了几个圈!颤声叫道:“逸凡!你可是叔叔的恩人啊!你终于帮叔叔我洗清了跳进大海也洗不清的冤屈!”
“你要不要那么夸张啊!”飞雪残酷的打破他的梦幻“就算这世上有一个姓东方的人跟你长得一样。也不能排除天天不是你的儿子。因为那个人比你更加不可能是这孩子的父亲。”她觉得他实在没有必要再逃避现实了。
“不,我有证据的。你们忘了这世上有种东西叫亲子鉴定吗?说老实话,我早就去做过亲子鉴定了。事实证明我与天天更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连我老爸都只信自己的眼睛。而不信那纸鉴定文书。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当时真的是非常的无奈。“现在,只要让天天与那个姓东方的男人再去做一次,结果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他非常有信心的说道。
“你说真的?”温母的脸色已经变成纸一样白了。“你真的做了亲子鉴定?真的有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好姓东方?”她的声音在打颤,她的瞳孔失了焦距。她无法接受自己疼爱有加的孙子并非亲生。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认定了那对呣子是他儿子的责任而起的不是吗?如果她没有见过这对呣子。如果她没有追上去认孙子,如果她没有强硬的将她们留在温家,如果她没有以死要挟儿子与那孩子亲近。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那么她的媳妇不会出车祸,儿子也不会因此变得萎靡不振,更不会与亲家结仇。不会丢了公司,金钱,地位。她的老公也不会走上罪犯之途,也不会住进医院……这一切的一切,她原本认为只要是为了孙子都值得的事。因为温家三代传……可是,现在……叫她怎么面对?
温玉和因为太兴奋了,并没有发现母亲神情有异。“再做一次也无妨!”他只是坦然以对。却不知他的这句话,就像是加在沙漠中那匹疲惫的骆驼身上那一根稻草似的。将他老娘这只猛虎给压倒打败了。
“噗!”温母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妈!”温玉和惊呼一声,急忙抱着缓缓倒下的老妈“妈,妈您别吓我!”
“快叫救护车!”云妈妈惊叫。
“不,直接送医院更快!”云爸爸理智的道。
“你抱着她别动!”飞雪厉声叫道。“寒,把这桌子搬开。”她的话音未落,就见面前的玻璃茶几已经移到沙发后面去了。“快将她平放在地毯上。”飞雪帮着温玉和将晕迷的人抬到地上。“去拿急救箱来。”她镇定的吩咐,同时一手掐住温母的人中,一手搭上她的腕脉。
半分钟后,温母醒过来了。可是她的双目无神,形同死人。
一分钟后,飞雪诊断已出。
“急火攻心,身体问题不大!几副药就能调理。只是,她的精神承受力似乎已经超过极限。你恐怕得做好长期照顾她的准备。我个人意见,你最好将她送疗养院。”
飞雪说得很隐晦,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温母经受不起打击已经疯了。尽管大家对她的印象不咋好,可是面对这突来的变故,大家仍然有些手足无措。无法适应。当然,飞雪一家除外。因为他们经历过太多的变故,所以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小儿科。
飞雪轻车熟路的从沙发下的抽屉中拿出纸笔,开始开药方。宝宝则在充分发扬他的友爱精神,正在安抚受到惊吓的天天小朋友。白慕寒仍然只专注于他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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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停在了楼下。虽然飞雪已经为病人号了脉,弄开了约古。可是中药自然不比中药的效果来得快。大家七手八脚的将温老太太扶上了单架。送上了救护车。
不该走的走了.不该留的却留下来了。热闹的的大房子里,只到下了飞雪一家和天天小朋友。
“雪,你为什么要答应留在这里帮他看案.看孩子?” 寒侧侧的质问.表示他非常不爽!也是,着着到处都是自己老婆与另一个男人的相片他要是能爽才怪呢!虽然那相片上的女人长相不同.可是从那神采中他一眼能看出她就是雪儿。
是啊!她为什么要答应他留在这里照顾天天?她可以带天天回去不是吗?飞雪扪心自问.她在见到温玉和送他母亲上救护车那一刻似乎完会没加考虑就答应了他的请求o只是出于本能的意识吧!
见她不辩驳,白慕寒的心不禁开始往一坠。
“知道他没有负你”所以你舍不得他了吗?那他和孩子们该怎么办?
飞雪猝然抬头.对上一双惶恐不安的黑眸。弦眉微挑.椰椅道 “老公”你的醋坛子又打翻了吗?猿臂一探,将她圈进胸怀,抬起她的下巴,凝睇着凤眸,不容她有半分躲闪回答我!”
“你猜呢”她眨巴着凤眸反问道,心中好气又好笑。他就那么没有安全感吗?为了温玉和他都跟她闹几回了!
他不要猜,不想猜,也不敢猜。剑眉微锁,他坚持!
“回答我” 身上的寒气不自觉的凝重了几分。
她扬扬眉,咧嘴一笑。垫起脚尖.将丰盈多计的火热蜜唇霞上他冰凉的嘴唇o他微微一悸,瞳大了双眸o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浅吻轻戏.她语带轻挑的笑问。“不满意!他声音沙哑, 口干舌燥。岂可让到口的蜜计飞掉。握在纤腰上的大手猝然紧缩.让她的下腹撞向他紧硼的腹部。紧紧贴在一起,另一只手同时拉住她的后脑勺.将这个蜻蜓点水般的戏吻.变成深入灵魂的法式热吻。
男人与女人间的激|情一旦暴发,双方意识里便只有彼此o至于周围的环境.似乎已经远离他们的视线。
在客厅里缠绵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是.这里不是他们家的客厅,而且这里还有别的观众。一个小脑鼻探出健身房门口看了一眼,立刻又缩了回去。随即又好奇的将门拉开一丝缝.继续观摩。
“哇!逸凡哥哥快来看”天天压着嗓子兴奋的叫道。
“看什么” 宝宝抱着小公主走到门口,顺着天天的视线,从门缝中看出去。小脸倏地一僵,小眉瞬间打结。天啊!这俩人又来了真是丢人丢到二十一世纪来了!砰!一脚将门踢上。“儿童不益.天天不准偷看。他严厉的教训。拉着天天远离那扇罪恶之门。
随着那声关门的巨响,沉浸在忘我的欲望之都的两人。被迫拉回理智,愕然的转头看向那扇仍在颤动的木门。随即回头.一相视一就!他们是不是有点忘形了?
岂上有点,简直是太忘形了!
“都怪你!娇镇一声,粉拳捶向那宽敝的胸膛。顺手帮他整理凌乱的衬衫,再为他拉上已经扣开的裤子拉链。没有辨驳。因为做为大男人他很荣幸为这种事故负责。轻轻将她已经被退到肩膀的针识毛衣扶上去。他用兴昧的眼神专注的凝望着她.似笑非笑的椰榆“我的雪儿竟然也会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神态。你说这是不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迹呢!
“怯!”回他一记大白眼.不以为然的道“说得我好像不是女人似的。
他挑眉睁目.勾嘴露齿。笑得相当偷快。
“你当然是女人.只不过是女中丈大!
她秀眉轻攒.凤眸半眯。笑得非常危险。
“你这是在夸我?”
“嗯!”他抿嘴轻笑.重重点头。 当然,
“屁!”她粉拳一挥,凶相毕露。找打!不带力重的粉拳.再一次击向他的胸膛。他顺势一带。柔软的娇躯重又回到温暖的怀报。“老婆,你打算怎么办?”覆在她的耳边轻轻吹气。“什么?”她浑身一阵酥麻 ,有点不明所以。他轻咬她的耳垂。大手在她全身的灵感地带游走。她顿时意识换散的地瘫软在他强劲的臂弯里。他目露促狭,细细的嘤咛道“你的谎言被人家识穿了不是吗?
“谎言?”意乱情迷之际.她呐呐重复。蓦而醒悟.她浑身的热血骤然僵凝。可恶的家伙!对她做这么暧昧的动作,竟然跟她说这么讨厌的话题。她猝然抬头瞪他.正好对上他奸诈的目光。她立刻醒悟.他是故意的 “对.谎言。深邃的浩目中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采。“这不正是他留你下来的目的吗?”他不准备让她有逃避的机会。“你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们的逼供了吗?
“逼供?有这么严重吗?她皱着鼻子望着他.露出孩子般的稚趣表情。他忍着一口将她吞下的冲动。对她点头。是的.有这么严重。伸出手指轻轻慰平她茸茸的小鼻子。
事实上她心知肚明.温玉和不是随口说出那番话。而她的老爸也不会将温玉和说的那番话当成耳边风。她的神情渐渐凝重。眉头也越攒越紧。
“ 你觉得呢?”
他回望着她.淡淡道.
“让他们决定要不要知道吧”将责任转嫁到对方身上这是他保护她的方式。事实上也是她一贯的行为方式。
她沉思片刻樱唇轻抿。
“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她像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抬头望着他。凤眸眯成一条线精锐的目光如箭。嘴角略往后拉 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危险表情。
怎么了?他全身毫毛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吃醋。对不对?”声音不沉不缓,却极具威力。看他的样子.根本被是吃定她了嘛!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试问有都个男人愿意在女人面前承认自已吃醋呢!
除非他脑子打结了。
他不答.她也不问了。指着墙上的巨幅结婚照.状似无心的问道
“你觉得以前的我好看,还是现在的我好看?”
他的脸色倏变。明知她是故意气他。可是他仍然忍不住生气。因为相片上那个亲密的抱着她的男人不是他。他不由自主的松开抱着她的手。缓步朝着那相片走去。
“画中的女人已经不再了。留着这些相片.画中的男人将会永远活在过去,活在痛苦之中。”他淡漠的诉说“所以…… 这些相片应该尽早处理掉。”他决对是行动派 音落巨幅照片已经被取了下来。
“你不是来真的吧?” 她膛大了凤眸。不可思议的提醒道“这可是别人的家。他们要是真的将那此相片处理了,那就真的是一点弯转的余地都没了。连逼供那一环都能省了。
他知道这是别人的家。可是那个该死的别人中.却包含了她不是吗?压抑许久的妒火再一次流窜出来.两道愤憨的火焰从他的寒目中冒出。顿时青烟袅袅.石破惊天
“你舍不得他?”他声如寒霜.语似冰雪的嘲讽道“也是哦!你现在已经有了可以为他生孩子的身体,这也表示你们之间的矛盾也就不存在了。所以,你想要抛弃我和孩子们.与他再续前缘是吗?他专挑最能伤人的字眼,字字如针.且针针见血。
她终于知道他的确是不吃醋,因为他根本就是只吃枪药的主。她竟然没有被他的火药给呛死,这还真是奇迹 双手一摊.她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唉”!轻叹一声!“随便你吧 !”她决定不陪他闹了。
随他?随他毁了那些画?还是随他带着孩子离开?忽然瞥见她转身要走。他的心顿时乱成一团,本能的他丢掉手中的相片.跃过去栏截住她。
“你去哪里?”沙哑的嗓音透露着他的惊慌。
“叫孩子们去吃饭。她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拉醒他已经到吃饭时间了。错开他去敲健身房的门。
“吃饭?他愣愣的呆立原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刚才有讨论吃饭的问题吗?
“ 叔叔不去吗?”已经走到大门口的天天,回过头来问道。他不饿”宝宝从后面推着天天往前走。他已经被妈咪喂饱了。这句话他留在心里了
“是啊.你叔叔不饿.他留下来有事情处理。” 飞雪抱着女儿跟着出去。“砰!防盗门的声音堪比响雷。厅里的人应声一颤.终于返魂。
谁说他不饿啊!他现在简直是如肌似渴好吧!狠狠的踏着相片上那男的脸,他追了出去。
喂!你们等等我!
温玉和托着疲惫的身体从医院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打开门,家里冷冷清清没有半分人气。她还是离开了尽管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仍然禁不住帐然!
没有开灯.他直接进到卧室。将自已整个的丢到那张属于他们两人的大床上。他闭目回忆曾经的幸福。睡梦中他再一次与她相遇。
"飞雪!他急得大呼!
“别叫了我耳朵不背。她笑靥如花.依然那么爱开玩笑。
他急切的解释“我没有背叛你.从来没有。我只不过是……”
“我相信你。”她打断他的话.很干脆了回道。
“你真的相信我?”他激动的张开双臂.意田将她拥入怀报。
“我相信你。”她依然在笑可是却轻巧的避开了。
她相信他却又拒绝他他怔然望着扑空的僵臂。
温玉和你别这样。”她的语气透着丝不忍可是说出的话却加倍的残酷“云飞雪已死。这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云飞雪已死白雪仍在不是吗?他注意到她的用词,冰冷的心中再一次燃起一簇小火。
云飞雪是云飞雪 ,白雪是白雪请你不要将我与她混为一谈” 她不高兴的道。
“ 我有混为一谈吗?他嗤笑一声.盯着她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庞回道。
“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既是飞雪又是白雪吗?”
不会吧?判官不是说可以用障眼法令他看不清她的客貌吗?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自已的脸颊,像是要确认他话中的真实。
“怎么样?露馅了吧!”他得意的笑问。
飞雪一窒心知上当了这男人真的很狡猾连睡梦中.他也能要花招。
咱们的缘份已尽。她只想快点解开他的心结。结束这段孽缘。“不久你将会遇到人生中的另一个真命女子。她不惜冒险泄漏天机他应该死心了吧!
“不! 我们的缘份永远不会尽”他用力摇头否定。深情的凝望着她,感性的道“老婆,你化身白雪回来找我,不就是想要弄清事情的真相吗?现在真相已经解开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原谅我?”
他以为她回来是为了他?不得不说,他不但狡猾还很自以为是!
“你亲眼目赌我的身体破碎亲手将我送入敛房的不是吗?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个白雪会是我呢?我记得你是一个唯物主又者并不相信鬼神一说吧 ”
“那是以前,自从你走后我就开始相信了。不然,他哪里撑得到现在啊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生怕她突然消失似的。
“在云龙的董事会上.第一眼看见白雪.我就从她的身上看见了你的影子。后来你上了我的车并能熟拣的拿到连我都不能准确记住的路卡.更能轻车熟路的将车开进我的私靠停车场……这一切都让我无法不相信世间真的有借尸还魂这种事。
是吗?那只是你的臆想。”她淡淡的回道。“你没发现咱们是在梦中相会吗?你觉得一个已经还魂的人还需要借助梦与你交谈吗?我只是劝你放下执念拿出承担过错的勇气。等梦醒之后你要去过你的生活,而我也该回到我的世界了。
见他仍然执迷不悟飞雪不得不使出绝招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那天没有在游乐场外发现你们。事情将会怎么发展呢?或者你想过无数次事情重头来过。你肯定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对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设想,他愕然膛目的望着她。事实上他的确是想过千万次如果可以重头来过,他肯定不会让悲剧发生。
从他的表情已经得到了答案她了然微笑。
可是你却无法否认另一个事实。就算那孩子不是你的骨肉。这也只能代表你在身体上没有背判我。可是你不能否认,你有了贪念那孩子温情的私心。并为此而欺骗了我吧?
因为悲剧的发生.所以你及时醒悟.并且万分悔悟。可是如果没有发生悲剧你就会告诉我天天呣子的事吗?你的父母就会不在意温家绝后的事了吗?不.你不会。接下来你会为了圆第一个谎,而编出更多的慌来骗我。
你知道吗?夫妻之间.一旦有了欺骗存在那也就标志着感情出现危机了。而且,出现在咱们之间的那个危机根本就是人力无法跨越的。我不能生孩子是住定的而你真爱孩子也是天生的。她残忍的得出结论。
“所以,事实就是。就算没有那天的事情发生就算我侥幸没死,咱们之间也回不到从前了。”这是一个经她深刻思量过的结论。无关他人,只判对他们两的感情。
要说真有不同的话,最多也是分手的方式不同。不会有生离死别的痛苦折磨 ,而是和平离婚!”无现他惨绿的脸色.她将他的所有幻想一起打破。
“我已经不怪你了,你也放下执念走自已的路吧!就当是帮我的忙!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的影子惭惭模糊。
“老婆别走!倏然惊醒,冷汗已经浸湿了身下的床褥。他膛大双眸.愣愣的望着纯白的天花板。
真的是梦吗?这样的梦也未免太真实了吧!他不但清楚的记得他们的每一句对白,甚至清楚的记得自已在梦中仍在与她斗智。她总是那么理性.理性得令人恐惧对于她的假设,他根本无话可驳。
“叮铛.叮铛……”
谁会这么早来按门铃?不会是…….他番身跃起,冲出去开门。惊喜的表情瞬间僵凝。门口的确站着天天,可是他身后竟然是一个陌生男人。
天天小心翼翼的窥视他的表情嘴里的嘤嘤声.只有他自已知道在叫“爸爸”
“嗨!早上好!温先生是吧!我姓刘,住在你楼上。我给你送天天回来。”刘姓小老头.经过飞雪的冶疗.已经恢复到三十岁的模样了。原本就英俊不凡的他,此时的笑脸看在温玉和眼里。筒直就是非常的欠抽。
“天天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忍住挥拳的冲动!他冷冷问道。
“我是白雪的朋发,她昨天将天天寄放在我家的。”小老头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恶劣。因为他现在仍然沉浸在重生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她竟然将天天随便交给陌生人。” 温玉和双手紧握!咬身切齿。
小老头仍然桂着笑脸,故意曲解温玉和的意思。
“没关系的,一回生两回熟嘛!再说,天天很乖,一点也没有给我添麻烦。”如果尿湿的那两张床单不算的话。他在心里补充。
她竟然会认识这样的人?温玉和心里的火焰越烧越旺,他一把将天天拉进去。“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哇!这世上竟然有比以前的他更加不讲理的人!看来他能得救一点也不意外了!小老头松开捂在耳朵上的双手,掏出手机向他的恩人报告进度。
“喂!小白.我是老刘。”
“小什么白啊?小老头,你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迷糊的声音,一听就是刚从梦中回来。
“我白你执告一声.我已经完成任务将天天小朋发交到姓温的男人手里了。”
在一连串的哈欠声过,又传来了毫无诚意的道谢声。“哦。谢谢你!
“喂!你昨天晚上去偷人了吗?”他调侃道。
“不.我化做唐僧去渡人去了。”她懒懒的回道。他似乎看见她又了个哈欠,小老头.我好困。”几秒钟后.电话里传来了细微的鼻鼾声。
这个女人.他真是服了。小老头大笑着收线。
“妈咪!起床了。”
“别吵!床上的人翻个身继传睡。
“老婆,小公主饿了!”
“你喂!”床上的人再一次翻身.接着睡。
“我喂? ”男人膛大双眸,不敢置信的望着仍在梦中的女人。
如果不是知道她昨晚费神太多,他真想拉她起来打ρi股。不过,现在算了。她可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他径自捞起她的睡衣,托着女儿的头轻轻送过去。女儿轻车熟路的找到食源。美美的吃起来。为免那睡着的女人突然翻身,将女儿压住。他必须用另一只手护在女儿身上。
“妈咪!吃中饭了!你不饿吗?”
“不饿!又是筒短的两个字!说完转过身再睡。
“爹爹,你说妈咪是不是生病了?”宝宝担忧的将小手探上妈咪的额头。妈味虽然一直都嗜睡如命.可是在他的记忆中.除了她喝醉酒或者生病以外。她一般不会睡过中午的。
“是爹爹又欺负妈咪了吧?”宝宝眯着眼瞪着爹爹.语气又酸又怒。
就像他们成亲那时一样o妈味三天下不了床。
了解到儿子的想法.白慕寒不禁一怔!他们的教育这么失败吗?
“不是,你妈咪昨天晚上工作太晚。让她睡吧!”.轻轻为她掐上被手.拉着儿乎离开。
“老婆!天黑了!”他轻轻抚摸着她粉粉一玉面。
“啊!”.床上的人终于没有翻身.而是直接睁开眼了。“我睡一天了?”她怎么感觉才睡下啊!她张开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轻拥着她道:
“你不用逃避了.你父亲在书房等你。去跟他们告辞吧!”.
她倏地回头.抬眸望着他“你都知道了?”.凤眸中充满了惊讶。他怎么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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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
“你不用逃避了,你父亲在书房等你。去跟他们告辞吧!”
她倏地回头,凤眸中充满了惊讶。
“你都知道了?”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也入了你的梦。”他微笑着丢出一个霹雷弹。
顿时将飞雪给炸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回事?又是判官搞的鬼?
就知道她会才这种表情!他俊眉高扬,眸底闪过一丝促狭。
“为什么这么惊讶?你能入他的梦,我就不能入你的梦吗?”轻轻为她颌上快要掉下来的下巴。“快起来吧!”双手一捞将她从床上抱下来。
“不是,你昨晚真的在场?”她吊着他的脖子不放。“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又被老判给算计了吧?”
“没那么严重,他只是想让我看清楚你的心。”他轻拥着她的腰,深邃的瞳目溢满浓浓的爱意。他应该感谢判官让他有机会解开心结。让他知道原来他一直介意的情敌。早已经被他和孩子们给挤出雪儿的心田了。现在,他的雪儿心里满满的只有他和孩子们。情不自禁的,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是吗?”她不甚相信,微微撇嘴。“请问你现在相信了吗?”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啊!”他扬眉挑目,嘴角上弯。声音比蜜都甜腻。
一直相信她?请问是谁老是吃醋来的?照顾他面子没才揭穿他!却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满眸的宠溺,微笑着揶揄道:“夫妻之间不可以有欺骗!也不能才猜测。这是你说的吧?”
呃!她相信他真的入她的梦了。只是,心里的某个部位似乎有种不爽的感觉在悄然滋生。秀眉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连做梦他都能知道,这是不是表示以后她完全没有隐私可言了?
夫妻之间不需要隐私?不,夫妻之间不需要的是谎言和欺骗。适当的个人空间是必要的。所以,她得找老判好好谈谈。那家伙害她吃了那么多苦,而她却不计前嫌的帮他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麻烦。他怎么可以再给她添麻烦呢?
“别发呆了,你爹已经等你一天了。”轻轻扳开她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柔声催促道:“快去洗漱!”
“哦!”她轻应一声,住洗漱间走去。
“咚咚”轻轻扣了两下门,飞雪推开二楼书房的门。顿时一股青烟扑面而来,刺鼻的烟草味,令飞雪呛咳了一声。“咳!云爸爸!”
正面朝窗外吞云驾雾的中年男人闻声回头,自然的掐掉手中的烟头。戏谑的笑问“睡醒了?”
一天一夜了,再不睡醒她就成睡美人了。
“嘿嘿!”讪笑一声。飞雪扯开话题“听说您找我?”
云爸爸凝眸望着她,指着书房里面的会客沙发道:
“坐吧!”
飞雪应声而坐,云爸爸坐在她的对面。探究打量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她身上。在将她打量一圈后,犀利的目光紧紧攫住她的眼眸,似乎欲透过它看入她的灵魂。
“丫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事找你吧?”他话中有话。
飞雪耸了耸肩。该来的始终要来不是吗?她大方的问道:
“云爸爸是想问我的来历吗?”
“对于你的来历,如果不方便说。我可以不用知道。”云爸爸轻轻摇头,认真的道:“不过!我希望你能去掉那个云宇!听到你叫我一声爸爸。”这时他考虑了一天一夜得出的结论。
听了温玉和的那番话后,他才赫然醒悟。他与白家的缘份并非无缘无故。抛开白雪对飞雪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之了解不说。她帮他的忙,不为名,不为利。这点他早就该怀疑了不是吗?她的的孩子开口就称他们外公外婆。她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也会偶尔表露出真性情。她对他们流露出的根本就是身为女儿的孝心。只不过是。以前他从来没有住这上面想。
而他和老伴一向不是能够随便相信陌生人的主。更加不可能随便见了两次面,就与陌生人住到一个屋檐下。他们之所以会做出这么不可思义的事情,全因她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陌生人的感觉。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他明明已经死了的女儿,换了一个身份活了下来。但是活了几十年,他知道这世上本来就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而现在,他只知道他的宝贝女儿仍然活得好好的,并且带着外孙,外孙女又回到他的身边。这样他就已经该对上苍感恩戴德了不是吗?
他期待的望着她。希望她不要再否认。
嘎!飞雪听了老爸的话后,大脑有一秒钟的空白。这是什么情况?老爸不是该逼问她为什么要骗他?有什么目的之类的话吗?他这么说的意思,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是接受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诡异事情吗?
如果真如此,她只能感叹,他们的接受能力个个都比她强啊!她若非亲身经历,是肯定不会相信这种慌谬之事的。
“怎么?你不愿意叫我一声爸爸?”见她似乎被自己吓住了,云爸爸紧张的追问。
不,她愿意。非常的愿意。只不过是,相认也就等于分离。她实在是不舍啊!
“爸!”飞雪一头扎进老爸的胸怀。这个动作她已经忍了很久了。“丫头,没事就好!”云爸爸老泪纵横她抚着女儿的头发,吵哑的道。
父女俩相拥而泣,良久。女儿抬起满是红丝水雾的大眼睛,抽咽的问道“妈知道了吗?”
云爸爸轻轻摇头。
“我想你亲自告诉她比较好。”事实上他是怕先给了她希望。如果女儿不承认,那么他的爱妻肯定会再承受一次失女之痛。那样的痛楚一次就已经令她身心具焚了。再来一次,她是无法支撑的。
飞雪自然知道老爸的顾虑。事实上她之所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除了判官交待的不可以暴露的原因外。这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爸,我想这件事您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因为,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我不想妈妈的心再为我碎一次。”飞雪握住父亲的手,正色说道。
“你还是要走?”云爸爸慌了神。他好不容易盼来了女儿,才刚刚相认又要分离。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爸,您别难过。我真的没想到您能够认出我,并且不问原由。这点真的是让我对我的老爸刮目相看!”她自豪的说道。
能让女儿引以为豪,那是身为父亲的荣誊。温爸爸脸上同样泛起自豪的神采。
“那么我的女儿,你现在能告诉老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之前不问那是因为怕给她负担。但不表示他就不想知道。如果真的没有好奇心,那才怪了呢!
飞雪冲他点了点头,娓娓道来。
“虽然令人难以相信,可是这是真的。我被车撞后……”将她在异世那段诡异多姿的人生经历详细诉说了一遍。
云爸爸纵然相信有些事无法用常理解释。可是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异度空间。当然,比起这些惊讶,他更加心痛他的宝贝女儿在那边所受的苦难。片刻的震撼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痛,满满的占据了他的心。
“孩子,你受苦了!”他紧紧拥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她反过来安慰父亲道:
“爸,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小时候您不是常教育我‘没有一番寒彻骨,哪来梅花扑鼻香呢!’您看我现在不是已经苦尽甘来了吗?”
她不以为然的语气令云爸爸破涕为笑。宠溺的揉着女儿的头发笑骂:
“你这丫头倒是想得开,可是苦了你妈跟我了。”
“爸,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实在无法表达对父母的亏欠。她知道,他们这大半年来所承受的痛苦,一点也不比她受过的磨难轻。天下最浓的不是子女对父母的情。而是父母对手女无私的爱。
“别说对不起。你只要留下来不再离开我和你妈不行了。”云爸爸又将话题绕回到原点。
“爸,我也好想留下来好好孝敬你们。可是有些事情是人定的,有些事情却是人力无法改变的。”飞雪式图说服父亲。
“您知道的我们一家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要不要离开,根本就不是我们自己可以决定的事。送我们来的人早就说了,当这个世界的人认出我们的身份时,也就是该我们离开的时候了。”事实上,她从未想过会有被认出来的一天。倒不是她对自己的演技多有信心。而是她相信他们都是无神论者。他们不应该将现在的她与已经死了几个月的人联系起来的不是吗?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现在不可能的事情都变成现实了。
这就是她不与他们相认的原因!
“这么说是我逼得自己的女儿不得不离开!”云爸爸懊恼的呢喃。
“不,就算您没才认出我,我们也是要离开的。现在最多是将时间提前了一点点。但是我们冒着危险回来的目的却已经达成了。寒治腿治好了,我也看见爸爸,妈妈了不是吗?”
不希望带着遗憾离开,所以她想尽量让他们能够放宽心。
“爸,您只要想到你的宝贝女儿生活的很幸福,并且每天都在想念着你们。这样就会好受一些了。”
云爸爸埋头沉默了好久,久到飞雪都要以为他睡着了。他终于呐呐的小声道:
“我明白。你是说我应该知足对吗?至少我知道了我的女儿在另一个地方活得很好,不是吗?”
老爸终于想通了。飞雪喜泪狂溢。激动的在老爸熟悉的双颊上猛亲了几下。“您这么想就对了,您就当我出国了吧!”
“砰!”门被撞开。父女俩相视一觑,同时回头。再齐声惊呼!
“妈!”
“老伴!”
温妈妈双目通红,满脸泪水,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一把将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拼命摇头,颤声道“不,你不能走。不能再离开我……”
“妈,您别激动……”飞雪紧紧的回抱着妈妈颤抖的身子。轻声安抚着。
“不,你不用说了,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早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身为人母!哪有认不出自己女儿的道理!”妈妈打断她的话。固执的道:“答应妈妈别再离开我们。你总是太聪明,太懂事。我老是觉得你自己什么都能做到。所以爸爸妈妈对你的关心自然的也就少了。现在妈妈知道错了,你留下来,让妈妈好好补偿你好吗?”
原来妈妈早就认出她了。爸爸,妈妈真的很爱她!飞雪只觉得心里像有一股糖桨如泉般往外涌现。涌上鼻子,涌往眼眶。她像个孩子似的依偎在妈妈温暖柔软的胸怀。不停的轻声呼唤“妈……妈妈……我爱你。女儿真的好爱,好爱您!”
白慕寒抱着女儿,带着儿子走了进来。
宝宝不舍的扑进了外公的怀里。哑声道:“外公!宝宝会想你的。”
“好孩子!要听你爹爹,妈咪的话。”云爸爸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活脱脱的挖出了一片。
白慕寒抱着女儿静静的看着那两双抱在一起,痛哭的爷孙和母女。
原来,这就是生离死别的骨肉亲情!他虽然从未切身感受过。却无法不感动!大海一样深幽的瞳眸中,不由自主的染上了轻雾。
原来,这就是凡人拥有的感情!她不明白有什么好感动的?人生不过短短数载,就好比是过眼云烟。反正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何必执着与这种无谓的东西呢!黑白分明,纯净无暇眼睛里,忽而闪过一抹讥诮的神采。
“你们……这就要走了吗?”云爸爸抬头哽咽的问道。目光落在女婿手中的孙女身上。坚涩的道:
“我知道无力留你们……可是小公主是在这个世界出生的……她……留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吧?”
“不行!”白慕寒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好像怕他突然扑上来抢似的。抱著小公生的双臂不由自主的收紧。小心的将她护在心口。“小公主是我的女儿,我不能舍弃她!”
“我是她的外公。小公主给我养怎么叫弃。”云爸爸咻地站起来。怒视着女婿,大吼“再说你拐跑了我唯一的女儿,难道我就不能留下你的女儿吗?”
这是哪门子歪理?他是娶他的女儿,又不是跟他换女儿。不过既然对方是岳父,白慕寒自然不能顶撞。他另能向老婆求助。
“爸,小公主能不能留下来,并不是我们说了算的。”飞雪再一次说出无奈的事实。
“那就是说,小公生有可能留下来咯!”云妈妈眼晴里面闪着惊喜。
眼看一场抡婴大战要开场了,宝宝着实为小妹抹了一把汗!同情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小公主,突然他面色大变,惊呼道:
“爹爹你快松手,你快将小公主捂死了。”
乍闻儿子的叫声,白慕寒大手立松。连忙将小公主托了出来。只见已经被憋得面色泛青的小公主,终于得以呼吸。她急切的张开小嘴呼吸着空气。
呼!惊出一身冷汗,大家都在关心小公主惭惭转红的脸色。却忽略了她的一双灵瞳中那簇炙烈的火焰有多么恐怖。
“不行,将孩子们交给这样的爹,叫我们怎么放心!”云妈妈冲着女婿怒吼。同时伸手欲抢小公主。突然她瞠大双眸。张着大嘴,忘了呼吸!
只见屋内白光一闪,热闹的书房内已经只剩下他们老俩口了。“叮铛!”一双婴儿的银手镯和一个平安玉扣同时落地。
云妈妈只觉天眩地转,“砰!”她一头栽进了沙发里。“老婆!”云爸爸惊呼一声,同样晕了过去。
“妈!爸!”飞雪在云雾中尖叫!“我爸妈怎么了?”飞雪拧着判官的衣领怒问。
“没事!没事。你放心,他们一觉醒来,只会记得你们一家人已经出国了。”判官在心里暗骂这丫头真是超来越放肆了。不过碍于她现在有人撑腰,他不得不如实以告。“至于你告诉他们的那些事情,他们只会认为那是做梦。”
“你想串改他们的记忆?”飞雪眯目望着他。
串改人类记忆?她真是看得起他。他只不过是一个地府小吏,要是有那本事也不会搞出那么多麻烦了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瞄向飞雪怀中的小公主。这不看还好,一看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心里后悔目眼不该乱扫,却是没有弯转了。暗自掐了一把冷汗,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许下承诺:
“确定,确定,你们放心回到天依去吧!我保证你父母能无病无灾直到寿终正寝。”说完就在心里暗自哀叹自己命苦。他可是记得那云家夫妻俩都是病魔缠身之主。这下他还有得忙了。
“神是不能说慌的吧?那就谢谢你了!”只要父母能健康长寿,她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他们是否能记住她这个女儿。事实上将那些令人无法解释的东西当成梦,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对了,你早就知道那个孩子是东方的吧?为什么不让我们给他带回去?”飞雪突然想到天天。
“那个不关我的事,我无法作生。我劝你们回去最好也别跟东方提起。”说完。判官大笔一挥,便将眼前的人送去了他们该去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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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二
到处弥漫着松香味的幽暗山洞里,长年点着的松油灯随风摇摆。为神秘的山洞凭添了一丝诡异。这里是东方族的神圣之地。向来只容东方一族至高无尚之人——族长大人。才能进入并关修练之所。
可是,现任族长东方秋再则打破了陈规,让天依皇朝的王爷一家人住了进去。并且一住就是三个月,这令东方族的族人们非常担忧。
担忧王爷一家的安危?
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他们担忧的是那一家外族人会玷污他们的圣地。从而影响到他们东方族人的切身利益。只不过是,东方族一向是以族长为尊。族长的话就是圣命,因此族人们只是敢怒不敢言。
怒在心里,他们难免会将怨气发泄到别的地方。比如,这三个月来送到圣地门口的那些食物。比如,暂住东方族的那些王府之人。这些都是他们暗地里发泄心中不满的途径。
一如现在,小忘忧正提着一蓝刚采的梨,哼着干妈教的小曲从山上下来。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就见一群放牛的小男孩,虎视耽耽地从四面八方向他围来。他们最小的六七岁,最大的八九岁。
小曲倏止,“又来了!”小忘忧语带无奈轻声呢哺。可是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里,却明显闪过了一抹兴奋的神采。三个月以来,这样的戏码他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从一个,二个……一直到现在的一群。他从来没有输过,每次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可是,他们似乎乐此不疲,而原本就寂寞无聊的他更是相当的愿意配合。
等待的日子太难熬,他想哥哥,想干妈,干爹还有那个没见过面的小妹妹。他的想念也需要找人发泄。更何况奶奶说与人对练,可比对着人沙包人偶练功强多了。
停了一下,他拧着梨走向那个带头的男孩。他记得那男孩是东方叔叔的堂弟,他原本该叫他一声小叔的。不过!那男孩不喜欢他这么叫。所以他就直呼他的名字了。
“东方春堂,你想吃梨吗?”圆呼呼的小脸上挂着童真的微笑,小忘忧轻声问道。娇憨的声音,又软又弱。简直就是有种讨人欺负的隐力。
“站住!”东方春堂指着忘忧的鼻子厉声叱道。“不准你靠近我!”因为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他今天可是来报仇的。上次十二个人都按不住这个小胖子。他就不信今天十五个人还打不过他。
忘忧闻言止步,看了他一眼“你不吃吗?这梨很甜的。我哥哥肯定喜欢吃。”转身住山洞的方向走去。
他那是什么眼神?竟然敢看不起他!东方春堂大怒。
“外族人,你给小爷站住!”
忘忧再一次应声而止。回头望着他。脸上仍然挂着憨憨的微笑。
第一次看见他的这种笑容,东方春堂认为他是在傻笑。第二次看见,他仍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欺负的傻小子。第三次!第四次……以后的每一次他都这样笑。在东方春堂及那些缕缕战败的东方族孩子们眼中。这样的笑就变成了可恶的嘲笑。
该死的外族人,竟敢嘲笑他们?
东方春堂小眼喷火,咬牙切齿的一挥手,十五个,个个都比忘忧高大的男孩一窝蜂的朝他扑去。那架势分明就是打不过他,压也要将他压成肉饼。
忘忧站原地潇洒迎战。“横掌,直拳,左腿,右肘,前膝,后旋腿……”一气呵成,默念完十五个分群动作后,做了一个优美的收势动作。从始至终他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连眼眉都没眨一下。显然,他的功夫又有进步了。
看一眼,地上那十五个嗷嗷乱叫的陪练们。希望下一次,有点刺激的。于是,他不紧不慢,非常好心的指点道:
“其实!你们如果用车轮战,一个一个上的话。说不定到最后我的体力不支,你们还有一点赢的机会。”
车轮战?那是什么?地上的孩手们面面相觑。最后一至望向他们的老大——东方春堂。东方春堂身为族长的远亲,是这些孩手中最大,也是唯一一个读过书的。
“呸!”东方春堂吐出嘴里的猩甜,用杀人的利目瞪著他怨道:
“该死的外族人,你干嘛不早说?”
是啊!他干嘛早不说?
望着脸青面肿的东方春堂。忘忧做出队真考虑的样子。半分钟后,他回答道:
“因为刚才我被你们给吓住了。”说完憨憨的傻笑不由自主的又浮上脸颊,圆圆的大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你真的被吓住了?”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语气里却是惊喜。呼!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吓吓这个外族人不是吗?真要是将他打死了,族长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显然,无论输赢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虽然身上的旧伤未好,脸上又添了新伤。不过这可是三个月以来他最开心的时候了。
干妈说骄兵必败,所以他不能骄傲。哥哥说不可以当面嘲笑敌人。所以他拼命隐忍。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啊!小忘忧将头埋得很低。双肩不住的抽搐。
“是的,我吓得都不知道思考了。”为免当场暴笑出来,令他们太过难堪,忘忧勾起地上的果篮,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在这群放牛娃面前使用了逃命轻功。“各位我有事先走了!”
“喂!你别逃,下次我们一定打败你这个外族人!”
“好,我明天还要上山!”空中飘荡着应战的声音,人却已经不知了踪影。
放牛娃们不甘的从地上爬起来,等待着明天的战斗。
“东方叔叔!”忘忧飞到那圣地口,正好遇到从山外匆匆赶来的一个熟悉的大人。他惊喜的叫道。
“忘忧,你又一个人去山上摘梨了吗?”东方秋栗望着他的小蓝子笑道。“今天的收获怎么样?”目光落在小忘忧有些凌乱的衣服上,意有所指的问道。
“十五个!”忘忧比了比手指。这是他们的暗号。就像放任那些族人在送往洞口的食物中做手脚一样。东方秋栗放任他的族人欺负留在这里等人的忘忧和吴妈。
当然,结果到底是谁被欺负,就可想而知了。先别说躲在暗中的那些白凌门的人,就光看似柔弱的一老一小,也不是受人欺负的主吧!他只当是给这一老一小找乐子了。
“奶奶,您也来了啊!”忘忧发现奶奶背着药篓从另一边山上下来了。今天可真巧,平常多数是他一个人给干妈他们送水果和糕点来。因为他无意中发现,那些送来给干妈他们吃的食物里被人掺了恶心的东西。
东方秋栗看出他的想法,摸着忘忧的头笑道。
“今天是你干妈他们出关的日子!我们来接他们。”
“真的吗?”亮晶晶的瞳目睁得又圆又大。小手指着那黑漆漆的山洞“干妈和哥哥他们会从那里出来吗?”声音因激动而微颤。
“当然,叔叔有骗过你吗?”
是的叔叔不会骗他。哥哥终于要出关了!他终于不用应付那些根本不是他对手的挑战者了!事实上他宁愿像以前一样,每次练功都被哥哥打得鼻青脸肿。
几双目眼晴紧紧的盯着山恫。虽然他们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景色!可是他们并没有打算移开。
一阵阴风吹过,油灯扑灭!原本就幽暗的山洞里顿时漆黑一片。好在里面无人,否则不被吓死,也会被吓晕。又是一阵大风,白光一闪。转瞬之间,山洞竟然晃若白昼般亮堂起来。原本无人的地方,巳然多出了两个抱着孩子的人影。“这是哪里?”环顾一遍周围陌生的环境,白慕寒蹙眉问道。不能怪他,因为他完全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进行的此次时空之旅。
“这里是东方族的圣她,也就是两个时空的接口处。”飞雪打量了一圈后,轻快的回道。
“你是说,我们回来了!”平缓的声音却难掩激动。一双深邃的眸子中溢满了兴喜之色。心里某块漂浮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地方落脚。
“是的,我们回来了!”她的声音同样激动。无论那个世界有多么绚丽多姿,有多么方便先进。无论这里有多么落后。但是,这里才是他们一家人的归属。
“他们没事吧?”低头看了一眼因为空间转变而沉睡的两个孩子。白慕寒担忧的问道。
“上次去的时候宝宝睡了三个小时才醒。这一次虽然不知他们要睡多久?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只是在睡觉。”
相视一笑,夫妻俩一个抱着女儿,一个抱着儿子。并肩朝洞口走去。
“听,好像有脚步声?”
“是他们回来了!”
……接下来一场轰轰烈烈,感人肺腹的重逢戏码在山洞口清彩上演。
三个月的时间,漫长的等待!今天他们终于等到了。随着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外面的三人,开始不由自生的紧张起来。因为他们都听出了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为什么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他们不敢猜测,只是睁大双眼,紧紧的盯住洞口。
……
几分钟的时间,像是比前面那三个月都要久。
终于,那幽暗的洞口处有一个高大的白影步了出来。
老天!他们没有看错吧?原本躺着离开的男人。如今抱着儿子,堂堂正正的走出来了。他的身边是那个熟悉的俏影,原本裹在肚子里面的婴儿,如今被妈妈抱在胸前了。
“师傅!东方!忘忧!”飞雪一个一个的与惊望着他们的人打招呼。“你们这是特意来接我们的吗?”事实上她也很惊讶好吧!他们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家人回来的时间的?
可惜他们似乎并没有从某种震撼中醒过神来,也没有人回答她的疑问。转头与老公相视一觑,准备再度开口时吴妈终于醒过神来了。
“寒儿!真的是寒儿!”吴妈冲过去接着白慕寒左看右看,上下打量。充满惊喜的双眸盯在他的长腿上,“你真的站起来了,不,你能走路了。不,你的腿竟然好了!”吴妈显然激动得有点语无论次了。
“师姑!是我!我的腿好了。”白慕寒一贯言简意骇。不过声音却有了难得的温度。与师姑打完招呼,他又冲她身边的东方秋栗点了点头。诚挚的道谢:
“谢谢你,东方!”这是他第一次对飞雪以外的人说出谢字。
“不客气!欢迎你们回来!”东方笑得非常安慰。目光停在飞雪溢满幸福的脸上。三个月来,每每想到她离开前的那种痛苦绝忘的表情,他就会心如刀绞。如今她笑了,而他也能笑。
“恭喜你!雪儿!”他指着她怀中沉睡的婴儿道贺“王子还是公主?”
“谢谢!是小公主!”飞雪笑着回道。
听到“小公主”三个字,吴妈的视线终于从白慕寒的双脚移到了飞雪的怀里。“丫头,快给我看看我的小孙女儿!”吴妈迫不及待的伸手抢人。
“师傅,小公主睡着呢!”话是这么说,孩手已经到了师博的手里。
“咦,这孩子比宝宝小时候还要漂亮哦!”小心抱着小公主,吴妈由衷的赞叹!
那当然,也不看看谁生的!飞雪心道。
一直呆望着宝宝的小忘忧。听到有人在诽谤他的哥哥,立刻便回神。也不管对方是谁,先反驳了再说。
“哥哥是男子汉,才不要漂亮呢!我和哥哥都是帅!”
几个大人相视一眼,随即暴发出爽朗的笑声。
“哈哈,对,你俩是男人不要漂亮。”吴妈笑着接着孙子的批评。“只要咱们小公主漂亮就好。”
“忘忧!有没有想我?”飞雪一把抱着好久不见的小儿子,在他肥嘟嘟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想,忘忧想干妈,想哥哥,想干爹也想小妹妹!”忘忧答应得非常干脆,只不过是……他撅起小嘴,眼晴偷愉瞄向干爹的胸怀,小声问道:“干妈,哥哥怎么了?他为什么不理我?”
“哥哥和妹妹都在睡着了。”伸手捏了捏忘忧翘得高高的小嘴,为他解惑“等他们睡醒了,就会跟你一起玩了。”
……
半个钟后,他们一起回到东方秋栗的大房子里。
“我让人为你们备了热水,你们先去梳洗一下。将身上这些……呃,有记念义意的衣服给换下来。”东方秋栗亲自送他们去客房。
“我去给你们准备吃的。”吴师傅亲自去准备饭菜。因为她从来不吃东方族人送来的食物。
小忘忧一直守在宝宝床边。等着他醒来告诉他这几个月的战迹。
………………………………………………
脱下现代的机织毛纺衣物,换上古代的手工绫罗绸缎。现代的摩登女朗,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古代大美人。美人身后白袍飘飘的俊逸酷男,正在专注的为她梳头。
“雪儿,你真美!”望着镜中的妻子,白慕寒脱口赞道。
“人美?还是衣美?”同样的,她脱口反问。百分之百肯定!能让一个从来不知浪漫为何物的家伙说出这么肉麻之语的。决不会是她本人。他不喜欢她穿现代服饰,现在见她穿上这古代衣服他便情不自禁了吧!
“衣美,人更美!”轻抚着她的发丝,不假思索的回道。
回过头,抬眸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是吗?你的意思是说没有这身衣服,我就不美了吗?”
“不,我是说你比较适合穿这样的衣物。”他含笑答道。
转过身!冲着镜子番了个白眼。飞雪颇不以为然的道:“你根本就是在称赞这身衣服吧!”顿了一下,她再一次回头注视着他。“或者,只要是穿着这衣服的人,无论是谁你都会觉得美?”
“你这么看我?”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事实上他没有说假。抛开他的私心,公正的评判。现代衣服的剪裁又窄又紧,最多只能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出来。根本无法体现她独特的内在美。可是古代宽松的长裙,水袖就不同了。它除了能展现出她妙曼婀娜的身姿外,更能为她增添一股洒逸清灵的仙气。而这种灵气是她身上特有的,是任何人也模仿不来的。
“不然我要怎么看你?别忘了上次因为一件礼服,你给我耗了三个小时。”飞雪拿出有力证据。对方无力反驳了。
好吧!说真话反正没人信了。他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给你把头发盘上吧?”也不等她回答,大手捞起梳直的秀发!手上麻利的旋了几下,取出一支碧玉簪轻轻给她将头发固定在头顶。他非带满意自己偷学来的手艺。因为这样雪儿看起来才是一个真正的已婚少妇。
“好了,这样喂奶的时候,头发就不会被小公主扯了。”嘴里说是为了她好,实际上他是存有私心的。她的容貌本来就长得偏稚,再不盘头。任谁看了她都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说她是两个孩子的娘,根本就没人相信。可是偏偏她不会盘发,更不喜欢每天让丫头,老妈子帮她盘发。他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而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为她盘发了。
飞雪惊讶的望着镜中高耸的云鬓。不由自主的,她用力甩了几下!头发竟然没有滑落下来。蓦地,她的嘴巴长得老大,一双凤眸中全是不敢置信。
他似乎发现了她的愕然。
“怎么了?不喜欢吗?”他觉得自己的手艺不错啊!
天!这根喜不喜欢没关系吧?这简真就是奇迹好吧!只用一根簪子,没有定型胶,没有小黑夹,也没有胶圈。要将她那头又多又滑的头发给固定在头顶。她无法做到,所以她一直都梳马尾。她知道美发屋的师傅也做不到,因为每次她盘了头回去都得取下几十颗隐在发丝里面的小黑夹子。可是他却做到了。这也难怪她张开的大嘴久久不能颌上。
良久,她终于缓缓合上了下颌。咽下一口惊艳的口水。惊喜的问:
“你什么时候学会盘发?跟哪个高手学的?”她可不会认为他是天生就会的。以前他为她梳头,最多也是梳直而已。她想,肯定是有什么高手在背后指点他。
不明白她为什么露出那么夸张的表情。不过,只要她不反对由他帮她盘发就好。白慕寒如实回道:
“前几天管家在客厅的电视上看一个美发节目。我无意中瞟了几眼,就记住了。”他当然不会说,他后来又到电脑上搜出来反复学习研究的事。
“是吗?”飞雪用狐疑的眼神望着他。
“你觉得我盘得如何?”他希望能得到她的认可。
“或者你真有美发师的天份!”她以另一种方式赞美他。
他顿时眉开眼笑。并随棍而上。
“那我有幸能成为你的专用美发师吗?”
“当然,求之不得。”声音甜美,笑靥如花。
每天早上有相公帮忙梳头,可是每个古代女人毕生的梦想。虽然她不算完整的古代女人,也从未做过此类美梦!不过她也是女人啊!是女人就不会拒绝来自心爱男人的呵护。是女人就会渴盼浪漫不是吗?
夫妻间不该有谎言,却必须有隐私,这话又一次得到了证实。就像现在,俩个人虽然各存私心。但是,因为他们都看见了事物好的一面。结果就是皆大欢喜。反之,如果两人只看见事物的另一面。恐怕情况就该另当别论了。
瞄了一眼境中的美少妇,轻轻拍了拍双颊。飞雪站起来挽着老公的手臂,亲热的道:“好了!我们出去吧!师傅的饭菜该做好了。”
轻拥着老婆的肩膀,目光转向仍然在熟睡中的女儿。轻轻询问:
“要抱着小公主一起吗?”
知道他不放心将女儿一个人留在这陌生的地方。事实上她也不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小公主从出世起,身边就不曾离开过人。而且,小家伙特别怕黑。
“把小公主送到隔壁房间去吧!我想忘忧应该会很乐意照顾小妹妹的。”
“对!宝宝应该会比她早醒。”
言下之意,就算忘忧搞不定小公主,至少还有宝宝。不是他有意要小看忘忧,实在是因为忘忧与宝宝在一起时。宝宝是太阳的话。忘忧就只能算是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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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
忘忧非常尽责的坐在床边,守护着他的兄长和小妹妹。他很想将他们摇醒,好同他玩。事实上他早就已经试过了。无论他怎么摇哥哥,他都睡得像只小猪。
至于小妹妹,别说摇,他连碰都不敢碰。因为小妹妹太小了,小得就像是一个瓷娃娃,不,他感觉小妹妹似乎比瓷更容易碎掉!真的,她好小,好弱,好娇,好……总之他的小妹妹是需要他和哥哥一起保护就是了。
“小妹!你怎么那么小呢?你的脸蛋好小,还没哥哥的手掌大呢!脸皮也好薄,还是透明的!”小手在小公主的小脸蛋上轻轻比了比,却不敢碰到。他怕一碰小公主的脸就会破。
“小妹,你的小嘴怎么那么红呢?好像小樱桃……”一说起樱桃,想到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小忘忧就忍不住流口水。不知道眼前的这颗小樱桃味道如何呢?“啵!啵……”没有真的樱桃甜,不过软软的有点奶香味也狠好吃。于是他贪心的多咬了几口。
可恶!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又在偷咬她!睡梦中的小公主猝然惊醒!入目的不是那几个整天吃她豆腐的家人,竟然是个圆嘟嘟的陌生小屁孩!一抹邪恶的光芒从那双如珠如玉,晶莹剔透的乌眸中一闪而逝。似乎在警告着敢咬她嘴唇的小屁孩要倒霉了!
小忘忧正兀自添着舌头,认真回味小樱桃的美味。完全没注意到小公主已经被他给吻醒了。更不知道他的一时贪嘴,会给他将来的生活带来多大的灾难。(不过,说灾滩似乎有点过。因为他乐在其中。)
“忘忧?”同一时间,宝宝也醒了。睁开朦胧的睡眼,入眸的竟然是令他朝思幕想的老弟!不敢置信的脱口惊呼!
“哥!你醒啦!”忘忧高兴得从床上跳起来了。
“弟弟真的是你啊!”确认眼前的忘忧并非幻觉,目光扫了一眼古色古香的房间。宝宝可以肯定他们回来了?脑子里突然闪过外公和外婆与爹爹抢小公主的画面……
“小公主呢?”宝宝焦急的问。可别将小公主一个人留在异世啊!虽然外公外婆会很爱很爱她,可是就像他,就算奶奶再疼爱他。他也不愿意离开爹爹妈咪的。
“小公主在……”忘忧指着宝宝身边的位置!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卡住了。顿了一下,他的话变成“……小公主的眼晴好漂亮啊!”
宝宝顺着他惊讶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见小公主的一片眼白往上翻,挡住了她那美玉般的黑眸。“哧”他忍不住笑出声。因为小公主没被独自丢下,也因为小公主那可爱的表情。他“咯咯……”大笑起来。
“呵呵……”忘忧也跟着哥哥傻笑。从哥哥离开后,他就没有这么开怀大笑过了。
两个哥哥笑得前俯后仰的!小公主却像是受到莫大的荼毒似的皱眉眯眼,耸鼻撅嘴巴掌大的小脸上精致的五官都要挤到一起了。
两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敢笑话她!欺负她不能说话,不能行动是不是?原来那个小圆球就是她的二哥。好!这个仇她记下了,他的罪名除了咬她!又加上一条嘲笑!
小眼瞄了瞄那个“咯咯……”笑得像只小母鸡的大哥,他的罪状已经有一匹布那么长了,她也懒得再遂条去记了。反正她到时一定会连本带利的给讨回来就是了。
她记得人间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显然她不是君子。那么她报仇肯定不需要十年,三年。只要三年就够了。
当然,她现在得先问他们讨点利息。一抹几不可察的狡黠从明亮的灵眸中忽闪而逝。原本上弯的嘴角刷的垮了下去。
“哇!……”惊天动地的婴儿啼声突然窜起。不同于一般的婴儿纯粹表达意念的啼声。小公主的哭声只能用凄厉恐怖,石破天惊来形容。不过。哭声虽然惊人,可是那双似明亮的水眸,却是一滴水也没渗出来。
嘎!爽朗的笑声噶然而止!两张突然收势的笑脸,瞬间转换成惊惧之色!那样子有趣极了!虽然她也很想大笑!不过才两个多月的她根本就笑不出声。她现在唯一的优势这副鬼见愁的嗓子只能发出哭声。
兄弟俩相视一觑!急忙去哄哭得凄惨无比的小宝贝儿!宝宝翻身坐起来,将小公主抱起来轻呵着哄道:“乖乖,别哭!告诉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小妹妹又不会说话,怎么回答啊?”忘忧不赞同的道“她肯定是哪里痛!所以才哭得这么惨!”事实上听到那像是被人用刀剥皮般的凄惨哭声!忘忧感觉似乎有刀子也切到他的肉里来了一样,浑身都在痛。“我去叫奶奶和干妈!”他跳下床冲了出去。
从那次无意中发现小公主的异样眼神后,宝宝就特别汪意她的眼晴。越看他就越发现小公主的眼晴会说话。就像现在,当他的眼晴一对上她的灵眸,就知道她根本不是哪里痛。她是在生气。气他们不该笑她。
“小乖乖,别哭啦。哥哥不是嘲笑你。哥哥笑是因为非高兴我的小妹没有被一个人留在异世。”
骗鬼啊!成天蹂躏她小脸的家伙会高兴她没被丢在异世?他巴不得把她一个人丢在另一个世界才对吧!那样他就可以自己霸着老爹和老娘的温柔了!哭声不停,灵瞳中却充满了鄙夷。
“呜呜……小乖乖,哥哥那么疼你,你竟然这么想哥哥。哥哥心好痛哦!”宝宝做出心碎的样子,假哭道。
不唯叫她小乖乖?她又不是小猫,小狗。还有,她鄙视大男人装哭。她用眼睛瞪他。
“好吧!小公主,你不哭了,哥哥就不叫你小乖乖了。”说着又在她的小脸蛋上啵了一个。“哥哥是真的很疼你的哦!”顺便捏捏她的小脸颊。
原本只有雷声,没有雨点。现在好了,被他这一捏,晶莹的雨点哗哗的落下来。可恶!又蹂躏她的脸。每次被这些打着爱的名义,肆意蹂躏她可怜的脸颊时。她就恨不能变出一双铁手用同样的方式疼回他们。
可惜老家伙留给她的法力只够应付正经事。说什么要当人,就得当个真正的凡身肉体!害她只能变成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婴儿。早知道她也学学老妈,直接找个已经长大的肉身下凡……呃!她只是想想,要随便找一个肉身,她就不能做老妈的女儿了不是吗?
所以,说来说去,最可恶的是这些欺负她小的人。特别是眼前这位唯一能从她眼晴里窥探到她私密的哥哥……她现在有点后悔!不该一时心软就没将他一个人留下。事实上就算他不提醒,老爹也不会真的将她给捂死吧!她极力否认当时已经以为死定了。
嘿嘿……或者可以考虑,等她的法力恢复一些后,再悄悄送他回去……想到让他被那对难缠的老家伙荼毒的情景,她就忍不住想笑!
“小妹!你怎么了?你别吓哥哥!”眼看小公主哭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宝宝有一瞬间的慌神。可是紧接着小公主眼中快速闪过的各种神采,有痛,有恨,有懊悔,有狡黠,还有调皮,阴谋……宝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小妹!你是不是饿了?我抱你去找妈咪!”直觉现在只有妈咪才能止住她的哭声。
说妈咪,妈咪到。远远的已经传来了妈咪担忧的声音。
“我的小公主怎么了?”人随声至,翩然出尘的如仙美妇,似一片轻羽般优雅的飘立于床前。云袖轻翻,小宝贝已然落入她温暖的怀抱。
咔!高昂的哭声像是被人从中间掐断一样,噶然而止!
小嘴瞬间张到最大,小眼同时瞪得睁圆。逊而,灵眸中散放出奇异的光彩!接着小嘴缓缓合上,并向上弯出一抹难得一见的纯真微笑。那笑容比春风更温柔,比花儿更灿烂,比火焰更热情!
她按于可以肯定自己这回真的没才找错人了!
虽然老头一再跟她保证这一次不会出错。事实上她一直都不太敢确定的。从三个月前她将灵魂融入老妈的骨血,成为她的女儿以来。无论是在她体内,还是出世以后。她都无法从这个老妈身上感受到丁点儿的仙气。可是!就在刚才,当老妈从窗口飞进来那一瞬,她终于可以将现在的老妈与她记忆中的老妈重叠起来了!她终于找到妈妈了!这个喜讯让她可以暂时原谅两个小鬼无恶行!
“哇!妈咪简直比止痛贴都管用。”宝宝故意酸溜溜的调侃。“看看,咱们小公主一看见妈咪就不哭了。”
“臭小子,你小时候也跟她一样,你不记得了吗?”瞪了一眼吃味的儿子,飞雪笑骂道。
“才不是呢!”宝宝挤了挤鼻子,为自己辩驳“爹爹都说我小时候根本就不哭!爱哭的是忘忧好吧!”
“我说什么了?”白衣翩翩的俊老爹含笑走进来,与他同时进来的有忘忧,奶奶和东方叔叔。
“奶奶!”不理老爹的明知故问,宝宝已经惊喜的飞扑进奶奶温暖的怀里。“奶奶,宝宝好想你哦!”
“奶奶知道,奶奶也想我的乖孙儿唉!”抱着宝宝的吴妈笑得合不拢嘴。伸手爱怜的摸着宝宝的头笑道“我的宝宝长高了!”
“哈哈!因为外婆每天都做好多,好吃的东西给宝宝吃。”宝宝得意的笑道。没有注意到奶奶望向妈咪的担忧眼神,他已经转战到东方宽阔的胸怀了。“东方叔叔!”
“哈哈,看来你外婆家的菜特别好吃哦!宝宝的重量都快赶上忘忧了。”东方抱着宝宝原地转了一圈,笑着揶揄道。宝宝突然覆列东方耳边,小声耳语“东方叔叔,天天让我带句话给你。他和他的妈妈很想你!”
东方闻言一怔!脑子里面似乎有什么飘过,可是他什么也抓不住。
“天天是谁?我认识他们吗?”东方疑惑的问道。
“天天长得与东方叔叔和温叔叔一模一样。他原本以为温叔叔是他的爸爸,可是温叔叔说他不是天天的爸爸。所以,大家都猜东方叔叔您才是天天的爸爸。”宝宝像绕口令似的将他所知道的事情据实以告。
“爸爸?”
“就是爹爹。”宝宝冲满期待的望着他问“叔叔,天天是您的儿子吗?”
“嗡!”的一声,东方秋栗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他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在隐隐做痛!而且越来越痛!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听到“儿子”两个字他的心就像缺了一块似的?难道他真的去过那个世界,而不是做梦?但是他的梦中没有一个叫天天的人,更没有儿子啊!
“叔叔?”宝宝轻轻摇了摇他愣怔的叔叔。“叔叔您怎么了?”
虽然他们俩的样子是在耳语。可惜,在这个崇尚内功的时空,他们的嘤嘤细语。就好像扩音器的大喇叭一样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除了小忘忧听不太明白他们的对话外,别的人已经比当事人都要请楚了。
飞雪与老公相视一眼。同时无奈的耸了耸肩,判官让他们别多事。可是他忘了小孩可不管正事闲事。他们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
“东方你不是真的去过那边吧?”吴妈则直接问了出来。他不是说他是做梦去过吗?“不过既然雪儿他们是真的去过了,那也不能排除你也有去过的可能。”0
一语惊醒梦中人!东方恍然大悟!他放下宝宝,回头问飞雪。
“天天的妈妈叫什么名字?”
呃!这个她答应了不能说的唉!
飞雪为难的看着老公。寒立刻为她解围。
“这个你还是问宝宝吧,天天是他的朋友。”
东方将急切的目光转向宝宝。
“阿姨叫刘秀丽!”不等他开口,宝宝爽利的回道。
轰!雷鸣闪电!
五雷轰顶也不足以形容东方此刻的感触!他整个人呆滞了三秒钟,双腿一软,打了个趔趄!前倾了几步,被白慕寒快手扶住才免于当场倒地。
老天!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梦中的人物,梦中的情景,怎么会有了几子?他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少年时的一场春梦!
事实上若不是他被逼当了族长,又被迫进了那圣地。他根本就已经想不起有那个梦的存在了。因为在许多年前他离开东方族时,就已将那个梦锁到心中最不起眼的角落去了。
年初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当上了族长。所谓的闭关修练。于他只不过是一个人在山洞中蒙头睡大觉而已。然后突然想起他自己少年时,曾经偷偷进过圣地,并在此做了一个似真似幻的旖旎春梦。事隔多年,梦中的事物已经模糊。可是他依稀记起了那个梦中的某些东西与飞雪特制的那些产品非常相似。因为飞雪跟他说,她所学的东西郝是来自梦中。所以,他一出关就去找飞雪。想要问请楚她与他的梦是否是同一个?
可是飞雪急着去押送军粮,根本就没有给他时间说出来。结果她一去数月。
族中不可长期无主,无奈他只好留信给她。
几个月后他突然收到飞雪的信,询问梦中详情。这样才有了她借洞闭关之事。只不过是,直到他亲眼目睹他们一家人消失在他面前。三个月后又再凭空出现在那地方。他也只是为他们一家人的幸运感到高兴,为他能帮助他们而自豪。他怎么就从未想过他的梦也是真实存在过的呢?
“刘秀丽!秀丽”如今再念起这个名字。他竟然觉得那么顺口。就好像他已经念了几十年似的。而那原本模糊的梦中人也变得越来越大清晰。她是一个活泼大胆的女孩,他的热情令他心跳加快……随着记忆的匣子被撬开……他与她的往事如幻灯片似的一幕接着一幕,不停的跳出来。
他终于可以确定,那不是梦!那是一个真实的爱情故事!他曾经想要用生命去爱护一个少女。结果却在伤她之后永远离开了她。最可恨的是她记住了他,并且为他育下孩子。而他却将她忘了。甚至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梦!
思及此,悔恨,悲凉,自责,愤怒各种激烈的感情,一股脑的涌向东方那岌岌可危的大脑。“哧!”终于冲过了零界点。“噗!”喷出一口猩红后,重心整个倒向了站在他身边的白慕寒。他瞳孔扩散,失去了知觉!白慕寒在被他压倒之前。将他捞起来丢到床上。
“东方叔叔!”宝宝和忘忧一起惊呼!
“东方!”飞雪手里抱着小公主,帮不上忙。也只能用呼唤来表达她的同情了。
吴妈手中救人的金针已经出手。只见她麻利的在东方身上的几处大|茓下针。
“放心,你们东方叔叔不会有事。注意到宝宝双唇紧抿,小脸在发白,知道他在自责。吴妈给飞雪使了个眼色,一边救人,一边宽慰孩子们。
“雪儿,你们带孩子们去吃饭吧!寒儿留下来帮我。”
“对,有奶奶在,叔叔不会有事的。”飞雪也符和道。“宝宝和忘忧跟我去吃饭,爹爹留下帮奶奶的忙。”说着飞雪赶着两个孩子离开客房。
“妈妈,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才害叔叔怒火功心,走火入魔的?”一出了门,宝宝就拉着飞雪的衣补襟,自责的小声问道。从小到大,就算是三岁那年被人贩子绑了,他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听着宝宝带着哭腔的声音,知道他是真的被吓住了。飞雪单手抱着小公主,腾出一只手将宝宝搂进怀里安慰道:
“别瞎说,叔叔只是急火功心。没到走火入魔那么严重!”
突然瞥见在离他们几米外的墙后,被太阳光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影子。飞雪戒心立起。想起他们从山洞一路回来这宅子,在路上碰到的那些东方族人,个个都对他们表露出强烈的恨意。那眼神就好像他们挖了他们的祖坟,断了他们的风水似的。恨不能上前咬他们一口。
她当时多少猜到与那个圣地有关。她也知道只要对东方秋栗在,他就是是敢怒不敢言。可是如果让他们知道,东方秋栗莫名的弄出一身内伤来。那后果她可真是不敢想……不由自生的,她打了个冷颤。然后用传音功,郑重的交待两个几子:
“宝宝,忘忧。你们记住千万不能将刚才在房间里面说的话泄漏出去,也不可以提起你东方叔叔叔受伤的事。要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淑叔正在跟你爹爹聊天知道吗?还有,要记住我们这三个月一直都在那个圣地里给你爹爹冶腿伤。知道了吗?”
“知道了!两个小家伙同时点头。他们知道妈咪用传音功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他们不会问原因,只要照妈咪的吩咐做就好了。
“好了,你们俩别再闹了。东方叔叔和你们爹爹许久不见,有很多事要谈。等过几天再让他们带你们去玩。现在我们去吃饭。”飞雪望着那堵墙大声说道。
两个孩子也看见了地上的那个影子。立刻明白了妈咪刚才那番警告的意思。特别是忘忧,在东方叔叔家这三个月。对于东方族人恶意他是感触良多。
“好!”两个清脆的声音,非常配合的齐齐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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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四
经过吴师傅的治疗,东方秋栗内伤当晚见好。不过他的情绪仍然相当激动。
看得出东方与那个女人之间的感情是相当之深厚的。不然也不会像火山暴发似的差点一发不可收拾。在他的一再追问下,飞雪也顾不得答应判官的话。将刘秀丽和天天呣子的情况同他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一些复杂的情节。大至就是刘秀丽独自一人带着天天一直没有媒人。
听完之后,原本就情绪激动的他。更加难以自控了。惹不是飞雪和寒一起将他拉住,他当场就要冲进那圣地独闯异世去找人。
“……你冷静点,就算你要去也要从长计义吧!”
无论飞雪怎么劝说,他仍然坚持要立刻前去将那对被他遗忘多年的呣子给接回来。
“雪儿!白兄!你们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虽然是问句,悟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是朋去就求你们帮帮我!别告诉你说你们没办法。我知道雪儿的本事……算我求你们了!”哀怜祈求的眼神更是让人无从拒绝。好像她要是拒绝的话,简直就是罪不可恕!
可是,时空穿梭真的有出差那么简单就好了。
那个所谓的“圣地”最多只是通向另一个时空的门户。要打开那扇门,需要的人类无法达成的能量钥匙。他们一家人能有机会做了次时空之旅,靠的是判官的帮助。而且就连判官自己也是没有能力令活人穿梭时空的,他之所以会求他的朋友相助他们。并不是他的心肠有多好。或者喜欢助人为乐。
一个原因是飞雪帮他解决了南临谢氏的一个大麻烦,他欠她的人情。另一个原因是她回去后可以帮到他。帮他化解那场因她的遇害而造杨的无妄之灾。如果她父亲报仇的执念不改的话,将会对几百个人进入枉死城。那个责任是他无法承担的。
当然,这些只是判官的说辞。真正的原因只有判官和他的那位所谓的朋友知道了。
但是,由此可见。所有的穿越都并非偶然!
那出东方秋栗第一次的穿越自然也有他的必然原因所在了。再联系到判官提及东方秋栗时支支吾吾,不愿言明的表情来看。东方与刘秀丽呣子能不能团聚,得靠他的机缘而定。
所谓机缘天注定,她只是一介凡人,她能帮到他什么呢?(当然,如果她知道小公主就是圳官所说的那位朋去的话。她也就不会这么沮丧了。)
沉默了半晌,飞雪不着痕迹的将问题给他推了回去。
“如果你能想起你当初是怎么去的那边,又是什么原因令你将那段感情记忆完全封锁起来的?或着我们可以帮你分晰看看,能不能找到能量钥匙,也就是你的机缘。”
他要是记得当初是怎么去的,用得着求她帮忙吗。他要是知道那段记忆为何会被尘封?又为何会突然暴发?那他根本就不会遗忘多年了。呐呐的望着她,他不发一言。
飞雪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连忙求饶“拜托,你别用那种眼神望着我。你觉得我要是有办法会不帮你吗?而且上次我们离开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
就因为他当时在场,所以他才深信只要她想,她就能带他去。因为他亲眼目睹了那团白光本来只包住了她和寒两人。是她以命相要,才带走宝宝的。
天啊!他怎出像个牛皮灯笼,怎么点都点不燃啊!飞雪无语问苍天!
“我这么跟你说吧!当时我也想将你们一起带走的。可事实上,你们并没有走到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当初没能将我带走,现在也不能?”
呜!终于开翘了!飞雪暗自松口气,连连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五分钟之后,他再一次开口。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圣地等待属于我的机练吧!”没有再为难飞雪。只不过是,他的语气更加坚定了。
“你……”飞雪张口却感觉无话可说“你想闭关多久?”她希望他自己能预定一个时间。
东方秋栗嘴角微动,扯出一个讥诮的表情。嘲讽道:
“如你所说机缘天注定,闭关多久哪由得到你我决定?”
这意思就是,他决定跟天耗上了吧!
事到如今她又能说什么呢?劝他放弃?可是她自己就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她凭什么去劝他放弃呢?更何况,她打心底里希望所有朋友都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们会支持你的!”她能说的只能是这句了。
“谢谢!东方免强挤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脸。“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送你们出山吧!离京几个月,你们家里应该有许多事等着你们处理。我也就不留你们了。”
主人都赶客了,她这个客也不能耐着不走给人添麻烦啊!
“东方,如果宝宝没有提到他们……”
“雪儿!”东方挥手打断飞雪的假设。认真的道:“没有如果。我很感谢宝宝的话让我找回遗落的记忆。更要感谢你们告诉我他们呣子的情况。现在,就看我与他们是否有缘了。”
语气中虽然仍有无奈,不过,显然他已经想通了,并且接受了老天的安排。不,应该说他是打算接受老天的考验。
“谢就不必了!”始终没有开口的白慕寒,拍着东方的肩膀,真诚的祝福“祝你们一家人早日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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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飞雪一家在东方秋栗的护送下离开回京。马车里充满了沉重的离别愁绪。相反的马车外却是像是在过节一样,到处洋溢着欢呼声!
沿途的东方族人简直是以敲锣打鼓,焚香拜神的激动情绪为他们一家送行。
“你们的族人们可真是热情!”分手的时候,望着那些追随而来的族人们,飞雪忍不住揶揄道。
“终于将他们心目中的温神送走了,他们不热情才怪呢!”吴妈喃喃接到。
宝宝和忘忧相视一眼,掩嘴轻笑。白慕寒抱着女儿看戏。
“咳!”东方秋栗掩嘴干咳一声,尴尬的道歉“不好意,他们都是未经教化之人,你们别介意!”
飞雪本来只是想要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见东方当真的,飞雪反而不好意思了。
“别这么说,事实上是我们刻意的践踏了他们的信仰。他们没有找我们拼命,已经是他们大度了。”
“放心吧!我回去闭关之后,他们就不会再意这件事了。”东方很有自信的道。“保重,一路顺风!”他跳下马车,冲车里的人抱拳道别。
“你也保重。如果真的去了那边,记得帮我去看看我的父母!”飞雪也学他抱拳。
虽然他依然不敢昨日的计划!决定要闭关到底。可是昨天出现在他脸上的突兀与沮丧都不见了。现在,满满的全是自信!一个晚上的时间,看来东方已经想通了许多事。这样!他们走得也可以稍微放心一些。
“叔叔再见!”宝宝和忘忧一起挥手。
“东方兄再见!”白慕寒抱着小公主,只能朝他点头。
“东方先生,祝你好运!”吴师傅含笑祝福。
“驾……”车夫轻呼一声,正待扬鞭启程。
“等……等等……外族人!”
只见一群孩子气喘吁吁的从山上冲下来。
他们想干嘛?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是来找我的。”忘忧为大家解惑。
“他们就是你说的陪练?”宝宝小声问道。望着这群足有二十人的队伍,宝宝眼晴里开始闪兴意昂然的色彩。终于能看见弟弟这几个月来的生活乐趣了。
“嗯!”忘忧点头。
“外……外族人,你昨天答应了今天再,再同我们比武的!”跑到最前面的小男孩挡在马车面前,喘粗气,挑衅道“你怕了,所以要逃跑吗?”
“我没有要逃,我们只是要回家。”忘忧涨红小脸,据理力争。
“哼!回家不就是逃吗?”跟上来的孩手王东方春堂不屑的道。偷偷瞥了一眼族长堂兄的脸色,发观他似乎根本就没有阻止之意。他更加大胆了。
“外族人,有种你就下来。我们今天就用你说的车……马车战跟你打,你要是打赢了就可以离开。输了就留下来给我们当奴隶!”
车上的几双眼睛一起看向忘忧。对于挑战一事,大家似乎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马车战”是什么?
“我说的是车轮战!”老实的忘忧嘟着小嘴为自己更正。
毫不意外的听到几个隐忍的嗤笑声从车内传出。
“管它是马车战,还是车轮战,你们就说敢不敢应战吧?”从大人那边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帮着孩子王问道。
少年是东方春堂的亲兄长。事实上一直以来,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孩子王。一开始他只不过是想找外族人出口气。他自己打不过王府跟来的大人。摄于东方秋栗的威严,他又不敢自己出手去跟比他小了一半的忘忧打。于是他只好耸动他九岁的弟弟去教训那个只有六七岁的外族孩子。只不过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着傻呼呼的小胖子那么难对付。
从他弟弟一个,加到现在的二十个人。他的目的已经从单纯的出气,变成了要为他们族人真一口气了。开玩笑!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十八个东方族孩子打不过一个天依小胖子。他们哪里还有脸啊!
“要是你们输了呢?”问话的是宝宝。他的语气非常肯定输的是他们。
“你就是进了圣地的那个小鬼?”少年眯眼打量宝宝。他的个子比忘忧小些,声音更显稚气看在对方眼里,显然更好应付。最主要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个小鬼才是正主。少年眼底一缕阴险忽闪而过,挑衅的语气更浓。
“如果那个小鬼一个人不敢应战,加上你也行。”
“加上我也行?”宝宝皱鼻重复道。敢说他是小鬼,就已经犯了宝宝的大忌了。又当他的面看不起他们俩兄弟,精巧的小脸已经沉下来了。询问的目光看向妈咪“我可以应战吗?”
得到的回应是:“这种事情你应该自己量力而行!”
他又转头看向东方叔叔。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
再看那些东方族的大人们,没有一个人出声阻止。显然他们是打定主意看好戏了。
好吧!他会量力而行的!不由自主的,宝宝嘴角勾起一弯甜美的浅笑,眨巴着一双清澈的瞳眸,看上去天真又无害。宝宝拉着忘忧跳下马车,迎向他们脆声声的道:
“希望你们不后悔!我们两兄弟就应下你们的挑战!”
只有忘忧知道每当哥哥那嘴角漾起那样的微笑时后果有多可怕。他开始在心里为那群陪伴了他三个月,被他打了三个月的小伙伴祈祷。
那个提意的少年得意的冲东方秋栗瞥去一眼。然后挥手指挥那群孩子围成一个圈,将两个敌人围在了中间。二十比二,以十对一,如那小胖子所说,就算累也能将他们累倒。相信除了那些曾经缕战缕败的孩子们外,别的东方族人也有与他相同的想法。
事实上当他真正看了比试之后,立刻便打销了这种想法。不,确切的说,他们更本就无法相信自己眼晴所看到的实际情况。
这算哪门子车轮战?这根本就是一锤子买卖!
因为从头到尾,他们就只看到那两个看似柔弱的小孩打出了一招。等他们一招打完!战斗场中只剩下他们两兄弟了。而刚刚气势汹汹地围着他们的二十个对手,则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倒地痛吟了。
“还要继续吗?忘忧指着地上的小朋友问道。他的表情依借憨厚。可是看在输者的眼里,却是那样的讽刺。
不继续又怎么样?根本就没人能起得来。
一向有着不服输之个性的东方族人们,根本无法承受这等奇耻大辱。竟管这是他们自找的。不过现下他们显然已经无法理智的思考了。特别是那些亲眼目睹自家孩子被揍的大人们,在怔仲过后开始蠢蠢欲动了。
眼看一场血战即将暴发,飞雪再也无法看戏了。她飞身落到两个孩子身边,故意黑着脸教训两个孩子道:
“你们这两孩子出手也太不知道轻重了,东方先生教你们的强身武艺就是用来逞强斗狠的吗?你们明知道这些小朋友跟本就没有武术底子,怎么可以用上东方先生教的绝招呢?还不快向你们先生和小朋去们道歉!”
乍闻此言,东方族人们又是一阵错愕。不过转瞬间他们就舒了口气。原来他们是族长的弟子,也就是说孩子们输的不是外人而是族长。
显然,飞雪真真假假的一席话,既为东方族人挽回了些许面子。又为那些被打败的孩子们找到了台阶。即避免了一次流血冲突,又为东方秋栗赢得了他们族人的尊重。事实上也给他带去了不少麻烦,因为那些族人们都在心里计划着将自家的孩子送到族长的门下学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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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
夜深人静,冷风凄凄!皇宫内院,灯火依稀。
御书房里,皇帝仍在挑灯夜战。
“皇上,明日还要早朝,让奴才侍候您就寝吧?”小太监第n次克尽本份的提醒道。
毫不意外,小太监的声音就像这黑夜中的一缕冷风,一吹而过,连丝祷施都没留下。皇上仍然神情专注的批阅着御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
唉!小太监只能在心里为皇上叹气。
至从东、西两位王爷交出实权,远离朝堂后。满朝文武大臣们倒是欢天喜地,乐不可支的成天念叨着恭喜皇上,终于收回了分散在外的江山!并庆幸他们终于有大展拳脚的一天了!可是几个月来没见那些大臣们展了什么拳脚。做了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只知道他们照样按时上朝,按时回家,按时去青楼,按时去赌坊……
而被他们恭喜的皇上。他却看不出有何可喜之处。以前女王爷在的时候,她虽然很少直接理政。可是朝中有大事,她必能为皇上献计献策。西王看似冷漠无情,可是,有他在西部的问题根本就不用皇上操半分心就能国泰民安。大把的税银直接入库。
反观现在,且不说这几个月来,皇上的脸上连丁点的笑容也没露出过。一点也不夸张的在心里偷偷想,皇上这几个月过的简真就是非人生活!世人常说的做牛,做马也不过如此吧!
每天看着皇上没日,没夜的批复奏折,大小事情事必躬亲!连个可以信任的臣子都没有。说实在的连他这个小内侍看在眼里,都觉得心痛。
一只疲倦的信鸽识途而归,栖息在御书房外的窗棂上。发出“咕咕的”低鸣。窗户闻声而开,一只大手伸出来捉住白鸽。取下信件,“扑哧!”将其放飞。展信阅之,大手轻颤。鬼魅般的玄色身影忽而一闪,落到御案前。
“玄……玄大人!”皇帝身边的小太监着实被这位影子大人吓了一跳!虽然见贯他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不过以前他要出现在皇上面前,都会先出声再现身的。今天,他是吃错什么药了?竟然无声无息的突然窜出来吓人。
玄月没理小太监,直接将手中的密信逞到御案上。
“皇上,有两位王爷的消息传来了!”
皇上一怔,猛然抬头。
“西王的腿冶好了。他们已经离开东方族,在回京的途中了!”玄月的声音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御笔急搁,一把抓过信,凝眸急阅。“太好了!”一拍御案,李欣瑞兴奋得不顿形像的叫了出来!
“真的是两位王爷要回来了吗?”小太监不敢置信的喃道。他刚才还在心里求神保佑让两位王爷快点回来为皇上分忧呢!没想到神那出快就应验了!
“玄月听旨!”紧紧握住那张给他带来希望的小信纸,皇帝激动的道。
“臣在!”玄月跪接圣旨。
“传令卧龙山庄全力准备迎接两位王爷回府。再传信给我师尊及墨师弟,金师弟回京。对了,别忘了通知云堡主。总之,联要让所有关心他们,念着他们的人都到城门迎接。你明白了吗?”
他的左右手回来了,也就标志着他这个皇帝暗无天日的生活,终于熬出头了!几个月来,李欣瑞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臣领旨!”玄月令旨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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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金元也收到了来至白凌门的消息。
“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深更半夜,他高兴得冲出去踢那些已经息灯入睡的属下之门。他要将这个喜讯与大家分享!
“谁回来了?”睡梦中被惊醒的人,也不管外面踢门之人是谁,本能的怒语相向。
“你们的当家和庄主回来了!”
“当家和庄主?”睡得朦朦胧胧的人终于听清,那欢喜的回答声出自他们金老板之口。“您是说两位王爷要回来了?”显然这件事情比金老板半夜踢门更加惊讶!睡意顿时消散,只听见各个房间里传出窸窸窣窣穿衣起房的声音。
“咱们当家的腿脚可有治愈?”
“我家庄主也该生了吧?”
这是大家最关心的两个问道。
“你们当家的腿冶愈了。你家庄生为你们生了个小公主!”金元有问必答。
“他们现在回卧龙山庄了吗?”
“他们正在回京的路上。你们准备准备,主管一上的人都随我一起回京接人!”
金元的心思与李欣瑞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因为答应了他最好的兄弟和最疼爱的师妹要帮他们照顾好家。这几个月,他身兼卧龙山庄和白家的主事。兼管着两个大家的所有产业,累得皮都脱了几层!
寒的病情他非常清楚,他原本以为这种痛苦的日子,会一直延续到他累死的那天才算完结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尽然会真的出现柳暗花明的这一天。这叫他怎么能不激动,兴奋呢!
正主回来了,他这个替身就该解放了!
一天后,边防军营里,云家堡都发出了同样高坑的欢呼声!然后,这样的欢呼声,伴着两位王爷感人肺腑的丰功伟绩和令人称慕辜的爱情故事!随风吹遍了整个天依大地。
短短几天时间,整个天依国都沸腾起来了!百姓们争相传颂,呐喊,歌唱!这阵势简直比对当初打败南临凯旋而归的将士都要来得热情澎湃!
庆幸的是传言里只有两位王爷要回京的消息,并没有提到他们是从哪条路回京。不然,估计王爷一家没到京城,就已经被人民大众高涨的热情海洋给吞噬得肌骨不剩了。
某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唯一的客栈里,王爷一家六口正在为此事诏开紧急家庭会议!说紧急,事实上紧张的人只有一个,会议的发起人,也是家里唯一的老人家。几个小辈泡茶的泡茶,逗女儿的逗女儿。下棋的下棋,倒是轻松闲致得很。
“你们说说刚才那些传言是怎么回事?是哪个多嘴的家伙将你们的事情到处散播?虽然传的都不是什么丑事,可是我怎么也觉得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点心不是什么好事!”吴师傅自己是个喜静的人,也深知徒儿低调的个性以及寒儿冷漠的性子。这种对有的人来说是光耀门眉的事,对他们这一家人来说根本就是负担。
“知道我们的消息,又敢将事情传到人尽皆知的!您说还能有谁?”飞雪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她正在泡茶静心。对于大师兄的心思她非常清楚。只不过是,不太能理解。她以为他们离开京城前已经为天依国,为皇帝考虑得够周详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要政权?你们却已经还给他了。难道,他怕你们回去再跟他抢?”吴师傅猜测道。“如果真是那样,他也太小心眼了。”她这个做师姑的第一个不饶他。
“他本来就小心眼。”白慕寒轻轻逗弄着女儿的小鼻子,慢不经心的说道。“不过,他不是怕我们跟他抢,而是怕我们不跟他抢。”
“寒儿是在饶口令吗”?吴师傅眉头紧攒,不甚了解。
绕口令?白慕寒不置可否。继续与女儿大眼对小眼。
“奶奶!爹爹的意思是说大师伯之所以会大肆宣扬爹爹妈咪的丰功伟绩,是想让爹爹妈咪回去后继续为他卖命!”正在与忘忧下棋的宝宝开口为奶奶解答。不过他的目光依然专注于棋盘之上。
“他会将好不容易才收回去的权力再放手?鬼都不会信吧!”吴师傅不赞同道。
“就算他肯,那些大臣也不会答应的。”飞雪递给师傅一杯茶。“师傅,您尝尝听说这里的茶很出名的。”吴妈接过小啜一口。点头赞道:“好茶!”
放下杯子,她继续刚才的话题“既然他不能将权力还给你们!那他要怎么利用你们?他到底想干什么?”
“师傅忘了我以前也不理朝政的。可是我却得三不五时的进宫面圣。”飞雪慢悠悠地回道“您当我进宫去是陪皇上喝茶还是陪皇后聊天啊?”最后这句语气带点戏谑。
吴妈瞪著飞雪,语气不佳。
“我当然知道,你是去给他当狗头军师,解决麻烦……”顿了一下,她恍然大悟。随即愤然道:“你还要回去给那小子当狗头军师?任由他的那些女人欺负你和宝宝?”
“奶奶,我没才被人欺负啦。”宝宝为自己正名。他们呣子进宫不欺负那些后宫女人就好了,有人敢欺负他们吗?就算有人有那胆子,可是也要有那能力才行吧!
“师傅有什么好建义?”飞雪笑着问道。
“我的建义就是不能如了他的愿。”吴妈说得义愤填膺“想想你跟寒儿为天依国,为了帮他守住江山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成亲几日,寒儿就上了战扬。然后那一连串的恶梦……”想到他们所受的那些苦难,吴妈忍不住老泪纵横。
“没事了,师傅。那些都过去了。”飞雪连忙握住师傅的手安慰道。
“那些是过去了,可是咱们一家人才刚刚团聚,刚有点好日子过。”抽泣一声,吴妈挥袖擦干眼泪。用孩子似的语气道:
“总之我不管。我就是不准你们再将自己陷入麻烦和危险之中。”
瞧他们看见了什么?他们一向威严的奶奶竟然会像小孩似的撒矫!这算不算世界奇观?若不是摄于她老人家的威严,几个小辈肯定会放声大笑出来。显然,他们现在只敢偷偷的将笑憋在肚子里。
可是,笑点极低的宝宝和忘忧那不住抽搐的小肩膀,似乎一点也掩饰不了他们在笑的事实。飞雪干脆直接扑进师博的怀里,以隐忍她快憋到抽筋的脸。
白慕寒与小公主最幸运。因为他们父女俩本来就一直都在笑,现在他们当然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笑。只不过,之前是父女之间互动的浅笑,现在是带着戏谑的诡笑。
“你们在干嘛?怎么不说话?”语气变得有点危险。
被发现了吗?几个小辈面面相觑。随即非常明智的齐声回道:
“我们听您的安排!”
“太好了,等的就是这名话!”老人家顿时破涕为笑。
“哧……”几个笑声同时喷出。
奶奶,原谅他们吧!他们实在是忍不住了。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看来人老了,真的会变成小孩心性。老人正在用心策划他们接下来要行的路,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为什么而笑。只道他们也跟她一样开心呢!
沉默了一会儿,老人家开口了。
“我记得到下一个镇,好像就有一条又路是往宴城去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笑声噶然而止。几双目光在空中交汇,瞬间便达成一致意见。同时点头。
。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计划通过,老人开始分配任务“至于要怎么掩人耳目,这事就交给寒儿你负责。有问题吗?”
“没问题。”白慕寒答应得非带干脆。事实上师姑的考虑简直就说到他的心坎儿里去了。他倒不在意住在卧龙山庄还是白府。也不在意皇帝是否想要利用他们。因为应付那些问题对他们而言只是小事。
可是他却无法不介意那些曾经,一直!或者将要觊觎他亲亲老婆的男人们。无关他的自信,更不是他不信任雪儿。纯粹是因为他强烈的独占欲望所至。就像她不希望才除她以外的年青女人围在他的身边。他也不希望有除了他和两个儿子以外的雄性生物围在他老婆哥边是一回事。
可是,如果他们一家人回列京城,这样的情况是根本无法避免的。就算他再不情愿!他也得咬着牙忍受那些家伙用觊觎的目光偷窥他家娘子。
“没问题了就散会,大家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接着赶路呢!”吴妈起身赶着西个孙子回他们的房间。留下小夫妻与小公主三人。
宝宝突然去而复返,折回来望着老爹怀里的小公主,一副欲言又止的奇怪表情。
“你有话要说?”白慕寒望着儿子问道。
点了点头,宝宝又看了一眼妈咪。
“什么事让我家宝贝那么难开口?”飞雪笑着问道。“你想回京城?”
宝宝连忙摇头。他才不想回京城呢!
夫妻俩同时皱眉。
“宝宝,你怎么像个女……”
妈咪太过份了,竟然说他像女孩。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才不是呢!”宝宝大声打断妈咪的话,小脸涨得通红。“是妹妹不想跟你们睡。她想要跟我们睡一个房。”
夫妻俩相视一觑!目光同时转向安静的小公主。她不想跟他们睡?他们怎么看不出来?接着四道目光再一起移到宝宝身上。是他想带着小公主睡吧!
“你想带着妹妹睡是好意。可是你跟忘忧晚上睡觉都不老实。万一你们睡着后,不小心压着妹妹了怎么办?”飞雪苦口婆心的哄道。
什么他想带着妹妹睡?分明就是小公主自己不愿意跟他们睡嘛!宝宝在心里嘀咕。可是小公主还不会说话,爹爹妈咪根本就不会相信他能从小公主的眼睛里看出她的想法这种事。所以,注定了他只能哑巴吃黄莲了。忍不住哀怨的瞪了小公主一眼。没想到收到的竟是小公主的下一个指示。
什么?想让他们两个大男人睡踏,她一个小不点睡床?想都别想。(踏:比床小一些,相似于现代的沙发床。)
“我跟弟弟睡床,妹妹可以睡踏。”
宝宝私自窜改了小公主的意思。立刻遭到小公主的鄙视加遣责。
“为什么不是你们睡踏?你们可是男的,又是我哥!”
“不是哥哥不爱护你,踏太小了我跟你二哥根本就睡不下。什么?叫我们睡地上?我亲爱的小妹你一定没睡醒吧!”宝宝真不敢相信他看到的是真的。他的亲亲小妹竟然要他们在这种潮湿的天气睡地上。她是不是前世跟他有仇啊?
“宝宝,你瞪着小公主干嘛?”飞雪将宝宝拉离小公主两步。蹙眉凝目的盯着儿子道“宝宝,你刚才瞪妹妹的眼神,会让妈咪觉得你不是真心的想带着妹妹。倒像是想趁妹妹睡着的时候将她丢出去。”
呃!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天!你还真是这么想的啊!”飞雪惊呼出来。天啊!她善良的宝贝儿子,怎么能有这出可怕的想法?
白慕寒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听到妈咪的惊呼,接受到爹爹刺骨的目光。宝宝才意识到他竟然将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眼角的余光瞥见某个罪魁祸首正在冲他眨眼示威!可恶,他被这小丫头陷害了!宝宝懊恼得直咬下唇。这丫头,若不是他妹妹,他可能真的会将她给扔掉。
现在他得在爹爹妈咪没有发难之前,急中生智的为自己找到辨解之词。
“妈咪您在跟我说话吗?”他决定装疯卖傻到底“对不起,我刚才正在想奶奶说的话呢!您问我什么?”
飞雪与老公相视一眼。两人一至觉得儿子今晚有点反常。目光怪异,说的话更是前言不搭后语。瞬间的失望立刻便被浓浓的担忧所代替。
“你在想奶奶说的什么?”飞雪担忧的引导着问。
宝宝望着小公主微笑着回道:
“我在想奶奶在车上提到的,对妹妹的教育计划……”
不意外看见小公主翻白眼的动作。以及妈咪惭愧的眼神,爹爹不悦的神情。
“爹爹,妈咪晚安!”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这一局宝宝胜!不过宝宝却并没有一点得胜的喜悦。因为他仍然想不通为什么只有他能读懂小公主的心声。而别的人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呢?是他的眼睛有问题?还是小公主的眼睛有问题?
“老公,你觉得咱们宝宝是不是有心事?”飞雪望着儿子小小的背影,拉着老公的手臂担忧的问道。“别担心!”轻轻按抚,并将手中的小公主递给她。“我去跟他聊聊。”
“也好!”飞雪接过小公主回道。“要不然你个晚陪他们睡吧!”
白慕寒没有回答。显然他不愿意晚上只有儿子,没有老婆。
于是,飞雪准备给他洗脑“我可不希望咱们的儿手因为我们给予的关心不够,而对妹妹产生可怕的妒忌心理。以后咱们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一定得小心应付了。不能太溺爱,可是也不能苛刻……”
女人啊!果然都是水做的。他原先以为自己的老婆是特别材料,因为他从来没被她的泪淹过。再在才知道,原来她的水堤不在眼眶,而在嘴。为免被老婆的。水给淹死。白慕寒只得举手投降。
“好吧!我今晚去照顾两位小少爷!”语气十分无奈。“不过!事先说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倒。他们都已经六七岁了。而且根本就不需要大人陪了。”
“好,只此一次。”飞雪笑着点头,揶揄道:“不过麻烦你别露出这种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好不好!”说着垫起脚尖,给他一个鼓励的香吻。
好吧!看在这个吻的份上。白慕寒意扰未尽的抿了抿唇。露出一个免强的笑容。
“我过去了。你关好门窗。”
“嗯!”
他们都没注意到小公主的眼晴正在闪光。
哼!最后还是她赢了!
虽然她喜欢妈妈胸怀的温柔,也喜欢老爹胸堂的温暖。可是那决对只限于她清醒的时候。她睡觉可是需要绝对的清静。而且她习惯自己睡一张床,并且以前一直都是她自己睡一张床的。只有这几天住在客栈里,她就得被迫承受与爹爹妈咪挤在一张小小的床上。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只要妈咪跟爹爹睡在一张床上,他们俩就会像走火入魔似的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噪音。所以,她才会去求哥哥帮忙。宁愿冒着脸蛋被他们蹂躏的危险,去跟那两个哥哥挤一间房。也不想留在妈咪温柔的怀里让耳朵受累。
原本在为哥哥的小气发恼。身为男孩子,又会武功怕什么睡地上嘛。却没想到妈咪竟然会将爹爹赶走。这样一来,虽然跟妈咪睡仍然有点挤。不过至和她可怜的小耳朵不会受到蹂躏了。
眼皮好重,瞌睡虫又跑出来做乱了。唉,做婴儿真可怜,连只小小的瞌睡虫都能控制她的意识……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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