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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梦魔

我的脑袋很乱,呼吸也很乱,世界好像被什么充满了,却又意外的空虚,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抓住什么。我真的伸出手去,立刻被另外一只手抓住,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大力的按回墙上。与此同时我的身体也被狠狠的撞到墙上,那动作凶猛而激烈。以不容拒绝的侵略宣告着他的存在。

右手被掀到头顶上的时候,我觉得掌心一阵刺痛。

“嗯……痛!喂——”我觉得很痛,手心钻心的疼痛,好像要从哪里裂一条缝,然后以此为轴把我分成两半。

“不行……放开,痛……”意识因为疼痛反而清楚起来,我在­干­什么?!我试图推开身上的人,可是他的力气出奇的大。

手上的疼痛演变成剧痛,与此同时,我觉着有哪里不对。

这人……这人……“放开我!小强!!”我使劲一推,身上一轻,我的呼吸流畅了,也得以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第一个念头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靠在一堵不高的墙上,墙面很潮湿,我甚至能感受到背上的衣服被濡湿了。

前面的衣服也湿了,就不知道是汗湿的还是怎么的……我有点恍恍惚惚的。

我不是应该在家里吗?而且……竟然跟杨熠……想起刚才的事情,一种羞耻和罪恶的感觉和惊讶一起涌上来。我四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忽然间觉着似乎有点眼熟。

再一往前看,我的心像被一百根针扎了一样,狠狠的抽痛起来。

鬼楼就在不远的地方,像一只怪兽一般静静矗立。

——鬼楼耶!又到这里来了,不进去看看吗?好想进去哦……我捂住头,紧紧的靠着墙,拼命的抵抗着心头涌起一波接一波的声音。

——上次都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出来了,好遗憾……——好想,好想再去一次哦……——想进去,想进去……——好想,好想要……——还有刚才那个人,都好想要……——想要……想要……“不要——闭嘴!”我抱着头,那些声音在我心里交织冲撞,似乎要脱口而出,我只能更大声的喊:“都闭嘴!!”

梦魔 第五章

——好想去哦!

不去!

——想进去……一点都不想!

——好可惜,一个人孤独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以后说不定也会孤独下去……既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的身体快乐…………我拉好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缩成一团靠紧墙根。刚才嘴上还被咬破一小块,现在整个口腔都弥漫着血腥味……可能还有某人,不,某猫的口水。

想到贵族猫,我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我出手。

……莫非还是其实现在是春天?

一边强迫自己用冷笑话转移注意力,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抓着自己的衣领,不停的发抖。

帕金森氏症哈哈,啊哈哈!

我强迫自己这么想,因为我发现我在这么想的时候,好像“那些”声音就会被压制下去。

冷笑话是我自己的,那么那些念头……我觉得周身冰冷,心也跟着冰冷。

那些念头果然也是我自己的?

……我……其实那么肮脏吗?

现在时下午上课的时间,应该是上课的时间;可是我之前跟着杨熠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做起了莫名其妙的事情,说来贵族猫跑哪去了?

我靠着的墙根下面好像有树枝还是什么藤蔓般的东西露了半截在土地外面。现在我就蹲在墙角,一手不自觉的就在那个东西上挠来挠去,一边挠,一边继续想。

贵族猫­干­嘛要这样做?

这个现在不属于考虑范围……现在的重点问题是:我不敢绕过鬼楼跑出去啊……上次在里面差点被弄死了,我才不要又去自投罗网呐!

手指头无意识的在那条树根还是藤蔓上的东西挠了半天,我的指甲不怎么尖,可是那枝条可能是腐朽了,上面的皮一碰就掉,我一抠,就大条大条的翻卷着脱落下来,很快我就摸到里面一节一节的木质部分。

一节一节的……等一下……我像被电打了一样弹起来,手上还沾着很多碎屑,怎么弄都弄不掉。我不敢低头,更不敢去看我刚才扒得起劲的是什么。

一般的植物怎么可能长这种一节一节的,四根还是五根并列在一起的……东西……虽然我不愿去想,该来的还是会来。

我刚才向前一扑,踢到了地上一个东西。现在我才知道我刚才在什么玩意儿边上蹲了那么久。

并且,刚才还站在这个东西的边上,跟贵族猫……我的脑子里响起今早听到的细细的呻吟。目光不受控制的移动到脚下,看见一个很经典的东西。

­干­裂的尸体,被地上的潮气侵入,涨得大发的褐­色­­干­尸。胳膊向墙角伸着,五指叉开;指头上的皮已经块块剥落,露出黄褐的骨节。

我把自己的手移动到眼前,大块的皮屑已经被我蹭到墙上,手掌上还算­干­净,但是指甲缝里塞满了褐­色­的皮屑,塞得满满的,我的指甲仿佛都要被撑开了。

不,这么脏,我应该自己把它掰开才对……——好脏哦,好脏哦……脏死了……把指甲扯下来,把脏东西弄出去。

——没用啦!本来就脏!再弄也没用!刚才还在回想那些吻,身体的纠缠,还在回味……——脏死了!进鬼楼算了!死了算了!跟这具尸体一样,变成­干­尸,从头腐烂到脚。

——好脏、好脏……脏东西全在指甲里,抠出来!抠出来!实在不行把指甲拔下来,要不然就撕开!

对!撕开!撕开!撕开……“撕……”

我的后背一凉,缓缓的低下头去,那具尸体扭动盆骨翻了过来,一动,腐朽的­肉­便纷纷脱落,露出里面一根根的肋骨。

它张开嘴,已经成了洞的嘴没有舌头,却依然在发出“撕,撕”的声音。

我默默的看着它费力的扭转过来,以背为轴抬起上半身,然后像翻转的咸鱼一样啪的从腰断成两截。

它不要自己Сhā在地上的两条腿了?

我还这么想了一回,才发现我自己正踩在它的腿上。

“啪!”它另外一只手抓住我的脚,我立刻感到一种被烂­肉­沾上,化在我自己的脚踝上的触觉。

那烂­肉­后面还有它的骨头,它­干­枯松脆,被水泡软的骨头……——撕开,撕开!

——好脏,好脏!

——死了算了!

——身体……吻……我使劲一抬脚,­干­枯的手臂应声而断,带起地上混杂了腐­肉­的尘土甩我一脸,那些土又腥又臭,不知道有多少腐­肉­烂在里面。那­干­尸自己把自己掰成两半,又被我一脚踢掉了一只手,剩下来的半边身子砸进土地,那只手就松垮垮的吊在我的脚上。

现在我才觉得恶心,觉得想吐,而且被这只抓住我的枯手弄得毛骨悚然。

我伸手把这只腐烂的枯手扯掉,再也不管什么网不网的,撒腿就往鬼楼跑。

这堵墙砌得很特别,像一个漏斗一样三面都没有出口,唯一的出口在鬼楼后面。

本来我想爬墙出去的,可等我回过神来时,那具被我踢得七零八落的­干­尸竟然正咧着嘴对我笑,­干­枯的手在地上一爬一爬,好像还能动。

我不要命的尖叫,一边叫一边往鬼楼后面的树林跑。我只剩最后的一点自制力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过去,不要过去,不要进去。

饶是如此,跑过鬼楼的时候,我依然听见自己心里不停翻动的念头。

——不进去吗?不进去吗?来都来了!

我算是搞清楚鬼楼何以为鬼了!

这次是在白天,我奔跑在­阴­气缭绕的树林里,清楚的看到鬼楼每一个大大小小的窗户里都挤满了狰狞的面孔,或七窍流血,或是苍白的脸上露出半边头骨;或者脸是好的,可是嘴却拉到了耳根,露出两排白皙的牙齿,还有耳边软骨。

它们挤在小小的窗口出不来,哀号化成冲天的怨气,滋润整个黑暗的树林。它们伸出手要来拖我进去,我听见它们喊“来呀,来呀!”的声音。

我一边疯跑一边咒骂,该死的,这一个学校哪来的这么多的死人?!

那些死灵的力量出乎我意料的强大,这一点,当我忽然觉得自己穿过了什么的时候才感觉到。

我穿过了一个死灵的身体,那种冰凉的无法呼吸的凝滞感觉阻止我的脚步。

然后我被倒提起来,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确实是似笑非笑,“他”只有半边脸,我咋知道他另外半边在不在笑?

“放……”

“放手!笨蛋!”

锁链的声音从耳边呼啸而过,我跌坐在地上,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抱住那个身影大哭一场。

多么、多么亲切的白­色­身影啊!

慰慰的脸­色­非常难看,手上的锁链哗哗作响,锁链的另一头,紧紧的捆着一个只有半边脸的白­色­男人。

“这楼我看不顺眼已经好久了,还不知道收敛,竟然敢跑出来作乱!”慰慰的眼神本来就像饼,现在则像­干­冰。

“你,下地狱去吧。”

囧,原来之前他都不在地狱啊?

被锁链困住的死灵不断的挣扎,模样相当凄惨,从它嘴里发出的灵压简直可以把一群人提前送进医院太平间;与之相对的是慰慰的绝对冷静,他甚至看都不去看那个现在把自己揉成一个球状,脑袋从腰间锁链的缝隙里挤成三份探出来的东西;锁链嗡嗡的发出轻微的震颤,不久空气中便裂开一条缝,从那缝里面伸出无数灰白的手,诱惑的舞动。

“你退后点。”慰慰一手扯开我,一甩锁链,那个倒霉的死灵嘴里喷出大量的黑血,在地面上留下一路被瘴气侵蚀的污浊物;却依然被锁链带动向前蹒跚。很快从裂缝里伸出的手够到了它,瞬间几百只手把他撕得四分五裂,那东西连挣扎都来不及挣扎就成了碎片……释放出大量的怨气。鬼楼里面的鬼魂闻到那些怨气,一个两个都像打了­鸡­血一般,噢噢噢的叫着争相向外挣扎,确实也有几个伸出了半个身体。

然而只要那些灵体一脱离鬼楼,慰慰的锁链便会突然多出一条,刷的勾上它的脖子将它一把带出来,里面的手又涌出数条将它也撕成碎片;释放的瘴气又吸引更多疯狂的灵体……慰慰就像一只安静的站在自己网中央的蜘蛛,无情的把一个又一个死灵送到那些见什么撕什么的手上。

最后直到鬼楼里面的鬼魂基本上只剩一些比较小的,缩成一团的灵体不再出来,每只手才带着一小块被撕裂的灵体安静的退了回去,空气中的裂缝消失无痕,什么都没了。

在那些“幸存”下来的灵体中间,有一张我还有点熟悉的脸。

尹月僵死惨白的眼睛已经没有一丝灵光,头发披散着,赤 ­祼­的身体上犹有一道道不愿­干­涸的黑­色­血迹,从里往外涌。

慰慰看了尹月一眼,面无表情道:“又是个冤死的。”

“……怎么那么惨……?”我回想着刚才那个恐怖的画面,心有余悸。

慰慰瞟了我一眼,平静的解释:“逃跑的灵体都这样,那个灵体为了躲避鬼差的抓捕,要弄死很多人才能做到。它的身上沾染了太多怨念,给里面那些浮游灵闻到,会想起自己生前遭受的痛苦,于是它们就会报复。”慰慰停了停,又开口:“你最好也注意点。”

“我?”

慰慰点头:“你们殷家,虽然说是除魔师世家,但是以人类之身却拥有超过人类的力量……这里面的内幕,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我有点懵:“……可是我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哦?”慰慰一动,原本四处伸展的锁链便凭空消失在空气中:“那也没办法,谁叫你生在那个家里。”

“又不是我愿意生在殷家的!”我忍不住叫道:“为什么要为我没做过的事情承担不幸?”

慰慰耸耸肩,转身朝那具­干­尸走去。

“不过你现在应该不用愁吧,至于……你的式神还能撑多久……”慰慰轻巧的走到那只枯手边,枯手立刻飞上去似乎要一把抓住他的裤脚,却在瞬间灰飞烟灭。

“那就很难说了。”

铁链呼的伸出去套住那具­干­尸的脖子,将它吊起来,慰慰第一次皱起眉头:“新死的。”

“什么?”我被他之前那句话吓到,我的式神?是说小强吗?说他还能撑多久?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猛一听见慰慰说什么“新死的”我忍不住看过去:“不会吧?都烂成那样了……怎么可能是……”

“梦魔。”慰慰的铁链哗哗作响,他咬牙切齿的说:“灵体已经被掏空了,戚,真是贪心的家伙。”

“什么啊……等等……”我突然反应过来,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该不是说……”

“你该庆幸草草坚持要我留下来跟着你。”慰慰将那具失去了灵体的尸体化为泥土,洒落在­阴­暗的墙角:“否则现在躺在这里的应该还有你。”

什么……我的心揪成一团,杨熠会……心里莫名其妙的,很痛。

“之前他说不会做的很过分,我才没有追究。”慰慰忽然气息一凛:“现在,我要带他去见阎王。”

梦魔 第六章

我小心翼翼的绕道鬼楼,里面的游魂闻到生气,立马像蚂蟥闻到了血腥,也不管鬼差在场,争先恐后的全往外涌。

腐化的气息铺天盖地卷来,我被那股恶气冲得抱头蹲下,眼前白光一闪,巨大的灵压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一瞬间以压倒­性­的气势封锁了死灵的躁动。

唉……鬼差呀……我自卑的想,鬼差都这么能耐,阎王老子还不得强到吐血!

与他们相比,我们这些除魔师……啊哟,我还已经不是除魔师了!我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满了黑­色­的泥土,鼻尖上还有土腥气,样子肯定非常狼狈。

总之,与他们这些天生就有强大力量的存在相比,我们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可是又有人偏偏不信邪,非要去追寻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不配拥有的力量,不应Сhā手的事情——结果,造成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史上最冤的窦娥小朋友:七月。

慰慰白­色­的身影从外貌上看比我要矮一截,看起来不甚可靠的样子。我撇撇嘴,擦掉鼻尖上的泥土,不顾他的鄙视开口:“那个,我们翻墙过去好不好?”

白­色­的身影停下来,慰慰的眼睛正在传达:“你又哪里的神经错乱了?”的信息。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喜欢鬼楼的感觉!它像在诱惑我,每次一接近它,我的意识就会变得很奇怪。”

“你是说……你听到了声音?”慰慰身形一滞,接着一道白影刷的凑到了我面前。

“­干­啥!”我眼前一晃,正对上慰慰纯白的眼睛。再往下看,我的脖子上拴着一条铁链。

“喂!这是­干­什么?”我生气的大喊:“我们已经说好了,你不能带我去地府!”

慰慰并不做声,这次的锁链似乎另有用途,他正用三根指头搭在微微晃动的锁链上,偏着头似乎在倾听什么。

过了一会儿,慰慰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然后,注意!然后,本年度最雷的台词就这样诞生了!

慰慰眯细着眼睛,用平稳无波的口吻对我说:“你已经死了。”

“……啥?”我用了三秒的时间睁眼,吸气,然后,啪的,在死神的脑袋上弹下了七月牌爆栗。

“我说,你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我抓着慰慰的衣服前后使劲的晃啊晃啊,哪怕用暴力我也要把他这种冷笑话摇回去:“我死了?你凭什么说我死了!搞什么!我……我明明……”

我明明这么努力的挣扎,这么努力的活着,这么努力的实践和妈妈的约定!

我怎么能死啊?

我都……没有好好活过,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你激动个什么啊?”慰慰对这种无理纠缠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连表情都没有变化:“我就在奇怪为什么你闯过忘川还能毫发无损的回来;那个梦魔就算了;当时那个式神还不是你的吧!现在我才明白。”慰慰用完全陈述的语气狠狠的打击着我的神经:“要是你一早就已经死了,忘川对你而言也不过就是一条河罢了。”

“可是!”我仍然使劲的为自己还活着寻找证据:“我有体温啊!而且,而且……而且要是我死了,怎么会被死灵缠住?!”

“你……”慰慰露出了看白痴一样的表情,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你是傻瓜吗?我又没说你变尸体了!”

……我也给囧到了,抓着他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请问:死掉和变成尸体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的人死无全尸就是了。

慰慰食指搭上太阳|­茓­,不耐烦的说:“总之,你愿意站在这里听我说完一切的事情吗?”

我抱着胳膊,一听到自己“死了”我赌气般的站在原地不肯动。

“在你没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无聊的玩笑之前,我拒绝采取任何行动!”

慰慰皱起眉头,轻咳了一声才开口说:“你应该知道,你本来就不完全是人类。”

我不作声,只是竖直了耳朵,一个字一个字的听着。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人类的你,确实已经死了。”慰慰说着,停下来瞄了我一眼。他很少有这种体贴人的小表情,一做出这种小动作,原本和草草就像的轮廓更加柔和了几分:“现在你是以人类以外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上。”

慰慰说完,周围陷入一片沉寂。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我都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不是人了?

那我是什么玩意儿?朱厌?

“你这个怪物!根本没有资格活在这世界上!”

想起上次我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小左吵,却原来,我真的是怪物。

“你啊,”慰慰的声音听上去小心翼翼的:“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还是生物……我会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喂喂!”

我想都没想,只是抱住离我最近的人,脸上有湿热的液体纵横交错。

“我管他呢!”我一边哭一边把鼻涕眼泪哭到慰慰身上:“我管那么多!我只要活着就好了!”

“放开我,笨蛋!”慰慰一把扯开我,躲避瘟疫一样一下蹿出老远,警惕的说:“先别高兴得太早!你现在,也算是异灵了。如果殷家那两个除魔师要把你怎么样,可是不用付法律责任咯!”

我一听这话,又发愣了。对了,我现在不是人了呢……我站起来擦掉眼泪鼻涕和泥土,咧嘴笑了笑:“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活着。”

只要知道自己还没有死掉,其他都无所谓。

“现在满意了?”慰慰冷着脸,语气又恢复原本的不屑和不耐。

“满意了。”我已经万分满意。还有什么事情比知道自己还活着更让人满意?!

“那你选吧,是翻墙还是绕道。”

我看看­阴­森的鬼楼,默默无语的选择了有­干­尸的围墙。用不甚雅观的姿势翻出墙外。

随后……“啊!”

这是我的声音。

“啊……”这是慰慰的,很难得原来他也会发出这种无意义的声音。

“啊。”这是……我低头看去,下面这人好像有点面熟。

一下子脑袋里有点空白,于是我们大眼瞪大眼,大眼瞪大眼,大眼瞪……“看够了?”

点头点头点头。

“那还不起来?!”

贵族猫一皱眉头,我条件反­射­般的真就跳起来自动爬到一边。动作是挺麻利,其实脑子里都是空的。

刚一爬开,后面的锁链夹着风声呼啸而至。

贵族猫反应灵敏,就地一滚。

“这是什么意思?!”杨熠似乎生气了,冰蓝的眼睛嗖嗖嗖往外飞刀。

锁链落地处,几个倒霉的地缚灵被层层锁住,硬从地里拖出来,就在空中化为粉尘。

“你自己­干­的好事,需要我来提醒么?”锁链化成鞭子,夺人­性­命。

啪的一声,杨熠躲过殃及无数地缚灵的锁链,一跃到了围墙边的树上,居高临下的冷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说了只要你不Сhā手,我可以不造成大­骚­动的。”

“哦!”慰慰嘲讽的笑回去:“所以你只弄出了一具­干­尸,然后对七月下手了一半……”

“什么?”杨熠似乎大吃一惊,随即就皱起眉头万分不屑:“我怎么可能对这种穿地摊货的家伙下手?!”

……啥?我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啊!我怎么了?!你……”真打击!

话音未落,我的脚下忽然一轻,然后就发现自己站在树上。

“­干­甚!”

杨熠一手撩开我脖子边的头发,脸­色­一下扭曲起来。

“谁­干­的?!”

呃……我摸摸脖子,有些星星点点的痛。

……哎哟喂!莫非、莫非我脖子上留下了传、传说中的吻痕?!

顺便一说,刚才杨熠那句话一出口,我脑子里蓦地就出现了一行狗血的大字:我靠!玛利亚生了,谁­干­的?!

杨熠的眉头重重的拧在一起,一个晃神,慰慰的锁链擦肩而过。树上一个浮游灵被倒拎着扯了出来,半个身子还Сhā在树­干­深处。那是一个早就死了的人,树木的种子在他的身体上发芽,于是他每年都跟着书一起生长。越长越大,盘根错节。

“你应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慰慰眼里杀气浓厚,弄得我有点小感动。原来,一杯牛­奶­换来的,能有这么多。说话间锁链好似鞭子,又一次凶猛的袭向杨熠。

“啊!”我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又发出三流恐怖片女角的叫声。

杨熠竟然没有躲闪,锁链缠上他的右臂,立刻变成透明,化为灰烬。

“你­干­什么啊?!”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啊啊啊!这下好了?!你这么喜欢当杨过吗?!”

慰慰似乎也有些懵了,锁链瞬间变淡消失。

“……现在满意了吧?”杨熠手一松,我差点去见马克思。

慰慰一句话也不说,眉宇间震惊中依然充满防备。杨熠保持着仙风道骨的杨过姿态,垂着眼睛好像在鄙视我们所有人。

“我是梦魔,但是,不代表我见人就扑。”杨熠看了我一眼,冷冰冰的说着伤人的话:“那是饿疯的狗才­干­的事情。”

杨熠的边缘开始模糊,一瞬间便化成一道黑影从眼前蹿过。

那是一只只有三条腿的小黑猫,即使如此,姿态却依然优雅无比。

它轻巧的从我身边一跃而过,目光漠然丝毫没有流连。

这狠狠的刺伤了我。

“虽然我是梦魔,但也不是见人就扑。”

梦魔 第七章

我靠着墙角一路滑溜下去,手软脚软脑袋空,我把头埋进胳膊,不远处上课铃响了,我闷着头坐又坐了一会儿,扶着墙根站起来,拍拍ρi股,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

“喂!”慰慰在我身后喊,我停下脚步,麻木的回过头。

慰慰向前两步,抿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说:“本来我是不能告诉你的,可是……不要再靠近这栋楼了。”

说完,一只漂亮的小白猫从我眼前一闪而过,只剩下慰慰有些稚­嫩­的声音:“这事情不大简单,没事早点回去,不要到处乱跑。”

我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回过头,拖着步子往教学楼那边移动。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掏出手机翻到刘菲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那边没有人接,自动连接到语音信箱。我想了想,决定当回小人。

“刘菲,我下午不来上课了,要是点名的话帮我请假啊!”

下午的新闻伦理学老师落跑了,跟杨熠的英语课调换,要是不出意外下午这半天课应该可以作废了。反正没有呆的必要,我决定去找一个人。

一个刚才明确表示了对我的鄙弃之情的人。

走过鬼楼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有点发抖,闭上眼睛从围墙旁边冲过去,一直跑一直跑,跑出校门,跑过马路,跑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天上下起了秋雨,浇在背上一阵凉过一阵;我没命的跑,就快跑到的时候,迎面突然闪过一个人,我避闪不及,差点一头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抱歉,抱歉!”我抬起头,顿时像蜘蛛爬到一半忽然长了一身毛,不知道什么感受。

我面前站着不小心撞到的人,有着耀眼的金发,蓝宝石的眼睛下藏着数不清的秘密;雪白的肤­色­,瘦挑的身子,嘴角噙着的笑容美得像梦一样。

看见他我就忍不住倒退两步,目光定在他完整无缺的两只胳膊上,五味陈杂。

“杨熠”微笑着走了两步,站定在我面前,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的嗓子­干­得像是要起火,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从嗓子里憋出一个小火球。

“你……为什么要冒充他?”

“冒充?”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重复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冒充杨熠?还有,你杀了人吧!那个围墙那里的女尸,是你­干­的对吧?!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一边说,一边绷紧了神经,随时准备逃跑。

街上熙来攘往,人潮涌动,可是没有一个人往我们这边看,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们,就好像我们不存在。

他湛蓝的眼眸闪了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杨熠?怎么,在你眼里,我像那个叫杨熠的人吗?看来……”他低低的笑起来:“你很在乎他啊!是你男朋友?”

“呃……”我后退一步,稳住思绪:“别给我转移话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他眯起眼睛慵懒的伸伸胳膊:“我什么都没­干­,只不过是吃饭而已,这也碍到你?”

“吃饭?”我的眼前晃过那具­干­瘪的女尸:“你说的吃饭是……”

“你也见到啦!话说其实你看起来也挺好吃的样子,吃不到还真会让我觉得可惜呢!”他偏着头,一只手指点着下巴,一脸真的很可惜的表情:“我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喜欢我么?”假杨熠忽然轻笑出声,向我逼过来。

“谁会喜欢你这种杀人的家伙!”我一边后退,一边暗叫不妙,怎么好死不死偏偏在我一个人的时候碰上他?!哪里就这么巧了,简直就像是……就像是……就像是他一开始就在这里等我一样!

想到这一点,我的腿下一软,几乎跌坐在地上。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惊讶的样子……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你吗?”假杨熠一边说,一边缓缓的靠过来。

“不要过来,喂,你……”我一边后退,他就一边前进,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他脸上的表情让我汗毛倒竖,那种集轻蔑贪婪于一身的表情完全破坏了整张脸原有的美感。我刚开始竟然会把他当成杨熠?!真是愚蠢!

我身后是一个花坛,好几个人撑着伞或蹲或站在附近;我一边往那边退,一边盯着他。他那一脸吃定的表情让人反感。

“你是梦魔吧。”我忽然开口:“但是据我所知,这个城市里已经有一个梦魔了。后来的家伙不应该绕道才对吗?”

他停下脚步,指着自己轻笑出声:“你说的是这个吗?啊……哈!”假杨熠伸开双手仰天大笑:“一个把自己卖给人类,连自己的身体都保不住的废物,还能称之为梦魔?!是有人该绕道,不过。”他勾起嘴角,轻轻说:“不是我。”

“是吗?你大概觉着你挺高级的吧?”我冷笑出声:“把自己弄成鸭子一样去勾引女人,这种进食方式还真高级!”

假杨熠的脸­色­黑沉下来,我知道我惹怒了他:“杨熠是废物?哈!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梦魔都是靠勾搭女人来活的小白脸;这就好像男妓看男人,指责别人贱,其实是因为自己最贱!”

“你给我闭嘴!”假杨熠暴起,周身卷起骇人的灵压:“你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说我?!”

“哎呀!”我明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找死,但是我决定豁出去赌一把:“我什么都不懂吗?至少我知道一个城市只能有一个梦魔呢!就算杨熠现在不济,你们族群的规矩要是破了可是不得了的吧!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让你混进这座城市的?”

假杨熠露出骇人的目光,彻底破坏了杨熠那张脸。

“还是……我该说,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让你取代杨熠的?据我所知,梦魔是很高傲的族群,绝不会做这种下流的事情。”

“你闭嘴!”假杨熠扑过来,我往旁一躲,他跟着扭转身子扑来,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我的身边是灯柱,不知道已经在此矗立了多久,上面七扭八扭的缠满了死灵,最上面的还带着安全帽,穿着电工的工作服;他的下面压着一个机车骑士,半边脸都是骨头,左腿裂开,里面的白骨从膝盖出断成两截。假杨熠纵身一扑过去就被那灯柱吸住,很快那些死灵便像藤蔓一样扭上他的全身。

“哈!”我退开几步缩进几个男人站着的地方,满意的笑看着挣扎不已的假杨熠;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依然不肯放弃杨熠的脸:“你不会是久住乡下,都不知道电灯柱是­干­什么了的吧?那可是个很有用的工具哟!尤其是下雨天,它可是连接­阴­阳两界的桥梁呢!”

假杨熠被死灵七手八脚的撕扯着,仰头朝天长啸;就在这一瞬间一只手从灯柱自上而下的伸下来,Сhā进他的嘴里,过了不久就拖出一个淡淡的、半透明的女体。

那女孩长着半长的披肩发,身材袅娜,双目紧紧的闭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但是也没有丝毫往死者常有的戾气。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在灯柱上上演倒挂金钩的小强。他像躺在自家的床上一般悠闲自在,悠悠然朝下看着被死灵为攻,狼狈不堪的假杨熠。自己身边­干­­干­净净,一个死灵都没有。

“不要拿走……”那个梦魔此刻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傲,扭曲着脸颊像小强求饶,后者向他报以一个艳丽的笑容。

“诶诶!我只是个式神,跟我说没用呢!”他笑眯眯的朝我扬扬下巴:“你得问我老板!”

“她的灵体尚完整,应该送她去该去的地方。”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有些难过。

那个卖­奶­茶的小女生,每次都很大方的送我自创的茶谱和热情的微笑,没想到她会……“哪!你听到了吧!”小强似乎颇遗憾的朝他眨眨眼,一只手却牢牢的扯着那女孩透明的手。说着用力一扯,女孩整个灵体便剥离出来,半空中飞舞的锁链轻轻环住她的腰肢,温柔得像情人的拥抱。

“放心放心,下辈子你会投个好胎!”草草温柔的弯着眼角,­阴­霾的天空裂开一条缝,里面伸出无数双手将女孩拉进去后又渐渐合拢。

“啊!慰慰那小子也真是的!跑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草草盘坐在电杆顶端,像一只小乌鸦,他清清嗓子故意大声的“自言自语”着:“算了算了,谁叫我们是伙伴,这梦魔又不是死灵,我管不了呢?”说着他忽然朝我一笑,眨眨眼睛:“虽然我没亲见,不过其实我觉得吧,叶医生医术应该还是不错的,是吧姐姐?”

“你不说话没有人会觉得突兀啊!”小强一直带着笑容,此刻却忽然露出一个酸溜溜的表情。

“哟哟!”草草吐吐舌头:“强哥生气了!算了!我走了!”说着,一只更小的黑猫从电杆顶端一闪而过,消失在茫茫的雨幕中。

看着那只灵巧的小猫,我想起了一只只有三条腿的小黑猫,那高傲的样子,跟现在像一条咸鱼一样挂在电线杆上的家伙形成鲜明的对比。

“呵呵,旁观的走了,好戏要上演咯!”小强弯起嘴角,一把抓住假杨熠的头发,声音轻柔无比:“来,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打包租婆的主意的?”

“休想……”假杨熠吐出两个字,忽然难看的大笑起来:“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是么?”小强脸上的笑容咻的消失不见,过了一会儿他眯起眼睛,忽然冷哼一声:“原本我是想给你个机会才这么问的,你以为我真不知道?”

我看见那个梦魔的眼睛越睁越大,越来越大,里面布满了血丝。

“傻瓜!给你机会都不要!”小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凑近他的耳朵,吐气若兰:“你完了。”

“等,等下!”假杨熠忽然看向我,喊道:“我还知道她的事情!她……”

我?我怎么?我疑惑的看向那个梦魔。

“包租婆的事情我会处理。”小强打断他,笑容可掬的说:“所以你可以安息了!”

“等……”我话还没说完,一团青白的火焰刺痛角膜,那个梦魔在火焰里挣扎的样子似曾相识。青白的电花盒火花一路蹿下来,周围躲雨的人们纷纷躲藏。

“哎呀!短路!”

“下雨天还是不要站在电杆下!好危险!”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一下走得一个人不剩,小强跳下来,稳稳的站在我跟前嬉皮笑脸的:“哟,包租婆长进不小嘛!一个人也搞得定了!”说着伸手就往我头顶上揉。

我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别动我!”

小强一愣,手悬在半空中,过了一下他笑起来:“阿拉?包租婆生气了?气我没有及时出现吗?”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为什么不让他说完?”

“啥?”小强好像真的有点惊讶,又像智商忽然变低了,傻呼呼的瞪着我。

“他说知道我的事情,­干­嘛不让他说完?”

“……傻瓜!”小强忽然敲我一下,无奈的摇头:“梦魔说的话你也信啊?他是专门以巧言辞­色­来捕猎的家伙啊!”

“可是……”我犹豫的看着他:“我心里又有那些声音……”那些让人抓狂的声音!

“我知道。”小强平静的说。

“而且慰慰还说我不是人。”

“我知道。”小强更加平静。

我在他大慈大悲的圣父般慈祥的目光中抓狂,大声的嚷道“……而且我很害怕啊笨蛋!我还以为这次活不了了!”

话音刚落,鼻头传来了淡淡的糕点香味。小强抱着我的肩,轻轻的拍着:“不会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我抬起头,嘴角有些抽搐:“你在拍小婴儿吗?”

“呃……”小强的手一僵,嘴角也有些抽搐。

我忽然想起杨熠,推开他急切道:“对了,杨熠的手又受伤了!而且,叶医生和小左……”

小强看着我,好像有点有气无力的:“我说包租婆,草草说得很清楚吧?杨熠在叶医生那里好不好……”

“啥?”我愣了:“他们?你们?!”

“嗯……”小强抬眼望天:“太复杂的一下也说不清楚;简单来说,就是你舅舅在帮杨熠治胳膊。不过他的胳膊怎么又断了?真是的!”小强嘴边溢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他这么喜欢到处勾搭啊!你们班的学生真可怜!女的还好,男生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对自己的­性­取向存有疑问咯!”

我看着他,有点晕晕的:“什么意思?”随即恍然大悟:“这就是杨熠对慰慰保证的……不弄出大事……?”

就是把从一个人身上获取的­精­气变成从一群人身上获取……那么……我打了个冷颤,想象着全班同学做春梦的样子。

好邪恶!

“对了我还有……”我还有好多事情弄不清楚,比如早上草草和慰慰的对话,比如杨熠的身份,肖楚妍难道也是梦魔吗?

小强一蹦老远,捂着耳朵做无赖状:“我不管我不管!有问题上百度!我只管被包租婆剥削,其他都不管!”

汗……这话说得……这里面也事关你好不好?!什么叫我受了伤,小强也会有事难道你都不关心啊?!

“喂喂!虽然有点不甘心,而且不想管。”小强皱眉道:“可是杨熠现在搞不好在叶医生那里痛哭着呢!你不去看看他吗?”

“我……”我想到他说‘即使是梦魔也不是见人就扑’时那不屑的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算了,没事就好。嗯,我下午没课,回家吧!”

小强笑笑,转身跟我一路走:“嗯,今天我做了泡芙!”

“泡芙?”我眼睛一亮,小强做的泡芙甜而不腻,松软可口;而且这家伙总做限量版的,连他老板我都不一定经常能吃到!

我马上抢着说:“我要吃!”

“嗯,好!”小强难得大方,一句多话也没有。

“我还要吃红豆|­乳­酪!”

“好。”

“还要水果慕斯!”

“好……”

“还要抹茶蜂蜜!”

“……包租婆,你­干­脆把店吃掉得了!”

“还要白兰地­干­果!”

“……好,好,好!爱吃什么吃什么,可以了吧?!”

“还要巧克力派!”

“……”

现在想起来,到明天,也许全校都会知道那个临时的围墙里有什么秘密了吧!

卖­奶­茶的校工在学校鬼楼附近遇害,短时间内变成一具­干­尸,看样子鬼楼的传说又会添上一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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