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隐隐约约……我顺着声音跑去——白衣男子在树下落寞的身影。
“恒。”我轻轻唤他,但话语仿佛又不是出自我之口。纯白的绸带束着的长发纷飞,他渐渐回了头。我凝神想看清他的面目,却又一道白光。
一只白鹿从我面前跃过。我追上去,忽地一个黑衣男子拦住了我。高高的个子,深邃的眼眸。“禄靖羽,你别挡我。”我使劲儿推开他,可他一刹那间又变成了梵霙络。
凌氏兄妹在远处喊:“小心!”
黑衣人持刀奔过来,我忙逃跑。其他人都不见了,没有人能保护我。刀子落了下来,生疼。血溅如烛泪。
痛,好痛,我感到全身火烫。刀子又落了下来——
“不——不——”我挣扎着。
“云白,云白……”有人在拍打着我的脸。
我硬生生地被拽回了现实。四下里黑蒙蒙的,没点灯。只能借了月色看见有人坐在我床边。我躺在床上?——是的。我眯了眯眼,那人的身影很眼熟……
“禄靖羽?”我喃喃道。
“你醒了?”关切的声色,却是梵霙络。
“你啊……”我没有说多余话的力气,乏极了。
“感觉如何?”
“痛、热。”
“伤口刚上了药,痛是自然的。药姑姑说那毒性本热,现在你在发烧。不过就是得出点汗,所以没帮你换衣裳了,怕碰到伤口。”
“哦……”
“你睡吧,我在旁边呢。”冰毛巾敷在了的额头上。
听了这些话,似乎有点安慰了,于是,我又沉沉睡去。
正午我方醒来。整个屋子里空留我一人。
“咕噜噜——”我的胃敲起鼓来。虚弱地下了床,摸到水盆边,净了牙,擦了脸。既而跌坐在椅子上,顺手倒了杯茶——姑且漱漱口吧……
该死,偌大的房间里竟连点儿吃的也没有。我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开始抱怨。
“吱——”门被推开,我赶紧坐起来打算问问有没有东西果腹。
不过,我也只是张开了嘴巴而已。
凌韵张扬地端着一托盘站在门口,盘上——似乎应该是一碗药。
“干嘛,见本小姐天资国色,连嘴巴都忘记闭上了吗?”她两俏眉一竖,“啪”地将托盘落在桌上。
我乖乖地闭了嘴,盯着那一碗黑乎乎的汤水:“什么东西?”
“药。”
她不说,我也猜到了,只是……
“看什么看,怕我下毒不成?”她这么一说,倒还真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我冲她笑笑,站起身来,拿起药碗,端详片刻。
“没有胆你就别喝。”似乎她是在挑衅啊……
我突然想起电视剧里沈浪对朱七七说的话来,这凌大小姐的个性估摸也差不多吧。充其量,也就是下了泻药什么的。虽然我没有沈浪那么洒,也没人规定说我吞就得咽的啊,看我喷得你一头一脸,你还有什么傲劲儿。
我作了一个很帅(自以为)的笑容:“就算你凌大小姐下毒,也不过泻药、老鼠药什么的,慕某还承受的起。”语毕,吹了吹药,潇洒地吞了下去。
不就是泻药或者老鼠药什么的吗,还能毒到哪儿去?可也许是我高估她了,其实是——
盐?
我绝对不是有意的,吞下药后我立马喷了出来。
看来我的反应是在凌韵意料之中的,她敏捷地跳了开去,却苦了正进门的某人。
“哥!”凌韵惊呼。
定睛一瞧,果不是那现在狼狈不堪的凌潇,以及站在他身侧的梵霙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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