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禄靖羽脱口而出，看来是不相信。

药婆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怎么会？我还要问你呢，你不是芸丫头的侍卫吗，怎么还让她中了镖！”

禄靖羽却仍在出神中：“断心散……断心散……姑姑，你确定……”

药婆只是“哼”了一声，但那意思是肯定的了。

禄靖羽沉寂了片刻，立即冲了出来，不巧与我这个正在偷听的主儿撞了个正着。

幸好他眼疾手快把我来住，否则凄惨如斯中毒的我还要面临骨盆摔裂的悲痛命运。

“云儿？你……醒了？”看清是我，禄靖羽欣喜万分。

还没来得及回答，药婆惊异的感叹也随之而来。

……

药婆凝神给我把着脉，禄靖羽则忧心的站在一旁。我本想问些什么的，然而在这沉闷的气氛下，我深深觉得还是闭嘴的好。

“怪，怪！”药婆放下了我的手腕。

“药婆婆，怎么了啊……”总算逮到机会展示一下我的好奇宝宝。

“叫‘姑姑’。”药婆没好气得等我一眼。

“姑姑。”我知道这是药婆认可我的表现，便爽快的叫了。

“姑姑，云儿怎么样了？”禄靖羽耐不住了。

“没事了。”药婆开始准备家伙，“但是我还是会给你开些补药的好。”

“啊？”我紧了紧眉头，“你们不是说我中了断心散什么的吗？听起来蛮可怕的……”

但药婆和禄靖羽对望一眼，默契的什么也不说。

……

“说吧说吧说吧说吧……”自我们回到神羡楼，我已在禄靖羽耳边叨念了一下午了。

禄靖羽固定模式的摇头。

“哼！”我狠狠坐在床上，抓过一个木枕头扔过去。

“云儿……”禄靖羽无奈地接下。

“你……”我正要好好数落他一番，小二却在外面敲门了：“二位慕爷，楼下有两位公子找您。”

禄靖羽皱了皱眉头。

呃？难不成是凌萧和梵霙络……他俩找我们的话­干­嘛不直接上来……

“麻烦请他们上来吧。”我看着禄靖羽明显的不悦，我更是开心——呼哧呼哧，谁叫你瞒着我啊，我就是要怄你……

“两位公子，慕公子的厢房就是这间了。”小二的声音又一次在门外响起。

门打开了，却是——

“啊，你们！”才几天，我却完全把这两人忘记了。

落雪和碧衣自觉的将门掩上。

这次她俩总算表现出应有的主仆之分了——不过，落雪是公子打扮，碧衣是仆人打扮。

“你们是打算与我说实话了？”我请她们坐下，斟上茶水。

“慕公子，您这待人处世的态度着实是奇怪得紧呢。”碧衣并没有在我面前显示出多少的拘谨，嘟着嘴巴瞧着我，“在这水域上，可从来没有什么人像您这样对我家小姐说话呢。”虽然这么说，却也没有恼怒的意思，顶多是抱怨抱怨。

“呵呵。”我不自觉地笑了笑——其实这碧衣倒蛮合我的胃口的，­性­子活泼，也懂得审时度势——由此，也能看出培养这样个人才的主人的能力了。我看向落雪，她也只是静静地看这我。

“落雪姑娘，我想你对我定是有颇多的疑问。”我停了下，思索了一会儿，对禄靖羽道，“羽，麻烦你，出去查看一下……”

羽不作二声便出了去。

碧衣也准备退下，我拦住了：“碧衣姑娘，你也是得留下来。”我冲她俩道，“我认为你们是需要一定帮助的，只是你们也不会贸然找我这个陌生人商量。若诚如当晚碧衣所说，那落雪姑娘选中我也不过是因为诗词的片面印象，想必落雪姑娘也另有考究。”

落雪轻轻点点头。

“落雪姑娘的承诺，我已听说。”我见她并不发话，­干­脆一股脑的继续，“想来落雪姑娘原本打算用羽箭选定我，再通过一段时间来评定我这个人受否适合托付。可是没想到，却出了点小意外。”

落雪的眉头淡淡抖动了下。

我装作没有看见，不动声­色­道：“那个意外就是——我，竟然接到了那支羽箭。”

见到落雪有了明显的动容，我轻轻拍拍桌子：“落雪姑娘的箭术在水域似乎相当有名气呢，落雪姑娘也定是对自己有这极大的信心的吧。这些年来，也确实没有人能接住姑娘的箭。所以，这个意外出现后，姑娘和碧衣就决定调换身份了，毕竟这么些年来，水域上下，见过姑娘真是面目的人不多，想瞒过我这个小子应该不难……”

“慕公子……”落雪不禁Сhā了嘴，脸面上浮现着歉意。