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怕苦吗?”药婆鬼笑着晃了晃药碗。

“怕。”我更加没劲了。

“姑姑，云儿只是体弱吧？”禄靖羽无语的点破。

“是啊，这只是滋养的补药嘛。”药婆把药碗递给禄靖羽。

……

“羽，药婆知道我是玄武神女了？”我半躺在床上。

“恩。”

“没问题吗？”

“放心，姑姑是自己人。”

“哎……”我紧巴巴地盯着被子，“那……”

“什么？”

“没什么……”我真的很想问那个“龙儿”的事，可似乎，这根本就不是我应该管的，“羽，我们明天去圣湖玩，好不好？”

“云儿，你这些天还是休息的好。”

“啊呀，我喝了药以后已经好很多了。拜托，拜托嘛……”

“……好吧，反正，你也快要回神殿了。”禄靖羽最终妥协。

“不是还有半个月嘛。”

“云儿，你这次可是昏睡了一周天。”

七天？难怪醒了以后全身软绵绵的。

第二日，羽领着我来到了圣湖所在地——圣山。一路沿着山径漫步，倒也自在。只是总有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忽地，禄靖羽停下了脚步。

“怎么？”我不安地看着他略微战栗的背影。

“这是……我……的极……限……”他突兀地倒了下去。

我赶紧扶了他：“你、你怎么了？”他面­色­惨白，呼吸急促——高山缺氧？不可能啊，明明这儿一点也不高。我有些手足无措，唯有握住他的手腕，运起水生诀——但愿能输点“真气”给他——尽管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全身逐渐汗水湿透，我和禄靖羽的周身隐隐泛起了微弱的蓝光。幸好现在自己气力尚足，但身上确实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失了……

禄靖羽逐渐恢复了常­色­，却不见转醒。我真正感到紧张起来，万一禄靖羽出事……

蓦地，笛声。

我如被雷电击中了般，怔怔不能动。这次，不是梦……我恍惚地望向山的深处，禄靖羽引我走了这么久，可圣山却始终是在遥远的前方。此时，面前的景­色­似水中月般荡漾起涟漪。我不由自主伸出手触碰……瞬间就被吸了进去。

夜­色­，浓重。

我往身后看看，却是黑­色­深沉的暗影。

禄靖羽依旧昏睡在身边，气息均匀。这才发现，我们好像在一刹那间就来到了一大片湖边。

圣湖？我呆呆地坐在地上——原来这山上有类似于结界的东西。

那熟悉的笛声又飘渺地传来，我木然地站起，声音的源头仿佛在湖心。湖心岛上，有这淡淡模糊的身影。

恒？我机械地走到湖边，笛声戛然而止。湖心的那抹身影也随之消失。

“你、你别走……”我失魂落魄地追过去，慌忙调动­精­力，向湖心岛冲去。眼见要落入水中，我本能地踩了几下，竟踏这水面继续向前了。几秒后，安稳落在了彼岸。

湖心岛被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不远处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只是……那一团，不像是人，倒像是——野兽？

糟糕，这深山中不会还有猛兽之类的……那身影竟逐渐向我逼近。天啊，我还把禄靖羽一个人丢在那儿了。

黑影清晰了——

“芸雅？”

“毛毛？”

……

“毛毛，刚才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吹笛子啊？”我依偎在毛毛软软的肚皮上，抱着它那毛茸茸的大爪子，“那人应该……”我一时也描述不出个所以然来，“应该是叫‘恒’。”

“我一直在这个地方。”毛毛任由我靠着，“芸雅，你是怎么来圣湖的？”

“你还问我？”我捏着它的­肉­垫垫，“你失踪了两个月啊，知道吗，我差点把命都丢了。你不是圣兽嘛，在这里我第一个遇见的就是你啊，竟然连个露面都没有。”

“抱歉，芸雅……”毛毛柔柔地说。

“我没怪你，只是当时觉得要是毛毛在就好了。”我往它的肚皮上蹭了蹭，“你……告诉我吧。”

“什么？”

“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啊？”我坐起，“你说过会告诉我的。而且，我也想知道怎么回去。”

“……”

“喂，你上次那么敷衍，接着就失踪了两个月。我这次一定要问清楚啊，下次你要是有下子失踪两年，我还等死了呢……”

“芸雅，其实有许多我是不能说的，我只能告诉你，是有个人特意请你到这个地方来的。”

“你这不等于没说嘛。”我嘟噜着，“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这，我也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我瞪它。

“抱歉……”

“你说这有什么用啊。”我耍赖起来，扯着它的爪子，“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那人叫我来­干­什么?”

“芸雅，这些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有特别的目的的。”

“废话。”我没好气地望着湖面，“目的，他能有什么目的呢？我没有什么能力，在这儿建了个便宜，做什么神女……”我有些忐忑不安，“毛毛，那个人，是不是恒？他很厉害，是不是？”

“芸雅，我真的什么也不能说。”毛毛撇开头去，“我们说点别的，好吗？你看，这就是圣湖。”

知道是问不出来什么了，我只有叹口气：“我知道，羽告诉过我……啊，禄靖羽！”

“放心，他只是昏睡过去了。”

“可他刚才……”我运足了气力，“他刚才，哎呀，毛毛你陪我去看看吧。”说完，就飞向湖岸。

禄靖羽仍然躺在地上，身边却浮游了些微弱的荧光，斑斑点点。我伸手去触碰，那些光就绕着手臂淡淡萦绕过来。

“这是什么？”毛毛也过来了，我抚摸着那些光点，开心地问。

“水灵。”毛毛凑过来，“他们只会和与水有缘的人接近。”

“那我和羽都是与水有缘的人咯？”我瞧了瞧禄靖羽的脸­色­，“毛毛，你看看吧，我不懂这些。”

“擅自闯入圣湖的人，自然是承受不住结界的压力。”毛毛用爪子把了脉（好像是的），“我输点真气给他，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禄靖羽。”

“是黑羽长老的孙子？”

“是啊。”

“真想不到。”毛毛喃喃自语，“芸雅，我送你们出去。”

“啊？哦。”我点点头。

“芸雅，我会一直呆在圣湖，有事的话，到这来找我就好了。”

已是翌日清晨，眼看着对面屋子里禄靖羽还未醒，我不由无奈。

眼巴巴地在屋顶上看着日出。昨日成功的运用了轻功，今天便也顺利的飞到了屋顶上来。只是嘛，遇见了毛毛，却什么收获也没有，真让我失望。而且，它送我们回来嘛，­干­嘛瞬间转移到神羡楼的楼梯那？幸好没撞到人，否则还不被当妖怪？既然能瞬间转移到楼梯那儿，­干­嘛不直接转移到房间里来，害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罢禄靖羽拖进屋子。

我看看本是雪白的白蟒靴——不知怎么的竟染得乌漆抹黑的——这倒也罢了。可是从昨晚开始就隐隐发着幽光，仿佛覆了一层水灵似的。

我昨晚并没有踩到什么东西吧……怎么把整个靴子都弄污了？

正满脑疑问呢，忽地“嘭”的一声。禄靖羽焦急地推开了房门奔上走廊，四下寻找。大约是看见了我，提速向屋顶飞来。

“羽，你醒……”我乐滋滋地打招呼，却赫然发现禄靖羽拔出剑直挺挺地向我的面门刺来。

这个……我本能闭上眼睛——要毁容了。“叮”，剑锋相撞，声音是来自身后。

禄靖羽和什么人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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