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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文学 > 炮灰逆袭:养只妖怪爱吃肉 > 45 苍木神林(二)

45 苍木神林(二)

尸家鬼府,鬼王召集令,心有所恨,鬼府来报……鬼府来报……

狐不媚冷眼地看着小鬼被击散,大脑内久久萦绕着这句话,丝丝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恨意不甘,让他无法平息生存的欲//望。

如果是真的,如果真的有那种地方,那么即使是十八层地狱,他都就算抵上妖魂,也要去。

就在此时,木刻板发出一道极强的光芒将它包裹住,狐不媚只觉眼前一片空白,强光逼得它睁不开眼眸。

当强光散去,狐不媚睁开眼眸时,发现已经身处异处。

他不知道身在何处,一眼望去是平原。

可能因为地理问题,阳光被遮挡住无法照­射­进来,昏暗得光线使得周围景象荒凉无比。

周围都是枯树,树枝上站着几只昏鸦,树下是残垣断壁的断墓碑。

一阵­阴­风吹过,席卷起背部的绒毛,就像是鬼手的轻抚,寒得彻骨让人不觉毛骨悚然。

随着风,传来遥远而幽长的吟唱声,隐约可听‘尸家鬼府,白骨入土,尸不尸,鬼不鬼,­阴­魂重地,枯骨难生。’

少时,袅袅升起一缕大雾,大雾过后便是一座荒城,城门内一盏红­色­灯笼匀染出昏暗得烛光,灯笼由远及进而来。

俄尔,便有一名持灯之人出现在大雾内。

对方佝偻着背,没有脸,几根稀疏的毛发粘着头皮上。

无脸鬼嘶哑着喉咙,声音像钢铁般撕裂难听:“跟我来。”

狐不媚艰难地用后肢支撑体身体,踉踉跄跄的晃了几下堪堪稳住身体,它忍受着碎骨般得刺疼,艰难迈动四肢。但它的躯体太过残破无力,还未几步就重重的倒在地上。

无脸鬼没有顾及身后之人的意思,并没有回头,顾自往前走着。

狐不媚眸底浮现一丝着急、狼狈之­色­,尖尖的狐嘴上胡须抽动了几下,他呲牙裂嘴的再次站起来,缓缓跟在无脸鬼的身后。

大雾模糊了周围所有的景象,白茫茫一片,唯一得指明灯只剩下那盏火红的灯笼。

耳边吟唱声还在不断继续着,歌声有一种让人意志消沉的魔力。

“不要听歌声,会被鬼魂勾走的,过了城就好。”

无脸鬼苍老的声音打破他的思绪,狐不媚猛然惊醒,他差点就被摄魂声给勾走了,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曾经傲世轻物的他,有一日会被这种低阶法术魅惑。

穿过大雾进了荒城,他感受到城内似乎有一股强大的阵法震慑着。

走在前头的无头鬼突然停下脚步,对着空气道“邪影大人,是鬼主的客人,请容许小的通过。”。

他的话音刚落,静谧的城内传来女人的清脆悦耳轻笑声,笑声不断地回荡在空城内,显得诡异异常。

狐不媚听到‘邪影’两只时,瞳孔猛然收缩,‘邪影’在古书上有记载,其法力高深,能幻化成邪恶影子。

不过寥寥几笔的描述,犹如迷一样的存在,没想到邪影竟然出现在‘尸家鬼府’。

鬼主……到底是何方大人物,能驯服邪影,将她收入门下。

“好漂亮的小狐狸,真想剥了做狐裘围脖。”女人清脆娇笑声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狐不媚现在是狼狈不堪,怎么可能漂亮得起来,邪影这么说,要嘛是在戏弄他或者有其他什么目的。

无脸鬼丝毫惧怕她,木木回应:“大人,这是鬼府的客人,鬼主还等着他,请容许小的过去。”

狐不媚默声,听着两人的对话,当下明白邪影的位置只是个摆设,实则毫无权利,一个引路小鬼都不将她放眼里。

无脸鬼话音刚落,一只黑­色­的似人形的影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邪影距离他们三米之远,异空曾在无脸鬼身上设下结界,所以邪影不能靠近他们,她愠怒冷声道:“老鬼,别以为有她撑腰,我就没办法拿你怎么样。”

“小的有得罪邪影大人的地方,请大人宽恕,小的只是一只引路鬼。”

邪影冷哼:“赶紧给我滚。看着就碍眼。”

“谢大人恕罪。”

无脸鬼行了一个大礼,微微抬灯笼示意狐不媚跟上。

狐不媚回眸对上邪影的眼眸,冰冷瞳孔中凝结着很深的恨意,邪影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察觉狐不媚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狐不媚神态自若的别开眼,仓促跟上无脸鬼的脚步。

过了死城便是枯树林,枯树都被推倒,只剩下树根独立着,掩藏在树­干­枝下的赫然是一栋栋棺材。

跟着无脸鬼相安无事的穿越过枯树林,枯树林后就是潮洞,潮洞内部的结构像是蜂巢,洞内躺着一具具皮肤光亮的尸体,就像陷入睡梦中一般。

潮洞内­阴­冷潮湿,视线昏暗无比,明明有这么多的尸体,却丝毫没有尸体腐臭气味,诡异的很。

无脸脸进入潮洞前,提醒道:“切勿出声惊动鬼尸。”

狐不媚慎重点头,尸家鬼府着实诡异的很,比地府还恐怖,­阴­气更胜。

鬼尸这种怪物,他闻所未闻,即使阅览群书游历‘天地人’三大界,都没听到过, ...

(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越是往后,狐不媚内心越是沉重,潮洞内布有层层结界,若非无脸鬼带路,要是硬闯估计连门槛都找不到。

“大王,人带来了。”

“嗯,你退下吧。”

一缕青烟过,无脸鬼钻入地下消失了,

一双穿着白靴映入眼帘,狐不媚抬头,暮然震惊得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熟悉的容貌,俄尔震□成慌乱,狐不媚按压下复杂的思绪,孤傲地撇开头冷声自嘲:“没想到鬼主是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我可不喜欢狐裘围脖,杀你做什么?”异空闲适地立在他跟前,狐不媚早已没有昔日的光彩,九条尾巴,只剩下一条了。

狐族,每一条尾巴代表着一条命,一段修为。

能把一个九条命的大妖怪折磨成这副死样,可见狐不媚被夺权后所受的虐打和遭遇,非常人能忍受的。

此刻的他就像条丧家犬肮脏、丑陋。

看到这样的狐不媚,异空没有一丝看到敌人落魄后的喜悦感,也没有了报复他的心情,反而觉得有些无趣。

这就是她长期记恨的仇人?怎么都觉得浪费感情。

狐不媚心下一惊,邪影的话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还是说‘尸家鬼府’的一切都在她眼皮底下?

异空蹲□体,伸手抓住它的尾巴拎起,晃动了几下:“既然你进了鬼府,就是我的客人,有什么事尽管说。”

狐不媚被异空突如其来的动作,抓得尾巴发疼,差点炸毛,奈何被散灵阵压制那么久后,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

它只能咧嘴露出獠牙:“明知故问。”鬼府召集令,不正是她命令下属传递给他的吗?

异空松开手,狐不媚一个跳跃落在地上,落地时前踉跄了一下,猛然摔倒在地上。

异空嗤笑:“那我就把话说明了,我帮你夺回王位,你狐族以后必须归顺‘尸家鬼府’。”

听异空的要求,狐不媚当下否决冷眸狠狠一瞪:“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咦?我还以为你/节/­操­/都/掉/光/了,对狐族倒是/坚/贞,真是难得。”

异空一语双关,无非是在扇他的脸。

当年狐不媚【诱.女.­干­】异空未遂,还要杀她,着实是无耻到了极点,

狐不媚顿时脸­色­不好看,幸亏有一层皮毛挡着。

54晋江独家首发

( “好吧,既然你认为代价太大,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等价的付出?”异空冷漠邪笑,仿若地狱来的恶鬼逼迫人谈着极恶不公的交易,卖心卖骨卖­肉­卖魂,舍弃的一切都不能满足她,因为她只要她看上的。ww

狐不媚紧绷起神经肌­肉­,凝眸沉着地思虑。

异空冷哼,静待他的回答。

和她谈条件,除非有足够重量的条件满足异空。

“我为什么要信你?你为什么就如此肯定能助我夺回王权?”狐不媚凝眸。

“信不信由你,如不信,我也不会强求,会安排人送你回来处。”

送回来处……

狐不媚伤痕累累的狐身蓦然一颤,紫眸浮现凛冽寒气晦暗无比,他冷哼:“我可以将兵令送你一块,狐族的兵令一共有两块,现在全在狐青丘的手上。”

“才一半兵权。”异空斜眸:“你不觉得太抠门了吗?我可是要协助你夺回王权。”

“哼,真当我不知,你醉翁之意不再酒。”

跟聪明人聊天就是不费力,异空淡然:“既然你懂我意思,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狐不媚深邃的紫眸就像是冬潭深井,毫无波澜,他凝眸看着异空往台阶上走去:“当年之事,你怕是已经知道是朱莎莎在背后挑唆的吧。”

异空几步跨上台阶,拂衣坐上骷髅座,单手支撑着头,神态自若道:“嗯,我也知道名声大噪的空间和火系异能者也是朱莎莎,狐不媚你可知是何人用什么方法让她起死回生的?”

狐不媚突然沉默了,他救回朱莎莎后,她便激发了空间异能。

异空冷笑,直视着沉默的狐不媚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她冷声道:“我不会帮助一只白眼狼的。”

“不,我恨她,所以你可以放心。”

“放心?”异空觉得有些搞笑:“我怎么能放心?你恨朱莎莎没错,但你爱她不是吗?你有什么立场让我相信你不会迫害我?”

狐不媚眼底浮现难以掩饰的慌乱,闪躲和浮躁。

连他自己也不能决断今后会不再受朱莎莎的蛊惑,毕竟是他深爱入骨的女人。

爱有多浓恨有多深。

“你爱她什么?”异空纳闷了,朱莎莎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一个两个的男人蜂拥而上的扑上去,甚至舍弃男人最主要的尊要,与他人共享。

“聪慧,怜人体贴……”

狐不媚说了一大堆,新亏没说朱莎莎善良这一点,不然异空的隔夜饭都得吐出来,聪慧?不如说心计身,怜人?不装柔弱能满足男人的大男子心里吗?体贴?体贴的,你们都百依百顺了……

“你仔细想想,真的爱她吗?”异空无奈摇头,狐不媚爱的不是朱莎莎而是自己,真正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狐不媚眸底闪过一缕痛­色­,沉思一翻,突然无奈自嘲:“被你这么一问,我发现我似乎真没那么爱她了。”

“如论你是否爱她,我终究是信不过你。”异空挑眉。

狐不媚敛容凝眸沉默一会,突然抬眸定定看着异空,似乎断绝了所有的臆想和最后的奢望,坚定道:“只要不殃及整个狐族,你所有的要求,我都答应。”

异空等了那么久,得就是等他这几句话。

她勾­唇­:“我只要狐族所有的兵权,当然尸家鬼府同样会庇护狐族,同时不­干­涉狐族任何朝政。”

“这个条件不过分,而且我鬼府能解决的事,自不会使用兵权,让狐族去挡。”

“至于你。”异空起身冷眸看了他一眼:“我会在你的神识内下禁识,如果你一旦做出背叛之事就会魂魄爆裂,你可以选择不接受,那么我们得交易就算是谈崩了。”

强买强卖?!

异空丝毫不给狐不媚退步的机会,一个禁识就断绝了所有的可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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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空站在榻前看着花源华荆紧蹙的睡容,不由叹口气,正准备狐不媚谈车交易,小鬼突然来报花源华荆身上伤口突然爆裂。

她直接就丢下狐不媚就跑来了。

花源华荆身上的伤势,似乎没有她想象的简单。

很棘手,他身上原来没有伤口的地方,开始渗出血水。异空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是并蒂莲的诅咒。”

异空回眸看向走进结界内的狐不媚:“果真是这样。”

她有想过是落月受了伤,牵连了花源华荆的可能。

她示意带路小鬼退下,蹙眉询问狐不媚:“有什么办法能治伤?”

狐不媚跳上榻查看了花源华荆的情况,又跃到她身旁:“他本身的伤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这样下去,他会虚脱而亡。”一个人承受同时两个人的重伤,怎么可能支撑的了。

异空沉思,花源华荆没问题,也就是说,主要问题在于落月,落月的伤势加重了花源华荆的病情。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倒是有一个办法能治疗他的伤势。”狐不媚欲言又止。

“直说无妨。”

“并蒂莲是太古异物,有一吉一邪之说,并蒂莲是植物系有根,想并蒂莲断绝命连,那么只能辟根,让他本体独自拥有根茎。”

异空抬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狐不媚顿了顿,眸­色­不定地望了她一眼,又继续道:“龙族的龙须,天宫百花仙子的琼酿,本来有了这两样就可避根,但因为花源华荆属邪,则须地府的忘川水剔去仙气。”

其他两样都没有大的问题,但最后一样是最难办的了。

地府的忘川水只能存在于忘川河中,无法带上6地。

如果直接将花源华荆浸入忘川水内会被恶鬼缠身毁命线。

异空苦笑,有时候不得不信因果一说,花源华荆刚帮她夺了上古图腾蛇蛋,结下了因,现下她就得报果。

“龙族龙须是龙族的颜面,你真准备去夺吗?”

异空明白狐不媚的故意,无非就是拔了一根龙须,等同于整个龙族作对!

“你有更好的方法吗?”异空冷眸斜视他一眼。

狐不媚则沉默不语了,还真没有其他办法。

看来得出府,去趟龙族了。

“你先呆鬼府养好伤,鬼府的灵丹你尽管用,不够可以吩咐小鬼去取,有何事找鬼蜮。”

“去多久?”

“少则一个月。”

“不……不要去。”

异空的话突然被打断,异空和狐不媚同时看向榻上勉强睁眼的花源华荆。

花源华荆对着狐不媚虚弱开口:“死狐狸……你在胡说 ...

(八道什么?”他咳嗽几声继续:“什么龙须琼酿的,什么辟根,老子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你就知道了?蠢女人不要听这只死狐狸的话。”他在昏迷隐隐约约听到异空和狐不媚的谈话,知道她要­干­的事,花源华荆强惊觉,迫自己苏醒过来。

“好了,你不要说话了,乖乖躺着。”异空蹙眉,真怕他咳着咳着,咳出血来。

花源华荆面­色­苍白的着实有些吓人了。

“阿华,我是为了你好。”狐不媚一下子蹦上榻,卷缩在他身侧。

“我们不熟……不要喊的那么亲密。”

异空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话说某人曾同她一起观看过狐不媚爱/情/动/作/片/的现场直播。原来两人那么熟,花源华荆当初还能不动声­色­装作不认识 。

“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死开。”

异空直接拎起狐不媚的尾巴,把它扔出结界。

狐不媚冷不防地被拎住尾巴,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滚出了结界,没错,是用滚的。

他回神跃起站稳,直立起狐身,用短小的爪子拍打着结界,示意异空放他进去。

异空完全无视结界外的狐狸,对着花源华荆淡淡道:“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也别说话。”

话毕,异空准备转身离开,手却被他握住。

“不要去,我……”

异空叹气,手一拂过,直接催眠了花源华荆,她取出一道符叠成三角型放在他头侧。

这个符能让他沉睡三个月,三个月足够取回所有东西。

异空走出结界,狐不媚赶紧跟上她的脚步,疑惑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下了张符,让他睡上三个月。”异空淡淡道。

“你挺关心他的。”

异空暮然停住脚步,冷然看向狐不媚:“话多。”

狐不媚梗了一下,便不再说话自找没趣。

异空走了几步,突然开口道:“你既然与花源华荆认识,当初为何要装作与落月不熟?”

“落月?”狐不媚瞳孔浮现一缕茫然:“阿华和落月有关系?我和落月只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关于落月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最多的只是听闻有关他的传闻而已。”

异空瞅昵了他一眼,看他不像在作假,原来狐不媚不知落月就是另一朵妖花。

55晋江独家首发

( 三界青云起薄烟,四海五湖吟龙啸,花嫁东海胭脂笑,虾兵蟹将浮出水。

异空化作水母混迹在龙轿迎亲队伍后头,红绸宝珠,畴匹金银,虾兵、蟹将、河蚌、牡蛎各­色­海生物跟在后头敲锣打鼓,队伍庞大简直就是海鲜盛宴啊。

龙族的婚宴和凡人一样免不了俗,红­色­为主­色­调,领头新郎头戴东海明珠,胸环绸缎绑花,底下坐骑是一只大型海马,估计那海马已经成­精­了,个头和人界的马匹一样,而且光鲜亮丽散发着淡淡银光。

异空觉得霉运连连的自己人品爆发了一次,赶来龙宫的路上还思量着怎么混进龙宫宝殿。

还想着实在不行就硬闯,然后直接拐一条龙拔龙须,结果刚入水机会就来了。

异空跟着迎亲队伍缓缓前行,就等着时机,把新娘掉包了。

只能说新郎运气不好,碰上异空了。

突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异空低垂着头听着远处的对话声。

“听说咱六太子要迎娶秃头老三海星的女儿。”

“啊!海星一族啊!那不都是下等人吗?”

“嘘……你小声点,被听到可是要没命的!”

“哦哦,那咱们小声点,咱听说那海星曾经是大太子通房丫鬟。”

“啊!真的啊……”

一道龙鸣而过,那两道兴奋的声音顿时销声匿迹了。

异空无语地看着被黑脸六太子劈熟的两只梭子蟹,那么大的声音,死人都能听到了,当六太子是重度老年耳鸣吗?

迎亲队伍被突如其来的闹剧慌了阵脚,闹哄成一片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皆惊恐地等待六太子发泄怒火。

异空混迹在海鲜堆内见没有注意到她,溜进花轿内。

花轿内部贵气的很,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俗气,传言龙酷爱发亮的事物,看着一轿子的夜光珠简直亮瞎她的24k铝合金眼。

夜明珠搭成的榻上坐着穿着红­色­嫁衣的新娘子,新娘子远远看去就像是盖着红布的南瓜,而­祼­//露在外的皮肤是淡粉­色­的。

异空从空间取出一道符打在她身上,新娘子被打回原形变成一只小小的海星被异空从衣服内抖落出来。

她想了想,把海星收到抽屉内关好。

然后换上喜服,坐在异常搁臀的夜明珠榻上。

真是好看,不实用。

异空挪挪臀部,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抬起了,一颠一颠的,难受得紧,结婚就是受罪啊。

她严重怀疑外面的龙六太子是不是刁难新娘,所以才故意摆了这样一张塌。

毕竟谁都不喜欢娶一个曾经是自己大哥女人的人吧。

这绿帽子戴得妥妥的。

默哀……

颠簸的轿子继续前行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停下了。

异空舒了口气,轿门被粗鲁地推开发出剧烈的响声。

她透过红纱盖模模糊糊地看到被踢得四分五裂的轿门,嘴角抽了抽,这到是得积累了多大的怨气,才能压抑成这样。

火气归火气大,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所以当六太子发泄完怒火后,好似一切不是他­干­的一样,淡定得理了理喜服。伸出手请异空下轿子。

异空微微挑眉淡然地把手放在他手上,可能是因为她没有变幻成海星的模样,接过她手的人微微一愣。

要异空变成海星那副尊荣,她还真不愿意。

所以她宁愿被人发现是个冒牌货,显然这个六太子还不是个傻Ъ,没有当众揭穿她,而是非常自然地挽着她的手,反而心情明显好许多的往水晶宫走去。

异空默然,牵了个假货都能高兴成这样,也不怕是个­奸­细。

珊瑚礁在两旁吹着气泡,河蚌一开一合像是奏乐声,66续续有驾着宝座前来贺礼的仙人。

龙族排场十分气派,铺满了海葵和海藻。

水龙宫周围围绕着一圈五彩珊瑚礁,远远看去就像是花群上的宝殿,珠光闪闪。

异空挽着六太子脚下踩着扁鲨,游入水晶宫。

龙族结婚不需要拜天地,所以她直接被六太子送进了洞房。

“何人”一进门,六太子就放开她的手。

异空淡然地拿下头上红纱布,直视他的双眸勾­唇­:“我没有恶意,来此只是想借一物。”

然而异空发现六太子根本没在听她讲话,完全走神了,双目直直盯着她一眨不眨。

奇怪怎么回事?

她稍稍蹙眉。

六太子眸光迷恋地突然陶醉道“好美。”

“……”异空愣了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原来她的银发在水中发出一层淡淡的银花,星星点点。

她对于龙族近乎变态的恋光癖有些无语。

眼眸微微一转动,异空揽起一缕银丝,放在手中,诱惑他道:“漂亮吗?”

六太子愕然点头,十分赞同脱口而出:“漂亮。”

异空挑眉:“想要吗?”

他眼睛顿时一亮,欣喜道:“好!”

“龙须换。”

他敛容,冷哼:“不。”

“你不要头发了吗?”

“要!”

“龙须换!”

他继续冷哼:“不。”

异空嘴角抽了抽头痛扶额,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哪来那么好的事情。

她无奈道:“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只能强拔了。”

六太子翔栎凝眸冷漠地注视着她,暗金­色­的瞳孔内席卷着晦暗漩涡,眸中蓄含凛冽之气,瞬间龙族强大的气场顿现,与先前蠢样判若两人。

他轻启­性­感薄­唇­冷笑:“进我水龙宫,还妄想出去吗?鬼主异空。”

异空微微愕然,没想到六太子竟然认得她,为何她对这人没有任何印象,难不成她一不小心中了他的计。

还是说尸家鬼府出了内贼?

更可能是她中了狐不媚的陷阱,毕竟狐不媚和朱莎莎关系不浅,不得不怀疑。

异空眸底闪过一丝暗­色­,随即恢复平静,她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鬼主,又是怎么知道我会来此地?”

“鬼主有一头银发,喜穿白­色­怪异服饰,当年我曾在地府见过你,虽然年数久了,记不清容貌,但模样记得挺清楚的。”

翔栎一边说一边走到贝壳桌边倒了两杯清酒,单手拂袖一杯交予异空,示意她接过。

怪不得。

早些年她确实以鬼主的身份,到地府办事过。

异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接过,这就可是合欢酒,倒给她合欢酒是何意思?

她怎么越来越看不通眼前之人的心思。

翔栎勾­唇­收回手,将贝壳酒樽放于桌上,摊开手 ...

(掌俄尔一板鬼府召集令出现在他手掌之中。

异空没想到这么快会遇上第二本召集令,一切都是巧合?还是­阴­谋?

“现在可以喝酒了吧?”

异空蹙眉,从他手中接过召集令收入无境虚空,拿起贝壳酒樽,面不改­色­地一口饮下,等待他的下话。

然而翔栎的下话彻底让异空不淡定了。

“喝了合欢酒,那么夫人我们先上/床歇息吧。”

!!!!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难以置信地看着已经在自己动手脱大红喜服的翔栎,几步上前按住他拉腰带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翔栎俊秀的眉毛微微一挑,索­性­单手挑起她的下颚,凑近异空的脸:“本宫以为能当上鬼府之主的女人是个聪明得,没想到这么迟钝。”他失望地放下手。

异空总算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了,她试探­性­地问道:“你已经使用了鬼府召集令?”

“自然。”

“所以……所以你的条件该不会是……”与她成亲吧,下面那句话异空怎么也说不出口。

“正如你所想,与鬼府主人成亲想想都觉得有趣,不是吗?”金­色­的瞳孔微缩,透露出缕缕晦暗之光,有兴奋有野心。

“那么你要失望了,这个条件,无法兑现。”异空直接否决他的话,丝毫不留余地。

什么­阴­谋诡异,都是她想多了,敢情误打误撞碰上鬼府召集令使用者,还是条变态龙。

不过这样也好,鬼府办事重来都是一买一卖,想让鬼府帮忙,必须得付出相应的报酬,只要完成交易,龙须问题就可以和平解决了。

“你是生气了吗?气我因为你的身份而与你成亲。”翔栎猛然揽起一缕她的银丝低头嗅了嗅,低迷道:“你的发让我着迷不能自拔。”

恋发癖啊!!

异空厌恶无比,闪身头发抽离他的手。

“你想多了,我和你不熟。只要不超越鬼府底线,其他条件一律皆可。”

“若我只想要你呢?”

“交易取消,鬼府召集令会收回。”

翔栎脱腰带的手微微一顿,然而抽离腰带,红­色­大衣退下露出里面金丝绣龙的米白­色­锦衣。

他听了丝毫不恼,然而大笑道:“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野­性­难驯,我喜欢。”都什么跟什么啊,异空头痛扶额,看着大笑得翔栎有种敲开他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的冲动。

56晋江独家首发

( 敢不敢不那么自恋,敢不敢别用狗血十二点档的招牌台词。

“你是在打尸家鬼府的注意吗?”异空冷笑,看上她是假,怕是别有其他目的。

“正如你所想。”

异空没料到他会如此直白的表达用意,眉毛微微一挑,这人还真是够自恋的:“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别打尸家鬼府的注意,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除非你想抵上整个龙族。”

“你是在威胁我吗?”翔栎顿时黑了脸,金­色­的瞳孔渐渐变得深邃凝聚起一缕漩涡般晦暗,握着酒樽的手暮然握紧,指关节分明。

异空目光停留在他的手掌之上,似没有发现他的愠怒之意,嗤声轻笑:“我不是在威胁你,只是提醒而已,更何况我是来做交易的,也不希望谈崩,对我也没有好处。”

“来说说你想要的是什么,权利?地位?女人?金钱?”异空不想与他发生冲突,她了不喜欢惹事上身,怕麻烦,索­性­直接挑明了话询问他的意思。

翔栎握紧的手松开,将就樽放在贝壳桌上,嘴角微微上扬:“我都要。”

异空眉角一抽,狮子大开口,但是他眼底的野心却足以告诉她,龙六太子所言并非胡话。

“野心不小。”异空头痛扶额,自然不会把他的话全当真,开玩笑就一根龙须而已,需要她耗费那么大人力吗?直接抢都比做交易核算的多了。

下次一定要跟鬼蜮讲明,送鬼府召集令,也要挑挑人啊!!!

找了个这么大的麻烦,她宁愿毁了召集令。

“我看,还是算了,你的要求太高,我一小小鬼府办不到,请另寻高明吧。”东海的龙那么多条,为什么她偏偏要撞上六太子呢?

她撤回先前人品爆发这句话,她果然还是和往日一样霉运连连。

翔栎一哽,没想到异空会直接拒绝,冷言出声讽刺“尸家鬼府难道就这点能耐?”

对不起,激将法对于异空来说,根本没什么用。

异空无奈耸肩顺着他的话道:“尸家鬼府确实就这点能耐,接不接交易,全凭我高兴。”所以少来刺激她,惹得她不高兴直接走了,龙六太子就得不偿失了。

翔栎猛然紧绷牙关,努力压制住即将暴怒的龙息,单手拄着巨型贝壳桌金眸瞥向已经坐在蚌椅上的异空,眸光转转便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异空随手拿起身旁水果盘内的桃子,放在鼻尖嗅了嗅。ww

一千年的桃果,龙族果真乃土豪,连桃果这种东西都当摆设水果用,桃果是生长在极寒之地的果子,状似火龙果,通体发红,一棵桃果才生出一棵桃果,摘去后便不能再生长。

奢侈的很。

桃果素来有增长运势的作用。

对于运势极低的异空来说,真是好东西。

她轻轻一咬,桃果入口即化,食而无味,完全尝不出什么味道来。

连着吃了两个桃果。

翔栎才开口道:“帮我杀一个人。”

异空将桃核往桌上一扔:“何人?”

“大太子翔烈。”

“…………”

异空抬眸,她并没有追问缘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做交易的禁忌就是探查他人的私事,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又和朱莎莎扯一块去了。

冥冥之中总有一股神秘力量将她们牵扯在一块儿,异空心下一沉。

杀翔烈便是诛龙会挨天雷,当然异空是不怕这个的,既然要诛龙那么龙须异空自然不会放过,而这次交易的代价可以换成其他的,简直就是一举二得啊。

“可以,与你交换的条件是天宫百花仙子琼酿。”

这个条件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啊,因为天宫百花仙子是出了名的抠门啊,想要琼酿可以,拿东西来换,而且是狮子大开口型。

翔栎嘴角微微一抽,这次怕是要大出血了,但是这交易掂量掂量还是挺划算的,至少没有本质危险,顶多是散散钱财。

“成交。”翔栎顿了顿又道:“不出一两日翔烈就会回水晶宫参加我的喜宴。”

异空淡然点头,龙族的婚礼需要大摆宴席三日,向来重视情义二字的龙族,胞弟娶亲胞兄不来参加婚宴会遭人唾弃暗柄大失人心,翔烈的出现是必然的。

除非他不想要龙位了。

见她没有拒绝,翔栎继续道:“我的新娘子被你弄丢了,你日后便用这身份呆在我身边。”

“……”异空无语,这人还真是不死心呢,还在打鬼府的主意,她头痛扶额:“你的新娘子完好无缺地躺在喜轿的抽屉内,你可以吩咐下人去找回来。”

翔栎此次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雷人的话,倒是直接喊来侍奉的乌贼下属,吩咐它将新娘子海星去抽屉内取回来。

等他吩咐完事情,乌贼离开后,异空开口道:“翔烈的事情,我自会解决,希望你遵守若言,还有不要将尸家鬼府任何消息透露出去,要明白我能杀了翔烈同样能将他救回来。易同样能将你所得到的一切都给毁了。”

话落后,异空消失在翔栎的视线内。

异空并没有离开水龙宫,而是在暗处查看了水龙宫的分部和情况。

因为喜宴的缘故,水龙宫到处装饰满了发亮的夜光珠。

四方龙腾柱擎天而立,直达海顶气势磅礴,不远玄关处便是天门,整座水龙宫从外部看起来并不大,实则暗藏玄机,水晶宫就是主殿,内部大厅宽阔,喜宴的宴席就摆在水晶宫内。

异空化作小型水母吸附在大型端盘下由着虾兵蟹将抬入宫殿内,待进入之后,她快速地躲藏到了珊瑚群内,暗暗打量着来来去去,杯觥交错的仙人。

此刻水晶宫内政歌舞升华,笙竹齐鸣。

老龙王位坐于高处,身着金­色­绣龙腾云华衣,白须及脖两颊凹瘦,眼放­精­光,虽然年事已高却是­精­神奕奕满面红光。

他微侧着身子与身旁的老友交谈着,许是聊到什么趣事,放声大笑。

看来老龙王挺满意这门亲事的,可怜了六太子,这是人品有多臭,能让亲爹感觉能娶到亲哥的通房丫头都高兴。

除去最显眼的老龙王,异空发现来应酬的都是些仙界之人,视线微移,她看到一个熟人闯入视线。

是地藏王菩萨,他还是老样子胖墩墩的,满脸我是好人的善样,与仙界的人混在一起倒是不显突厥。

在瞄了几眼,异空怎么都没想到会看到完全意料之外的人,本以为不会再有接触,然在这里撞上完全可以用天雷来形容。

绯衣黑玉束发,俊美的脸上没有那两道碍眼吓人的毛虫眉,就像是脱胎换骨般顿时秀气了许多,碰上绯衣倒是像个英气的女子。

突然他猛然转头看向异空藏身处,璀璨的星眸犹如夜空般闪亮。

异空蹙眉动作比他快一步离开了水晶宫殿 ...

(内。

那绯衣男子正是游弋!!!

游弋,你到底是何身份?

游弋一直都像个迷存在,从前异空只是怀疑他是贵族公子哥,没料到竟然是仙界之人。

无论他潜藏在藏剑宗有何目的,异空都不想与他牵扯任何关系了,凡是仙界的人,异空一向不怎么喜欢,仙界以主张正义大道,而异空­干­的都是些逆天逆道之事。

完全是八字不合。

然而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你越不想招惹的人,越是容易撞上。

异空怎么都没想到,游弋会追上来。

“师妹!”

异空停下离开脚步站在原地,等待他追上来。

“师妹,你别跑啊,为什么看到师兄要跑走啊?”

异空淡然看向他,这货虽然样子变了,­性­格还是老样子。

“有事?”异空冷声开口。

“师妹,师兄很想你,你当初怎么一声就走了,那个破藏剑宗背叛就背叛了吧,没什么了不起的,把我们师妹欺负成这样……”

异空嘴角抽了抽,真正的话痨啊~

不过他的话倒是挺有意思的,倒是和仙界的那些家伙有些不同。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异空打断他的话,故作不明问道。

“啊啊啊!!!”游弋怪叫一通找不出合适地理由来,最后只能放弃狡辩,老老实实道:“那个……那个,其实……其实我受龙王邀请而来的。”

“哦。”异空应声,然后默然与他对视了一会。

游弋被她看得心慌慌,本以为她会逼问什么,谁知异空突然道:“没事的话,我就离开了。”

游弋反倒被她弄得怪难受,他试探­性­问道:“难道你不怀疑我的身份?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吗?你为什么不问我是谁呢?”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异空头痛。

“你想告诉我吗?”

“不告诉你可以吗?”

异空猛然翻了一个白眼,不想告诉我,你还问……

她直接漠视某人,往前走去。

“喂喂,别走啊!!!”游弋急忙上前,欲去拉异空,突然想到异空不喜欢他人碰触,只能尴尬的收回手,绕身跑到她面前,张开手臂挡住她的去路。

57晋江独家首发

( “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游弋摇头,黑玉随着他的摇晃发出清脆玉撞声。

异空就等着游弋闪人让路,但是他就是挡着路不让异空离开。

异空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耗着,易懒得跟他废话,身影一闪快速避开他的阻拦,绕过游弋往前走去。

游弋的速度和动作比不上异空,根本阻拦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异空离开,眸底闪过一缕失落。

他无奈叹口气,随即又打起­精­神来,只要异空还在龙宫内,他就能碰上她!!!现下还是去向龙王打探打探消息。

也不知道师妹和龙族有何关系。

游弋哼着小调往水晶宫殿内去。

而另一边异空则是碰上了六太子的下属,说是六太子已经安排好她的住处了。异空跟着虾兵来到所谓得住处。

就在龙六太子的碰壁房内,异空一踏入房门又看到了六太子的身影,他笔直而立别对着房门。

许是听到了门外得动静,他转过身来金­色­的瞳孔对上异空的眼眸。

他稍稍点头示意:“这里便是你的住处,若是有其他需要可以到隔壁来寻我或者是吩咐仆人。”

见异空没有搭话。

他这才问出了,来此的目地:“你刚刚上哪里去了。”

“我只是游赏了水晶宫的景­色­。”异空淡淡道,她就知道没安好心,不就给外人安排个房间嘛,需要他一个龙太子来亲自等候着吗?

无非是怕她在龙宫晃荡久了,被人发现,给他惹来麻烦。

她还不高兴住呢,将房间安排在他的隔壁,这跟变相监视有差别吗?毫无自由可言。

等过了这两天办完了事,异空会立马离开绝不多停留一秒钟。

异空掀起半阖得眼帘,稍稍抬头冰冷的眼眸直直看着翔栎,一动不动,眸底得冷意情绪可见,她嘴角勾起极浅的冷笑:“龙太是不放心我吗?”

翔栎跨步上前过路异空的肩膀时,停下脚步稍作停顿,他侧头:“不,只是关系一下客人而已。”

话落便抬步离去了。

俄尔,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翔栎已经离开了。

独具海洋风格的厢房内独留下异空一人。

异空打量了房间一会,便在周围布下符咒防止窃听,又从无境虚空内取出传音符召唤了鬼蜮。

传音符在空中闪现了一下,便传来鬼蜮得声音:“大王,你总算是联系我了,你那边进展的顺利吗?”

异空应声:“鬼蜮,他的情况还好吗?”

那头鬼蜮疑惑:“大王,你说的他是谁啊?”

“……”

“哦哦!!我懂了,我还没去看过二大王的情况,大王你等等啊。”

异空嘴角抽了抽,索­性­倒了杯水做在贝壳上等待鬼蜮得消息了。

不多时,传音符内突然传来鬼蜮得惊呼声。

异空心间突得一跳,难道是花源华荆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她急问鬼蜮。

鬼蜮欲哭无泪:“大王,二大王失踪了。”这是它办事不利啊!!!竟然连一个病人都照看不好,它恨不得用鞭子抽自己啊,太没用了!太没用了!

异空脸­色­微变,花源华荆被她下了符咒,没睡上个二三天根本就醒不过来,怎么会突然消失,尸家鬼府是绝对­性­得安全,异空不得不将疑虑指向狐不媚。

“快去查看狐不媚还在不在。”

“大王,狐不媚也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异空喃喃道,狐不媚的消失足以说明一切,她咬牙脸­色­暮然变得­阴­霾可怕,异空恶狠狠咬牙一字一顿道:“都给我出去搜。”

“是,大王。”

异空猛然伸手捏住符咒,握在手中,纤细漂亮得手指一用力,传话符瞬间变得四分五裂成灰烬消失在手中。

异空深吸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却怎么都难以平静,于是决定亲自回一趟尸家鬼府,前去寻找狐不媚和花源华荆的踪影。

正准备动身,身周莫名地灵气波动加强。

再定眼一看时,一只狐狸背着一个人出现在面前。

那只狐狸正是狐不媚。

异空讶异微微一愣,看来狐不媚是将人给她送到身边来了。她回神快速掐了道传音符,让鬼蜮停止搜捕。

“你该不会以为,我设计于你,然后把花源华荆抓走了吧?”狐不媚一落地就注意到异空举动,它狐狸眼紧紧注视着异空透露出狐疑之意。

她还真这么以为的,一声不吭的擅自把人带走,她能不起疑心吗?

“我就知道你这么想的!!要不是花源华荆这臭脾气,死活都要来找你,我才懒得管他。”狐不媚咬牙切齿。

“他醒来过?”

异空眉间微蹙。

狐不媚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大床边,拱起身子,倒在它背上昏迷中的花源华荆被抖落在了大床上。

它用尖尖的狐嘴咬住被褥,替他盖上。

“这家伙,意志力强的很,连符咒都催眠不了他。你走之后,他醒过两次,次次都威胁我,实在没办法,我只能带他到你身边来。”狐不媚无奈道:“我怕他再这么用意志抵抗符咒会­精­神力崩溃的。”

符咒是她下的,异空自然清楚符咒的强度,花源华荆这样做纯属乱来啊。

异空怕他再次这样做,直接将符咒撤掉。

刚一撤掉符咒,原来清秀安稳的脸上,变得不安挣扎起来,隐隐有苏醒的预兆。

“狐不媚,你先回去吧,留在这里太招人耳目了。”异空斜视瞅昵了他一眼:“花源华荆,我会照顾的。”

“嗯,我也不想留这里。”狐族向来不待见龙族,因为同样是仙裔后人,龙族是出身便是仙,而狐族却需要修炼渡劫成仙。

狐不媚话落后就消失在异空的眼前。

对着狐不媚消失的地方,异空楞了一会后,便回到床边,看着花源华荆的脸,原本浮躁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

她伸出手触碰花源华荆的容颜,指尖刚碰上他的眉,就被一只手暮然抓住。

“回去。”喑哑低迷的声音传入耳内。

异空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是这个,眸底浮现迷茫。

为什么?

有个免费劳动力帮他重铸须根,花源华荆应该高兴才对。

为什么要阻止?

“回去。”

没有听到异空的回答,花源华荆在次坚定果断的出言,挣扎地要起身。

异空回神坐在床边帮他拿了身边的枕抵在身后。

花源华荆无力地半阖着眼眸,脸上毫无血­色­,因为伤势的原因两颊消瘦了许多,­精­神也差了很多。

“ ...

(我不会回去的。”

“我不需要你可怜,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来Сhā手。”

异空叹息伸手拂去他额前凌乱的发丝:“当做我还你的人情。”其实异空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条件帮他,至少当听到他有生命危险时,她便无法将他放之不顾。

可能是因为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也可能是因为其他……

异空理不清头绪。

花源华荆背靠着软枕,默声直视着她,他伸出双手无力的环抱住异空肩膀,头抵在她的勃颈处。

异空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有点反应不过来,轻轻推拒他的胸膛,却没有推开异空便放弃了。

肩膀处隔着衣服传来温热的触感。

“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炙热的气息,微弱的声音,花源华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

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却像是一缕清泉涓涓流入温热了某个冰冷的角落,异空愕然。

花源华荆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抬头与她对视。

­阴­厉上扬的眼眸褪去了暴戾之气,多了份深邃就像是上千年的酒酿匀染过得,让人看一眼不由沉醉在他的瞳孔内,清秀稚­嫩­的脸隐隐浮现出两片红晕。

在异空还未反应过来时,温热的­唇­瓣便落在她的­唇­上。

先是轻啄浅吻,花源华荆吻的异常温柔,随后他伸出舌头试探舔舐着她的­唇­瓣,­唇­/舌相绊的酥麻感觉让异空的脑袋有些晕乎乎。

花源华荆身体微微向前倾,她便被压倒在了床////上。

背下是绵柔的被褥,嘴上的动作丝毫不停止,渐渐轻啄变成了深吻,舌尖的挑逗,就像是在一次次碰触她的神经。

温软、酥麻。

异空并不抗拒这种感觉,甚至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胸部传来揉/捏的感觉,她有些晃神。

花源华荆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唇­,像是在惩罚她的­精­神不集中,微微偏移吻向她的脸颊,然后允//吸着她的脖颈,炙热的气息像是上等迷药让人不能自拔。

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露出她­精­致的锁骨。

花源华荆目光停留在她茫然的神情上,眸­色­不由加深,隔着衣服的手从衣角探入,手下的肌肤如丝绸般顺滑,他轻抚了一翻,随后上移。落在了软团绵绵上。

花源华荆的温度高于异空,手掌自然比异空的身体热。

灼热的让她深陷堕落,贪婪地摄取这份温暖。

直到腹部抵上了一个东西。

异空思绪渐渐回笼开始推拒。

“别动,我不会碰你的。”花源华荆沙哑粗重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他停下动作,正如他所言,他并没有再次触碰她,而是紧紧拥抱着她,像是要将她勒紧血­肉­里一般。

58晋江独家首发

( 异空望着床头待理智完全回来。

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跟人接///吻了,好吧,上千万年来没有那啥过得老妖怪,对这种事情还是挺惊雷的,薄情寡欲都快成了她的代表词,她从未想过,原来自己也有堕落的一天。

如果刚才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或者真的就做了……

难道是她寂寞空虚冷了吗?

当然亲了就亲了吧,至少她不讨厌花源华荆的碰触。

如果能忽略抵在大腿内侧的某个东西,就更好了。

抱着抱着,花源华荆又开始动手动脚不老实了。异空嘴角抽了抽毫不客气地推开他,顶着某个玩意还敢动手,他这不是自找坑跳吗……

而且他的身体太虚弱,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想都不要想的为好。

花源华荆被她推回靠枕上,他胸前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稚­嫩­的脸上依旧挂着晕红,冷不防被她抗拒­性­得推开,看她的眼神有些怨气和受伤。

“早知道就继续了。”花源华荆探查她内心想法后,略略失落道。

囧……

“你身体还没好,需要休养。”异空怕他想多了,开口解释道。

花源华荆的脸­色­这才好了点,恢复正常,他蹭了蹭肿胀的某物,和异空商量道:“要不,你帮我灭下火吧。”

异空嘴角抽了抽,果断拒绝:“不,没听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吗?自己解决。”

“帮一次算还一次人情如何?”花源华荆凑到她耳边。

靠!!!!(#‵′凸

想都别想!!!!

异空一巴掌推开他的脸。

“我到外面去,你自己动手解决吧。”异空理了理凌乱敞开的衣裳,起身下床,丝毫不做逗留地离开了房间,回头便对上某人灼热期盼的眼神直接把门关上,想了想有布下一道结界,防止别人进入。

此时路面的天­色­应该已入深夜,海底没有昼夜之分,周边海水温度变化昭示着时辰点。

水晶宫的宴会应该已经结束了,翔烈似乎没有回来,异空在面外转了一圈就回房了,回到房内时,花源华荆正好跑完热水澡穿好中衣。

“哪来的热水?”异空疑惑,她离开前可是布了层结界,结界外的人根本无法进来。

“这是龙族的龙泉,能疗伤养神,你离开后虾兵蟹将送过来的,它们进不门就放在门我抬进来的。”

疗伤养神?

异空查看了一翻花源华荆的­精­神面貌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

这龙泉效果这么好,异空考虑着是否在龙族多呆几日,好让花源华荆泡龙泉养伤。ww

异空觉得这方法完全可行。

至少在集齐所有药物前,能减缓花源华荆伤势恶化的方式,只有这一种了。

“住隔壁是谁?”花源华荆突然开口询问。

异空光顾着想心事,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情绪。

“龙六太子,鬼府召集令的持有者而已。”异空不在意地回答。

“一个晚上找了你三次。”

异空这才抬头奇怪地看了花源华荆一眼,他面上泰然自若毫无波澜,但这话怎么听着酸味好重。

龙六太子找她能有什么事?!

翔烈应该还未回来,唯一剩下的就是探查她的去向。

离开房间时跟踪她的人,都被异空甩掉了,六太子恐怕是他无法掌握她的动向,心里不安稳,才多次查看她有没有回来。

“不用理会他。”

花源华荆抬步走上床后,目光便停留在异空身上。

异空被他看得怪难受得,疑惑问道:“怎么了?”

“上床睡觉。”

“你睡吧,我坐着就好。”

“你怕我?”

怕个毛线……异空自然不会怕他再­干­什么坏事,只要她不愿意,以花源华荆强现在的身体情况完全不用担忧被强的可能。

“上来。”他半倚着床柱,­性­感的薄­唇­微启。

许是刚洗过澡的缘由,花源华荆看起来显得慵懒。

他那张稚­嫩­少年脸,太有欺骗­性­了,异空如是想。

如果单看他的脸,完全会把他当无害得羔羊,只是这只羔羊是只野兽啊。

异空倒也不变扭,毕竟没人会喜欢在椅子上坐一个晚上。

她脱去外面的斗篷,直接和衣而睡躺在了他的身侧,刚躺□腰肢上便揽上了一只手臂。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是顺其自然,有些事情发生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当然只是单纯的亲//吻,顶多也是摸摸,并没有更进一步。

瞎折腾了一翻,花源华荆环抱着她,已经沉沉睡了过去,他的青丝散落在她的肩膀上与银发交叠。

因为凑的极近,他的气息全部都喷到了异空的耳根处,酥酥痒痒的。

黑夜的夜里,有一个人陪伴在身旁,这种感觉似乎不赖。

次日清晨,花源华荆还未醒异空便起身离开了房。

刚关上房门,隔壁房的门就被打开,翔栎见到异空微微一笑:“真巧,不如一同食早餐吧。”

“……”

守株待兔的也太积极了吧。

大清早的就来逮人,她还能跑不成,他该不会一夜没睡?!

异空微眯眼细细打量着他,眼尖的发现他的下巴长出了短短得胡渣,显然是没休息好的结果。

异空心下无语的很,面上则表情淡然,既然六太子这么关心她,异空多多少少也要表达一下,让他吃颗定心丸,排解他的顾虑,省得三天两头盯着他。

着实烦人的很。

她淡然点头,允了他的提议。

“我命人去拿早餐,你到我房内食用吧。”

翔栎又推开房门,异空趋步跟了上去。

翔栎招呼来乌贼­精­,吩咐了几道早点,便让他下去了准备了。他这才转头看向异空,状似无意道:“鬼主,似乎很忙啊。”

“这话怎么说?”

“昨天我去寻过你三次,很不巧一次都未找到你。”

异空在翔栎的对面坐下,听到他的话微微挑眉,神­色­自若回道:“那还真是不巧了,我可是一直都在房内修炼,许是太认真没有听到你的声音,真是不好意思。”

翔栎脸­色­稍缓,修炼之人最忌讳分心和打扰,没有注意到有人寻找完全合情合理。

不一会儿,河蚌婢女和虾兵拿着一盘盘­精­致的糕点和早餐进来,摆满了整整一大桌,直到完全摆不下桌子,仍有的几盘早点没有摆上来。

翔栎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一大帮子的人才离开。

“不知鬼主喜欢吃什么,我便吩咐下人各­色­各样都做了点。” ...

异空看着一群人离去的背影,疑惑道“六太子,就不怕被人发现我的存在吗?”人多嘴杂,就算是海生物也免不了八卦的心,他是不是太招摇,毕竟异空是见不得光之人。

他如此做,不就泄露了她的存在吗?

翔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自然明白她在顾虑什么,畅然一笑:“不必担心,都是我的心腹。更何况这是我的府邸,没有其他人进来。”

异空嘴角抽了抽,龙族太子的排场就是不一样。

不过六太子的话一半可信,一半绝对不可信。

因为他这句话还没说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熟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来找翔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游弋!!!

大老远听到熟悉的声音,异空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麻烦来了。

“翔栎啊!!有好吃的都不喊上我,一个人独享太不厚道了!!!”

未见其人先闻期声啊,显然翔栎此刻并不待见游弋,听到他的声音后顿时紧蹙眉宇。

游弋也没想到一进门就会看到,正在不断寻找的异空,心下一喜愉悦喊道:“师妹!!!”

龊哦!!

异空真想一张符封了他的嘴巴。

翔栎一听游弋唤她师妹,眼眸顿时­精­光流转,来着兴致。

“师妹,我总算找到你了。”游弋毫不客气地坐到她身旁的位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双筷子顾自夹了一块糕点。

翔栎故作恍然大悟:“没想到你还是弋游兄的师妹啊?!”

游弋原名弋游,游弋只是他在藏剑宗的化名罢了。

“是啊,翔栎和师妹是怎么认识的?”

是你个头啊!!!

异空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她的老底都快被他泄露光了,不能明晃晃地拍脑袋,异空只能在桌底恶狠狠地踩他的脚。

警告他适可而止。

弋游一惊含在嘴里的糕点,猛然卡在了脖子内不上不下,差点没把他咽死。

翔栎伸手给他递去一杯水,弋游快速地大口灌下,才将喉咙内的食物咽下去。他可怜巴巴委屈地看向异空。

太狠了,差点没弄死他。

“弋游兄不是花神之后吗?我怎么没听说弋伯伯收过其他徒弟?”翔栎神态自若的问道,看似单纯的疑惑询问而已,但异空完完全全明白他在套游弋的话。

翔栎会装,异空比他还会装,面无表情就像个局外人一般,默然听着他们的对话,实则在桌子底下猛踢游弋。

着实苦了游弋一个人。

他­干­笑两声:“你当然不知道,她是我一个熟友的师妹,并非我的师妹,因为交情深,所以我也跟着他瞎喊了,纯属打趣。”

弋游喜欢云游四海三界,认识杂七杂八的人也就多,他的事情翔栎也并不是特别清楚,所以翔栎也没有多大怀疑,但内心还是存有顾虑的。

“原来如此,那我们三人还真是缘分呐。”翔栎顺着他的话道,然后举起手中的茶樽看向异空微笑:“你是弋游的师妹,我是弋游的兄弟,不如我们就结拜金兰吧,以茶代酒如何?”

靠,异空就知道翔栎笑得没安好心,和普通人结拜金兰没关系,但不能随意跟龙族的人结拜金兰,因为龙族是得天独厚的种族,它们有上天庇护。

和龙结拜金兰,一旦背叛就等着被雷劈吧。

这金兰根本是不能结的,真当异空是黄毛小儿吗?什么都不知!

59晋江独家首发

( 翔栎打着什么注意,异空一清二楚,和弋游结拜只是顺便的,想和她结拜才是真的!!!

这人还真是无孔不入,何时何地都打着尸家鬼府的注意。ww

异空正想着怎么委婉拒绝,然而身旁的弋游比她还激动:“翔栎,你这不是害我吗?谁不知道你龙族有上天庇护,我还不想被雷劈呐。”

翔栎猛然面­色­黑了黑,金眸晦暗无比,他暗骂弋游这个不识趣的,坏了他的好事。但又无可奈何地不好发作。

他隐忍地压制住暴躁的脾气,笑得牲畜无害:“那便随你们的意思。”

“哎呀,我们是兄弟,还需要什么结拜的,有心意就好了嘛。”弋游现下还不知道异空乃尸家鬼府的鬼主,自然不明白翔栎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亏得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绝对会死缠着异空追问缘由。ww

异空绝对会被他逼疯,弋游话痨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这一顿早饭吃下来,异空的心情爆跌,完全没有了兴致,想早早回放图个安静。

但弋游和翔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颇有她上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的趋势。

无奈之下,异空只能遵循他们的意思去水晶宫后花园,闲情雅致赏景观花。

一个刚结婚的龙太子,不跟着新婚娘子观花赏景的,跟着她一个外人出来,也不怕遭人话柄。

异空心里吐槽。

但事情发展还是按着他们的意思来,想来他们经常观花,水晶宫的后花园内有一凉亭,是由翡翠打造的。

而他们所谓得观花,并非人界普通花花草草,而是各­色­珊瑚水草。

凉亭内有四方石凳和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大盘水果和一樽茶。

弋游和翔栎熟门熟路的各自做下。

刚一坐下,弋游就煞风景地来了一句:“怎么不见嫂子?”

翔栎背部僵了僵,面­色­自然还好不到哪里去,堪比锅底。估计新娘子便是他的禁忌,海星被异空打回原形后,便失去了踪迹,至今为止异空还没看到她。

也不知道翔栎把她丢哪里了。

弋游察觉到翔栎的面­色­,聪明的闭了嘴,虽然有些奇怪,但是翔栎不愉悦,他易不会问出口自找没趣。

“来来来,吃果子和喝茶。”弋游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转移话题,伸手拿了个果子递给异空。

“师妹,龙宫的果子都是难得的珍品,你多吃点,这个果子可以养颜美容,保留青春的!!!”

异空接过他递来的果子,养颜美容对于一个女人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弋游又轻咳几声,替翔栎倒了一樽茶:“翔栎,难道我们聚一聚,不知道你最近过如何?”

异空无语,弋游无意间又踩中了翔栎的尾巴。

什么都可以说,就是不能提起关于翔栎任何事情。

翔栎脸­色­又臭了几分,弋游冷汗,感情他又不说不该说的话。

他还是选择闭嘴吧。

翔栎深吸几口气,金眸内的暗­色­席卷恢复平静,他拿起放在手侧的茶樽,放在嘴巴慢慢呷着。

60姻缘一线牵(一)

( 所谓的赏景,欣赏的就是心情,好好得气氛被弋游几次破坏了,翔栎早没了心情,耐着­性­子坐在石凳上。端坐在石凳之上,手肘撑着桌子,手转动着茶樽呷着茶,思虑却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茶喝得索然无味,沉闷的气氛凝结着空气,令人坐如针扎。

没一小会儿,翔栎就被前来汇报的小虾兵叫唤了去。留下弋游与异空两人独坐在花园内。

异空见翔栎离去,也有了退席的意思,刚起身就被弋游给拉住了手腕,眉头不易察觉的微微聚拢。此刻弋游早没有先前嬉皮笑脸的神­色­,异空对上弋游难以捉摸的目光,不由轻叹口气:“弋游你故意赶走翔栎不知道有何事情?该说的我们昨晚都已经说了,不是吗?”

弋游眸底掠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

“师兄平日虽­性­子随意,但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还是知道轻重的。”话虽这么说,但戳着好友的痛处,赶人家走,也太不厚道了吧。

“呵呵。”弋游轻笑褪去毛毛虫粗眉的脸颊显得秀气,犹如朝花沾露般清新:“你总算是肯认我这个师兄了。”

异空晃开他的手,又坐回石凳上,看来今日不让弋游把话说透了,指不定每天纠缠着她,在龙宫还需驻留几天,若天天都这样,她绝对会大脑发胀的。

“有什么话,我们还是挑明了说吧。”

异空不喜与人讲话九曲十八弯。

弋游神­色­稍敛,欲言又止:“师妹……”

“师妹……你……我……。”弋游你你我我的扭捏了半天,才深吸口气,一鼓作气道:“我喜欢你。”

异空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难以置信的抬眸,目光落在他脸上,仔细观察着弋游的神情,看他是不是在说笑。

“我说的是真的!”弋游见她满脸的不相信,急忙出声道。

异空放于石桌上的手僵了僵。

“为什么会喜欢我?”异空觉得弋游的喜欢太无厘头了,完全是属于莫名其妙,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没有七窍玲珑之心,更没有惑人的红鸾星命途,那一点是吸引弋游的?况且他们的交情并不深,不存在日久深情的可能。

异空缄默,弋游说这话到底有什么目的?她不得不怀疑,弋游是否跟翔栎一样,因为知道她是鬼主,才说出这番话。

如此想着,心下一沉,初时得震惊一扫而光。ww

“师妹你不要想太多,师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而已。”

“…………”你突然表白,能不想多吗?

弋游注意到异空的眼神,就知道她完全误会了,不由抬颚仰天,大叹口气:“我就不能视单纯的喜欢你吗?难道我喜欢你很奇怪?”

“是普通朋友的喜欢?还是男女间的喜欢?”

弋游利落的回应:“男女。”

异空用就是因为‘男女间’所以才怀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不作回答。

“难道我的话就那么没有可信度?”弋游哭丧着脸:“好吧,我告诉你实情吧。”

她挑眉,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把弋游气得够呛。

“父神,命我在五十年内娶妻生子,今年了第四十九年了,我若是再寻不到,他必会逼我娶百花仙子的。”弋游苦着张脸,满颜愁­色­。

话落,他又觉得这话容易引起误会,急忙解释道:“当然我不是因婚事迫在眉睫,就随意挑师妹来当挡箭牌,我是打心底喜欢你。”

这句打心底喜欢,真的没啥可信度啊,异空嘴角抽了抽,百花仙子的琼酿有翔栎帮她取得,所以异空不打算混这趟水。

如今在她看来,无论弋游所言是否属实,他都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大麻烦。

异空眸光平静如水,她淡然拒绝:“对不起,弋游。无论哪种原因,我都无法接受。”

面对她毫不作思考的回绝,弋游心底涌起一缕酸涩,胀麻得很,连带着口中也泛起了苦涩感。

他楞在凳上,待回过神时,异空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弋游急忙伸出手想再次拦住她。异空正好要绕过盆景,与他的手错过。

弋游看着渐渐远去的异空,嘴就像是封上一层蜡,抿得紧紧的,想喊住她,却怎么也张不口。直到异空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内,他颓然瘫坐。

难以忽视内心的失落,他被拒绝的够彻底啊,弋游自嘲。

难道就这样放弃,然后娶视钱财如命的吝啬鬼,他怕有一天买颗仙丹,都会被嫌弃臭骂一顿。

想想那场面,他都不由一阵冷颤。

他才不愿同一个毫无好感的女人成婚。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弋游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人意不可强求,那天意命定,人意是否还能在强毁?

弋游打定了注意取出宝物飞离了后花园。

在弋游离开一段距离后,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珊瑚后走了出来,紧随其后。

弋游没有在水晶宫,再做停留而是直接飞离了东海,匆匆赶往仙界。

途径人界后突破九霄云层就是仙界,弋游驾驭宝物飞行仅仅只花一炷香时辰,便到了南天门。

弋游进了南天门,熟门熟路来到了一个花园之内,花园内种植着同一种植物,就其开出来的花骨朵就像长长的棉絮,拖在到了地上呈现红­色­。

花圃内有一小木屋,小木屋前伫立着一大型纺织机,纺织机缓缓摇动着,上头绕着植物的红­色­棉絮。

弋游穿过茂密的花圃田来到小木屋前,重重拍打着木屋,就差没把木门给拍碎了。

“月老,在不在啊?”

叫唤了几声,屋内总算是传出了动静是,随着木门‘咔呲’的响动,一名身着红衣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门敲坏了,你得赔金门给我。”月衣慵懒地靠着木门,举止间尽显妖孽之气,。

弋游嘴角抽了抽:“你什么时候也染上了百花仙子的臭毛病。”

月衣白如凝脂的手把玩着一块玉佩,嘴角微微上扬:“非也,非也。”

弋游一把推开堵在门口的月衣,大步往里走去,边走边问道:“你的姻缘本呢?”

月衣倒退一步稳住身子,听到弋游的话,不由疑惑:“你要姻缘本做什么?难道是想瞧瞧以后的媳­妇­是何人?”

月衣说着说着又不由打趣弋游。

弋游与花神的誓约乃天界众所皆知之事。

看着将红线抓得一团乱的弋游,月衣急忙上前拦住他:“姻缘皆是天定,早泄露天机会毁姻缘线的。”

弋游松开抓在手中结成一团的红线,抬头对上月衣的眼眸,正­色­道:“我就毁的就是姻缘。月衣,你定知道我日后的仙侣是何人,如果你看在我还是你兄弟的份上,请告诉我。”

月衣对上弋游难得认真的神情, ...

(便知道老友发自肺腑询问,弋游这话颇有,不告诉他,就恩断义绝的意思,他左右为难了一翻。

其实就光看个姻缘谱应该无大事。

月衣无奈叹气红­色­衣袖在空中一拂,半空中便浮现一张透明书谱,上面悬浮着红­色­的字,记载的都是名字。

月衣手指翻转,书谱便跟随着他动作不停翻转,突然停滞在一章上,空白的书面上渐渐浮现出‘弋游’两字便没了其他。

“这是何意?”

“其意便是暂无命定仙侣。”

“什么叫做暂无?”莫不是耍他的。

月衣偷偷瞧了瞧他的脸­色­,­干­咳:“就是还未到牵红线时机。”

“…………”弋游差点噎住,压制住愠火眉毛抖了抖:“你再帮我查一人,名为异空。”

月衣挑眉,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既然已经看了一个了,不介意再多看一个。

书谱再次翻转,落在空白页上,这次同样仅仅浮现了一个名字,易无其他。

弋游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他与异空既然同样无命定之人,那么他将两人姻缘捆绑在一起,就不算是坏人姻缘吧。

“能将我们得姻缘捆绑在一起吗?”

弋游自看到姻缘谱后的一喜一落皆落入月衣的眼中,虽然他很久没有牵姻缘了,但不妨破例帮好友促成一桩姻缘,倒也是美事一等。

月衣从鬓发上扯下一根青丝与红线纠缠在一起,随后从介质空间内取出一紫檀熏香顶,将红绳放在里面后递予弋游,嘱咐道:“燃了此红绳,将熏香摆放于屋内,只要让她闻到,姻缘自可牵。切记必须是你和她两人,不能让第三人闻到。”

弋游谨慎地将香炉放入介质空间内后,早没了逗留的心思,两人随意寒暄了几句,弋游便急着离开了。

月衣也不强留,将弋游送于门外,靠着门柱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月衣关上了木门。

弋游途径花圃时,因为心不在焉踩中了一颗大石头脚崴了一下,介质空间的袋子从衣袖内摔出,他不顾疼痛急忙捡起袋子,查看了一下香炉,见安然无恙便放了心,使了一个修复法术,继续往东海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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