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来后,已经是黄昏了。
没想到这么一睡便是大半日。禄靖羽倚靠在床边也睡了去——或许是太累了。我拿了毯子帮他盖上,他动了动身子:“龙儿……”
龙儿?谁啊……我悄悄爬下床。
“云儿……”
“啊?”我回头,发现在他还在梦呓。
到底在做什么梦啊……我坐在椅子上慢慢运调内息。水生诀练了些天,效果显著,竟没遇见什么困难……吐纳完毕,周身颇是轻松,竟有点飘飘然的。
我出了屋子,在半敞的走廊上偷偷气。神羡楼本是茶楼,不过为了扩大经济效益什么的,也有用一大片土地作客栈。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老板挑客人。而我么,花了一大笔钱,又气韵不俗,自然能入住咯。
扶着栏杆,望了望对面的屋顶,想起武侠片里侠客们“嗖嗖”地飞来飞去,好不神气。趁这会儿还有点飘乎乎的,我暗暗使了点气力,两脚一蹬——竟真的使出了“轻”功。
下一秒,我就撞在了走廊顶上。
“咚”。我又摔了回来。
“哇——”我捂着额头蜷缩在地上,呻吟着。
禄靖羽从屋子里跑出来,扶起我,同时警惕地注意着四周:“云儿,怎么了?”
“没事儿,放心,没人偷袭我……”我揉着头,眼泪汪汪的,“我撞到那儿了……”我顺手指了指廊顶。
禄靖羽抬头看了好一会儿,又瞧乔我的头,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撞到那么高的地方了?”
我站起来,抹了抹眼泪,脑袋依旧突突的:“我想试试轻功,看能不能飞到那屋顶上去……用力过头了……痛……”
“哦……”禄靖羽拉开我的手,“让我看看你的头。”他的手轻轻地抚在我的额头上,揉了揉——很舒服。
“得擦点药。”他半环过我的腰。
“呃?”干嘛?我有点茫然。
“不是想上屋顶么。”他稍微一施力,将我带到屋顶上。我和他并排坐着。太阳已落在了西方。禄靖羽掏出一小瓶子药膏。
“你还随身带着些啊?”我不由感叹。
他抹了些在我头上轻轻揉着:“我都习惯了,大伤小伤不断的,没一刻安分……”他忽地停住,动作也停滞了下,“这些以备不时之需。”
“没那么夸张吧。”我开始自己揉起来,“我来这就受过两次伤,还有一次纯属是意外啊。”
禄靖羽将药收好,不再说话。
我从腰间抽出鬼师傅特别做的长笛。鬼师傅果然神工,将它打造的如软剑般可以收于腰间,并且又不妨碍音色。
“要听吗?”我扬了扬笛子。
“恩。”他点点头,脸上不知为何竟有些凄然。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手指在银质的笛身上跳跃,音符在身边跳舞。
许是因为有了点内力,笛声悠扬,似乎传了很远——绕着神羡楼的屋檐悄然飘向水域的更远处。
“不似平常的曲风。”禄靖羽听着,“有点无奈……”
“这首曲子叫‘光的香气’。”是《魔王》里的一首Сhā曲,“困惑、有点无奈和无助……你是否就是这种感觉呢?”
“我?”他苦笑着,“不清楚呢……”
“羽,别把我当小孩子。”我也苦笑道,“其实我的年龄……”我神秘地眨眨眼睛,“比你要成熟得多哦……”
“你啊……”他淡淡地笑。
“你看,我的平衡能力超好的哦。”我站起来,想逗他开心,“呐,我还会转圈。”
“云儿,别胡闹,掉下去了。”禄靖羽总算露出点笑容。
“咦?”我身形突然停住。
“怎么了?”禄靖羽也站起来。
“羽,你说,那里是什么……”我指着天边。
“那儿?”禄靖羽顺着我指的的地方看。
“对啊,那儿好像是泛着琉璃紫光呢。”我竟有种如痴如醉的感触。
“你,看见了?”他在身后迟疑着。
“怎么,我不该看见么?”我回头,见他的脸上又蒙上了淡淡的迷惑。
“也没什么。”他发现我正瞪大眼睛瞧着他,浅浅的笑一下,“只是水域乃至整个玅敕国能看到这光芒的,也应该只有五人而已。”禄靖羽仿佛陷入了深思,“中域大神女琳琅神女,水域大神女紫霞神女,水域苍龙神女,以及你……”
“还有一个呢?”
“暗伢。”
“哦?那我岂不是很厉害?”我惊呼着,颇有兴趣地看着紫光。
“啊?”禄靖羽先是一愣,继而苦笑,“你啊你……确实很厉害。”
我定定地看着那片光带在天边翻转飘逸,顷刻间,仿佛就走了神:“羽,你说,那,是不是圣湖?”奇怪,我怎么会莫名地冒出“圣湖”这个词?
禄靖羽也吃惊不小:“我以为你不知道……”
“我本来的确不知道,可刚才……”我总算回了神,觉得有些头晕,“好像,有人在叫我,你听见了……”
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我失去了意识。
……
“啧,真想不到这小子是个小丫头片子……不,应该是说,以我的眼力早就看出来了啦。”
“姑姑,还请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靖羽啊,听说你被选为玄武神女的贴身侍卫了?难道这丫头……”
“姑姑,您……”
“好了,姑姑自然也清楚了。”声音顿了顿,“这个,倒也不难猜……放心,姑姑我是谁,消息当然灵通。你做贴身侍卫的事,外人断然是不知道的。”
“姑姑……”
“……龙丫头来过我这儿。”
“龙儿?”
“她受伤了,你知道吗?”
“她——受伤?”
“在姑姑面前装相,是不是?哎……你这小子,说的了谎吗?你看你那拳头,握成什么样了。”
“她——还好吗?”
“好不好,其实你比我清楚得多,不是吗?那天,你有派人暗中保护她,对不对?明明那么关心她,又何必……”
“姑姑,靖羽自有分寸。”
“哼,就你那脾气,倒是跟霙络一个样,总是掩着藏着……”
“姑姑……”
“其实,霙络对这丫头也不一般呢,他知道她是女的了?”
“不,不可能。”
……
“若儿,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恒与“我”肩并肩坐着。
“恒,那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我”望着他。
“有你在的地方,就会有我。”恒轻轻地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了承诺之吻。
……
我缓缓睁开眼睛——干涩极了。
“云儿,云儿?”禄靖羽将我扶起来,端了碗水,喂了我几口,“舒服点了?”
“还行吧。”我困顿地靠在他的怀里,“我们在哪儿?”
“在我药婆这儿啊。”药婆大大咧咧走进来,手里端了一只诡异的药碗、
“你——您好啊。”我无力地看着他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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