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小丫头啊!”——不行了,这小丫头天真的紧!一千年来,她这个笑话顶好笑:
“那是即便你剔下血肉,也可以看见他的名字深深刻在骨头上,即便你剖开身体,也可以看见他的样子深深的烙在心脏上!哈哈,刻骨铭心,铭心刻骨,他是不死不休啊!你道感情是什么?!馒头么?想给谁便给谁?”
洛笙正郁闷有什么可笑的,又听到他仿佛感触极深的话,眼见百花嫁那一双桃花美目,将将笑出泪来,原本想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乐呵呵的拭着眼泪,雪缎在他刚才那一串动作下,有些微微松开。洛笙只看了一眼,脸儿便腾地红了,心下暗骂:该死的狐妖!你这是勾人谁呢?!
刚想转开视线,那边百花嫁却斜斜倚在软枕上,刚才的开心劲还没过去,翻身伸出一条玉臂支着脑袋:“呵呵,小姑娘,你还是不懂啊!你以为你想给,人家就一定要接着么?”
他似是有些累了,看着洛笙有些不明白的目光,便收了手臂,再度背对她躺下去,于是洛笙只听他道:
“他不爱你,你便是把全世界给他,都是多余。”
“仙子,在下累了。请回吧。”
——声音很低,似乎还有些哑,闷闷的,沉沉的。
————————————————妖界美男名青丝————————————————
房间里暗了下来,洛笙走的时候,替他将烛火熄了。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百花嫁静静的睁着眼睛,翻来覆去脑海里只有洛笙那句话:
——他为夜姬做了那么多,最终却也没与夜姬厮守。这莲妖……很温柔,夜姬不回来便算了,我倒希望,还能有个愿意好好待他的人,也许就可以陪他好好爱一场。
嘴角再度浮上苦笑,只是这次眼泪若还要掉下来,可以无所顾忌的由它去——不必担心被洛笙那小丫头瞧了笑话去。
——若是白青衣,也许还有机会……可惜,这回我却再怨不得别人。
我这自暴自弃的样子,骄傲如你,看我一眼都是耻辱吧?对不起,青衣在破解你的“比翼”阵法时,就死了。纵是如今你要回来,当初的青衫少年,却只能永远葬在比翼阵里——连同那些再不能言说的情。
寂静的夜里,寂静的厢房,兀的出现一个不属于他的声音:
“青衣。”
这把清朗的声音,让原本安静的仰躺在芙蓉帐里、暗自伤神的人,一瞬间失神后,瞳孔蓦然紧缩,修长的手指紧紧握拳,指甲扎进肉里也浑不在意,整个人定住了一般,只缓缓地、怔怔地望过去——
窗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外面的雨停了,清朗的月光便毫无阻碍的落尽屋里,一个修长的墨色人影正侧坐在窗栏上,倚靠着窗页。那人也正看向百花嫁,背着光,只能看出脸上带着个暗银色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那张脸,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百花嫁记得,他很美,却是美的尖锐凌厉,全然不似自己这般阴柔,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带着世间最顶天立地的男儿气概,不常笑,却常对着他的小九儿包容的笑起来;
百花嫁记得,他有鹰一般的双目,毫不遮掩其中的犀利果敢、杀伐决断,却总在看着他的小九儿时,透出温和的暖光;
百花嫁记得,他有英挺的鼻子,将他那一身的铮铮傲气与傲骨衬托到极致,他的小九儿常想,有他在身边,自己就算懦弱一点也没关系吧;
百花嫁记得,他有薄如刀锋的唇,时时透出坚毅与镇静,不论多危险,他仿佛都可以在一抿唇间,化解所有危机,常告诉小九儿“别怕,暮大哥在呐”。
百花嫁记得,是因为这个人日日夜夜出现在脑海中,却只在问一句:“小九儿,这些年可还好?”……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是梦吧?百花嫁坐起身,越来越睁大的双眼里,满是震惊与疑惑,双手紧紧揪住床沿,恨不得将那块木头掰下来。开口,便是自己都意外的哽咽和颤抖,轻问:
“暮……大哥?暮落、雪……落雪,是你吗?落雪……一千年了啊……你终于……终于……肯来梦里看看小九儿了么?”
“小九儿?”那人略略一偏头,再次唤道:“是了……青衣?白青衣——。”
他在唤“青衣”吗?对,青衣,是青衣……是在叫我?……是他……是他在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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