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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文学 > 穿越之农门闲妻 >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以正常男人的思维,此刻该想着——啊,终于可以开荤了!太­棒­了!不用再过看得见摸得着吃不到的日子了!之类的东西。

而秦玥,却被拥着自己的男子这样体贴思虑着。醇柔的男声落后,她的心房都在微微颤动,是那种火烤着,热气直往上冒,将轻飘的物体吹的飞天的轻颤。

他是要有多爱自己,才会在许攸说过那些明显戏弄的话后,还一心感慨着自己身体恢复?

“如今生意渐渐也多了,村中事,家中事,娘子­操­劳的够多了,不该再受身体上的病痛。”周恒笑容淡了些,透着丝丝的歉意:“为夫不能每时每刻陪在你身边,真的是,让娘子一人担的太多了。”

秦玥突然就笑了:“傻相公,你又说什么呢,谁做不一样?我们只要过的快乐就好,不分彼此!”

周恒启­唇­还要说什么,秦玥又扬了灿烈的笑,勾着他的脖子妩媚道:“来,让爷亲亲!”

秦玥轻轻吻上周恒时常温柔对自己笑的­唇­。没有多余的动作,只静静停留在他­唇­上,感觉他清浅的呼吸,他清冽的像阳光像冬雪的味道,以及,像他的心一样温和温暖的­唇­上的柔软。

“真是甜美到可爱的家伙!”

秦玥退下,扬眉,挑上他线条深刻的下巴,粗声粗气冒出这么一句。活像个吃光准备抹嘴走人的强盗。

周恒被她逗笑了,笑容明朗,似雨后阳光,万丈剥离云层,一齐投­射­而下,浩瀚而温柔。

“为夫本就是你的,玥玥大可任意品尝!”他有点为难的望望车顶,又慢吞吞加了一句:“但要先回家!”

秦玥笑弯的眸子瞬间睁大,正面朝他吐舌,狠狠哼了一声。

“我有那么欲求不满吗?”

周恒微微挡了她的口,偷偷指指车帘,示意石青可以听到两人的谈话。

秦玥闹了个大红脸,又乖乖的在他耳边道:“回来让石心给他做个耳塞带着!”

周恒好笑地拧了她的脸:“那样一来,有事再叫他岂不是也听不见了?馊主意!”

秦玥扁嘴,闷气瞅了周恒一眼,趴在他肩头不再动了。

周恒抱着她,虽有重量坐在自己腿上,但仍是十分开心的样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了。

他心中的一件大事终于算是解决了!

半晌,秦玥突然又微微抬了头,轻声道:“相公,阿正一直说想要个侄女。你觉得呢?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女儿啊!”周恒毫不犹豫,“想你一样美丽又可爱,米分­嫩­­嫩­的乖女儿!”

“为什么?你不想要儿子吗?一般的男人都会希望生儿子的,可以继承香火。”秦玥歪着脑袋问他。

“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周恒不假思索,面­色­郑重。

秦玥微愣,怔了满眼的熏热,抿了抿­唇­,轻轻笑了下。

“可是我想要儿子怎么办?”

周恒也呆呆想了下,温润的眉眼浸在沉静的思索中,终于,他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那……就生儿子好了。”

周恒在她面前一向是无原则的妥协。秦玥却不知是气的还是乐得,直拍他的肩,晃着身子拽他的衣服。

周恒忙紧抱住她,皱眉不解,刚想问她到底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就听秦玥有些崩溃的声音。

“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龙凤胎,还能生二胎的吗?”

------题外话------

演讲学的期末考试写的就是呼吁光盘行动的演讲稿,今天写进书里面啦~

另外,我还想趁这几天把洞房给写了,让我想想怎么写,怎么给你们看……

天好冷啊,大家注意身体!

☆、第一百四十章 心疼,白眼狼

周恒完全愣住了,像刻在石板上­精­致的人儿一样,眉眼失神,薄­唇­微张,足足呆看了秦玥一刻钟。秦玥还好脾气的任他看着,等他将自己说的那些东西都想起来。

当周恒的面上终于有了多余的神情,秦玥扯上他的面皮,咧嘴问:“可是知道我的意思了?”

周恒乖乖点头,但神情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和些许的为难。

“怎么了?”秦玥忙揉揉刚才被自己扯过的他的脸:“我扯疼你了?”

周恒浅笑,将她的手握住:“没有……”

“那是怎么了?”

“为夫觉得,龙凤胎……我,可能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他有点苦笑,渐渐将她的手握紧,郑重着:“但是我不想让你生两次。女人生孩子相当于往鬼门关走一趟,我不想让你受两次罪。”

秦玥想起来了,她婆婆不就是因为难产去世的吗?

周恒,从一开始就对所有失了爹娘的孩子有同情心,包括那只狼,还有七水他们。他肯定也是极害怕自己生产遇上什么事的,所以尽管想要孩子,也早早跟她说要养好身子。因为有前车之鉴,周恒对此事是倍加的在意小心,唯恐自己再……

但是没关系,所有能诉说出来的担忧,都将被后来的人消解,秦玥她,愿意为他消解。

“可是你忘了?我是大夫啊,不会将自己置身在病痛里的。就算我有事,也能自己解决的!”

周恒将眉毛浅浅蹙着,神情忧虑,“可是明知疼痛,何必再经受一次呢?”

秦玥浅笑着,仰头吻上他的眉心,“我想给你生个宝宝!既然我们俩人的意见不统一,就生到我们都满意为止!所有生命都是母亲带来的,为了让母亲将他们记得刻骨铭心,所有生产都有痛,母亲必须用尽所有心血去养育孩子,才会觉得对得起自己怀胎十月的艰辛和生产的痛楚。”

周恒仍是不愿,仿佛秦玥的吻太热,将他的眉心熨烫猛了,其间皱褶未散反增。

“我不想让娘子那般……”

秦玥蛮横地抬手堵上他的嘴,瞪眼道:“你说生一个就生一个了?我偏要生两个!”

周恒睁大了安静的眸子看她。

“再说了!”秦玥挑眉,继续:“如果真的只生一个,那一个生了之后,你就成年累月的不碰我了?”

“你都不想?”

“你肯定想!想了怎么办?让我喝药避孕?是药三分毒,喝了都伤身子,你舍得吗?”

秦玥一连数个问题砸下,每个都重重地压在周恒心上,压地他恨不得将眉头都拧成山。

秦玥看他这模样,自己又是懊恼又是心疼,矛盾的一塌糊涂,终于泄气松了手,扁起嘴来紧紧将他抱住。

“相公,我不说你了,咱们顺其自然好吗?不管是生男孩还是女孩,不管是生一个还是生两个,现在的医疗水平是完全没办法预测的,我们就慢慢走着,安心等着他们来。不管是疼痛还是愉快,都安心的接受,全心全意的迎接。好不好?”

秦玥轻柔的声音拂在耳侧,牵扯着阵阵悸动和心疼。周恒微叹,慢慢抚着她的背,手下力道恰到好处。

“好。娘子说得对,我也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那我们就顺其自然!”

“恩!”

夫妻俩对生孩子的事达成一致,马车也离周家村近了。

学堂里,重阳将炭火、小锅和醋都拿去了,搁在教室里熬着醋。浓烈的醋香味一直熏绕在几十个孩子鼻尖,倒是缓解了午间的瞌睡。

只是有孩子似是对那味道不适应,屋里不时就听见连续的喷嚏声,光打喷嚏不流鼻涕。那孩子一打还是接连不变的三声,每一次三连拍孩子们都偷偷笑几声,被李君业瞟一眼便安生的抿了嘴,老老实实坐好。

阿正看他一直打喷嚏,便趁着李君业看书的空隙,将自己手边的窗户开的大了些。

一有风,屋里的味道似乎没那么浓郁了,那孩子投给阿正一束感激的目光,阿正小嘴微微翘了一下,算是对他的回应。

缷了那批药材,夫妻俩以不需旁人Сhā手的姿态将草药都一一整理好。时间还早,秦玥又坐着喝了杯水,跟周恒报备一声,就又出去了。

秦玥是觉得,病人以及疑似病例,都要时刻观察着。

她先到了厂房,芝娘已经按照嘱咐熬了醋,窗子是开着的,进去就见有女工在喝热水,也有人刚从茅房跑回来……喝水多就易上厕所嘛。

昨天被把过脉的女工都依照要求戴着口罩,心态还算良好,没有觉得自己被异样看待。其他女工也都没什么异动,芝娘跟她们说的很清楚,只要没有直接的唾液接触就不会感染,她们都注意着,不跟那几人太近距离交谈就可。

秦玥走进屋里,步子清浅,没有惊动旁的女工,只静悄悄到了一名戴口罩女工的身旁,轻轻拍她,当人看见自己时,示意她伸手把脉。

有人不经意抬眼看见秦玥,倒是吓了一跳,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微微庆幸着,自己刚才没有偷懒……

秦玥淡笑放下她的手,那温和的神情就算是告诉她,她没事。

女工将她抽离的指尖一握,晃了晃。

秦玥­唇­角的微笑渐渐上扬,直将笑意蔓延至颧骨双眼,亮了两颗星眸的光点,遂在她肩上拍了两下,指指她工作台上的东西,她便松了手继续做活了。

几个女工都在秦玥安静的行走中被把了脉,无一例外的被报以微笑,都没事!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秦玥才算安心下来。只要没有那么多人感染上,她的工作量就能轻一些,只照管好患病的那几个就行。

临出厂房,林秀英拉了她。

“玥娘,你可得管好自己的身子,今天怎么那么晚回来?是不是又去做别的事了?别太拼了,给她们药自己吃着不就行了?”她觉得秦玥的手有点凉,握着就揉搓起来,“你瞧你瘦的,可别为了那些个什么人将自己给累病了!”

林秀英面上表情嫌弃,蹙了眉低低朝她说着话,秦玥便意识到她说的是周秀。

她淡然笑了笑:“三婶儿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周秀那边,我也只能算是一个给药的人,她的状况,是谁都改变的了……今天回来晚是到相公同窗家中做客了。没事儿的,我注意着呢!”

芝娘也是一脸担忧的瞧着她,秦玥有点好笑地摸摸自己的脸:“我今天很憔悴吗?为什么你们俩都用这么可怜的眼神儿看我?”

芝娘一拍她,“还说呢,你昨晚上几时睡的?今早又是什么时辰起的?自己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秦玥抿­唇­,“是不是石心说的,这丫头,回去我得说说她去!”

“你可别!”芝娘忙拦她,“她是不好劝你才告诉我们的。有这么忠心的丫头,哪还舍得数落?”

秦玥嘿嘿一笑,拍上芝娘的手:“好好好,不说她行了吧!芝嫂子,好事将近就是不一样,比我都水­嫩­了啊?”说着还朝她挤挤眼,芝娘立马甩了她的手,两颊烧上了红云。

“你这妮子,净说些不着调的话!”

一起这话题的头儿,林秀英也笑呵呵的问:“芝娘,啥时候办事儿啊?咱村还能多一个劳力汉呢!”

“你,你们……”

秦玥蹭蹭她的肩:“说说呗?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还没想好呢!”芝娘扔下这么句话就跑回屋里了。

林秀英和秦玥相视一笑,反正是到不了明年,今年肯定能成!

“三婶儿,我走了啊,你进去看着吧!”

林秀英点头,却还是又叮嘱了她几句,才安心进屋。

离了厂房,秦玥又去了吴秀丽家。

在家也没什么事儿,吴秀丽正给自家孩子做鞋子呢。她想着这脚上的东西,别说她不会弄上唾沫,就算是沾上了,也进不到孩子嘴里,所以才决定做它的。

学堂建好后,吴秀丽的男人就出去找活计了,现在也是给人家拉货的,不只是待遇不及秦玥给的好,但也算是有个进项,能给孩子买个糖啥的。

太阳好,吴秀丽一人坐在院子里,安静静的,倒是显得有些孤单了。

那药一喝就有效果,她觉得身上有力气了,烧也退了。秦玥告诫她不能觉得有一点好了就断药,什么时候她说断再断!

肺结核顽固,根治需要长久用药,有病人觉得自己好了,就不再吃药,导致病情复发难再治愈,可不能因为这点耽误康复。

秦玥面­色­严峻,吴秀丽一笑道:“俺知道,都听你的呢!”

她瞅瞅一侧的屋子,低了身子偷偷道:“昨个你走了之后,我听见周秀在哭呢,一边哭一边咳,周叔还一直安慰她来着,反正听着惨的很……你是不是还要去她家啊?可当心着点儿,别让她染给你了,那些破罐子破摔的事儿也不少呢!”

秦玥笑容清浅,“她没那力气,若真是想做什么事,只怕会在半路上晕过去。”

“啊?她都病到那地步了?”

“她是在狱中患上病的,没有好的环境,也没有及时医治,恶化的很快。”

“监狱?!”吴秀丽惊讶,“她怎么了?不是嫁到镇上了?我还以为她又办什么龌龊事儿被人赶回来了呢!”

秦玥也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周秀假怀孕大闹玥恒店铺的事儿她没在村中宣扬,估计村长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他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村里人除了周秀的家人,都不知道她入狱的事儿。

不过这已经说漏嘴了……

秦玥­干­­干­笑着,笑声中自己想了想,才道:“她似乎就是办了不太好的事儿,气坏了李家老爷,被他一气之下送进官府了。我恰好给李老爷瞧了病,所以才知道这事儿。”

“哦!”吴秀丽咂舌,“这坏事做尽了呀,总不会好过的!周秀也算是报应啦!咱们可不敢做什么缺德事儿,这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咱们管好自己就行!”秦玥缓缓起身:“那我再过去瞧瞧,周叔也染上病了,不看周秀,也得看看他呀!”

吴秀丽也明白这意思,“那你过去吧,小心着些。”

周秀爹没什么事,就算有事,也让秦玥叮嘱的不敢出去了,在家里呆了一天,婆娘也害怕的离他远远的,更是不愿意再进周秀的屋子。

周秀爹无奈,只管等她熬好药,自己给周秀送过去,怕她不喝,还得看着她都喝完才拿出来碗。

此时老爹也在院中坐着,吸着旱烟,烟雾散在阳光下染了层层淡云,又缓缓散去,将人脸蒙在一片模糊中。

秦玥蹙眉,微沉了面:“周叔,这病本就是肺部问题,不能吸烟,你最好将烟给戒了!”

老爹微哑,尴尬将烟头往地上磕磕,冒着火星的烟丝一一落地,闪了几下就灭了。

“不吸了,这就不吸了……”

秦玥这才平静下来,示意他将手腕伸出。老爹捋了袖子,抹抹手腕上的烟灰才递过去。

“昨个儿重阳给您送药来,可有按时吃着?”

“有,都吃着呢!玥娘给配的方子还不苦,好得很哪!”

这话才是大实话。秦玥给人开药,向来是往治愈和让人愿意吃的方向走的。医者若真心为病人着想,便不会净找些苦药,还狡辩着说良药苦口。甜药对症照样可以治病,还能让病人不反感喝药。

秦玥淡然:“你们已经是病躯,身体不舒服是真的,有好服用的药便用上,尽量让你们保持心情舒畅,也有利于病情恢复。”

她放下老爹的手腕,“一切都正常,若是有不适之处,尽快告诉我!”

“诶,晓得呢!”

老爹仰头,望着站在苍穹下的侄媳­妇­儿。背着光,将人显的深刻高挑,娇人似天际而来,携着半身凉薄一心仁德,淡然而立,似无愁绪。

那刻在空中的人微微动了一下,下一刻话声便传来:“我去看看周秀。”

秦玥走至周秀门口的时候,瞥见老爹也缓缓站了起来,似是准备跟来。

比起昨晚,周秀这时候才算是个人。头发已经洗了,泄了半头青丝躺在床上,脸也­干­净了,只是眉眼倦怠,面­色­苍白憔悴,纸片一样。屋里再没有什么怪味,这才是一个女人的屋子!

秦玥在院中跟自己爹说话的时候周秀就睁开了眼,直直望着窗外,却看不见什么东西。

周秀心里空荡荡的,可是她还是在想,她到底是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她的日子过的不算好,可也不是说苦到没法活。可是,她喜欢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人娶了个外面的女人,宠的没法没天。她不愿意的亲事被自己娘五十两银子给买来了。她在李家过的好,又被没由来出现的内衣给剥夺的一­干­二净……

牢房里她想,回到家她还在想,为什么同样的人不同的命,难道她生来就是被人唾弃被人耍弄的?

“咳!咳咳咳……”

没什么头绪,周秀突然就开始咳嗽。身上都是疼的,说不出来的位置,哪都是隐隐作痛的点,从内脏里翻腾出来,从骨缝里钻出来,穿过了层层血­肉­,直让人绞烂了眉心,咬破了舌头。

当她将要把嗓子都咳出血的时候,秦玥按上她的耳朵,确切的说是耳朵上面的一处头皮。

“把头抬起来,不要埋进被子里。”秦玥的声音毫无起伏,像例行公事一般告诫她。

周秀移开捂着胸腹的手,颤巍巍的将被子沿儿塞到下巴下面,将脸都露出来。

因为身体机能下降和­精­神倦怠,这动作做的极慢,手指动一下都费尽了力气,到周秀将被子掖好,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咳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秦玥,像看着怪人一般,目里全是震惊和后怕。

她知道,咳嗽停止肯定是因为秦玥碰了她的耳朵。她竟然可以一个动作帮她止咳?!周秀有些心慌,她好像才真的看清这女人,这突然以强势姿态进入周家村并在短时间里获得全村人喜欢的女人,她真的是,不能小看的!

以她这立竿见影的医术,若她想要自己的命,岂不是也是一个动作的事儿!

周秀煞白的面突然升了病态的潮红,如同绵软的宣纸晕开了一抹水红,白的更白,红的更红。

秦玥似是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轻笑了一声。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来看你,只是在给周叔看病之后的例行公事。你只管每日按时喝药便可。”

秦玥没戴口罩,清秀的面孔以及内敛低奢的衣着,在她这简陋的屋子里有些格格不入。

周秀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若是她此时趴到她脸上吐一口唾沫……再强的人都敌不过夺人­性­命的病痛……

床上女人突然垂下的睫毛划下一道浅影,秦玥没有漏过她垂眼前飞过的戾­色­。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改不了的本­性­!

秦玥一阵心寒却毫无怒气,胳膊一闪钳上她的脖颈。

周秀低烧不退,即使吃了药也毫无用处,秦玥手下似烧了一团火,灼烈的,似要将人烧成灰。

周秀有什么能耐让自己生气?生气伤身子,为她?不值得!

“玥娘!”老爹心一提跑过来,惊慌的不敢碰她:“玥,玥娘可不敢啊!”

周秀恣裂了一双狞眸,鼻息沉重,微张着口瞪着秦玥。

“你想做什么?”秦玥轻描淡写的说着话,仿佛此刻她手里只是一只刚被人捉来准备剥皮的兔子,“你是不是,在想,上来亲我一下,将病气渡给我?”

秦玥声音低浅且温柔,甚至白皙的面上都还挂着云朵般的浅笑,可是话声出来,却让身后的老爹指尖一颤,让周秀的目光更是狠毒。

“但是真的很抱歉呢!”秦玥微微摇头,秀眉浅蹙,遗憾道:“能亲上我的人,只有周恒一人!哦,不是,还有我们家的狼,它现在在山上,估计已经是狼王了……”

“玥娘……”老爹声音都是颤抖了,这场面可是吓死他了,“秀秀她不会的,她起身都要很大力气,不会……”

“做不到不代表没有那个心!”秦玥一瞬回眸,目光冰寒似箭:“就像当初想抢我家相公一样,其心可诛!”

被周秀恶狠狠瞧着,秦玥又乖戾的笑了一下,拍拍她的脸。

“好好度过接下来的日子吧,安生点,不要再惹什么乱子。”

秦玥收手,最后瞥一眼床上匍匐的人,目光凉薄。看老爹,淡淡道:“药没了让婶子到我家取。记得别再吸烟了!”

老爹像送亲娘一样送走了秦玥,回身瞧瞧周秀的屋子,哀叹深深。

回到家,一见小女人缓缓而来,周恒就要去牵着她,却被秦玥一个手势打断了。

“先别过来,我去洗洗手熏熏衣服!”

秦玥一扭身进了洗手间,舀了水就开始洗。

周恒微微蹙了眉,还是不听话的跟进来,揽了她的胳膊将人往后带。

“水是凉的,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端些热水来!”

周恒将秦玥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按,拿帕子将她的手拭­干­裹上,微沉着眸:“坐好了,等着我,不许动。”

秦玥吐舌:“好啦好啦,快去吧!不听话的小磨人­精­!”

“……”周恒无奈笑着,“你才是吧!”他捏了她的脸,笑笑就出去了。

秦玥乖乖坐着,西斜的阳光正好能照进来,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在暖暖的光圈里。

周恒不多时就回来了,帮她兑好热水才将她手上的毛巾扯掉,让她洗手。

一番收拾后,秦玥坐到沙发上,细细的给双手抹着脂膏。

周恒一直静静看着她,目光柔和。

“怎么?你也想抹?”秦玥伸伸手去拽他,“来,我给你搓上点儿!”

周恒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揉搓,不时瞧见她偷偷趴上去咬一下他的指肚……

“玥玥,你是不是想吃猪蹄了?明儿让石青去买些,卤煮了给你吃,好不好?”

秦玥抬头,碎碎点头,眼中碎光迷离:“好啊!好久不吃猪蹄了呢!”

“想吃什么就让她们做,不用咬着为夫的手瞎琢磨了……”

“你的手……很好看啊!”秦玥在他手背上搓搓,越发显得皮肤白透,指长如玉,米分甲薄光,明润­精­致。

周恒低低一笑,手一翻钳住她的小手:“别搓了,一会儿再掉一层皮……”

秦玥摇头:“怎么会掉皮,你又没有牛皮癣。”

“牛皮癣?”

“是一种病。”

秦玥俏皮地朝他眨眼,嘴角一弯便是个饱满的笑。

周恒微笑,缓缓伸出手来,直朝着她的下巴而来,想像挠银毫那样挠挠她。

秦玥却一低脑袋将他的手夹住了,迅速捏住拿下来,虎着脸:“你想­干­嘛?现在还不到天黑呢!猴急!”

周恒愣住了,一双长眸的目光呆愣在自己手上。什么天黑?

秦玥扁嘴拍上他的手,“再怎么想也得等到晚上上床……再说,这是在客厅呢!”

小女人软哝的声音绕耳三圈,周恒明白过来,颧骨微红,立马摆出一副冤枉样儿。

“为夫不是,只是想挠挠你呢……”

秦玥以为他伸手来要解自己的衣服呢。这误会弄得……秦玥自己也哭笑不得不好意思了,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只是,身边男人的目光太过突出宠溺,她就算低了头也能感觉到那眼光的温柔。

周恒缓缓抚了她的肩,微笑道:“为夫若是想,会等到玥玥闲暇不忙的时候的。这两日你太累了,歇着便好。”

秦玥深呼吸两下,拍拍自己的脸,瞪他:“不许在大白天讨论这个问题!”

周恒无奈:“不是玥玥先说的吗……”

“我……下不为例!”秦玥抿­唇­,上牙咬着下嘴­唇­,一副愤慨样儿。

周恒笑的一片柔软,往秦玥这边坐坐,将她拥进怀里:“好,以后这事儿就在晚上说。”

“这还差不多……”

秦玥蹭在他颈间嘀咕了一声,瞟到桌上石心做的板栗糕,忽然想起来上午周恒好像说要给她做饭吃来着。遂就搂上他的脖子:“相公,你说要给人家做饭的,晚饭你来做怎么样?”

周恒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道:“谨遵娘子吩咐。”

“我要喝甜甜的八宝粥。”

周恒温和点头:“好。”

“我还要吃煎­鸡­蛋。”

周恒再点头:“好。”

“鱼香茄子!”

“……这个时候好像找不来茄子。”

“那,水煮­肉­片?”

“……这个我不会做。”

“那我教你!”

“那就不是为夫为你做饭了。”周恒浅笑着。

“没关系,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学堂下学后,仨孩子都颠颠地跑回来了。阿正在前,将胸前挎的小书包往屋里一扔,就跑来客厅了。

结果屋里竟然又没人。

“大哥和嫂子还没回来吗?”阿正皱眉,泄气地坐到沙发上,突然就晃了身子摇着脑袋,鱼打挺儿一般在沙发上乱蹭。

“怎么还没回来呢!一个月就两天,还不早早回来,两人去哪儿玩儿了?!不知道回来生侄女儿……”

周雨远远就听到他一个人在屋里喊叫了,瞧瞧被他的声音吓的一瞬惊起的小鹿,可怜地摇摇头,摸摸它让它回棚里去了。

“阿正,你又怎么了?”周雨坐到他身旁,揪着他的衣领子将人揪起来坐好,“一个人咋哇什么呢?”

阿正闲闲看了她,又耷拉了眼皮,脚丫不老实的踢踢茶几:“大哥和嫂子没回来……”

“那我刚才听见厨房里的声音都是谁的?明明就是他俩一边炒菜一边说话呢!”

“真的?!我去看看!”

阿正顿时坐直了,睁大了眼睛,身子一弹就从沙发上跳下,几个步子窜出了客厅,直奔小厨房。

秦玥正夹了一筷子­鸡­蛋炒木耳往周恒口中送,“好吃吗?”

周恒安静秀气的嚼着,点头:“我炒的,自然好吃。”说完还自顾自地抿嘴笑了笑。

阿正抱着膀子站在门边,一脸臭臭的表情:“啧啧啧,你们俩真是够恩爱的!”

秦玥手一抖,差点将筷子掉地上。这孩子的语气,怎么那么像张文义……

“怎么?嫂子个大哥感情好,你不乐意了?”秦玥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嫌他抢了嫂子的宠爱了?”

阿正踩着稳实的步子过来,站在两人中间,脸一扬:“才不是呢!”

“那怎么了?想大哥了,进到客厅没找到人失落了吧?”周恒揉揉他的发顶,笑道:“阿正这个发绳好像绑了不短的时间吧?”

阿正一捂小发髻连连后退,“阿正喜欢这根发绳,嫂子不给人家买新的,人家就一直绑着这个!大哥都已经有嫂子整个人了,不能跟阿正抢发绳!”

“……”这都是在哪儿学的话啊,周恒哀叹。

秦玥从锅里挑了块瘦­肉­杵到阿正嘴边,小孩儿张口含下,瞬间被烫的皱眉跳脚,又不愿意将­肉­­肉­吐出来,就翻过来翻过去的在嘴里倒腾着嚼着,小脸都涨红了,直半天苦着脸,胡乱嚼吧了几下咽肚里。

“跟个小猴子似的!”秦玥在一旁乐的直笑,一点儿认错的样子都没有。

阿正绷着脸气愤瞧着她,一跺脚,伸舌头往秦玥跟前凑,说话含糊不清。

“你看看,我的舌头都烧烂了!烂了!”

周恒轻轻捏上他的发髻,将人往后面拽拽:“舌头上的伤最是痊愈的快,明儿就会好的!”

他又轻笑着拧了阿正的小鼻子:“谁让欺负大哥了?你嫂子看不过去,来帮我一把,让你瞧瞧什么叫恶趣味,整人不露声­色­……”

阿正撇嘴,斜眼儿瞧周恒:“大哥你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可要注意着点,说不定就会吃到个新出来的小虫子小蚂蚁哦!”

三月,已经有小虫子爬出来,在地面上晒太阳做各种活动了,阿正在山上见过许多忙碌的小蚂蚁呢!

瞧他一脸的坏笑,秦玥又捏上他的脸往两边拽着:“阿正,你想不想吃晚饭了?今天的饭可是我和你大哥一起做的!”

“唔……”阿正随着她的手劲儿往她那边移,以减轻脸皮的扯痛,“要,要吃,阿正不闹了,阿正要吃饭!”

还是周恒拦了秦玥的进一步动作,将她的手拿下解救了阿正的小脸。

“快回去等着开饭吧!”周恒揉揉他的脸,微笑道。

阿正扁嘴,“人家想在大哥身边呆着。”

秦玥转身搅了锅里的菜,一股股­肉­香冒出,惹人流口水。

“那你就在这儿呆着……帮忙烧火吧!”秦玥贱兮兮的笑,指着灶火前的小板凳。

“好。”阿正乖乖坐下,往灶洞里填了柴火。

看小孩儿的脸庞被火光映的亮堂堂,秦玥轻笑笑,将锅里的菜盛出来。

周雨一人在客厅里坐着也没事儿,出来一看,小厨房里仨人都在。

她往门口一站,笑道:“阿正,原来你是想来烧火啊!那么急躁的在沙发上打滚,最后就是来烧火的?没跟大哥嫂子说什么话?我可是听见……”

“不要说不要说!”阿正不知她听见什么了,但看她的贼笑样儿,就知道肯定是不利于自己的,跳起来就将周雨往外赶。

“厨房里烟气多,再将你漂亮的头发沾脏了,赶紧出去吧姐姐!”

周雨将他两只小手一抓,嫌弃道:“是厨房脏还是你的手脏?”

阿正刚才拿柴火弄的手上都是土,他这一推搡,直接将手上的脏东西抹到周雨身上了。

“额……”阿正忙将手背到身后去,嗫嚅着:“人家不是估计的啦!对不起啊姐姐。”

看他一脸可怜样,估计刚才没少被哥嫂两人整,周雨好心泛滥一下,虎摸了他的脑袋瓜:“好吧,姐姐原谅你!你出去吧,别在厨房呆着了,我来就好!”

秦玥笑笑:“也不用你来忙了,已经做好可以开饭了。”

阿正又颠颠地过去,伸出两手去接秦玥刚盛好的八宝粥:“我帮嫂子端菜!”

“这个有点烫,你可以吗?”

“可以可以!”阿正举高了手去抱小瓷盆,凑上去鼻子使劲儿闻闻:“咱们家的米好香啊!”

说着就像只灰鼠一样抱着盆子往客厅跑了。

“来,小雨也端盘菜!”秦玥将一大盘木耳炒­鸡­蛋搁到她手里。

本想吃煎­鸡­蛋的,但看见有木耳,就直接把­鸡­蛋捣烂了浑到一起炒了。

周雨一走,厨房就剩下夫妻俩,周恒端了盘水芹炒蘑菇站的笔直等着秦玥。

秦玥一笑,踮起脚尖对着他的泛着浅米分的­唇­就亲了上去。

周恒忙将端着盘子的手往一边移,同时低了头去迎接她。

“也不怕碰到菜。”周恒望着一脸玩味的小女人,轻嗔着她。

“不怕不怕不怕!”秦玥笑眯眯的端上水煮­肉­片,很自然的哼着不怕不怕的歌儿,走出了厨房,回头瞧一眼周恒:“相公,傻站着­干­嘛?来呀!”

周恒失笑,刚才做饭的时候,秦玥已经好几次偷腥的来亲自己了,好像从那次之后,她就喜欢上亲他了。

这意思,是不是玥玥很想呢?可是她今天很累了,晚上到底要不要呢?

周恒浅浅蹙着眉,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今晚的饭一点没用到下人,都是夫妻俩做的,孩子们很给面子的将菜全部吃完了。阿正很喜欢喝秦玥熬的甜八宝粥,喝了两大碗。周勤一直都是淡淡的样子,似乎比周恒还正经,除了跟家里人的浅笑,就再没有什么表情了。小雨还是叽叽喳喳的,­性­格上,他们一点都不像龙凤胎。

咦,龙凤胎?!

秦玥咬着筷子,视线在周雨和周勤身上来回转动。

“玥玥怎么了?”周恒轻着动作将她的筷子抽出来,以防她不注意戳到自己。

秦玥笑的狡黠,扭头看着他,轻声道:“相公,小雨和阿勤是龙凤胎啊!”

周恒点头:“是啊。”

“龙凤胎是会有家族遗传的!”秦玥睁大了眼睛。

“那怎么了?”阿正掰了块馒头蘸了­肉­汤吃,“难道以后阿正也会有龙凤胎的宝宝们吗?”

秦玥:“……”

周恒恍然,明了的面部表情已经告诉秦玥,他知道她想的什么了。

秦玥贼兮兮的笑着,周恒反倒是有些微的窘迫,偷偷红了耳根,轻抿着­唇­,装做没事儿的样子给秦玥夹了菜。

偶尔看周恒害羞,秦玥心中其实是狂笑的,相公的样子好可爱,跟偷偷从洞口往外看的小兔子一样。唔,好想上去亲一口啊!

秦玥简直是蠢蠢欲动了,双眼都放着不一样的光,落在周恒身上似乎能将他的衣服剥掉一般。

“咳……”周恒握拳放至嘴边轻咳一声,成功将秦玥腐败的思绪收回。

“嘿嘿……”秦玥不好意思的笑笑,“吃饭吃饭,赶紧吃!”

吃完好­干­活儿!

今天做饭早,他们吃的也早,还没等石心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完,重阳从前院飞了过来,说芝娘抱着孩子过来了,小孩高烧。

秦玥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让紫叶过来收拾了,石心你随我过去!”

秦玥一路疾步到了前院大堂,石心小跑着跟上她。

良生窝在郑斌怀里,小脸通红,眼眶虽挂着泪花,却愣是乖巧的没哭出声来,只不时的抽着鼻子吭叽几声。

芝娘面­色­焦急,抚着良生的额头,满手的烫热,慌死她了!

看见郑斌还在,秦玥愣了一瞬,倒也没说什么,只探上良生的额头感觉体温,估计有三十八度了。

“下午突然就烧起来了,给他擦了好几回一点儿都没退。”芝娘着急的话都抖了,紧跟着秦玥看良生。

“恩。”秦玥点头,浅笑着:“你坐下歇歇,幼儿多病也算正常,别上了火。”

她握上良生的手,温柔道:“宝儿乖,伸伸舌头给婶婶看看。”

良生不情不愿,苦着脸往郑斌脖子里钻:“爹……”

芝娘也不管他这时候在别人家喊爹好不好瞧,只退到郑斌身后,抱着他的小脸儿低着声音哄他:“宝儿乖,给婶婶瞧瞧,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良生抬抬眼,扁嘴,摇头。

秦玥轻笑,伸手去找良生的小手:“那我给他把脉好了。”

“良生,你发烧不觉得难受?刚才还在爹怀里吱唔,现在怎么不让婶婶给你看病?若你觉得很舒服,咱们就回家去吧?”郑斌凑到良生脸庞跟他说话,目光甚是宠爱。

良生慢吞吞摇头,垂着眼皮扭过头来,对着秦玥伸出了小舌头。

舌苔深厚,淡黄,上火有炎症。

芝娘总算松了半口气,对上郑斌看过来的视线睨了他一眼。

秦玥还是把了脉,最后揉揉良生的脸蛋,轻笑着。

“最近给他吃什么好东西了?吃的都上火了。”

芝娘微愣,遂瞪上了郑斌。

郑斌叫苦又冤枉,他也不知道啊……

“没事没事,给他拿点药,喝两次就缓过来。”

秦玥笑着,对石心说了几个药名,小丫头回内院拿药去了,她跟在秦玥身边分装药草,识得制药间里所有的药材。

“让他多喝点水,给揉揉肚子,能舒服些。回家再拿凉水沾了毛巾继续敷着额头,配着药才能退烧快。”秦玥道:“今晚上孩子会出虚汗的,记得给他擦擦,担心着凉。”

“诶!”芝娘点头,有点不好意思:“麻烦玥娘了,没打扰你们吃饭吧?”

“刚吃过,丫头都将碗筷收拾了呢,来的正好,真会掐点子!”

“哦,那就好,要不是良生烧的太狠,我是不会在这时候来的……”

“无妨!孩子都是娘的宝,哪有孩子生病娘不心疼的?我知道!”秦玥看看小毛孩子,微微犹豫了下才道:“以后吃东西,多注意些,可不能跟填鸭子似的让他一直吃,荤素都搭配着才好。”

芝娘低着眉眼抿­唇­,“记得了,以后都不敢了!”

良生不舒服,在郑斌怀里蔫儿着,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连芝娘都不瞧了。

芝娘直戳他的小脑袋瓜儿,小孩儿扁着嘴看着想哭。

郑斌皱眉,带着三分温柔的责备看芝娘,她便没脾气地收了手,心里却骂着,小白眼儿狼,养了你两年,竟然敌不上一个新来的男人……

秦玥看着将要成为两口子的人和这小宝贝蛋儿,嘴边也是浅浅的笑。

她真的,也想要个儿子……

------题外话------

啊,又是万更啊!我都佩服自己了!O(n_n)O哈哈~

☆、第一百四十一章 贤妻良母

石心匆忙将包好的药拿来。良生已经趴在郑斌肩上昏昏欲睡了,估计是嘴里­干­,一直在舔嘴­唇­。

秦玥倒了杯热水,让芝娘给他喝下,且跟芝娘说不要让他再舔嘴了,那样嘴巴会更­干­的。

良生听见两人的对话了,喝完水咂咂嘴,抱着郑斌的脖子安生下来,也不乱动也不舔嘴了,大眼忽灵灵瞧着芝娘。

“娘,回家。”

“好,咱们这就走了,一会儿喝了你玥婶婶给的糖水就不难受啦!”

这孩子一直让郑斌抱着,时间长了男人也会累,芝娘伸了胳膊要来抱他,他却扭了脸。

郑斌低低地笑,将良生往上掂了掂,笑看芝娘:“我抱着吧,咱赶紧回家吧,宝儿身上烫的很哪!”

“回家回家!”良生拍着郑斌的膀子吆喝。

那小模样儿倒是将秦玥也逗笑了,她轻推推芝娘:“赶紧走吧,给宝儿喝点粥再喝药,小儿脾胃弱,得多照看着点儿!”

郑斌一手托着良生的小ρi股,一手在袖中摸了一下,扔给石心一锭银子,揽着芝娘就往外走。

“这是药钱!”

门帘动了一瞬,送来他沉厚的男声。

石心简直是条件反­射­去接那银子,到手才听见他的话,人已经走了。

“主子……”小丫头捏着那三两多的银锞子,为难看着秦玥。

“拿着吧,当你今晚的跑腿费了!”

秦玥说罢就往内院走,石心将银子往袖里一塞跟着跑出去了。

“谢主子!”

石心跟在秦玥身后喊了一句。

“不谢,留着当嫁妆!”

“……”

石心僵了脚步,静着小脸,远远看着秦玥的身影隐在一片黑暗里。

天儿不凉,人穿的也还是薄冬装,手心都是暖的。

石心立在空荡荡的院中,安静抿了­唇­,想起了连程送给她的那支银簪子。

良久,直到石青将李君业吃过的食盒拿回来,他看见石心喊了她一声,小丫头才回过神来。

“姐,你怎么站在这儿,主子不用你伺候吗?”

石青从学堂回来,身上还沾了淡淡的醋味,融在轻风里别有一番奇异的春意。

石心轻轻一笑,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该是不用了,姑爷一回来,不都是和我抢着伺候主子么!”

石青也了然地笑了:“说的也是,姑爷对主子那叫一个好。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干­啥都周全的很!”

“夫子吃过了?”石心瞧瞧他手里的食盒。

“吃过了,一个人坐着看书呢!那姐,你回屋歇着去吧!”

“恩,你也早点睡,别光顾着玩儿。”

石青撇嘴:“我一个人住玩儿啥?又不是以前有……”

石心目光渐渐淡了下去,像蒙了一层尘埃,当了珠光的亮。

话说一半,小子就闭嘴不言语了,垂眼自己笑笑:“反正你早点儿歇着吧,明早起来还要烧热水啥的!”

他半推着石心将人推到房里,给她关好门自己退出来。

石青突然有点惆怅了,望望漫天碎撒的繁星,往东星繁,往西星疏,西边就是重城的位置……

石青想连程了,不知他现在怎样了,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不留神就有丧命之险。石青皱了眉,他走的时候好像还是没有成功获取姐姐的芳心呢,不然那晚他就该很高兴的跟自己拉关系了。哎,连大哥功夫那么好,该不会有事的!

他瞧瞧已经亮了的石心的窗户,一方橘光染画,柔和到恬静。

姐姐好像也想他了呢!

姐姐对连大哥,到底是怎么心思?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

——

客厅中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干­净了。

兄妹四人坐着等秦玥回来。

她一进门,阿正就仰了头问:“嫂子,良生怎么样了?”

“发烧,被他那新爹爹送来太多的好吃食吃的了……喝两剂药就会过来的,没大碍,倒是吓到芝嫂子了。”秦玥轻笑着,“所以嫂子平日里跟你们说饮食要均衡,就是怕吃的过火,由胃里的火气炎症攻成发热,自己受罪可不舒服。”

“恩。”阿正乖乖点头,“咱们家做的饭都是有荤有素,不会有事的吧?”

“现在当然不会了!”秦玥轻敲在他光洁的脑门上,嘭一声响,逗乐自己。

阿正扁嘴捂住额头,“大哥,嫂子越来越爱敲人家了!你得为我报仇!”

周雨闲闲道:“大哥跟嫂子是一伙儿的,你不知道?是想他俩联合起来欺负你还是咋滴?跟大哥告状?还不如自己反击呢!”

阿正点头,深以为然,挺起反击。

一手捏上秦玥的脸,使劲往外扯了一下,松手,箭一般飞出了客厅,一连串的动作做下来,没用到两秒。

秦玥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时候,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周恒在一旁坐着,俊面低沉,气压骤低。

周雨半张着嘴,随即闭嘴,­干­巴巴道:“那个,我,我也不是有意要教他拧嫂子的啊!那个啥,我突然想起来有个绣活儿没做,我先回去了!”

周雨身后有狼一般窜出了客厅。

周勤坐着也没有太大意思,而且还尴尬,他起身:“我也走了,大哥大嫂早点休息!”

“对了!”他走至门口,回头又说了一句,“阿正这几天也一直跟我念叨,说想要个侄女儿,不知道是否与大哥嫂子说了……”

“我走了!”他将门帘一掀,潇洒走人。

客厅里,周恒渐渐放松了身子,过来将秦玥被阿正扯的脸轻揉着。

“阿正手劲儿不小,不知道有没有控制好,疼不疼?”他问。

秦玥摇头:“不疼啊,就是很正常的捏了一下。我就是没想到阿正会真的捏上来……”

她蹙眉瞅着周恒,一脸淡淡的忧伤疑惑:“我是不是太欺负阿正,让他记仇了?”

“我没觉得娘子没有太欺负他。阿正许是没人陪着,闲的手痒了。”周恒话声温和,目光里却透了点危险。

秦玥一拧他的脸,轻笑着:“­干­嘛,你还想去帮我捏回来?孩子脾气!”

“为夫可是跟娘子一伙的,不帮娘子帮谁?”周恒一脸委屈。

“好,帮我帮我,明儿揪着阿正就得打他ρi股!脱裤子打!”秦玥狠狠道。

周恒略蹙眉想了一下:“若是要脱裤子,还是为夫来动手吧!”

秦玥乐得笑眯眯的,抱上他的脖子:“相公你真可爱!咱们回房休息吧!”

周恒轻柔笑着,低低道:“想让为夫抱着你?”

秦玥乖乖点头,米分­唇­光彩朵朵,欢快的像水里弹跳的鱼,洒出一片水花。

周恒揽上小女人的腿,一个起身将其横抱起来,走入内室。

“相公,其实你不弱的!”秦玥很认真的瞧着周恒挺拔的鼻梁,再望望他泛着光的双眼:“我现在起码有八十斤,你胳膊要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将我横抱起来呢!是不?”

“恩,玥玥现在才意识到这点吗?我好歹也在家中务农两年,上山砍柴猎兔子然后背着回来,阿正小时候还要有人照顾着,力气是早就练出来的。”

周恒声音温柔平和,说起过去的劳碌,没有丝毫难堪,只像在跟秦玥讲个别人的小故事。

秦玥心里软软的,像春天的土地渐渐拱出青芽­嫩­草,毛茸茸泛着痒。

周恒将她放到床上,秦玥道:“我也喜欢上山,去找草药!以后你不用上学了,咱们就趁好天跑山,你捉兔子我采草药,要么就薅野菜回家吃,好不好?”

周恒清俊的眉眼染着淡淡的笑,轻轻应了一声。

“啊——”跑了一天,坐到床上秦玥才知道长长身,舒了一口长气,瞧着嘴角:“睡觉睡觉!”

趁着周恒将客厅的烛火熄了的空,秦玥麻利地脱了衣服,手刚碰上内衣的挂钩,门就浅浅的开。

秦玥捞起睡衣就裹到身上,也不管脱没脱内衣了。

好害羞啊!虽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是让男人看着自己脱光光,秦玥还是有点心理压力的。

周恒似是没有发现秦玥快的离谱的动作,只温柔地宽衣,面对着床上的小女人,微笑着,目中柔和的光似乎能淌出来将秦玥都裹上。

秦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精­瘦的上身,似乎好像有那么点肌­肉­呢。被烛火映照着,发出暖黄的光泽,肌理明润光滑,线条流畅,举手投足间都是温柔的,跟他的人一样。周恒换上秦玥给他做的睡衣,吹熄了床头的灯,安静卧在她身旁。

室内乍一暗,秦玥闭了闭眼缓和了一下,不久就又睁开眼,可以借着疏淡的星光瞧见周恒轻抿的­唇­线,扔是温柔的弧度。

周恒能感觉到,秦玥一直睁眼看他,他笑笑,秦玥将他­唇­上的柔软肌理拉伸上翘的过程瞅的一清二楚,自己也嘿嘿傻笑几声。

“玥玥,睡觉了,闭上眼,好好休息!”

周恒声音很低,没有在这夜里留下一丝痕迹。她已经忙了一天了,急需充足的睡眠将全部的­精­神力气都补回来。他抚到她背上轻拍着,像以前哄阿正睡觉。

半晌,怀里的人已经没了动静,周恒以为她睡着了,便动作轻轻地换了姿势,准备入睡。谁知——

秦玥忽地起身,昏暗的屋子里,隐约见她两臂一展,将柔软的睡衣一拽扔到床尾,两手背后,轻巧的勾开了内衣挂钩,两团火红的曼珠沙华从疏光中穿过,摔到那头的睡衣上。

周恒愣怔又忐忑地瞧着她流畅的动作,直到她转身,疏淡的光落在娇人雪肩玉臂之上,隐约见风光骊迆,盛荷舒放,荷间一双­精­亮的眸子目光灼灼。

秦玥如一条小鱼钻进被窝里,紧抱着周恒。

“好冷……”

她吻上身下的男人,娇吟浅浮。

“春宵苦短,一月才两日见面,咱们才是异地恋呢!还不趁这时候赶紧办正事!”

周恒环着她的背将人轻轻翻下,秦玥身子一倒,臻首落入绣枕。

男子双颊熏热,胸膛里躁动的心跳频率不定,努力在一片黑暗中凝望着她的眼。

“玥玥忙了一天,你……”

“不累!”

秦玥脱口而出。

周恒宠溺一笑,俯身吻上……

——

秦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另一侧已经没了周恒的影子。

她轻蹙着眉,砸砸嘴,翻身抱上周恒的枕头,将睡衣浓厚的脸埋进去,白­嫩­的手臂懒懒露在外面也不愿收回去了。

继续睡……

周恒进来的时候,秦玥虽是闭着眼的,但面部微妙的神情让人只觉她好像心情不佳。

周恒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难道昨晚他做的太过了……

但是,再不将人叫醒就要到午时了,她还没吃早饭呢!对于一个一日三餐从不落下的人来说,猛的一不吃早餐,胃会抗议的。

周恒还是挠挠秦玥温热的下巴,轻轻唤着她的名字,直到她睁开眼。

秦玥睁眼却是十分嫌弃的神情,抬手要拍到周恒脸上,被他成功的劫住,反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下,而后便柔柔的瞧着她。

这样讨好的举动……

秦玥扁嘴,想要锤他一下的薄怒都没有了。

事实证明,女人不能在这事上太主动,否则男人会无限度的索取的……

秦玥以为周恒是一只温柔的独角兽,结果一句话的功夫独角兽就变成食人饕餮了……

噢,她在心中深深的鄙视了自己一番,男人终究是男人,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柳下惠,到底是会为自己之前的空窗期补上肥美福利的!

周恒不好意思地笑笑,揉揉她微乱的发。

“今晚就不再来了……”

秦玥在枕头上蹭着晃晃脑袋,很无所谓地道:“只要轻一点就好了啦!”

周恒将她微凉的小手揉搓着,有点得逞的歪了嘴角:“好。”

“那你走开,我要起床了!”秦玥推推他的手。

“为夫帮你!”

“……不用。”

“玥玥不是不舒服么……”

“说不要就不要!”

周恒乐呵呵瞧着秦玥想发飙的模样儿,摆手:“那好吧,为夫在外面等着娘子,若是动手不便,一定要叫我!”

秦玥哼哼唧唧扶着自己的腰部以下位置,磨磨蹭蹭穿好了衣服。石心很贴心的端进来热水,一番洗漱后,秦玥踢踢腿,抻抻胳膊,深呼吸几口气。

好,好像又恢复到原来的秦玥样子了!她笑笑,大步往外走,当然,忽略腰酸腿疼……

周恒坐在沙发上看书,低垂的眉眼被阳光照的添了几许柔情,那黑黑的睫毛一扬,他就朝她笑着,白皙清俊的面上温柔一片。

他指指茶几上的清粥小菜,“来,先吃点东西。”

秦玥慢腾腾过去,也没吭声,就低头吃饭。

“今天有事吗?”

周恒一边看着书一边跟秦玥说话,语气融暖,春风一样。

“没事,怎么了?”秦玥将萝卜丝嚼的脆响,嘴边沾了一抹亮亮的油。

“陪我到田里看看,需不需要浇水。”

“哦……不需要拔草什么的吗?”

“过去瞧瞧,有草就拔了,咱们家的地不多,我来拔就好,玥玥在低头等着我。”

周恒抬眼,笑着拿帕子擦掉了她嘴角的油点。

秦玥又抹了下嘴,“没事儿,反正吃完还是会擦的,不差那点事儿!”

“玥玥在弟妹们面前可不是这样的。”周恒淡笑着。

“那不是没他们在场么!怎么嫌弃我了?吃了就想跑?”秦玥斜睨着他。

周恒郑重:“没有!”

“好吧!”秦玥拿着筷子拍拍他的脸,瘦的能摸到骨楞。

吃的饭都到哪儿去了……秦玥皱眉,迅速将米粥解决掉。

“走!”她起身,拍拍肚子:“对不起你了哈,以后都按时把你喂的饱饱的,木么!”

周恒牵上她往外走。

“你的胃能听见吗?”

“怎么不能?小宝宝还能听见父母的声音嘞!”

太阳真好,天瓦蓝瓦蓝的,透亮的不真实,像童话里描写的仙境。

秦玥不太优雅的龇牙咧嘴的张了手微微挡着眼前清冽的阳光。

她突然一跳:“噢,突然想起来了!我的辣椒该种了!”

“是之前吃过的辛辣的红果子?”

“对对对,就是它!”秦玥回头看周恒,一脸请求:“相公,咱们先把辣椒种了再去地里吧!”

周恒微笑点头:“你想种到哪里?”

“就在那儿!”秦玥一指院子中间小树的旁边,很是兴奋:“咱们种一排,到时候就能出一排的辣椒苗,再重新分栽开,栽好几排!就能吃川菜了!”

周恒似乎被她雀跃的心情感染到了,眉眼缀满星光,语气轻快:“快去拿你的种子吧!”

秦玥跳着进了屋子,不多时就捧着一个纸包出来。

周恒已经拿了小铲子在离小树一尺远的地方挖起来了小坑。

秦玥小心展开纸包,将辣椒籽均匀地撒在小坑洞里,脸上是止不住的笑。

石心一声不吭的舀来了水,秦玥一抬手端了过来,等周恒将土埋好了,才缓缓的倒在上面。

水流在细土上吱吱响了几声,湿了数个小坑,就像,毛孩子调皮的撒尿印儿……

“相公,用不用做别的事?感觉好简单啊!”秦玥掂着大水瓢,眨眼俏皮问周恒。

“这辣椒是你从山上摘下的,能野生,难道不能被人种下长在家里?”周恒接过她手里的瓢子递给石心:“放心吧,这样顽强的植物,已经被你呵护着回到了土地里,就不会让你失望的,会长成你希望的样子的!”

秦玥笑嘻嘻挽着他的胳膊:“好好好,承你吉言,我要种好多好多辣椒!以后在咱们村开个辣椒园,卖到全国各地去!只此一家的独特味道!”

“玥玥的宏大的志向……只是种菜吗?”周恒戏谑地笑看她。

“才不是呢,我以前啊,就是上学的时候,一直都想做一位贤妻良母来着!”秦玥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回忆,吐出的音符都好像带了那异世的气息。

“我想着,料理好一个家不容易,不管主内还是主外,都要顾及到所有人的感受。”

“那时候有人说啊,嫁给一个人其实是嫁给他那个家族。站在顶端的家族高门规礼,宏远的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艰辛,一举一动都会被剥露在世人面前。一个合格的儿媳不仅要有极好的家世,还要知书达理才艺非凡,当然,那是离我遥远的人群。而普通人家,不需要美貌,也不用才情,只要懂得周全客气的将丈夫家所有人的心情都照顾到,便是极好极好的,是被人称道,被婆婆夸奖的好媳­妇­儿,当然,如果能生个儿子,就完美了。”

“我觉得很难!”秦玥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感慨之意。

“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和心思将每个人的喜好都记住呢?逢迎别人,不露声­色­的赞美人也是不简单的。太累了!”

“所以我不求那么多,只希望自己能做一个很优秀的妻子,只在丈夫一人那里拿到A就可以。然后给我的爱人生两个宝宝,我希望儿子在前,然后有女儿,那样我的乖乖女不仅有父母的爱,还有哥哥疼着!全心全意的将他们培养成他们喜欢的样子,不强求,只做他们兴趣之中的。”

“活着很累,我也不想我的儿女被自己的父母逼着,学这学那。他们需要的是一股风,来自我们的开明和理解,将他们送到属于他们的天空。”

两人已经走至村里的田地,春光将满目的麦苗笼罩成一泊闪着光的湖,叶尖都似沾着雨露,风动耀眼,风过起舞。

周恒将秦玥的手握紧了,语声平和安静:“我想,玥玥的理想已经实现了。站在你身边的我,就是活生生的证据。所以,你来到这里,真的是有原因的!”

“夙愿成真,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但你降落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得失,一目了然。”

“我就是你的所得!”

男子目光清澈又深邃,凝视着人,似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秦玥稍有点心慌,像置身在火炉边,燃物噼啪作响,静谧而熏热。

这目光太过幽深了,她虽看了不止一次,但仍是挡不住心跳不安生的波动。

“咱们还没圆满呢!”她瓮动米分­唇­。

周恒了然颔首,日光下微微低了身子,“那我们今晚再努力。”不经意瞟见了小女人细颈下的红点点,他有些愣了。

那是……他弄的?好像,的确是……

周恒不自然红了颧骨两侧,怪不得玥玥早上要给他使脸­色­……

秦玥却是耳朵烧的燥热,胡乱点着头,哼唧着:“你要轻一点……”

周恒笑笑,温柔在她侧脸上吻了吻:“一定!”

------题外话------

今天忙活了一中午,在家做了火锅,洗菜切菜刷锅洗碗,样样不落,一上午都没写一个字,有点少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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