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指望我,我帮不了你,最多给你指一条路。”那人挥挥手,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一个红衣女子过来,领走了林小弟。
“老板派我来接你。”红衣女子发动汽车,冲林小弟伸出手,“你可以叫我蔷薇,我最喜欢风铃,以后想送我礼物的话记得不要送错了。”
汽车,火车,船,最后停在了一个荒岛上。
红衣女子只丢下了一把匕首:“资格试炼,无人荒岛,两周之后我来接你。”
两周以后。
蔷薇扫过一边的残骸,瞪大了眼睛:“穿山甲,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白腹军舰鸟,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世界濒危鸟类红皮书,时速可达400公里。你吃的,还真够贵的!”
“我不认识。而且我也是才知道,原来钻木真的能取火。”林易扬递还那把已经卷刃的匕首。
“老板,人已经带到了。”蔷薇敲敲门,离开了。
宽大的老板桌后面,一个男人正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林小弟。那个男人,白色衬衫,格子领带,蓝色西装,金边眼镜,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俨然一副精英派头。办公室装修的很有品位,一边的书架上居然还摆着一套《论语》,而且这里是这个城市最贵的写字楼之一。
“别紧张,小朋友!既然来了,以后就是一家人。小羊是吧,以后可以跟他们一起喊我老板!”老板起身,伸手在林小弟身上捏了捏,“资质差了点,估计以后副总要头疼了。还有,小羊乖乖,别这么看我,我可是生意人。”
没错,这里是一家搬家公司,连老板在内,一共十四人,也是这个杀手组织的对外掩护。
叫做红刃的副总很快过来带了林小弟离开。一个月以后,回来复命。
“如何?”老板轻抿一口咖啡,优雅十足。
“资质太差,身手不行,心不够狠。年龄不大,干活过多,骨骼定型,发展空间不大。”红刃冷冰冰的回答。旁边被狠狠折磨了一个月的林小弟难过的低下了头。
“最多能到你几成?”
“两成。”
“多久?”
“最少三年。”
“只能算三流了。”老板冲着林小弟点点头。林小弟更加难过了。
“不过,也够你用了。跟我来!”老板说完,林小弟的眸子瞬间就被点亮了。
酒会。
老板轻啜一口红酒,压低了声音:“那个穿白色晚礼服戴蓝宝石项链的女人,去做掉她。”
林小弟一僵,难以置信的盯着那个用平淡语气要求他做掉一个女人的老板。
“做不到?因为觉得她无辜?还是,觉得和你无冤无仇所以下不去手?”老板微微一笑,“那个女人,看起来高贵优雅是吧?可她手上至少有四条人命。都是他老公的情妇,算上那些情妇怀着的孩子,应该更多吧!”
当晚,那个女人死在了自家卧室,食物中毒。可是林小弟知道,那个女人是被老板下了毒,他的丈夫为此支付了三千万。
林小弟一连做了三天恶梦。梦里,都是那个女人扭曲的脸,那是他的老板特意带他去看的。
“就你这个样子,也想报仇?”老板无谓的耸耸肩,在林小弟脸上拍拍,离开了。
郊外,豪华别墅。
“这里,是我们的总部。”老板在沙发上坐下,指挥着林小弟打开液晶电视。
林易扬垂下眼帘,站到老板身后,一言不发。早就做了决定,不是吗?
老板起身,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你是老林送来的,我欠他一条命,所以我不会勉强你做什么。但是,你必须付出同等代价。以后这间实验室归你管,听说你手很巧。”
老板随手拿起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这种,只要四个,就可以把我们那幢三十三层的写字楼变成三十二层。”
地下室,是用来做炸弹的地方,也是林易扬未来几年待的最多的地方。作为一个不愿意杀人的杀手,这样的安排,已经很仁慈了。可是,直接杀人和间接杀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差的,不过那一层视觉冲击罢了。进了这道门,还指望双手能干净吗!
在搬家公司中,林易扬的身份是文员,是可以坐在办公室不必出去干力气活的。但是,文员这份工作,可不是初中尚未毕业的逃学专家林小弟能够胜任的。
坐在电脑椅上,林易扬满头大汗,努力运起二指禅,用老牛拉破车的速度敲下一个个汉字,遇到不认识的还要跑去经理室询问老板,然后再跑回来用全拼输入法一个个选字。没办法,谁叫他正在输入的是老板手写的夹杂了古汉字和生僻字的情诗呢。
被问的烦了,老板会曲起手指敲在林小弟额头上,恨铁不成钢:“小羊乖乖,我都给你做了快三年的扫盲了,为什么还是不识字啊!”
整个办公室安安静静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最闲的,莫过于窝在经理室喝茶看报的老板了。
“哎,正是四月,好风光啊,适合旅游,小的们,谁愿意陪你们老板去江南看美女啊?”老板端着咖啡杯,靠在经理室门口,姿态优雅。
刷拉一声,办公室就只剩了正在专心敲字的林小弟一人。
“走吧,小羊乖乖,现在过去还能赶上飞机!”老板勾住林小弟的脖子,把人挟持到了机场,去江南看美女了。
林易扬面不改色,安安静静在座位上坐好,没有半点被人揪出办公室的不适。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三年来,早就被老板挟持着玩遍了大江南北国内国外,习惯了。办公室里最闲的,除了老板,就是从来不用出任务的林小弟了。老板爱玩,当然要逮这种事少又不会反抗的软柿子了。
五月七日,曾氏大楼,二十八层,总裁办公室。
曾家男丁,三代,八口。
把人集中在这里不容易,把那三个念中学的第三代弄过来也不容易,最后还是蔷薇帮了一把。
八个人,已经失了力道,只能软软坐在地板上,拿长长的红蓝线把八个人绑在一起,红蓝线尽头的炸弹,就捧在年龄最小的那个人手上。十五岁,高中一年级,天真烂漫的年纪,却参与过不下三次轮 暴行为,曾经把同学推下楼梯致残,曾经因为在路上被人不小心踩到鞋子把人打成植物人。除了这一个,另外七人,哪一个手上没出过人命!
曾氏,本城首富,妻族在政界颇有分量,典型的官商勾结。
“曾老板,还记得五年前的今天,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吗?”林易扬走到窗边,自上而下看着当年哥哥和父亲落下的地方。
几个人都中了蔷薇亲自调配的药,自是说不出话来。
“今天,是我父亲和哥哥的祭日呢!”
“曾董,你是怎样在一日之内把我父兄给强制火化的啊?”
“曾老板,你是怎样和你的弟弟一起,把我哥哥弄到这里强*暴不成就把人推下去的啊?”
“曾老板,你又是怎样把那个拼死冲上来保护儿子的父亲给推下去的啊?”
“小曾同学,别抖,你手上的东西,足够帮你老爸打通这里上下三层楼了。小心哦,我走了,不见!”林易扬迈出几步,又停住,“不必指望救援,你们的监控系统已经瘫痪了。还有,定时只有三分钟,你们最好不要随便挣扎,要是不小心把线弄破了,可是连三分钟都没有了呢!”
轻轻掩上总裁办的门,顺顺利利走出曾氏大楼。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来自二十八楼的爆炸声。
回到别墅,包括老板在内,十四个人一个不缺。老板开了香槟,庆祝杀手组织里唯一一个没有杀过人的杀手终于转正。
之后开始接任务,却都是琐碎的小事,比如给人当保镖给人做保姆甚至跟踪出轨的妻子抓奸,最危险的任务也不过是在人手不足时帮人把风而已。不是不感动,答应了老板会在报仇之后留下三年,也做好了双手沾满血腥的准备,却没想到还是被这样保护了。
即使被人保护,这双手又怎么算得上干净!
三年以后,最后的一次任务中换出了重伤的蔷薇,那个酷爱风铃的女子。闭上眼睛,原以为是结束,却不想醒来居然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样也好,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
日子平平淡淡,一成不变,直到那天在玉米地里捡到一个走火入魔失了心智的孩子。那个孩子的一双眼,黑黑亮亮,波光流转,像极了自家哥哥,林易飞。
番外,我怎么就看上那么个东西(上)
是我大意了,被人制住,算我活该。
我就奇怪了,怎么这次这个礼物会这么泼辣这么野蛮,原来是我弄错了。好吧,姓朱的,你那几间店就别想要了!
“怎么,现在还有心思想别的?”那人手上捏着一根针,也不知扎在我哪个|茓道上了,强忍着痛不让自己冷哼出声,却止不住浑身的抽搐。
小样儿,算你狠,最好别落到我手上!
可是我还是乐观了。原来,不等别人落进我手里,我已经先人家一步落进了这变态手里。
已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我想,好了,这下恐怕我娘都认不出我了,这人也该消气了吧!等到那人伸手扒我衣服时,我已经懵了。
彻底的被人吃干抹净,还不止一次。羞愤欲死,说的就是我吧!
“安阳,我记住你了!”等那人起身穿衣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真荣幸!”安阳龇牙一乐,顺手洒出一把药粉,又在我脚底扎了几针,然后搜刮了我房里的银票玉器,施施然离开了。
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却觉得自己胸口的位置还在怦怦乱跳。刚刚那人笑的时候,那两颗小虎牙还真是可爱。
在地板上躺了一夜,等到第二日终于能动的时候,喘出一口气,披上衣服去屋后的浴池沐浴。身上的痕迹触目惊心,只好自己清理了。唤人进来帮忙敷药,那个小厮却皱了一下鼻子。反了天了!直接将人撵出府,我换上衣服去母亲那里请安。
母亲已经缠绵病榻多年,我过去的时候居然发现老人家正坐在床上喝冰糖莲子羹,多年的宿疾居然已经好了七八分。而我也终于后知后觉想起,刚刚被我当成礼物险些强*暴结果反强了我的安阳,正是那个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变态神医。难怪手段那么毒辣!
“你怎么回事?”母亲捏起手绢堵住口鼻,不许我再靠近。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的身上,恶臭不堪。安阳,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这种气味我自己闻不到?不过,也幸亏和母亲之间隔了一层帘子,不然被老人家看到我这副猪头样还不得吓死!
之后,被全府上下如瘟神般回避了。只好请医问药,无果。也是,神医的药岂是一般小大夫奈何得了的!罢了,臭就臭吧,我还是上官家的主人不是!但是安阳,我们梁子结大了!
等身上的痕迹慢慢消了之后,晚上我按例进了一个宠侍的房间。那个宠侍几乎是屏着呼吸宽衣解带殷勤讨好,然后我悲哀的发现,我不举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人感觉耻辱!还有,被男人强上应该也算。而我,这两点全都占全了,还要再加上一条浑身恶臭!
安阳,我发誓,我跟你不共戴天!
不想出去丢人,只好呆在家里修身养性,那几个宠侍也打发了。派了人手出去,我就不信那小子还能遁地不成!安阳,等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早就掌握了那人行踪,吩咐人盯紧了,开始着手安排府中的事宜。
“哥,你找我?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小我六岁的弟弟尚未进门就在外面聒噪上了。
直接推给人一堆画轴:“看看喜欢哪个,哥帮你娶进来,纳妾也行,多找几个,上官家该传后了!”
“哥,我才十七岁,这种事不急吧?我还要去参加今年的武林大会呢,师兄他们还在等我呢,我不要娶妻我也不要纳妾!”上官惊鸿转身就跑。
挥挥手,很快,上官惊鸿被人制服在地,被人夺了佩剑,被人下了软筋散,被人关进房间。
“从今天起,你就呆在房里给我造人,你是上官家的二少爷,该负起责任了!传了子嗣,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不管了。”说完,转身就走,身后已经有人拿木条封了门窗。
“哥,你怎么能这么专制?我不干啊!”后面叫嚣抗议的声音传来,摇摇头,装没听见。
半年以后,已经有四个女子传来了消息,总该有一个男丁吧!开门放了那小子出来,小家伙气急了,狠狠踹我一脚抢过佩剑就跑了。
好了,一切后顾之忧都解决了。安阳,我们也该见面了。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小院子,一对年轻的父子,两头牛,一群四处觅食的小鸡小鸭。这就是那个家伙暂住的地方?长得没我好看,家里没我有钱,那个男人也不怎么样嘛!不知怎的,突然放下心来。这个男人,可以无视。我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回了镇上的客栈。
突然起了捉弄人的心思,招过几个手下如此这般交待过,很快就备齐了所需的东西。坐在那人院中的摇椅上,有懂眼色的下属立即就送上了一杯茶。
话说,这椅子挺舒服的,等回家也打一把好了。
看着那人缩在那个男人身后,心里忍不住火大,那家伙居然还写了卖身契,看那个男人也越发不顺眼起来,尤其是,那个男人还对我的求亲百般阻挠。
哼,要不是看你儿子长得可爱抱起来软乎乎的,真想把你剁剁剁剁了!
宁肯卖身也要躲开我是吧,安阳,路是你自己选的,可别怪我不厚道!
三天之内建起一所小院子,隔了仅仅几十步的距离。隔三差五过去转悠转悠,抱抱那个可爱的不行的小孩子,顺便瞥安阳几眼。那个姓林的,对我从来都是采取无视态度,任我来去自便。也是到很久以后,我才发现那个男人是把我当做带孩子的奶爸了。
安阳,已经日渐崩溃了,每次我过去都见到他蹲在一个角落里装死,有的时候还会语无伦次,头发也开始大把大把的掉。真是,心情大好!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那人就想欺负,我什么时候多了这种嗜好了?摸摸下巴,检讨一下。
那个存在感超低的男人,却让人吃了一惊。那天,他去镇上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居然背回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然后,安阳瞪大了眼睛,又开始絮絮叨叨了:“萧睿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人家先找上门了,哎,谁让你又晚了一步呢!”
挑起眉毛。萧睿?什么人?难道除了那个男人还有潜在的敌人吗?
“啊,对了,我得赶紧走,要是让王爷知道我住在这里我就死定了!”安阳站起来,开始团团转。
王爷?那个满身狼狈不堪趴在人背上一动不动的人是王爷?天啊,我惹上的是什么人!想起那个男人一脸杀人的表情,嗯,有好戏看了。好心的帮忙烧了一锅水,把小奶娃夹在腋下拎着安阳的领子回避了。房里那两人,摆明了关系不正常,待会儿再过去看热闹好了。
再过去就是晚饭时间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蹭饭。看到满桌素菜,忍不住皱眉,据调查,安阳那厮是无肉不欢的。只有一只鸭腿,那个男人理所当然的给了他儿子,这很正常。但是,撕下来的那两块肉居然全部给了那个王爷,我家安阳居然连看都不敢看!是可忍孰不可忍,怎么可以在一只鸭腿上受委屈!嗯,明天派人去买十只八只那种脆皮鸭回来好了。
在一个鸭腿上较劲,这个曾经名动天下的王爷也不过如此嘛!可是,那个男人和安阳明显放下心来的表情还是让我很在意,最起码那两人在我面前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戒备了,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然后,我很快就吃到了苦头。
那个男人在不远处给他儿子打玩具,安阳蹲在院子的一个角落摆弄那些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我和那个王爷坐在院子里喝茶。
“看上他了?”王爷漫不经心来了一句。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目光一直跟着那人的身影在转悠。
看上他?看上那个人?怎么可能!就那个东西,就那么个卑鄙无耻下流阴损的东西?开什么玩笑!我来这儿,不过是为了报仇为了整人而已。
看我不屑的表情,王爷只是微笑:“不是最好。安阳年纪也不小了,我也该给他找个人了!琪郡王家的小郡主,年方二八,聪明灵秀;逍遥侯家的小女儿,年方十七,秀外慧中。选哪一个好呢?”
我也笑笑:“安阳虽有神医之称,也不过江湖草莽之流,怎配得上金枝玉叶的小郡主!”
“话可不能这么说,”王爷扫一眼窝在角落的安阳,“神医安阳,久负盛名,如果愿意入宫,太医院首座非他莫属。况且,安阳是我谢家的人,搏个出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安阳什么时候成你们谢家的人了?”我只觉额间青筋一跳,难不成我调查的时候还漏下了什么消息?
“安阳不是自愿卖身到林家吗?”王爷挑眉。
“您也说了,是林家。”我也微笑起来。
“是啊,他,”王爷又转头看看那边专心打玩具的男人,“他,以前是我的男宠。”
“以前?那现在?”突然之间,我发现自己好像钻进了什么圈套。
“现在我是他的男宠,他养我。”王爷说这句话的语气,非常平淡,就好像在陈述什么众所周知的事情一样。能够以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自己的男宠身份,这个人,让人看不透。
“您的意思是?”心里怦怦乱跳,总觉得自己惹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意思是,我随时可以塞给安阳一堆女人,当然,也可以随时把他像女人一样,嫁掉。”王爷只留下这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紧一紧身上的衣服,明明都快夏天了,怎么还这么冷呢!再看看那边不停伸手去抢那个未完工的玩具又一次次被打开的人,那小孩子一样的表情怎么都跟刚才那个杀气凛凛的人联系不起来。
“嘿嘿,吃瘪了吧?哼,小爷现在也是有人罩的!”安阳走过来,绕着我转了几圈,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那叫一个欠抽!再一次坚定了信念,我,上官家的大当家,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么个东西!
我知道那个王爷有一个很稀奇的玩意儿,圆筒状,对着光看的时候里面会出现漂亮的图案,动一动还会变。那个王爷总是一个人把玩,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丢给自己儿子玩一玩。至于安阳,倒是眼馋的很,也曾经趁人睡着偷出来玩了一次,结果被那王爷冷眼一扫又乖乖送了回去,而且被吓得当晚就做了噩梦。当天就派了手下出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小玩意!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个叫做万花筒的东西是那个男人亲手做来给爱人消磨时间的,也难怪我翻遍了整个国家都没找到第二个。看来那个人男人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嘛!不知道能不能请他来帮我做一些,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可是那个男人却轻轻松松打发了:“你去问文谦吧,我们家的事他做主。”
哼,要是你家王爷能答应我还偷偷找你干什么呢!我也终于知道了,林家,就没一个好人!连那个三岁的,就算我喜欢的不得了,还不是把我弄来讨好他的东西一件件统统搬回了家!
晚上安阳照例是睡在我这里的,自从那个王爷回来,他就再也不敢赖在那边了。那厮每晚都把门栓的紧紧的,防我跟防贼似的,每天都让人恨得牙痒痒。
就这么个东西,就这么个东西,每次笑起来那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每次撒泼时那副鼻孔朝天的小模样,每次做坏事时那双生气勃勃闪闪发亮又猥琐到不行的眼睛,每次闯了祸那种受气小媳妇般的瑟缩样,怎能不喜欢,怎能不动心!居然看上这么个东西,上官锦鸿,你也有今天!
番外,我怎么就看上那么个东西(下)
看看被那人糟蹋的一塌糊涂的房间,深吸一口气,只好跟在后面收拾。要是让那一众手下知道他们当家的整人不成反倒沦为丫鬟小厮,尤其是还心甘情愿还被人如蛇蝎般避之不及,那我就不用出去混了。
我得想个办法。
“想好了没?”王爷伸着懒腰走出房,在摇椅上坐了,那个姓林的马上送了一杯热茶一碟小点心过来。
“什么?”我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这姓林的也太抠了,居然都不多送一杯茶,还好我自备了。
“当然是入赘我林家。”那个王爷轻呷一口茶,眯起眼睛。
“噗!”我刚刚入口的茶立马就喷了。那个姓林的倒是眼疾手快,一手端起茶杯一手端起点心碟子,一点都没被波及到。
“这么激动?看来你是没意见了,说说,你想要多少聘礼,我们也好去你家下聘。”那个王爷笑眯眯的,就着身后那人的手吃下一块点心,又张着嘴讨要下一块。
“不过也别狮子大开口,我们家比较穷。”姓林的在后面补了一句。安阳蹲在后面偷偷扯那人的裤脚,表情古怪。
抬头望天,我为什么还在这里?我为什么没有一大早把人抢了悄悄离开?
看着那个王爷把安阳拉到一边窃窃私语一番,然后那个没脑子的东西就兴冲冲跑过来了:“你什么时候嫁我?最好快点,啊对了,聘礼王爷会准备,听说是一块什么玉还有一块什么珊瑚和一盒不知道哪个海的珍珠,你要是嫌少的话,我爹我娘现在在天山采雪莲,到时候给你几朵好了。不过你的嫁妆也不要太少就是了,我爹最是喜欢银子了。”
忍着吐血的冲动,捏住那人的脸,使劲扯:“天山雪莲?还几朵?你当那是路边的野花一摘一大片啊?”
那厮拼命揉着脸,声音都变了:“我爹在天山种了一大片雪莲,当然一摘也是一大片,娘子,你松松手好不好?”
一脚踢开那个得意忘形的东西,看向那边正在卿卿我我的两人,大庭广众之下,真不检点,这里还有小孩子在呢!
“如果我拒绝呢?”我说。
“啊,无所谓啊,反正我随时可以给安阳换个人。不过我觉得你家生意太大了,或许小一点你的空闲时间会比较多也好陪伴家人?”那个阴险的王爷,居然就这么面带微笑语出威胁。
我现在也很闲好不好,我已经在这个穷山沟沟住了一年多了,我的手下可不是饭桶!气极反笑:“林公子也说过,此事当两情相悦的好,王爷殿下是在威胁在下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诚恳的想帮你而已。还有,我已经不是王爷,别那么叫我,太大逆不道了。”那个王爷仍旧笑眯眯的,下一句话却让我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我只是觉得,你们在这里太打扰我们了,尤其是,我家孩子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多一个大夫了。”
来不及开口,那个阴险王爷又凑过来压低声音:“还是你想我用最后一个手段?安阳那厮吧,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人无声无息的做掉他?”
这个威胁很有效。即使我知道他不会对安阳做什么,还是不得不接受威胁。
“我嫁。”挤出两个字,咬牙切齿。
安阳,我们走着瞧!
“呀,这闺女长得可真好,看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嗯嗯,勉强配得上咱家阳阳吧,就是,怎么穿的男装啊?”
“男装怎么了,人好看就成!来,把这个镯子戴上,这可是咱们安家代代相传的,传媳不传女。”
没错,坐在椅子上被人围着品头论足的,就是我。而眼前那两人,正是安阳刚从天山上下来的父母,而安阳的母亲,正把从手上刚刚褪下来的镯子往我手上戴。
“哎,我说,这闺女手也忒大了点儿吧!”安母拉着我的手,细细打量,然后被安父一把拍下。
“你你,你居然是个男的!”安父气急,胡子都吹起来了。
“爹,娘,除了不会生孩子,你们看我媳妇哪儿不好啊!”安阳走过来拦在我前面。
不会生孩子……
我媳妇……
晴天霹雳。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就为了那么个不着调的东西?
亲事就这么定了。聘礼很丰富。王爷准备的,一块血玉,一座半人高的珊瑚,一盒南海珍珠,件件都是价值连城。安阳父母准备的,二十朵天山雪莲,还真是大手笔。作为一个奸商,看到这些应该是什么心情?为什么我还是这么想杀人?
婚期也定了,安阳却打死不肯离开,非等着夏天的时候去山里采药不可。看来,是得采取王爷教的办法了。
直接将人打晕,结结实实捆了,拆掉院子,把所有的痕迹抹掉,回家成亲。
哼!我嫁?
婚事在我上官家举行,又不是女人不用坐花轿蒙盖头,再让府中上下称他一声夫人,到时候谁知道谁嫁谁娶!
“喂,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吧?”撕掉那人的大红婚服,我索要解药。
“什么解药?”那人装傻。
“少装傻充愣!”忍着火,拉住那人的手放到两腿之间。我都三年不举了,现在亲也成了,还不给解药吗?
“哦,明天吧,我累了,想睡。”那厮居然把我撇下,一个人睡了。好吧,看你今天确实累的厉害,而我,算了,暂时放过你好了。
一大早,去给长辈敬茶。母亲拉着安阳的手亲亲热热说话,理都不理我这个亲生儿子。也是,小弟那里都三个儿子了,抱孙子抱到手软,又见到这个救命恩人,自然懒得搭理我了。
回房以后,安阳亲手给我倒了一杯茶,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这人,居然没计较下人对他“大夫人”的称呼。一口一口喝下茶水,心满意足,嘱咐那人好好休息,我去前厅招呼几个从外地赶来祝贺的朋友。
再回房的时候,我又想杀人了。
那人已经不见了,桌上只留了一封信:“夫人,大夫人,你才夫人,你全家都夫人!小爷不伺候你了!还有,那杯茶好喝吧?这张信纸也好闻吧?你要是只喝茶或者只看信,那么,什么都不会发生。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发热了?安心啦,只是一点春*药而已,效果不长,也就七天左右。不过,最好不要找别人,否则,哼哼!还有,你昨晚问我要解药,其实是不必的,当年那药药效只有三年,已经过期了。嘿嘿,浪费你的春宵,不好意思啦!还有,最好不要来找我,萧睿脾气不大好!”
萧睿,奸夫吗?
哼,安阳,你死定了。
泡了七天冷水澡,出门逮人。那人果真去找了那个叫做萧睿的,很轻易就找到了那家小饭馆,那人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凳子上,左手捏着小酒壶,右手抓着猪耳朵。
我这儿日日煎熬,他这儿却有酒有肉,心头火起,几步冲过去伸手揪住那人耳朵把人从凳子上提了起来。然后,我的动作定格了。不能不定住,一根筷子正戳在我喉咙上呢,是刚刚那个趴在柜台上拨算盘的老板。动作,真快!
安阳小心翼翼解放了自己的耳朵,笑得异常欠揍:“都说了萧睿脾气不好不让你来找我,怎么还是来了?”
萧睿?那个奸夫?
嗯,长得,不得不承认,比我好一点,和那个阴险王爷不相上下吧!家境,一个小饭馆老板,自然是比不上我。但是,人家是高手!难不成安阳更喜欢这种类型的?我现在二十六,去拜师学武的话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练到这种程度,危险了。
“你老婆?”那个叫做萧睿的说话了,声音很好听。
“嗯嗯,我老婆,明媒正娶的。”安阳乐颠颠点头。好,姑且接受你这个回答,待会我下手轻点好了。
萧睿瞥我一眼收回筷子,伸手揽过旁边从厨房钻出来看热闹的大厨离开了。原来是有主的,放心了。
拉了人出门,那人死死扳着门框不肯走,后来被一粒花生米敲在手背上才被我拖了出来。忍不住微笑,萧睿,人还不错嘛!
来到别院山庄,安阳那厮撒了欢,扒光衣服就跳进了温泉浴池。天时地利,现在不下手更待何时!
但是,到了晚上,纵使我心痒难耐,还是无法得手。这人身上的药太多了,常常一不小心就着了道。大夫,果真是一个讨厌的行业。
看来,光有天时地利还不够,人和也很要紧啊!
居然接到王爷的来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安阳怕狗。”
忍不住龇牙,这个王爷,太阴险了,连我搞不定那人也能料到!此人,此人,此人一定要好好结交!
当晚就让人牵了两只大狗过来。然后那人蹭一下就窜到了我身后,浑身抖个不停。有点心疼,但是,还是喂饱自己要紧。
吃得心满意足。
清早起床,神清气爽。着人把拴在房间门口的狗给牵走好好喂养,亲自端来水盆伺候人梳洗。那人怕狗的原因很是好笑。五岁的时候住在谷中,被一只脱毛的老狼咬了ρi股。七岁的时候随父母外出,路上见到一只癞皮狗,想起以前被咬,抓起棍子就想报仇,结果被咬了另一边ρi股,还被那只狗追出了三条街,从那以后就怕狼怕狗怕的厉害。
那人还一边哆嗦着一边讲了在大漠被狼群围住的故事,讲那个姓林的有多厉害,一个人单挑狼王有多凶险。看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一下那个姓林的,虽然本心非常不想。看着那人以万分仰慕的表情说别人的英勇事迹,真是,让人很不爽。或者,我也去捉几只狼过来练练怎样杀狼?
一连几日吃得饱饱的,也该上路了。安阳爱玩,不喜欢呆在同一个地方,干脆带人去全国各地巡查商号好了。
安阳讨厌有人跟着,只好让那几个随从隐了身形。然后,一路走来,丢大人了。安阳好惹是生非,我知道,只是我从来不知道这人居然有这么多仇家。
还好,不用我动手那人就自己料理了。只是,那手段,太阴损了。招呼人下三路,给人下药,全是阴招贱招,那叫一个卑鄙。忍不住掩住脸装作不认识那人,哎,身后那几个手下不定怎么笑呢!
钻进路边茶摊喝水,那人正在外面教训一个多看了我几眼又试图搭讪的登徒子。先是下药,然后暴打,最后好心的给人开了解药药方。药方我看了,然后无语了。黄连三钱,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三次,连服七七四十九日,名曰:苦海无涯。
双手遮面,长叹一声,我怎么,我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东西呢!
0 0
一秒记住www点xiaomawenxue(小马文学)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