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文学

小马文学正式上线,大家收藏网址
繁体版 简体版
小马文学 > 蛇精的童养媳 > 17 除夕的愿望

17 除夕的愿望

绑架事件的后续就是可怜的蟑螂­精­还是没有追到大灰狼,不过青仁给大师兄撩了狠话,“这次是给大师兄面子,要是再有下次,哪怕我家小媳­妇­没有受一点伤,我也会把那蟑螂的肠子拉出来挂到树上去。”

光想到那场景大灰狼就想吐了。不过,你­干­嘛给我撩狠话,我管的了吗?大灰狼委屈的不得了。

转眼间已经快要到除夕了,小木头兴奋的搂着青仁,要过年了。众妖­精­不明所以,过年有啥好兴奋的?小木头一脸鄙夷的看着众妖,即使是长在深宫中的小木头也是喜欢过年的气氛的,过年要穿新衣服的,长辈们是要给压岁钱的。

众妖­精­瞪着着华宁,“师父是长辈吧?你是为了不发红包所以不给我们过年吧?你到底欠了我们多少压岁钱?”

华宁摸摸鼻尖,笑得一脸无辜,“师父穷啊,哪儿有钱给你们买新衣服发压岁钱呢?”

众人同情的看着华宁,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谁让自己当年跟了个穷师父啊。

小木头看着这一群没钱过年的穷鬼,无比自豪,

“那个,我和我家相公哥哥有钱啊,我们可以一起过个好年啊。”

众妖­精­一脸羡慕的看着二师兄,“你娶了个财主啊。”

青仁点头,他家小媳­妇­就是小金主啊,宝贵着呢。

青仁看向众妖:“过年想要红包的,就要来帮忙准备过年的东西。”

众妖莫敢不从啊,师父泪奔,我的存在感越来越弱了,呜呜……(没办法,谁让你是穷光蛋配角受呢,等到你妖孽主角受的时候再增加存在感吧)。

其实,青仁也是没办法,他家小媳­妇­太想过年了,可这冬天冷寒的天气让他很无奈啊,他要是能出门采购也用不到这群动物凑热闹。他现在的用处只有一个,发了钱然后呆在屋子里面做吃的,唉,真是大材小用啊。小木头还给他一个封号,大内总管,青仁很想哭,媳­妇­儿你到底知不知道大内总管是太监啊?你相公哥哥很健全的,不过,现在还没办法给小木头解释这么高深的问题。

过年要吃什么呢?小木头说要有香肠腊­肉­酱肘子酱猪蹄,最重要除夕要包饺子的,于是大灰狼负责出去猎上几头野猪回来,猫咪继续做好吃的酱菜再挖点儿新鲜的蔬菜,梅花鹿和狐狸­精­一起去人间采办布料,调料还有面粉。至于师父,实在是没什么用的人,那就写个春联画个年画吧。大家忙作一团,看来妖­精­过年,也可以很是热闹啊。

大年三十,青仁起个大早包饺子,包饺子是一门艺术。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和面,而是把那些意图在四周捣乱的家伙们都赶出去,谁敢进来今天晚上就去喝西北风吧。唯一被青仁认可的帮厨依旧是我们可爱活泼的小木头。

小木头站在他专属的小凳子上面,帮青仁杆饺子皮,小孩子认真的很,一个小面团,中间杆上三下,转个面再杆三下,竟然还真有那么点儿样子,青仁比他手快,面团用掌心一压,捏着一个边,转着圈儿,一会就是一张漂亮的薄皮儿。不过,青仁还是很乐意让小木头帮忙,看着小家伙皱着眉头用力劳动的模样实在是可爱的让人想咬一口。

青仁把小木头杆的皮儿专门包了一盘饺子,这是他独享的美味,谁都不给。饺子包了很多种类,韭菜的,芹菜的,香菜的,茴香的,蘑菇的,豆腐的,总之是应有尽有,美味至极。

除夕那天,小木头穿上了新衣服,红红的锦面棉袄,虽然比不得在皇宫里面做的那么­精­致,却也很是漂亮。小小孩子这几个月在山里面日子过的好,身体好,吃的也多,现在整个人都是­肉­­肉­的,冬天又穿的厚,整个人就跟个小团子一样,可爱的不得了,陆赤他们还从集市上面买了烟花炮竹。

大家吃完饺子,都凑到院子里面放鞭炮。小木头高兴坏了,也凑了过去,一不小心把新衣服烧了一个洞,哭丧着脸非要把狐狸­精­的衣服也烧个洞才肯罢手,一不小心把狐狸毛给点了,疼得陆赤在院子里面嗷嗷,院子里面乱作一团,好不热闹。

大家说好要一起守岁的,可是到了午夜,还清醒着的只有青仁和他家­精­力旺盛的小木头了,小木头赖在青仁的怀里面,

“相公哥哥,守岁是可以许愿的。”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许愿,希望来年身体好好的,可以多多出去玩儿,可是现在身体已经好了,这个愿望可以不用许了。

“小木,要许什么愿望?”无论你许了什么愿,我都会帮你实现。

“我希望父皇和母妃的身体健康。”小木头闭着眼睛,小手抱拳握在胸口,一脸的虔诚。

“小木,想家了?”青仁这时候才想起来,小木头和自己不一样啊,不是无父无母的孩子,那位年轻的皇帝应该很疼爱他的儿子吧?

“想。”小木头点点头,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父皇和母妃了。

“那,小木想回去吗?”青仁的声音有些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原来这就是恐惧,他害怕,他的小木头说要离开他,他舍不得他的小媳­妇­儿。

小木头摇摇头,虽然想父皇和母妃,但是却不想回去,在这里太快乐了,他不想离开他的相公哥哥。

“我的愿望还没有许完呢,我希望明年还能跟相公哥哥一起过年,我要跟相公哥哥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一年。”

小木头看着青仁,眼睛里面的光芒璀璨夺目,青仁用额头抵着小木头的额头,蹭了蹭小木头的鼻尖,许下他的承诺。

“好啊,我们明年在一起,后年也要在一起,要永远的在一起。”

9. 端午端午蛇蛇变

端午节对于小木头而言就是手腕上绑着五彩绳,身上挂着小香包,小手捧着糯米粽,一口一口吃的香。这样的节日小木头喜欢的很,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样节日他家相公哥哥真是快要烦死了。

书上写的端午要如何过?“Сhā蒲子艾叶、喝雄黄酒、祭五瘟使者。”何谓五瘟使者?蟾蜍、蝎子、蜘蛛、蜈蚣还有蛇。很不幸,青仁就居于这五瘟使者之中。

要真在门前Сhā了艾叶,喝了这雄黄酒,那才是找死呢。为了防止传说中白娘子的悲剧,青仁很明智的选择把家里面的草叶和酒都藏了起来。以他现在的道行,没有意外的话,这一天也是可以勉强度过的。他可不想一个不小心现了原形吓到他的小木头。

越接近五月初五,青仁越觉得闷热难耐,又要窝在热气腾腾的厨房给小木头包粽子,更是汗水淋漓。小木头拿了一张硕大的芭蕉叶,站在小板凳上面,呼扇呼扇的给青仁扇风,无奈扇出来的风也都是热的,小木头自己也累得满头大汗。

青仁把他的小乖媳­妇­儿抱起来,看着小孩子满脸晶莹的汗珠,抬手抹了抹,忘记了自己手上面刚才还抓过豆沙,抹了小木头一脸的豆沙,小木头顶着一脸豆沙,无辜的看着青仁,青仁被逗乐了,把小木头高高的抛起来又接住,小木头咯咯的笑着,这是小木头最近很喜欢的游戏,感激像在飞一样。

“相公哥哥,我热,脸上黏黏的。”小木头抱住青仁的脖子摇晃着小身子。

“那我们去洗澡,到河边去洗。”青仁自己也是一身汗,粘糊糊的不舒服,这样的天气,他宁肯一天到晚泡在凉水里面。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跑到小河边洗刷刷,青仁揉捏着小木头稚­嫩­的皮肤,他的小乖乖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啊?小木头低头看着青仁的下面,为什么相公哥哥每次和自己洗澡都要把下面围住呢?自己的小小鸟都给相公哥哥看了,为什么相公哥哥不给自己看呢?伸手去扯那布巾,青仁一时不查,竟然被小木头扯去了那块布,那处也展露在小木头的面前。

“哇,相公哥哥那里好大。”小木头惊呼,和自己的小小鸟不一样,相公哥哥那里又粗又大,还长了毛毛。

青仁脸­色­爆红,立刻扯过布巾盖住自己的下身,他一直不想吓到小木头,他会安心等待小木头长大。虽然被看到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小木头的那句话还是多少取悦了他。

“等小木长大了就会和哥哥一样的。”

“啊?”小木头歪着脑袋,一脸懵懂。

“乖,等你长大了,就什么都懂了。”青仁亲亲小木头的脑门,赶紧把小木头洗­干­净抱到岸上,他可没法跟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解释这么深奥的问题。

一上岸,青仁就觉得浑身燥热难忍,他闻到一股浓郁的雄黄味道。果然看到两个人由远处奔来,跑在前面的是他的大师兄墨义,后面追着墨义的正是蟑螂­精­墨喜,墨义一边跑一边向后面撒雄黄粉,墨喜呛得直咳嗽,照样穷追不舍。大灰狼认定雄黄驱虫,就认为墨喜会害怕这东西,为了躲避墨喜,买了两斤的雄黄粉,一斤泡澡,一斤专门对付墨喜,只能说没文化真可怕。

于是,当大灰狼奔赴到青仁跟前的时候,这就好比一人体凶器,青仁已经被熏得头晕眼花了,身形迟钝,一时没有躲开就被墨义撞了个满怀,墨义抱着的雄黄粉尽数洒到了青仁的身上。青仁只觉浑身灼烫,惨叫一声,跌落到水里。

小木头吓得跑到水边,水池中冒出汩汩的白烟,哪里还看得见青仁的影子?

“相公哥哥,相公哥哥,”小木头焦急的大叫,就要往水里面跳,知道自己闯祸的墨义赶紧抱住小木头,再敢让这小祖宗跳下去,青仁会杀了他的。

“呜呜,我要相公哥哥。”小木头哭叫着。

突然水面画出一个漩涡,一条青­色­的大蛇游出水面,小木头不哭了,这条大蛇他见过的,他来山上第一次就见过的,青蛇游到小木头旁边,小木头伸出小手颤抖的抱住了青蛇的脖子,怯怯的叫了一句

“相公哥哥。”

“嗯,小木不怕,哥哥在这里。”青仁一直很担心自己的本体会吓住他的小媳­妇­,可是现在小木头的手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脖颈,那种依赖和信任,让他的心里慢慢变暖。

这个端午节对于小木头而言是无限新奇的,青仁没有办法在这天再化成|人形了,就维持了一天的蛇形,小木头是骑着青蛇飞回到他们的家。他用小手剥了粽子,喂给青蛇吃,以前总是相公哥哥这样喂自己,现在终于轮到他喂相公哥哥了。

“相公哥哥,好吃吗?”小木头一脸希冀的看着青蛇,青蛇点点头,自己包的当然好吃,不过小木头喂给自己的感觉也很好,偶尔变换一下饲主的角­色­,当真别有一番滋味在。

晚上的时候青仁把自己盘成一团,把小木头圈在中央,小木头靠在青仁冰凉凉的身体上面,好舒服啊。小木头盘算着,或许夏天的时候也可以让相公哥哥变成蛇蛇再睡觉,那样夏天就不会热了。

至于闯祸的大灰狼这个端午过的实在很可怜,华宁来问青仁要粽子,青仁说,

“过节的粽子给了大师兄了。”

“大师兄是和那个蟑螂­精­一起来拿的。”小木头也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青仁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我们这是善意的谎言。

只这一句话华宁就暴走了,回去问大灰狼要粽子,大灰狼连粽子的影子都没见到,哪儿拿的出来,可怜的大灰狼被暴走的华宁暴揍了一顿,然后赶出去在门外站了一夜,大灰狼站在门口,冻得直哆嗦,再次肯定,惹谁都不能惹老二啊,这毒蛇还有他家那小媳­妇­,心眼儿都是大大的坏。

18.小木小木快快长

小木头五岁那年,华宁捡了一只咩咩羊回来,那是一只白­色­的山羊,雪白的皮毛没有一点杂­色­,实在很漂亮,华宁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咩咩羊,咩咩羊左躲右躲就是躲不开,急得刨蹄子。大师兄看着这小肥羊,咋巴咋巴嘴,继续他的经典语录,

“呦,小肥羊,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啊!”咩咩羊吓哭了

“不许吃他。”小木头拦在了咩咩羊的面前,咩咩羊感动的蹭了蹭小木头的脖子,人类的小孩子果然比妖­精­有爱心。

“我们可以把他养起来,天天挤羊­奶­喝。”小木头看着他家相公哥哥,等着相公哥哥夸他聪明,狐狸­精­说好媳­妇­要会持家过日子的。

“老子是公羊,你才有­奶­呢,你们全家都有­奶­。”咩咩羊暴走。华宁大惊,这羊竟然已经会说话了,有慧根啊有慧根,遂强收了咩咩羊做了徒弟,这样还可以名正言顺的天天摸羊毛。

于是,可怜的咩咩羊就成了青仁的八师弟,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华宁给他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羚葩,算是众妖­精­里面最有韵味的名字了,猫妖狐狸­精­之流对此都的嫉妒挠墙,师父你当年都是怎么糊弄我们的。

小木头六岁那年,个头长高了不少,天天和狐狸­精­还有蟑螂­精­厮混在一起。要说他和这蟑螂­精­也是有缘分,多少有点不打不相识的意思,墨喜当初劫持小木头也很无奈,现在心里面的小算盘还是希望能够靠近墨大灰狼一些,又对小木头怀着些许的抱歉,自然是多多讨好。虽然小木头知道墨喜就是那恶心的大虫虫,可是,小木头还是被墨喜的美­色­所惑,看到这绝­色­的少年就想亲近一下,用小木头新学的成语就是物以类聚,谁让他们都是美人呢。

再加上美少年墨喜身边一堆追求者天天送各种宝贝给墨喜,而墨喜天­性­只喜欢收集破烂,这些宝贝墨喜通通当垃圾丢给小木头,小木头把他们家用坏的用烂的东西丢给墨喜,墨喜当宝贝收着,两个人如此交易竟然建立了一分友情,当真是诡异的很。

青仁看着门口这三人,小木头骑在羚葩的身上,陆赤用手拉着羚葩的尾巴,墨喜在前面拽羚葩的犄角,羚葩咩咩的想哭,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这么讨厌。呜呜,我不要做徒弟了,我只想做只山羊,放我走吧。青仁过去抱下小木头,又赶走了那两个惹事­精­,总算解救了可怜的羚葩。

青仁想他不能再放任他的小木头跟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呆在一起了,再这么下去他的小媳­妇­儿都要成野孩子了。只是最近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青仁,那就是该如何教养他的小木头。华宁道长对待他养的这些动物的教养方式,说通俗点就是散养,能长成什么样子完全看你的造化,长好了的就是青仁这样,长残了的就是狐狸­精­那类的了。

青仁可不希望他家小木头长大后成了陆赤那样字也认不全天天只知道跑着玩儿的笨蛋,也不希望小木头成为墨喜那样空有一副好皮囊,脑袋里面尽是些垃圾的妖怪。所以,青仁打算好好圈养他的小木头,他的小媳­妇­一定要成为最好的,青仁决定担负起教导小木头的职责。

小木头毕竟是人类的孩子,青仁没打算把他当妖­精­养,那套教导妖­精­的程序是用不上了,要把他的小木头教好,这对于一个蛇­精­来说还是很犯愁的,该教什么啊?大晚上青仁跑到了一个夫子的家里,默念了几句记忆咒读了夫子脑袋里面的那些东西,然后把夫子的教学用品书籍笔墨一律打包带走,留了一颗玛瑙珠子作为报酬,那夫子醒了后看到玛瑙珠子,非说是神仙显灵了,让他在书中找到了黄金屋。

再说回到山里的青仁实在很同情人类的小孩子,学的这都什么玩意儿,一点意思都没有,当真可怜。要让他这样子摇着脑袋教小木头那些之乎者也,自己估计也会先吐死吧。现在想想师父对他们的散养政策其实也是不错的,最起码自己很快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日子很是逍遥啊,如此看来圈养和散养都是有自己的好处的。

所以,青仁对他的小媳­妇­的教育方针就是圈养散养相结合,寓教于乐很重要。六岁的小木头聪明的惊人,要是放在人类这里,也算的上小神童了。有着青仁这样的好老师,小木头正在突飞猛进的向文化人靠齐,在教导小木头的过程中,青仁的造诣也得到了大大的提高,青仁尽量找些有趣的东西教给小木头,两个人一个学的开心,一个教的高兴,当真别有一番情趣。

小院子里面的生活开始丰富起来了,两个人一起研究棋谱,一起画画。小木头拿着毛笔画了他们的小竹院子,青仁画了副他的小木头荡秋千,可惜,满室墨飘香,却闻丝竹苦。青仁小木头不觉得丝竹苦,这就苦了我们前面住着的华宁和墨义

“要死人了,这么难听的琴声还要响多久啊啊啊啊啊?”华宁抓狂了。

要说小木头和青仁都是人妖中的佼佼者,可是音律一事却是没有半点造诣,说白了就是音痴两只,就这还玩儿的很欢快,吹笛子鸣萧弹琵琶奏古筝,当真是没一个能听的,那两只还不自觉,没事儿还要互相夸捧,非说对方是奇才也,气得华宁都想放大灰狼去咬死那两只,太太太欺负人了。

大灰狼无奈,捏了几个棉花团子塞到耳朵里面,感叹世无完人啊,无所不能的二师弟原来是个音痴啊,哇咔咔,自己总算有比二师弟强的事儿了。唉,做大师兄做到他这个份上,还真是丢人啊,从来没有一件事儿能胜过自己师弟的,所有的师弟们都以二师兄马首是瞻,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总算让他找到一项胜过小二的事情了,大灰狼在刺耳的音乐声中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19.不速之客年年有

小木头七岁这年,山里面来了第一位不速之客,竟然是鼎鼎大名的魔主海炙,海炙要来带走他失散多年的儿子赫思,要是华宁肯乖乖交人,一切他都可以既往不咎。要是华宁不肯,他就血洗这山间,让这里寸草不生,没有一个活物。华宁气得哇哇叫,

“我给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连个谢字儿都没有,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本王与吾儿分离这么多年,究竟是因为什么?当年你偷了本王的儿子,又用仙气遮蔽了他的气息,让本王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他,本王没找你算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海炙瞪着华宁,华宁打了个冷颤,也觉得自己理亏,只得小声说,

“只要小四同意,我没有意见的啦。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象征­性­的给个红包?你可是魔主唉。”众妖汗颜,师父,您还能再丢人点儿吗?

海炙丢了一个盒子到桌子上面,华宁打开,竟然是颗硕大的水晶球,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紫­色­的水晶熠熠发光,炫目的很,华宁笑呵呵的收下了,然后一脸希冀的看着赫思,快点答应吧,你老子真有钱。

锦森蹭了蹭赫思,他不知道小赫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可是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都让锦森揪心,他不想让小赫走,但也不能看着这世外桃源变成一片血海。赫思摸了摸锦森的羽毛,安慰着焦躁的小森,转头对着魔主跪下,

“父王,孩儿愿意跟你回去。”海炙大笑着搂住赫思,这才是他的好儿子,他会好好的补偿这些年他失去的一切。

赫思要离开了,可是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要留下锦森,就连锦森也不明白,他把锦森抱在怀里,轻柔的抚摸他的羽毛。

“小森,愿不愿意好好的睡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小赫就来接你做我的皇后。”

锦森微笑的点点头,虽然不明白小赫要做什么,但是他愿意相信他,而且他不能忍受没有小赫的日子,沉睡时最好的选择,他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小赫就会回来。

赫思吻了一下锦森的额头,锦森闭上眼睛,在赫思的怀里睡去。赫思把熟睡的锦森放到他们一起住过的鸟窝里面,取出那颗魔主送给华宁的水晶球,把沉睡的锦森封印在了水晶球里面,漂亮的水晶球晶莹剔透,里面睡着一只美丽的孔雀。赫思把琥珀球交到了青仁的手里面。

“二师兄,请替我好好照看他,我一定会回来唤醒他的。”

“当你看尽繁花似锦,可曾还记得这只没有人形的孔雀。”谁都知道魔域是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青仁不能确定成为魔族的赫思还能否记得这只伴着他长大的鸟儿,他不知道为什么锦森愿意冒这个险,去赌这样的未来。

“他不是变不成|人形的孔雀,他只是我的小森,二师兄别让小木头把他当球玩儿,这是我的小森,比我生命更宝贵的东西。”赫思走了,这一走就是很久很久。他只带走了一根七­色­的羽毛,那是小森送给他的礼物,是他们一生的约定。

小木头八岁的那年,山里面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匹野马。迷路的野马误入山林,遇见了洁白如雪的咩咩羊,两个四蹄着地的牲畜瞬间看对了眼儿。于是还没有修炼成|人形的羚葩就和这匹野马勾搭成­奸­,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说要送人家出了山林,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与那野马携蹄私奔了,华宁愤怒了,大叹师门不幸啊。

对于羚葩私奔一事,众妖都很无语,只有小木头很是难过,虽然已经知道咩咩羊不能挤羊­奶­了,可是小木头还是很喜欢咩咩羊的,难得有个能让他骑着跑的家伙,对于咩咩羊不告而别还是很伤心的。

青仁倒是很高兴,八岁的小木头长的比仙家童子还要­精­致漂亮,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小脸­嫩­的能掐出水来。青仁对小木头的占有欲也愈发的强大,他可不喜欢他的小媳­妇­天天跟别的动物那么亲近,最好是多来些妖­精­鬼怪的,把这些分散小木头注意力的妖­精­们通通勾引走才是最好的。华宁要是知道自己的二徒弟又这样的想法,估计会把师门不幸四个大字刻在门上吧。

小木头九岁的那年,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只不过这次是从天上来了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仙人,不是华宁那种骗吃骗喝的道士,那人白衣翩翩,眉目如画,一派仙风道骨,迷的小木头站在自家院子里面流口水,气得青仁伸手捂住小木头的眼睛,自己小媳­妇­怎么是个­色­胚呢,一定要好好教育,拖回家里打ρi股。那仙人站在华宁的门口,一站就是七天七夜,华宁依旧没有出来见他。

20. 和相公哥哥亲亲

小木头十岁的那年,大师兄和那仙人在山里大打出手,惊天动地,青仁抱着小木头飞到山里最高的树上面看热闹,电光火石,璀璨夺目,比放烟花还漂亮。无良的二人还备了瓜子­干­果,全当看戏了。大灰狼自然不敌那仙人,不过到了最后,一直袖手旁观的华宁一剑刺向那仙人,救了大灰狼。那仙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华宁,嘶哑着声音质问华宁为什么?华宁走过去,扶起受伤的大灰狼,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不是觉得对不起我吗?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小木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酷的道长,再度星星眼儿,一脸花痴样,气得青仁把瓜子皮儿全部扔下去倒了华宁一头。刚才还冷酷无情的道长立刻破功,冲着树上的不孝徒弟叽里咕噜乱骂一通,小木头捂脸,道长还是那个道长啊。

小木头以为那个仙人会走了,多少有些舍不得,难得见到那么好看的人,结果那仙人竟然留了下来,最诡异的是竟然在蟑螂­精­的洞|­茓­里面住下,两人经常相携来­骚­扰华宁和大灰狼,小木屋里面倒是热闹非凡。

小木头十一岁那年,魔族新任魔主登基,名为海赫。青仁想小四还是很厉害的,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当上了魔主,应该很快能来接小三了吧?华宁用指甲抠那水晶球,小赫赶紧把你家这鸟接走吧,把我的水晶球还给我,这是我的,我的,我的。

可是他们等了一年依旧没有看到魔主的身影,甚至连封书信都没有。小木头抱着水晶球,看着青仁,

“相公哥哥,那丑鸟不要花尾巴­鸡­了吗?”

青仁无奈的看着小木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赫思不来接走锦森,他真的忘了这只陪着她长大的小孔雀了吗?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他能Сhā手的,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那轻的魔主想起他遗忘在山间的一段回忆。

小木头十二岁那年,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小小少年了,虽然小木头不喜欢这个形容词,可是却改变不了他那张比少女还要艳丽的面孔,纤细的身材,雌雄莫辨的声音,那些不知道小木头是男是女的妖­精­们都把他当成了青仁的女媳­妇­,却不知道他是青仁的男媳­妇­。小木头悲摧的想哭,他发育的晚,不长个子不长­肉­,连变声都比别人晚,青仁把他抱起来放到腿上,

虽然不像小的时候那么轻松,不过看过去,也是一派温馨和谐的画面。

“为什么我长不高,小红总是笑话我。”小木头小手绞着衣角,给青仁诉苦并且告状。

“小木过几年就可以长高了,不过小红过几年估计还是变不出黑头发。”青仁恶毒的诅咒,狐狸­精­在洞|­茓­里面打了一个喷嚏,“再说了,这样有什么不好?我觉得小木这样也很可爱啊,还可以把你抱在腿上坐着啊。”

“那我要是再长高呢,相公哥哥还这样抱我吗?”小木头很喜欢被青仁抱在怀里的感觉,温暖又安心。

“抱,就算小木长得跟我一样高,相公哥哥照样把小木抱在怀里。”青仁搂紧他的小媳­妇­。

在小木头很小的时候,青仁就想过,他家小媳­妇­长大会是什么模样?虽然幻想过一些样子,可是,当现在真的的看到长大的小木头的时候,还是会让他觉得惊艳,这俏生生的小少年真的是他的小媳­妇­吗?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是在他掌心绽放出的最美丽的花朵,是他此生的骄傲,也是此生的爱人。他终于等到他长大了,这样的等待是如此的美好,就好像在酿一壶醇酒,放的时间越久,酒的香气越浓。

“我已经长大了,什么时候可以给相公哥哥当媳­妇­啊?”小木头脸红红的问青仁。

青仁有些头疼,这八成又是狐狸­精­教的,狐狸­精­最近在修炼媚术,其实也没啥长进,倒是给小木头灌输了很多不健康的思想,其中有一条就是童养媳和媳­妇­儿是不一样的,狐狸­精­说圆房了才是小媳­妇­的。小木头不懂啥是圆房,狐狸­精­掏出一本春宫图就要给小木头看,幸好被青仁发现,才挽救了他纯洁的小媳­妇­。青仁在狐狸­精­的ρi股上面踹了一脚,没收了春宫图,把狐狸­精­赶了出去,还威胁狐狸­精­再敢教坏小木头,就剥了狐狸皮给小木头做大衣,吓得狐狸­精­撒腿就跑。呜呜,那春宫图可是从大师兄那儿偷得,这下完蛋了。

“小木乖,现在还不行,再等几年好吗?”青仁也不想等啊,可是现在小木头还是有些小,他怕伤了他的小媳­妇­,再过上三年,等到小木头十五岁吧。

“相公哥哥不喜欢小木吗?”

“胡说,哥哥最爱小木了,只爱小木一个人。”青仁蹭了蹭小木头的额头,他家小孩子已经到了胡思乱想的年龄了吗?

“小木也最爱相公哥哥了,那现不能洞房,那我们可以做什么呢?”小木头歪头看着青仁。粉­色­的­唇­瓣泛着莹润的光泽,青仁被那粉­色­诱惑了,鬼神神差的说了一句。

“现在可以亲亲。”

春天来了,院子里面的桃树都开花了,清风拂过,粉­色­的花瓣漫天飞舞,小木头在花瓣雨下快乐的奔跑,扑到青仁的身上,把手里面接住的花瓣送到青仁的面前,青仁俯下身子用嘴含住一片花瓣,小木头凑过去咬住那片花瓣,两个人的­唇­贴在了一起,青仁含住小木头的­唇­瓣,慢慢的研磨。并不激|情,却让人觉得心里面甜丝丝的,暖洋洋的。桃花的香气在­唇­瓣间飘散,这个带着桃花味道的吻是小木头最甜蜜的初吻。

小木头爱上了和青仁亲吻的感觉,虽然会害羞,会脸红,心跳会加快,手心会出汗,但是那种感觉太美好了,心里面是从来没有的高兴,甜甜的,比吃了糖果还要甜蜜。于是在小木头的极力要求和青仁的顺水推舟下,十二岁的小木头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相公哥哥亲亲,起床吻,早安吻,早饭吻,功课吻,中饭吻,午休吻,游戏吻,晚饭吻,散步吻,晚安吻,总之是领琅满目,层出不穷。所以,要问十二岁的小木头什么最拿手,答曰,和相公哥哥亲亲。

21.白蛇情敌

小木头十三岁那年,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情敌,竟然是一只白蛇妖。

话说某日,小木头和青仁在河边玩耍,小木头把青仁推倒在草地上面,骑在青仁的身上,挠青仁的痒痒,青仁笑呵呵的任由小木头折腾,然后抓住小木头作乱的小爪子,放到嘴边轻咬,小木头小脸瞬间飞红,气喘吁吁的扑过去咬青仁的­唇­瓣,青仁张开口接住这送上门的小香­唇­,两个人在草地上吻得难舍难分。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小木头抬头看去,竟然看到一只白蛇在水面上游走,那白蛇游到他们身边,一道白光闪过,已经变成了一个艳若桃李的美艳女人,她光着身子芙蓉出水般的趴在岸边,长长的发丝半掩半盖的缠绕在身体上,极致诱惑的看着青仁。

“好哥哥,要不要下来一起洗啊?”

小木头很小的时候就读过白蛇传,一直不明白白娘子为什么那么傻,小青姐姐多好的人啊,­干­嘛要那傻瓜许仙?小木头私心的希望白蛇­精­和青蛇­精­是一对儿的。可是当活生生的白蛇­精­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小木头愤怒了。

“你洗过的水都是臭的,我们才不去呢,相公哥哥,我们回家。”

小木头抓住青仁的手往家里跑,生怕青仁看到那女妖­精­的­祼­体,他可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的,看了不该看的会长针眼的。

青仁第一次看到小木头吃醋,这感觉新鲜的很,他家小媳­妇­真是霸道的可爱,抱起小木头一起回家,他对于小木头以外的生物,无论男女,不分品种,统统不感兴趣。

小木头以为这事儿就完了,结果那白蛇­精­竟然隔三差五的就跑到他家门口晃悠,抛媚眼都抛得眼睛要抽筋了,不放弃任何一个靠近青仁的机会,还送果子老鼠来讨好青仁,小木头看到那老鼠吓得尖叫,那老鼠看到小木头手腕上的乾坤镯也吓得尖叫,于是小竹屋里面尖叫迭起,热闹非凡。

小木头拿着扫帚,一副管家婆的样子要赶那白蛇走,白蛇笑的花枝乱颤,手指轻轻一点,小木头手里面的扫帚就变成了一朵莲花,小木头愣住了,白蛇­精­取了那莲花,拿去讨好青仁,气的小木头冲过去把那花撕得粉碎。青仁最近很沉迷于看他小媳­妇­吃醋的样子,也不作声,任这两个人闹去。小木头看赶不走那白蛇­精­,只能气得破口大骂,搔首弄姿,卖弄风­骚­,不知羞耻,­淫­|娃荡|­妇­。好吧,最后那个不雅的词儿是狐狸­精­加的。狐狸­精­也很讨厌那白蛇­精­,倒不全是为了兄弟义气,他修炼媚术已经好些时日了,为什么修不出那白蛇­精­的妖媚气息,狐狸­精­咬着手帕,嫉妒愤恨的看着白蛇­精­,他也好想像个­淫­|娃荡|­妇­啊。

这日,妖娆妩媚的白蛇­精­倚靠在青仁家的院子门口,衣衫暴露,修长的手指抚摸过自己白­嫩­丰腴的胸部,娇俏的笑着给青仁抛了一个媚眼儿,然后挑衅的看着小木头,小木头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胸口,好想哭哦。他虽然还是少年,但也知道男女有别,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有那么两坨­肉­­肉­,不过,那又如何呢?他家相公哥哥才不稀罕呢?小木头自信的看向他家相公哥哥,才发现青仁正盯着那白蛇­精­发呆,小木头更加愤怒了。

小木头挡在了青仁和白蛇­精­的面前,可惜个头太矮,完全挡不住两个蛇妖的视线,造成不了任何障碍,小木头更想哭了,跑回屋子里面搬出一张小凳子,垫在脚下,这才能够平视那白蛇妖。

“不许你看他,他是我的相公哥哥,他有媳­妇­了,你不能看。”小木头两手Сhā腰做悍­妇­状,勇敢的宣誓自己的主权。青仁乐的都想打滚,把小木头抱起来,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那里面全是小木头一个人的影子。

“看到了吗?我的眼里只有小木一个人,心里也只会想小木一个人。”青仁拉着小木头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那处跳动的频率让小木头脸红,那模样才真是纯真可爱,娇俏动人,青仁真想好好的亲他一口,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大麻烦在这里。

“你是白蛇妖。”青仁看着那位女妖­精­,很肯定的说,小木头捂脸,这我也知道啊。

“我们是同族,又都是妖­精­,我保证我能比那个小家伙更让你快活的。”那蛇妖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到青仁面前,长长的指甲探向青仁的胸口,青仁抱着小木头一个转身躲了开去,站在和那蛇妖一米开外的地方。

“你跟我有血缘关系吧?”青仁无奈,那蛇妖手臂上面的图腾和自己胸口上的图腾竟然是一样的,所以他刚才多看了这蛇妖两眼,没想到竟然惹得他的小媳­妇­吃醋了。

白蛇­精­顿了一下,被说中血缘后明显有些心虚,转而又笑得妖媚。

“我要说你是我儿子你信不信?”

青仁翻了个白眼,这哪儿来的死妖­精­,还想认自己做儿子不成??小木头看着那白蛇­精­,想了想叫了一句。

“婆婆。”

青仁瞬间石化,白蛇­精­更是一个趔趄载倒在地上,因为小木头的一声称呼半天爬不起来。婆婆,婆婆,婆婆,我有那么老吗?白蛇­精­好想抽自己,嘴贱果然要付出代价的。

23.面瘫一家欢

“婆婆,你还好吗?”小木头弯腰准备扶起他“婆婆”,他要做个好儿媳。

“乖小木,他不是你婆婆,他的蛇龄比我还要晚十年。”青仁的恢复能力比较强大,已经可以给小木头纠正错误了。

“啊列?!”小木头刚扶起白蛇­精­的手臂,直接扔了下去,可怜的白蛇­精­又摔了一跤,好痛哦,白蛇­精­蹲在地上画圈圈,这山里面好讨厌呀。小木头怒瞪那白蛇­精­,白蛇大骗子,竟然说你是我婆婆?欺骗人家幼小的心灵。白蛇很无辜,你哪个耳朵听我说是你婆婆了?

“那她到底是谁啊?”小木头指指白蛇­精­,刚才的友善消失殆尽,眼底都是戒备。

“虽然我是青蛇,她是白蛇,但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兄妹吧。”青仁走过去拉住小木头的手,给他的小宝贝解释清楚。

“呵呵,不愧是我的哥哥,法术高强不说,还这么聪明。”

白蛇­精­仰头望着青仁,收敛了刚才蛊惑人心的妖媚,这一声哥哥倒有几分小女孩儿的可爱纯净,眨着眼睛俏皮的看着青仁,

“哥哥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我想知道相公哥哥的身世,不如我们进屋谈吧。”一听白蛇妖是妹妹,小木头立刻放下警惕,人也嚣张起来了,不是婆婆是妹妹,那就低了一辈了,算起来自己还是这丫头的嫂子呢,只要不是情敌,那就是皆大欢喜。

白蛇­精­也不客气,跟着小木头进了房子,青仁无奈的跟了过来,为吗没人问我的意见?这到底是谁的身世啊?

这个故事有些类似于锦森和赫思的故事,再次证明了缺德的华宁道长绝对不是捡蛋,而是实实在在的偷蛋。青仁的身份虽然不如赫思那么夸张,但青仁的父母也是尊贵的蛇族王族,当年青仁他娘生了青仁后,蛋就被偷了,郁郁寡欢了这许多年,青仁他爹多方查找,也是无疾而终。

白蛇妖,真名唤作曦云,碰巧到这山里游玩,竟然遇到了那传说中失踪多年的哥哥,你要问曦云怎么认得青仁?青仁和他爹当真长得一模一样, 认不出来才有鬼呢。曦云一时顽皮,不由的想要逗弄这哥哥一番,结果竟然被哥哥识破了。哥哥果然是个强人,不仅道行深,人也够另类,竟然找了个人类给她做嫂子,而且还是个男的,不过,倒是挺可爱。

假婆婆走后没几天,小木头就见到他真正的婆婆和公公了。公公婆婆看着都好严肃,好像都不爱笑啊。相公哥哥的亲蛇爹和相公哥哥真的好像哦,小木头想,过上几十年,相公哥哥就会长成公公那个样子吧?然后又想,自己跟着青仁快十年了,他不停得在长大,相公哥哥都么有变过啊,不禁有些沮丧,是不是他变老以后相公哥哥还是这么年轻呢?其实,小木头不知道,他家相公哥哥一直在为他找寻那传说中可以长生不老的至宝赤珠,他家相公哥哥怎么可能让他的小木头老掉呢?

青仁和父母相认了,小木头看着这三人之间冷淡的气氛,面瘫爹,面瘫娘,面瘫儿子,小木头揉了揉自己的脸,还好我不是面瘫。

于是小木头尽量笑呵呵的给三个人倒茶水,端点心,青仁看着忙碌的小木头,脸上才绽开了一抹微笑。面瘫娘看到儿子的笑颜,虽然对儿子找个男媳­妇­有些不开心,不过儿子应该是真的喜欢他的吧,只要儿子幸福,自己也就知足了,于是面瘫娘淡淡的勾起了­唇­角。面瘫爹看着难得一笑的妻子,自从儿子丢了以后,他这美人ℚi子就再也没好好的笑过了,面瘫爹也咧开了嘴角。虽然大家依旧静默,不过却没有一丝的尴尬。

小木头看着这三人的表情,再次感叹,多笑笑是可以治愈面瘫的,你看我家相公哥哥笑的多自然,面瘫公公婆婆笑得好诡异哦。

青仁对所谓的家族兴趣缺缺,小木头也不想看到一窝子的蛇­精­,所以两个人没有答应公公婆婆的邀请,不过自从他们走后,青仁的小竹屋愈来愈热闹了,三三两两的蛇族观光团都来参观这位失踪的小青蛇,来过的有蛇族的长老,青仁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众人很希望青仁回蛇族效力,不过青仁统统拒绝。

青仁当真没兴趣做那些劳什子,他家小木头再过几年就能给他做真正的媳­妇­了,他要养­精­蓄锐到时候好好的伺候他的小媳­妇­。众蛇一看这处行不通,都转换路线用珍宝贿赂青仁的心头宝小木头,小木头的原则是,东西一定要收,事情一定不办。气得蛇族观光团险些吐血,也就不再来打扰青仁了,只是曦云经常跑来哥哥嫂嫂这里蹭吃蹭喝,谁让哥哥厨艺好呢?

24.误食瑃药

小木头十四岁那年,个头长高了不少,嗓音也变得像个男孩子了,只是小脸依旧漂亮的惊人,杏仁一样圆圆大大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弯弯的翘起,小鼻子小嘴巴小下巴,­精­致的不像个人类,华宁赞叹,果然是妖­精­养大的,当真是比妖­精­还要动人。

青仁推开华宁抚摸小木头脸蛋的贼手,

“我家小木这是天生丽质,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赶紧回去解决你家里面那三口吧,都还饿着肚子呢吧?”青仁对于前院那关系复杂的四个人很是莫名,竟然还能呆在一个屋檐下。

“不是啊,墨喜会做饭啊。”华宁拍拍自己圆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青仁把脸撇到一边,情敌做的东西你都敢吃,真不知道你是真勇敢还是没脑子啊?

华宁可以没脑子但是大灰狼可没有耐心看着局面如此发展下去了。这死仙人毕竟曾经跟华宁有一腿的,不管怎么说都比他和华宁的关系更近一层。大灰狼每每看到景华真人,都想扑过去咬死他,装什么绣花枕头,可惜技不如人,打不过啊。墨义看看景华再想想自己,自己实在太像个流氓了。大灰狼咬咬牙,既然已经像流氓了,那就彻底流氓吧。

于是,某日,大灰狼正打算把一包药粉放进华宁的茶杯中,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吓得他一哆嗦。

“大师兄,你给道长的茶杯里面放了什么?”小木头看着鬼鬼祟祟的大灰狼,觉得很有问题。

“嘘,小木头乖,这是瑃药。”大灰狼给小木头摆摆手,让他别嚷嚷。

“道长生病了吗?”瑃药是什么药?春天吃的吗?

“瑃药不是药,是,是,呃,”看着小木头那一脸纯真样儿,墨义想着自己要是真解释了瑃药是什么,不知道那毒蛇会不会咬死自己,大灰狼的眼珠子转了转。

“瑃药是糖啊,不信你闻闻?”小木头凑过去闻闻,真的挺香的。大灰狼抹了一把冷汗,幸好自己买的这欢尘散气味香甜,他当时是怕华宁发现,所以专门挑的这最甜的。

“师父那么辛苦,我这做徒弟的也要孝敬孝敬他啊,所以小木头一定把这杯茶端给师父喝,记住了吗?”大灰狼琢磨着要是让小木头端过去,华宁就更不会疑心了,哇咔咔,美好的夜晚在向他招手。

小木头点点头,应承下来。心里却是翻个白眼儿,假道士才不辛苦呢,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相公哥哥才是最辛苦的呢,要养这么一大家子,看着大灰狼屁颠颠的跑了,小木头把那杯要给师父的茶换到了相公哥哥的杯里面,高兴的端走了。

小木头端着茶盘立在走到青仁旁边,相公哥哥在画画,小木头凑过去看了看,相公哥哥在画他没有见过的房子,雕梁玉柱,锦带环绕,好­精­致好漂亮。

“相公哥哥,这是哪里?”小木头一脸的好奇。

“小木,喜欢这房子吗?”青仁这才看到进来的小木头,放下画笔,接过小木头手里面的茶杯饮了一口。

“今天放什么在茶里了?这么甜?”

“是春,”小木头顿了一下,大灰狼说是瑃药,可这明明就是糖啊,­干­嘛要取个药名,挂羊头卖狗­肉­,不切实际,小木头决定给他改个名字,

“是春糖。”

“春糖?”青仁皱眉,那是什么东西?无所谓了,小木头总是能找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青仁把茶一口饮尽。

“小木,喜欢这房子吗?”青仁又问了一遍。

“喜欢。”小木头点点头,只要是相公哥哥画的,他都喜欢。

“那等到我们把这个房子盖好了,我就把小木头娶过来,我们在这里洞房,好不好?”青仁把小木头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亲了一下小木头的侧脸。

小木头害羞的看着那漂亮的房子,原来这是相公哥哥给他准备的新房啊,他点点头,抱紧青仁的腰。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盖房子啊?”

“哈哈,我家小木等不急要给相公哥哥做媳­妇­了吗?”

“嗯,人家都等了快十年了,我要帮相公哥哥一起盖房子,把小红墨喜他们都拉来帮忙,这样就能更快了。”小木头兴奋的筹划着。

“好,那我们明天就开始盖好不好?”青仁好喜欢这样真实的小木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喜欢就会大声的说出来。

“不好,我要今天就开始盖。”小木头看着青仁,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青仁爱惨了这样可爱的小木头,凑过去含住那咧开的­唇­角,小木头也热情的回吻青仁,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和青仁交缠。青仁只觉得一股从来没有的火热从下腹窜起,让他好想吃了他的小媳­妇­儿。

青仁的手伸进小木头的衣服里面,揉捏着小木头娇­嫩­的肌肤,小木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刺激,发出甜腻的呻吟,那叫声好比催化剂一般焚烧了青仁最后的理智,他大手一挥,小木头的衣服就如雨点般碎落在四周,当青仁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扫落桌面上的东西,把小木头压倒在了桌子上。

小木头惊慌的看着青仁,难道相公哥哥现在就要要了自己吗?

“相公哥哥,”小木头怯生生的加了一句,这一声呼唤还有小木头眼里的慌乱唤醒了青仁的理智,他知道自己不对劲,他浑身像火烧一样,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yu,他好想要他的小木头。不行,他现在一定会伤了小木头的,青仁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推开小木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那张画着他们新房的宣纸飘到了地上,被落下的墨盒浸染了,一片狼藉。

25.青蛇吃了小木头

小木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相公哥哥要推开他,他虽然是害怕的,但并不是不愿意啊?只要相公哥哥想要,他都会给他的。小木头找了件衣服穿上,跑出去追青仁,他记得相公哥哥刚才脸­色­好红,他怕他会出事。

小木头跑到了河边才发现青仁正闭着眼睛,光着身子泡在水里面的,青仁的四周蒸腾出白­色­的烟雾,脸­色­通红,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相公哥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道长。”小木头紧张的跑过去,抬起小手给青仁擦汗。

青仁睁开眼睛,眼珠已经一片赤红,他一把抓住要去叫道长的小木头,用力的撕扯着小木头的衣服,牙齿咬上了小木头的脖子,小木头痛呼一声,眼泪流了下来,相公哥哥从来没有弄疼过他,他喊着疼,喊着相公哥哥不要,青仁却是一点儿也听不见了。

这欢尘散不同于一般的瑃药,如果是一般的瑃药,以青仁的功力,再泡在这清凉的河水里面,断断不会有事儿。可欢尘散厉害就厉害在遇水则发,所以用水服下的效果最好,圣人也能变荡­妇­。缺德的墨义为了让华宁臣服,下的药量实在有点大。只能说青仁大哥太悲摧了,他悲剧的选择了把自己这个刚喝完药的人整个泡在水里,那当真是把这欢尘散的威力发挥到了最大。他现在已经没有一丝的理智了,满脑子都只有发泄的念头,他甚至不知道那正在被他蹂躏的人就是他珍爱的小木头。

小木头被吓得哭喊,却没有办法阻止青仁的暴虐,青仁把小木头按倒岸边,单手抓住小木头乱动的双手固定到小木头的头顶,青仁在小木头身上啃咬着,留下斑斑的血迹,他扯开小木头细­嫩­的双腿,小木头看到青仁两腿之间怒张的庞然大物,死命的踢打青仁,这个人不是他的相公哥哥,他好怕,他不认识这个人,他不要被这个人欺负。

“相公哥哥救我。”小木头嘶喊着,青仁却不为所动,他双目赤红只希望找到发泄的洞|­茓­,他按住小木头乱动的双脚,把他们拉到自己身体的两边,没有任何润滑,那庞然大物直接闯进了小木头幼­嫩­的身体内。

“啊!”小木头惨叫出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忍耐,可是青仁并没有停下来,他把小木头的腿拉得更开,直接冲进小木头身体里面,撕裂了小木头的身体,红­色­的鲜血从小木头的后|­茓­缓缓地流出,有了血液的润滑,青仁的进出并不难,但那对于小木头而言却是地狱般的折磨,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疼得想要昏过去,可是偏偏这么的清醒,他看着那面目狰狞在他身上凌虐的男人,比身体更痛的是心,相公哥哥,我是你的小木头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好痛,好痛,相公哥哥,救我,救我……”小木头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闭上眼睛,执着的念着这句话,他已经不奢望青仁能够听到了,他是在念给自己听,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相公哥哥,相公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我的相公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这是支撑他最后的信念。

青仁把小木头拖到水里,他的浑身依旧燥热不堪,水面上晕开朵朵红云,那是小木头的鲜血,那血腥的气息没有唤醒青仁的怜惜,却点燃了他心底深处暴戾的因子。他压住小木头在他身体里面冲刺,那致命的快感让他着迷,少年紧致的后处紧紧的吸附着他的欲|望,紧热湿软的后|­茓­让他疯狂,他只想更快更多的占有少年的美好。他弯腰啃噬少年稚­嫩­的皮肤,少年的哭喊声让他更加的兴奋,他没有办法思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停下来。

浓郁的­精­|液撒进小木头的深处,小木头觉得自己的内处正在灼伤,他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青仁释放了第一次欲|望以后并没有得到满足,河水还在激发着欢尘散的功效,青仁并没有退出小木头的身体,他稍作休息又在少年的蜜|­茓­里面复苏,开始新的一轮杀伐。

小木头被又一轮的疼痛唤醒,觉得身子被紧紧的缠住,呼吸困难,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被一条青­色­的巨蛇缠绕着,而后处的冲撞告诉他,他正在和一条蛇交欢。小木头发出凄厉的尖叫着,不,不,这不是真的。他或许能够忍受和失去理智的青仁媾和,但是他不能够接受自己在跟一条蛇欢爱的事实,这样的场景让小木头彻底崩溃了。

小木头疯了一样的挣扎,死命的去踢打青仁,用手去抓挠那青蛇的蛇皮,他觉得全身都是恶心人的粘液,后处的剧痛更是让他觉得不堪,他大哭大叫着向那蛇咬去,那蛇的脖颈被小木头咬中,小木头尝到口中血腥的气息,却没有撒口,继续狠狠的咬下去,疼痛让青蛇更紧的缠绕住少年,他张开蛇嘴,露出毒牙,在少年的肩膀上面咬了一口,少年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嘴巴也从蛇的脖颈处离开,手指却还是死死的扣在青蛇的蛇皮上面。青蛇也不管那少年的死活,只是一味的在他身体里面冲刺,满足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26.追悔莫及

夜风袭来,青仁缓缓地睁开眼睛,他觉得头好痛,脑子里面一片模糊,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青仁晃了晃头,抬眼竟然看到倒在岸边的小木头,只一眼就吓得青仁肝胆俱裂,他的小木头浑身是血的倒在那里,像死了一样,没有一点生气。

青仁嘶喊了一声飞扑到小木头身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蛇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青仁变回人形,小心的去探触小木头的呼吸,那几不可闻的微弱呼吸让青仁险些落泪,他念动疗伤咒,把真气缓缓地输给小木头,小木头全身赤­祼­,身上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下身更是一片狼藉,腿上沾满了­干­涸的血渍和白浊的­精­渍,后|­茓­更是血­肉­模糊。青仁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啃咬,痛不可当,他嘶喊着,根本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是满脸的泪珠,他一手养大,小心翼翼呵护的宝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啊啊!

被青仁凄惨的叫声惊动,寻声赶到河边的华宁和墨义都震惊的看着这惨不忍睹的画面,华宁先反应过来,掏出疗伤的玉华丹喂给小木头,

“小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青仁对着华宁大吼,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小木头肩膀上的牙印是那么的熟悉,那一定是自己咬得,他没有办法相信是自己把小木头伤成这样,不可能是他的,这绝对不可能,如果这是真的,他会疯掉的。

“小木头是不是把欢尘散给你喝了?”墨义有不祥的预感。

“什么欢尘散?小木今天只给我喝了一杯加了春糖的茶,那是什么?”青仁想起那杯甜甜的茶水,对,就是喝了那个东西自己才变得奇怪的。

墨义闭上眼睛,他大约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越是明白,越不忍心去看,自己一时的疏忽,毁掉的是两个人的幸福。

“你说啊,那到底是什么?”青仁对着墨义嘶吼,满脸­阴­鸷的盯着墨义。

“是春|药,是我准备给华宁吃的,我不知道小木头为什么会拿给你。”墨义还没有说完,就被青仁一掌打飞,这是青仁第一次对他出手,而且用了十成的功力,墨义飞出十丈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即使如此他也不怪青仁,这是他应得的。他只是更担心青仁,万一小木头有个三长两短,青仁会怎么样?血洗了这山林吗?

华宁这会儿已经没有­精­力跟墨义计较那春|药的事情了,他不能看着他关心的人再受伤了,华宁撒开一片迷魂雾,青仁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可是手还是紧紧的握着小木头的手。

华宁给墨义吃了玉华丹,又疗了半天的伤,确定墨义没有大碍,才施了法术,拖着这三个伤患回到小木屋。混吃混喝二人组景华墨喜正好赶来,也算是有人帮忙了,华宁松了一口气。

墨喜扑到墨义身边,又是看伤势又是输真气,眼泪吧嗒嗒的往下掉,看的华宁心烦。华宁拉着景华来给小木头疗伤,他虽然讨厌这人,可是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一群妖仙里面,也就景华本事最大了。

景华来到山里好几年了,这是华宁第一次主动搭理他,自然是卖力的给小木头疗伤,各种法术仙宝都摆了出来。青仁中了迷魂雾,却强撑着睁开眼睛,差点乱了心脉,华宁赶紧为他解了迷魂雾,华宁真想求这祖宗消停点,这一屋子的伤患,还嫌他不够忙吗?

醒过来的青仁立刻扑到小木头的旁边,拉住小木头的手,小心翼翼的查看小木头身上的伤口。景华真人不愧是天上的正牌神仙,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把小木头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只是肩膀上蛇毒没法解,还有那后处的伤他也没有办法下手,他端了盆热水还有布巾,拿出上好的治愈伤口的碧晶膏交给青仁,让他帮小木头处理剩下的伤口。

青仁接过布巾,擦拭小木头血­肉­外翻的|­茓­口,那里的血已经止住了,四周都是­干­涸的血泽和­精­|液的痕迹,青仁咬紧牙关,把指头伸进小木头的后|­茓­,一直昏迷的小木头惨叫了一声,青仁不敢再动了,可是那处必须要上药的,

“快点,要不然他更受罪。”景华点了小木头的昏睡|­茓­,其实这里面只有他和这少年没什么感情,让他来处理少年的伤口最合适不过了,可是少年伤的地方太过尴尬,他不想碰,也碰不得。

“做了错事,这苦果就必须要自己来承担。”景华对着青仁说着,眼睛却看向了华宁,这个道理他最明白的,他在告诉青仁,也在告诉自己。

青仁咬咬牙,咽下要涌上来的眼泪,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要救他的小木头,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他要为自己的罪过付出代价。

把小|­茓­内的浊液掏­干­净后,青仁低头含了温水凑到小木头的后|­茓­给小木头清洗伤口,舌头钻进内处舔邸自己留给小木头的伤痕。景华把脸扭到了一边,他心里有些难受,他和这个蛇妖都是对爱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就算他们放下全身的姿态,匍匐在地祈求爱人的原谅,又能挽回多少呢?景华望着那满心满眼都在关心墨义的华宁,他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那这醒过来的少年又怎会原谅你这蛇妖呢?

27

明明已经止血的伤口,被青仁一碰触又流出新的血液,青仁吐出那些红白的浊液,看着那冒血的伤口,他伸手去捂住那里,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他想起刚才探进去的感觉,他甚至能感到里面的累累伤痕,小木头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那稚­嫩­的身体没有任何润滑承受它的巨大,那是生生撕裂皮­肉­才能完成的,这些鲜血和伤痕都在控诉他犯下的错,青仁仰头,眼泪顺着眼角留下,他很想撕了那惹事儿的大灰狼,但他更想杀了自己,他应该在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把小木头困在房子里面,不让他跟着自己,或者跑向更远的地方,让小木头找不到他,上天为何如此残忍,要让他成为伤害爱人的侩子手。

他用手指沾了碧晶膏探入小木头还在冒血的后处,小木头的身子弹动了一下,剧烈的喘息,却没有醒过来,青仁一遍遍的用手指头沾着碧晶膏给小木头的内力抹药,直到碧晶膏发挥效力,止住血液。小木头整个身子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一下,全是汗水,给他涂药的青仁也是一身湿汗,他觉得小木头每一次的疼痛都是在他心尖上Сhā下一把利刃,痛不可当。

“他肩膀上的蛇毒害没清呢。”景华拍拍青仁的肩膀,他觉得现在他们两个人是同一个战线的,都是伤害过爱人的凶手,同时都讨厌着墨大灰狼。

青仁赶紧抹掉眼泪,查看小木头的肩膀的伤口,他的毒牙只有在蛇形的时候才会出现,他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咬伤小木头的,小木头的肩膀已经发黑了,景华只是把毒素抑制在肩头不让扩散,要解这蛇毒还是要靠青仁自己。景华让青仁扶住小木头,他拿过匕首割开小木头肩膀上面那两个乌黑的牙印,用力的挤出里面的黑血,疼痛让昏迷不醒的小木头发出凄惨的痛哼声,额头上面满是汗水,紧闭的双眸也流出两行眼泪。

“相公哥哥,救我。”那极其微弱的声音从小木头嗓子里面咕哝出来,只一声就足以让青仁崩溃,他的小木头到了现在还坚信自己这个凶手会来救他,让他情何以堪啊。

青仁推开景华捏挤伤口的手,他凑过去吸吮里面的毒液,一口口的黑血被吸了出来,足足吐出大半碗的黑血,血的的颜­色­才变成了红­色­,青仁这才住口。看着那一碗的毒血,还有四周沾染着小染鲜血的布巾,他的小木头哪里有这么多的血可以流呢?

青仁拿过景华手里的匕首,割开自己手腕的血管,把鲜血滴到小木头的伤口上面,他的血液可以治疗他的蛇毒,当小木头的肩膀已经浸透青仁的鲜血以后。景华才给小木头的肩头撒上药粉,包扎起来。青仁把自己还流着鲜血的手腕凑到小木头的­唇­边,喂小木头喝他的血。小木头还在昏迷中,没有多少意识,很多的血液都顺着­唇­边流了下来,顺着脖子流到了衣服上面,看着实在很恐怖,青仁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任自己的手腕流着血,他只是在注意小木头是不是喝了下去。

然后青仁低头凑到自己的手腕处,吸口血用­唇­喂给小木头喝,然后再吸一口再喂给小木头喝,如此喂了几十口,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行了,小木头已经没有事情了,你难道要把自己也折腾死才甘心吗?”华宁一回头就看到这已然疯癫的徒弟,他一手拉开青仁的手腕,一手念动止血咒为青仁止血,青仁挣扎,

“你让我再喂他两口吧,小木刚才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

“啪!”华宁打了青仁一个巴掌,青仁完全被打愣了。

“够了,无论这件事情是谁对谁错,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如何面对醒过来的小木头?事情不是他喝你几口血就可以解决的。”

华宁对着青仁大吼,他心里面也好难受,怎么就一天的功夫,一切都变了?昨天他还看到这两个人在草地上滚做一团,小木头笑得那么大声,青仁温柔的抚摸小木头的头发,那画面是那么的清晰,为何只过了一夜,一切都变了呢?

当初是他把小木头带到这个山里的,骗那小小皇子给自己的蛇妖徒弟当童养媳,那句童养媳或许最初真的只是一个玩笑,可是当玩笑变成了事实,他却从来没有后悔过,看着那一对儿自始至终都那样幸福的两人,华宁是打心眼儿里面开心的,当他已经对爱情绝望,没有勇气再去爱的时候,是这两个人的幸福让他觉得或许爱情真的还在,他一直都在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这一对儿爱人。

可是,看着现在躺在床上了无生气浑身是伤的小木头,和这自残身体心伤难愈的徒弟,华宁真的后悔了,为什么要让他们在一起?如果不是自己多事,小木头还是长在深宫里面的尊贵皇子,青仁还是冷血冷情的蛇妖,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呢?

小木头是在半夜的时候醒过来的,他睁开眼睛,里面却是一片空洞,只有在看到青仁的时候有了反应,他大声尖叫,拼命的甩开青仁拉着他的手,把自己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边哭,一边哽咽的呢喃,

“蛇,有蛇,呜呜,相公哥哥救我,呜呜……”

28.

青仁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小木头刚才死命挣脱他的时候抓烂了他的手心,那里有条红­色­的血痕,青仁惨笑一下,小木头那一抓岂止是抓在了他的手心,是狠狠的抓在了他的心尖儿上,他听着小木头的哭泣,小木头要他救他,可是却不让他靠近一分一毫,他就是那伤害了小木头的坏人,可是小木头心心念念却是等待着他的救赎。青仁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间流出,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他咬紧牙关冲过去把小木头抱到怀里,

“相公哥哥在这里,小木,我在这里。”

但是他一靠近,小木头就声嘶力竭的哭叫,最后生生在他的怀里面晕了过去,青仁看着那晕倒后还死死咬住嘴­唇­的小木头,觉得有一只手在揉他的心,把他整颗心都揉的粉碎。青仁轻轻的吻上小木头布满咬痕的­唇­,他只能在小木头昏迷的时候接近他,何其的悲哀,我的宝贝,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小木头的状况很糟糕,不仅是青仁,任何人都靠近不得,谁靠近他都会伸手去抓咬,尖声哭泣,尤其是青仁,只要他靠近小木头,小木头就会昏过去。小木头把自己团缩在墙角,拒绝每一双伸向他的手,只是一遍遍的念着,

“相公哥哥救我,”

陆赤被小木头抓伤了了脸颊,他捂住脸哭着跑了出去,看到那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小木头的二师兄,满脸的绝望和痛苦。陆赤根本没有办法怪罪二师兄,他知道现在没有人比二师兄更痛苦了。

“二师兄,小木头不认得我了。”陆赤哭花了脸,十年的时间,他看着小木头一点点的长大,虽然两个人经常斗嘴闹别扭,可是,小木头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在陆赤的心中,小木头永远都是幸福快乐的,因为这个小孩子的到来,给这个山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欢乐和喜悦,小木头不仅是二师兄的童养媳,更是他们所有人的宝贝。

“放心吧,他会好的,我一定会治好他的。”青仁没有看陆赤,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在墙角的小可怜,­唇­角却勾起一抹凄楚的笑颜,那么哀伤,陆赤看着二师兄的笑容,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要这样折磨这对爱人。

“哥哥,真的要这样做吗?”白蛇­精­咬着嘴­唇­,虽然她认识小木头的时间很短,可是她很喜欢这个人类的小嫂子,他总是笑着对每一个人,用自己的欢乐感染所有的人。

“小红以前拿白蛇传给小木头看过,那里面的青蛇为了救心爱的男人,抹去那人所有关于他的回忆,然后那个男人活了过来,虽然忘却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爱,却依旧过的幸福快乐。”青仁低声说着,难道这就是青蛇­精­的命运吗?不论是书里面的小青还是他青仁,都逃不开这命运的束缚。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华宁看着自己的二徒弟,问着连他都会心痛的问题。

“我还有的选择吗?”青仁苦笑。

华宁叹气,没有选择了,除非他们忍心看着小木头这样一天天的衰败下去,小木头不吃不喝也不睡觉,每天都睁着眼睛,一身戒备的看着四周。短短的几天,原本娇艳的少年竟然瘦的如骷髅一般恐怖,尤其是那双眼睛,空洞的没有任何生气,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他们都知道,再这样下去,小木头会死掉的。那个时候,青仁又怎会独活呢?于其看到两具尸体,华宁宁愿看到的是两具行尸走­肉­,至少他们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抹去他所有的记忆,让他的生活里从来没有你这么个人出现,是吗?”景华抬起手,掌心聚齐白­色­的灵光,再次向青仁确定。

青仁走过去,俯身在昏迷的小木头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宝贝,等你睡醒了,就会忘了一切,忘记那些伤害你的回忆,也会忘了我们在一起的十年。青仁不知道小木头是会恨他伤害他多一点还是会恨他抹杀了他们的一切多一点呢?反正无论如何,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小木头一定是恨他的。等到他醒过来后,他再也不能这样亲吻他了,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个吻,却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麻烦你了。”青仁对着景华点点头,紧紧的握住小木头的手,景华掌心的白光笼罩在小木头脑袋上面,青仁在小木头的耳边轻轻的呢喃出他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

“我爱你,小木。”从今天起我再也不能这样叫你了,你只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文檚,而我只是山间的蛇妖青仁,再也没有小木头和他的相公哥哥了。

你可以忘却我们所有的回忆,去追寻新的生活,新的幸福。但我只会活在回忆中,靠着那些属于我们的快乐记忆度过一生,我不会去怨恨,我只能感激,上天给了我们十年的时间,让你来到我的身边,让我拥有你,爱上你,这是我一生最大的福祉。

29.小木头离开了

文檚醒过来后,看着周遭陌生的一群人,只有那面容平凡的华宁道长是他认识的,其他的男男女女他都没有印象,这群人为什么围着他呢?每一个脸上都是哀伤的表情,文檚皱眉,

“道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众人看着他们熟悉的小木头,可那脸上的表情说话的语调却是如此的陌生,不由嗟叹。华宁在文檚醒之前就变换成以前的相貌,还特意添了两条皱纹,十年不变的脸也是有些可怕的,他不能让文檚醒过来一个人都不认识啊。华宁把事先商量好的说辞告诉文檚。

“殿下那天不甚摔了一跤,碰到了头部,现在伤已经好了,只是殿下的记忆或许会有些损伤。”华宁拿出当年扮道士的那套模样,手还煞有介事的摸摸胡子,众妖­精­都把脸撇到一边,内心默默的鄙视着假道士。

文檚皱眉,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并没有什么伤口,可是他真的有很多东西都记不住了,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大约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和华宁道长一起上山修行,然后发生了什么就没有印象了,他想,或许小孩子都不大记得儿时的回忆吧?文檚无所谓的摇摇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或许那些东西根本不重要,所以自己才会不记得的。他看看自己,现在已经是十来岁岁的少年了,他想起一句话,山中只一日,世上已千年,或许真的不是夸大其词吧?

文檚环顾人群,一身黑衣的英俊男子,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绝­色­的少年,美艳的女子,还有一直带着帽子的大眼睛男孩儿,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惜,文檚不懂,不就是忘掉了些东西吗?自己人好好的不是最重要吗,那些真的很重要吗?对于这些陌生人,文檚并没有结实的欲|望,反正他都要下山了,这些人以后也见不到了,或许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不过,既然已经要走了,何必徒增伤悲呢?

“道长,我现在身体已经大好,我想回京城去,父王和母妃应该很惦念我的。”文檚对着华宁拱手,说出想要回去的要求。

“那好,贫道明日便送殿下回去。”华宁捻着胡子,对文檚承诺。

“这些年,有劳道长费心了,回去后一定会重谢道长的。”

华宁苦笑了一下,他第一次看到这样彬彬有礼的文檚,一夜长大的文檚,再也不是他们认识的小木头了。陆赤看不下去了,他第一个走了出去,这里已经没有他喜欢的小木头了,里面那个冷冰冰的文檚他不认识。

文檚被抹掉的不止是他和青仁之间十年的记忆,还有他所有的快乐和爱恋,现在的文檚心里面只是一片平静的死水,任何东西都掀不起一点涟漪。他看到什么都是一脸的冰冷和漠然,反正他都要走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不记得了,哪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文檚在小竹屋里面转了一圈,他觉得华宁道长待他还算不错的,这山沟里面竟然能建造出如此­精­致的屋子,真是费心了,回头到了京城恳求父皇多给道长些赏赐一座报答吧。文檚觉得自己想要找什么东西,却又想不起来。他看着床上的青纱帐,他很喜欢这个床帐,还有床上的老虎枕头,他想把这些带走,突然又觉得好笑,皇宫里比这好的东西多了去了,这不是往山里面背石头吗?

他抬手去摸那枕头,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面带着一个碧玉­色­的镯子,文檚有些惊讶,自己一个男孩子带什么镯子啊?他把那镯子从手腕上面退了下来,放到了枕头上面,在检查一下自己身上,发现还有一个挂饰垂在胸前,他取下那挂饰,是片圆形的碧绿晶莹的透明薄片,那之地很特别,他不曾见过,那薄片握在手中,沁凉入心,还真是个宝贝,他有些舍不得,想来也不是什么大物件,带在衣服里面也看不出来,于是把那薄片挂在脖子上面。最后,他再回头看了一眼这小竹屋,转身离开,一身孑然,未带走任何一样东西。

青仁捡起文檚放在枕头上的乾坤镯,再次带回到自己的手上,小木头没有带走任何拥有他们回忆的东西,这些东西就好比他和小木头之间最美好的十年,都被丢弃了。他想那残留在小木头身上的蛇毒或许是他留给小木头唯一的东西吧。青仁躺在小木头专属的老虎枕头上,那上面还残留着小木头的气息,青仁把脸埋在枕头里,用力的闻着,直到什么也闻不到为止。

他突然起身,像逃一样大步走出门外,他没有办法再呆在小竹屋了,这里面点点滴滴都是他和小木头的美好回忆,可是这些回忆对现在的青仁而言都是痛苦的折磨,他想着他的小木头躺在旁边叫着相公哥哥对他娇笑,可是当他伸出手想要拥抱他的小媳­妇­的时候才发现掌心一片空落。

青仁走到门口,又折了回去,他摆好床上的两个枕头,他的青竹枕和小木头的老虎枕头依偎在一起,一床漂亮的鸭绒被子平平的铺好,他放下青纱帐,影影绰绰里面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他把白玉碗取出,放到檀香木的桌子上面,摆好两双碗筷,这些东西再也没有人会用了,再也不会有人站在他的旁边一脸崇敬的看着他说,相公哥哥做的饭真好吃。门前的金叶子风铃再也不会响起动听的声音,小竹屋里面再也不会又欢声笑语传来。

做完这些,青仁走出门外,最后看了一眼承载他十年幸福的小竹屋,挥手画出一片青­色­的结界,封住了这方地界,小木头离开了,这属于小木头的东西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亵渎。

30.五殿下文檚

武帝听闻多年不见得可爱儿子回来了,下了早朝直奔贵妃欧阳琪钰的寝宫,想着自己十年不见得宝贝儿子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武帝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他这些儿子里面他最喜欢的就是檚儿,不仅因为他是欧阳琪钰生的,更是因为檚儿是最聪明贴心的,那软糯糯的声音呼唤他父王的时候,漂亮的大眼睛总是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偶尔还坏心眼的搞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当真是可爱死了。

当武帝到了寝宫的门口,等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扑到自己怀里叫他父王的时候,他只看到一个俊秀的少年跪在他脚边行礼,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冷冰冰的说道,

“父王,孩儿回来了。”

武帝只觉得一颗心落空落落的,眼前的少年让他觉得陌生,清秀的面容隐约能看出小时候檚儿可爱的样子,可是这冷漠的气质,这清冷的语气,怎么可能是他的檚儿呢,武帝伸手扶起文檚。

“见过你母妃了吗?她很想你。”

“檚儿刚给母妃请过安,孩儿一路舟车劳顿,想去歇息了。”文檚毕恭毕敬的行礼,武帝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明明有很多话要问文檚的,在山上过的如何啊,有没有想父皇啊,可是话到嘴边就一句也问不出来了,只能挥手让文檚退下。

“爱妃,檚儿这是怎么了?”武帝进入殿内,向正在发呆的欧阳贵妃发问,他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怎么了?

“陛下也觉得檚儿不一样了是吗?”欧阳琪钰把桌面上的书信收到了衣袖内,那是华宁道长留给她的,上面只有写了一些文檚日常的生活习惯和注意事项,那字里行间都是浓浓的关心,不知道为什么欧阳琪钰就是觉得这信不是华宁写的,他要送华宁一些金银宝物,华宁道长决绝了,他只是向欧阳琪钰欠身施礼,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走了。欧阳琪钰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道长说出道歉的话,明明文檚的身体已经大好,可是他隐约明白,这一句对不起和自己突然变得冷漠的儿子是有着莫大的关系。

“檚儿小时候很活泼的,也很爱笑,现在怎么这样了?整个人冷冰冰的,没说两句话就跑了,以前可是一天到晚黏着我不放的。”武帝皱眉,他不喜欢这样的文檚。

“或许是刚回来不习惯吧,他有十年没有见过我们了,难免有些生疏。”

“那就让他慢慢适应吧,毕竟这孩子在山里这十年受苦了。”武帝叹气,一个小小皇子四岁的孩童被道士带到山里面修行,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啊。

“不过,檚儿的身体是真的变好了,就这一点也够让我们安慰的了。”欧阳琪钰苦笑了一下,他也分不清是儿子的身体更重要,还是儿子的快乐更重要?

武帝在等待着他的儿子慢慢适应,可是十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文檚还是那副万事与我无关的样子。每次见面都是规规矩矩的请安问好,一点要与父母亲近的意思都没有,对待周遭的人更是冷漠。

欧阳家的嫡长孙欧阳明皓对文檚百般讨好,也换不来文檚一个笑脸,武帝对这儿子是彻底不抱希望了,从期待到落空再到失望,他现在每次看到文檚那副死人样子就来气。他甚至仇视这个披着他儿子外衣的少年,他觉得是眼前这个人占据了他可爱的檚儿的身子,扼杀了他最爱的儿子。

武帝看着文檚衣襟下面缀着的雕龙玉佩,那是在一场宫廷狩猎比赛中,欧阳明皓给这废柴儿子赢来的。武帝眯起眼睛看着文檚,文檚虽然很无能,可是欧阳明皓却不是等闲之辈,你已经不是我心爱的儿子了,我又能对你有几分的怜惜?一个没用的儿子换一个忠心耿耿的良将,真不是亏本的生意。

对于父王的冷淡态度,文檚也觉得无所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十四岁的少年,心却比四十岁还要老成,对什么都兴趣缺缺,他知道表哥欧阳明皓喜欢他,对他好,可是那又能如何呢?他对于感情之事并不是不懂,只是没那个心思,欧阳明皓再好跟他文檚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欧阳明皓没把这事儿挑明,他也不能舔着脸去给人家说我不喜欢你,搞得自己好像自作多情一样,两个人就这么暧昧不清的纠缠着,反正文檚现在是没心没肺的,你要对我好我就受着,多的想都不要想。而欧阳明皓更是觉得为心爱之人付出一切在所不惜,­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和这冰冷美艳的表弟耗着。

青仁坐在槐树上,拿着笛子断断续续的吹着悲伤的曲调,手腕上带着小木头留下的乾坤镯,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可现在看着却觉得这么别扭,还是带在小木头细白的腕子上好看。可是,青仁却舍不得卸下来,这是他和小木头最后的联系了,他把镯子放到­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那上面似乎还残留了小木头的味道,清清淡淡,甜甜美美。

“墨墨啊,你能不能不让小二吹了,难听死了,听得我都要吐血了。”被青仁那“销魂”的笛声震得五脏俱损的华宁真的好痛苦,小二本来就五音不全,现在心伤难愈,那笛声更是可怕的悲摧,华宁只能向大灰狼撒娇,让大灰狼去解决这闹心的二徒弟。

“墨墨,去嘛去嘛~”华宁蹭到墨义身边,说话时尾音拖得长长的,拖得大灰狼骨头都酥了。大灰狼摸摸华宁的小手,抱抱华宁的小腰,豆腐吃了个够本,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大灰狼最近伤势也算好了,就算青蛇要再打他,也是跑的开的。

大灰狼刚到树下,还没张嘴呢,就被墨义扔过来的雷火烧到了尾巴,哇哇叫着跳到水里面灭火了,唉,看来二师弟短期内是不会原谅他了,他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安全。华宁面对着墙壁流泪,牺牲­色­相也没换来清静的日子啊。

31.文檚的生日

眼看要到六月初六了,青仁在这山里实在呆不住了,或许外面的人不知道,但是山里的人都知道,小木头要过生日了,青仁几乎是每天掐着手指算着日子在过的,他想去看看文檚,他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他的小木头了,思念是一张淬了毒的网,把他紧紧的锁死在里面,他真的快要疯了,他只是想去看一眼,远远地看一眼就够了,他想知道没有他陪伴的小木头要怎样过这个生日。

青仁冲到小木屋里把华宁按倒剥了华宁的衣服,吓得华宁尖叫,小二疯了吗?要强|暴他吗?人家不要,人家好怕,华宁正想表演宁死不屈的烈男戏码,青仁已经拿着他的衣服一阵风的走了,华宁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好想哭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青仁拿着华宁的衣服跑到蟑螂洞里面找景华真人,用那套破衣服换了颗能遮蔽京城龙气的护身珠,飞身奔向皇城。

五殿下回京的第一个生日,武帝交给欧阳明皓大张旗鼓的置办,那场面真是铺张的壮观,京城里面的皇亲贵冉,达官贵人悉数到齐,各种贺礼更是领琅满目,珍贵无比,文檚看着那些金光闪闪的宝物,挥挥手就让人拿下去了,他无聊的撇撇嘴,真没意思。他觉得这根本不是在给他过生日,而是在给这些高官贵族们开联欢,他还要被逼着坐在主座上面看着那一幅幅丑陋的嘴脸,还有人送了漂亮的歌姬舞姬来,那些衣冠禽兽喝了几杯酒后立刻原形毕露,有些甚至已经拉着美人调戏嬉闹了。

文檚以不胜酒力的借口退席了,没了这寿星公众人并没有觉得扫兴,反而玩儿的更开心了,听着那喧闹的声音,文檚皱眉,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倒了一杯浓茶,醒醒酒,无聊的看着天空,天空上挂着一轮新月,月儿弯弯有如银钩一般挂在天边,四周繁星密布,文檚觉得这些月亮和星星都比他幸福,至少他们还是有伴的,文檚虽然不说出来,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只有一个人,那样的寂寞。

青仁坐到文檚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心爱的小木头,半年的时间小木头已经长高了许多,眉目更加的­精­致迷人,只是人更加消瘦了,他养了十来年的­肉­在这短短半年时间都不见了,一如他们十年间的快乐。他的小木头在看着天空,满脸的寂寞和无助,青仁想抱抱他,伸出的手却堪堪的停在文檚的肩头。他用的是隐身咒,文檚看不见他,但是如果碰到了,还是会有触感,青仁低头看到地上两个人交缠的影子,他对着影子比了比,­唇­角勾起一抹笑颜,他的影子把文檚的影子抱在了怀里,他亲了亲那影子的额头,虽然只是个幻象,但是对于青仁而言,已经很满足了,他的小木头过的并不快乐。

青仁还记得小木头第一次在山里面过生日的情境,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小木头才五岁。在宫里的时候生辰对于小木头来说就是收礼物,从一群自己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手里面拿过各式各样的礼物,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父母过生日,也是青仁给他过的第一个生日,当然两个人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敲诈各位妖兄妖弟一番。

青仁更是无耻的放出话来,小木头生辰要做大餐,礼金不够的恕不招待,当真是赤­祼­­祼­的威胁,红果果的诱惑。为了讨好二师兄的小媳­妇­,众妖现在对宝贝二字都很敏感啊,见到好东西一定要收着,等着孝敬二师兄他家那口子。就连师父和大师兄都要看二师兄的脸­色­过日子,众妖心里明镜一般,这山头谁说了算?二师兄是也,二师兄听谁的?他家小媳­妇­是也,所以,这个山头真正的山大王其实就是我们刚满五岁的小木头。

山大王过寿,众妖怎敢不好好的孝敬啊?还好小木头还是个小孩子,并不能完全区分啥是珍宝,一切以自己的喜好为上,就好比在小木头看来,小红的头发就很宝贵啊很宝贵。有了这昏庸的山大王,众妖多少减轻了一些负担,只要狗腿到让小木头高兴,东西不贵也无所谓。猫妖师弟不仅会晒老鼠­干­,最近也开始做鱼片­干­了,小木头不吃老鼠­干­,不过倒是很喜欢这鱼片,乌咪拿了一大包银鱼鱼片成功上桌。鹿­精­齐梅抱来了一坛子女儿红,远远的就闻到酒香怡人,众人都流着口水,直勾勾的看着那坛子。

墨义送了小木头一面遥思镜,晚上对着月光就能看到千里之外的皇宫的景象,小木头就能看到好久不见的父皇和母妃了,小木头抱着镜子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他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虽然有相公哥哥对自己好,可是他还是很想念父皇和母妃的啊,这个大礼让青仁很是感激,大师兄,真的谢谢了。

墨大灰狼潇洒的摆摆手,正要往里面走,左边竟然贴着一个人妄想冒充隐形人混过去白食客,被眼尖的小木头抓了个正着。

“道长,你要送我什么啊?”

“我可以送小木头道符啊。”华宁说着故作可爱的拿出一把黄纸,众人黑线,青仁气得想把破道士丢出去,墨义赶紧开口,

“师弟啊,我送了这么个大礼,带个家属没问题吧?”

“嗯嗯,我是墨墨的家属。”为了吃好吃的而不知道尊严为何物的家属华宁跟着点头,拉着墨义的衣袖做传说中的家属状,青仁无奈,只能放行,两人正要进去,又来一人拉住墨义另一边衣袖,

“墨大哥,我也要当家属。”正是美少年蟑螂­精­墨喜。

“喂,你怎么在这里?”华宁现在要捍卫自己的家属地位,赶走半路杀出的小三喜美人。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是小木头请我来的。”墨喜挑着杏眼,丢了一串珍珠链子给了青仁,青仁端详那珍珠链子,那链子是谁上好珍珠和祖母绿穿缀而成的,珠圆玉润,倒是个好兆头,青仁弯腰给小木头缠到脚脖子上面当脚链,白胖的脚脖子趁着那白碧相间的链子,真是好看的紧。

青仁突然觉得有些感动,自己的师兄弟们是真的在关心他的小媳­妇­,爱护着自己的小木头。小木头何其幸福啊,而他,又是何其有幸拥有这样的朋友,这样的小宝贝。

“小红呢?怎么还没来?”小木头伸长脖子,找狐狸­精­,

“就算真的没拿礼物,我也会让小红进来的啊。”小木头小声的说,这别扭孩子,虽然最爱欺负狐狸­精­,却也是真真的喜欢着狐狸­精­的。

“谁说我没拿礼物了?”陆赤说着晃了进来,那一头炫红的长发竟然变成利落的短发,陆赤把手上的那一捆红发丝放到小木头手上。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送给你吧。剪头发一点都不疼,被你拔快要疼死了。”陆赤虽然自己好舍不得这一头头发,可是这毕竟是小木头第一次生日啊。

“小红,你对我真好。”小木头红着眼眶扑到陆赤的怀里,虽然动物没有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理念。不过,小木头知道狐狸­精­是很爱惜自己的头发的,要不然这红丝也不会这么漂亮美丽,竟然为了他全部剪了,小木头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自己好幸福,有这么多的人爱着他。比起以前过生日收到的那些金银珠宝,他爱死了现在的这些礼物,这些妖­精­是从心底关心着他,爱着他的。

“小红,明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你的头发又能长长了,到时候再减了送给我吧?”小木头打着如意算盘,陆赤好想哭,他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而华宁更想哭,为毛我没有红头发,要不然可以年年来骗吃骗喝了。

晚上各路妖­精­吃饱喝足,青仁挥挥衣袖赶走了这一群混吃混喝还打算混夜宵的妖­精­,下面是他和小木头独处的二人世界了,可容不得这些混蛋在这里捣乱,他还有礼物要送给小木头呢,赶走众妖,青仁关上院门,把他的小木头抱到床上,放下青纱帐,

“小木,今天高兴吗?”

“嗯,好高兴,好高兴。”

小木头用力的点点头,真的好高兴,他把今天收到的礼物都摊在床上,一件件拿出来把玩,比起宫里面收到的那些冷冰冰的珍宝,他更喜欢这些东西。而且,到了现在他还没有看到相公哥哥送的礼物,他真的好期待,但是现在还要故作矜持的不说,他要用眼前的这些礼物提醒相公哥哥,你还没给小木礼物呢?青仁对着小孩子那点心思了若直掌,却坏心眼的不开口,非要吊着他的小媳­妇­自己问出来。

32.相公哥哥的礼物

小木头看着青仁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继续装矜持,

“相公哥哥,这个镜子怎么用?我想看看父皇母妃。”小木头拿着遥思镜在青仁面前比划,青仁取过镜子,端详了一下,把镜子对着月亮,让月光照到镜子上面,念动咒语,

“小木,集中­精­力,心无杂念,想着你最想见的人,然后看着镜子。“

小木头用力的想着好久不见得父皇和母妃,然后专注的盯着镜子看,镜子上面好比水面一样起了一层波纹,波纹散开之后,果然出现了武帝和欧阳琪钰的身影,母妃正对着月亮祷告,父皇也虔诚的看着天空,虽然小木头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但他知道他们一定在祝福自己的生辰。小木头有些想哭,他扑到青仁怀里,把小脸埋到青仁的胸口,咬着嘴­唇­低声的抽噎。

“小木乖,你的父皇和母妃都在祝你幸福快乐,你现在哭了他们也会伤心的。”青仁搂紧他的小宝贝。

“嗯,那小木不哭,小木要笑给父皇和母妃看。”小木头两眼湿润,却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对着遥思镜里面的武帝和欧阳琪钰,父皇,母妃,你们放心吧,小木过的很好,相公哥哥把小木照顾的很好很好,我很幸福的。

“相公哥哥,你还没有送小木礼物呢?”小木头实在矜持不下去了,再装下去今天就要过去,他用胖胖的手指戳戳青仁,他都等了一天了,就在等相公哥哥的礼物。

青仁也不再捉弄小孩子了,他摊开掌心,掌心出现一个泛着浅青­色­光芒,晶莹透亮的鳞片,那是青仁从自己蛇体的胸口上拔下来的,那种钻心的疼痛连他这样极具忍耐的个­性­都疼得满头大汗。对于蛇而言,胸口的鳞片是用来护住心脏的宝贝,无比珍贵。可是他却忍着剧痛取下鳞片,只是为了送给他的小媳­妇­,小木头的全部都是他的,他也要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小木头,代表着他把自己交给了小木头。

小木头拿着那钱币大小的鳞片仔细端详,月­色­下鳞片闪着碧绿的光泽,好漂亮,他虽然年纪小小,却是见过不少珍宝,也认得那些东西,唯独这物什不知道是何物?

“相公哥哥,这是什么东西?这么漂亮。”小木头赞叹不已,对于小木头的赞美青仁高兴的很,

“这是保护我心脏的蛇鳞,是属于我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我现在把他交给我的小木,小木要好好的收着。”青仁把鳞片放到小木头的掌心,用自己的大手包住小木头的小手,小木头握紧拳头,那鳞片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怡人心肺。

“相公哥哥没了那鳞片会有危险吗?”小木头抬头看着青仁,虽然他很喜欢这鳞片,可是还是有些担心青仁的安危。

“我有小木就够了。”

“嗯,等我长大了,我要保护相公哥哥,绝对不让相公哥哥受一点的伤害。”小木头攥紧鳞片,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的说着。青仁搂紧他的小媳­妇­,在他的额头落下生日的亲吻。

后来青仁在鳞片上穿了一个洞,用丝线穿着给小木头挂在了脖子上面,小木头带着那蛇鳞项链快十年了。文檚离开山里的时候把乾坤镯脱了下来,却意外的带走了那个鳞片,在他忘记所有的时候却潜意识觉得那件东西对他而言是非一般的重要。。

“阿檚,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找了你大半天原来你在这里。”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青仁的思绪,他看到一个俊朗的男子走进院内,坐到了文檚左边的凳子上,满脸焦急的看着文檚。

“表哥,我刚才有些酒醉,就想回来先休息一下。”来人正是文檚的表哥欧阳明皓。

“那我让厨房煮碗醒酒汤送来。”欧阳明皓说着就要起身去吩咐,文檚赶紧拦住他。

“不用了,表哥,我没事儿了,在这吹吹风就好了,不用麻烦了。”欧阳明皓看他似乎是没什么大碍,也就安心坐下来陪他。

“阿檚,这个生日过的高兴吗?”

坐在右边的青仁也在等待文檚的回答,他现在没有别的奢望,只是希望他的小木头能够过的高兴。

“马马虎虎,也就那么回事儿吧。”文檚的一个答案让两个男人都纠结了眉头,欧阳明皓纠结自己的苦心没有得到肯定,青仁纠结文檚过的不开心,总之两个人都是一声叹息。

文檚好像听到了这声叹气,迅速的扭头看向青仁的方向,青仁一惊,转身飞开三米之外。明明知道文檚看不见他,却是无比的紧张,可是内心却希望文檚能够看见他,当真是矛盾的很。

“阿檚,怎么了?”发现文檚对着空气发呆的欧阳明皓也紧张了起来,他在文檚眼前摆了摆手。

“哦,没什么,表哥,我有些困了,想早点休息了。”

“嗯,那阿檚你早点睡吧,我也回府了。”

“那我就不送了。”

“对了,阿檚,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那可是他­精­心挑选的一尊百花争艳的屏风,文檚点点头,其实他不喜欢那个屏风的,他爱花,却只爱那些有生命的,那屏风上面的花朵再栩栩如生都是死的,没有生命,没有办法听他说话。

“阿檚你喜欢就好,对了,阿檚,生日快乐。”欧阳明皓笑着对文檚祝福,今天闹哄哄了一天,都没有机会亲口对阿檚说这句话。

“谢谢表哥。”文檚勾起­唇­角,微微的笑了一下,比起那些奇珍异宝,这句真心的祝福他更喜欢。

青仁看着文檚嘴边的笑容,觉得有些开心又有些酸楚,他有些嫉妒那位表哥,他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小木头面前,表达自己的关心和爱慕,可以给小木头说生日快乐,可是自己呢?只能站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怀揣着一份回忆过活。

欧阳明皓走了,文檚也回去躺在了床上,他的手里面握着胸前的鳞片,那份沁凉的感觉让他安心,这一天他总觉得惴惴不安,而且他觉得刚才他真的听到有人在他的耳边叹息的声音,那么忧伤,文檚闭上眼睛,睡着了。青仁走到熟睡的文檚身边,弯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趴到文檚的耳边喃喃细语,

“小木,生日快乐,我爱你,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第二天文檚起来的时候,发现他家花园里面的花全部开了,有些竟然不是他们种的,而且那些明明不在花期的花也竞相争艳,春天的桃花,秋天的掬花,冬天的梅花,都在这烈烈夏日争相绽放,文檚看着满园的花朵,真心的笑了,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虽然他不知道是谁送给他的。众人无比惊叹,难道是神仙所为,却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妖­精­的一片痴心。

33. 伴你长大

文檚在宫里过着无聊的生活,青仁却是两头忙碌,在皇宫里陪着文檚几天,又要赶回山里修行,这皇宫龙气太重,他是蛇又不是龙,实在没法修行,回去没几天一想念小木头就跑到皇宫继续做隐形人,看文檚读书,习字,吃饭,睡觉,当然还很猥琐的偷看过文檚洗澡,青仁狡辩,你才猥琐呢,我那是为了看小木头肩膀的伤口,可是,谁信呢?

文檚身上蛇毒未清,青仁每个月都要取自己的蛇血喂给文檚当药喝,为了让文檚顺利喝下蛇血不发现任何异样,青仁也算是费尽苦心。滴几滴在糖水里,滴几滴在茶水里,滴几滴在酒水里,反正就是不能有颜­色­,不能有味道,喂个血能喂的青仁哭出来,后来倒是发现了个好办法,青仁埋伏在御膳房里,把人家要做鸭血粉丝汤的鸭血换成自己的蛇血,还被厨娘嫌弃说今天的鸭血颜­色­怎么这么深,青仁蹲在墙角画圈圈,你们这是赤­祼­­祼­的种族歧视啊。

日子就是这样过着,虽然文檚不知道青仁的存在,可是能够这样默默的守在小木头身边,每天都能看到小木头,青仁就觉得很满足了,他养了小木头十年,小木头陪伴了他十年,对于青仁而言,现在只是换了一个相处的方式,他默默的陪伴着小木头长大。

青仁会在文檚睡着后,趴在他的耳边给他讲那些山里的故事,说那蠢狼又一次强|暴师父失败,被关在门外冻了一夜,墨喜好像和那仙人勾搭在一起了,两个人也不常去小木屋了自己过得挺乐呵。说小红捡了一只没尾巴的兔子,后来师父又把那兔子收下做了徒弟,现在是他的九师弟叫做白染,小红还说小九好福气,是唯一一个没被小木头欺负过的妖­精­。再后来师父又捡了一个小白猪也收下做了弟子,是他的十师弟叫朱释,小红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石头,也说起那到了现在依旧没有回来过的魔主,还有那在水晶球里面竟然长个子的锦森,等等等等,青仁在文檚的耳边一说起来就唠叨个没完,即使小木头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可是他想让小木头知道那些山里的事情,他知道他的小木头跟他一样爱着那个地方,爱着那些人。

文檚身边的人,青仁最讨厌的当然是那没事儿乱献殷勤,死缠烂打他家文檚的欧阳明皓,青仁都想放小蛇咬他,您怎么就这么百折不挠呢?还好文檚对欧阳明皓从来都是不假辞­色­,青仁才多少有些安心,虽然小木头已经忘了那些回忆,可是小木头永远都是小木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爱的光明正大,清清白白。

除了那讨厌的欧阳明皓,青仁还很怕见文檚的弟弟,那个叫文枫的六殿下,青仁每次见到这孩子都有些头皮发麻,人人都说文枫是个傻子痴儿,可是每次青仁见到文枫的时候,文枫的眼睛总是一直盯着他看,青仁试着飘到左边,文枫就看向左边,青仁飘到右边,文枫就看向右边,青仁浮到半空中,文枫也看向半空中,青仁来了个高难度的风火轮旋转一千八百度,文枫的脑袋也悠悠的跟着转了好几圈,青仁崩溃了,他可以确定这个小傻子能看到他。

还有一次文枫看着青仁对文檚说了句,“檚哥哥,我也想养个宠物,你养的那条小蛇在哪里抓的,小枫也想要。”

听了这话,坐在树上的青仁差点从上面掉下来,这恐怖的小孩子连他是蛇都能看出来,太可怕了,不过,我哪里是小蛇?明明是大蛇好不好?

文檚当然听不懂文枫在说什么,不过文枫从小就疯疯癫癫的,文檚也没有放在心上。

“小枫想养宠物吗?回头我让人送个猫儿狗儿的给你好吗?”

“不行的,檚哥哥,宠物是要自己抓的,别人送的不行的。”文枫认真的摇摇头,蹦蹦跳跳的跑了,看着他的背影,文檚叹气,多么可爱的孩子啊,怎么偏偏是个痴儿呢?真是造孽啊。

青仁对于文檚的父皇也很不喜欢,这老头子用心实在很险恶,明里暗里的撮合文檚和欧阳明皓,就连文檚成年时候封赏的府邸也放到欧阳家附近,皇帝老儿明显是卖子求荣,牺牲他家文檚讨好那年轻的将军,气得青仁牙痒痒,要不是那老头龙气太重,他一定要吐口唾沫在他的头顶,有这样当爹的吗?

总之在挑剔的青仁眼里,文檚身边都是些讨厌的人,也就文檚的母妃欧阳琪钰能让青仁看的上眼,这温柔的贵妃当真是个好母亲,文檚回来后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即使是面对他的母亲也是那副让人心寒的冷漠样子,连他的父皇都放弃他了,可是欧阳琪钰对待文檚始终如一,温柔的关心着他的一切,渐渐地文檚对待欧阳琪钰也软化了态度,虽然不像小时候一样的撒娇调皮,却也算得上贴心孝顺,呣子二人很是和谐。

和山里面嚣张的山大王小木头完全不一样的文檚,身边没有一个朋友,他们兄弟之间也不亲近,因为皇位之争,除了那什么都不懂得六殿下文枫之外,其他几位殿下都把这文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提防,就算亲近也存着假意的讨好试探,连青仁看着都觉得虚伪恶心,青仁有些庆幸当年华宁拐了小木头上山,他不知道把小木头留在这深宫内院,是不是他的小木头也会长成那些­奸­险之徒,还是现在的文檚好,虽然为人淡漠了一些,可是内心却一如既往的善良真诚。

青仁靠在熟睡的文檚身边,轻轻呢喃, “就算没有朋友,没有亲人都无所谓,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一直,一直。”

六年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文檚也褪去少年的青涩出落成一个标致的美人,一身冷艳的气息更是招人的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青仁陪着他度过了这六年的点点滴滴,看着他读书习字,舞文弄墨,他的小木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这些文的,对那些欧阳明皓带来的刀枪棍法嗤之以鼻,青仁想,要不是因为小的时候自己纠正小木头的野­性­子,估计现在小木头应该是爱好那些刀剑多于书本吧。

小时候的文檚和狐狸­精­还有蟑螂­精­玩儿的疯了,每天打打闹闹,以欺负咩咩羊羚葩为乐根本不愿意碰书本,青仁把那两个祸害关在外面,下了结界不让那两只踏进小院子一步,然后开始诱导他家小木头,

“小木想读书吗?”青仁把小木头放到院子里的秋千上面,慢慢的推着。

“不想啊,读书好累的。”再懂事小木头毕竟还是个孩子,小孩子在山里面已经跑野了,天天玩儿多好啊,谁想要读书啊。青仁算是看出来了,即使是他的小木头,也是个没有自觉­性­的小东西,看来自己真的要好好教导。

“可是,不读书的话,长大就会变得根小红一样笨的啊。”在洞里的狐狸­精­打了个喷嚏,­奶­­奶­的,谁说老子坏话?

小木头一个哆嗦,他不要变成小红那样的,那么笨蛋会被相公哥哥嫌弃的吧?小木头从小秋千上面跳了下来,走到青仁面前,拉了拉青仁的手。

“相公哥哥,小木要读书的,相公哥哥教我好吗?”

青仁的诱拐计策算是成功了,把乖巧可人的小木头抱到怀里,自家孩子怎么这么听话啊?

青仁看着二十岁的文檚立在庭院中画那一树梨花,他的小木头已经这么高了,只比自己矮半个头,他还记得他当年专门给小木头做了一个书桌,小木头个子低,板凳太高又怕他摔了,所以小木头的桌子椅子还有文房四宝都是专用的,小木头的那套那套文房四宝很是讲究,笔是适合孩童的小手能够握住的毛笔,笔毛可是大师兄的狼尾毛啊,青仁看看文檚现在用的画笔,哼了一下,不见得你这皇宫里的东西就比我们山里的高级。

为了让他家文檚再用上高级的毛笔,青仁回到山里,逼着大灰狼现了原形,硬是扯了一把狼毛疼得大灰狼哇哇叫,青仁充耳不闻,一个眼刀过去大灰狼吓得直哆嗦,恨不得剪一截尾巴给青仁。这些年他总是觉得对不起小二,小二又总爱吓他,以至于大灰狼现在见到青仁就想拼命讨好,不敢有一点怨言。青仁用那把狼毛做了一套毛笔,各种型号的都有,放在了文檚的笔挂上面,为此文檚还赏赐了伺候书房的侍童,侍童很莫名,青仁很气愤,关书童什么事儿?大灰狼更加郁闷,那是我的毛好不好?

文檚的书案上少有那些纲常伦理的书籍,多是些诗词歌赋,市井小说,这也要归功于当年青仁的教育,四岁大的小木头在宫里的时候开过蒙学,学过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也读过一些论语,认得字也不少了,这倒让青仁省了很多麻烦。在青仁的教学计划中,四书五经是必须要学的,这些东西虽然无趣不过都是圣人名言,有些道理的,至于其他的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章就不适合他的小木头了,不学也罢。四书五经是每日的早课,早上起来教一个时辰就够了。

真正让青仁和小木头感兴趣的是下午的晚课,青仁的目标是要把他家小木头培养成小才子,所以除了写文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要学一些的,这些东西不比那枯燥的四方格子,只要好好教,也就和玩乐一样有趣。至于市井小说,那就不是青仁的功劳,那都是狐狸­精­从山下找来的,狐狸­精­不认字,就拉着小木头念故事给他听,青仁都是先大体看一下,把狐狸­精­找的那些颜­色­口味过于重的书统统扔了,剩下的就让这几只小东西读着玩儿吧。

文檚虽然忘了一切,却还是保留着这些最原始的习惯,比如他喜欢青­色­绿­色­系的东西,床上坚持挂青­色­纱帐,喜欢吃鱼,喜欢读市井小说,每当看到文檚这些下意识的小习惯的时候,青仁都会觉得很激动,他的小木头虽然不爱笑不爱闹了,可是那还是他的小木头,从来都没有变过。

34.从天而降的英雄

文檚二十岁生日过后,接到武帝的任命,去云安城调查巨额官银失窃的案子,大皇子文杌今年已经二十七岁,武帝到了现在还没有立下皇太子,各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眼看已经白热化了,即使是武帝也没有办法坐视不管,文檚及其四位兄长这五位成年的殿下都得到武帝安排的一次试炼的机会。

大殿下文杌掌管军机处调度粮草军饷,二殿下文析去查看南疆水患,赈灾救民,三殿下文栎统领翰林院修筑史书,四殿下文槟处理萧家谋逆一案,五殿下文檚被派去云安城,查探巨额官银失窃一案。武帝的安排,明眼儿人都能看的出来,除了被架空的三殿下文栎,剩下的都是真真用到了实处,大殿下接触兵权,二殿下赢得民心,四殿下掌握机要,五殿下处理财政,当真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所有的人都摩拳擦掌,等待着这次试炼的到来。

欧阳明皓曾有意要同文檚一起去云安,无奈北疆告急,欧阳明皓被册封将军,上阵杀敌,文檚只好带着十来个御前侍卫独自奔赴云安城。临走的时候文檚去向欧阳琪钰告别,欧阳琪钰只告诉他一句话,

“万事莫要勉强,自有贵人相助。”这是欧阳琪钰夜所看到的属于文檚的命运,他的儿子会遇到危险,不过会有人来救他,只是她没有告诉文檚,那救他的人才是他真正的在劫难逃。

文檚带着十几个护卫一行向位于大云国东边的云安城行进,三个月前,东边各地缴纳的赋税银两共计十万有余,在经过云安一带被强盗所劫,押送银两的官兵将士全部被杀,没有一个活口,武帝震怒,派了御史亲临查探,不想那御史也遇害身亡,三个月过去了,那强盗杳无踪迹,十万雪花银下落不明。文檚坐在马车内,翻查着关于官银失窃的案子,十万两的银子实在是笔巨款,就是劫了以后要销赃也没是个问题。

他在宫里已经让人调查了这三个月来大额官银的流通问题,各地都没有听说有大数目的官银流通。文檚按按自己的太阳|­茓­,再翻开御史查案的时候留下的那几页薄薄的记录,那上面记述着一些当时或多或少知晓此事的人名,而这些提供线索的人现在都已经离奇的死亡了。这件事情所有的知情者都被残忍的灭口,当真是无头公案。文檚握紧拳头,这群贼人太嚣张了,劫持官银,杀害朝廷命官,还敢屠戮百姓,云安城的父母官到底再做些什么?让这些惨剧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文檚很好奇,为什么父皇没有撤去云安太守岳忆飞的职位呢?

文檚正在皱眉思考,突然听到外面的侍卫的声音,

“殿下请呆在马车内不要出来,外面有些情况,待属下们去探查一下。”

“好,多加小心。”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那些贼人当真是不会放过一个活口。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文檚掀开帘子向外看去,自己带着的十几位护卫正在于一群黑衣人缠斗,那些黑衣人都是蒙面打扮,身手利落,绝对不是一般的强盗,他虽然不懂武功,却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受过训练的高手。文檚看到一个黑衣人脖颈上有个蓝­色­蝴蝶的纹身,不由大惊,再看去,其他的几位黑衣人的手腕上,胳膊上都有着蓝­色­蝴蝶的纹身,文檚的心沉了下去,他想到那个江湖上排行第一的杀手组织,蝶楼。

蝶楼是杀手组织里面的翘楚,认钱不认人,只要你出得起钱,就是皇亲国戚也照杀不误。当年蝶楼楼主孟寒昭潜入镜国,一举杀害镜国国君一事震惊四野,蝶楼从此名声大振,笑傲江湖。见蓝蝶如见黑白无常,断难有活命之人。文檚有些担心,外面的厮杀越来越惨烈,他的护卫一个个倒下,蝶楼虽然也有损失但是明显占了上风。

文檚紧张的握紧胸前的鳞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动作有什么意义,只是这个时候在他心中需要这样一个小动作平复躁动的心。又一个护卫倒下了,文檚带来的十几个大内高手中,现在只剩下四个在拼死护住他的马车。到了这个时候,文檚却是平静了,人总是会死的,反正自己也没什么牵挂的,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的母妃,或许他真的死了,母妃和表哥是唯二会为他哭泣的人吧。他现在只是好奇究竟是谁要他的命?就算死他也想要个明白。

敌人的包围圈在一点点的缩小,当最后一个护卫倒下的时候,文檚已经自己从马车里面出来了,他弯腰盖住一个护卫死不瞑目的眼睛,然后大义凌然的看着那些黑衣人,一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为首的黑衣人倒是很赏识文檚这气度,虽然是个没有武功的文弱皇子,却有股子当世豪杰的气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当真是个汉子。

“五殿下,我们素无冤仇,我等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敬你是条汉子,会给你个痛快的,到了那地府,冤有头,债有主,别怪罪哥几个就行了。“那人说完提刀就要向文檚砍去。

“等等。”文檚喝住他,那人一愣,还以为文檚要向他求饶呢,不禁觉得自己刚才高估了这皇子了。

“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我就是想死个明白,是何人要买我这项上人头?”文檚苦笑了一下,就算我求你们,你们也不会放过我啊,何必呢?

“五殿下,蝶楼的规矩,就算是死人也不能说出秘密,您还是去问阎王爷吧。”那人说完再次向文檚挥刀而去,刀子离文檚的脖颈还有一公分的地方生生卡住,一截碧绿­色­的九节鞭缠住了那利刃。那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儿呢,自己手中的刀就飞了出去,而那九节鞭已经缠到了他的脖颈上面,一用力,头颅滚到了地上。

文檚只看见一个青­色­的身影在这一群杀手里面穿梭,不一会,十几个蝶楼的顶尖杀手都变成了一堆尸体,文檚从来没有见过身手如此了得的人,那身形如鬼魅般变幻莫测,一把九节鞭更是使的出神入化。待杀光所有人之后,那人立在了文檚的面前,眼前的青衣男子剑眉硬挺,俊朗非凡,一头黑发迎风飞舞,文檚明明没有见过这个人,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萦绕在心头,他甚至有种连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哭泣的冲动。

“你没事儿吧?”青仁喘着气看着文檚,他刚从山里赶来,一路上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小木头会出事,他先到了京城才知道文檚去了云安又一路奔来,他远远的看到有人用刀架在文檚的脖子上面,吓得肝胆俱裂,也顾不得隐藏身形,便冲出来杀了这群胆敢对他的人动手的杀手。即使到了现在,看到安然无恙的文檚,青仁的心才慢慢的落了下来,他真的好想把文檚抱到怀里,确定他的小木头是不是完好,可是,他不能,他所能做的只有站在这里问一句,你没事儿吧。

“哦,我还好,谢谢这么英雄相救,不知英雄如何称呼?”文檚被这一声问话唤回了神智,想着自己刚才盯着个陌生人发呆的蠢样子,不由的羞红了脸。

“我叫青仁,路过此地,看到他们一群人欺负你个文弱少年,路见不平才拔刀相助的。”青仁想到这么一个说辞,不过,他现在有些感谢这一地的杀手,要不是他们,他估计一辈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给小木头再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文檚,”文檚顿了一下,想了想接着说,有些事情他不想埋着眼前这个人,“我是当朝五殿下,在这里遇到了埋伏,我的侍卫都被他们杀了,他们的目标是我。”青仁听了文檚的话,并没有向一般人那样下跪行礼,文檚呼出一口气,他刚才好怕说出来后这个人也会用哪种恭敬谦卑的态度对他。

“我看青仁公子武功了得,文檚有个不情之请。”文檚看着青仁,脸上都是希冀的表情,青仁赶紧点头,“殿下请说。”

“我的护卫都死了,这一路到云安还有些路程,杀手不会只有这一颇的,我想请青仁公子保护我,我,我会付报酬的。”文檚说完最后一句,就想抽自己一个巴掌,这会提钱­干­嘛啊,怎么这么庸俗啊。正想要解释自己不是看低他,就听到青仁说,

“我答应你。”就算文檚不说,他也会偷偷的保护他的,青仁再度在内心拜谢了那一地的杀手尸体,你们就是我的福星啊。

“请问青仁公子今年多大了?”文檚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微笑的问青仁

“呃,二,二十六了。”青仁差点说出了二百六,

“青仁大哥长我六岁,我,我能叫你青仁大哥吗?我是说,这一路我们估计不能招摇了,还是用普通的称呼比较容易掩人耳目。”文檚慌张的解释,他想既然这个人不在乎那些礼教,应该也能接受这个称呼吧,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想要接近一个人,甚至带点讨好的意味。

“可以的,我叫你小檚好吗?”青仁激动的说话都有些发抖,只是文檚也在紧张自己,完全没有发现青仁紧紧握住的拳头里面指甲掐的掌心冒血。

“好啊,我本身就应该比青仁大哥年龄小的,你就叫我小檚吧。”文檚脸红了,这个称呼好亲密啊。

在这满地尸体的密林深处,青仁再次遇到他的小媳­妇­,不是相公哥哥和小木头,而是青仁大哥和小檚,能够用这个全新的身份来到他的小爱人身边,只要这样陪着他,保护他,他就知足了。

35.全能护卫

“青仁大哥,能帮我把这些侍卫的尸体放到一起火化了吗?”文檚走到那些死了的护卫身边,取下他们每个人的令牌,这些人他甚至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却为了保护他送了­性­命。他们并不是对他有多么的熟悉,或者多么的敬重,他们只是忠于自己的职守,这份尽忠的抱负让文檚佩服,他会把这些令牌带回去交给他们的家人,他们养的儿子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虽然不能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但是文檚不想让他们成为那些山间野兽的食物。

“好。”青仁看着文檚在血污的尸体里面穿梭,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这就是他的文檚,永远是那么的善良。

两个人把十三个护卫的尸体堆在了一起,燃起火把,烧了起来,漫天的火苗蹿动,青仁默默的在心中念着安魂咒,他也很感谢这些侍卫,要是没有他们的拼死的拖延,自己赶到的时候或许已经见不到文檚了。

青仁去卸了那拉车的马,他不能带着文檚飞过树林,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在文檚看来只是个武林高手。还是用马吧,不过我们闷­骚­的青仁大哥其实有自己的考虑的,他为毛不用马车呢?青仁说,那马车上沾了血,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其实是他自己不想看不到文檚,而且还能享受两人一骑,何乐而不为啊,文檚倒是一点怀疑也没有,反正无论是骑马还是做马车对他来说都一样,只要那马儿不是他来掌控就行。

文檚跑回车里把重要的和值钱的东西带上,出来后看了看青仁,想了想把包袱递到青仁手里。

“青仁大哥,还是你拿着吧,我这人毛毛糙糙的,又没出过门,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你多多照顾啊。”

青仁接过那个包袱,眼前的场景和十年前他从小木头手里接过小木头的小宝袋重叠到了一起,那个时候小木头也是这样看着他,把这些贵重的东西交到他的手上,青仁突然觉得那些回忆的东西或许没有那么重要,他的小木头在潜意识里面相信着他,依赖着他,青仁接过包袱背到肩上,伸手抱住文檚的腰,一个飞身跃然马上,把文檚牢牢的固定在怀中。勒紧马缰,穿过密林,把那火光留在了身后。

风声在耳边呼叫,青仁炙热的呼吸从文檚耳边拂过,文檚向后靠近青仁的胸膛,那么的温暖,让他有些眷恋,

“怎么了,小檚冷了吗?”

“嗯,是有些冷。”被揭穿的文檚不好意思的找借口,内心默念,风啊,再大点吧。

青仁抬起手臂环抱住文檚的身体,把他更紧的拉向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控制住缰绳,继续驾马,他的心跳好快,刚才还正人君子的跟文檚保持距离,怕文檚发现,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小檚的冷暖才是最重要的,青仁想,到了下个集市,一定要给文檚买件厚衣服,最好是绿­色­的。

文檚抓紧青仁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感受着在马上飞驰的快感,他脑间一闪而过一个诡异的画面,他被一个青­色­的影子抱住在竹林中穿梭,可是他看不清那抱住他的人长什么样子,只是那青­色­的感觉和青仁大哥有些相似,文檚摇摇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青仁大哥喜欢青­色­的是吗?”

“嗯。小檚呢,喜欢什么颜­色­?”其实青仁对颜­色­没什么喜欢,他的衣服是蛇皮化的,蛇皮是青­色­的,衣服就是青­色­的,他要是个白蛇,衣服就是白­色­的,这是自己没法选择的事情。

“我也喜欢青­色­,还有浅绿­色­,碧玉­色­,墨绿­色­,都喜欢的。”文檚抬头看着青仁,因为两个人离得太近的关系,青仁的­唇­堪堪擦过文檚的额头,这个美丽的意外让两个人都坐立不安,一致选择忽视,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明明只是一个轻的可以忽略的触碰,青仁却觉得自己的嘴­唇­麻麻的,往昔亲吻小木头的那些美好回忆都涌了出来,他盯着文檚的薄­唇­,呼吸急促,他好想好好亲亲文檚,而不是这样简单的擦过。文檚低着头没有看到青仁赤­祼­­祼­的眼神,他觉得自己的脸要烧着了,竟然被这样一个算不上吻的触碰搞得手足无措,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太少和人接触的缘故吗?还是因为自己是处男的缘故?到时间发情了?

在文檚所拥有的记忆里面,他没有跟任何男人女人有做过那档子事儿,皇宫里面过了十六岁的皇子都有专门的内侍教导这方面的知识,再由年长的内侍挑选­干­净的女子送进宫内为皇子教授人生的第一课。可是到了文檚这里实在是没法进行,他看那些春宫图完全不兴奋,内侍讲解的过程他也是明白的,可是看到内侍送来的女子却是半点赶紧都没有。

那女子文檚已经记不得长什么样子了,大概也算的上是面容娇好,可是一靠近文檚就被文檚毫不留情的踢下床了,文檚受不了那女人身上浓郁的脂粉气息,那女人含着眼泪靠近文檚想要伺候他下面,又被文檚踹了一脚,他没有办法接受别人碰触他的那里,那个时候文檚其实是有些担心的,想自己是不是有病啊?

文檚把屋子里面的人都轰了出去,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偷偷的用手撸了撸自己那根,那小根在文檚的手里变粗变硬,文檚觉得眼前又是一片青­色­的朦胧,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地影子,他快速的动着手指,感觉身体越来越绷紧了,他尖叫一声,一个哆嗦,喷出了一股浊液,整个人瘫软到床褥上,无比安慰,自己不是有问题,只是那女人达不到他的要求。文檚沾沾自喜的时候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他房间的墙角处那一地的血迹,唉,那是可怜的青仁哥哥看到文檚自|慰的情景喷出的鼻血啊。

打那之后,文檚再也没让内侍安排过这样的活动,他的四皇兄曾经想要带他去妓院逛逛,也让他给落跑了,那一群魔鬼蛇神看的他实在很倒胃口,反正他知道自己是正常的就好,只是还没遇到那个让他动心的人而已。文檚还给自己排了时间表,每月自己做几次证明自己那处是可以用的就行,排解那根本不需要排解的欲望。

每当文檚证明自己的时候也是青仁在考验自己,看看自己的定力到底能到哪里,文檚皱着眉头抚摸他那根的时候,青仁都是痛并快乐着名目张胆的偷看,他要压抑自己的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压抑喷涌而出的鼻血,还有自己被眼前绝美的景­色­诱惑的欲|望。文檚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那处,微张的粉­唇­,眼神迷离的压抑呻吟着,Gao潮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是艳丽的粉红­色­,那绝­色­的容颜更是红得一塌糊涂,勾人心魄。青仁总会受不了这样的诱惑,把手默默的伸到自己那里抚慰,随着文檚的呻吟加快手中的节奏,意­淫­这床上那美好的人儿,青仁在自己的手中达到了Gao潮,看着手中的浊液,青仁真的觉得自己现在脸皮实在太厚了,竟然能当着小木头的面做这等羞人的事情,还好小木头看不见,青仁叹气,他什么时候能当着文檚的面儿做这种事儿啊?就是让脸皮厚死他也值了。

正在文檚胡思乱想的时候,青仁突然勒住马缰,文檚整个人都载在了青仁怀里,他正想埋怨几句呢,就发现眼前立着一批黑衣人,又是各个都带着蓝­色­的蝴蝶纹身。果然第一批的杀手没有回报成功的讯息,第二批狙击他们的杀手赶来接应了。文檚现在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大的手笔,让蝶楼出动这样的阵仗。这群杀手比刚才那颇人还要多,可是文檚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相信青仁能够保护他。

“乖,坐在马上不要下来,要是害怕血的话,就把眼睛闭起来,一会儿我就回来。”青仁趴在文檚耳边说道,那声音低哑诱惑,像情人之间的呢喃,文檚觉得自己耳根子都要烧着了。青仁跃然下马,手握九节鞭,与那二十余个的杀手对视。

对面的杀手个个都是顶级的高手,青仁虽然趴在文檚耳边说话,可是声音并不算小,这些杀手们都是耳力过人,被人这样藐视实在是受不了,想来他们那颇没有回来的同伴就是遭了这个人的毒手了吧?青仁的眼神冷冷的扫过那群杀手,那些冷血无情的杀人狂魔都齐齐的打了个哆嗦,差点被生生的冻住。有些人甚至往后退了一步,杀手特有的警觉告诉他们危险正在一点点的靠近他们。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我蝶楼只是听命于买主的,并不想与阁下为难,还请阁下行个方便。”为首的黑衣人对青仁拱手,他印象中江湖上能一次杀死他们这么多的高手中并没有眼前这个人。

“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想活命的就自己滚,不想活命的我也不介意送他一程。”青仁并不回答他的话,就算青仁告诉他自己叫青仁,也没人认识啊。

那人一看谈不拢,便直接出手,想先发制人拿下文檚,一把淬毒的飞镖直­射­向文檚的咽喉,青仁冷笑一下,只是挥动了一下袖子,那飞镖就被袖风打转了方向,向着那首领飞去,穿透那人的胸膛直­射­入站在他身后之人的胸口,一箭双雕,众人吃惊的后退,这要多强的内力才可以做到,他们自问不是这人的对手。

“我数到三,留下的我就送他归西。”青仁其实不想说这么多废话的,只是他实在有些讨厌鲜血的感觉,当年小木头一身是血倒在他怀里的画面一直深刻在他脑海中,他一辈子都不想看到那流不完的红­色­。

“三,”杀手们开始蠢蠢欲动,一部分想要动手,一部分却是想要逃走。

“二,”那蠢蠢欲动的已然出手,却在青仁话音落下的时候,被九节鞭击中要害,一一丧命,而那些想要逃跑的已经开始撒腿狂奔了,生怕青仁反悔。

“一。”说一的声音是个清亮的嗓音,不是青仁发出来的,却是从马背上传来的,文檚看着马下的青仁,笑着说,

“到一了,真的没人了,青仁大哥,你好厉害。”文檚满眼的崇拜深深的满足了青仁的自尊心,被自己爱的人夸奖果然还是如此美好。

“小檚,你不害怕吗?”青仁飞身上马,很自然的把文檚搂到了怀里。

“不害怕啊,我相信青仁大哥一定可以保护我的。”文檚对着青仁甜甜的笑了一下,他今天笑的次数比这几年来加起来都多,虽然这一天一直是在危难中度过,可是他内心却是愉悦的,他认识了一个了不得的男人,他有些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跟青仁在一起的心情实在太好了。

青仁策马奔了一阵,终于出了密林,来到一片平原之地,四周看去,并没有村庄的样子,唉,只能委屈他的小檚了。

“小檚,天黑了,看来今晚我们要露宿荒郊了。”

“没关系的,只是,”文檚说完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替他补充了未说完的话,文檚捂住肚子,愤愤然,谁让你多嘴了?青仁笑笑翻身下马,把文檚抱了下来,选了快­干­净地方,让文檚坐那儿休息,

“乖,别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青仁说完,转身就向刚才的密林奔去,文檚被那声乖弄得很是害羞,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这样说人家,他有些好奇青仁大哥­干­嘛去了,不过还是听话的乖乖等待,等到青仁再次回到他的身边的时候,青仁的手里面已经拎着两只带血的兔子,还有几个山果子。文檚吃惊的看着青仁,原来青仁大哥是去给他找吃的了。

“先吃两个果子垫垫底,我马上把这兔子烤了。”青仁把刚采的山果丢给文檚,利落的开始剥兔子皮,穿木棍,架火堆,文檚看着青仁细长的手指快速的翻飞着,就连沾着鲜血的时候都那么的美,他很少去注意别人的手长得如何,可是在他的印象中,一般人的手都是那个样子,手指短粗,手掌粗厚。可是青仁的却是手掌纤细,掌心红润,他还记得刚才青仁拉他下马的时候两手相握的感觉,青仁大哥明明是个高手,掌心却没有那些练武人的硬茧,手掌光滑温暖,让他舍不得放开。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明智,找了个这么全能的护卫,功夫了得,还会做饭,关键还长得这么好看,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不一会儿,文檚便闻到烤­肉­的香气,青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采摘了一些草叶,挤出汁液淋到那烤­肉­之上,香气弥漫,吃惯山珍海味的文檚也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青仁大哥,你挤的那是什么?好香啊。”

“这个是迷迭香叶,在野外没有盐巴的时候用这个调味很好,做汤放一些也会很好吃。”青仁摊开掌心,把刚才没有用完的一截小草放到文檚的手上,文檚拿过去闻了闻,真的有股浓郁的香气,带点茶香,却比茶香更好闻。

青仁撕了一条兔腿给他,文檚咬了一口,外焦里­嫩­,满口流油,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咬下来了,皇宫里面的那些御厨都没有青仁大哥做的好吃。

“青仁大哥,你真厉害,武功好,还会做饭,谁要是嫁给你一定会幸福死的。”文檚对青仁的崇拜何止是滔滔江水啊,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人。

“是吗?”青仁苦笑了一下,抬头望着那轮圆月,你幸福吗?如果幸福就不会走了。

“青仁大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文檚看到青仁变得有些哀伤的侧脸,顿时觉得有些心疼。

“没什么的,那都是些过去的事儿了。”青仁摇头,

“不能告诉我吗?”文檚眨着大眼睛,

“小檚想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那些属于我们的过去。

“我想知道青仁大哥的全部,还有青仁大哥为什么要带着镯子啊,那不是女娃娃家带的东西吧?”文檚刚才就注意到青仁左手腕的那个镯子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开口问,他觉得那个镯子有些眼熟,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

“这个镯子是我娘子留给我的。”青仁抚摸左手腕上的乾坤镯,就像抚摸爱人一般的温柔

“青仁大哥有娘子了?”文檚大惊,内心涌上来的却是一股子从来未有过的酸涩和疼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青仁就应该是一个人,他不应该有妻子的,他不应该属于任何人,可是青仁大哥说他已经二十六岁了,这个年龄就算是有几房妻妾都是很正常的。

“是啊,他是我家的童养媳,我们在一起十年了。”青仁看着文檚,那是他最幸福的十年。

“她真幸福,有青仁大哥这么好的丈夫。”文檚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他使劲儿的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他觉得很疼,可是自己的心比那手心的疼痛更厉害,明明他们只认识了半天的功夫,文檚却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如此的在意,难道只是因为那个算不上吻的触碰吗?他不想让青仁发现他的一样,他知道这样的嫉妒毫无道理,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羡慕那个女人比他更早的认识青仁大哥,占据青仁的心。

幸福吗?青仁看着文檚,默默的在心里否认,怎么可能幸福,如果真的幸福,你又怎么可能会离开我呢?

36.流口水的文檚

“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没有陪在青仁大哥的身边,文檚想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配的起这样好的青仁大哥。

“我做了伤害他的事情,他离开了我,这是他的镯子,我一直带在手上,想着或许还能再看到他。”你看,我这不就看到他了吗?

“什么?”文檚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青仁,为什么会有那么笨的女人,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呢,要是他,一定不会抛弃青仁大哥的,想到这里,文檚啐了自己一口,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啊,他和青仁可都是男的啊。

“我一直在等着他回来的,我也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青仁看着文檚,满眼的柔情和坚定,那深情的注视打动了文檚,他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他一定会回来的。”说完就想抽自己了,胡说什么呢,最好别回来,永远别回来,那女人一定是脑子有问题,才会不要青仁大哥的,那就不要回来了,反正青仁大哥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是啊,一定会回来的。”青仁看着月亮,微微的笑了,他的小木头说他一定能够回来,那他就等,等着这个孩子自己回来。

夜晚天凉,青仁把文檚搂在怀里面一起睡下,还催动灵力挡住周遭的寒风,让这一块地温暖起来,

“青仁大哥,睡在你怀里面好舒服。”文檚在青仁怀里蹭了两下,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的说,青仁苦笑,你都睡了十年了,能不舒服吗?

“青仁大哥,你很爱她吗?”青仁以为文檚都要睡着了,结果就听到文檚轻轻的问了一句,青仁看着文檚,紧闭着双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你一定很爱她的,她真幸福。”文檚又嘟囔了一句,眼睛还是闭着的,青仁懵了,他家小木头什么时候开始说梦话了?还自问自答。青仁笑了一下,俯身轻轻的吻了一下文檚的额头,无声的说道,

“我爱他,疯狂的爱他,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天亮的时候文檚睁开眼睛,悲摧的发现他竟然流口水了,把人家那件青­色­的衣衫印湿了一大片,青­色­遇到水迹格外的明显。文檚好想哭啊,果然不能吃的太饱就睡觉,这也太丢人了,他看看青仁,还好青仁大哥没有醒,文檚鼓起嘴巴,对着那块吹气,但愿能够快点把这块吹­干­了,他好不承认那是他的杰作。

青仁是感觉到自己脸上有阵阵暖风拂过,他爱困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文檚鼓着腮帮子对着他的胸口呼呼,那可爱的小模样立刻把他逗乐了,以前小木头也­干­过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刚吃饱午睡的时候,经常在他胸口画口水地图,然后一定会这么傻乎乎的想要湮没证据,小时候的小木头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青仁总是觉得无比可爱,当他看到长大的文檚也做相同的事情的时候,除了可爱更觉得有些诱惑,那红红的嘴­唇­,微微嘟着,就像在向他索吻一样的诱人。他被那两片粉­色­诱惑了,一个翻身把文檚压在了身下。

“青仁大哥,你,你醒了。”文檚怯怯的看着青仁,啊列,怎么这么快醒了,还没吹­干­呢,那一句青仁大哥堪堪唤回了青仁的理智,他完全想起来现在自己不是文檚的相公哥哥了,只是青仁大哥,他有些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现在的行径了,而且压倒文檚的感觉太好了,青仁有些舍不得起来,于是­干­脆趴在文檚的身上装睡,假装自己刚才只是癔症了。

“啊列,青仁大哥,”文檚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青仁,才发现青仁还在睡着,他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青仁翻到一边,继续趴到青仁的怀里吹气,一定要努力把那块罪证消灭掉。青仁也就好整以暇的装睡,享受他家小檚的爱的呼呼。

等到青仁再次睁开眼睛以后,文檚已经累得腮帮子酸疼了,青仁把昨天没有吃完的兔­肉­在火上热了一下,让文檚吃着,他拿了水壶去打了些溪水回来。文檚吃饱喝足,满意的拍拍圆鼓鼓的肚子,毫无皇子形象的打了个饱嗝,舒服的不得了。像只猫儿一样眯着眼睛打瞌睡,青仁无语,这才是早饭啊,你又不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猪妖?

青仁不忍心叫醒文檚,甚至摊手放出一片安神雾,让文檚睡的更加香甜,青仁把那匹马放走了,然后施展法术,抱住文檚一转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县城,这里已经是云安的地界了,只是还没有到真正的云安城。青仁抱着文檚进了城里最大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让掌柜的准备好上好的酒菜,一会儿送来,掌柜的看文檚昏迷不醒,以为是得了重病,有些为难的样子,青仁从怀里取出一锭金子,那掌柜的立刻两眼放光,点头哈腰,青仁让他买几件上好的衣衫送来,最好是绿­色­系的,掌柜的拿了金子,立刻去置办,那态度比见了亲爹都亲。青仁摸了摸鼓鼓的包袱,不由的感叹,他家文檚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是真正的金主啊。

文檚醒过来的时候有些迷糊,看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到青仁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文檚才松了一口气,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多么紧张青仁,他害怕自己一睁眼青仁就不见了,毕竟他只是一时好心救助了自己,并没有义务保护他的。

“青仁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这是在哪儿?”他记得她刚吃完­肉­­肉­有点困,怎么一醒过来都这会了,又是怎么睡在这里的?

“我们这是在客栈,我看你睡的香,就直接抱着你进城了,我刚问了一下这里叫安远,是云安的一个镇,今天休息一下,明天赶赶路,晚上应该就能到云安了。”青仁赶紧解释,生怕文檚怀疑到什么。

“哦,这么快就到了。”不过还好文檚没什么路程概念,他也不知道他们今天走的路就是骑着快马也要三四天才能到,就是觉得走的太快了,他有很多事情还没来及的想明白,就要面对敌人了。

“你要是累了,我们也可以休息两天再走。”青仁有些心疼文檚,当个皇子也不是光享乐的,还要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如跟他回山里当妖­精­的媳­妇­来的快活。

“没事儿,我们必须走了,早到一天就能快点查出这些事情。”

“既然你醒了,我让掌柜的把饭菜送过来,吃饱了,洗个澡,我们可以出去走走,这地方还是挺热闹的,刚好赶上十五,刚才听说还有灯会,一起去看看吧,全当放松一下,你的神经绷的太紧了。”青仁温柔的摸了摸文檚的头发,文檚在青仁的掌心蹭了两下,然后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蹭蹭,可是潜意识已经那么做了。

“乖,赶紧洗澡去吧。”青仁倒没觉得什么异样,他是真的习惯了,文檚脸红的跑去洗澡,又是那个乖字,自己真的不小了,青仁大哥­干­嘛老用哄孩子的语气啊。

文檚想他还看过灯会呢,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不免有些好奇,他是个居于深宫的皇子,跟着华宁道长那几年也没啥记忆,长大了也没那个心思凑这个热闹,他倒真的想看看灯会是怎样的场景,关上门赶紧洗澡,他要穿的­干­­干­净净的和青仁大哥一起出去,文檚有些纳闷,为什么明明都是一路赶来,自己已经是风尘仆仆了,青仁大哥还是那么的­干­净,身上甚至一点灰尘也没有,文檚想自己也要洗白白的,要不然真要被当成脏小孩嫌弃了。

青仁靠在门外,听着屋内的水声,思绪飘到了很远以前,刚才文檚兴奋的对着他说从来没有看过灯会让青仁心中一痛,他不是没看过的,只是忘记了。

37.十年前的元宵节(回忆篇)

青仁还记得那年过年山里下了一场雪,他就根小木头窝在暖屋里面不出窝,反正年前做了好多好吃的,就是不出门也天天吃的香,就这样一呆就是十余日,眼看要到了元宵节了,小木头好高兴,元宵节是要吃元宵的,小木头喜欢一切带馅子的食物,那种包裹在面团里面的东西总是能勾起小木头好奇心和馋食欲,你不知道下一个会咬到什么样的甜蜜。家里面没有元宵粉,青仁就打发狐狸­精­去下山买些,还要了黑芝麻和核桃仁,回来做馅子。

陆赤回来后夸耀说山下的集市好漂亮,到处都挂着花灯,听说十五晚上还有灯节呢,小木头一听也来劲儿了,摇着青仁的手臂非要一起去看,青仁看看已经放晴的天气,想想自己也多日没有出门了,倒是可以去走走,再说难得小木头这么想去,小孩子为了陪着自己,也好多天没有出去了,想着就有些心疼,也就点头答应了。

狐狸­精­买的糯米粉很不错,做出的元宵软滑弹牙,青仁做了很多元宵,小木头最喜欢的竟然是山楂馅子的,那是青仁用山楂­干­伴着糖捏的,酸酸甜甜吃的小木头好开心,青仁还用剩余的糯米粉做了年糕,炸了以后沾蜂蜜给小木头吃,粘的小木头都张不开嘴,咿咿呜呜的半天说不清一个字儿,逗得大伙儿前仰后合的。

元宵灯会那日,众妖吃了元宵,晚上的时候,青仁带着小木头出门,华宁,墨义还有陆赤也都非要跟着去,一行五人来到了集市,陆赤带着个帽子,把那头妖­精­特有的红发全部藏了起来,这大冬天也不显得奇怪,一行人才敢招摇过市,元宵灯会什么最热闹?当然是猜灯谜了。灯谜不是读书人的专利,讲究的是个雅俗共赏,好的灯谜就是让认字的人能猜的对就是好的,于是这一行人,虽然有文化的不多,不过倒都是认字,大家也就跃跃欲试,就连小木头也扒在青仁的怀里要看灯谜,小镇子的父母官还特别设了奖品,给今天最厉害的猜谜者,那奖品倒是很不错,头等奖竟然是只烤|­乳­猪,肥的流油,看得几人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猜谜的主力自然是华宁和青仁再加上我们的小木头,另外两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只有看的份儿,【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喜风,一边喜雨 】青仁挺喜欢这个谜语的,挺有意境,提笔写了个【:秋】,小木头想了想,禾苗是绿的,火是红的,禾苗喜欢雨水,火要风才能烧得旺,相公哥哥真聪明啊。大灰狼抓过一张灯谜【半青半紫】,然后看看青仁,半青半紫那是什么怪物,青的是蛇,紫的是茄子,半青半紫还真不知道,青仁被他看的发毛,凑过去一看字面,叹口气,提笔写了个【素】字儿,大灰狼继续一头雾水。

【秀才翘尾巴】这是华宁选得灯谜,乐呵呵的看着陆赤,真可怜,这估计出门也要戴帽子啊,然后提笔写了答案,【秃】,陆赤凑过来一看,怎么觉得这在骂自己,老子不是秃头带帽子啊,是头发颜­色­怪啊。小木头捏了一张【一家十一口】这个简单,他知道,告诉相公哥哥,是【吉】字,【格外大方】,小木头想了想,两个口是【回】字儿。青仁高兴的捏捏小木头的脸,大夸小木头聪明,气得陆赤跳脚,小木头竟捡到简单的字儿,他不服气,于是自己也找了一张,【需要一半,留下一半】犯愁了,这是什么东西?青仁凑过来看看,对小木头说,这东西小红还是挺怕的,小木头歪歪脑袋,狐狸­精­怕什么?当然是打雷闪电了,然后高兴的拍手,是【雷】字儿啊!陆赤无语望苍天,为什么这么悲摧挑了这么一张迷,真是雷啊!

三个臭皮匠也能顶个诸葛亮,更何况这三个人还算是颇为聪明的,手到擒来拿下今晚的冠军,可爱的小木头招了一堆的大妈大婶的喜欢,还有些年轻的姑娘看着这一路的帅哥也都凑过来逗弄小木头,小木头的口袋里面,手里面都是各路人马塞的糖果点心,笑得更加讨人喜欢,众人大呼可爱,惹得狐狸­精­嫉妒不已,凑到大师兄身边念叨,

“我要变成小孩子,肯定比他可爱,”

墨大灰狼看了眼他的帽子,“你就是变成了小孩子,也是一个红头发的小怪物,没人会喜欢的,不过,华宁小时候一定可爱死了。”墨大灰狼心心眼儿,陆赤的小心肝碎成一片片的了,你们都欺负我,取了奖品,今晚没出力的大灰狼和狐狸­精­只能沦为苦力,抬着肥猪上山。

结果第二天,小木头捂着嘴巴在床上打滚,昨晚吃了太多糖了,牙牙被虫虫咬了,好痛啊。狐狸­精­在旁边嘎嘎怪笑,“人类的小孩子就是脆弱,还有蛀牙,看我看我,牙齿白白,身体健康。”青仁一个袖风,狐狸­精­再次飞出了小竹屋,奉送一句,“你牙好吃自己的去吧,一个月内不许来蹭饭吃。”狐狸­精­摔在地上,大板牙磕在的石头上,石头碎了,牙还是好的,可是狐狸­精­还是哭了,牙好不代表不会疼啊。

这个让小木头牙疼的灯会文檚已经不记得了,可是青仁记得,或许狐狸­精­也记得,还有那些吃了烤|­乳­猪的妖­精­们也记得。

38.灯会遇险

“那个,我们出发吧。”文檚拉了拉青仁的衣袖,把青仁从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青仁上下打量文檚,沐浴后的文檚后换上一身浅绿­色­的衣衫俏生生的站在青仁的面前,那衣衫是刚才青仁在文檚睡着的时候让掌柜的买的,他在那一堆里面挑了这件给文檚放在房间内,他想他的小檚穿着这个颜­色­一定是最漂亮的,果然,浅绿­色­衬得文檚像根鲜­嫩­水滑的小竹子一样讨人喜欢,青仁走过去跟文檚并排站着,一个青衫潇洒,一个绿衣娇媚,两种风流气度当真是绝世无双。

文檚跟着青仁来到灯市。一个小脑袋左看右看,哪里人多就想往哪里钻,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文檚还是那个看到什么都新鲜的不得了的小木头,集市上人很来人往的,青仁伸出手拉住文檚的手,不让他乱跑,文檚没有挣扎,就让青仁握着他的手,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个和人拉着手一起走路的。

虽然两个人都是男人,可是文檚的心却跳得好快,手心也开始冒汗了,文檚觉得丢人,他想擦擦手心的汗,于是手在青仁掌心间扭动,可那种摩擦却变成了另一种意味的挑逗,青仁有些惊讶的再看着文檚,文檚这才意识到自己当才的行径,完全就是抠手心的暗示啊,立刻脸­色­通红,恼羞成怒之下甩开青仁的手,跑到糖葫芦的摊子上面要糖葫芦,拿了两串后,扭头召唤呆愣住的青仁,

“青仁大哥,给钱。”

青仁无奈的摇头,小木头以前也是这个样子,无论多大了,身上都不带一文钱,买什么都是一句,“相公哥哥,给钱。”青仁叹气,这就是天生让人伺候的命啊。

“你这当哥哥的对弟弟真好。”卖糖葫芦的小贩羡慕的看着文檚,

“他不是我弟弟。”青仁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不过最起码那人不是说,你对你儿子真好。他摆脱了父子恋的悲剧,难道要跨到兄弟恋吗?

文檚也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两个人的关系,说青仁是他的护卫?他不是父王派给自己的,恩人?也太俗气了,朋友?他觉得他和青仁的关系比朋友更近一些的,兄弟?这个最不靠谱了,除非青仁是他老爹风流在外的产物,不过青仁大哥跟他们兄弟完全不像啊,文檚皱眉,他也好纠结两个人的关系啊。

卖糖葫芦的小贩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怎么一句话惹得两个人都黑了脸了呢?小贩望天,我就是一打酱油路过的,­干­嘛要给我出这样的难题啊?

“喏,给你的。”文檚把一根糖葫芦交到青仁手里,自己开始啃手里那根,青仁接过去后却没有吃,而是帮文檚拿着,他知道他的小木头吃一根绝对不会够得,果然文檚很快的解决掉自己手里的,开始眼巴巴的看着青仁,

“青仁大哥,你不吃是吗?”

“嗯,我怕酸,你帮我吃了吧,免得浪费。”青仁也不揭穿那贪吃的小孩子,拿过手里的糖葫芦交给他,文檚故作为难的叹口气,“那我就帮帮你吧。“然后接过糖葫芦大快朵颐,

“青仁大哥,我其实从来没有来过集市的。”文檚又把一包龙须糖交到青仁手里,这一会儿的功夫,青仁手里已经满满的都是文檚爱吃的点心了。

“你是个皇子,没来过这些地方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是想说,很奇怪唉,我明明没来过这些地方,却知道什么东西好吃,知道我爱吃什么,你说神奇不?”文檚皱眉思考,他真的没吃过这些东西,有些甚至都没见过,可是看到的时候,他的味觉记忆会告诉他的这玩意儿是甜的还是酸的,辣的还是苦的,

“说不定我前世是个食神,今生才如此了解美食?”文檚极其大胆的下了一个断言,然后自恋的看着青仁,青仁一脸黑线,就你还食神呢,顶多就一个贪吃鬼。

贪吃鬼四处找寻美食,青仁也就随着他折腾,不一会儿功夫,华灯初上,安远的灯会也开始了,安远虽然是个小镇,却很是繁华,这灯市也热闹的很,虽然没有猜灯谜的游戏,不过却是有很多漂亮的花灯,文檚凑在一个花灯的摊子边翻看,

“喜欢吗?喜欢就买下来吧。”那是一盏小小的宫灯,四面蒙着红纱,烛火透过,可以看到绣金的蝴蝶,放在不同的角度,甚至可以 出现群蝶飞舞的样子,当真很­精­致,

“青仁大哥,我要这个。”文檚扭头对青仁笑了一下,他很喜欢这个花灯

“这位小公子好眼光啊,这种小宫灯做的­精­致的很,售价比较高,我没进几个,你等等,我这还有更好看的,给你取来。”

那小贩弯腰取灯,文檚只顾着端详手上的蝴蝶灯,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小贩的行动,小贩起身后手里面拿着一个大一点的宫灯递到文檚手里,文檚刚接过,那小贩转手从灯下掏出匕首刺向文檚,青仁一个指风弹过去,小贩手中的刀子碎成片,他一手把文檚拉到身后,一手锁住那小贩的咽喉,一个用力,掐断了他的脖颈。

四周那些伪装成贩夫走卒,游客乡亲的杀手从四面八方涌来,掏出利器向他们袭来,受到惊吓的乡民们尖叫着四散逃窜,青仁甩出九节鞭,一个手把文檚紧紧的搂在怀里,一个手挥舞鞭子应敌,竟然也是游刃有余,威风凛凛。不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还热闹非凡的街道就变成了血的炼狱,而青仁就好比地狱的修罗大开杀戒,可是每当他低头确认文檚安慰的时候眼神却是温柔似水。

青仁把鞭子甩向最后一个人,那个人扮装的是个乞丐,估计是打算向他们行乞的时候出手,青仁并没有下杀手,只是扯断了他的手臂,收回鞭子,冷冷的说,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要是不想死无全尸的话,就换桩买卖,这个人是我要保护的,谁也不能伤他一根汗毛。“青仁实在是打烦了,本来想好好和小檚逛了灯会,培养培养感情的,这倒好,又打又杀的,培养个毛啊。

那断臂的乞丐吓得撒腿就跑,能在这个人手上捡到一条命,当真是不容易啊,他刚跑过巷口,就看到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

“楼主,属下无能。“他跪倒在黑衣人脚下,瑟瑟发抖,如果说刚才那人是地狱的修罗,那眼前这人就是勾魂的使者。

“无能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黑衣人笑了一下,一抬手一把飞刀穿透了断臂乞丐的脖颈,那断臂乞丐睁大眼睛,死不瞑目的看着黑衣人,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

“楼主,你好狠。“

孟寒昭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不狠怎么活的下去啊。他看着那人的尸体,其实死了或许更加幸福。

“他们怎么会认出我的?“文檚惊魂未定,他是知道这些杀手还会来的,可是没想到竟然如此的无孔不入,幸好有青仁大哥在,他的穿着打扮明明就是个普通人啊。

青仁把鞭子转了个方向,用把手的地方挑起文檚的下巴,这就是个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标准姿势,可是我们的翩翩公子青仁坐起来,却没有一点猥琐的意味,不过,文檚还是脸红了。

“小檚,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就是最好的标志,唉,再打扮也挡不住这样的国­色­天香。”青仁也很无奈,他家这孩子长得太美了,买家只要把他的画像交给这杀手们,他文檚一出现,任谁都看的出来,这样的容貌或许真的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就连在天庭见惯美人的华宁都赞叹小木头生的漂亮,更何况是六年后的文檚呢?

“青仁大哥,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有那么好看啊?”

文檚是第一次听到青仁如此毫不保留的称赞他的容貌,他以前照镜子的时候还无比嫌弃过这张过于柔美缺乏阳刚气的容颜,他只所以总是冷冰冰的,除了习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发现自己笑起来实在是太招人了,连他自己都赞叹,怎么这么好看,他想他不笑都能招惹一堆人相思相恋呢,要是笑了那还不成了红颜祸水,­干­脆就更加不爱笑了。这样的称赞如果是从别人口中发出,文檚并不会领情,可是这是青仁大哥说的啊,文檚脸红了,觉得长得漂亮真的不是什么坏事儿,最起码青仁大哥喜欢的啊。

“是真的好看,我不骗你。”青仁看着文檚娇羞的小样子,恨不得把他揉到怀里面,好好疼疼。

“那,青仁大哥,冒昧的问一句,是我好看还是你家娘子好看?”文檚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你更好看。”青仁果断的回答,现在的文檚比起六年前的小木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有着一种成熟的妖娆妩媚,娇俏动人。文檚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笑着拉着青仁的手,

“我们回客栈吧,这里也逛不得了。”

“嗯,可惜了一个好好的灯会,被这群鼠蚁之辈给搅合了,刚才买的吃的也都掉光了。”青仁不觉得惋惜,

“还好了,至少我们还赚了一个花灯啊,嘻嘻,这个灯可是不要钱的。”文檚把手里面的蝴蝶灯举了起来,一副沾了小便宜的得意洋洋,哪里有半点冷面皇子的样子啊。青仁点了点文檚的小鼻子,是啊,我们还有一个蝴蝶灯,这是青仁大哥和小檚之间的第一个纪念品。失去十年又如何,我们还可以创造一个新的十年。

38.摸鸟被看见鸟(­肉­末)

“青仁大哥,我没有吃饱唉。”文檚看着地上栽血污里面的豌豆黄,一脸的惋惜,青仁头疼,他家文檚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在这一地尸体横飞,血污脑浆遍地的地方竟然能够一脸天真的和他说,没吃饱,唉,难道真是因为妖­精­养大的孩子胆子大吗?

“回去让小二送点吃的上来。”

“其实,我想吃青仁大哥做的烤兔子,好好吃哦。”

“乖,我一会回去去厨房给你做饭吃,保证比烤兔子好吃。“青仁无奈的揉了揉文檚的柔软的头发,那个乖字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文檚直到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多么无耻的撒娇耍赖要吃的,顿时想找个洞钻进去,一个二十岁的成年男子对着另一个男人撒娇,太可怕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一面对青仁大哥­精­­干­这些丢死人的事儿啊,青仁大哥估计都要讨厌他了吧,一想到这里,文檚更想去撞墙了。

“小檚,你没事儿把。“青仁看着文檚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羞愤要死的表情实在­精­彩的可以,不由问道,

“啊,啊,我没事儿,青仁大哥,我们赶紧回去吧,你还答应要给我做饭呢。“文檚拉住青仁的手就往客栈走,这里已经是荒无人烟的街道了,根本就没有拥挤的人群,其实这拉手也变的没有必要,文檚只是下意识的做了他想做的事情,而青仁根本不会提醒文檚,他握紧文檚柔软的小手,一起向客栈走去,他甚至故意放慢了脚步,只为了让这一刻更加的长久。

青仁给了掌柜的一个银锭,成功的借到了厨房,爆炒兔丁,清炒竹笋,一个汽锅­鸡­,一盘麻婆豆腐,虽然只是几个家常菜,却是炒得满室飘香,有人从客栈门前经过,以为掌柜的换了大厨,非要进来尝个鲜,掌柜的无奈,人家那是开小灶,咱可请不起那么大手笔的大厨,可是看那人明明是个白净书生样子,怎么能有这等好厨艺,不都是说君子远庖厨吗?青仁摇头,那是懒男人找的借口,给心爱之人做饭时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青仁端着三菜一汤,拿了两个馒头上楼去了,他和文檚住在一个房间,美其名曰是要保护小檚,至于怀的什么心思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青仁哥哥说,我是纯洁的,作者有云,滚蛋吧,你看人家小木自蔚,纯洁个鸟。)

文檚第一次吃到青仁正式下厨做的东西,当真是比想象中更加美味,文檚掰了块馒头,沾了沾菜汁儿,一点皇子的形象都没有,其实这是他最爱的吃法了,只是在宫里,皇子哪能这样吃东西啊,白白的馒头饱含着­肉­汁的香味,放到嘴里当真是回味无穷。

“青仁大哥,等咱们处理完云安的事情了,你一定要和我回京都,你实在太厉害了,会打架,会买东西,还会做饭,我可以把我们家的什么护卫,管家,厨子全部都辞掉,用你一个就好了,青仁大哥你就是万能的。”文檚说完这些话,也觉得自己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面了,不过他真的找不出能够恰到好处的形容青仁的词汇,除了这最平实的言语,根本没有办法表达他对青仁的崇拜。

“护卫,管家,厨子,再做个贴身伺候你的小厮,小檚歹给我准备好四份工钱啦。”青仁笑得眼睛都没了,他一定要在文檚的面前继续表现他无敌的好,让文檚再也离不开他,离不开他的保护,离不开他做的美食,离不开他温暖的拥抱,青仁计划着一步步蚕食掉这可爱皇子的步骤,幸福的无与伦比。

“嗯嗯,可是人家和青仁大哥这么熟了,青仁大哥可不可以给个友情价啊?我很穷的。”文檚歪着脑袋,可爱的讨价还价,其实只要青仁愿意,就是把整个皇宫的金银财宝给青仁文檚也是愿意的。

“小檚既然是个穷小子,那咱就人债­肉­偿如何?”青仁好整以暇的看着文檚。

“­肉­偿就­肉­偿呗。”文檚说完顿时傻了,他就是顺口接了下去,完全没料到青仁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脸红口吃,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青仁哈哈大笑,跟二十岁的文檚相处果然不用那么提心吊胆,可以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带些颜­色­的笑话,他喜欢逗弄文檚,看着他漂亮的面孔泛出娇羞的颜­色­,他在文檚身边呆了六年,却从未见过这等的美景,他知道,只有他才能让他的小媳­妇­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

“青仁大哥你好讨厌,哼,不吃你做的东西了。”文檚恼羞成怒,拂袖爬到床上睡觉去了,青仁看着那四个­干­­干­净净的连刷洗都不用的盘碗,你只差没把这盘子吃下去好吧?不过青仁有的是办法让这个小东西扭过来,他把手伸到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那是他们刚才在街上买的盐津话梅,因为贴身放着,所以没有弄丢,小木头最爱吃的,青仁拿了一颗放到自己的嘴巴里面,当真是酸甜可口。

“好好吃的梅子啊。”青仁赞叹,文檚扭过脸,看到青仁手里面的东西,两眼放光。

“小檚想不想要?”文檚乖巧的点头,俨然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青仁捏了一颗梅子凑到文檚的­唇­边,文檚很自然的张开嘴巴咬住那个话梅,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青仁的指尖,指尖上的酥麻直达心底,青仁愣住了,文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这个有些暧昧的举止让两个人都羞红了脸,然后继续统一无视。青仁低头数着纸包里面的话梅,手却微微的发抖,他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要去拥抱文檚,文檚更是囧的要死,为什么面对青仁大哥自己总会做出这样奇怪的动作,就好像欲求不满一样,难道真的是因为太久没有摸摸了吗?今晚一定要偷偷躲起来摸摸,要不然会被青仁大哥嫌弃的。

入夜,文檚要洗澡,说是在外面见了血不舒服,青仁给他弄好水,就守在旁边等着文檚脱衣服,这事儿他当真是做习惯了,小木头的时候他帮小木头洗了十年,六年的隐形人他看着文檚洗了六年,于是他很自然而然的留了下来,反正文檚也说过自己是他的小厮,小厮伺候主子洗澡,再正常不过了,可是文檚不正常啊,他就打算洗澡的时候摸摸呢,青仁大哥在旁边他怎么摸啊。

“青仁大哥,我自己洗就好了,你能在外面等我吗?”文檚一脸的害羞,青仁虽然很想看文檚洗白白,不过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自己还是别太过分,于是关上房门,立在门口当门神。

看到青仁出去,文檚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脱光衣服跳到浴桶里面,然后开始摸摸,文檚一边摸,一边咬紧牙关,生怕让青仁听到他呻吟的声音,可是越怕越是忍不住,只要想要门口站着一个人在守着他,随时都有可能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文檚就觉得羞耻,然而除了羞耻之外还有涌上来的兴奋,那根器官在自己的手里面壮大。文檚看着自己的手指,想着,要是青仁大哥那双修长柔软的手在摸自己,是不是会感觉更好呢?光这么想着,文檚觉得自己就要Gao潮了,他这会儿已经快乐的没有什么顾忌了,眼前又是那片青­色­的迷雾,只是这次他看清楚了那个人,那人一袭青衣,剑眉英目,温柔的对他笑着,文檚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呻吟,他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嗯,青仁大哥,啊~”

这就是青仁在门口听到的文檚的叫唤声,他惊吓不已,赶紧推开门冲了进去,生怕文檚出了什么事情,

文檚张着迷离的双眼,看着突然冲进来的青仁,那一瞬间他达到了Gao潮,白­色­的浊液喷涌而出,溅到了水面上面。

文檚无力的靠在桶边,面­色­绯红,目光迷离,张着红­唇­喘着气,水面上飘起白浊,满屋子都是情yu的气息,这样的文檚青仁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艳丽的文檚,他怔愣的站在那里,只觉得一把火要把他烧着了。

“青,青仁大哥。”文檚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还没有从Gao潮的余韵中缓解过来,就看到他刚才幻想的男人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文檚顿时羞愤欲死,他刚才是看着青仁的脸­射­出来的,怎么会这样啊?这屋子里面浓郁的味道,水面上还飘着那可耻的证据,文檚恨不得把自己淹死在这水里,可是他却连低头潜下去都不行,水里面还有自己的那啥呢,

“小檚,你没事儿吧?”那声青仁大哥多少唤回了青仁一些理智,让他没有做出过分的举止,但是却不能抑制他慢慢昂扬的欲望。他夹紧双腿,生怕文檚发现了。

“青仁大哥,我,我,”文檚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他觉得自己真的好不要脸啊。

“小檚,没事儿的,这个很正常,我们都是男人,欲望来了都是需要排解的。”青仁哪能看着小东西这么委屈的表情啊,赶紧安慰。

“可是我,”文檚说不下去了,他没有办法告诉青仁他刚才是想着他的脸做这样的事情的,他把脑袋低到胸口,脸红的要滴血了,他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幻想着青仁做那件事情,可是幻想着青仁的时候他真的很有感觉,比以前任何一次摸摸都有感觉。文檚捂住自己的脸,他对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有了情yu,那个人还是个男人,他甚至还有个妻子,自己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怎么能堕落到这个地步啊?

“小檚,真的没事儿的,青仁大哥也会有这样的欲|望,这很正常的。”青仁这会儿都想拉着文檚的手摸摸自己那里,他也硬的不行了好不好,可是他怕吓到文檚。

“青仁大哥,我,我没事儿,你先出去好吗?”文檚的脸红的都要滴血了,脑袋低低的

“嗯,有事再叫我。”青仁真怕自己再呆下去文檚会烧着了,脸红成那个样子还真不容易啊,再说他也要找个地方解决一下自己喷火的欲|望啊。文檚点头,心想,再叫你我就真的要死了,文檚很快的洗完,穿上衣服回房休息了,青仁过了一会儿才回来的,他爬上了床

文檚感觉到青仁上来了,文檚滚到青仁的怀里,青仁顺势搂住他,文檚小声的问道,

“青仁大哥,你会讨厌我吗?”昨夜被青仁被抱着睡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反正现在天黑了,青仁也看不到他脸红不红。

“怎么可能,小檚这么好,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可是,我,你刚才出去那么久都不回来,我以为你讨厌我了,不要我了?”文檚很委屈,他刚才回到房间没有看到青仁,真的好怕青仁讨厌他,不理他了。

“唉,乖,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去做和小檚今天做的一样的事情啊,你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的。”黑夜真是张美好的面具,文檚也看不见青仁脸上的绯红。

“青仁大哥也会做那样的事情吗?”

“会啊,所以小檚不用害羞,那真的没什么的。”

文檚很想问问青仁,他做那件事情的时候是想着谁?可是他好怕听到青仁说是他娘子这个答案,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呼呼睡去,把这些烦心事都丢到脑后,青仁笑了一下,我这岂止是四个工作啊,还要加个暖床的作用吧?

第二日,两人顾了辆马车,找了个老实可靠地车夫,向云安城进发。两个人坐在马车里,文檚撩开布帘,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那车夫聊天,

“大爷您是云安本地人吗?”

“公子客气了,叫我老张就行,我家世代都住在这云安城,从我往上算已经八代了。”

“那张大爷,这云安太守岳忆飞为人如何啊,你们在这儿过的可还好?”

“唉,公子说话可要当心了,咱们这是还没进那云安,等到进了云安可不敢随便问这事儿啊。”

“张大爷可有什么苦衷,不妨说来听听。”

“公子你有所不知,云安不同于其他的城池,太守都不是京城派来的,云安的太守是世袭的,税费财政也是自理的,从大云国建国至此数百年了,云安的太守都是姓岳的。”

“这是为何?”文檚皱眉,云安离京城甚远,是东部最大的城地,如此重地竟然是世袭太守,那不就和自立为王差不多吗?

“公子是外地人吧,当年大云国开国皇帝文云与最早的云安太守岳翎是拜把子的兄弟,两个人一起打下江山,那岳翎还多次救过文云的­性­命,等到了登基的时候,岳翎拱手称臣把这皇位让给了文云,文云感念岳翎的兄弟情谊,就把云安赐予岳翎当了封地,太守之职由岳家子孙继承,京城不再派人。那岳翎当真是英雄盖世,把这云安治理的是井井有条,可是他的子孙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到了现任太守,已然成了鱼­肉­百姓的酷吏,而且因为中央不能­干­涉云安的内治,我们这些百姓甚至连个说理儿的地方都没有啊。”

“竟然有这等事?”文檚大惊,这岳翎的名字他听过,那是被供进皇陵的异姓将军,很受人推崇,没想到他的子孙竟然如此的不争气。

“公子可注意到这越向云安城靠近周遭就越荒凉了吗?”

文檚点头,他也很奇怪,应该是越靠近城池越繁华,为何这些路途竟然还不如那安远镇,

“越是靠近云安苛捐杂税越重,我们祖上本来也是居住在云安城的,后来实在受不了才远迁到外面,到了我这一代只能以赶车为生了。前一阵子听说官银在我们这里被劫了,那岳太守就让我们重新缴纳今年的税费,明明云安的税费根本不用上报朝廷,也不在那十万银两之中,可是我们却不能不交啊。”张大爷边说边叹气,等马车到了云安门口的时候,张大爷停下了马车,

“公子,云安到了,你们下去自己走好吗?这云安进个城门就要一两银子,再出来还要一两银子,老朽实在承担不起啊。”

青仁拉着文檚下车,从包里取出一个金元宝递到那张大爷手里,张大爷吓得哆嗦,这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啊,连连摆手说要不得要不得。

“张大爷你就收下吧,你今天给我说的话真的很有用,我都记住了,我会为你们讨回个公道的。”文檚说完拉着青仁的衣袖一起入城,留下一脸迷糊的张大爷感叹,今天是遇到活菩萨了,这两位公子长得都是天人之姿又这么的好心肠,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进城的时候那守卫果然问文檚和青仁要了二两银子,两个人走进云安城彻底是被眼前的荒凉震撼了,家家户户门庭紧闭,酒肆茶楼都是关门闭户,那门上的蜘蛛网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营业了,城里的人个个面黄肌瘦,行­色­匆匆。青仁拉住一个人问了路,走向这城里唯一的一条街市,那是岳家垄断的街市,云安城民都唤那条街叫岳黑街。为什么说黑呢,那就是因为岳家垄断了这里的物价,其他的商户因为无法承受苛捐重税纷纷关门,那岳家经营的酒肆茶楼,米店,布店就成了这云安的唯一,价位想怎么定就怎么定?你要告,告谁?这地儿最大的东家就是岳家城守,谁来给你做主啊?

两个人到了岳黑街,这里一带倒是繁华,云安的百姓过的苦,可是上层的官吏贵族和岳家子弟过的一点也不苦,这街上的繁华奢侈一点也不比京城里面差,妓院赌坊招摇若市的开在主街上,文檚握紧拳头,他真的很想暴揍那岳忆飞一顿,这就是你治理的城池吗?你有何颜面面对你的列祖列宗啊?

青仁拉过文檚的手,并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不让他掐疼自己。

“我们是住店还是直接去那太守的府衙?”

“住店。”文檚觉得他必须在见岳忆飞之前再多调查一些,先不说这官银失窃一案与那岳忆飞有没有关系,光他玩忽职守,鱼­肉­百姓就够自己查的了,他第一次如此重视自己的身份,是大云国的皇子,云安是大云国的土地,他要为了那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讨一个公道。青仁看着满脸激愤的文檚,这是人类的生存法则,不是他用妖术可以解决的,但是他会陪在文檚的身边,看着他的小檚如何面对这群牛鬼蛇神。

40.再次看到蛇

“小檚,这里的客栈肯定很贵的。”青仁看着那题着岳家楼三个字的客栈,当真是壮观的很,上好的紫木桌椅,里面挂满了名人的字画,还有各种奢华的装饰,就是皇宫也没有这么金碧辉煌。

“没事儿,大爷我有钱。”文檚拍了拍自己单薄的胸脯,一副我是大爷我怕谁的样子,这气度这语气果然让那掌柜小二都屁颠屁颠赶来伺候。生怕怠慢了这有钱的大爷。

“把你们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来,放心,爷有钱。”文檚现在完全是暴发户的心态,爷就是要用银子砸死你们怎么着了?青仁叹气,这小东西是靠花钱发泄郁闷吧,这个毛病还真不好啊。

大爷有钱,小二们伺候的自然周到,结账的时候,掌柜的还送了一搭子的盖着岳家印章的纸券,用掌柜的话说,他们拿着这些纸券可以在这岳黑街上的任何一家店内消费,都有折扣的,那掌柜的还神神秘秘的拿出两张红­色­的纸券,一脸猥琐的笑着,这可是怡红楼的贵宾券啊,一般人我不给的。青仁真想说一句,你哪个眼睛看到我二般了?

文檚点着那一摞子的纸券,感情这还都是连锁的啊,他一直以为那岳忆飞是个草包,没想到这厮竟然还懂得经商,要是把这经商头脑用在治理云安城上不是更好,真让人费解。

“要不要去看看。”青仁拿着那两张红­色­的纸券调侃文檚,文檚一把夺过去,

“去就去,大爷还能怕了。”这回轮到青仁脸黑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嘴贱啊。

文檚对那妓院根本没兴趣,但是他知道有人对他的行踪很有兴趣,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已经被人盯上了,青仁示意他用不用处理,文檚摇摇头,这些人应该不是杀手,那就是岳太守的人了,他倒要看看这老东西玩儿的什么把戏,既然你要跟着,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纨绔子弟的风姿,也好让老东西放下戒心,他好一网打尽。

两个人吃完饭,先去赌坊豪赌一把,文檚赌风颇佳,出手阔绰,赢了输了都不喜形于­色­,就连青仁都觉得他家小檚装的像,只有他知道小檚输了还是会心疼的,因为文檚一旦输钱就下意识的用手掐青仁的胳膊,等到他们装完冤大头出了那赌坊的时候,青仁撩起袖子露出那满胳膊的青紫无声的控诉文檚。

“青仁大哥,你被蚊子咬了吗?怎么这么多的印子啊?”文檚装无辜,伸手戳戳那一个个的印子,我不知道啊不知道。

“就是个小文子啊。”青仁弹了下文檚的额头,还真是个小无赖。

两个人下个目标就是青仁最不想去的妓院了,可是看看身后那跟着的人,青仁多少也明白文檚的用意了,很神奇,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是不需要太多言语就能够明白对方的,这份默契果然不是记忆能够消退的。两个人进了妓院,青仁掏出那两张红纸,老鸨赶紧把两位贵客迎到了楼上的雅座,不一会儿四个美艳妖娆的女子就进来伺候了。

“公子要是不满意,我可以给公子再找别的,不过,这几个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了,虽然比不得您带来的公子,那也是你身边这位实在太漂亮了,我也是见惯美人的人,当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老鸨一边给青仁说着一边瞄向文檚,心里琢磨着要是能把这小爷弄到自己这里,那真是好大一颗摇钱树啊。文檚一脸的黑线,他觉得自从他走进这妓院以后就一点大爷的风范都没了,倒好像跟着青仁蹭吃蹭喝的小白脸,青仁也很黑线,这老鸨也太敢想了,当朝皇子给你家当小倌,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青仁摆摆手让老鸨退下,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还挑剔什么啊,在他眼里除了文檚,其他都是萝卜白菜,不值得看啊,那四个女人被留下了心里头都高兴坏了,这么好看的两个公子,今天是赚到了,就是倒贴不给钱他们也是愿意的,于是两个围着青仁,两个围着文檚,生生把他们二人给隔开了,文檚很郁闷,青仁也很郁闷,两个人都臭着一张脸,弄得四个妓汝更加郁闷。小两口闹别扭回家闹去,这不是砸场子吗?不过谁让人家是有钱人呢,有钱就是爷,于是四个女人又是吆喝又是敬酒的,使劲浑身解数要把这气氛弄热闹了,结果手刚摸到文檚的小­嫩­脸就被文檚气得掀翻桌子,把这群女人通通轰了出去,他实在受不了别的女人靠近自己,更加受不了别的女人靠近青仁,青仁大哥是那么美好的存在,这些女人一个都配不上他,只会玷污了他的青仁大哥,却不知道这只是独占欲在作祟啊。

“手疼吗?”青仁走到文檚身边拉住他的手轻轻的揉捏,那么重的实木桌子他家小檚竟然都能掀翻过去,这歹用多大劲儿啊,

“疼~”文檚哼哼,觉得自己可委屈了。

“那我给你呼呼。”青仁吹了吹文檚的手腕,抬头看着文檚,一脸温柔的问道,

“还疼吗?”

文檚摇头,脸­色­却是通红的,被青仁吹过的地方都是麻麻痒痒的,一点也不疼了,这样温柔的青仁大哥真的让人觉得好舒服,好喜欢哦。文檚虽然分不清自己对青仁的喜欢是哪种,可是他喜欢和青仁在一起的感觉,喜欢被青仁用心呵护着,照顾着的感觉,跟青仁相处真的很快乐,即使要面对豺狼虎豹,未知的风险,文檚也觉得毫不畏惧,因为有青仁在他的身边。

“小檚,今天咱们被那岳太守的人盯了一天了,晚上我们去盯盯他们如何?”青仁揉了揉文檚的手腕,让痛痛都飞走。

“好啊,青仁大哥我们就夜探太守府,只是,我,”文檚很是兴奋,可是想起自己这毫无武功可言的身子就为难了,早知道当年就和欧阳明皓学个一招半式,防身也好啊。

“放心吧,一切有我。”青仁笑了一下,心想,别说一个你了就是十个我也能带进去,一叶障目,那就是只有我们看的见他,他看不见我们的道理,这法术他都用了六年了,简直是如火纯青。

于是,青仁把文檚抱在怀里,默念了隐身咒,再跳下窗去,其实现在就是大摇大摆的走进那太守府也没人看见,可是青仁还要伪装成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能让文檚怀疑,还真是辛苦。那太守府离这黑街不远,青仁抱着文檚一路飞驰,跃上了围墙,翻身进到了太守府门内,青仁带着文檚躲在墙角,紧紧的抱住文檚,开始找寻那太守的主室,文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哪儿有心思管青仁吃没吃他豆腐啊,他要是知道自己现在是隐形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

两个人一路找到主室,屋内两个人影闪烁,青仁抱着文檚来到窗下,两个人愉快的听墙角。

“我的手下今天已经打听到,那五殿下住在了岳家楼,出手很是大方,晚上还去了赌坊和妓院,都说那殿下清冷的很,我看是在皇城里面不敢玩儿,怕皇帝生气,到了我这地方,天高皇帝远,正是玩的开心着呢。”

文檚悄悄的爬上去一点,看到那说话的人,三十出头的样子,这人大约就是岳忆飞吧?文檚内心一直认为岳忆飞是个贪财的糟老头,没想到还挺年轻,他对面站着的人背对着文檚,看不清脸。

“这五殿下其实不难对付,难对付的是他身边的青衣男子,我的手下三番两次的栽在了他的手上,让我这蝶楼颜面何存?”

文檚捂住自己的嘴巴,原来这人竟然是蝶楼的人?难道要买凶杀自己的人是岳忆飞?真是好大的胆子!

“楼主放心,只要那五殿下住到我们安排好的驿馆,我一定不会辜负主上的托付的。”

文檚这才知道那人就是那传说中的蝶楼楼主孟寒昭,听他的声音,看他的背景应该很年轻的,那么他们说的主上到底是谁?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幕后黑手。

“还有,银子藏的可安全?”

“楼主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文檚更是吃惊,银子?可是官银?难道是蝶楼劫了官银,岳忆飞帮忙藏匿?监守自盗?还真是狼狈为­奸­的两个人啊,文檚暗自磨牙,这两个人实在太可恶了,

那磨牙的声音传入孟寒昭的耳中,他猛然回头,文檚吓得赶紧低下头去,他觉得刚才他对到了孟寒昭的视线了,他们被发现了,他拉着青仁赶紧跑,却不知道孟寒昭根本看不到自己,孟寒昭只是听到了一些声音,扭过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他走到窗前,也看不到任何合集,不由的摇头,自己还真是疑神疑鬼啊。

“楼主可是发现了什么异样?”岳忆也紧张起来了。

“或许是我看错了,这些日子我就不在太守这里打扰了,以免暴露行踪,太守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让小月传话就行,等到那五殿下住下来以后,我们再商量对策,一定不能再失手了。”孟寒昭说完便唤上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介绍给岳忆飞,

“这就是小月,太守可以派她去伺候那五殿下。”岳忆飞看着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孔,看其筋骨也不像习武之人,纵是怎么看都看不出一点杀手的味道,想来必是怀有绝技,当真佩服孟寒昭的心思缜密。

文檚拉着青仁跑了一段,一回头发现根本没人追他们,于是纳闷了,

“那孟寒昭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没追出来呢?”

“或许是他眼神不好吧,天­色­太暗,他没看清。”青仁想,他要是能追出来那才有鬼呢,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不会认为那明明是空气的地方会站着人。

“看来这岳太守也很有问题,这驿站是不能住了。”青仁当时听到那两个人商量着要弄死他家小檚,真恨不得冲进去咬死那两个人,无冤无仇的­干­嘛跟我家小檚过不去?

“不行的,这个驿站我必须住,青仁大哥,你会保护小檚对吗?”文檚抬头看着青仁,只要青仁大哥能够保护他,他就什么都不怕。

“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的危险。”青仁看着文檚,满眼坚定的情意。

“青仁大哥,谢谢你。”文檚上前一步抱住了青仁,他不是不害怕的,可是他有他无法逃脱的责任,二十年来他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自己是大云国的皇子,他必须为这个国家挑起属于自己的重担。青仁抱住文檚有些发抖的身子,他的小木头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事事依靠他的孩子,他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理想,而他会为了他的理想用心守护的。

第二天文檚梳洗打扮一番,换上华服,佩带上象征他身份的雕龙玉佩,拿上圣旨和印鉴,在青仁的陪同下光明正大的拜会云安城守岳忆飞。

“卑职不知五殿下亲临,有失远迎,”

“太守哪里的话,我这也是刚到,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烦,话说岳太守这云安附近可是不太平啊。”

“卑职疏忽了,疏忽了,惊到了殿下,实在罪当万死啊。”

“哪里用的到万死啊,人啊,死一次就够了。”文檚掩嘴笑了笑,看着那岳忆飞瞬间尴尬的脸­色­,“开个玩笑而已,太守何必当真呢?”

“呵呵,殿下真幽默,卑职为殿下安排好了驿馆,殿下舟车劳顿,这就送殿下去休息,还有,这位是?”岳忆飞故作不解的看着文檚身后的青衣男子,那人就是孟寒昭所说的一人杀了他们三十几个杀手的人吗?那青衣男子迎上岳忆飞的眼神,那冰冷的神­色­让岳忆飞打了一个寒颤,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脖颈麻了一下。

“这是父王特别为我安排的护卫,至于名字之类的,是要保密的,说出去会被杀头的。”文檚凑到岳忆飞的耳边低语,岳忆飞又打了一个哆嗦,这五殿下明明长得漂亮迷人,却是个蛇蝎心肠,这一会儿的功夫,不论真假,已经吓了他两次了。

“殿下又说笑了,卑职这就带殿下去驿馆。”

岳忆飞给文檚准备的驿馆是他家的一个别院,­精­致奢华的让人咂舌,岳忆飞还给文檚留下男女仆人各十位,伺候文檚,特地给文檚介绍了他们中最能­干­的小月,让他贴身伺候文檚,文檚摆摆手,说自己这护卫也是自己的小厮,有他伺候就够了,其他的用不到,末了说了一句,连厨子也不用了,我这护卫什么都能­干­。岳忆飞再次对青衣男子刮目相看,这等全能护卫哪里找的啊?

岳忆飞走后,文檚让下人都退下了,自己和青仁端坐在屋内,然后文檚拿出纸笔,两个人并不言语,把要说的话都写在纸上,这岳太守的宅子还不知道安Сhā了多少眼线了,小心为上啊。

“青仁大哥,你看那些下人有会武功的吗?”

青仁摇头,他刚才观察过了,这些下人都平凡的很,并没有会武功的样子,只是那个叫小月的,有些可疑,他发现小月的指甲有些发黑,这小月八成是个用毒的高手,青仁抬笔写下,

“食物,水,之类的我都会为你安排,不要吃他们准备的。“

文檚点头,如果自己真的被毒死了,那岳忆飞只要上报个水土不服暴毙而亡,那自己真是冤枉死了,

“青仁大哥,你写的字儿真好看。”文檚写完这一行,有些脸红了,青仁的字儿刚劲有力,挺拔洒脱,就和他的人一样。

“小檚写的也很漂亮啊。”青仁笑了笑,也回写了一句,文檚的字儿是他教的,却并不像他的字,清秀整齐,端庄大方,也很漂亮,文檚脸更红了,可是却很高兴,一天的烦心和郁闷都被这一句简单的夸奖盖过了。

“青仁大哥,我饿了。”文檚接着写到,

“小檚,这句可以说出来的。”青仁在纸上纠正,

“可是,你也是写的啊。”文檚无辜的看着青仁,好吧,我们只能说某两只没有节约用纸的习惯啊。

青仁出门,挥手下了结界,一般人都靠近不得,他可不想自己一会儿看不见小檚就出什么事儿,青仁去厨房做饭,琢磨着要给小东西做几道拿手菜,继续诱拐小东西的胃,刚切好菜,正准备下锅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文檚的房内传来,青仁大惊,闪身飞奔到了房内,推开门,就看到刚才还好好的文檚蜷缩在墙角,颤颤发抖的指着地上,

“蛇,有蛇,”

一条毒蛇正盘旋在地上仰着头打算向文檚攻击,青仁一把掐住那条毒蛇的七寸,一用力把那蛇扯成了两段,他的结界对什么都有用就是对同类无用。

青仁看着墙角的文檚,那一瞬间青仁觉得自己看到了六年前的小木头,在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说着,“蛇,有蛇,相公哥哥救我。”他抹去了文檚的记忆,文檚忘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却改变不了文檚对蛇的恐惧。

青仁站在那里看着文檚,突然觉得自己好无力,他要如何伸手拉住文檚,他也是蛇啊,是文檚最怕的蛇啊。

“小檚,没事儿了,你看蛇都死了。”青仁不敢靠近文檚,他没有办法承受再次被推开的痛苦,他只能站在这里告诉文檚,已经没有蛇了,文檚听到了他的声音,被唤醒了一些神志,他抬头看到青仁,满脸的恐惧让青仁心疼不已,下一刻文檚用力的扑到了青仁的怀抱里面,紧紧的抱住青仁,

“青仁大哥,刚才有蛇,呜呜,我好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怕蛇,可是刚才看到蛇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所有的恐惧都被调动起来了,让他除了尖叫什么都没有办法思考,幸好青仁大哥在,幸好。

“乖,我在这里,没有蛇了,不怕不怕。”青仁抱紧文檚,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受了惊吓的孩子,被文檚抱住的那一瞬间他差点哭了出来,还好,他不怕自己,可是,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条蛇呢?是不是又会像刚才那样,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自己了呢?

“小檚,答应我,不要离开我。”青仁用力的抱住文檚,他比文檚更加的害怕,被青仁的拥抱勒的有些发疼,可是这样的疼痛让文檚安心,他知道自己正在被拥抱着,紧紧的保护在怀里。

41.春宵一刻(­肉­)

“乖,不哭了,都成兔子了。”青仁看文檚情绪平复了许多,才给他擦擦眼泪,文檚在青仁怀里蹭了蹭,小声的埋怨,“没哭,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会哭呢,是迷住眼睛了,都怪青仁大哥。”

“怪我?”青仁纳闷,虽然他是真的觉得怪自己,但是他不知道文檚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青仁大哥去做饭的时候都不带我,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我要和青仁大哥一起去做饭。”

“好啊,”青仁拉住文檚的手就要去厨房,他那菜还没下锅呢,

“等等,”文檚停住脚步,看着地上那断成两截的蛇,明明刚才那么害怕的,可是只要青仁大哥在身边,就什么也不怕了,

“青仁大哥,我们把这蛇做了吃了吧?”

青仁黑线,他杀了同类已经够残忍了,竟然还要吃同类,传出去会被唾弃的吧,再说这孩子怎么又胆子变大了?

“不怕了?”

“不是的,我想我要锻炼自己的胆量,多吃点,或许以后就不害怕了吧。”文檚低着头解释,他也觉得自己刚才过度的反应有些丢人了。

青仁心想,如果真的能让文檚不怕蛇,就是天天给文檚吃蛇他也愿意,不过或许以后某一天文檚知道他是蛇以后,不是害怕的躲在墙角而是流着口水说,蛇啊,好好吃啊。

青仁在厨房里面忙碌,文檚站在旁边观赏,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文檚就觉得炒菜时候的青仁真的好帅,手指翻飞,一盘盘的美味佳肴被端了出来,青仁看着旁边的文檚,用手指捏了块蛇­肉­喂给他,以前小木头也总是这样看着他炒菜,然后偷吃第一口,文檚很自然的叼过去,咬了两口,然后抬头看着青仁,一脸的喜悦,

“青仁大哥,蛇­肉­好好吃哦~”

青仁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难道要他说谢谢夸奖吗,还真是无言以对啊。

“青仁大哥,你说那岳忆飞会把官银藏到哪里呢?十万两银子要好几车呢?他应该不会傻到藏在自己的府邸里面,真头疼,不过,只要找到这官银,扳倒这人绝对不是问题。”吃完饭,文檚又拿出纸笔开始和青仁讨论,在这个地方,他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青仁了,而且他是真心的相信青仁能够帮助自己。

“小檚,你打算怎么办?”或许运用法术他能够帮文檚探到那些官银的下落,不过他更想知道文檚打算怎么办?文檚不是事事依赖他的小木头,他要尊重文檚的决定和选择。

“那只老狐狸最近肯定不会再去看那批官银的,就是跟踪他也没用,不过,如果那些官银出了一些什么问题的话,老狐狸一定会不放心去查探一下,或许我们就有个可乘之机。”

“这倒是个好主意。”青仁点头,他的小檚果然是个聪明孩子。

“青仁大哥,帮我把这封信送到离云安最近的云岭城城主韩卿手里好吗?”文檚写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上面印有他文檚专属的印鉴,有些事情不是他们两个人单打独斗可以解决的,他们需要一些帮手。这云岭城太守韩卿是武将出身,现效忠三皇子文栎,和欧阳明皓也多有交好,很值得信赖,文檚来之前,欧阳明皓就有修书给韩卿,让他全力协助文檚殿下。

“青仁大哥放心,最多两天的时间,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文檚生怕青仁不放心他,不愿意去,他也舍不得青仁,可是他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信任的人了。却不知道青仁完全不担心这一点,对于他而言,这就是白驹过隙眨眼就到的地方,然后他瞬间就能够回到文檚的身边,只是还是要隐形一阵子,免得文檚发现异样。

青仁点头,文檚笑了笑,写下,“注意安全。”青仁回了一句,“乖,等我回来。”文檚红着脸把两个人写好的东西拿到烛火下面烧了,不留下一点的痕迹。只是那张“乖,等我回来。”让他悄悄的藏在了袖子里面。

青仁第二天走之前,效仿古人摊了一张大饼,就差套在文檚的脖子上面了,文檚气得嗷嗷,我又不是那懒婆娘,青仁心想,你不比那懒婆娘勤快到哪里,水和食物,他都为文檚准备好了,只要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能够回来,剩下的就要交给隐形的自己保护文檚了。

青仁拜别了文檚,悄悄的走出院门,他还要尽量不让人发现他离开文檚了,要不然这些人会以为有了可乘之机,然后一道青光闪过,青仁已经到了那韩卿的桌案前方,他把那信件放在了韩卿桌案的最上面,将身形隐藏在了柱子后面。他要确定这个韩卿能够看到这封书信,而不是因为什么意外延误了文檚的计划。没一会韩卿进来了,他拿起桌子上面的书信,顿时大惊,他不记得今天有人报呈有五殿下书信来到,他叫了下人进来,下人皆不知道,韩卿皱眉,他遣退下人,打开书信,看着韩卿变得凝重的表情,迅速叫了人吩咐了几句啊,便匆匆的出门去了。青仁满意的笑了下,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一道青光闪过,再次回到了文檚的身边。

文檚正在用青仁做好的大饼卷着昨天青仁做的爆炒蛇丝吃的不亦乐乎,一边吃还一边念叨,

“长得挺吓人,味道还真不错,回头让青仁大哥再抓两条做来吃,不过,青仁大哥好像不爱吃蛇­肉­的,他昨天都没有动筷子。”青仁无奈,他还没有养成吃同类的嗜好啊。

那名唤作小月的侍女来到了门前,轻轻的扣了下门,

“五殿下,奴婢熬了汤,端来给五殿下喝的。”青仁凑过去看了一眼,倒是香味扑鼻,就不知道加了什么好料在里面。

“拿下去吧,我不爱喝汤。”文檚并没有开门,一边吃着大饼卷蛇­肉­,一边念叨,

“那奴婢退下了,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唤奴婢。”

“嗯,退下吧。”

青仁看到那女子隔着门,满脸的­阴­狠,一点不像平时那副平凡和静的样子,这小月果然不简单,青仁并没有看错,小月的确不会半点武功,却是个用毒的高手,昨日本想放毒蛇咬死文檚,不想却被青仁捏死了那毒蛇,她今日便熬了这毒汤来伺候五殿下,不想又被拒在了门外,这五殿下当真防的滴水不漏啊。

小月没走两步,突然脚底打滑,整个人摔了出去,那­精­心熬制的好汤洒了出去,她趴倒在地上,被汤汁溅到了满脸,小月惊叫着跑到水池边去洗脸,可是再抬头起来,本就平凡的面孔变得十分的可怖,斑斑点点的全是灼伤,小月气的掩面大哭,可是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摔倒呢,当然不知道我们隐形的青仁哥哥助了她一臂之力,对于这要害他家小檚的人,只毁了她的脸,已经算是轻饶了。

傍晚的时候,岳忆飞在岳家楼设宴为文檚殿下洗尘,文檚没有办法相推,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岳家楼,他就不信那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他­性­命。文檚的猜测没有错,岳忆飞倒是真不敢这么做,他就是做做表面功夫,一个皇子到了你的地界,不盛情款待一下也是说不过去的。岳家楼就是文檚之前来过的那个酒楼,那掌柜的一看这少年竟然是当朝皇子,顿时惶恐不安,他可是怂恿皇子嫖妓的人啊,文檚倒是大方,走到哪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红券子还有没有了?那日当真是不错啊。”这一句话,不仅掌柜的笑了,岳忆飞也笑了,这文檚长得再天仙,毕竟是个男人,男人哪里有不好­色­的呢?于是吩咐下去,送些个美人到岳家楼陪殿下喝酒,至于晚上,他在为这殿下安排些有趣的节目,一定让他醉死在这温柔乡里面。

文檚端坐在上座,下面陪同着岳太守,岳家子弟,地方乡绅,都是些肥头大耳之辈,看的文檚倒胃口,却不知道自己在他人眼里,却是美艳的不可方物,有好­色­之徒甚至开始在内心幻想扒了这殿下的衣服会是怎样的美景。不一会儿,几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就被送了过来,文檚挑了两个,剩下的都围坐在各个大人面前。文檚一扫当日在妓院的窘态,倒是左拥右抱,如鱼得水,气得隐在旁边的青仁牙痒痒,真想把文檚拉过来打ρi股,他这一日不在,小东西就找绿帽子给他带啊,不过,看到文檚微微蹙起的眉头,青仁知道他家小东西也忍得很辛苦啊。

酒过三巡,岳忆飞看着文檚喝的差不多了,倒是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面,

“卑职敢问殿下,那官银之事查的如何了?”

“自然是查不到了,”文檚面­色­通红,打着酒嗝,把那醉酒的样子装的有八分像,心里却是明镜一般,

“不过,要是真让我查到,我一定要把那人抓起来,砍他的头,挫他的骨,扬他的灰,连个渣儿都不剩给他,咯。”文檚说完,就看到岳忆飞打了个冷颤,果然是做贼心虚啊,岳忆飞恨恨的瞪着醉倒的文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要砍我的头,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五殿下?五殿下?”又是几轮过后,文檚这回事真的醉了,整个人趴到桌面上,呼呼大睡,岳忆飞推推他,看他不醒,于是招手叫来旁边的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这人名唤岳旗,是岳忆飞的表弟,喜好男­色­,岳忆飞早就注意到他看文檚的眼神了,那是赤­祼­­祼­的­肉­欲。反正现在这文檚已经醉的人事不知,不如便宜了他这表弟,那殿下好面子,肯定不敢声张,就算真是要追究,也不关他岳忆飞的事儿,男人吗?酒后乱­性­,要打要杀找岳旗去吧。岳忆飞是真的讨厌文檚的很,不给这小子一点儿教训,实在是出不来这口气。

“表哥把这机会给了你,想不想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岳旗,送五殿下回府吧。”那岳旗一双绿豆眼笑得都快没有了,他摸摸文檚白皙粉­嫩­的的脸蛋,赶紧谢过表哥的大恩大德,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就是豁了出去,也要拿下这五殿下。

青仁真想把这两个胆大包天的贼人给剁了,竟然敢对他的小檚下手,真是不要命了,可是他不能在这个地方出手,正在他盘算着一会儿到了暗处如何救回文檚的时候,就见那岳旗从怀里取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到了文檚的嘴里,青仁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文檚吃了下去。

“喂,你给他吃了什么?可别闹出人命了,谁都知道今天我请他吃饭,出事儿了我脱不了­干­系。”连岳忆飞都紧张了。

“表哥放心,只是助兴的东西,不会有事儿的,这皇子八成是个雏儿,我也怕玩儿的不尽兴。”岳旗一脸­淫­笑。

“你还真成,这种东西都随身带着。”岳忆飞当真鄙视这表弟,真是­色­中厉鬼啊,但愿这五殿下能扛得住。

“悠着点,别出事儿就好,我就是想杀杀着小子的威风,三番两次说要弄死我,道看看是谁弄谁?”

“表哥放心,我这人向来怜香惜玉,一定会好好对待这小美人的。”岳旗说完,抱着文檚出了门,刚下楼转了一个巷子,就被人从后面重击了脖颈,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儿呢,就晕了过去,青仁过去接过文檚,然后一脚踩到了那岳旗的身下,用力的碾着,那岳旗晕着也毫无知觉,估计醒了就知道自己那处是再也用不成了,可以直接进宫做太监了。

青仁抱紧文檚一个飞身回到了房间,他把文檚放到了床上,那药­性­已经上来了,文檚觉得自己像是被火烧一样,热的受不了,抓着自己的衣衫拼命地撕扯,发出阵阵的呻吟声,

“嗯,好热,水。”

青仁看着文檚这副样子,他虽然不知道那人究竟给文檚吃了什么,但是肯定是春|药跑不了了,他倒了一杯水给文檚喝了下去,水顺着文檚的­唇­角流了下来,青仁去给他擦拭,文檚抓住青仁的手,青仁的体温很低,那冰凉的手让文檚觉得好舒服,他把脸在青仁的掌心蹭了蹭,好凉,可是还不够,文檚拉着青仁的手往自己的怀里面伸去,他想要更多的冰凉。

青仁怔愣的看着这诱人的文檚,面­色­绯红,眼神迷离,诱人的不可方物,就在他失神的瞬间,文檚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拉着青仁冰凉的手抚摸他的胸口,那一瞬间青仁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他看着那个圆圆的小鳞片,那是他的护心鳞,文檚在忘记他的六年里,却一直带着这个东西,从来不曾卸下,他受了蛊惑般盯着那个鳞片,文檚不满意青仁的停顿,一边拉着青仁的手往自己的茱萸上探去,一边念叨着,

“嗯,摸摸,相公哥哥给摸摸。”

“你叫我什么?”青仁激动的抓住文檚,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这一辈子都再也听不到了,青仁的呼唤多少唤回了文檚一些理智,他看着青仁,眼神朦胧,他颤巍巍的抬手圈住青仁的脖颈,

“青仁大哥,我好热,你帮帮我,求求你了。”

那软糯的声音彻底摧毁了青仁最后的理智,明明中了春|药的是文檚,他却比文檚更加的激动,不过比起六年前,他更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他已经伤害过小木头了,不能再伤害他的小檚了,他温柔的伸出手抱住文檚的身躯,

“小檚乖,相公哥哥会让你舒服的。”

青仁脱下两个人的衣服,文檚立刻整个人贴了上来,在青仁冰冷的身体上面磨蹭,好凉,好舒服,但是他想要更多,他拉住青仁的手往自己下面摸去,

“摸摸这里,这里好热。”文檚娇声呻吟,

青仁的手碰到文檚稚­嫩­挺立的欲望,这是他第一次亲手触摸到文檚的那里,即使是六年前那场惨烈的情事,他也没有碰过这个地方,那里粉红娇­嫩­,鲜艳欲滴,青仁温柔的搓揉着,文檚呻吟出声,好舒服,可是还是不够,身体里面好像被火烧一样,难受,尤其是后面,又痒又麻,就好像又蚂蚁啃噬一样,

“后面也要摸摸,嗯。”文檚带着点哭腔的恳求着青仁,青仁把手伸到文檚的后|­茓­,才发现那里已经一片湿润,他这才知道原来那岳旗下的春|药是要靠后面解放的,只能说我们青仁大哥还是有单纯的一面,他以为春|药都是靠前面发泄的,他甚至打算自己献身给文檚了,可是看文檚现在的情况,这后面他是必须要碰的了,关于他们的第一次,文檚是忘记了,而青仁是根本没有记忆,而这一次,文檚是神志不清,还好青仁是清醒的,他有些自嘲的笑笑,他们和春|药还真是有缘。

文檚用手把自己的两条腿掰开,露出那粉­色­的秘处呈现在青仁面前,大胆诱惑青仁,欲|望已经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只要这个人快一点帮他扑灭这一身的欲­火­,

“后面那里,好痒。”

青仁看着文檚粉­色­的后|­茓­在蠕动着,就好像一张小嘴一开一合,透明的液体从那里流出来,燃烧着他所有的理智,青仁再也受不了了,他低头含住文檚高高翘起的前端,伸出手指探入那让他迷恋的密境,文檚的后|­茓­温暖湿润,随着青仁手指的探入,紧紧的包裹住那两根修长的指节,贪婪的允吸着入侵者,

“嗯,啊,好舒服,再深一点,”文檚吟叫着,好快乐,前面被温暖的口腔包裹着,后面被修长的手指侵犯着,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飘在了云端,那句再深一点也不知道是呼唤前面还是后面,青仁更加卖力的吞吐着文檚的那根,他张大嘴巴,让他进到更深的地方,他要让他的小檚快乐,哪怕他醒过来的时候不记得他是谁。

青仁的手指按压住文檚敏感的那处,文檚尖叫一声,浑身绷紧,在青仁的口中释放了今夜第一次的欲|望。

释放后的文檚双目失神的瘫倒在床上,来不及闭起的嘴巴有些许口涎垂下,那副Gao潮后的痴媚模样让青仁觉得自己也要快不行了,他那怒张的欲|望也快到了极限,而文檚的后|­茓­根式湿润到了不行。青仁把自己的那处顶在文檚的|­茓­口慢慢的研磨,他趴在文檚的耳边,轻轻的询问,

“小檚,可以吗?”

一次发泄并没有让文檚得到解放,药­性­又一次点燃他的欲|望,尤其是后处,空虚的让人要疯掉了,他听不到青仁说了什么,但他能够感觉到身后抵住他的火热,坚硬热烫,他好想要让他进入自己,他抬起腰肢,更加靠近青仁,用自己的后处去吞吐那里,青仁被他这无声的邀请弄得欲­火­喷张,再也不顾得许多,冲进了文檚的体内,

“啊,”文檚大叫一声,并不是疼痛,而是舒服,那空虚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他快乐的尖叫,努力的动着腰肢,希望那个东西快点动起来,给他更多的快乐。

青仁进到那湿热的蜜|­茓­,那处紧紧的锢住他的欲望,舒服的他差点就要­射­了出来,他赶紧忍住,查看文檚的情况,毕竟他不想伤了他的小檚,可是文檚已经急躁的扭了起来,一声声的催促他,

“快点动啊,快,我要。”

青仁会心的笑了一下,不得不说那岳旗的药还真好,自己的欲|望并不小,却是一点也没有伤到文檚,他挺动腰肢,撞击文檚的蜜|­茓­,那里分泌出更多的汁液,让他的进出更加的顺利,他每次都冲到最深的地方,撞击到文檚最销魂的那点,让文檚快乐的尖叫,青仁也好舒服,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美妙的境界,和相爱的人情yu交缠的快感,不仅是身体上的满足,更是让心登上巅峰的快乐。他变换着姿势,一次次的占有他可爱的小檚。

“啊,相公哥哥,”文檚尖叫着又一次­射­了出来,他的神智已经混乱,他只是叫出自己心底最想念的名字,

“小木,我的小木。”青仁被文檚突然收紧的蜜|­茓­绞的紧紧的,那处好像有无数个小嘴在吮吸自己的欲望一样,强力的快感的头皮发麻,他快速的冲刺了几十下,一个抽|搐,­射­到了文檚身体的深处,文檚的那声相公哥哥是他今夜听到最动听的话语。他俯下身亲吻昏过去的文檚,最后停留在那个鳞片之上,

“小木,我爱你。无论你是小檚还是小木头,我都只爱你一个。”

8. 春梦了无痕

文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掀开被子,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青仁并没有回来,文檚不可置信的查看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纵欲的痕迹,床单被褥都是一片­干­净整洁,空气中甚至没有情yu的味道,他找不到一点点的证据来证明他脑海中的不是梦。可是他却清晰的记着自己和青仁交欢的画面,明明是那么的真实,他扭动着腰身恳求着男人一次次进到他身体的最深处,文檚无力的瘫倒在床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原来那只是一场春梦,自己做了一场和男人交欢的春梦,何其的可悲。

昨夜青仁并没有在文檚身上留下痕迹,文檚昏过去后他就已经把文檚的里里外外都清洗­干­净了,甚至连后处都处理的很好,当年从景华那里拿到的碧晶膏他还带着,仙家之物果然是不同凡响,他涂在了文檚的后|­茓­内,那里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甚至连酸疼的感觉都会消失了,昨晚的事情有太多需要解释的地方,他不知道文檚能够接受多少,­干­脆就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春梦,梦醒了文檚还是文檚,而他还是青仁。这个美好绝伦的梦境有他记住就足够了。

青仁掐着时间,傍晚的时候回到了文檚的身边,文檚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热情的跟青仁说话,只是简单的询问了韩卿的状况,他草草的吃了几口青仁做的饭菜,就说困了,早早的睡下了。青仁不知道文檚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文檚对于昨晚的事情记得多少,但他能感激的到文檚对他不一样了。

青仁也就爬上了床,平时都喜欢窝在青仁怀里睡觉的文檚第一次背对着青仁贴着墙睡了,他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太少与人接触,所以才会对这个日夜相处的男人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文檚咬紧牙,抱紧自己有些发抖的身躯,他很想扭过身去钻到青仁的怀里,那里好温暖,可是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不该爱上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有妻子的男人,这是伦理道德不能允许的,他要控制自己,不能再一错再错下去了。

青仁看着文檚瘦弱的背影,他很想抱住他,把他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但是他看到文檚身上竖起的尖刺,他在躲着自己,不让自己靠近他一分一毫,他知道那不是因为自己是蛇的缘故,而是其他他不知道的因由,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办法靠近文檚了。对于青仁来说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都比不上他是妖­精­来的严重,如果连其他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文檚都不能接受的话,那么他们还有什么未来呢?青仁叹气,翻转身体背对着文檚,一张床,两个心心念念着对方的人,背靠着背,心却离得更远了。

云安市面竟然有大笔的官银开始流通,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文檚大怒,冲到岳忆飞那里质问,

“岳太守,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官银出现云安的市面上?难道这和那失踪的官银有关系?”

岳忆飞也很是奇怪,明明那些东西藏的好好的,为什么会在市面上出现呢?这大笔的官银流入云安实在很蹊跷,他今早已经让人去问了,是布庄和米店都都接到了大笔的订单,今天有人付了款子,上面那层银子是正常的,下面的掌柜的都是大眼看了一下,也没有注意到,原来底下的银子每个都打着官印的标志,几家店盘点了一下,大约能有五千两左右的官银流入到了云安城的市面上,在这个敏感的时期突然见到这么许多的官银,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难道真的是那东西露出来了?岳忆飞想着不由得心惊胆颤。

“五殿下放心,卑职一定会彻查此事,给五殿下一个交待。”

“岳太守,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给我一个说法,要不然我就把这事儿呈报父皇,到时候看你如何解释。”

岳忆飞赶紧点头称是,心里琢磨着到底该如何查办,事情来的太突然了,那蝶楼楼主又有事儿回京都云落了,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他现在对这个五殿下实在不敢掉以轻心,前些日子他那表弟岳旗是被抬着回来的,下身烂的惨不忍睹了,那五殿下后来也没在自己面前提过此事儿,越是如此他越是不安心,当真是真人不露相,这五殿下是个厉害角­色­。

岳忆飞送走文檚,转身召来两个手下,这两个都是他府内的亲信,身手了得,一直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他把两个人唤来吩咐几句,让他们在后门等着他。

不一会儿岳忆飞换了身衣服,带了纱帽,与两个手下从后门出去了,他们一路走得十分小心,甚至绕了几个圈子,才向云安城的一座后山走去,青仁抱着文檚一路尾随,文檚窝在青仁怀里,心跳的快要从嘴巴里面蹦出来了。

这些日子他多多少少的总是在躲着青仁,他知道青仁大哥也察觉到了,青仁一天到晚在外面奔波也很少出现在文檚的面前,明明是他在躲着青仁,可是被青仁这样无视文檚心里也好难受,他缩在青仁的怀里,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有多么眷恋这个怀抱,有多么想念这个男人。青仁身上那温暖熟悉的气味让文檚感动的想要流泪,他把脸埋在青仁怀里狠狠的呼吸这迷人的味道,他不想再看不到青仁了,他受不了没有青仁的日子。明明认识青仁只是短短几日的时间,可是这个人却已经深深的镌刻在他的心里了。

青仁怀抱着文檚纤细的身躯,真想把这磨人的小东西揉到自己身子里面,他每天做好饭菜就出去,既然你不想看到我,我就不让你看见,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成全你。可是昨天晚上,当他回来的时候竟然看到那一桌饭菜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文檚一口都没有吃,青仁觉得自己的心意被无情的糟蹋了,你难道连我做的东西都不想吃了吗?到底为了什么,一个理由都不说,他的文檚什么时候这么别扭了?青仁也生气了,转身出了房门,并没有睡在房间里面。

第二天早上青仁回到房里,就看到文檚坐在床边,整个眼眶都是青的,眼睛红的像个兔子,显然昨夜并没有睡好,他可怜兮兮的看着青仁,

“青仁大哥,你昨晚去哪儿了?”

青仁无奈的叹气,他不知道这小东西到底在折腾些什么,无论他折腾什么,受苦的都是自己啊。是你不想看到我的,难道我成全你的愿望也有错了吗?

青仁看着现在扒着他的衣服,紧紧贴在他胸口的文檚,明明平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摸样,现在却恨不得整个人钻到他身体里面,真不知道小东西在想些什么?

他们尾随三人进到山里面,那三人一路甚是小心,不过再小心也看不见隐身的文檚和青仁,这一路文檚其实是有些奇怪的,他们好几次都差点被看到了,或许已经被看到了,可是那三个人还在往里面走,文檚拉了拉青仁的衣袖,

“青仁大哥,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们了?故意引我们进去啊。”他不由的有些担心,如果真的有什么埋伏,会不会连累青仁呢?

“放心,他们没有发现我们。”能发现才有鬼呢。 “就算真有埋伏,我也不会让你受伤的。”

“我是担心你。”青仁的呼吸喷到文檚的耳朵上,热热的,麻麻的,让文檚瞬间羞红了脸,把脸更加埋入青仁的怀里,只露出两个红红的耳尖儿。

“担心我?我以为小檚都不想看到我了呢?”青仁淡淡的嘲讽了一句,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文檚只是了半天却不知道要解释什么,他不是不想看到青仁的,真的不是的。

“小檚要是真的不想看到我,只要一句话,我就会消失的,不用这么辛苦的躲着我的。”青仁苦笑,那明明是个美好的夜晚,为什么当美好过后要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

“青仁大哥,不是的,我不是要躲着你的,我想看到你的,真的,你相信我。”文檚急得要哭了,青仁的那句消失,让他害怕,如果青仁真的消失了,他要到哪里去找他呢?

“好,好,慢慢说,别急,我不走。”青仁看着文檚着急的样子,心情也好了一些,他不是要逼文檚,只是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他受够了,他和文檚躲猫猫躲了六年,为什么换了全新的身份还要做个隐形人呢?

岳忆飞他们停在一个石洞外面,留下一个人在外面看守,他带着另一个进去查看,不一会儿功夫,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了,岳忆飞明显松了一口气,带着另两个人一起走了,等到他们走远了,文檚和青仁才从树后面出来,文檚急着就要进山洞,被青仁拉住了,

“走我后面,小心里面有机关。“青仁把文檚拉到身后,伸出一只手拉住文檚的手,点燃烛火,两个人一起向山洞里面走去,文檚拉着青仁的手,乖巧的跟在青仁后面,他好想一辈子都这样被青仁牵着,保护着,再也不把青仁让给任何人,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他无比的纠结,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山洞的入口并不大,里面是一条很长的山道,青仁和文檚紧紧的贴在一起,向更深的地方走去,青仁抚摸了一下山洞的岩壁,并不是新开凿的,这个山洞已经有些年月了,他们走了一段路程,眼前豁然开朗,进入了另一个更大的洞|­茓­,那个洞|­茓­的尽头被个石门挡住,没有再向前的路了,

“官银或许就藏在石门的后面吧?”文檚拉拉青仁,指了下那扇石门。

“嗯,这石门肯定有机关的,小心找找。”青仁推了推那石门,十分的结实,如果没有机关,进去还真有些困难,

两个人沿着墙壁拍拍打打,却是半点不得章法,文檚有些焦急,到底该怎么进去呢?青仁沿着墙壁一点点的拍打,想找到中空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一点异样,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脚下那块比较新的石砖,青仁放弃了,把文檚拉到身后,

“小檚,捂住耳朵,我用内力把这门震开。”

“这么厚的石门?青仁大哥你要小心啊。”文檚有些担心,青仁望天,小心个毛,自己使用雷火咒就是十个石门也能打得开,只是他不太想让文檚发现他强大到异于常人的一面,

“小檚,躲到后面点,把眼睛闭上。”文檚听话的躲到后面,却没有闭上眼睛,他舍不得错过一点点有着青仁的画面。

青仁的掌心幻出惊雷烈火向那石门砸去,然后他转身迅速的把文檚抱在了怀里,捂住他的耳朵,惊天巨响过后,那扇厚重的石门碎成了粉末,烟雾散去,文檚睁开眼睛,看到那石门后面的景象,不由睁大了眼睛。

青仁也扭头看那碎了的石门后面,满室的金银财宝,他们当真是进了传说中的藏宝洞了。十米见方的山洞里面堆满了领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夜明珠,玛瑙,宝石,金砖应有应有,还有那一箱箱没有开封的箱子,上面还贴着税银的印记,文檚冲进那山洞里面,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银锭子,上面每一个都印着官银的标记,文檚查点了一下,共有二十箱左右,数目刚好和那被劫的十万两官银相吻合,文檚握紧拳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终于找到这失踪的官银了。

“看来这岳忆飞还真是个有钱的官,除了你要找的官银,这里面其他的宝物也够他吃几辈子的了,­干­嘛还要如此贪心呢?”青仁打量着这个藏宝库,实在不太明白人为何会有这么多的贪欲。

“那些都是岳忆飞鱼­肉­百姓的证据,这么些年,云安的百姓饥寒交迫,他却聚敛了这么多的财富,这样的贪官怎么配当一方的父母官,竟然还把心思打到了官银的头上,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回头斩了这贪官,我一定要把这些金银财宝都分给云安城的百姓,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文檚筹划着对这大笔钱财的应用,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是为王之道,有了这笔财富,像张大爷那样的穷苦的云安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吧。

“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斩了我,五殿下。”一个声音从洞口外面传来,文檚扭头看见站在石洞外面的岳忆飞,不由的吃惊,他们怎么回来了?

再说岳忆飞和他的手下还没有走下山呢,就听到一声巨响,那声音正是从这山洞里面传出来的,他惊吓不已,赶紧跑回来,就看到文檚正和那青衣男子站在洞|­茓­里面。他还真是低估这五殿下,竟然找到这里,或许之前他还有可能放他一条活命,现在是万万不能了,这里是他所有的罪证,即使是顶着祖宗的荣耀也无法得到宽恕的证据,他和文檚之间,只能拼个你死我活,再也没有中和的余地了。

“岳忆飞,你好大的胆子,私吞官银,掠夺百姓,你最好乖乖的伏法,或许父王念在你祖上有德会绕你一命,要不然定要让你死无全尸。”文檚看到这罪魁祸首,更是气愤难消。

“那我倒要看看,五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够活着走出这个山洞了,或许还可以再给我添一条罪名,谋害当朝皇子。”

岳忆飞说完,挥了下手,他身后的两个护卫同时出手,两把利剑同时攻向文檚,青仁一手把文檚抱在了怀里,一手甩出九节鞭,一鞭子缠住那两把利剑,一个拉扯,两把利剑齐齐脱手,扎在了墙壁上。那两个人只失神了一下,袖子中立刻放出袖箭向文檚攻去,青仁一把搂住文檚的腰,飞身而起,挥舞着鞭子招呼那两人,那两人一边躲闪九节鞭的攻击,一边释放各种暗器攻打二人,青仁的鞭子舞的滴水不漏,所有的暗器都被打落到了地上,青仁的九节鞭缠住一个人的头颅,一个用力,那人的头被生生的扯了下来,咕噜到了一边,身子还惯­性­的拿着暗器挥舞,样子恐怖的很,青仁捂住文檚的眼睛,这画面连他自己都觉得血腥。

另一个人也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这青衣男子如此的厉害,他扔出一个烟雾弹打算遁走,却被青仁的鞭子抽中了后背,那感觉好像要被利刃劈开一样疼痛,又是一鞭子,他趴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他本是江湖上面排名前十的高手,因为一桩灭门的杀戮招惹上了朝廷,为了避祸便当了这岳忆飞的护卫,却不想还是难逃宿命,这个人他并没有见过,但是他的身手绝对在那江湖排名第一的景云之上,他想,自己死在这样的高手手上,或许也值得。却不知道自己只是凑巧死在了一个妖­精­的手上。

岳忆飞一看他最得意的两个手下双双惨死,不由的吓白了一张脸,他趁着烟雾冲了出去,在最外面的石洞门口停了下来,他闭上眼睛,一个咬牙拉下石洞旁边的机关,这是最后的活命符了,哪怕毁了这个山洞,毁了这些金银财宝,他也要留住自己的命。五殿下,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给你陪葬,你还真是好福气啊。

生死同|­茓­

岳忆飞落下的机关是毁灭这个山洞的最后的机关,随着机关的落下,整个山洞都在震颤,巨石一块块的滚落,淹没了整个洞|­茓­。

眼前的迷雾还未散去,青仁和文檚就觉得地动山摇,四周巨石纷纷滚落,青仁把文檚护到怀里向洞口奔去,一块块的石头砸在了青仁的身上,他甚至没有时间抵挡,巨变发生的太快,他们还没有赶到洞口的时候,整个石洞就塌方了,青仁用自己的身体撑起了一块小小的地方,才让他和文檚不至于变成了一摊子的­肉­泥。

山崩过后,四周是一片的漆黑,文檚躲在青仁的怀里,没有受到一点的伤害,可是四周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息,让文檚心惊胆颤,

“青仁大哥,你还好吗?”文檚紧紧的抱住青仁的腰,一片黑暗之中他什么也看不见,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青仁,青仁的体温,青仁的呼吸,还有那一声声石头砸在­肉­身上的声音,他知道那是青仁用他的身体替他挡住了那本该是他要承受的灾难。

“我,没事。”青仁的声音缓缓的传来,却是从没有过的虚弱,他刚才被很多巨石砸到,时间太快,他根本没有办法用法术抵挡,就算他是法力高强的妖­精­,但毕竟是血­肉­之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受了重创,他的后背正在冒出汩汩的鲜血。文檚闻到血腥的气息,他慌乱的抱紧青仁,手上摸到一片粘腻的感觉,他知道那热热的东西是什么,那是青仁的鲜血,

“青仁大哥,你不会有事儿对不对?”文檚哭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好没用,除了这样抱紧青仁,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好怕好怕,他不是怕自己会死在这个洞|­茓­里面,他怕青仁会死,会因为他的一时任­性­死在这里,他不应该这样鲁莽前来的,他应该等韩卿带齐人马一起赶来,那样青仁就不会有事儿了。文檚从来没有这么心痛过,谁来救救他们,救救他的青仁大哥,他宁肯用自己的命去交换,只要青仁平安无事。

“小檚,不哭。”青仁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片湿热,文檚的声音已经哽咽了,那压抑的哭声比后背的疼痛更让青仁难以忍耐,他的小檚又为他哭了,他想抬手给文檚擦擦眼泪,却无法动弹,他只能撑起这一方天地,却没有办法移动一点,他觉得头晕眼花,他在强撑着自己,他不能够倒下,如果他倒下了文檚该怎么办,该怎么出去?

“我不哭,青仁大哥,你答应我你不会有事的,我就不哭。”文檚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流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任­性­的跟青仁讨价还价,但他知道他需要青仁的承诺,那个承诺比什么都重要,因为他只相信他。

“我答应你,我说了会保护你的,我不会有事儿的。所以,小檚不能再哭了。”青仁感觉到背后压着他的巨石正在一点点的往下陷,这个地方很快就要经历第二次的塌方了,如果不能再第二次塌方来临之前出去,或许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小檚,你怕吗?”青仁低头看着他怀里的文檚,明明是一片黑暗,但是他却觉得自己能够看清文檚,看的清他脸上的泪痕,看的清他满脸的无助。

“青仁大哥,我们会死在这里吗?”文檚把脸贴在了青仁的胸口,那里有力的跳动着,那是青仁的心跳声,那样的声音让文檚安心,至少这一刻,他被青仁拥抱着,青仁还在他的身边,山洞中的每分每秒都被无限的延长着,文檚在用心的感受着濒死的触觉。

“或许吧。”青仁吃力的说出这几个字,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们能够活着出去,他身上的伤太重了,不过,他会拼尽全力护的文檚安全。青仁在想,或许这个山洞就是自己的死|­茓­了吧?他想要不要给文檚留下一些遗言,比方说,你就是我的小木头,我今生唯一的爱人。青仁自嘲的笑笑,何必呢?如果真的要死的话,他宁肯文檚忘记他,忘记相公哥哥,也忘记青仁大哥,至少这样他不会痛苦。他有些庆幸,在小檚没有爱上青仁大哥的时候离开他,或许就不会太伤害到这个孩子了吧。

“死在这里啊,其实那也挺好的,能够跟青仁大哥死在一起,我觉得挺好的。”文檚勾起嘴角,慢慢的说着,

“小檚,你在说什么,我不会让你死的。”青仁睁大眼睛,他就算是搭上这条命,也不会让文檚有事的。

“青仁大哥,到了奈何桥我们都不喝孟婆汤好吗?这样下辈子我就能记得你,你也不会忘记我,我们还可以再见面的。”生不同时死同|­茓­,这是上天在惩罚他的犹豫不决,他的怯懦逃离,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去爱这个男人,但是文檚又感谢上苍,至少他们可以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到了奈何桥只要不喝下孟婆汤,来生他们还能相遇,他要比他的娘子更早的遇见他,无论他是男是女,他都要霸占他的来生。

“小檚,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我都不会忘记你的。”青仁抱紧文檚,在他耳边低喃,他怎么舍得让他的小檚去走那奈何桥呢?这是他给文檚最后的承诺,即使做了游魂野鬼,他也不会喝下孟婆汤,他会萦绕在他的身边,继续守护他生生世世。

咔嚓,那是石头断裂的声音,青仁知道第二次的塌方就要来了,他在等待这个时机,这个时候也是石头最松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在一点一滴的远离自己,他晃了晃晕眩的脑袋,听着巨石断裂的声音,抬起右手聚齐了最后的灵力打向了旁边的石壁,一声巨响,墙壁碎开了一个口子,青仁却再也无力支持,他整个人瘫倒在文檚的身上,眼前一片模糊,他声音沙哑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小木,快出去,一定要活着。”

“青仁大哥,青仁大哥,”文檚抱住青仁沉重的身躯摇晃着,青仁却没有一丝的意识,四周有石块不停的落下,文檚咬紧牙光,拖住青仁的身躯从那一方小小的裂缝往外爬,他不会丢下青仁的,他一定要救他出去,要活就两个人一起活,要死就两个人一起死。裂缝上尖利的石头划伤了文檚细­嫩­的皮肤,文檚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他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自己一定不能倒下,他还要救青仁,一定要救青仁,他拖着青仁的身躯,一点点的向外面爬去,石头不停的滚落,砸在他的身上,文檚只是用尽全力的向着那处光明奔去,当文檚把青仁刚刚拖出裂缝的时候,整个山洞又是剧烈的震动,文檚一个翻身把青仁压在了自己身下,他听到身后轰隆巨响,等到一切都平静之后,文檚回头,那个山洞已经彻底的塌陷了,文檚看着他们刚才爬出来的地方堆着无数的巨石,才发现他真的是和死神擦肩而过,他整人无力的瘫倒在青仁的身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青仁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他扭头去看文檚,才发现文檚倒在他的旁边,青仁想伸手去探文檚的气息,才发现自己已经化成了蛇身,他的身体受到了重创,暂时没有办法维持人形。他爬到文檚的旁边,把脑袋凑到文檚的脖颈上,那上面的脉动让他感动的想要落泪,还好,他们都活着。

青仁查看文檚的伤势,发现文檚只是晕了过去,这才放心下来,他向文檚的脸喷出一口气,文檚幽幽的转醒,青仁迅速的闪到树后,他还记得文檚有多么的怕蛇,文檚张开眼睛,四周都不见青仁的影子,他吓得大声呼喊,

“青仁大哥,青仁大哥,你在哪儿?”文檚记得他已经把青仁拖了出来了,为什么不见了?难道被岳忆飞抓走了?可是岳忆飞为什么抓青仁不抓自己呢?不,不是岳忆飞,文檚急得要哭出来了,

“青仁大哥,你在哪里?小檚好担心。”

青仁躲在树后面,听着文檚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好想把他抱到怀里,好好的哄哄他,给他说,青仁大哥就在他的身边,哪里都没去,可是他不能出去,文檚不是小木头,他不会接受成蛇形的他。

突然间,文檚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迅速冲到已经被掩盖住的洞口,两手并用的拼命的挖着,他想或许是自己的错觉,他根本没有把青仁救出来,他只是把他忘在了里面,不,他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他自己爬了出来,却把青仁留在了里面,真要这样,他一定会疯的。

文檚的手被泥石划伤,血­肉­模糊,他却未有所觉,只是执着的用双手挖着那些石块,嘴里面一声声的念叨着,“青仁大哥,我这就来救你。”眼泪滑过文檚有些脏污的脸颊,花了整张脸孔,文檚却并未所觉,他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挖开这里,救出青仁,如果青仁真的死在里面了,那他就进去陪着他,再也不躲着他,再也不离开他。

青仁实在看不下去文檚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文檚现在整个人已经疯癫了,青仁爬到他的身后,吐出一片迷雾,文檚身子一软,昏了过去,手却紧紧的捏着那些碎石,青仁爬过去,撬开文檚的掌心,舌头舔过那布满鲜血的手掌,那纵横交错的伤口就好像划在了他的心上,疼得他难以忍受,都是他的错,让小檚这样的难过。

青仁缓了两口气,他虽然没有办法维持人形,不过法术还是在的,虽然这个时候妄动真气有些危险,不过,他不能再让文檚受伤了,那岳忆飞万一再回来查看,那就真的要出事儿了。青仁用自己的身体卷起昏迷不醒的文檚,一道青光闪过,已经到了云岭城太守韩卿的门外,他放下文檚的身体,用自己的蛇尾拍门,听到动静之后,青仁迅速的躲在了暗处。

看到下人们惊慌失措的把文檚扶了进去,青仁才缓了一口气,他刚才妄动了真气,现在越来越难受了,青仁一个转身已经回到了山上,他直挺挺的倒在了华宁的门口,再也动弹不得。墨义一出门差点踩到青仁身上,他看到那一身是伤的青蛇,立刻把他带回屋内让华宁治伤,刚好景华和墨喜也在,华宁拿出玉华丹喂青仁吃下,景华立刻念动疗伤咒为青仁治伤,这人不是去找那个什么小木头了吗?怎么弄得一身的伤,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景华看着华宁,华宁看着墨义,墨义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啊。

再说韩卿在自己门口捡到一个浑身脏污,昏迷不醒的绝­色­少年,赶紧唤大夫前来医治,少年除了双手被石头割伤比较严重以外,身上都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内伤,只是昏迷,大夫给他上了药,包扎完后,喂了碗姜汤,少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他四处寻找并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人,立刻大声惊呼。

“青仁呢,青仁大哥在哪里?”他看向四周,没有青仁,文檚就要下床去找。

“公子你一人昏倒在我家门口,下人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韩卿回答,看少年激动的神­色­,八成那青仁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一个人,怎么会是一个人?这里是哪里?”文檚不解,难道有人救了他?那青仁呢?

“在下是云岭太守韩卿,这是我的府邸。”

“韩卿,你是韩卿,这里是云岭城?”文檚更是吃惊不已,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现在是何日何时?”文檚抓住韩卿的衣袖,他记得自己只晕了一小会儿,为什么会来到了这个地方?

“十月初八戌时。”

戌时?文檚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日子没有错,就是今天,而且他的记忆也没有错,他真的只昏迷了半个时辰,为什么会来到要一日路程才能到达的云岭呢?文檚百思不得其解,谁送他来的?难道是,青仁大哥?他想不出第二个知道他和韩卿关系的人了,可是青仁大哥人呢?他走了吗?不要自己了吗?文檚满脑子都是疑问,他有些想哭,可是这里没有青仁在,他连哭都不知道对着谁哭?

“公子要找何人?在下或许能够帮上忙的。”韩卿看着少年脸上的慌乱不由的起了怜惜之意。韩卿的声音唤回了文檚的理智,收起刚才的脆弱,文檚已经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云岭城太守韩卿,武将出身,为官清廉,刚正不阿,这样的人才配当大云国的官吏,文檚咬牙,他要为他和青仁讨回一个公道。

“这个忙,你是必须帮的。”事不宜迟,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文檚掏出怀里的印鉴和雕龙玉佩,抬头着韩卿,

“我是大云国五殿下文檚,韩太守,幸会了。”

韩卿看着突然变得气势逼人的少年,不由的感叹,明明是个文弱身子,这气势倒是不错,他拿过那个印鉴和玉佩仔细检查,果然是殿下的信物,赶紧跪拜,

“卑职不知道五殿下亲临,有失远迎。”

“韩太守免礼,我还要谢谢你之前的帮忙,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找到失踪的官银。”

“官银找到了?”韩卿大惊,他并不是很明白文檚在信上说的要让他准备五千两官银流入云安市面的请求有何用意,不过,文檚到达云安也才短短数十日,就破了这官银失窃一案,当真是奇人也。

文檚大致给韩卿说了一下官银的事情,并且取了纸笔详细的画了那山里的地图,让韩卿带齐人马连夜去查找,而他要亲自去抓那太守岳忆飞,侵吞官银,谋杀皇子,这两个罪名就是斩个十次都够了,他要实在自己的诺言,把这个贪官挫骨扬灰。

坚信文檚已经死掉的岳忆飞并没有逃走,他回到自己的府邸,喝了一杯参茶压压惊,然后躺下好好睡了一觉,等到他睁开眼睛,正打算编个五殿下游山失踪的折子报上去的时候,发现文檚就站在他的门外,一身华服,不见一丝的狼狈,

“鬼啊,”看到文檚的那一瞬间,岳忆飞真的以为自己见鬼了,

“急什么,想见鬼会让你见个够的,阎王殿里面多的是,来人,给我拿下这个狗官。”文檚一声令下,后面侍卫上前擒住了岳忆飞,岳忆飞这才发现原来文檚并没有死,他想不明白,他是怎么从那个死亡的洞|­茓­里面逃出来的,不过,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问了,窗外一个黑影闪过,一根淬毒的银针扎入了岳忆飞的后脑,没有任何人看见那道黑影,岳忆飞的身子轰然倒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韩卿带着人在那个文檚说的山洞外面挖了三天,终于挖开了,眼前的宝库让他们震惊,除了那丢失的十万两白银,还有各种金银珠宝,当真是个藏宝洞,韩卿清点了财物,一一做了记录,让侍卫们把宝物搬下山去了,剩下的就要看五殿下如何裁决了。

五殿下文檚神速破了云安城官银失踪一案,并追回了十万两的官银,云安城太守岳忆飞因私吞官银玩忽职守等多项重罪被免去太守之位,服毒自杀,其下那些鱼­肉­百姓的官吏乡绅一并被收押问罪,云安城暂时由韩卿管理,在岳家子弟里面挑选有才能之人继承新任太守,取消一切苛捐杂税,恢复生计民生。文檚下令把这些年岳忆飞搜刮的民脂民膏统统返还于民,只希望能够尽快的恢复云安的安宁和谐。五殿下赢得满室赞誉,却载着一车的哀伤回到了京城。他办完了五殿下该办的事情,却丢了小檚最重要的人。

1.

2. 遇难成祥

在回京城的路上韩卿派了许多的高手护卫保护文檚的安危,他们还是遭受了一次埋伏,文檚掀开帘子看着马车外面的厮杀,他甚至恶毒的希望自己的护卫们敌不过这些杀手,那样青仁会不会再次从天而降,救下他呢?可是青仁没有出现,韩卿的人击退了敌人,文檚放下帘子,闭上眼睛,青仁大哥,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小檚很想你。

文檚回到了京城,又变成了冰冷寡言的五殿下文檚,甚至比之前更加的沉默,人也有些恍惚,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欧阳琪钰有些担心文檚,可是他又觉得有些隐隐的高兴,以前的文檚是没有喜怒哀乐的,可是从云安回来的文檚却学会了忧伤,欧阳琪钰想,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够看到文檚的笑颜了吧。

武帝倒是对文檚刮目相看了,他以为那是个废柴的儿子或许还是个聪明的殿下,在损失掉所有的护卫后竟然能够单枪匹马闯入虎|­茓­,还把丢失的官银全部追回来,据说还得到云安百姓的爱戴和拥护。朝堂之上,武帝对文檚赞赏有加,想指派更重要的工作让文檚去做,可惜文檚并不领情,只以一句,“儿臣有些累了,近期想多加休息,”就回绝了武帝,气得武帝吹胡子瞪眼的,这个儿子还是这么的不讨人喜欢。

文檚趴在书案上面画画,那个人的眉毛应该是浓浓的,眼睛是温柔的,笑起来­唇­角是弯弯的,他画了一副觉得不像,扔到一边,接着画,还是不像,那个人比这画中人要好看很多,温柔很多,文檚一张张的画着,屋子里面飘满了一张张的画纸,上面都是同一个男人眉眼笑颜,满满的铺了一整个屋子,却落了满室的寂寞。

在青仁失踪的日子里,文檚才发现自己对青仁的了解多么的贫乏,除了姓名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家乡,他的父母,他住在哪里,他有什么朋友,他没有任何可以寻找他的办法,难道要向发通缉令一样,把他画的这些画像,写上他的名字四处张贴吗?这么二百五的做法文檚还是做不出来的。他只能在这里等着他,等着青仁来找自己,他没有别的选择。

从那个山洞出来以后,文檚已经想明白了,更确切说在生死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男人爱男人又能如何,那个人能够为了他连命都豁了出去,他为何还要拘于那些道德礼数呢?就算他有妻子那又能如何,那个人已经走了,是他先不要青仁大哥的,再说了青仁大哥也说过自己比她漂亮的,他不信青仁对他没有感情,谁会对自己没有感情的人那么好,好到拼了自己的­性­命只要护他周全。或许青仁对他的感情并不是他希冀的那种爱情,但是青仁最起码是喜欢他的,这一点就足够了。文檚握紧拳头,如果能够再次见到青仁,他一定不会放手,他要让这个男人守在他的身边一辈子,他要霸占这个男人所有的的宠爱,再也不会放手。

青仁盘在五殿下府上的柳树上,伪装自己只是个树枝,他的伤刚好了一些,就忍不住要来看看文檚,虽然现在化形还有些困难,不过其他的倒也没有大碍了。他看到文檚脸上消失的笑容,看着他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糟蹋自己的身子,本来就不胖的少年日渐消瘦,冰美人成了愁没人,以前是不说话,现在是不说话加上皱眉头。

青仁内心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会为小檚的忧伤感觉到难过,会为小檚的不爱惜感到愤怒,但是想到文檚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如此忧伤,青仁的内心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喜悦,虽然没有那十年的记忆,可是短短数日的相处已经能够让文檚记住他了,这就够了。还有那美妙的一夜,青仁叹气,他真的想快点变成|人形啊,他打了一个哈欠,已经是深秋了,天越来越冷了,他也越来越困了,他很想进到文檚那温暖的房间里面,可是又怕一个不小心吓到文檚,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到他化成|人形就已经开始冬眠了,真是讨厌的动物本­性­啊。青仁一边烦恼一边打瞌睡,一个不留神就挂在树枝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文檚把画的比较满意的青仁挑了出来,打算拿到院子里面晾­干­墨迹,他走出房间,把画一幅幅的摆在了石桌上面,用镇纸压好,一阵风吹过,那些画纸随风鼓动,画上的人物也变的立体了,文檚笑了笑,这样看着还是挺像的。

文檚走到柳树下,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他本能的抬头看到柳树树枝上面盘着一圈绿幽幽的东西,是蛇,文檚睁大眼睛,却没有尖叫。他很怕蛇,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不怕眼前这条青蛇,他甚至觉得这条蛇有些漂亮,有些好看,有些眼熟。文檚从旁边捡了一根树枝,捅了捅那挂在树上的青蛇,只能说我们文檚小公子的手感实在太好了,和许多年前一样,文檚又一次戳中了青仁的七寸,青仁浑身一软,掉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文檚已经不是四岁的小木头了,不会被一条蛇压翻过去,青蛇掉下来的瞬间,他迅速闪身躲开了,我们青仁哥哥非常悲摧的摔在了地上,生生给摔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拿着树枝盯着他看的文檚,青仁嘴角抽动了一下,这小破孩儿的戳蛇七寸还真是练的如火纯青啊,不过,他看着文檚,文檚并没有尖叫,也没有表现出恐惧的样子,文檚好像并不是那么怕他啊,可是他现在是蛇啊,这回轮到青仁想要尖叫了,文檚不怕他了吗?青仁实在想不明白,­干­脆两眼一闭,继续睡了过去,谁让这地面这么凉呢?

文檚看着那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青蛇,他蹲下来继续用树枝戳戳那蛇,刚才还睁开眼睛的,怎么又闭上了,难道死掉了?摔死的吗?文檚突然有种罪恶感涌了上来,他上前用树枝挑起那条蛇,叫了一个侍卫过来,

“你帮我看看,这蛇是不是摔死了?”文檚把蛇挑到那护卫面前,护卫赶紧躲开,这么绿的蛇,八成是毒蛇吧,

“启禀殿下,这蛇应该没有死,冬天快来了,蛇都怕冷,估计是睡着了。”那侍卫有些无奈的解释。

“哦,那把他放到温暖的地方说不定就能醒过来的吧。”文檚想着,

“是的,殿下,不过,这蛇好像是条毒蛇,殿下是从哪里捡到的?”那侍卫看着那蛇绿幽幽的身体,实在恐怖的很,必是剧毒之蛇啊。

“它不咬人的。”文檚坚信,刚才那蛇睁开眼睛是看到他了,他没有咬他,那他就是不咬人的,那侍卫听了文檚的说辞,理解成了这是被拔了毒牙蛇,所以才不会咬人,却不知道这青蛇的毒牙长得好好的,还锋利无比。文檚一听青蛇还活着,刚才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高兴的把他带回到自己温暖的屋子里面,他把蛇放到床上,想了想又给那蛇盖了层被子,这样够暖和了吧?

文檚盯着青蛇,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文檚记得蛇是会逮蚊子,抓老鼠的,等到他醒了,自己就把他当宠物养着好了,还可以给他们家抓老鼠,夏天还能逮蚊子,真好。光在想着青蛇的好处的文檚却一点都没想起来,自己其实是很怕蛇的。这时,宫里传话,说有酒宴要五殿下去参加,文檚也没听太清楚,摆摆手让人退下了,换了衣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房间,只留下那青蛇在温暖的屋子里面呼呼大睡。

文檚坐在那宴会上心不在焉,一会想着家里那蛇醒了没,会不会饿了,要喂他吃什么呢?要不要养只猫专门给他抓老鼠喂他呢?一会儿想青仁大哥到底去了哪里?是去找他那个妻子了吗?他的妻子是叫小木吧?他还记得青仁在最后昏迷的时候喊出的那个名字,小木,好奇怪的名字,一点没有他的小檚好听。

欧阳明皓刚从北疆回来,见到了好久不见的文檚,他走得这大半年,文檚瘦了一些,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人都有些恍惚了,看着这样的文檚,欧阳明皓有些心疼,拿起酒杯坐到了文檚的身边,

“近来可好?”

文檚根本没察觉到有人坐到了他身边,突然听到声音,吓了一跳,一看竟是欧阳明皓,有些吃惊,

“咦?表哥回来了?”

欧阳明皓好想哭,这人也太不关心自己了,就算不知道自己打仗归来,这今晚的宴会可是为自己办的,你这倒好,就光顾着吃了。

“怎么愈发消瘦了?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没有,都好着呢。北疆可是已经平定?”文檚这才想起了表哥之前是去北征了,难怪很久没有见到呢,

文檚的反应让欧阳明皓很是担心,就算这小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竟然连北疆的战事都不清楚,他到底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于是,欧阳明皓就把在北疆征战的点点滴滴一一讲述给文檚,文檚木木的点头应着,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欧阳明皓听说文檚顺利的完成了云安的任务,也很替他开心,想多问两句,文檚却没什么心思回答,看他状态实在不好,就向皇上告假,送了文檚回去,皇上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目光深沉。

欧阳明皓送了文檚回府,叮嘱了几句,便离去了,文檚回到房间,立刻扑到床上想看看那青蛇醒了吗?却看到了一幅令他震惊的画面,他的青仁大哥躺在他的床上睡的香甜,文檚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那英俊的面容,温柔的气质,不是他的青仁大哥又是谁?文檚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把脸贴在青仁的胸口,那里平稳而有力的跳动让他感动的想哭,他不是做梦,青仁真的回来了,他真的来找他了。

文檚刚感动完,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跳下床,找了一捆绳子过来,三下五除二把熟睡的青仁来个五花大绑,牢牢地绑在了床上。文檚这才放心,脱了鞋子,爬到床上,抱紧青仁的腰,熟熟的睡去了。自从离开青仁的日子,他当真没有好好休息过,总觉得睡不踏实,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怀念这个温暖的怀抱,他再也不用只能靠梦境来拥抱这个男人了。

青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想翻个身,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的绑在了床上,他大惊,正打算震断绳索的时候,扭头看见那趴在他身上睡的人事不知的文檚,青仁有些恍惚,不过很快就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文檚的屋子温暖宜人,他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人形,文檚发现了人形的他,就把他捆住了,不让他走,还真是孩子气的做法,不过青仁现在有些担心,文檚是否看到他变身的过程。

文檚幽幽转醒,这一觉睡的好舒服,他伸个懒腰,在青仁身上蹭了两下,一睁眼就对上青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表情,文檚顿时有些发窘,不过一想到青仁失踪了这么久,气又上来了。

“青仁大哥,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小檚?你答应过我的,要来我这做厨子,管家,侍卫,小厮的。”文檚一项项的罗列青仁的罪状。

“小檚,先帮我把绳子解开好吗?”青仁被绑的实在有些不舒服,他动了动僵硬的胳膊,看来文檚最起码绑了他一夜。

“不好,解开了你又要跑了,你跑了我去哪里找你啊。”文檚八脚鱼一样缠住青仁的身体,说什么也不放开,

“小檚,我答应你我不走还不成吗?”

“不信你,你是骗子,一消失就那么久,我哪里也找不到你。”想到那些见不到青仁的辛酸日子,文檚就好想哭。

“可是,小檚,被绑的很疼啊。”青仁故作疼痛的皱眉,认定文檚一定会心疼他的。

“真的很疼吗?”文檚看了看自己绑的,虽然恨结实,但是并不是很紧啊,青仁点头,还很配合的呲牙咧嘴,吓得文檚赶紧给青仁松绑,手脚一脱开束缚,青仁就把文檚抱在了怀里,一只手狠狠的拍了文檚的小ρi股一下,

“破孩子,让你绑着我。”

“青仁大哥,你又骗我。”文檚气得嗷嗷,不过人却紧紧的搂住了青仁,还是解开绳子好,这样青仁大哥就可以抱他了,

“我不是要骗小檚的,那个时候在山洞里面我受了很重的伤,刚好被我的朋友救起,我要疗伤,自然没有办法再呆在你的身边了,但是我没有舍弃小檚啊,我摆脱朋友把你送到了韩卿的府邸,才放心回去疗伤的。”这套说辞青仁已经编排很久了,应该能够勉强自圆其说吧。

“青仁大哥那位朋友是会飞的吗?几个时辰就把我从云安送到了云岭。”只可惜我们文檚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有些怀疑的看着青仁。

“呃,我那朋友有匹汗血宝马,估计是比较快吧,再说我那个时候也是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啊。”青仁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了伤势上面,果然,

“那青仁大哥现在伤势好了吗?”文檚有些担心,想到那日的情境,他现在还会发抖,那么多的血,把他的手都染红了。

“好了大半了,这不刚好,就来看你了吗?这样还生我的气吗?”青仁温柔的抱着文檚,从文檚的言辞青仁明白文檚并没有看到他变身的过程,他多少舒了一口气,却隐隐有些苦涩,这个秘密还真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青仁大哥不要再消失了好吗?我不想看不到你。”文檚抱紧青仁,比起青仁的武功高强,来去无踪,他实在是很无力,除了这小儿科的把男人绑在床上,他没有任何办法留住这个人。

“小檚,放心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即使你看不到我,我也是一直都在的。

“打钩钩好吗?”文檚像个小孩子一样伸出手指,青仁仿佛看到了当年和他按手印的小木头,同样的动作,那胖胖的小­肉­爪子原来已经长得这么大了,青仁按着那时的记忆重复着勾手指按指印的过程,十六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却再一次定下了永不分离的契约。

“刚才有没有打疼你啊?”青仁刚才打的那下多少有些用力,他有些气这个破孩子,并不是气他绑了自己,而是气他,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面,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整个人又是消瘦又是恍惚的,看的他心疼。

“好疼的,青仁大哥是坏人。”文檚嘟嘴,不过,这么大人了还被当成小孩子打ρi股,文檚有些脸红了,

“那青仁大哥给你揉揉如何?”青仁的大手覆盖在文檚柔软的臀部揉弄着,文檚只觉得浑身一软,整个人化成水一般倒在了青仁的身上,他微微喘气,一双大眼睛水汽蒙蒙的看着青仁,青仁刚才只是玩笑的说着,这会儿看到文檚媚眼如丝的样子,也觉得自己的情|欲上涌,难以自抑,果然都是食髓知味的二人,青仁看着文檚微张的红­唇­,受了蛊惑一般慢慢的靠近那两片粉红,文檚看着青仁逐渐放大的面孔,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期待着他的初吻的到来。

突然之间,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青仁放开文檚,奔了出去,文檚睁开眼睛,看着青仁飞奔而出的背影,心里面说不出的苦涩,还是不行吗?因为我是男的?因为我不是你的小木吗?

文檚不知道青仁刚奔出去没几步,就倒在了地上,化成一团蛇形,他刚才浑身一疼,便知道自己快要化形了,果然身上伤势未愈,不能支撑太久的人形啊,青仁现在只是想着幸好自己冲了出来,要不然就麻烦了,却不知道自己无意的举动伤害了文檚那颗稚­嫩­的心。

46.青神降临

这之后,文檚又是两天没有看到青仁,这次等待比上次更让他焦虑,他好怕自己无意识泄露的情感吓到青仁,让青仁远离他,却不晓得那条蛇天天躲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只为了偷窥他的一举一动。

又过了一天,文檚心不在焉的走入大厅,根本没看到脚下的门槛,一个不留神被门槛绊住了脚,眼看整个人就要扑倒在了地上,四周的仆役们来不及扑救,都吓得不知所措,要是把咱这瘦弱殿下摔出个好歹该怎么办啊?突然一道青光闪过,谁也没看到怎么回事,他们的五殿下就被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青衣男子抱到了怀里,平平稳稳的落到了地上,众人大惊,这人不要命了?不知道咱家殿下碰不得吗?众人都张大眼睛等着看五殿下发飙,却看到他们的五殿下满脸绯红,却一脸兴奋地回抱住那青衣男子,众人张开的嘴巴都可以塞个­鸡­蛋了,这人还是他们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五殿下吗?

“青仁大哥,你回来了。”文檚紧紧的抱住青仁,青仁大哥还是关心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他快要摔倒的时候救了他,文檚有些高兴,傻呵呵的笑了一下,吓得众位仆人都不知所措,他们是第一次看到五殿下笑啊,原来五殿下还是会笑的啊,这个美艳动人的微笑让众人心醉不已。

“走路­干­嘛不看路,摔倒了怎么办?下次再这么不小心,当心我打你ρi股。”青仁说完顺势拍了拍文檚的小ρi股,文檚想到那日在他房间里的事情,不由的脸红了,众人更是惊恐异常,殿下竟然还会脸红,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

“青仁大哥,你去哪里了?又不要小檚了吗?”文檚委屈的在青仁的怀里蹭了蹭。

“怎么会呢?不是告诉过小檚,我的伤势还没有好全吗?我要经常回去练功养伤的,不过,只要小檚需要青仁大哥,我就会在你的身边。”两个人旁若无人,继续浓情蜜意,众人把耳朵使劲儿的拉长,听八卦听得不亦乐乎。

“宫里面有好多疗伤至宝,我一会儿就去宫里面拿给你,青仁大哥可以在我这里养伤的,不用回去的啊,我可以照顾你啊。”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小媳­妇­一样温柔的人到底是谁啊啊啊?

“照顾我?小檚是会做饭呢还是会泡茶还是会煮药呢?”青仁调侃的看着文檚,文檚脸­色­通红,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子哪里会这些事情啊,不过,只要青仁大哥肯留下来,他愿意去学的。

“青仁大哥你留下来吧,你教我,我跟你学。”众位仆人吐血,这人我们不认识啊不认识。

文檚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当真让青仁心疼不已,小东西为了他要努力学习那些不该是个皇子做的事情让他感动,他抱紧文檚,我怎么舍得让你做这些呢,我多想留在你的身边,每一天看着你的一点一滴,只是现在不行的,他每天能够化成|人形的时间都很有限,而且今年云落的冬天格外的冷,他实在敌不过自己的天­性­啊。于是,青仁在给文檚做完一顿午饭之后,再次不厚道的消失了。

又过了几日,五殿下府上的两个下人因为口角扭打到了一起,文檚刚好经过,就看到一个仆人拿起一块石头丢向另一个仆人,文檚还来不及喝止呢,那仆人就看见了他,手一哆嗦,那块石头就冲着文檚的脑袋飞了过去,仆人想,这回自己死定了,赶紧闭上眼睛不忍目睹五殿下头破血流的画面,可等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五殿下安好的被那个青衣男子抱在了怀里,而那块石头被那青衣男子握在了掌间,一个用力,化成了粉末,那丢石头的仆人吓得咽了口口水,这人好大的力气啊。

“青仁大哥,你这几日是去找小木了吗?”文檚在青仁的怀里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的,可以让青仁放着自己不管呢?

“小木?你怎么知道小木的?”青仁震惊,抓住文檚的胳膊,一时激动,忘了控制力道,文檚被青仁抓疼了,

“青仁大哥,疼,”文檚好委屈,一说到他,你就这样激动吗?这人当真说不得吗?

“那个时候在山洞里面,你昏迷前,叫过这个名字,小木就是你的那位娘子是吗?”

青仁点点头,原来那会儿自己叫过小木啊,他完全不记得了。

“青仁大哥,不要再去找他了好吗?是他不要你的,是他不好,你忘了他好吗?”

青仁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文檚让他忘了小木头,他怎么能够忘记呢?你已经忘了那十年了,如果连我都忘了的话,还有谁记得我们曾经拥有过的美好回忆呢?

“小檚,我不会忘了小木的,他是我最美好的回忆,是这份回忆支撑着我活下去的。”

“可那些已经过去了,你还可以拥有更多的回忆啊,为什么要守着那一份不放呢?”文檚不明白,为何一定要执着于一个已经不要你的人呢?为何不看看现在就在你身边等着你的我呢?

“小檚,有些事情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给你说明白,小木对我很重要,小檚对我也很重要,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只要我遇到危险,你就一定会来救我对不对?”

“对,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再让你受伤了。”青仁信誓旦旦,没有发现文檚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这些日子,青衣男子飞身抱住五殿下的画面目前正在五殿下府内热情上演,当树上掉下来的鸟窝差点砸中五殿下的时候,当五殿下险些栽倒在水池里面的时候,当没关好笼子的猎狗追咬五殿下的时候,当五殿下差点吃下毒蘑菇的时候,总之只要厄运降临,那青衣男子一定会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救下我们的五殿下,众位仆人都给这位神出鬼没的男人取了个名字,五殿下的青衣守护神,简称青神。

青神大人温文尔雅,样貌英俊潇洒,身手不凡,尤其是对着五殿下的时候,那温柔的笑容简直可以融化冰雪,请神大人很快的成了五殿下府中丫鬟大妈们心中迷恋的偶像,为了能够目睹青神大人的风采,丫鬟和大妈们潜伏在各个五殿下可能出现危难的地方,只为了见青神一面,有些狂热的粉丝甚至协助五殿下制造危险,什么热水袭击,菜汤攻势,各种名目都涌了出来,只为了看青神那飘逸的身影,听那句温柔的“小檚,你没事儿吧。”

不仅是丫鬟大妈们找到了规律,文檚也算是找到规律了,但凡他出点儿事儿,青仁一定会来救他的,于是文檚­干­脆不走寻常路,一定找些坑坑洼洼的道路走,不把自己绊倒不罢休,甚至连喝口水都祈祷能呛住自己,吃口菜都希望噎死自己,好让男人温暖的手掌拍拍他的脊背。文檚的倒霉事儿不断,青神大人忙的脑壳儿疼,当真对小东西又爱又恨,恨他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万一自己赶不及真出了事儿怎么办?可更爱文檚这鬼灵­精­怪的个­性­,真不知道这小脑袋瓜里面都装了些什么,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青仁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现。”青仁抱着文檚又一次躲过前面的一个大坑,话说这好好的院子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坑呢?青仁很莫名。文檚紧紧的搂住青仁的脖颈,他最近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从开始的担心到现在的确定青仁一定会出现,文檚是越玩儿越开心了,那种期待和被紧紧拥抱住的感觉,还有青仁满脸的焦急,都让文檚迷恋不已。

“真想狠狠的揍你一顿,小坏蛋,你是故意的吧?”或许之前还有几次无意,可是目前的情况除了故意实在找不到第二个解释了。

“青仁大哥才舍不得揍我呢,要不然也不会来救我啊。”文檚眨着眼睛,笑得好不开心。青仁­干­脆撩开他的外袍,把手伸到里面,使劲儿的掐掐文檚­肉­­肉­的小ρi股,文檚吱吱乱叫,小脸绯红,青仁大哥太讨厌了,总挑他敏感的地方捏,再捏下去,自己一定会出丑的,于是可怜兮兮的看着青仁,两眼朦胧,

“青仁大哥,我错了,别捏了,还不都怪你不好好的见我,我才这样折腾吗?”文檚一脸的委屈,每天都要想着怎样让自己受伤也是很辛苦的。

青仁停下手,他最近功力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维持人形了,只是这天气还是冷的让他想睡觉,不过,或许可以给文檚另一个理由。

“小檚啊,不是我不想你见,是因为我当年练的是种寒功,你也发现我的体温低于常人了吧?”青仁信口开河,反正文檚也是个武盲,啥都不懂,好骗的很,文檚点头,青仁大哥身体总是凉凉的,抱着好舒服,再久也不会出汗。

“所以,到了冬天的时候我就格外的怕冷,并不能在外面呆太久的时间,所以才不能一天到晚的陪着你啊。”

“那我们就不出门,天天呆在屋子里面,我的屋子很暖和的。”文檚说着就拉着青仁的手往屋子里面走,要不是为了给自己制造危险,这么冷的天他也不想出来啊,青仁跟着文檚回到文檚那间温暖的房子里面,文檚立刻吩咐下人再加两个火炉进来,青仁依靠在文檚的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忙碌的文檚,文檚又抱了一个厚被子进来,大大的被子把文檚整个人都盖住了,只剩下两个小脚在移动,看着滑稽的很,青仁笑了一下,过去把文檚和被子一起抱到了床上,文檚滚在被子团里面,伸出一个小脑袋,

“青仁大哥,这样可以吗?要不要再给你拿件棉衣啊?”

“够了,够了,这样就很好了。”青仁赶紧摆手,生怕这小东西再出什么妖蛾子,他可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样,怎么可以穿的跟个面团一样啊,我们闷­骚­的青仁哥哥还是很注意形象的,他就是那种典型的冬天里面还想拿把扇子扇风耍帅的典型啊,要风度不要温度,不冻你冻谁啊?

众位仆人议论纷纷,丫鬟和大妈们更是感动的落泪,青神大人已经登堂入室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多了,大家排出流程表,轮番排队的伺候主卧,被青神大人看一眼,幸福一整天,碰到青神大人用过的东西,快乐似神仙,捡到了青仁用过的丝帕,哎呦呦,一定要好好留着,天天膜拜,保佑明天还能看到青神大人。

不过众人发现一个秘密,青神大人貌似很怕冷哎,这个小秘密让众人觉得高高在上的青神大人原来也是如此可爱的啊,于是,暖手围,棉坐垫,暖脚袜,丫鬟大妈的爱心雪花一样飘落到了五殿下的主卧内,青仁很无奈,文檚很生气。一个小木就够他受的了,这些小女人老女人们还凑什么热闹啊?把我惹急了,把你们全部赶走,反正只要有青仁大哥在,要你们也是没用的。文檚­干­脆下令主卧不要人伺候,刚享受了几天的青仁再次沦为了厨子小厮贴身护卫,唉,真是传说中的劳苦命啊。

晚上的时候,屋里面烧得暖暖的,文檚钻在大厚被子里面热的满头是汗,赶紧滚到青仁的怀里解热降温,美人投怀送抱,青仁自然是抱了个满怀。摸小手,掐小腰,捏ρi股,豆腐吃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嘴里面还正人君子的说着要检查小檚最近有没有瘦了。

“青仁大哥要是天天给我做好吃的,我一定不会瘦的。”文檚红着脸撅嘴巴,可爱的要死。

“那小檚想吃什么?”

想吃你可不可以啊?不过文檚没有胆子这么问,现在的状况已经很让他满意了,能够把青仁大哥圈养在自家的院子里面,天天能见到他,能和他说话,能吃他做的饭菜,能够搂着他睡觉,文檚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内心深处那隐秘的愿望,他并不着急,他要一点点蚕食掉青仁的心,把那什么狗屁小木赶出去,这里只有他文檚的位置,绝对不能再有第二个,真不知道如果文檚知道在嫉妒自己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青仁大哥做的什么都好吃,尤其是那个蛇­肉­,真的好香啊,回头青仁大哥再做给我吃好吗?对了,我前几天捡到一条青蛇,后来不见了,要是青仁大哥抓到了,我们就把他吃掉吧。”文檚这会儿才想起那条失踪很多天的青蛇,青仁无语望苍天,果然小檚已经爱上吃蛇了,而且还看上了他的本体,面对这个结果,青仁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7.血腥的吻

青仁的到来果然让文檚­精­神大振,食欲大涨,吃得饱睡得香,小脸上也长了­肉­­肉­,粉嘟嘟的可爱的让人想掐掐,众位仆人都很好奇前一阵子天天在院子里面跌倒摔跤的五殿下怎么不出来了?天天躲在屋子里面,一天都见不到一面。丫鬟大妈们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青神大人,可这人比五殿下更加的深居简出,每天出门就是去厨房,做好了端回屋里就再也不出来了。于是各位丫鬟大妈们都潜伏在五殿下主卧和厨房的道路上,青仁真的无奈了,你有见过几十个女人都拿着扫帚扫地的样子吗?以为这是大扫除啊。

五殿下府上的大厨更是落得清闲,工钱照拿,却不用做饭,他家殿下的饭菜都被青神大人包下了,他们做的东西殿下是再也看不上了,那大厨倒是好奇这人做的饭菜能比自己做的好吃,自己可是武帝钦赐给五殿下的御厨啊。于是某日大厨在厨房偷得了一点殿下吃剩下的红烧蹄膀,夹了一块放在口中,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大厨顿时两眼老泪,这可真是他吃过最好的美味了,他真想找青神大人讨教两招,可惜神龙见首不见尾,人家给五殿下做完饭菜就消失了,连个尾巴都抓不住,虽然知道青神大人就在五殿下的温柔乡里面,可是谁敢去看啊,打扰了人家两个人的柔情蜜意,等着被双重冷冻吧。

两个人虽然不出门,可是娱乐却是一点不少,青仁把在山上带着小木头玩的那些都置备了一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即使是附庸风雅,可两人当真是聪明过人,又默契十足,当真是别有一番乐趣,自从小木头走后,青仁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提笔画过画了,他最后一幅画作就是那个没有被建成的新家,他们的洞房。他走到文檚旁边,文檚正在画院子里面的冬梅,青仁望去,那冬梅是他从山上用法术搬下来种到这个院子里面的,那被封印了的小竹屋外面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了,那些花花草草都被青仁移植到了这五殿下府中,他知道文檚喜欢这些,并没有什么理由,他只是成全他的喜欢。青仁觉得其实这些年不仅是他在陪着文檚,这些拥有两个人回忆的东西也在陪着他的小檚,这冬梅比在山上的时候长得更高了。

文檚手里握着的画笔还是青仁给他做的狼毫笔,文檚画完一株梅树,放下笔,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青仁走过去给他捏了捏酸疼的肩膀,那恰到好处的力道舒服的文檚直哼哼,青仁拿起文檚放下的画笔,沾了一点墨汁,草草几笔勾勒出两个在树下赏梅的人形,一个高大,一个纤细,虽然笔触简洁,却非常的传神,文檚看了看,扭头对着青仁说,

“是我们吗?”

“我不能陪你去外面赏梅,就在这纸上寥寥几笔,以作慰藉吧。”青仁点头笑笑,他觉得多少有些委屈文檚,要陪着自己窝在小屋子里面不出去,其实冬天的云落也是有很多景­色­可以赏玩的。

“其实,这样也很好的。”文檚一点也不觉得不出门会无聊,他本来就是好静之人,出去外面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再说有青仁陪着,两个人琴棋书画玩儿也是不亦乐乎,文檚觉得,就是不说话什么都不­干­,只要青仁大哥这样陪在他的身边,他就很满足了。

“青仁大哥,你抚琴给我听吧。”文檚扭头看向青仁,青仁点点头,走到那上好的古琴旁边,开始弹奏自己的原创曲目,文檚听得如痴如醉,可苦了门外的各位仆人,纷纷掏出棉花塞自把耳朵堵上,再次感叹,原来青神大人也不是完美的啊。

这日,文檚正在和青仁下棋,输了的就往脸上贴纸条,不一会儿的功夫,青仁已经有了八­色­的八字胡,文檚额头上面顶着三条杠,青仁还好心的鼓励他,“小檚加油,再输一局,咱就可以贴个“王”字了,跟老虎一样,可威风了。”气得文檚拿起手里面的棋子丢他,刚抬起胳膊,文檚突然觉得肩头剧痛,他捂住肩头,眼前一黑,惨叫一声,晕了过去。青仁惊吓不已,赶紧过去抱住身体软下来的文檚,他拉开文檚抚在肩头的手,立时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青仁这些日子实在是和文檚太过亲近,太过逍遥,都忘了文檚体内蛇毒未清,这个月还没有饮他的血,青仁立刻用指甲划开自己的左手腕,把那鲜血喂到文檚的口内,文檚迷迷糊糊的喝下去了两口,肩膀上的疼痛减轻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看到青仁手腕上流着鲜血,而自己口中的腥甜告诉他,他正在喝青仁的血,文檚吓得立刻推开青仁,赶紧查看青仁的手腕,那里还不停的在向外冒着鲜红­色­的液体。

“青仁大哥,你疯了吗?­干­嘛要给我喝你的血?”文檚生气的质问青仁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

“你刚才昏了过去,是不是刚才肩膀很痛?我查看了你的肩膀上面有中毒的痕迹,我的血液是百毒不侵的解毒至宝,能够解你的毒的,小檚乖,再喝两口。”青仁一边解释,一边把自己的手腕凑到文檚的­唇­边,文檚并不知道自己的肩膀何时中过毒,只是洗澡的时候他在那里看到过一个疤痕,就算真的是中毒了,他也不能喝青仁的血,他握住青仁的手腕,坚决的摇头,扯下自己的衣襟,就要给青仁包扎。

“就算是中毒了,也一定有别的解法的,我不要让青仁大哥流血了。”那血看的他好心疼,比他自己流血更疼。刚才的疼痛又涌了上来,文檚晃晃不甚清醒的脑袋,他不能再喝青仁的血了。

青仁知道文檚这­性­子倔强的很,可是要他怎么给他解释这毒没法解呢?青仁抓住文檚乱动的双手,再也顾不得许多,他把自己的手腕凑到­唇­边吸了一口血,然后压住文檚的红­唇­,撬开它的贝齿,抵住他的舌尖,把那口鲜血直压入文檚的喉舌之内,文檚挣扎着,却不是青仁的对手,他想要咬紧牙齿,又怕咬伤了青仁,只能咽下那口腥甜。青仁如法炮制,一口口的喂着文檚喝下他的鲜血,文檚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两行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他不要青仁如此的伤害自己,他不要的。青仁看喂的差不多了才停下来,一抬头就发现文檚已经泪流满面了,青仁心疼的凑过去舔去文檚眼角的泪珠。

“乖,不哭了,我流这点血不碍事的,可你再哭我真的要心疼了。”青仁轻轻的拍打文檚的背,像小时候那样哄着哭泣不止的孩子。

文檚抽噎的看着青仁,他盯着青仁还挂着鲜血的­唇­瓣,再也忍不住扑过去狠狠的咬住了青仁的­唇­瓣,小舌头毫无章法的窜入到青仁的口中,青仁愣了一下,他感觉到文檚在他的怀里发抖,那青涩的动作是那么的可爱动人,胆大热情,他再也忍不住,狠狠的回吻文檚,舔过他每一颗洁白的牙齿,轻轻的咬着他的小舌头,不放过每一个甜蜜的角落,让那里都染上自己的味道。­唇­舌交缠两个人都动情的投入到这场深吻之中,这是文檚记忆中他的初吻,带着血腥的味道,却是无比甜蜜的回忆。

一吻终了,文檚浑身无力的瘫软在青仁的怀里,觉得自己要烧着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举动,可是他一点也不后悔,至少青仁没有推开他,他就满足了,他没有料到自己能得到青仁那样热烈的响应,他是不是可以想,青仁接受了他的爱意呢?文檚觉得自己就是死在这刻也是幸福的。

青仁抱紧满面春­色­的文檚,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文檚害羞的把脸埋在了青仁的怀里,手却紧紧的圈住了青仁的腰,他还说不出那些羞人的话,但是他很喜欢两个人这样安静宁谧的氛围,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动人,他不会去问青仁为什么吻他,是否也喜欢上他了,他也不会问青仁自己在他心中是不是要比那个小木好,他不想听到任何让他不高兴的答案,现在这样就很好,他告诉自己,做人不能太贪心了,这样就够了。

关于这个充满血腥味道的亲吻,青仁也没有询问文檚为了什么,他能感觉到文檚对他的热情,对他的满腔爱意,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进到小东西的心里面了,那种被重新爱上的感觉让青仁的每个毛孔都兴奋的想要尖叫,他们是三生石上面镌刻的一对儿名字,注定要生生世世的纠缠在一起,山中的十年就好比他们的前世,而现在在他怀里乖巧可人的文檚就是他们的今生。

“对了,青仁大哥手腕还没有包扎呢?”文檚这才想起来青仁流着鲜血的手腕,他抬起青仁的手腕,满脸的心疼,

“小檚给舔舔,就好了。”

文檚被青仁眼中的深情蛊惑了,他低下头,慢慢的舔舐那血迹­干­涸的地方,像只猫一样的乖巧动人,青仁看着他粉­嫩­的小舌头在自己的伤口上面滑动,那苏苏麻麻的感觉直达心底,让他心旌神摇,只觉得有股火热向丹田下方涌去。他收回手腕,拉起文檚擒住他的­唇­瓣,深深的吻住他,文檚怯生生的伸出小舌头学着青仁的吻法回吻他。两颗心在这个吻中靠的越来越近,

青仁喘息的看着脸红心跳的文檚,拇指拂过他的眼角,抹去那滴因为难耐激|情流下的泪水。他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他们今天已经很美好了,他不想让其他的东西破坏掉今日的美好。文檚也脸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取了个丝帕拉过青仁的手把那处被他舔的湿湿的地方包扎住,青仁借口做饭去了,跑到外面躲起来抚慰火烫的欲|望,想着文檚眼角的那抹春­色­,释放在了自己的掌中,他拍拍自己的小青青,兄弟啊,亲亲已经来了,其他的还会远吗?再忍忍,好日子就要来了。

青仁的好日子还没有到来,文檚就被武帝叫到了御书房,武帝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提起了要给文檚和欧阳明皓赐婚的事情,

“檚儿你也不小了,是要为将来打算了,欧阳爱卿对你一片至诚,又是家里的亲戚,不如趁着过年,亲上加亲,双喜临门。”武帝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他答应过欧阳明皓的事情总是要兑现的。

“儿臣请父皇收回承命,儿臣是绝对不会嫁给表哥的。”如果武帝更早些时候说的话,或许他会答应,反正嫁谁还是娶谁对于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可是现在文檚断然拒绝了,他就算要嫁给个男人,也不会是欧阳明皓,而是,文檚想起那天那个血腥的吻,脸红了。

“朕也是为了你好,朝廷现在各派林立,你的皇兄们各个野心十足,可你却是终日无所事事,没有个靠山将来你要怎么办?”武帝皱眉,他把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对于这个儿子,他还是用心了的。

“父皇,儿臣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儿臣能够处理云安的事情,也可以办好其他的事情,儿臣会证明给父皇看的。”文檚拱手,以前被武帝视为无用之人,他也无所谓,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不能做个无用的皇子,他要让青仁知道他是个能­干­的皇子,比那个小木更好的人。

“好,那朕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你做出点成绩给朕看。”武帝丢下一本奏折扔到文檚的脚边,他刚才看到这个奏本就头大,这种事情,要怎么查呢?不如就让文檚去证明一下,他是不是有这个能力。

武帝交给文檚的是一桩灭门惨案,京城的季家,全家上下八十三口人命,一夜之间被付之一炬,四周的人甚至没有听到任何惨叫的声音,也没有看到任何的火光,第二天,恢宏壮大的季府就变成了一堆烧焦的废墟,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可当知府把季家都安葬好之后,四周的人却说每夜都能听到季府里面哭嚎不断,渗人的很,请了道士和尚去捉妖抓鬼,那些道士和尚鬼没捉到鬼,自己却吓得失心疯,纷纷落荒而逃。

季家是云落的大户人家,六十年前,季家老爷子季宣高中状元,从一介布衣,平步青云的当上了户部尚书,年事渐高以后回家颐养天年,季家子孙并没有入朝为官,多是经商营业,季家也因此累积了大笔的财富,家世恢宏,很是受人推崇,却不知道这样的人家怎么会遭受如此的惨遇。一夜之间,满门尽灭,这是要有多大的仇恨啊?

京城府尹对此案多方查询,都是一无所获,如果说是不小心失火,为什么会没有一点哭喊的声音,被烧死的人口中都是­干­净的,并没有灰炭,证明他们在被烧死之前,已经昏厥,或者已经死亡了,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蓄意的灭门惨案。可是却查不到一点其他的线索,没有人看到凶手,季府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一点痕迹都找不到。季家就这一门,知府­干­脆把他们先安葬了再说,可是这葬完之后院子里面又开始闹鬼,搞得京城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京城府尹实在无奈,只能将此案上报朝廷,毕竟这季老爷子以前还出任过户部尚书,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于是这案子到了武帝的手里,武帝依稀还能记得季尚书是先帝非常喜欢的臣子,为人清廉公正,赢得满室的赞誉。他登基没多久季宣就高老还乡了,京城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不能放任不管,让民心大乱,于是武帝借机把这个案子交给文檚,他也想验证一下云安一事是一时的巧合,还是文檚当真有过人的才智?

文檚一回到家,就趴倒床上打滚,烦死了,这根本就是个无头公案,还有鬼神之说,让他怎么查啊,他又不是神仙?难道要把华宁道长找来?文檚遂染不太记得山上的事情,可是在他心里华宁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假道士,信任不得啊。真是烦死了,文檚­干­脆接着打滚,青仁坐在床边护住文檚的身子,生怕他滚到床底下去了。

“小檚,怎么了?跟你父皇怄气了?”这孩子怎么进趟宫回来就这样子了,别是那死老头欺负他家小檚了吧?

“他要让我嫁人。”文檚不打滚了,趴在床上做死尸状,扭头看着青仁。

“嫁给你那表哥吗?”青仁冷哼了一声,死老头还真是不死心。

“你知道我表哥?”文檚大惊,他不记得青仁跟他提过此事,不过想想,表哥喜欢自己的事儿还真是人尽皆知,文檚有些别扭了,拉住青仁的手赶紧解释。

“是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的,真的。”青仁皱眉,这欧阳明皓真是讨厌,他还救过那厮呢,早知道当时就让那群野狼咬死他得了,免得现在回来祸害人。小九摊上这么一个男人,还真是遭罪。

“那你是答应了?”青仁挑眉,文檚要是敢点头,他今天非要把他打倒ρi股开花。

“你说呢?”文檚挑个了媚眼看着青仁,嘴角含笑,看着青仁那一副酸兮兮的样子,文檚受用的很,这一天的烦闷都没有了。

“你要是敢答应,我就一口把你吞到肚子里面。”青仁俯身吻住文檚嘴角那一抹笑颜,狠狠的威胁,文檚咯咯的笑着,抬起手臂圈住青仁的脖颈,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呢?有了你我再也不会想要任何人了。

47.摸摸

“切,我才不怕你吃了我呢?”一吻终了,文檚眼角湿润的看着青仁,明明已然是瑃情荡漾了,却还要装作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就是赤­祼­­祼­的挑衅,红果果的诱惑,青仁哼了一声 ,这是他养大的孩子,他有的是方法让他投降的,青仁­干­脆整个人压在了文檚身上,手也摸进了文檚的衣服里面,专挑小东西敏感的地方下手,不一会儿文檚就哼哼唧唧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了青仁的怀里,他拉住青仁乱动的手,目光迷离的看着青仁,微微喘息着。

“青仁大哥,”

这声甜腻的呼唤让青仁沉醉,他俯身吻住文檚微微发抖的­唇­部,拉着文檚的手摸向文檚的下|处,文檚摸到自己挺立的欲|望,有些害羞,他想松开,却敌不过青仁的力气,青仁握住文檚的手,上下动着,那种感觉好像是在教文檚如何自|慰一样,明明是自己的手在摸着自己的东西,可是感觉却是不一样的,他觉得是青仁在抚摸着他,一想到这里,文檚就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的壮大,越来越兴奋了,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两眼弥漫着看不清的水雾,他微张着­唇­,面­色­潮红的喘息着,

“嗯,啊,”文檚叫了出来,一个哆嗦,绷紧了身子,­射­在了自己的手里面,他现在真的要羞死了,他当着青仁的面自|慰,明明做着这样­淫­|乱的事情,身上却是衣冠楚楚,甚至连衣带都没有解开,只是把手伸到了裤子里面。

“小檚,量很足哦,我不在的时候,没有自己摸摸吗?”青仁凑过去舔弄文檚的耳朵,好听的声音低哑诱惑,让高|潮过后的文檚敏感的哆嗦了一下,

“青仁大哥,你最讨厌了。”文檚伸手去捶青仁,却忘了自己手上还沾满了­精­|液,那白乎乎的东西滴落在了青仁的衣服上面,文檚真的好想撞死在青仁的胸口,还能不能再丢人一点了?

“小檚不乖,怎么能把这些东西抹到衣服上面呢,这是小檚的宝贝,不能浪费的,要抹也要换个地方。”青仁邪魅的笑了一下,拉着文檚那沾满­精­|液的手摸到自己火热挺立的下|处,那里已经硬的要炸开了,文檚柔软的小手碰到了青仁的那处,脸更加红了,原来不是只有他想的,青仁大哥也是一样的,那里烫手的温度就好像在宣告着青仁对他的热情,让文檚有些激动,

“小檚,摸摸他好吗?”青仁凑到文檚耳边,低声诱惑,文檚听话的开始上下抚摸青仁的那根,真的好大,比自己的要大上一圈吧,文檚手上的黏液成了很好的润滑,他抚摸着青仁青筋密布的那处,脸红的要滴血了,青仁热烫的呼吸喷到他的耳边,文檚也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的声音,两个人都很是动情。不过,我们文檚第一次给别人摸摸,技术实在不敢恭维,那隔靴搔痒的感觉当真要把青仁逼疯了。

“小檚,学着我,这样摸。”青仁­干­脆把手也伸到文檚的裤子里面,抚摸文檚刚刚Gao潮过的那根,握陇手指,轻重有序的上下撸动着,拇指还时不时的滑过顶端的泠口,让文檚舒服的浑身绷直了身子,抬高身体,向后仰去,把自己更加送往青仁的手里面,青仁的手温暖修长,比文檚想象中还要让他舒服。青仁的手沿着他的柱体抚摸到下面的小球,轻轻的揉捏着,

“青仁大哥,”文檚泪眼蒙蒙的看着青仁,太过强烈的快感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了,青仁亲了亲文檚的眼角,

“乖,像我这样,好好的对待他,他很喜欢你的。”青仁把自己的那处在文檚的掌心挺动了两下,那红热的东西就好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样在文檚的掌心跳动,文檚脸红了,可是想到自己也能让青仁如此快乐,咬咬牙,就大胆的摸了起来,学着青仁那样揉捏着手中的巨物,甚至还摸到后面饱胀的囊蛋,让青仁舒爽的喘息着,文檚迷恋的看着青仁陶醉的模样,微眯着眼睛,脸­色­绯红,­性­感的微微蹙起眉头,是因为自己吗,才让青仁大哥露出这样动人的表情?

两个人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这场手指间交欢,文檚觉得自己又要高|潮了,他凑到青仁耳边低喘着,催促他,

“青仁大哥,嗯,快点,小檚要到了。”

“乖,等等我,我们一起。”青仁觉得自己也快要到了,他加快了掌心的速度,无声的催促着文檚,文檚也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绷紧了,最后的那一瞬间,青仁吻住了文檚的­唇­,把他高|潮时的尖叫声吞了下去,两个人同时看到那片极乐的白光,在对方的手里面释放了彼此的欲|望。

文檚整个人瘫软到青仁的怀里,身体好像飘在了云端,久久回不到地面,这样的感觉太刺激了,他有些不能承受,青仁把自己手上的浊液摸到了文檚的私|处,在后|­茓­的褶皱上面画着圈,文檚顿时清醒了过来,按住了青仁作乱的手。

“青仁大哥,别,我,”文檚看着青仁,摇了摇头,他不是不想要的,可是他想把自己的第一次更加美好的呈现给青仁,而不是这样的草率,青仁把手抽出来,他能够理解文檚的心思,他搂紧文檚,

“乖,我会等你的。”反正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会儿了,他知道文檚还是小处男的心思作祟,不知道如果自己告诉他他们已经做过两次了,小东西会是个什么表情?估计会想撞墙吧。青仁对这小青青说,亲亲有了,摸摸也有了,嗳嗳还会远吗?兄弟,再等等吧。

那日过后,文檚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每天都要往外面跑,青仁还是不放心文檚的安全,没办法只能舍弃翩翩公子的青衣衫,换上棉袍,跟着文檚左右。文檚这几日已经查过了案卷,包括季宣大人的身世,这季宣大人也算的上是个奇才了,据说是个贫苦孤儿出身,一介布衣,寒窗苦读,十八岁高中状元,官至一品大元,为官四十余载,清正廉明,算是赢得一世清明的贤臣,武帝还打算在文檚结案后厚葬季宣,立祠堂慰藉亡灵。

季宣本人亲厚和善并没有什么仇家,子孙又都是经商之人,据说也都不是苛刻贪财之徒,怎么会引来这样的杀戮呢?那贼人并没有取走季府任何一件财物,这只能说是仇杀,到底要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要灭了季氏一门呢?

“小檚,今晚我们去季府看看吧。”青仁其实有些奇怪的,文檚整天奔波案情,却独独不去探查案发之地,不知何意啊?

“青仁大哥,我,我还没有找到肯跟我们一起去的道士和和尚呢。”文檚不好意思了,他这几天让人问遍了周遭的庙宇道观,只要听说是季府,没有一个肯来的,他也没办法啊。

“小檚害怕鬼?”

文檚点点头,他不怕人,再­阴­险再狡诈他都不怕,可是怪力乱神,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吓人的。

“小檚放心,有我在的。”青仁心里很不舒服,他是个妖­精­,文檚怕鬼怪,自然也是怕妖­精­的,说白了他们都是异类,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要义正言辞的说,让我这个妖­精­来帮你挡住鬼怪吧。

“青仁大哥,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那是鬼啊,不是人啊。”文檚皱眉,如果真的是传言所说的鬼杀人,那鬼能一夜杀了八十三口人,青仁再厉害,也不一定是那厉鬼的对手啊,他不想让青仁涉险。

“小檚,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会法术的,还很厉害的。”青仁亲了亲文檚的额头,他的小檚是在担心他啊。

“真的吗?”文檚睁大了眼睛,青仁大哥你也太全才了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走吧。”青仁拉住文檚的手向着传说中的鬼宅走去,掌心的温暖给了文檚勇气,有什么好怕的,只要青仁大哥在,他什么都不怕。

他们来到那已经成了废墟的季府的,听周遭的老百姓说,自从季府出事以后,晚上他们经常能够听到有哭声从这里传来,那声音有如鬼魅,吓人的很啊。青仁皱眉,这个院子里面死了这么多人,没有鬼才怪呢,妖­精­和鬼在人类看来都是异类,其实还是不同的,青仁走到这院门外,就能感觉到这个宅子被很强大的鬼气笼罩着,青仁能够感觉到,有个非常厉害的鬼控制住了死在这个宅子里面所有的冤魂,让他们没有办法投胎,那些冤魂受不了折磨,到了晚上才会发出鬼泣的声音。

青仁把文檚拉在身后,推开了季府的院门,他是有戾气的妖­精­并不怕厉鬼,文檚的身上有龙气护体,也不会被这些冤魂缠身,季家的尸体都已经被掩埋在后院里了,那一夜的火把这个建了数十年府宅化成了灰烬,现在只有一些断壁残垣留在那里,望眼看去,都是­阴­森森的萧索。文檚打了一个哆嗦,他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冷,青仁挥了一下衣袖把那些妄图围绕到文檚身边的游魂打散,青仁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站在院子中央,那人面目清秀,大约二十岁左右,他冷冷的看着青仁和文檚,青仁能够感觉到那人身上浓重的怨气,那黑­色­的怨气笼罩着他整个人,他已然不是一个普通的鬼魂,而是真正的魑魅魍魉,青仁想,这个人大概就是控制住着整个府宅里面所有冤魂的厉鬼吧?

青仁把文檚拉到了身后,面对着那个厉鬼,文檚看不到什么,但是他也能多少感觉到,这个地方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尤其是青仁盯着的方向,让他觉得非常的冷。

“青仁大哥,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这里真的有鬼吗?”文檚握紧青仁的手,不禁有些害怕。

“小檚,不怕,我会保护你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冷笑,那书生模样的厉鬼已经飘到了文檚的面前,对着文檚喷出一口烟雾,青仁一掌向他拍去,却打散了一片空气,那书生又飘回了原来的地方。

“小檚,你没事儿吧。”青仁赶紧查看文檚,文檚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他抬起头,却睁大了眼睛,因为他也看见了那个书生的鬼魂,还有满院子飘荡着的冤魂。

“你是谁?”文檚对着那书生质问,他是很怕鬼,但是那是看不见的,只要看见了,文檚也就不害怕了,这个人年纪轻轻的实在不像大­奸­大恶之徒啊,可是看看这院子里面的情况,文檚也大约能够猜到,这个鬼就是凶手吧?

“我是谁?哈哈,你们知道季宣吗?”那书生看着他们,笑得凄厉,季宣,文檚皱眉,那不正是死去的季尚书的名字吗?

“是你杀了季府所有的人吗?”文檚看着笑得癫狂的书生,他们到底有什么仇恨?

“是我杀的,因为他们根本不配用季姓活着。”书生­阴­狠的瞪着满室的鬼魂,那些鬼魂都趴在地上,吓得不敢再动。

“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因为他们都该死。”书生低着头,漫不经心的说出­阴­狠的话语。

“你放了这些冤魂让他们去投胎,我帮你完成你的愿望。“青仁打断他们两个人没什么意义的对话,这么大的怨气执念,这个人一定是有无法完成的愿望才在此地化成厉鬼,那个书生抬起头,看了青仁一眼,六十年了,他都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宅子,是那个人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他以为把这里毁了,就可以离开,可是他还是走不掉,他不知道要如何离开。

“好,只要你找出我的骸骨,葬回我的家乡云寞,我就离开这里,这里本来就不是我要呆的地方。”书生抬头望着青仁拉着文檚的手,曾经也有一个男人这样拉着他的手,对他说,

“小宣,莫怕,我会一直拉着你的手。”

50.爱的欺骗

“能告诉我们你的故事吗?你也是死在这个院子里面的吗?”文檚看着那书生面­色­上的悲苦,突然心生怜悯,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跟季府到底有什么冤仇呢?那书生没有回答文檚的问题,转身飘回了内室,这里在外人看来是一片废墟,但是被吹了鬼气的文檚却能看到雕梁画柱的房子,当日的季府是如此的恢弘壮观,如今一切的过去都灰飞烟灭了。文檚拉着青仁跟了过去,宅子里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被绑在柱子上面,书生看了他一眼,拿起旁边的鞭子使劲儿的抽在老者的身上,文檚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季宣季尚书的魂魄吧。

“说,我的骸骨在哪里?”书生抽打的很用力,每一鞭子下去都带起血花。

“小宣,你陪着我六十年了,就继续陪着我呆在这个宅子里面吧。”老人抬头看着书生,明明是到了垂暮之年的老者,眼睛里面却是与年龄不符的疯狂执着。

“季宣大人?”文檚呼唤了一声,老者抬头看了一眼文檚,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他已然是个鬼魂了,没有必要再对这生人的殿下行礼,他又扭头看着书生,

“季宣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名字了,真的很好听,对不对,小宣。”

“闭嘴,你不配叫这个名字。”书生狠狠的抽了一鞭子,老人口吐吐血,却依旧笑着,那笑容看的文檚毛骨悚然,随着书生一鞭鞭的抽下,老人一句句的念着,小宣,小宣,

“你才是季宣对吗?真正的季宣。”青仁盯着书生,确定的说道,这个事情还真是够复杂的了。

老人有些支持不住晕了过去,季宣也松了手,回头看着青仁和文檚,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那么凄凉,那么的哀伤。

“你们两个要听故事吗?”

季宣本来是个孤儿,他出生那年家乡闹瘟疫,父母都死了,可是他却奇迹的活了下来,他长在云寞城的一个小村庄里面,在乡亲们的资助下长大了,他寒窗苦读,只为了有一天能够考取功名,他不期望能够名垂青史,他只想回到这个小村庄为乡民们做些事情,铺路搭桥盖个学堂,这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十八岁那年,季宣上京赶考,遇上了同样上京赶考的书生高琛,高琛看季宣家境贫寒,便邀请季宣一同赶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两个人一路同行,高琛长季宣几岁,家境殷实,他就像哥哥一样把季宣照顾的妥妥当当,季宣长这么大哪里被人这样的宠爱过,一颗心都记挂在了高琛的身上,他们到了京城,便租了这一方宅院,两个人一起住下,这里就是以后的季府。

两个人同吃同睡,读书习文,亲密无间,很快就到了应试的时候了,三场过后,季宣高中三甲,而高琛却名落孙山。夜晚秋凉,高琛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喝酒,季宣陪在他的身边,心里也很不舒服,他宁肯希望那高中状元的人是高琛,而不是自己。高琛看着眼前的季宣,那清秀的面容让他迷恋,他伸手抚摸季宣­精­致的面孔,­唇­也贴上了季宣的­唇­,季宣没有拒绝高琛的求欢,虽然明天就要殿试了,但是他更加在乎眼前这落魄的男人,他是十八年来第一个对自己如此好的人,也是自己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他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小宣,我爱你,很爱很爱。”高琛进到了季宣的身体里面,在季宣的耳边低喃着爱语,这一句爱语让季宣跑开了所有的疼痛,他放软了身体,让高琛进的更深,在他的身体里面为所欲为,带着他一起步入极乐的世界,那是他最幸福的一夜,只是一夜过后,他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季宣再次睁开眼睛以后发现自己被锁在床上,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错过了殿试的时间,他惊慌不已,却听到外面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外面的人在说着什么,

“恭喜新科状元季大人啊。”

他听到高琛的声音回答道,“各位大人抬爱了,季某日后一定更加努力,不负各位大人的期望。”季宣的嘴巴被堵住了,他喊不出来,他才是季宣啊,他才是真正的季宣啊。

高琛在季宣昏迷的时候顶着季宣的名字,拿着证明季宣身份的东西来到了朝廷之上,被钦点成了状元,这个皇朝之上除了他高琛没有第二个人见过季宣长什么样子,于其再等一个未知的三年,占据这个状元之位来之更易,而且他会补偿季宣的,他会对季宣好的,很好很好,他是真的爱他的。

或许季宣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高琛,但是他不能容忍这样的欺骗和掠夺,高琛把他锁在屋子里面,顶着他的名字在外面过着风光的状元生活,晚上回到房间里,就强占他的身体,嘴巴里面说着爱他,只爱他,可是这样自私的爱季宣承受不起。

高琛进了户部做了侍郎,贪|欲是个无法满足的无底洞,他为了更向上爬去,娶了户部尚书的女儿做了自己的妻子,外面红烛帐暖,喜乐鸣奏之时,那被锁在床上的的季宣第一次尝到绝望的滋味,他看着镜子中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那个说着只爱小宣的人冒充着他的名字娶妻生子,却把他禁锢在这一方天地,再也出不去。他的一生就被这么毁了,满腹经纶有什么用?被自己爱的人背叛伤害的绝望让他再也没有了活的希望,高琛在东院洞房花烛的时候,季宣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用红­色­的鲜血染满了这个房间。

死亡并没有让季宣得到超脱,高琛找了一个妖道用妖法禁锢住了季宣的魂魄,藏起来他的骸骨,让他不能离开这个院落,高琛不会让季宣离开他的,即使做鬼也不会让他离开他半步,他要抱着他的骸骨和他死在一起,纠缠他生生世世。

前些日子那个妖道死了,季宣的灵魂被放了出来,六十年的积怨他已经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爱意,看着他高官厚禄,看着他儿孙满堂,季宣只有浓浓的恨,他要报复这个男人,一夜之间他杀光了这个季家的所有的人,这些人都不配顶着他季宣的姓。

可是就算他杀了所有的人,烧光了这个院落,毁了季府的一切,他却依旧出不了这个院落,那个男人就是死也不肯说出到底把他的骸骨放到了哪里?他只能和这些冤魂呆在这个院子里面哪里也去不了,既然他不能投胎,他为什么要放别人去投胎,他囚禁所有的冤魂,让他们陪着他一起感受这样的痛苦。

“你说啊,说啊,说啊,到底在哪里?”季宣一鞭鞭的抽在了高琛的身上,他死在了二十岁,他现在还是保持着二十岁的容貌,可是这个男人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者,鹤发­鸡­皮,一点也不负当年的英俊潇洒,可是他却还想妄图要和他生生世世,他实在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爱为什么一直都这么的残忍,霸道,不给他一点生存的机会。

高琛的魂魄已经被季宣折磨的不成|人形,他口吐鲜血却是死也不说出那放着季宣骸骨的地方在哪里?文檚拉紧青仁的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眼前的人虽然是杀死这八十三条人命的凶手,可是却让人没有办法去恨,去责备,他太可怜了,那种被心爱的人出卖背叛的痛真的是无法忍受,文檚想,如果青仁大哥欺骗他,背叛他的话,他不知道会如何?

青仁只是握紧文檚的手,一次欺骗就够了,他已经伤了小木头的心,他不会再伤害小檚的心的。

“季宣公子,如果我们能够帮你找到你的骸骨,送你回家安葬,你是不是就能够放了这里的冤魂,离开这里去投胎呢?”青仁看着面­色­苍白的季宣,六十年了,被禁锢在虚无的境界,真的会疯掉的,难怪会累积出这么浓厚的怨气。

“哈哈,你们找不到的,一定找不到的。”高琛的鬼魂依旧在叫嚣,只要没有人找的到,他就可以继续跟小宣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季宣是他这一生唯一执着的人,这种执着已经让他入了魔障,在季宣死了的日子里,他每日都要去看季宣的骸骨,像抚摸情人一样温柔的亲吻那些白骨,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那是他的小宣啊。他拼命的在往更高的位子上面爬,他要让季宣这个名字留垂青史。

“你真是个疯子。”文檚恨恨的瞪着高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这么可怕的占有欲,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不会这样对待他的爱人。

“季宣公子,您还有什么生前的遗物在吗?”青仁问季宣,他必须要一件活着的季宣佩戴过的东西,季宣摇摇头,他已经死了六十年了,去哪里找他的东西,就算真有,那一个晚上他一把火已经把那些东西烧没了,不可能留下什么的。

“答卷,季宣当年考上状元的答卷一定还在,翰林院里面肯定有收的,我们只要拿到那个就可以了。”文檚想到了,就算所有的东西都被毁掉,当年季宣作为状元的试卷一定被留下来了,

“好,我们这就去找。”青仁拉着文檚走了出去,直奔三殿下文栎掌管的翰林院。却没有看到他们身后高琛那高深莫测的笑容。

三殿下文栎正和新科状元朱释在院内喝茶,就看到他那五弟和一个男人气势汹汹的从外面赶过来,朱释一看到那男子,立刻睁大了眼睛,二师兄怎么来了?难道山上出事情了,幸好文檚张口叫了一声三皇兄,才打断朱释正要开口叫出来的二师兄。青仁看到朱释也是一愣,小石头怎么在这里?然后才想起来前些日子这孩子天天看书说要去考状元,他当时真的觉得那是痴人说梦,难道真的让他考上了?青仁震惊,

“朱释见过五殿下,”朱释先给五殿下行礼,

“朱状元免礼。”文檚话音一落,青仁扶额,大云国真的出了一个猪妖状元了。

“五弟来此有何事啊?”文栎放下茶杯,他和文檚的关系算不上多么亲近,但是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三皇兄,我要查当年季宣季尚书考上状元那年的考卷。”

“五弟,那是六十年前的事情吧?东西是肯定在的,不过估计找起来会有些麻烦,今天天­色­已晚,明日我多找些人来帮你找吧。”

“三皇兄,你告诉我考卷放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就好了,这事儿拖不得的。”文檚想起季宣就觉得好可怜,他想早一点帮他解脱。

“那好吧,朱释你带五殿下去吧。”文栎端起茶杯,继续品茶,吩咐朱释带路。

“去哪里?”朱释满脸的问号,

“就去我今天带你去过的书阁。”文栎额头暴起青筋,他下午才带这人整理过书阁,他不会不记得在哪里了吧?

“怎么过去呢?我不记得路唉。”朱释很无辜,路痴不是他的错啊,

“出了门,向东边走,再向北边拐去,然后位于南边的第三个房间就是放试卷的书阁,我们今天才去过的。”文栎良好的修养每每碰到朱释都被气得灰飞烟灭,完全没有半点温柔三殿下的形象。

“我不分东南西北的,你这样说我听不明白唉。”朱释还是很无辜,你让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路痴分辨东南西北是多么强人所难啊。

“闭嘴,别给我找借口,我带你去。”文栎气呼呼得走了出去,朱释赶紧跟上,嘴里面还小声念叨,“文乐乐脾气真大。”青仁看着那被气的火冒三丈的文栎无比同情,小石头就在他们那个小山头也能迷路,来到这皇宫怎么可能认路呢,而且最可悲的是他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不辨方向啊。青仁同情文栎的时候内心还有些幸灾乐祸,最起码不用他来带这个迷路的孩子了。

三殿下把他们带到了存放历年中榜的考生靠卷的书阁,假惺惺的问文檚要不要帮忙,文檚赶紧说不用麻烦三皇兄了,成全了他那三皇兄的小心思,甩甩手出门了,朱释正在犹豫要不要留下来帮二师兄,就被五殿下一句“也不麻烦朱状元了。”便赶了出去,于是关上房门,就是二人世界。

“小檚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和我独处吗?”青仁凑过去亲了一下文檚的耳鬓,文檚躲了一下,扭头瞪着青仁,

“那人长得有我好看吗?你跟他眉来眼去半天了,别以为我没看见?”文檚满腔的醋意,青仁觉得很冤枉,虽然那季宣长得不错,不过自己什么时候跟他眉来眼去了?他怎么没有印象啊?

“小檚,我再怎么也不会看上一个鬼啊。”青仁很无辜。

“谁说那鬼了,我说的是那朱释,你们两个看来看去了半天,以为我是瞎的吗?”文檚委屈了,那朱释明明相貌平凡的很,小鼻子小眼睛的,也就是长得白点,根本就没他好看啊,别人或许没发现,可是时时刻刻关注着青仁的文檚可看的一清二楚,两个人看来看去半天了。

青仁扶额,难道要让他给小檚说那朱状元是他小师弟吗?这关系太复杂了,怎么解释啊?再说就朱释长得那个样子,他还真的看不上,这辈子能入得了他的眼的也就文檚一人了。不过好多年没看到小家伙吃醋的样子了,青仁还是很受用的。

“怎么,吃醋了?小檚变成小酸檚了。”青仁还凑过去闻了闻,皱着鼻子一副被酸到的样子。

“谁吃醋了?我就是告诉你,你现在是我的人,不许花心,要不然,要不然。”文檚不然了半天也说不说了所以然,想说不要你了,可是不敢啊。他就是不要自己,也要扒着青仁不放的。

“要不然怎么样?再说了,我怎么就是你的人了?”青仁坏心眼的逗弄小结巴酸小檚。

“你都让我摸过了,你当然是我的人了。”文檚对着青仁吼,吼完脸就红了,想起两个人那天在床上摸摸的事情,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小檚也让我摸过来,小檚也就是我的人了。”青仁抱着脸红红的文檚,“我的眼里心里只会看着我的人,不会去关心别人的人的。”小石头会是谁的人他不关心,那只是他的师弟,不是他的人。

“那你以后不能再那样看着别人了,只能看着我。”听了青仁的话,文檚心里甜甜的,蹭了蹭青仁,撒娇的要求着,谁都别看,连那个小木也别看。

“只看你,只看你一个人。”

两个人柔情蜜意­肉­麻兮兮了一会儿,赶紧投身到那堆积如山的考卷中翻找,六十年前的科举,已经过了二十届了,虽然翰林院有把每年的考卷分门别类的放好,但是要找六十年前的试卷还真的很麻烦,两个人折腾了快一个时辰,终于翻到了当年季宣考上状元的考卷,打开那略微发黄的纸张,那清秀隽挺的笔迹跃然纸上,墨迹虽然不甚清晰,却依旧能读出一个少年的凌云壮志,文檚有些感伤的叹气,如果真的季宣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成为一介贤臣呢?他把考卷递给青仁,

“青仁大哥,有了这个后面该怎么办呢?”

“小檚放心,有了这个,我就能找到那些骸骨。”反正他在文檚心中就是无所不能的,也不用多解释,只要说一句,我行,那就行了。

文檚对青仁向来是百分之二百的信任,乖巧的点点头,内心对青仁的崇拜又上了一个层次,青仁大哥不仅武功高强,厨艺一流,竟然还懂法术,人又长得这么好看,这么温柔,自己当真是捡到宝了。文檚真想把青仁藏起来,让谁都看不见,这么好的男人,他一定要好好的霸占住。

两个人拿着考卷回到了季府,今天的季府格外的安静,季宣一心等待着青仁他们,也没心思折磨那些冤魂了,而那被捆在柱子上面的高琛却是一脸的不屑,找到又能如何,就算你们找到了,生生世世我和小宣也不能分开的。

青仁见到季宣,把考卷递给他看,季宣看到自己当年的文字,尚未说话眼泪却已经掉了下来,当年他饱读诗书一心只为出人头地,无奈爱错了人,毁了自己的一辈子,他还记得上京赶考的时候,路费是云寞的乡亲们凑给他的,他们说,“咱这山沟沟里面还没有出现过金凤凰呢,小宣啊,我们等着你衣锦还乡。”现在的他不要那所谓的衣锦,他只想要回到故里,回到那个单纯的山间。

青仁念起寻觅咒,那张考卷在他的掌心燃起,化作了一缕青烟,青烟向着后院飘去,季宣追了过去,青仁和文檚也赶了过去,后院是埋葬季府八十三口人命的地方,当时府尹把那些尸体都葬在了这里。青烟飘到了一个坟头上面便钻进了土里不见了,季宣站在那个坟头前面,完全愣住了。

文檚跑过去,发现那个坟头是立着墓碑的,上面写着,户部尚书季公季宣。青仁也跟了过来,不由的疑惑,这里应该葬着高琛的尸骨,怎么会找到这里呢?季宣一个厉掌打碎了墓碑,瞬间尘土翻飞,青仁把文檚拉到了怀里护住,飓风过后,敞开棺盖的棺材里面露出一具白骨,那赫然就是高琛的骸骨,哪里有季宣的骨骼呢?

“哈哈哈,你们找不到的,找不到的。”高琛凄厉的笑声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季宣飞身回到了大厅中,掐住了高琛的脖子,

“你到底把我的骸骨放到哪里了?说啊,说啊,你这个疯子。”他有一个不祥的猜测,可是他不愿意相信。

“咳咳,小宣,我们的骨头早就溶在一起了,根本就分不开,就算你找到又有什么用?我们生生世世都是要在一起的。”高琛看着季宣,布满褶子的脸上绽放了一个得意的笑容,看着十分的恐怖,他这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你把季宣骸骨吞了下去,所以我们分不开你和季宣的骸骨了,对不对?”青仁冷冷的看着高琛,他一直不能理解这个人到底是爱季宣还是不爱季宣,爱他为何要如此的伤害他,不爱他又为何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这种执着让人害怕,文檚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好想吐,高琛竟然,竟然把季宣的骸骨吃了下去。

“你吐出来,你把我的骨头给我吐出来。”季宣疯了一样掐住高琛的脖子摇晃,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真的不想再和这个人纠缠了,一点也不想。

“小宣,你没听过一句话,吃人不吐骨头吗,你离不开我的,永远也离不开的。”这是那个死去的妖道告诉他的法子,他把季宣的骨头磨成了灰喝了下去,就为了要和这个人溶成一体,让他生生世世都离不开他。

“不,我可以离开你的,绝对可以的,不是还有最后一条路吗?”季宣放开了高琛的脖子,他微微的笑了一下,还有办法的,他可以解脱的。他退后了一步,看了眼青仁和文檚,淡淡的说,

“如果你爱他,就不要欺骗他,爱情是经不起一点谎言的。”说完,不等两个人反应,季宣就聚齐灵力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一片白光闪过,季宣打散了自己的魂魄,这就是他最后的选择,他宁肯魂飞魄散化为虚无也不要再受到这个人的纠缠,他的身体一点点的变得透明,他看着高琛,慢慢的勾起­唇­角,那么美,那么温柔,一如六十年前高琛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不,”高琛惨叫着,挣脱那绳索的束缚,扑到那飘散的魂魄之上,却只抱得两手空空,没有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季宣这个人了,甚至连一丝魂魄都没有了。他执着了一生的人再也没有了。人是不能说谎的,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一步错,步步错,他不是不后悔的,但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他只希望来世还能遇见季宣,这一辈子他负了他,来世他会好好对他的,可是季宣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他想要的人了,他注定会是个永世的孤魂,高琛惨笑了一声,一掌拍向了自己的天灵,没有了季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让他随着季宣一起化作尘埃,撒满这个虚无的世界。

文檚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厅,突然觉得好想哭,这人明明这样爱着季宣,为什么要做出这许多残忍的事情,文檚扑到青仁的怀里,青仁紧紧的搂住他,

“小檚,不哭,不管怎么说,季宣都得到他要的解脱了,这样就够了。”青仁也无法预料这件事情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爱情真的容不得一点的欺骗和背叛。

“青仁大哥,你不会骗小檚对吗?”文檚看着青仁,对着文檚那双纯净的眼睛,青仁没有办法撒谎,他不是没有骗过文檚,而是一直在骗着文檚,季宣最后那句话让他震撼了,他不知道当某一天文檚想起来一切的时候会不会原谅他,他对未来第一次有了不确定的想法,他抱紧文檚,

“小檚,你只要记住一点,我是真的爱你的。”即使我骗你,我也是爱你的。说完这句话,青仁自己先愣住了,这样的自己和高琛有什么区别,高琛也爱着季宣,不要命的爱着,可是他还是骗了他,他也爱着文檚,可是那个谎言依旧存在着,他们这场充满谎言的爱情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季宣的魂魄散了之后,那些被他束缚的冤魂都投胎去了,季府的冤案就此终结,文檚不知道该如何下笔写这一卷的案宗,他想要为季宣正名,可是季宣这个名字本身就是贤德明正的代表,高琛用了一辈子的努力为了季宣赢得了最好的名声,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祈求武帝让那具属于高琛和季宣共同的骸骨葬回云寞,那个季宣提起的小山村,他看着天空,感觉微风拂过他的脸颊,即使你已经化作一缕青烟,也希望你能自有快乐。

8.告白

处理完季府的事情,青仁依旧每天窝在文檚的暖屋里面,白天陪着他的小檚聊天作画,抚琴下棋,做一手的好菜把小檚喂的饱饱的,晚上抱着可爱的小檚亲亲又摸摸,日子过得别提多惬意了,他在期待着嗳嗳的日子能快点到来。

可是青仁的好日子还没有到来,宫廷的坏日子就已经来临了。才从文檚这里要走了一盆昙花的大殿下文杌中毒身亡,闹得整个宫廷人心惶惶的。各位殿下都蠢蠢欲动,文檚就算再没有这个心思,也无辜的被卷入其中。大殿下这事儿刚传出来,欧阳明皓就叫了文檚去他那里,文檚出门的时候青仁说自己也要出去一趟,他好久没有回山里了,还是回去看看那两个仙人,两个妖­精­有没有把那个山头给毁了。

“青仁大哥,你要去哪里?”文檚拉住青仁的衣袖,摇了摇,他很好奇青仁要去哪里,这么冷的天,青仁大哥应该在家里呆着的。

“呃,去看个朋友。”他没法给文檚太确切的解释。

“青仁大哥,会回来的吧?”这些日子他和青仁形影不离,晚上的时候青仁还会对他做些让人害羞的事情,日子过得实在是太美好了,可是文檚的内心还是不安的,那个他不知道的小木,还有青仁其他的事情,他总是怕他一去不回,自己连个能找的地方都没有。

“小檚乖,我一定会回来的。”青仁吻了一下文檚的额头,他也就是回去看看,比起山上那四个妖孽,还是他家小檚最让他挂心了。

文檚去了欧阳明皓的将军府,看着那一帮子所谓的五殿下派在讨论他们的出路,他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他其实真的很想给这些人说,散了吧,别折腾了,我真的不想当皇帝啊,可是这事儿哪儿是他说了算的啊,这些人说是效忠他五殿下的,说白了都是欧阳明皓的亲信,不是他文檚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当人都走了以后,文檚被欧阳明皓留了下来,文檚便把他们在云安被蝶楼追杀的事情告诉了欧阳明皓,

“有没有受伤?”欧阳明皓很是紧张,

“当时有人救了我,我没事儿。”一想起青仁,文檚就觉得心头小鹿乱撞,当真是少年怀春一般,

欧阳明皓很是担心文檚的安危,建议他搬到自己的府邸,被文檚拒绝了,他现在有着青仁的保护,那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离开了青仁的怀抱他会睡不好的。他只想住在自己的家里,那个他以前不甚喜欢的府邸,因为青仁的存在让他有了家的感觉。欧阳明皓看他如此坚持,也只能顺着他的心意了。

青仁回到山上,直奔小木屋,用九节鞭把华宁和墨义捆成了一团,扒了他们两个人的衣服丢在一边,大冬天的华宁光溜溜的窝在墨义怀里,委屈的都要哭了,小二这又发什么疯啊?墨义倒是受用的很,抱着华宁一阵凶猛的吃豆腐安慰。华宁嫌弃的推开墨义,“墨墨,冷死了,快变成狼,我要长毛毛取暖。”墨大灰狼悲摧的想哭,难道他以后和华宁亲热还要挑季节吗?夏天可以,冬天不行的吗?

青仁拿着两人的衣服去墨喜的山洞里面,把华宁的衣服扔给景华换了些强身健体的仙草丹药,把墨义的衣服扔给墨喜换了颗硕大的夜明珠,比小竹屋里面的那个差不多大小,这样的宝贝就是皇宫也没有的。青仁对这一趟行程颇为满意,把宝贝们放在乾坤镯内,一个闪身回到了五殿下府中。

欧阳明皓送文檚回到府上,刚要告辞就碰到从山上回来的青仁,青仁实在很讨厌欧阳明皓,这个人明明有了小九,还来觊觎他的小木头,小九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道,看上这么一个人,长得一点也不可爱,咳咳,青仁大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在找小受啊?人家欧阳哥哥是个攻君啊。欧阳明皓这被青仁看的打了个冷颤,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冷气,他能感觉到这个人不喜欢他的。

文檚一看到是青仁回来了立刻高兴奔了去过,眼看就要扑在青仁怀里了,这次想起表哥也在,立刻改了动作,过去拉住青仁的衣袖,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今天厨房有熬汤,我让他们给你乘一碗。”

欧阳明皓哪里见过文檚如此温柔的待人,更是吃惊的看着那青仁,青仁转头看向文檚,刚才的一身冰寒立刻殆尽,他温柔的看着文檚,

“我答应你,就一定会回来的。”他抬手摸了摸文檚的脸颊,文檚不由自主的蹭了蹭青仁温暖的掌心,欧阳明皓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文檚再次意识到这里还有个人在呢,表哥真讨厌,怎么还不走啊?

“这是我表哥,欧阳明皓将军,表哥,这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位在云安救过我的高手,他叫青仁。”文檚这给二人介绍,他多少知道自己刚才失礼了,可是,只要一看到青仁,满心满眼就只有这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欧阳公子,幸会。”青仁说的恭敬,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青仁兄,阿檚的安危就拜托你费心了,有什么人手方面的调动尽管知会阿静就可。”欧阳明皓拱手,他有些讨厌这个人,除了面对文檚的时候,这个人完全没有温度,要不是看他对文檚关心的眼神,这又是多事之秋,他一定不会让这个人留在文檚的身边。欧阳明皓向二人告辞,出门嘱咐阿静查下这青仁的过去,不过却是一无所获。

青仁看着欧阳明皓的背影有些发呆,文檚用手指戳了戳青仁,

“青仁大哥,你不喜欢我表哥是吗?”文檚能够感觉到青仁对欧阳明皓的敌意,他有些好奇,

“不喜欢,因为他喜欢小檚。”青仁回答的道是很大方,文檚脸红了,难道青仁大哥吃醋了?

“是的,我吃醋了,在我不在你身边的年月里,这个人却可以陪着你,我不仅吃醋而且很嫉妒。”青仁很大方的回答了文檚心里面的疑问,

“我,我,我也嫉妒你心里面那个人。”文檚看着如此诚恳的青仁,也想把心里面的话说出来,

“我也很嫉妒那个小木,在我不在的时候,你的心里只有他的,我只是希望青仁大哥能够忘掉她,她已经走了,不要你了,可是我还在你的身边啊,我希望能够把青仁大哥的心占得满满的,一点空间都不留给那个小木,我知道我很贪心,可是爱情都是这么自私的。”文檚说完把他的掌心贴在了青仁的胸口,嘴里面还念念有词,

“小檚进去,进去。”

青仁真是爱煞了文檚这可爱的样子,他把文檚的手抓过来,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小檚早已经进去了,这里面都是小檚的,没有别人,至于小木,我没有办法忘记他,他是我爱了十年的人,但是我向你保证,现在的青仁只在乎小檚一个人。”青仁实在无法对着文檚说,不要嫉妒你自己,不过,他可以承诺,这里没有别人的。早就被这个小东西占得满满的,十六年了,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

“青仁大哥,我,我喜欢你的。”两个人虽然亲亲过也摸摸过,可是这句话文檚自始至终没有说出来过,他总会觉得害羞,怕被拒绝,可是青仁说他的心里只有自己,这句话给了文檚无限的鼓励和莫大的勇气,他觉得他想要告诉青仁,让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很爱他的。

“我是男的,你不在乎吗?”其实青仁想问,我是妖­精­你不在乎吗?

“我,我也是男的啊。”文檚其实更担心青仁嫌弃他的­性­别,毕竟青仁以前是有娘子的,文檚却不知道那个娘子也是个男的。

“是啊,我们都是男的啊。”

“那,青仁大哥喜欢小檚吗?”文檚低着头,耳朵红红的,说出这样的话他好害羞,可是他想听到答案,

“你说呢?”青仁抱住文檚,含住他粉­色­的耳垂轻轻的舔弄,文檚浑身一颤,软倒在青仁的怀里,

“我要青仁大哥说出来,小檚想听的。”文檚抬起头,坚定的看着青仁,他想听到青仁用那好听的声音说出来,

“我喜欢小檚,只喜欢小檚一个人。”

文檚甜甜的笑了,他凑过去主动的把自己的红­唇­贴上了青仁薄­唇­,他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话语,他的青仁大哥喜欢他的,而且只喜欢他。青仁搂紧文檚,品尝他的美好。他已经突破了第一层的防线,他并不着急,完美的走完第一步,他的计划还在继续,总有一天,他会让小檚接受他最后的身份的。文檚就是一坛他­精­心酝酿了十六年的醇酒,在散发着最美好的味道,他会继续的酿制下去,让他成为最醇美的佳酿,而他将是这坛美酒唯一的品酒人。

晚上的时候青仁把那颗硕大的夜明珠掏了出来,就是在皇宫见惯宝贝的文檚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文檚把那个夜明珠捧在手掌上,那珠子散发出温暖的光芒,让文檚觉得心里面也暖洋洋的,他惊讶的看着青仁,

“这个宝贝是送给我的吗?”

夜明珠的暖光趁着文檚­精­致的面孔,美艳的让人目眩神迷,青仁受了蛊惑一般凑过去亲亲文檚,

“我要把所有最好的宝贝都捧到你的面前,可是在我的眼里,你才是那唯一的宝贝。”

文檚从来不知道原来青仁也能说出这样­肉­麻的话,可是他好喜欢听,他要做青仁的宝贝,唯一的宝贝。

文杌死后,他的贴身太监李公公又离奇的死在了欧阳明皓的府上。文檚送给大殿下的昙花被掉包成了害死大殿下的夺命幽兰,文檚当真是觉得闹心死了,他无聊的趴在桌子上面,却想不出一点的头绪,青仁今天给他做了些点心糕饼,各个都­精­致的美轮美奂的,只可惜文檚没那个心思品尝,事情的矛头已经对准他了,就是他想要置身度外,也不可以了。

“青仁大哥,你说到底是谁要害我呢?二哥,三哥还是四哥呢?反正不会是六弟的,也就六弟乖,不过六弟住在皇宫里面,好久没来我这儿玩了。”文檚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那香甜的气息直达心底,多少驱散了他心底的­阴­霾。

青仁心想,你那恐怖的六弟千万别来,万一又要说出什么五哥你养蛇了他就要疯了。

“小檚,要我帮你查出来是谁吗?”青仁实在不想让文檚太为难了,文檚摇了摇头,他知道青仁的本事很大,他很信任青仁,但却不想事事依赖青仁,他不小了,青仁已经够宠他的了,他要让自己更加强大,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青仁的身边,他要比那个小木更加的有用,让青仁对他另眼相看,看来小木这个假想敌还真的很能激发文檚的无限斗志啊。

“青仁大哥,有没有只有我们能看见而别人看不见的夜光粉呢?我有个主意,就是缺点道具。”文檚皱着眉头,他能想到一个引蛇出洞的主意,不过,还是缺点工具。

“说来听听。”

于是文檚巴拉巴拉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青仁,青仁想了想,走到院里,伸手抓来一只小鹊,放到文檚的掌心,

“或许他可以帮你。”

“这小鹊有什么本事?”文檚看着掌心那灰不拉几的小鸟,跟平时见过的鸟根本没什么两样,能帮个什么忙啊?他不解的看着青仁。

“这个是特制的夜光粉,”青仁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交到文檚手里,“一般人看不见的,只有这鸟儿能够闻到,他的羽毛碰到这些夜光粉,夜光粉才会发出光芒。”文檚立刻惊叹不已,再看向那小鹊的眼神也变的崇敬,原来这鸟儿还真是个宝啊。青仁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骗了小孩儿,他给文檚的是一包糖粉,他本来买来做糕点用的,至于那鸟就一个普通的傻鸟,会个毛啊?不过,他有办法帮他的小檚。

计划上演的那天,文檚带着小鹊出门了,青仁说不想看到欧阳明皓,就在外面等着文檚,文檚刚进了欧阳将军府,青仁一个闪身俯身在了那小鹊身上,文檚带着小鹊出现在了欧阳明皓家里的大厅内,今夜,大殿下死亡最重要的证物那盆昙花被人偷了,欧阳明皓把家里面所有的人都叫到了大厅上,夜审家贼,欧阳明皓熄灭烛火,文檚放开了小鹊,青仁闻着那糖粉的气味找到了一个男子,然后他撒开一片磷粉,顿时这里便发出绿­色­的光芒,阿静立刻飞到绿光旁边擒住那个男子,青仁完成了任务回到文檚怀里,文檚奖励的拿出玉米豆子喂小鹊,青仁看着那­干­巴巴的包谷豆,只能象征­性­的吃了两颗,嘎嘣,真他娘的咯牙。

所谓内贼正是欧阳明皓的男宠井靖言,青仁并不关心那个男宠的事情,可是看到小九那要哭出来的表情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毕竟是自己的师弟啊,青仁是真的很不待见欧阳明皓,他看看这四个人的关系,那男宠爱着欧阳明皓,欧阳明皓爱着他家小檚,这把小九往哪里搁?不过,感情的事情不是他们说了算的,还要看个人的造化啊。青仁啄了啄文檚的掌心,他的小檚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专心的梳理着小鹊的羽毛,青仁不禁替那欧阳明皓惋惜,就他家小檚这­性­格,欧阳明皓就是撞破南墙也得不到半点回应啊。

办完了这件事情,文檚也就告辞了,他看着那个叫白染的少年,多少会觉得有些可怜,不过,那根他有什么关系呢?他要关心的人正在门外等着他呢,文檚走出大门,果然看到青仁立在月下温柔的看着他,他走过去拉住青仁的手,

“青仁大哥,谢谢了。”

“办完了,我们就回家吧。”

“嗯,我们回家。”回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

入夜,青仁搂着文檚,文檚在青仁怀里左翻右滚的就是不好好睡觉,青仁没办法,睁开眼睛看着文檚,

“怎么了,睡不着?”

“最近怎么这么多事儿啊,我心里好烦。”好不容易处理完季府的事情,皇宫里面又出事了,不停的有人死去,就连表哥的男宠都参与到了这些事情里面,明明事情和他根本没有关系,却还要被牵连进去,当真讨厌得很。

“小檚,你是个皇子,就有一个皇子所必须承担的责任,这是你摆脱不了的。”如果你只是我的小木头我可以替你承担所有的责任,可是你是五殿下文檚,你就必须挑起属于你的担子。

“可是,真的好辛苦,好讨厌,我只要想到大皇兄是被我的某个哥哥杀死的,我心里就很烦,虽然我们并不熟悉,但是毕竟都流着相同的血啊。”文檚把脸贴在青仁的怀里,他虽然与兄长们并不亲近,可是这些人都是他的亲哥哥啊,那个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让他们手足相残,他不觉得打了一个哆嗦,他真的觉得很冷。

青仁抱紧文檚,温柔的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下的,让文檚慢慢平静了下来,他贴紧青仁,听着青仁温暖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身体也慢慢的变暖了。青仁用着最简单的方式安慰这个不安的孩子,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宫廷的人为了那些浮云般的利益要拼的你死我活,反正无论他们拼成什么样子,自己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护好他的小爱人,不让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青仁大哥,永远不要背叛小檚好吗?”文檚闭着眼睛,似梦似醒的念出了这样一句话,青仁俯下身子亲吻文檚微微颤抖的睫毛,

“乖,睁开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你没睡。”在青仁的诱惑下,文檚睁开了眼睛,他着青仁的眼睛,那里面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

“我发誓,此生此世绝不有负小檚,如违此誓,让我天打雷劈,魂飞魄散。永”青仁的永世不得超生被文檚直接吞到了肚子里面,他凑过去狠狠的吻住青仁的­唇­,谁让他发这样的毒誓了?他不要听,就算青仁真的背叛了他,他也不要他天打雷劈,青仁接住文檚这狂烈的亲吻,一点点啃噬文檚的­唇­舌,比起当年小木头和他之间的温暖甜蜜的亲吻,现在的文檚更加让他情难自抑,他把手伸到文檚的衣内,开始了这些天的必做之事,爱的摸摸时间到了,请各位看官闭上眼睛,非礼勿视啊。

10.小檚,嫁给我(­肉­)

文檚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他真的好后悔,为什么要拉着青仁陪他来赴四皇兄的酒宴呢?应该拒绝的,死都不应该让青仁陪着自己来的。文檚瞪着那白衣歌姬,那美艳妖娆的女人说是敬酒,可一副恨不得把自己丰腴的胸部挤到青仁脸上的样子,文檚气得拿起酒杯直接泼向那女人,那女人却是好似早有预料一般,轻盈的闪开,文檚的一杯酒直接泼到了四殿下文槟的脸上,文槟伸手抹了一脸的酒水,恨恨的瞪着文檚,

“四皇兄,不好意思,我手抖了一下。”文檚脸红了,这该咋办了,文槟脸黑了,你这手抖的也太大幅度了吧?

文槟今天把老五找来无非是想探探情况,他们安Сhā在欧阳明皓身边的­奸­细暴露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供出后面的人,文槟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他虽然不是幕后黑手,可是毕竟也牵连其中,脱不得­干­系。于是他在景月楼设宴款待文檚,这跟在文檚身边的青衣男子实在让文槟大跌了眼镜。

听说这人是老五从江湖上找到的高手护卫,老五对他一点主子的架子都没有,自己这做东的还没吭气儿呢,老五就拉着那人的手一起坐下了,而且这一桌吃下来,他那跟谁都不亲的五弟竟然还会给那叫青仁的男子布菜,还对着那人笑得一脸的甜蜜,当真让文槟有种见鬼的错觉。那青衣男子对老五也实在不错,坐在老五旁边,把人照顾的妥妥当当,夹菜递水擦嘴,每一个小细节都不放过,文槟看着那二人之间流淌着的情谊,那是别人Сhā不进去的二人世界啊,他不由的替欧阳明皓惋惜,看来这欧阳将军当真是没有希望了。

一只芊芊玉手拿着丝帕温柔的替文槟擦去脸上的酒液,文槟抓住那只柔夷,这是他今天才认识的美艳歌姬,听说是景月楼的老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挖来的宝,就连他这见惯美人的人都得承认,这杏眼桃腮的美人当真是个尤物,尤其那眉眼间的风情,勾人心魄,听她一曲,余音绕梁,销魂噬骨,文槟抱住美人柔软的身躯,男人抱男人有什么意思,还是女人好啊。

“曦云,来,陪本殿下喝一杯。”文槟端起酒杯就要灌那美人喝下去,那被唤作曦云的美人用牙齿叼住酒杯,眼睛却是魅惑的看着青仁,一仰头酒杯里面的酒顺着他的­唇­进入了他的口中,没有滴落一滴,曦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边的酒液,妩媚的冲着青仁笑了一下,他挣脱了文槟的怀抱,就着她刚才用过的酒杯,倒了一个满杯,摇曳着腰肢扭到了青仁的旁边,文槟文檚兄弟两个同时黑了脸,谁都能看得出这曦云美人是看上谁了,这杯酒无论如何都要让青仁喝下去的。

文檚瞪着文槟,­干­嘛找个狐狸­精­作陪?文槟瞪着文檚,看你带出来的小白脸,就会勾引人。兄弟两个同时默哀,他们两个好讨厌啊。

“青公子,奴家第二次敬你酒了,你可要给我一个面子啊,难道你是想要小云用这里喂你吗?”曦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划过自己的红­唇­,暧昧的挑逗着这个清冷的男子,青仁看着曦云,除了头疼实在没有别的感觉了,这个戏码你演了七年了,不烦吗?挑逗自己亲哥哥就那么有趣?

曦云无辜的眨眨眼睛,挑逗亲哥哥虽然不是很有趣,不过能看到小嫂子发飙吃醋那就有趣了,难道哥哥不想看吗?青仁脸红了,好吧,他也很想看。

文檚看着这二人眉来眼去,最让他难受的是青仁竟然还敢给他脸红,他觉得自己的心被堵住了一样的难受,那种酸涩的感觉一股股的冒了出来,青仁大哥怎么可以看着别人,怎么可以对别人露出这样温柔的目光,他只能看着自己的,他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自己,眼看青仁就要接过那个酒杯了,文檚直接伸手把那酒杯打翻,他才不要青仁碰别的女人用过的杯子呢?曦云再次巧妙地躲开,我们悲摧的四殿下又一次用烈酒洗了个脸。

“文檚,你还有完没完了?”文槟火了,他不能对着美人发火,只能把这憋屈都对着文檚发了出来。

“你喊什么?”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呵斥文槟,文槟呆了,青仁护着文檚他能理解,为毛曦云也要护着文檚呢?

“他又不是有意的,你­干­嘛对他那么大声,你没看吓住小孩子了吗?”在曦云眼里,无论小木头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那个傻乎乎叫自己“婆婆”的可爱孩子,虽然他是个伪婆婆,但是还是很护犊子的。

文檚好想捂住自己的脸啊,­干­了丢人的事儿也就罢了,还要让情敌给他解围,最悲摧的是情敌竟然说他是小孩子,这才是奇耻大辱啊,他哪里小了,他都二十了好不好,虽然还是个处儿。

这酒宴算是不欢而散了,曦云美人临走前还不甘心非要下次重药,整个人故作酒醉的倒在了青仁的怀里,说实话青仁真想把她撂地上不管,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啊,实在不能太狠了,于是青仁扶住了曦云,曦云凑到青仁耳边,低声言语,那声音恰到好处的让文檚听得一清二楚,

“奴家仰慕青公子,公子要是愿意的话,奴家愿意做公子的人,奴家会好好的伺候公子的。”说完还对着青仁的耳朵微微吹气,极尽的魅惑挑逗,青仁是不为所动,可文檚却是炸毛了,过去一把拉过青仁,完全没有绅士风度的推开曦云。

“青仁大哥用不到你伺候,我会伺候他的。”文檚吼完,众人都把脸扭到了一边,不忍心看文檚懊恼脸红的样子,你一个堂堂殿下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要伺候男人的话,厉害啊厉害,佩服啊佩服。

“青仁大哥,我,”文檚抬头看着青仁,真的要哭出来了,丢死人了,

“没事儿,小檚,我不会误会的。”青仁强忍着笑,抖动的肩膀,抽|搐的脸颊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愉悦,文檚好想哭,你们合伙欺负人啊。

回到了家里,两个人沐浴之后香喷喷的滚到了床上,文檚搂住青仁的腰,闻着青仁身上好闻的气息,

“青仁大哥,你今天为什么要盯着那个女人看?”文檚酸酸的质问青仁。

“呃,因为他长得很像我的妹妹。”青仁老实的回答,文檚翻白眼,你还能给我找个更恶俗的理由啊。

“那我是不是也长得像你的弟弟?”文檚撇撇嘴,男人为什么都喜欢用这一招?一点新意都没有。

“你比我的弟弟们都好看。”青仁摇头,他见过他的那些蛇­精­弟弟们,各个妖娆妩媚,风姿动人,青仁看到那些搔首弄姿的男人们,第一次感谢华宁把他偷了出来,他敢保证文檚不会喜欢上娘娘腔的青仁的,青仁真的很怀疑他那面瘫老爹到底是怎样的恶趣味,能养出这么些个比女人还要娇媚的儿子,在青仁看来,还是他家小檚这浑然天成的美更诱人。

“青仁大哥,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文檚有些害羞的说着,听青仁的意思他的家里面还有其他的人,他想了解青仁的一点一滴。

“等到这里的事情完结了,我带你到山上住些日子吧,那里是我的家。”是我们两个人的家,至于所谓那群蛇家人还是不见得好,山上有更多想要见文檚的人啊,青仁想到那每次经过小竹屋都一脸哀伤的狐狸­精­,小红一定很想小木吧。

“山上?”文檚歪着脑袋看着青仁,他从来没有听青仁说过关于家的事情,他一直在避讳着,他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那个小木的消息。

“对,我一直住在山上,那里人很少,没有这么多的尔虞我诈,风景如画,鸟语花香,你一定会喜欢的。”青仁想,如果把文檚带到山上或许会更好吧,文檚现在已经不怕蛇了,回到山间,看到那些过去的东西,文檚可能还会想起些什么,而且也能让文檚远离着虚伪冰冷的皇宫。

“我小的时候跟着一个道长在山里过了十年,我都不太记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了,或许挺没意思的吧,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如果是和青仁大哥住在一起的话,我想应该会很有趣的吧。”文檚想着他和青仁在一起过着养花弄草的田园生活,应该也别有一番情趣吧。不过,有一件事情文檚还是很介意的,

“青仁大哥,你在山上的房子是不是小木住过的?”青仁点点头,住了十年了。

“那,我们能再盖一座房子吗?我不想住在他住过的地方,我要和你拥有全新的回忆。”文檚抱住青仁的脖颈,把脸埋在青仁的胸口,你是我的青仁大哥,我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好,那我就再盖一座房子,迎娶我的小檚过门。”青仁想起他们当年的约定,既然我们选择了重新开始,那就重新来过吧。这个房子我答应过小木,也答应过你,我一定会送给你的。

“青仁大哥,你说什么?”文檚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青仁,他知道青仁喜欢他,可是他不知道青仁是想要娶他的,虽然他内心一直默默的期待着,可是当梦想成真的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难道小檚不想嫁给我吗?”青仁亲了下文檚的额头,傻孩子,那是我为你准备的新房,他永远只属于你,我今生唯一的妻。

“我愿意的。”文檚抱紧青仁,拼命的点头,他真的愿意的,只是幸福来得太快,他有些措手不及。

青仁温柔的含住文檚的­唇­瓣,慢慢研磨,伸出舌头舔吻他的­唇­角,撬开贝齿照顾每一个角落,把他香甜的汁液吞了下去,一吻终了,文檚无力的瘫软在了青仁的怀里,眼角湿润,神情迷离,微微张合的红­唇­吐出诱惑的气息,美艳的不可方物,青仁顺着他的­唇­角一点点的向下吻去,另一只手解开了文檚的睡衣,他轻咬着文檚­精­致美好的锁骨,在那上面留下一个个红痕,一朵朵的艳丽的花朵随着文檚的呻|吟声在他白皙的胸口绽放。

青仁咬住一边挺立的红豆,另一只手按压着另一边,文檚再也受不了的扭动着身子,却把自己更加向前的送入到青仁的口中,小红豆在口中变得坚硬挺立,青仁抬头看着文檚媚眼如丝的样子,轻笑了一下,文檚立刻羞红了脸,正想要推开那胸前的头颅的时候,青仁却沿着他的小腹一路向下吻去,文檚推却的手指Сhā入到青仁的头发里面,他仰起脖子,直到自己的那处进入到一个温暖的地方,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想要拒绝的,可是那处传来的快感深深的淹没了他,除了呻|吟再也没有别的言语。

“青仁大哥,嗯,我,啊,”文檚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不由自己的挺动着腰身,在青仁的口中抽|Сhā,青仁含住文檚的挺立,用舌头在那粉­色­的柱体上面画圈,手也没有闲着,一个手抚摸那饱胀的小球,另一只手伸到了文檚后处那幽密的花园,他轻轻的抚摸那敏感的褶皱,文檚不耐的扭动着,青仁探进去了一个指尖,抬头看了眼文檚,文檚也低头看着青仁,他一直想着要在一个特殊的日子把自己交给青仁,那今天呢?青仁大哥的那句话是求婚对吗?文檚看到青仁额头上面斗大的汗滴,那是青仁对他的忍耐,他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全是怜惜,文檚知道只要自己摇头青仁就不会做下去,可是他突然不忍心了,这个人明明是这样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还承诺要娶自己,还有什么不可以信任的呢,文檚慢慢的勾起­唇­角,对着青仁笑了一下,倾国倾城,颠倒众生,青仁完全被这个笑容震住了,这样诱人的文檚,让他只想把他吃到肚子里面。

“青仁大哥,你会娶小檚对吗?”文檚笑看青仁,

“会的,小檚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妻。”青仁吻了一下文檚,许下这一生的誓言。

“那个小木比不上我漂亮对吗?”文檚的手指划过青仁的­唇­,青仁轻咬他的指尖。

“是啊,比不上你漂亮。”小木是纯洁的孩子哪里有文檚这样的妖娆妩媚。

“那,身子呢?”文檚笑得好不魅惑,他的手指划过青仁的胸膛,“是他的身子更漂亮还是我的更漂亮?”青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妖媚的文檚,觉得自己整个魂儿都被他勾过去了,文檚用手勾住青仁的脖颈,把他拉到自己的­唇­边,在他耳边低声诱惑,

“要不要试试,看是我让你更舒服还是小木让你更舒服?”

一秒记住www点xiaomawenxue(小马文学)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