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药婆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一晚上就听你一个人在那儿叽里呱啦的。就这点毒对老婆子我来说算不了什么的。”

原来是虚惊，我松了口气：“你怎么不早说。”

“选。”药婆不客气地说。

“选？”我看着她面前的两大罐子。

“对，我尊重病人的选择。”药婆道，“说，你选哪种药？”

“有区别吗？”我瞧着那一般大小的罐子。

“一个见效慢，一个快。”

“那当然要快的咯。”

“真的？”药婆坏笑道。

我怔怔地看着她：“你……”

“好，霙络，扶好他。”药婆取出药贴，在上面抹起来。

“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我愈发感觉不好。

“哦，快药用起来刺激当然大些咯。”

“刺激？”

“就是特别的痛。”药婆冲我眨眨眼睛，“小子，看你刚才的表现，我劝你还是找个木头来塞着，小心咬了舌头。”

“呃……”我环顾四周，“这儿有木头吗？”

“没有。”回答的倒很­干­脆。

“……那怎么办？”

赫然一节白皙的胳膊展示在我的面前，凌萧毅然决然地道：“慕公子若不嫌弃的话，不妨……”

扶着我的梵霙络忽地一震，我撇头看他一眼，他却将目光游离开去。

搞什么啊这是……我回过头­干­笑着推开凌萧的胳膊，“凌公子说笑了，其实没那么夸张的。”

“你们可说好了？”药婆似乎是准备就绪了。

“哦……”我迟疑地伸出了胳膊，神经慢慢地拉紧。药婆毫不吝啬地将药贴拍在了我的伤口上。

“啊！！！！！”尖叫穿破药庐直抵霄汉，震得庐边树上的乌鸦纷飞。

不过尖叫也只持续了几秒，接着我也毫不吝啬地抓过一旁的胳膊咬了下去——或者说，是有人自觉地将胳膊塞进了我的嘴里。

恍惚间，药婆抓住我的胳膊怒斥：“别乱动！”同时狠狠地压住我的伤口。

犹如被惊雷劈中，引爆了我脑袋里的炸弹，耳畔“轰”的一声。我使劲儿地在牙齿上攒劲儿，一切已听不见，只有大脑嗡嗡地作响。一切也已看不见，惟独白茫茫的一片。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浸湿了一脸；又像是汗水，全身火辣辣的。嘴里，一阵腥热——血的味道……

忍不住抡起拳头狠命地砸在桌子上，却一点儿也不吃痛。又有人抓住了我的手，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了我疯狂的举动——被圈住了，温暖熟悉而又陌生。

“唔……”我渐渐放松了咬力，全身心的松弛下来，缓缓地，滑如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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